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戏剧艺术工作者大会参加者

1919年12月22日

了解艺术——就是要感觉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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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才能远不是所有的人都具备的。

俄国戏剧很幸运，我们的领导人阿纳托里·瓦西里耶维奇·卢那察尔斯基就具备这种才能。他在工作中，在自己的讲演和文章中，不止一次地证实了这一点。他了解，要创造出真正的艺术传统多么困难，而没有这种传统艺术就不能存在；要把全体演员团结起来，并使他们能够以乐队般的和谐完成舞台上复杂的创作任务，这有多么困难。

创业，需要数十年，需要几个世纪，但是破坏它，只要一纸法令就足够了。

阿纳托里·瓦西里耶维奇了解，艺术是爱报复的，它不能忍受强制。按照指定的伟大事件写作剧本，演员根据命令表演而不根据自己的志趣，所创造出来的就不会是真正的艺术，而只能是对艺术拙劣的模仿。但是，拙劣的模仿不能反映出而只能庸俗地歪曲所经历过的伟大事件。

阿纳托里·瓦西里耶维奇了解，需要给演员和旧的艺术时间，以便进行改造和创造出新的形式，深入到伟大事件的本质中去，并揭示出俄罗斯民族艺术活的灵魂。

阿纳托里·瓦西里耶维奇还了解，要创造新的艺术决不能采取定制和开药方的办法，正如不能根据个人趣味下命令生孩子一样；他了解，只有伟大的事业，人民的痛苦和欢乐，时间，最后还有我们的意识所达不到的演员创作天性的秘密，才能够创造出新的艺术，在创作中要同天性本身争胜负是可笑的，强迫新事物早产是危险的。

新事物到该它来的时候，它自己就会来的。

最后，我们的领导人了解，我们这行艺术的范围是美学，要把艺术从这一美学范围转到另一种与其本性格格不入的政治范围或实际的功利主义生活方面去，就不能不遭到惩罚，这正如决不能把政治转入纯美学范围一样。

在忐忑不安地期待着俄罗斯全民族的新艺术时，我们要加倍努力探索和工作，并感谢命运，它使戏剧得到了能够了解它也就是能够感觉到它的人的保护，而我们的演员艺术还远远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理解的。

我衷心感到遗憾，由于健康不佳使我不可能在光荣的俄国艺术代表大会上发言，讲出在这封信里叙述的全部内容。

康·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1919年12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