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秩序和新衝突

從軍人體制的確立到林彪事件

(1969-1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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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綱

新體制和新秩序，文革的制度創新，新政治文化，戰備和三線建設，中蘇武裝衝突、援越抗美、對美關係的打開，毛林從蜜月到決裂，文革神話的破滅，

導論：1969-1971年是文革的一個很具典型性的階段

1. 文革的初期混亂已經結束，中共九大後，中央和地方黨機構全面恢復運轉，國民經濟有所增長，毛思想成為全社會的唯一價值和標準，「通過大亂達到大治」，是毛發動文革的目標，1969年後的「大治」究竟是否已達到毛所理想的境界？

2. 這是文革的成熟期，意識形態的狂熱和暴力政治互相滲透，體現毛理想的「新生事物」在全國被普及推廣，從文革中產生的新政治文化在建構社會的過程中發揮着重要作用，一種以軍隊為中心的新體制已基本確立，社會處於比1966年前更嚴密的控制下，推動全國成為一個毛思想的大學校和超級大軍營。

3. 因受文革衝擊的影響，中蘇關係的惡化已達到頂點，

爆發了珍寶島之戰和中蘇西部邊境戰爭，中國全力援越抗美，為緩解中國的北部壓力，毛開始調整對美關係，並取得重大成果。

4.毛澤東和劉少奇的鬥爭，以劉的徹底垮台而剛剛結束，而新一輪的毛與林彪的矛盾、衝突又在繼續，毛林的矛盾和衝突有思想分歧和權力鬥爭的多重成份，毛林衝突以「九一三」事件的爆發而吿結束，毛的「唯一正確」的神話和文革的合法性基礎受到毁減性的重創。但是，毛林衝突和鬥爭並沒有使社會出現大的動盪，毛始終有效的控制一切，這反映了文革的一個基本特點：持續不絕的上層鬥爭和社會基層的動態的穩定長期並存。在這一時期，領導人和權力機構雖有經常的，大幅度的改變和重組，但毛對社會的控制並沒有失靈，毛對全局的掌握和控制改用一種新的方式進行，換言之，所有的變動都是在毛澤東主控下進行的。對於文革中的這種「動態的穩定」，學界很少給予應有的注意，而這個方面又關係到對文革性質和文革歷史的全面認識。

(1) 控制的主體——毛(黨)和軍隊、意識形態，政府的關係是怎樣的？「動態穩定」的內在機制是什麼？

(2) 意識形態和暴力是如何交互作用發揮影響的？

(3) 軍隊在構建新政治文化方面起何種作用？新政治文化有哪些基本要素？全社會的軍事化是如何實現的？

(4) 控制的方法——思想控制與行為控制是通過那些具體手段和方法實現的？「群眾專政」和「公檢法專政」在實施「控制」中發揮了那些不同的作用？它們各自的結構和功能是什麼？戶口制，派出所、城市居民委員會在文革中的作用？文革中的農村基層控制與城市的基層控制有何區別？社會各階層對「控制」的不同反映，「控制」對各階層人群思想觀點和生活的影響。

(5)這個階段的「控制」與此前此後的「控制」的異同點。 第一章：「新秩序」和新體制：中共九大後的政治格局

一、 以軍隊為中心的新秩序軍隊在新秩序中的關鍵地位中央政治局的軍人比例軍隊掌控專政機關省級黨委的軍人比例國務院各業務組軍人的比例基層單位的軍代表

二、 毛掌控一切的一元化超強體制

在體制之上的毛及黨，軍隊，意識形態，政府

(1) 毛具絕對主宰地位(和文革前相比），是黨的完全意義上的人格化身(文革前尚未達到絕對化，劉、鄧領導的政治局和書記處也具黨的化身的作用）

(2) 軍隊在共產革命中的支配性的作用；軍隊與黨的雙重關係；以林彪為象徵，軍隊在中央層，並沒有自己特殊的聲音，一切以毛的意志為意志；在中央和地方的所有黨和政府的組成上，軍隊是權力核心，其權力極度膨脹，掩蓋着引致未來各種關係緊張衝突的因素(軍隊就是黨，就是政府，唯一未被軍隊控制的是由江青領導的意識形態發佈權）

