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摘自《话剧演员的案头书》

一、为才能的自由发展创造良好气氛

为才能的自由发展创造气氛，这意味着用那些能促进它成长的条件来围绕自己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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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为得到正常发展要求：

（1）正确的营养，

（2）正确的伦理学——正确的卫生学，

（3）正确的训练。

是才能使的人正确的营精养神品和思想得以提高和高尚起来的那一切。

对人起这种高尚影响的首先是：

（1）艺术印象，

（2）科学知识，

（3）崇高的迷恋。

来艺术印自象：

①对自然（就这个词的最广义而言）的直观，与人们的交流，观察和研究他们的生活，以及其他动物、植物等等的生活；

②对人类天才在一切文学艺术领域的艺术创造的直观和认识，等等。

为了感受这种印象，演员应该热爱自然以及使他和它接近的那一切；他应该旅行，熟悉各个时代和民族的人们的日常生活，参观古代纪念碑、博物馆、画廊、画展等等；他应该对人们及其心理和想法感兴趣，尽可能经常跟他们当中的这样一些人交往，这些人能给演员提供艺术材料以便于进行研究或观察。

扩科学大知演识员的视野并发展他的智力。它给促进才能成长的艺术印象揭示新的领域。它使才能变得细致入微。

这种科学知识当中能对演员有所助益的首先是：

①研究自然，人们，他们的心灵和身体，他们的生活，宗教，历史，风俗，民族志学，等等；

②研究各时代和各民族的文学艺术，它们的作品、规律、历史，等等。

：正确的伦理学或道德规范会帮助演员

①保护意志和才能使其不受腐蚀性因素的侵袭；

②把它们保持在健康的气氛之中。

为并了保护为意志和它才能使们其不受创腐蚀性造因素的健侵袭康的气氛，首先必须知道对它起破坏作用的那些条件。

演员的生活是充满着这样一些条件的。

一方面，在我们这里已经形成的〔演员〕社在会道地德位方面对意志和才能起着不好的影响，另一方面，对这两者极为不利的演创员工作的恶造劣条件着有害的气氛。

是演员的不社会正地位常的。

他在我们生活中的作用和意义，很少人能理解。

大多数人认为，剧场是为满足社会的刁钻古怪的要求而存在的。

这种偏见从久远以来就一直保持下来，这不仅由于社会上审美趣味不高，而且也归咎于演员自己——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使命。

演员的虚假的社会地位产生了种种妥协和错误。

时间和习惯又把这些加以合法化。

社会对演员们的无礼态度变成了正常的现象。

演员们失掉了独立性，于是就对观众奴颜婢膝，阿谀逢迎。

这种不正常现象是在艺术上进行一系列妥协的根源，而那种种妥协在剧场里为自己的发展找到了合适的土壤。

任何妥协本身都是有诱惑力的，因为它可以挑动在人身上占优势的低下的情操。

在围绕着演员的阿谀奉承、渴慕虚荣和拚命捧场的气氛中，诱惑的力量将更为强烈。加上演员的物质福利取决于他的成功，而成功本身又取决于观众的刁钻古怪的要求，他们是喜欢给自己创造一些偶像，然后又把它们推倒的。

正因为如此，虚荣心和物质盘算才这样经常促使演员们去改变自己的艺术理想。

正因为如此，他们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所服务的往往不是艺术，而是成功，这种成功是靠那些广告、捧场的剧评以及迁就观众低下的本能而赢得的。

虚荣心、盘算和其他妥协不可能创造出对才能有利的气氛〔1〕。

推演员使工演作的员恶们劣去条件犯新的错误和作出新的妥协，并且使他们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这种不正常情况是由创作工作的性质本身及其外部条件所决定的。

演员的创作要在观众面前完成。

观众的在场往往引起无缘无故的恐惧，从而使演员的创作自由受到束缚。

在这种时刻，他能去讨好观众并非出自虚荣心，而是由于恐惧。

演员工作的外部条件是十分艰苦的。

演员一天的大部分时间是在黑暗中以及后台发霉的气味和飞扬的尘土中度过。

演员不仅被剥夺掉空气和阳光，而且也往往被剥夺掉正常营养和夜间休息，因为神经紧张的工作和过度疲累驱走睡魔。

流浪生活，物质上的没有保证以及力不能胜的工作，更使演员的艰苦生活条件有增无已，它简直从生理上和精神上摇撼着人的机体。

只有在健康的身体上才能活着健康的心灵。这种心灵是演员的创作所必不可少的。演员工作的恶劣条件对才能的发展产生了很坏的影响。

二、伦理学

伦理学是有关道德的学说。

它制订出正确的道德规范，以帮助人的心灵不致腐化堕落，并且调节个人和整个国家之间的相互关系。

演员与全体公民一道都应当知道社会道德法则并加以遵循。

—演员—的这道是德舞台活动家的专业道德。它的基础与社会道德的基础相同，只不过应该适应我们艺术的条件。这些条件是多种多样和错综复杂的。

其中首先是诗人、导演、演员、美术家、音乐家、舞蹈家、化装师、服装师、道具员及其他舞台活动家的工作的集体性。

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单个地说，都是我们艺术中划分给他的那个领域的独立创作者；而加到一起，他们彼此之间又都受制约于艺术协调的法则以及所有人共同的最终创作目的。为了调节许多创作者相互之间的工作并维护他们每个个别人的自由，必须有一些道德准则，以造成对别人创作的尊重，支持共同工作中的同志式精神，维护自己和别人的创作自由，并且抑制集体工作者中间每个个别人的利己主义和恶劣本能。

