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部门

据说，艺术剧院是世界上第一流的，甚至是最优秀的剧院。

姑且认为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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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姑且认为其中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吧。

那么，剧院具有如此特殊的地位，原因何在呢？

回想剧院的历史，从它的酝酿期亦即艺术文学协会之时开始追溯，我得出结论：剧院的问世和成就，有赖于令人吃惊的偶然性。

我可以列举出这些一环扣一环巧妙地交织在一起的偶然机会。

为避免写出过去的全部历史，同时又不致作出毫无根据的武断，我要提出那些对剧院获得目前的地位起过重要作用的以往的各个时刻。

1﹒第一个偶然性。在我认识老费多托夫的那一年，我就担任了我们贸易公司〔1〕的股东。

就在那一年，由于一个再也不可多得的机遇，〔公司〕带来了神话般的利润，这才使我有可能赞助艺术文学协会的成立。

2﹒在遇见费多托夫的同时，还遇到了构成新协会核心的其他成员。令人惊讶的是，从那时起直到我同弗·伊·涅米罗维奇‐丹钦科相遇，亦即出现莫斯科艺术剧院时为止，这个对事业不可缺少的团体没有增添过一个有益于事业的人。

3﹒当费多托夫抛弃了处于绝境的艺术文学协会离去刚一小时，格·尼·费多托娃和娜·米·梅德维捷娃〔2〕没有接到任何邀请就来到协会。在两年的期间里，前者以自己的劳动，后者以其卓见扶持了协会。

4﹒当关于完全停办事业的文件在聚集一起的协会成员中按座传递准备签名时，从不出席会议的帕·伊·布拉朗堡〔3〕，由于一个无法解释的偶然性，来到会上。他所作的精彩讲话使得这个文件被撕毁了，并当场在出席会议者中间募集到一笔足够以简朴的规模来维持事业的款项。

5﹒当事业处于新的衰败时，出现了猎人俱乐部〔4〕。

6﹒在另一个时期，《教育的果实》一剧应运而生，取得成功并获得一些声誉和振兴事业的资金。

7﹒当事业又一蹶不振时，莫斯科红极一时的大公夫人伊丽莎白·费奥多罗芙娜〔5〕对事业发生了兴趣。

8﹒正当我的艺术文学协会的同事们期待着建立永久的剧院而失去耐性，准备各奔前程时，会见了弗·伊·涅米罗维奇‐丹钦科，这是一次意义重大的会面。

凡我所盼望而不能付诸实施的，都由弗拉基米尔·伊万诺维奇完成了。艺术剧院创建起来。

9﹒由于这个安排得极为巧妙的机缘，这一相遇还有它本身的意义。

弗·伊·涅米罗维奇‐丹钦科推动音乐协会培养出一批非常卓越的人才，从而实现了他许久以来的夙愿。他不仅富于才华，而且多才多艺。

整整一个剧团的各种类型的演员造就出来了。

没有这个机会，我们永远召集不齐所需要的表演者成员。

10﹒当剧院濒于死亡时，飞来了《海鸥》，随着带来了契诃夫，以及艺术上的凯旋，巩固了剧院的声望。

11﹒当剧院的资财已消耗殆尽时，却出现了萨·提·莫洛佐夫，他不仅随身带来物质上的保证，而且带来了劳动，蓬勃的生机和信心。

12﹒当休金〔6〕那里已安排不下时，莫洛佐夫建成了剧院。

13﹒当契诃夫因病停止创作后，出现了高尔基。

14﹒当莫斯科已习惯于我们的演出，打算忘记她过去的宠儿时，凯旋的彼得堡之行〔7〕又使我们这些变化无常的同乡们恢复了对她的爱戴。

15﹒当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已渐趋衰老，观众感到厌烦时，卡恰洛夫〔8〕来到。

16﹒一连数年的不顺利和接二连三失去亲人所遭受的沉重损失，终于造成了破产，但出国的凯旋之行赢得了艺术上的好评和生机。

17﹒于成功的同时，我们的资金也枯竭了，大家正准备从国外乘火车返回时，命运悄悄地为我们送来了塔拉索夫和巴利耶夫〔9〕。

18﹒前一个演剧季在国外博得的好评和成功的剧目〔10〕，使我们恢复了过去的地位，并赚回三分之二所亏损的钱。

19﹒当艺术的前景被蒙上一层迷雾时，讲习所出现了。它又消亡了，但在它的废墟上〔11〕，我们找到了自己的前途。

20﹒新生力量——叶戈洛夫和萨茨〔12〕——的涌现，对剧院的新方向起了颇为重要的作用，等等，等等〔13〕。

剧院的成功不能仅仅解释为侥幸。

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原因。

俄罗斯的（可能还有外国的）舞台艺术的彻底垮台。

由于现代艺术的平庸和贫乏，我们的剧院就显得更加光彩夺目和无法抗争了。

除去在成功方面的偶然的外部条件外，应该承认剧院的成绩乃是才智和劳动的结果〔14〕。

我们事业的这些重要的推动力，并不在于机会，而是在于我们自己，因此检查十年来在工作中所付出的才智和劳动，是有益的。

让我们把整个工作中的正负号弄清楚，这样的检查才能确定我们今后在舞台艺术领域中的工作纲领。

我们这个巨大的事业分为许多性质极不相同的部门。

第一个最重要的部门是纯艺术方面的。

第二个是伦理方面的。

第三个是行政方面的。

第四个是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