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页 | 人类前史 | 阅读 ‧ 电子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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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菌汤

 

把一个单细菌放在营养丰富的培养皿中,它由1个分裂为2个,然后4个,然后8个,这时会发生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在分裂过程中,无论DNA如何复制,都会出现被称为突变的无规律的错误。还记得吗?一代浓味鱼肉汤配方中的变化会自然地传给下一代。分裂的细菌中也存在着同样的模式。因此,在快速繁殖的细菌汤里,基因组中不断出现的小突变会逐渐形成一个基因谱系。当这一谱系传递几代之后,再对这个细菌群的DNA顺序进行取样检测,在它们之间几乎找不到什么区别。但如果几百代之后(对细菌来说只需要几天时间),我们便能看到大量的变异。正像朱克坎德和鲍林在蛋白质研究中发现的,一个人群的历史越长,累计的变异越多。任意选择两个细菌,从历史长的菌落中选出的两个,比从历史短的选出的两个,基因差别更大。

 

这例细菌汤的试验,可以清楚地看出在一个增长速度越来越快的菌群里发生的情景:下一代是上一代的双倍数。如果几天之内对这些细菌的繁殖不加以控制,它们将会覆盖整个地球。对我们的这个故事来说,更重要的是菌群数量爆炸的原因:每个个体都留下了后代,在进化的抽奖中没有一个输家,每个细菌都在繁殖自己的后代,这间接影响到了菌群的遗传结构。如果你要问,要多少不同的基因,才能区别开两个不同的菌落?答案是它取决于这个菌落生长的时间有多长。记得高斯钟形曲线吗?它在学校的数学课上曾让我们备受折磨,在单个细菌间实际上存在着一个分布差,平均值即个体之间不同的平均数,取决于一个菌落生长的时间。如果把这一曲线想像为一个波浪,随着差异的累计,它从左向右移动,那么它到达右边的点越远(或者说,它距0的距离越远),这个菌落出现(累计)的变异就越多。在比较马和大猩猩的血红蛋白组成顺序时,这一曲线从左到右的变化是可以预测的,因为变异发生的速率是不变的。因此,通过计算分布的平均值(波浪的中点),我们便能计算出菌落生长的时间。你也许会说:“好,这是大学遗传课上的有趣试验,但它和人没有关系,除非在其他的有机体里看到同样的变化模式。”

 

宾夕法尼亚州大学的人类学家亨利·哈普丁和他的同事,对人类线粒体DNA顺序的分布差进行了精细的计算,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模式。首先,分布差(被称为错配分布)清晰地显示出:人群和菌落一样,增长速度极快,钟形曲线显示出人类极高的增长率。如果人群数量不变(或缩小),分布开始模糊,随着时间流失而呈现锯齿状。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是由于遗传漂移或进化选择而引起的基因谱系的消失。所以,人口的急速膨胀是一个清晰的遗传信号。当哈普丁计算膨胀可能开始的时间时,出现了一个激动人心的结果:他得出数字是大约5万年前,正是在旧石器时代的后期,这与我们推算的现代人走出非洲的时间完全一致!

 

哈普丁和他的同事们对从世界各地25个人群中收集的线粒体DNA数据进行了分析。其中有两个人群在过去的5万年里,人口数量是以指数增长的。两个呈锯齿状分布的人群,目前他们.的人口数量已经非常少了。而且,人群的数量膨胀似乎没有联系,非洲人口数量的最高峰在.6万年前,其次是亚洲在5万年前,之后是欧洲在3万年前。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结果,因为从线粒体DNA数据中得出的结果,和人类学家找到的旧石器时代技术发展过程的证据完全吻合:首先在非洲,然后在亚洲,最后是欧洲。这样看,“大跃进”应该在我们的DNA中留下相应的基因足迹。沿着这些足迹,我们同样能够找出“杀手级应用”出现的过程。这其中也暗示着一条迁徙路线。要知道那一旅程中的细节,我们要等待“亚当”的儿子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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