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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社会的发展中,教育始终是最为重要的推动因素之一。大学作为引领社会发展的灯塔,正在塑造世界的未来。我对于教育和人才培养情有独钟,既是源于感恩之心,又是源于对教育价值的思考。
在今天的中国,许多人都是凭借教育改变了自身命运。同时,这个时代也让人们更加相信,只有更多胸怀理想、学贯中西的年轻人脱颖而出,才能够推动各个领域的重大创新。因此,2010年,我向母校中国人民大学和耶鲁大学做了捐赠,并于次年在人大捐建了高礼研究院;2017年,我再次向人大捐赠3亿元人民币,同年,作为创始捐赠人,我捐赠支持创立中国第一所聚焦基础性前沿科学的创新型研究大学——西湖大学,成为西湖大学创校校董,并担任西湖大学发展委员会主席,帮助西湖大学扩大对外交往、整合社会资源、募集社会资金以支持学校更好地发展。这些捐赠不仅仅是对学校长期发展的支持,也希望能够成为教育与社会相互促进的开端。
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的教育基金事业正在以更加多元化的方式,鼓励和引导更多校友和社会各界人士参与进来,为学校的科研、教学和社会服务凝心助力。与西方相比,中国的教育基金会更具包容性和探索性,捐赠人不仅可以捐赠资金,还可以引入更灵活的人才培养机制、教学科研方式和产学研合作模式,把西方大学多年来的实践成果迅速吸收转化,成为中国高等教育发展的助推器。这使得中国的高校基金会不仅仅为学校提供有力的财务支持,也在逐渐成为信息汇聚、校友交流、社会资源共享的创新型事业发展平台。
其实,大学捐赠并不是西方的原创,我国早在宋代就有“学田”制度,以官府和民众乡绅赐予和捐赠的田地收益作为办学经费,我们可视之为现代教育捐赠制度的雏形。无论东方还是西方,教育捐赠的核心均在于其广泛性和永续性。因此,探索更加专业化的教育基金募集机制,成为提高我国高校多元化筹资能力的关键路径。
在我看来,未来有两个方向值得探索。
其一是引入更多“另类指标”,如校友捐赠率、最早捐赠时点、学生捐赠率,提高教育捐赠的广泛性。衡量大学捐赠不仅要看单笔捐赠金额或捐赠规模,还应该看捐赠参与人数量或校友参与比例。设计更加便利的筹资方式,与学校教学科研活动结合起来,满足不同企业、不同校友及社会人士的捐赠需求,把受捐赠的高校和捐赠人的基数做大。
其二是建立更加灵活的捐赠人服务模式,提高教育捐赠的持续性。可以设计更加完善的筹资体系,把校友识别、需求分析、沟通联络、感谢反馈、动态跟踪等一系列环节结合起来。关注在校学生、普通校友及其他潜在捐赠人的个人发展和全生命周期价值,建立与捐赠人的长期伙伴关系和动态维护机制,追求相同的价值观,从而形成有着内涵更加丰富和中国哲学底蕴更加深厚的捐赠文化。
作为一名投资人,我经常说“教育是永不退出的投资,是最具幸福感的投资”,就是因为,教育捐赠能够引导学校回归教育的本质,不仅仅要培养学生的知识和技能,还要培养学生独立思考、追求真理和不断创新的精神。正所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只要有这个精神在,就能够带动基础科学、商业实践和人文关怀等各领域的创新发展,催生出更加伟大的科学家、企业家、政治家,从而形成教育、人才和社会发展的正向循环。
关于大学筹资的思考,原载于2019年12月10日《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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