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萨·伊·马蒙托夫

萨瓦·伊万诺维奇·马（1蒙8托4夫1—1918），企业家，许多大企业的所有者，俄罗斯艺术领域中文艺庇护人和著名活动家。按马·高尔基的话来说，他有“令人羡慕的才华，”从事过歌唱、雕塑，导演和写剧本，他把一批有才华的歌唱家、音乐家、画家、演员团结在自己周围。美术家维·米·瓦斯涅措夫关于马蒙托夫曾写道：“说他热爱艺术，还是不够的，他跟我们美术家一样，他是生活在艺术中，与艺术是息息相关的。”他强调指出，马蒙托夫具有“激励别人创作的特殊天才”。萨·伊·马蒙托夫的戏剧活动，是从家庭业余剧团开始的，在1885年以创办俄罗斯私家歌剧团而告终。这个歌剧团对于发展俄罗斯歌剧艺术和在音乐剧里确定现实主义方向起到了特殊的作用。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对马蒙托夫的功绩给予了高度的评价，用他的话来说，马蒙托夫“有力地推动了俄罗斯歌剧艺术”，推举出夏里亚宾，使穆索尔斯基和李姆斯基‐科尔萨柯夫的歌剧创作大众化，吸收一些出色的彩绘画家来为戏剧工作，他们创造了“戏剧艺术的新纪元”。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很重视马蒙托夫的艺术鉴赏力，经常十分注意倾听他的艺术见解。同时，在《我的艺术生活》一书中，给马蒙托夫作出了明确的鉴定，关于马蒙托夫家庭业余剧团演出的一些戏，他发表了许多批评性的意见。那些戏，使他“很喜欢，同时又很生气，”因为它们固有的特色是粗浅的表演，不重视表演技术。（见《全集》第1卷，第85页）由于这个原因发生了他同马蒙托夫在创作上的争论，并形成了阿列克谢耶夫剧团和马蒙托夫剧团之间的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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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档案中保存着马蒙托夫的一些信件，在这些信件里马蒙托夫着重指出他们内心的相近和他们艺术倾向的一致。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回忆最初发表于《新生活报》（1918年6月2日〔5月20日〕，第2期第3页），标题是：《在莫斯科艺术剧院追悼会上宣读的〈回忆萨·伊·马蒙托夫〉》。这篇回忆经过删节刊载于《脚灯与生活》杂志（1918年6月9日〔5月27日〕第23期，第7—8页）和瓦·萨·马蒙托夫的《回忆俄罗斯美术家。阿布拉姆采沃美术组》一书（苏联建筑出版社，莫斯科，1951，第87—99页）。

据初次发表原文刊载，该原文核对了手稿和经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修改过的打字稿（第1076／1—2号）。

〔1〕在马蒙托夫逝世第四十天，1918年5月15日（5月2日）下午3时，在艺术剧院举行了萨·伊·马蒙托夫纪念会（萨·伊·马蒙托夫的俄罗斯私家歌剧团是在里安诺佐夫剧院这个场地开始活动的，这个场地于1902年归莫斯科艺术剧所有）。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关于马蒙托夫的回忆，是由伊·米·莫斯克文宣读的。

〔2〕阿列克谢耶夫庄园（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父母的庄园）——留比莫夫卡，在莫斯科附近，靠近北方铁路线的塔拉索夫卡的火车站。

〔3〕马蒙托夫业余剧团的演出，是从“活人画”开始的。这些“活人画”是1878年12月31日由瓦·德·波列诺夫和阿·瓦·普拉霍夫在莫斯科的马蒙托夫住宅（沙多瓦亚‐斯帕斯卡亚大街6号）导演的。波列诺夫导演的是《恶魔和塔玛拉》、《艺术的光荣结局》。普拉霍夫导演的是《尤吉茀和奥洛非恩》，在这个戏十六岁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扮演了奥洛菲恩。后来，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在马蒙托夫业余剧团里还演过两个戏：1879年12月29日，在阿·尼·马依柯夫的悲剧《两个世界》中扮演了年轻的罗马贵族柯尔涅里这个角色；1890年1月，在萨·伊·马蒙托夫和谢·萨·马蒙托夫合写的悲剧《沙乌尔王》中扮演了以色列法官撒姆耳这个角色。

马蒙托夫业余剧团的家庭演出，通常是由萨·伊·马蒙托夫本人当导演，而布景和服装则由他的美术家朋友们来制作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在一份简略的自传中指出，参加马蒙托夫业余剧团的演出，使他和美术家波列诺夫、列宾、苏里柯夫、谢洛夫、柯罗文等人关系密切起来，这对他做为演员是有“巨大意义”的。（见《俄罗斯文艺爱好者辞典》1911年，第270—271页）

从1978年到1897年，马蒙托夫业余剧团持续不断地进行了演出；在这期间，在莫斯科萨·伊·马蒙托夫的住宅和他的阿布拉姆佐沃庄园里，共举行了二十次戏剧晚会。这个剧团的十五年工作，已经在1893年出版的题为《我们艺术剧团大事记》的纪念册上记载下来。

〔4〕，波瓦列西诺里夫·德米特里耶维奇（1844—1927），从1878年起，作为布景画家、“活人画”的导演和业余演员参加了马蒙托夫剧团的演出活动。用波列诺夫的布景演出的有：阿·尼·马依柯夫的《两个世界》，1879年（扮演了主要角色杰茨）；萨·伊·马蒙托夫的《约瑟夫》，1880年；萨·伊·马蒙托夫的《秘密匪帮》，1881年（扮演了杰罗尼莫老爹的角色）；瓦·阿·茹柯夫斯基的《卡莫恩斯》（扮演了主角卡莫恩斯）和古诺的歌剧《浮士德》第三幕，1882年；萨·伊·马蒙托夫的《红玫瑰》1883年（扮演摩尔人本‐萨伊达）；萨·伊·马蒙托夫的《前去高加索》，1891年；等等。

