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瓦·谢·斯梅什利亚耶夫的书〕

可以向一个人征用他的房舍、住宅、不动产和钻石，但是征用他的心灵、理想、生活目的，这就不能不受惩罚。要把它们据为己有，决不能不受惩罚。要把它们来个改头换面也是不行的，要把别人的思想冒充为自己的思想，好像是自己的财产似的仁慈地和别人共同享用，甚至也不请求允许，这是决不可以的。

但是，瓦·谢·斯梅什利亚耶夫坚持另外一种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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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去的学生斯梅什利亚耶夫出版了一本书，书名是《舞台剧演出理论》，1921年在伊热夫斯克城由无产阶级文化出版社出版。

在这本书里，我既没有发现一个新的见解，也没有看到一个实际建议是属于它的作者而又值得出本新书的。令人奇怪的是，这本书从头到尾全是我的见解，我的实际建议和理论原则。甚至连我的说法和我的专门术语都完整地保存下来。我读着这本书，回忆起一些排演，在排演时我说过的这种或那种想法，回忆起斯梅什利亚耶夫这个学生俯下身去的姿态，他经常不断地记录我的〔意见〕。

在序言中，斯梅什利亚耶夫写道：“这些方法（就是我的方法〔——康·谢·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注〕）是由于长期研究戏剧艺术的范例、戏剧理论（从谢普金到泰伊罗夫和梅耶荷德）所获的成果，也是作者在戏剧教学方面进行了许多实验所获的成果……”

我的书橱中摆满了笔记和材料，将来出书的手稿，这本书本来十五年前〔1〕我就可以出版的。但是，有些原因使我没能够办到这件事。

特别重要的问题在于，创造角色时创作过程发展的顺序性和渐进性。在实践尚未教会我，而且没有指明演员工作的顺序、渐进性和主要线索时，我决定先不出版这本书。所有其余的东西，也就是所有单独构成的创作过程，都是经我研究过的，为各剧院、演员和学生们检验过并采用了的，它们都是按照我的指点进行的。

妨碍我发表我的著作的东西，对斯梅什利亚耶夫来说，并不成为障碍。他并不理解我这四分之一世纪以来工作的主要的基本的实质，把全部基本原理同举止轻浮、自命不凡和值得惊异搞混了，在这种情况下出版了所谓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而在目前颇为时髦的集体创作这个幌子下把自己隐藏起来……〔2〕

决不可以把斯梅什利亚耶夫在他的书中缺乏经验地、混乱不堪地、不正确地讲述的我的所谓体系当成新发现。在这本书中，甚至还保存着我的说法和我的不妥当的专门术语，而这些术语我正在想方设法逐渐地加以修正。决不可以把声名狼藉的集体创作（只不过是演员配合和一些群众场面）当成新事物。这种集体创作，四分之一世纪以前在剧院里曾经轰动一时，从那时起就十分令人厌恶。同样也决不可以把集体创作剧本的尝试当成新东西，当时高尔基、阿·托尔斯泰同苏列尔日斯基都对这种尝试很感兴趣。进行过这种尝试之后，阿·托尔斯泰还发表了他同他们（讲习所学员们——原编者注）共同创作的剧本〔3〕。

在斯梅什利亚耶夫的行为中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对待我个人的态度，另一方面则涉及同志关系的写作道德，因此应该引起社会上的重视。

斯梅什利亚耶夫没有勇气承认，他书中的一切全是从我这里借用的，而且他并不认为在书中应该提到这件事。这是他的良心问题。但这对我很重要。他是一个落后的坏学生。他写的是早已过时的东西，而且写得不正确。他歪曲了我的思想。我的实践和莫斯科艺术剧院在这段时期内已经远远地走在他前头。他写的那些东西，是不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