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萨·提·莫洛佐夫的贺信

敬爱的萨瓦·提摩费耶维奇：

在我的生活中和我们剧院的历史中，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那样长久没法实现的幻想现在实现了，而对您的美好情感达到了极为强烈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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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俄国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不觉得羞涩，并说出在其他时候坚决不肯表露的话。

我不认为自己有权感谢您的为我们剧院作出的无数牺牲；您作为真正的艺术保护人把牺牲献给了社会和艺术。我只希望您能够理解，我关心着您在我们剧院卓越的活动，我对它非常欣赏。

在我们的从多数人的嘲笑中开始的事业里，您是最早参加者中的一个，您曾说：“我赞成新剧院的宗旨，虽然我不很相信它有实现的可能。”

从初期起您就献身于艰巨的筹备工作，您在工作中表现出了您的丰富的实际经验和行政才能，这是我们演员们所缺乏的。

我还记得您那全神贯注地关心《沙皇费奥多尔》演出的面容。您似乎第一次相信那个使您发生好感的宗旨有可能实现。这次演出以后，您开始更关切地照料着剧院的活动，而且您经历了任何一个危及事业的关键时刻。您在对待那些涉及艺术剧院的问题时表现出的热情，最好地证实了您对于您所热爱的事业的亲密关系〔1〕。

在我们剧院的紧要关头，整个企业受到倒台的威胁的时候，您肩负起这沉重的担子，使企业的活动家们恢复了毅力。

您在您那认为自己是内行的领域是十分坚决的，同时又不计较在舞台上当一个帮手的角色，您还有系统地着手加以研究。为了艺术事业的成就，您不嫌弃那些粗活。您不认为这对自己是不体面的事：同普通的道具管理员悬挂布幔，或同那个通过您而出名的切尔基佐夫斯基〔2〕安装电灯。我记得晚上排练以后回去休息的演员们在门口遇见您的情形，当时您为了晚上的紧急工作来到剧院。在大家夏季休息的时间里，您一人留在莫斯科，在几年中担负着即将到来的演剧季的准备工作。

今天我们庆祝献给艺术的新供物。

您同您的同事们，实际研究了与您格格不入的事情以后，在数月中把伤风败俗的场所改变成了雅致的艺术殿堂〔3〕。在这里解决了甚至在最好的西欧剧院都不曾考虑过的那些技术难题。只有清楚了解剧场业务的奥妙的人，才重视建筑物各个部分的布局的计划，以及它们所提供的舒适环境的计划。只有懂得建筑艺术的人，才重视建筑艺术借以实现的毅力。

所以现在在我看来，您付出的劳动就是功勋，而那在伤风败俗场所的废墟上出现的美观的建筑物，就是梦想的真正实现。

对社会说来，您给自己树立了人手所造的纪念碑，而对我们这些您的活动的见证人说来，您今天完成了非人手所造的纪念碑。

在今天这个对于我们和艺术都是愉快的日子里，我祝贺您，祝贺为了对社会作有思想性的服务而选中艺术部门的慷慨的俄国艺术保护人。我感到高兴还因为俄国的剧院找到了自己的莫洛佐夫，正像造型艺术盼来了自己的特列嘉柯夫。

可不是吗，您在艺术剧院的全部活动对我们说来都是为艺术作无私的、忘我的、有思想性的服务的榜样。

今天我不想谈您那慷慨的物质贡献，虽然我了解它们的规模，以及在它们被献给艺术时表现出的那种美好的谦逊态度〔4〕。

观察您在艺术剧院的工作时，很容易地注意到工作计划的有系统的安排和执行。这工作计划在艺术问题上从未失去您赋予它以教育意义的方向〔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