这些道德准则形成了适应我们艺术条件的演员道德。

我们艺术中集体创作的条件向舞台活动家们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其中有一些是，纯艺另术一的些则带有职或业的技艺性的质。

集体工作时的艺术要求首先来自创作的心理学和生理学。

无论在这一或那一领域，舞台艺术集体创作者中的每一个人的创作意志和都才能起着主要作用。所以演员道德首先应考虑到创作意志和才能的本性、性质和特点。创作意志和才能所固有的首先是：热情，迷恋，创作行动的意向，因此演员道德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排除那些使热情、迷恋和创作意志的意向冷却的原因，以及那些使创作才能的行动受到干扰的障碍。在实践中，演员总是会在自己的路上遇到不少这一类干扰他的创作的原因和障碍。

在大多数场合，这些障碍是由舞台活动家们自己造成的，部分地是由于不了解创作的心理学和生理学以及我们艺术的任务，部分地是由于利己主义——不尊重别人的创作和不恪守道德原则。

实际情况使这个结论为舞台实践中的许多错误所证实，而这些错误却成了我们艺术中司空见惯的现象。

例如，在剧场生活中对于拿刚刚朗读过、预定供集体创作之用的诗人的作品开点玩笑，就认为是正常的现象。这种玩笑使刚刚萌生的迷恋趋于冷却，是“意志”过程的发展中的第一个障碍。玩笑开得越俏皮，它的毒就越厉害，它的成功率和普及性就越大，它对集体创作产生有害影响的范围也就越广。

演员道德应该解释这种在艺术方面不讲道德的行径。

更经常发生的情况是，这样一些俏皮话是针对个别角色扮演者而发的。在这种场合，这些玩笑起了双重有害的作用，因为它们不仅使迷恋趋于冷却，而且给演员在进行角色的体现时制造障碍，因为成功的玩笑所带有的俏皮劲和毒素会在演员的创作中造成新的障碍，也就是产生慌乱，难为情及其他使意志和才能麻痹的现象。

在集体创作实践中第三种常见的现象，是演员和其他舞台活动家在创作过程的最初发展时的惰性。这是我们艺术实践中最危险最折磨人的现象之一。

已诞生的创作迷恋在自己发展的初期是不稳定的，但与此同时，它在自己诞生的这第一个时期又是最积极、新鲜而富于生活味的。

此外，不可能追回一旦失去的创作迷恋的纯洁和新鲜，正如不可能追回已经失掉的贞操，不可把已被揉皱的玫瑰花瓣抚平。

所以，共同创作工作的一切参加者都应该为了共同的利益而细心维护集体创作者中的每个个别人的创作想望的任何萌芽。及时得到支持的创作想望会由于习惯而巩固下来，巩固了之后，它就能很快得到发展。

这种相互鼓励正在萌生的创作想望，在进行集体创作时是创作过程的最有力的刺激物，与此同时，它归根到底还会有助于保持舞台创造物的新鲜性、完整性和生命力。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实际情况却非如此。

迷恋于诗人的作品并接受了角色之后，演员在大多数场合总是把它搁到一边而去等待灵感的到来，他由于那些无法解释的根深蒂固的偏见，竟天真地深信，灵感是偶然产生的，不以演员本人的意志以及他周围的条件为转移。这样一来，创作迷恋的锋芒自然就会变得稍微钝一些，并且在演员自己不知不觉中被消极情绪所替代，而这种消极情绪由于毫无效果的排练将愈来愈加强，那样一些排练是比什么都更能削弱创作想望的。为刺激创作过程而进行的共同的协调一致的工作是何等重要，在集体创作时缺乏这种共同性对于创作过程又是何等有害，因为没有什么比进行共同创作工作时的消极情绪能更有力地使意向的热情趋于冷却。

此外，集体创作时的消极情绪是有传染性的。它会以非常快的速度发展并达到极限。在集体工作者的这样一种状况下，创作就停止于死点上，无论是企图重新燃起那业已熄灭的创作迷恋的导演下一番功夫，或是集体工作者本身作一番个人的努力，都不能把它从那里推动起来。所有这些人最终都将成为那业已得到发展的大家共有的创作消极情绪的牺牲品。需要偶然的机会，才能够在某个时候使新鲜、纯真、充满生机的创作迷恋振奋起来。但这种机会并不是经常来临，而人为迷恋的果实就像第二次青春，是缺乏生机和真正诗意的芳香的。它充其量只能与揉皱和萎谢的玫瑰花相比，但更经常令人想起那炒得过火又拿去回锅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