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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性格化
根据打字稿排印,那上面由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修改过,并且作了附注,说明他还想对原稿进行一番修订(第251号)。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这份最为完备的关于性格化的原稿的卷首页上,注明“1933年春”,并写着数目字XV,这是与l933年春制订的各章编排方案(第68号),以及别的一些方案(第73/1和663号)中《性格化》一章的顺序编号相符合的。
还保存下来了《性格化》一章的另一篇打字稿,那上面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也作过某些修改(第485号)。在整理本章的原文时,遇到个别有争论的场合,我们也把这第二篇原稿估计在内,这篇原稿的卷首页上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写了数目××,这是与1935年的方案中《性格化》一章的顺序编号相符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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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在易卜生的同名剧本中扮演斯多克芒医生一角的情形,他在《我的艺术生活》一书中有所描述。(全集第1卷,第247页,中译本第259页)
〔2〕原文上此处有遗漏,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注明他那没有写完的思想的内容是:“外部的东西能作用于内部”。(第485号)
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档案中保存有一篇文字,它是对性格化问题的一个有趣的补充,并且仿佛是那装扮英国人的习作的继续。
现把这篇文字(第253号,第257—258页)刊载如下:
“今天托尔佐夫一走进教室,我们就看到他的不平常的步态、举止、面容。他有点异乎寻常地向我们问好,好像是跟不相识的人打交道似的,两眼直瞪着我们。不知是阿尔卡其·尼古拉耶维奇生气了,还是他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最后,他转向马洛列特柯娃,问起她关于什么‘形式’的事情,然后讲到‘飞檐’(?),讲到地球对物体的引力,以及人们相互之间的引力。他还讲到‘夸张法’,说出夸大的言词。正如夸张法能夸大言词一样。放大镜可以放大物件。托尔佐夫的话语是混乱的。不论马洛列特柯娃或是我们,都不知所云……
“没有从马洛列特柯娃那里得到回答,阿尔卡其·尼占拉耶维奇就转向苏斯托夫,然后又转向戈伏尔柯夫、维舍洛夫斯基和我。
“他那种严肃认真的腔调,注意力的高度集中,对我们全神贯注的样子,都证明了所谈的事情对他说来是极为重要的。一切都使我们相信,阿尔卡其·尼古拉耶维奇对我们的态度是认真的。于是我们以更大的努力想法领会他对我们所谈的事情的实质;我们以更大的注意力想法理解他话语的意思,我们更加好奇地去触摸他的心灵,更加用心地去适应他,仔细察看他,向他瞄准,促使自己去研究他的意向。
“突然间托尔佐夫完全改变了,他抛掉了原先戴上的假面具,假装出来的样子,也就是又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了。
“‘刚才在我们之间发生的场面,不使你们回想起你们同真正英国人的那次很有意义的会见吗?’托尔佐夫问我们。
“‘的确,我想起了那次会见,’我承认。
“‘在什么上面你找到了相似的地方呢?’阿尔卡其·尼古拉耶维奇追问我。
“‘很显然,是在误解上,在相互不了解上,’我分析着自己的感觉。
“‘依你看,哪一个场面更能反映同真正英国人的会见,是刚才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个场面呢,还是前一课上你同维云佐夫——比尔明加姆一起做的那个习作?’阿尔卡其·尼古拉耶维奇继续追问。
“我发现,在今天这个带有误解和适应的场面中,与原本,也就是与我们几天前同英国怪人见面时所经历的那个,往事相似的元素比较多些。
“‘就是说’,托尔佐夫抓住了这一点,‘关键不在于精确的模仿,不在于给原本照相,而在别的什么东西上面。到底在什么东西上面呢?在于表达所要再现的场面的内在情趣,而不仅仅限于外在的相似情境,你在重复同比尔明加姆见面的那个习作时,首先正是应当创造出这种情趣来。完全像你今天对待我那样,你在前一课的会见习作中本来应当去适应比尔明加姆——维云佐夫我的。今天我使你违反你的意志来适应我,来注意并且体验你前一课在对待比尔明加姆时没有能够在自己心里引起的那些你所熟悉的情感。同时我并没有像维云佐夫那样去瞎演一通,并没有硬装成外国人的样子。因为关键不在这里,而在误解上面,今天我把这一点成功地表现出来了。
“‘正如在基督受难日遇险一样,全部意义在于,死亡的悲剧式的突然性和不可避免性同英国人见面那场戏的实质是在喜剧性的误解上。正是这一点首先应该加以表达。’”
〔3〕提特·提特奇·布鲁斯柯夫是奥斯特罗夫斯基的喜剧《他人喝酒自己醉》和《艰苦的日子》里的人物。
〔4〕原稿页边空白处,与这段文字相对,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写着:“在自己心里寻找和角色相类似的情感,把这种情感从自己心里撷取出来,〔或者〕就只保留自己原来样子。这跟改变角色,使角色迁就自己,是有很大差别的。”
〔5〕原稿上随后应当是刊在章末的那段原文,即从“今天阿尔卡其·尼古拉耶维奇继续进行前一课上被打断了的对‘假面跳舞会’的批评分析”这一句开始。把《性格化》一章最后两小节的位置加以调换,依据的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在原稿(第485号)页边空白处所作的相应指示。在“没有性格特征的角色是不存在的”等字后面,有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附笔:“就这样来结束本章”。在“今天托尔佐夫慈父般搂住维云佐夫,和他一道走进‘马洛列特柯娃寓所’里来”这一句前面,写着如下的字样:“以挑剔家来结束本章”,“跟假面跳舞会联系起来。”
〔6〕在《性格化》一章提纲(第485号)的结尾写着:“:补充关于你们自己创造的角色,已经谈过了,而当那些角色不由你们自己创造,而由作者指定给你们的时候,那会怎么样呢?
“暂时我只能概略地谈谈这一点。
“更详细的在研究角色创造工作时就会知道的。”
此外,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档案中保存有一页手稿,它显然应该成为进一步修订本章时的材料。现把这页手稿完整地刊载如下。
“大家知道,有些演员在想象中给自己创造出规定情境并使其达到尽致入微的程度。他们在内心里看到他们想象生活中所发生的那一切。
“但也有一种有创造性的演员,他们看到的不是他们身外的事物,不是环境和规定情境,而是处在相应的环境和规定情境中的他们所扮演的形象。他们在自己身外看到它,注视着它,同时在外表上抄袭这个想象出来的形象所做的动作。
“还有一些演员,他们所创造的想象中的形象对他们说来已成他们的alterego。他们的孪生弟兄,他们的第二个‘我’。它不停不休地同他们在一起生活,他们也不〔与它〕分离。演员经常注视着它,但不是为了要在外表上抄袭,而是因为处在它的魔力、权力之下,他这样或那样地动作,也是由于他跟那个在自己身外创造的形象过着同一的生活。有些演员对这种创作状态抱着神秘的态度,准备从似乎在自己身外创造出来的形象中,看到与自己的非尘世的或轻飘飘的身体相似的东西。
“如果说抄袭外部的、在自己身外创造的形象是一种单纯的模仿、模拟、表现,那么,演员与形象的共同的、相互而紧密地联系着的生活就是一种独特的体验过程,是某些具备创造性的演员所固有的……”(原稿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