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艺术家的生涯》的排演〕

在我们又一次排演普契尼的歌剧《艺术家的生涯》时，弗·谢·阿列克谢耶夫是我最亲密的助手，早在去年他已着手研究此剧，以便使它适应我们讲习所的要求。

在这次排演中，我们是以歌剧讲习所的工作所一贯遵循的原则为依据。我们从音乐出发，力求领会作曲家在他的音乐创作中所要表明的是什么，弄清每一个顿歇和谐音，在表达这一切时是与演员的心理体验和戏剧动作相协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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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我们要努力体现作品的节奏，不仅通过音乐而且通过演员的活动把它表达出来，并且这个节奏不应是露骨的，不应像进行曲似的。可是它应当源自扮演者的心理体验和乐句。

我们歌剧讲习所选取普契尼的歌剧《艺术家的生涯》作为演出剧目，绝非偶然。我把普契尼看作在当前的条件下最适合于实现我们所提出的任务的那些作曲家之一。

普契尼不仅是音乐家，而且是卓越的导演。他感觉到舞台。他的音乐和歌词密切地融合在一起，歌词与音乐同时在他的作品中组成紧密的实体。普契尼是一个深知戏剧的人，这正是他的作品的最可贵之处。

同时，《艺术家的生涯》对于我们有着特殊的吸引力。这部歌剧对扮演者颇有教学意义，因为它所提供的音乐和声乐材料都极其富于表现力，讲习所的学员们通过排演这部作品将得益匪浅。

去年夏天，弗·谢·阿列克谢耶夫在歌词上下了一番工夫，为使它符合于演出所拟定的设想而作了些改动〔1〕。但在歌剧的音乐方面，是不允许作任何更动的。

普契尼在这部作品中的构思，原封未动。

对歌词所作的改动主要牵涉到第二幕，在排演时我们认为把这一幕的剧情从大街上挪到咖啡馆内为宜。这是有限的舞台面积所要求的。歌词也作了相应的改变。使剧情发生在咖啡馆的这一安排减轻了我们的任务，部分合唱可以分别安排在各张小桌旁，某些乐句可以从大街上传来。这就是和往常演出这部歌剧的大致的差别。

至于外部装饰，一切都很简单。我们绝不按上一世纪中叶的演出外部形式来恢复歌剧《艺术家的生涯》。我们的演出要有相当明确的现代的印迹。我们认为，即使在目前的巴黎也有放浪的艺术家，他们的形式几乎和缪尔热时代的形式一模一样。这部戏的内容至今依然如此。巴黎的放浪的艺术家在过去和将来一贯是存在的。

布景和服装均根据美术家西莫夫——我们讲习所的朋友和我个人的朋友——的设计图制作，他曾多次协助我们讲习所的工作〔2〕。

我个人的工作主要在于作些基本的指点，和对我们的歌唱家们和负责演出的领导弗·谢·阿历克谢耶夫在探讨各场戏时所达到的一切，做些修正。用我们讲习所惯用的语言来说，他们正在“耕耘”这部歌剧。

在《艺术家的生涯》中担任角色的青年人工作得很起劲。年轻演唱者所流露的热情和音乐观众对我们讲习所的演出所表示的热烈欢迎，使我们这些老人有了信心，相信我们是站在正确的道路上，我们想使歌剧演出得到根本性的改革的尝试，达到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