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摘自前言草稿

一

我写本书的目的是试图为初学演员拟定计划和提供实际建议，告诉他们如何去珍惜、磨炼和改进自己的才能。为此目的已有许多书写了出来，但它们解释这个问题时往往失之抽象，而没有涉及实际。我所期望完成的任务是过于复杂了。如果我能在这方面提出若干原则的话，我将感到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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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本书为之而写的青年演员们，不论在实现其理想或志向方面，都面临着终生努力而不间断的工作。只有在自己的活动临近结束之时，他们才会明白，前面等待他们去做的还有那么许多。他们的活动领域和艺术天地竟是如此无边无际。

这样的演员在其一生中会不断轮番交替出现迷恋和失望。他在自己制棘丛生的道路上刚一辟出新路，就以为他已达到了理想。失望来临。新路开辟出来其实只向他表明了一些新的气氛。还需要经过若干年，才会发现其他更为遥远而广阔的地平线。到那时他又会觉得，演员的理想随着艺术中的每一次进展愈来愈显得遥远。总之，如同人类幻想和理智的任何活动中一样，每一次认识产生的都只是疑虑。演员就用这种痛苦的方法来认识艺术的伟大和纯洁。认识了它，他就不敢用不干净的手去接触它了。

为了开阔自己的眼界，就应该站到高处，而这也就是演员的第一个意向。他不应为任何地上的东西所吸引。他的意向应该是飞翔于它之上，从高处眺望苍茫的宇宙。

飞得过高是危险的。那样的演员会脱离普通人的视线，而他自己也不再能详尽无遗地看到他们。相反，他应该注意到九霄云外的气氛，时时下降到地面上的人们那里来，帮助那些还没有学会飞翔的人，跟他们一道飞升浮腾。

对于刚刚破卵而出的演员，首先应该用母亲的关怀来加以温暖和哺育。等到他结实起来，长出翅膀，就应该教会他最基本的飞翔方法。让他开始时随便飞来飞去，只要不掉下来和摔得粉碎就行。随着时光的流逝，他将飞得愈来愈高，这时，必须向他指出九霄云外的领域的时刻就会来临。只是他应有足够的首次飞升浮腾的勇气。否则他将永远不能飞上去，而且由于害怕这种遥远的飞翔，他宁肯给自己安排一个力所能及的范围，还让自己相信，他在这种小笼子里飞来飞去，却是在高空的氛围里飞行了。

这个怯懦者已永无冲出牢笼之日。相反，他将飞得愈来愈低。那种善于在大地的上空翱翔的人，不会跌落下来，不会受到损伤。他下降之时，不会为地面上使普通人感到害怕的那些细故末节所吓倒。雄鹰是从高空纵览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