從現象上看，軍隊完全控制着國家的政治和社會生活，但這種控制是極為特殊的，甚至是表像的，因為毛掌控一切，軍隊處於毛的絕對統治下

毛的控制方法：掌握一切決策權和人事權，同時隨機性的派周恩來參與軍中領導事務

另派非林彪系的軍中將領參與軍中事務，以牽制林系，林彪在所有問題上贊同毛的意見

毛的內衛保護和林彪的內衛保護均由毛的衛隊負責

(3) 黨和意識形態

1945-1965黨的意識形態：以毛為中心，1960年後，也反映劉鄧的聲音。

文革中，由江青等為代表，意識形態全力貫徹毛的思想和意志，具支配社會意識的強勢地位，並對政治格局享有重要的決定權，其地位和支配權力大大超過文革前黨的意識形態的權力範圍

(4) 作為領袖辦事機構的政府

軍隊和政府的關係，在文革中政府已空洞化，是幾個構件中最弱勢的，由周恩來為代表，只是毛的辦事機構，少數老幹部的復出國務院系統省級黨政系統

性質：由毛完全掌控，以「新神學」為精神動力，以軍隊為中心的超強新體制

第二章：革命中的革命：以不斷的政治運動整合社會

一、「鬥批改」和「清理階級隊伍」

二、 「一打三反」

三、 「深挖五一六」

新的社會控制的手段三要素：

1. 軍人體制下的專政機關的革命暴力

2. 「新神學」意識形態恐怖

3. 「群眾專政」

性質：以軍隊為支柱和「新神學」崇拜為中心的超級專政和群眾專政的結合。

第三章：從「大破」走到「大立」：文革的「制度創新」

文革進入到「立」的階段，體現「制度創新」的「新生事物」陸續問世

一、 「五七幹校」

二、 城鎮居民下放農村落戶

三、 知識青年「上山下鄉」

(「我們也有兩隻手，不在城裏吃閒飯」）

四、 「教育革命」

五、 「衛生革命」與「赤腳醫生」

六、 「革命樣板戲」

一些是面對緊迫的社會矛盾和社會問題作出的反映，如：上山下鄉和五七幹校，另一類是反映毛的社會理想：樣板戲和「七二一道路」等

一、 國防工業

備戰，1969-1971是三線建設的又一高潮，從1963年開始「堆山」，人造山

二、 成昆鐵路等的開通

三、 農業和水利設施的建設

社隊企業：1958冒頭，1970興起，北方「五小工業」， 「歪打正着」，是不是，「孕育改革的文革」？

四、 出口和外貿

1969-1970年經濟情況有所回升。總的説來， 「三五」期間工農業總產值平均每年增長9.6%，其中工業增長11.7%(重工業增長14.7%，輕工業增長8.4。/。），農業增長3.6。/。。國家財政總收入2529億元，平均每年增長7°/。。

第五章：革命時代的日常生活：人民的吃穿用和文化活動

一、 城市人民生活

城市人民生活和生活物資供應情況(工人、幹部、知識分子、一般居民）

二、 農村人民生活

三、 軍人的生活

四、 新政治文化的社會化

意識形態恐怖、毛澤東思想學習班「新神學」建構了新政治文化，「三忠於，四無限」

新語言，日常交往的政治化

五、社會異端意識的萌動「省無聯」思潮「68年人」

考察這些異端思潮究竟有多大的社會影響

第六章：做反帝革命的先鋒：援越抗美第七章：中蘇關係的惡化：珍寶島武裝衝突第八章：對外政策的重大調整：中美關係的鬆動第九章：毛、林分歧：九屆二中全會

-、是「不斷革命」還是建設為先：毛林思想的分野林彪試圖結束文革，陳伯達的報吿被否定毛在九大講話的題外之意(選林彪當主席團主席以及引用蘇聯對「軍事官僚」的批評）

二、 歷史上的毛林關係

(1959年後的毛林關係，〗966-1969年前的毛林關係)

三、 設「國家主席」之爭

四、 林彪集團和江青集團矛盾的激化

五、 廬山上的紛爭，毛抛出陳伯達

第十章：劍拔弩張：走向「九一三事件」

一、 華北會議和「批陳整風」

二、 「五七一工程記要」

三、 毛]971年夏秋的南巡

四、「九一三事件」的爆發

第十一章：九大政治格局的解體：「九_三事件」的巨大衝擊波

一、 林彪集團的瓦解

二、 文革神話的破滅和毛「神祗」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