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罗·阿尔杰姆和玛·亚·萨马罗娃〕

阿尔杰姆是我所见到的最迷人的演员之一。我真想把他所有的创造物连同本人都塑造出来，摆在一些橱窗里、精致的支架和壁炉上。他完全像是雕塑出来的。很容易就能把他做成守护地下财宝的精灵和圣诞老人的小塑像。在生活中，他并不漂亮，而且很难看：小个子，胖胖的，罗圈腿，苍老的面孔和可笑的翘鼻子，还长着顽皮孩子般的一对小眼睛。一头浓密的头发，在作大动作时，头发凌乱，使他变成披头散发的样子。他有一双对喜剧角色来说富有表现力的手和脚，并善于做出不同寻常的“步法”。尽管如此，他仍是个很迷人的、纯洁可爱的小老头，使人很愿意亲吻他抚爱他。

在这个可爱而又可笑的身躯里蕴藏着一颗真正艺术家的温柔的、富于诗意的美好的心。也许会找到更好的演员，但像阿尔杰姆这样的人是决不会再有的。无怪乎我们大家，包括弗·伊·涅米罗维奇‐丹钦科和契诃夫以及在国外所有了解他的人，都很看重他，认为他是一个卓越的unicum(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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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亚·萨马罗娃在年轻时候是一个迷人的、窈窕而风流的女人，到了老年，她变得很丰满而庄重。她在塑造和处理形象上十分大胆，总是洋溢着才华、幽默和智慧。她上了年纪以后才变成“梅德维基哈”(7)，正如她的演员同事们戏称她那样，也就是说，变得很像已故的娜杰日达·米哈依洛芙娜〔1〕。这种想象还表现在这方面：在她身上和她的才华中具有某种有分量的、有血有肉的、丰富多彩的——结实的东西。

甚至在老年时期，当她化装成年轻女人（例如，在弗·伊·涅米罗维奇‐丹钦科的《在幻想中》这一剧里），她在舞台上也是很美的。但同样，她也能把自己塑造成拿破仑一世（在一次冬季演出结束晚会上），和蔼可亲的奶娘玛琳娜（在《万尼亚舅舅》中），安菲莎（在《三姊妹》中），庸俗的、长着一副猪相的鸠鸠什卡〔《伊万诺夫》〕，和《智慧的痛苦》中威严的赫略斯托娃。在生活中，她是很敏锐的，聪明的；需要的时候，还是既泼辣又爱哭的。她既能轻易地做到泪下如雨，又会大笑不止。遗憾的是，她本人对自己作为一个女演员没有足够的评价，不乐意接受一些新的角色。也许，她是为了更多的安宁不知不觉地使自己过早地衰老了，并鼓励了那些帮助她走下舞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