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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思想控制机器
这个研究帮助发明了能够解读思想的第一部机器。思想转译机是当人或动物在想象一个动作时,将这个想法特殊的电流信号译码,把电流指令传到仪器上,使思想变成行动。这部机器能够起作用是因为大脑有可塑性,当我们在思考时,大脑的结构和状态在生理上改变了,所以就可以用测量电流的方式追踪到。这部仪器现在设计给全身瘫痪的人用他们的思想来移动物体。假如这部仪器再精密一点,它就可以读人的思想,因为它是设计来辨识和转译思想内容的,比测谎仪的能力高多了。测谎仪只能测出人在说谎时的紧张程度。
这些机器进步得很快,20世纪90年代中期,杜克大学(Duke University)的米古尔·尼可雷里斯(Miguel Nicolelis)和蔡平(John Chapin)做了一个学习阅读动物想法的行为实验。他们训练老鼠去按一支杆,这支杆以电线连到饮水机上,每一次老鼠单击杆,这部饮水机就会滴下一滴水给老鼠喝。老鼠的脑壳有一小块被切除,使实验者能够放一组微电极到老鼠的运动皮质上。这些微电极记录46个神经元,它们在运动皮质区专门负责计划动作和动作的程序。它们通常是从脊髓送指令到肌肉去的神经,因为这个实验的目的是记录老鼠的思想,而思想是很复杂的,所以这46个神经元必须同步被测量。每次老鼠单击杆,尼可雷里斯和蔡平就记录这46个神经元发射的情形,这些信息被送到一部计算机中,很快地,这计算机就能辨识按杆的神经发射形态。
在老鼠学会了按杆后,尼可雷里斯和蔡平切断杆和饮水机的联结。现在老鼠按杆时,没有水流出来了。老鼠很受挫,它会用力再按这支杆很多次,但是都没有用。现在实验者把饮水机连到计算机上,而这台计算机跟老鼠的神经元连在一起。从理论上来说,每一次老鼠想到“按杆”,计算机就会辨识神经元发射的形态,就会送信号给饮水机,就会有一滴水滴下来了。
几个小时以后,老鼠学会了它不必按杆就会有水喝,它只要坐在那儿想象按杆就可以了,尼可雷里斯和蔡平训练了4只老鼠,它们可以坐在笼子里享受自来水。
然后他们开始教猴子去做比较复杂的思考转译。贝尔是一只猫头鹰猴(owl monkey),它会用游戏杆去追踪一个光点,当这个光点横穿过屏幕时,它去追踪它,如果做得好,会有一滴果汁滴下来奖励它。每一次它移动游戏杆,它的神经元就发射,一部计算机就用数学的方法分析神经发射的形态。这个神经活化的形态都是在贝尔实际操作游戏杆之前300毫秒出现,因为它的大脑需要300毫秒才能把指令送达手臂肌肉。当它把杆移到右边去时,一个“移动游戏杆到右边”的神经发射形态会出现在它的大脑中,计算机就知道了;当它移动它的手到左边时,计算机也会侦察到那个神经发射的形态。然后计算机把这些神经发射的形态转换成指令,去移动一只贝尔看不见的机器手臂。这个数学分析的神经发射形态也从杜克大学传送到麻省剑桥市的实验室中的第二只机器手臂上。就像上次老鼠的实验那样,游戏杆和机器手臂是没有联结的,机器手臂连到计算机上,计算机阅读贝尔神经元发射的形态,他们希望杜克的机器人手臂和剑桥机器人的手臂能够跟贝尔自己的手同步,在它的想法出现的300毫秒后移动。
当科学家随机改变计算机屏幕上光点的形态时,贝尔的手移动游戏杆,600英里外的机器手臂也在移动,完全由计算机转译贝尔的想法来驱动。
这个团队现在已经教会好几只猴子用它们的思想去移动一个机器手臂,在三度空间中任意移动,作出复杂的动作,例如去拿一个东西。这些猴子也会玩电动游戏(而且好像很喜欢)。它们用思想去移动一个屏幕的光标,然后命中一个移动的目标。
尼克莱利斯和蔡平希望他们的研究可以帮助瘫痪或麻痹的病人,这个梦想在2006年7月实现了。布朗大学(Brown University)神经科学家约翰·唐纳休(John Donoghue)的团队在人身上做到了这个技术。耐格(Matthew Nagle)是一个25岁的年轻人,他的脖子被人砍了一刀,使他的四肢都麻痹不能动了,医生把一个很小、无痛的、上有100个微电极的硅芯片,植入他的大脑中,连到计算机上。经过4天的练习后,他可以用思想去移动计算机屏幕上的光标,开电子信箱、调整电视的音量、换台、玩电动游戏,控制一个机器手臂。肌肉萎缩症病人、中风的人和有运动神经元疾病的人都将被安排去尝试这个思想转译机,这些研究最终的目的是在病人的运动皮质中植入一个很小的微电极组,里面有电池和一个像婴儿指甲那么小的发报器,然后将一部很小的计算机连接到机器手臂或轮椅的控制开关上,或连到植入肌肉的电极上来引发动作。有些科学家希望能发展出比较没有侵入性的技术来侦察神经元的发射,可能是像经颅磁刺激或是陶伯发展出来侦察脑波改变的仪器。
想象与实操
这些“想象”实验展现的是想象与实际操作其实是结合在一起,分不开的,虽然我们总是把想象和实际操作认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遵守两种不同的规范。但是你可以想一想,很多时候,如果你可以越快想象某件事,你就能越快把它做出来。法国里昂(Lyon)的狄西提[1](Jean Decety)做了一个很简单的实验:你可以测量想象用自己的惯用手写下名字跟实际写下名字所花的时间,两者是相同的;而当你想象用非惯用手写下名字所花的时间比较长,实际用非惯用手去写也比较长。很多惯用右手的人发现他们“心智的左手”写字比他们“心智的右手”来得慢。在一个帕金森症病人及中风病人的研究中,狄西提发现病人用想象去移动他们受损的手比他们想象移动正常的手来得慢。心智的想象跟实际执行一样慢,因为两者都是大脑中同一个运动程序的产品,我们想象的速度可能遵守运动程序中神经发射速度的规范。
[1] 狄西提已被延揽至芝加哥大学担任脑科学中心的主任。——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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