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歌剧〕

晚上庆祝了与同事们的会见和演剧季的开始。

我们一伙人到夏季剧院去观看了喜歌剧。唉，它很少改变。还是那配了加洛普舞的热闹的序曲，第一幕和最后一幕的结尾纠缠不休地重复着。舞台上还是由那些令人烦闷的人物表演的热闹场面，观众中却不常常是这样。总是那些公爵爱上美丽的农女，使她们同年轻的男高音——农民们分开。总是在高潮的时刻他们手拉着手，从舞台后部跑到脚灯跟前，又再跑回去，形似跳跃的马，为了曲尾的和音而把气吸足。乐队照旧被合唱所压倒，合唱又被独唱者的高音调压倒。总是那个动作敏捷的外国人乐队指挥不落在剧中全体的热闹场面后边。他在这时也跳跃起来，而且用指挥棒在乐谱架上打着拍子，以表示自己的手艺的难度。还有一个主导旋律——忧郁地歌唱的华尔兹舞曲，它在很亮的月光照明下的戏剧性强烈的地方演奏起来。这当儿相恋的农民即男高音和女高音在提词室前拥抱，而且从容不迫地晃动着。也像从前那样，唱歌者装模作样，做出不会在台上说白和表演的样子，而滑稽角色则作出对音乐和歌唱的轻蔑态度，还是像从前那样对自己的肥胖或瘦削甚为欣赏，而且使劲地说着给他提供的那些俗话，好像“一千个鬼进你左耳”。还没有为谐谑歌找到新的题材，因此逃跑的出纳员、杜马、铁轨马车和当天街上各种耸人听闻的事情，也都以种种办法用来押韵。布景和服装更加鲜艳起来，道具更加华丽，效果更加惊人。在这方面，表现世界各地具有民族特色的人数众多的队列行进，取得了特殊的成就；没有它就不能对付那由经理处耗费五万卢布的豪华演出，关于这一点，戏报上至今还一直在大肆宣扬呢。看来，观众还没有腻烦这种“讽刺与寓教”（喜歌剧院惯用的口号）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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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心满意足的人走出来，同时说：

“对那些成天忙于工作的人没有妨碍，还可消遣，要不然干吗上戏园子？难道花了钱是为了伤脑筋吗？真是无法从命！不那样，苦恼就够多了……还要让‘一千个鬼进你左耳’。”

“无忧无虑地地消遣，

倘若愿意，我们把酒杯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