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集体创作应该是协调的……”〕

集体创作应该是协调的。

整体的协调来自许多独立部分的相互关系和比例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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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集体艺术是以众多各不相同的创作协调地结合成一个舞台整体为基础的，即包括诗人、导演、演员、美术家、音乐家、舞蹈家、雕塑家等等的创作。这种由许多舞台创作结合成一个整体就称为“整体演出”。可见，“整体演出”就其最广义的含意来说乃是所有创作者和舞台艺术工作者的基本任务。可惜的是，领会这个简单真理的人为数不多，大多数人违反常理而利用我们的集体艺术为个人的创作效劳，把剧场本身及其所有工作者降到辅助性的角色。事实上，一些作者写剧本往往或是为了个别角色和演员，或是为了宣传他们个人的与舞台艺术创作没有任何关系的政治、社会及其他思想。在这种情况下，诗人就破坏了我们集体创作的基础。在另一种情况下，美术家由于瞧不起诗人、导演、演员的任务并忽视舞台的创作条件，把布景作为独立的绘画来画，而不受共同的集体任务的任何制约。所以，任何妨碍共同创作工作的行为，以及为了个人的利益和成就而损害共同事业的意向，都应该认为是破坏同志间艺术道德的不道德行径。

这种伦理法则必须尽快地灌输进在我们艺术中工作并与之接触的一切毫无例外的人们的意识之中。

其所以需要这样做，是为了使我们的艺术得以避免种种误解和错误，在剧场实际生活的每一步往往都会无意识地产生这些误解和错误的。它们歪曲我们集体艺术的基础，妨碍工作，使舞台活动家们心情沮丧。

不可能详尽列举这一类误解和错误，只要谈谈较为重要和典型的就可以了。破坏我们工作的集体性的首先一点是，演员们往往不知道剧本就去扮演角色。在偏僻的外省，这种情况每天都在发生，因为经过一次排演就得把角色准备出来，就只有这么一次。在那里，演员在一个演剧季里有时要演一百个以上的新角色。这种岂有此理的做法当然是谈不到什么创作和集体工作了。我说的是另外的情况，即有些很好的演员尽管有机会研究剧本，却并不去熟悉它，在某些场合还认为这是多此一举。

音乐家、舞蹈家及其他创作者和活动家也往往这样行事，而与舞台协调或整体演出的基本法则背道而驰。但最经常的却是演员们自己违反他们本应加以创造的整体演出。

首席演员和巡回演员们首先破坏我们艺术的基础。他们演的是角色，而不是剧本，换句话说，突出局部以损害整体。大多数演员都学他们的榜样，千方百计从整体演出中突出自己。换句话说，他们力求为了个人的成功而破坏整体的协调。

这些人的座右铭——演员为自己，导演为大家——是与我们集体艺术的基本任务完全对立的。

演员的道德，其目的是为了帮助实现我们艺术中的艺术性任务，它在这种场合也应该来调节集体创作者之间的相互关系。

考虑到我们艺术的条件，必须制定出演员的伦理道德法则，以便对舞台活动家们提出一系列新的要求。

头一个要求就是，每个演员、导演和其他舞台活动家都有责任促进并首先关怀集体舞台创作的成功和协调〔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