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剧院歌剧研究所

第451页　接“……为了赚上一块面包而参加的音乐会也经常把他们吸引了去。”

当时，音乐会风行一时，因为广大的新观众渴求着艺术的食粮。剧院和音乐厅的地方不够用了，必须在各机关团体中组织不公开的晚会，歌唱家被邀请到这些晚会上表演。这些地方，白天还在处理着重大的经济事务，到晚上却是一片艺术气氛。全莫斯科都在歌唱，在朗诵。需要很多很多的演员，因为新的观众诚挚而纯真地迷恋着艺术。这种迷恋帮助了演员，使他们得到了新的工资。不过这一情况也使演员们的艺术变坏和受到损害，同时妨碍了我们的工作，因为它从我们研究所里夺去了正在排演歌剧片段的演员们（第24号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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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页　接“狭窄的地盘迫使歌唱家们站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上，更多地运用面部表情，眼睛，言语，台词，造型和身体表现力。”

在这样狭窄的地盘上，剧中人物的位置转换和场面调度是要很费一番思索的。这很困难，特别是对于那些喜欢用腿去表演的没有舞台经验的人。他们觉得，好像不能老站在一个地方，不然观众就会感到厌倦，于是他们就不断地动作，去取悦观众，这些动作多半都是用腿做出来的。不仅需要减少多余的位置转换，甚至还要减少多余的动作。我更进一步，减少了所有多余的手势，仅仅保存了少许动作。这种节约运用动作的做法被我提升为原则，帮助我去掉了为大家所熟知的，为滑稽剧所嘲讽过的歌剧手势。

节奏性也成了演出和演员表演的基础，它所要求的不是简单的动作，而是同音乐相协调的动作，这种动作能说明并补充音乐，揭示音乐的内在涵义。

把动作、音乐、歌唱、言语和体验本身纳入共同的节奏，这是演出的主要工作。这里问题并不仅仅在于动作的外部节奏，主要的还在于体验的内部节奏；并不在于举手抬腿的节奏，而在于内部的运动中枢——肌肉的节奏，因为是肌肉再现出手和脚的这种动作的。本书的篇幅不容许我详尽地谈到内部节奏的意义和我所进行过的探索。关于节奏我只能谈这么一些，我指的当然是内部节奏。（第22号档案）

第457页　接“……这些都有助于在舞台上再现乡村的宁静气氛，达吉雅娜对奥涅金一见倾心的爱情就是在这种气氛中产生的。”

但来了客人，于是一切都改变了。女儿们活跃起来，两个老太婆忙着照料家务，留下女儿照应客人。两个女人的头羞怯而好奇地从柱子后边窥视着走进来的奥涅金和连斯基，而他们俩也藏在对面的另一些柱子后边喃喃低语，端详着这两位可爱的村姑小姐，他们都已“到了恋爱的年龄”了。天黑了，屋里点上了灯。摆着茶炊的茶桌被灯光照得通亮，招引人到屋里来。奥涅金和连斯基站在露台的台阶上，在一片漆黑中，他偷偷地第一次吻了她的手。羞怯的达吉雅娜同奥涅金在花园里漫步，老太婆们不见女儿和客人回来，便走到露台上，她们碰见了谈情说爱的场面，着慌了，把大家都赶到屋子里去喝茶。这时我们看见，大家都散坐在桌子的周围。（第24号档案）

第457页　接“在拉林家舞会的那一场戏里，我们成功地把动作的自然性和动作的节奏性结合了起来，这场戏的音乐在性格刻画方面是富有色彩的。它的最重要的部分是连斯基和奥涅金之间的争吵及其迅速发展。”

即连斯基爱奥尔伽，奥尔伽向奥涅金卖弄风情，奥涅金由于百无聊赖也向朋友的未婚妻献殷勤。群众跳舞场面的演出通常是很混乱的，那样一来，这幕戏的这条基本线索就会被一片拥挤、嘈杂以及平淡无奇的群众合唱场面的其他现象所掩没掉。应该把主要人物的戏摆到前景上来，把只是给主要人物作背景的所有人群都赶出舞台前缘。为此目的，我把舞会大厅设在柱子和拱门后面的微微隆起的地板上，而在舞台前缘则放了一张摆着茶炊和地主拉林家的各种珍馐佳肴的大桌子。

桌旁坐着百无聊赖的外省人——拉林家舞会的客人：穿着各种颜色燕尾服的地主们，头戴帽子的爱谈论是非的老妇人们，她们的年轻的儿女们——外省小姐们、女士们和青年们。在远处，我们可以看到，达吉雅娜从角落里小心地打量着奥涅金，生怕被他发觉。这时前奏曲的主旋律也在述说着达吉雅娜的痛苦和畏惧。这段前奏曲和各幕开头的其他前奏曲一样，都不是在幕闭着而是在幕开着时演奏的，并且有演员的动作相配合。一方面，这有助于剧情的发展，把演员和观众很好地引进剧情中来，使他们对剧情的发展有所准备；另一方面，这对初学者来说也是很好的舞台练习。可见，有动作相配合的前奏曲，不独是合乎艺术要求的，并且也合乎教学的要求。

根据歌剧的总谱，百无聊赖的客人们听到了远处连长带来的乐队的演奏声。全场活跃起来了。合唱队感谢女主人。（“万没有料到会有这样意外的赏赐……”他们唱着。）地主们和着正如他们的脚步一般沉重的合唱队〔低音部〕的旋律，成群地走来吻女主人的手。小姐们配合着乐队弦乐部和伴奏的轻松悠扬的乐章，跑过来向她们的母亲和婶婶们低语。然后，连长本人出现了，他按音乐的拍节一面走，一面鞠躬，像军人那样转过身来，喋喋不休的年轻姑娘们围住他，感谢他带来了乐队。乐队奏起华尔兹舞曲，这时所有的人都按它的节拍离开茶桌，走到大厅里去。男舞伴们同被他们邀去跳舞的女士们〔走在前面〕。妈妈和婶婶们也按华尔兹的节拍迈着小步赶向大厅，站在一旁去欣赏她们的女儿们。一个老地主正在劝说一个老妈妈，让她跟他一道跳舞，他很想卖一下老劲，让孩子们看看他们当年是怎样和母亲跳舞的。当大厅中所有的人都在旋转的时候，那些爱评头论足的老妇人们在舞台前缘大喝其茶，大发其议论。奥尔伽跑了过来，她身后是寸步不离她的身影的未婚夫连斯基。奥涅金在舞台前缘，当着连斯基的面把奥尔伽带走，同她跳起舞来，故意气他的朋友。华尔兹结束了，所有人的都和特里凯一道回来，散坐到茶桌周围。这个法国人并没有发表演说，而唱起了命名日的祝词。大家都按节拍鼓掌，这时有的人用手掌打拍子，也有人用切分音打出各式各样的拍节——有四分音的，有八分音的，也有十六分音的等。（第23号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