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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财富》杂志供职期间,我一直是“巴菲特”系列的主要撰稿人,这使得几十年来,相较于其他出版商,我对巴菲特有着更近距离的观察。很多人因此经常向我表达他们的意愿,希望我能写一部巴菲特的传记。我的答复总是“不”,因为我坚信对某一话题的熟稔并不一定能成就一部精彩的传记。事实上,我与巴菲特是超过40年的老朋友,而且刚认识他没多久,我就买入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票。这35年来,我每年还无偿地编订了巴菲特致股东的信。在为《财富》杂志撰写文章时,只要告诉读者这些事情,就能使我的文章受到欢迎。然而,以此为基础,去创作一部内容更为广泛的、关乎个人和专业领域的全新传记,我觉得并不妥。一般而言,传记的作者最好与当事人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我和巴菲特没有这么熟,那么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
想到这一点,我恍然大悟,过去在《财富》杂志发表的文章,本身就是货真价实的商业传记。只要稍加编辑,就能变成一本好书。您手中的这本《跳着踢踏舞去上班》,真实地展现了巴菲特多年来倾注满腔热忱经营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过程。本书大体上以时间为轴,辑录了一些关于巴菲特的重要文章。其中也包括一些短篇,比如《吉米·巴菲特和沃伦·巴菲特是亲戚吗》(Are Jimmy and Warren Buffett Related)。对于重要文章,我都做了介绍或是评注,总数大约40篇。评注的主要目的是解释,比如,故事中的哪个问题尤为重要,巴菲特所预见的是否成真,他本人如今对整件事有何看法等。总体来说,本书涵盖了相当长的一段历史,差不多有46年之久。这段时间不仅对巴菲特个人,对支撑巴菲特成功的美国经济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呣……46年,”巴菲特若有所思地说,“真是很久啊!差不多有美国历史的五分之一那么长。”
书中的文章和摘录大部分是由我和其他大约40位《财富》杂志的撰稿人完成的,其中约翰·休伊(John Huey)、瑞克·柯克兰(Rik Kirkland)和安迪·瑟沃(Andy Serwer)都先后升至主编,休伊后来还担任了《时代周刊》的总编。巴菲特自己也是作者之一,他曾特意为我们撰写了两篇重要文章。另外,巴菲特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年报的草稿中透露过许多内幕故事,我们在编辑时都删掉了,这次也会加入本书中单独成文。众所周知的商界写手比尔·盖茨也会在本书中出现。
本书的内容,如同作者的人数一样,也是极为丰富的。我们一直秉持的原则是,避免重复。整理成书的过程中,重复的内容基本都被剔除。事实上,做到这一点相当容易,因为巴菲特自己就一直走在创新的道路上。
读完此书,你将能够看到巴菲特在商业领域的人生轨迹。提及他的第一个故事发生于1966年,其实文中只有一句话提到了巴菲特,当时我的笔墨主要着力在另一个人身上,他就是阿尔弗雷德·温斯洛·琼斯(Alfred Winslow Jones)。不仅如此,我还把巴菲特的名字拼错了,少写了一个“t”。尽管有些徒劳,我还是试图宽恕自己的失误,自我安慰道:“1966年那会儿,在奥马哈,有很多投资人知道巴菲特,因为他使他们大富大贵,但在除此之外的地方,几乎无人知晓巴菲特是何方神圣。一晃到了20世纪80年代初。他也仍未站稳脚跟。”当《财富》杂志在1983年聘请自由作家安德鲁·托拜厄斯(Andrew Tobias)写一篇关于巴菲特致股东的信的文章时,托拜厄斯还没听说过这号人物。这也就意味着,托拜厄斯错过了一个大题材,巴菲特于1977年写给我们的有关通货膨胀的文章。巴菲特至今还会不断收到有关这个话题的邮件。
本书的中间部分,起始于1988年我写的一篇文章《巴菲特内幕》(The Inside Story of Warren Buffett),主要讲述巴菲特成为投资家之后,是如何迈向企业家的新领域的。接下来,当然就是他如何将伯克希尔哈撒韦变成美国企业巨擘的故事。其实,现在几乎已经没人知道伯克希尔哈撒韦当初有多么微不足道。1965年,巴菲特接管该公司之时,它只是新英格兰地区的一家纺织厂,其距离《财富》世界500强榜单的门槛绝对是遥不可及的。然而,到2011年时,在500强榜单上它已经跃居第7位。这个排名是以公司总收入为根据的,这是世界500强排行榜最看重的一项数据。而按照巴菲特所最认可的一项数据,即市场价值,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则排在第9位。
这一切居然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而且他的传奇还远未结束。
本书最后的内容,也是巴菲特事业轨迹的完结部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巴菲特已决定把他的投资和商业活动转向慈善事业。踏出这一步并不需要他发明某种理念。他从不相信继承遗产这回事,所有的钱几乎都被他投向了慈善事业。巴菲特曾一度觉得小他两岁的妻子苏珊·巴菲特(Susan Buffett)会比自己长寿,由她将所有的钱用于慈善事业是最好的选择。然而2004年的时候,苏珊却因突发脑卒中去世了。这使得慈善事业的重任又重新落到巴菲特的肩头,因此,他才在2006年声明将立即捐出自己的巨额财产。紧接着,他又在2010年,与盖茨夫妇共同发起了“捐赠承诺”(Giving Pledge)。《财富》杂志总是会率先报道这些事件,其实本书所有的封面故事都是如此。
你可以让一个人脱离投资行业,但是你不能剥夺他与生俱来的投资能力,这点毫无疑问。书中的最后一个故事,节选自巴菲特2011年致股东的信,他阐释了三种不同的投资类型以及他自己所偏爱的类型。他的选择并不出人意料,但是读完这本书,收获一些巴菲特的投资建议应该也不是坏事。
对于我来说,为了完成这本书,相当于重温了1954年至今,我在《财富》杂志的整个职业生涯,其间我总是不断提醒自己:“别忘了巴菲特名字里有两个t。”不过,这项工作更长远的意义,则在于我们能从巴菲特身上受益终身。巴菲特出色的投资和经商天赋、卓越的创造力以及同样重要的一点,永不停止的思考,都值得我们体会。
知名作家威廉·巴克利(William Buckley)的一位朋友曾这样评说过巴菲特和《财富》杂志之间的关系,我援引至此:“在沃伦·巴菲特成长为沃伦·巴菲特的过程中,《财富》杂志和我非常幸运地一直站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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