维·米·瓦斯涅措夫在马蒙托夫剧团演出十五周年纪念日的讲话里，回想起剧团主要活动家中可尊敬的波列诺夫教授，谈到他在画布景时的情形，“他浑身上下涂满了白色的、烟黑的、铅丹色的、赭石色的颜料，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他就是在那里记熟角色的。为了画布景的权利，他几乎跟列宾吵起来了。”（引自叶·瓦·萨哈罗夫的《瓦西里·德米特里耶维奇》，莫斯科—列宁格勒，1950，第455页）

1894年4月25日，在莫斯科贵族俱乐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在《爱与美的女神阿芙罗迪特》古希腊罗马世界的抒情场面中扮演了希腊雕塑家阿盖赞德尔这个角色，这个戏是由瓦·德·波列诺夫和萨·伊·马蒙托夫导演的。

波列诺夫在马蒙托夫的俄罗斯私家歌剧团中参加了许多工作。后来，他成为人民戏剧的著名活动家。

〔5〕，柯康罗士文坦丁·阿列克谢耶维奇（1861—1939），彩绘画家和戏剧美术家，在马蒙托夫业余剧团里没有担任独立的布景设计。在马蒙托夫的俄罗斯私家歌剧团中，布景设计师柯罗文才开始出名。（1885年初次上演了《阿伊达》，这个戏的布景是他根据波列诺夫的材料创作的，波列诺夫把自己在埃及旅行期间画的草图提供给了这位年轻的美术家。）

〔6〕，列伊宾里亚·叶菲莫维奇（1844—1930），（参加过一次马蒙托夫剧团演出的导演工作（1879年，他和波列诺夫共同导演了“活人画”《人鱼公主》）。他作为演员参加演出了悲剧《两个世界》（厚颜无耻之徒），《秘密匪帮》（彼得·伊里奇），《白雪姑娘》（别尔米雅塔），萨·伊·马蒙托夫的诙谐剧《维季和梅斯列塔》（他扮演了伊·叶·列宾这个角色）。详见瓦·萨·马蒙托夫的文章《列宾和马蒙托夫一家》。（《列宾艺术遗产》，第2卷，苏联科学院出版社，莫斯科—列宁格勒，1949，第37—56页）

〔7〕谢，瓦洛连夫钦·亚历山德罗维奇（1865—1911），在马蒙托夫剧团里曾担任《黑色的缠头》的布景设计（跟美术家伊·谢·奥斯特罗乌霍夫共同设计，1886年）；他导演了“活人画”《但丁和维尔吉里》（1894年），表现出自己是天才的喜剧演员，特别努力地模仿戏里所需要的鸟叫和动物的声音。（见瓦·萨·马蒙托夫所著《回忆俄罗斯美术家》一书，第66—67页）

〔8〕，瓦斯维涅克措多夫·米哈依洛维奇（1848—1926）在马蒙托夫剧团里设计了亚·尼·奥斯特罗夫斯基的《白雪公主》的布景和服装（1882年），取得了卓越的艺术成就。在经过几次修改的方案中，瓦斯涅措夫重新采用了俄罗斯私家歌剧团演出尼·阿李姆斯基‐柯尔萨科夫的歌剧《白雪姑娘》时他的处理方法。在马蒙托夫业余剧团里，瓦斯涅措夫曾在《白雪姑娘》中扮演过圣诞老人的角色，在1879年演出的“活动画”《玛加里达对浮士德的幻觉》中扮演了麦菲斯托菲尔一角（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哥哥弗·谢·阿列克谢耶夫扮演浮士德），等等。

〔9〕弗，米鲁哈贝依尔尔·亚历山德罗维奇（1856—1910）由谢洛夫介绍于1889年秋加入马蒙托剧团。1890年，他画出了《沙乌尔沙皇》的布景，并导演了“活人画”《奥瑟罗》（1894年）。在萨·伊·马蒙托夫的喜剧《艺术周围》中，他成功地扮演了“大喇叭嗓门”这个悲剧演员的角色。

在俄罗斯私家歌剧团中，弗鲁贝尔设计的戏有《沙皇萨尔坦的故事》、《莫扎特和萨利耶里》、《沙皇的未婚妻》等。

〔10〕所指的是著名的艺术史家、考古学家、艺术批评家阿德利安·维克托罗维奇·普拉霍夫（1846—1916）。

〔11〕在手稿里，接着是被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勾掉原文：“随着时光的流逝，马蒙托夫剧团的演出，如同孩子长大成人，变得越来越严肃认真，而且有了名气。萨·伊·马蒙托夫很想吸引我们全家参加到他那里去，但是我们热衷于搞轻歌剧，出于真实的演员的嫉妒心理，糊涂地抵制了他的很有意思的想法，而同他展开了竞赛，直以有一次，看过我们轻歌剧的一场演出之后，萨·伊·马蒙托夫对我说明文艺庇护者的真正任务为止。这次谈话对我具有重大意义，使我同萨·伊·马蒙托夫的关系密切起来。”

〔12〕属于阿列克谢耶夫家族的金线工厂坐落在莫斯科市罗果日斯卡亚区阿列克谢耶夫大街。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是“弗拉基米尔·阿列克谢耶夫”工业贸易股份公司的经理之一。他还是第二罗果日斯卡亚区市立初级男子学校的督学和罗果日斯卡亚区第一地段和第二地段市救济贫民慈善团体的地段监督。

〔13〕马蒙托夫在他的信件中不止一次地对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讲过这种想法。他写道：“艺术在任何时代对人都有不可抗拒的影响，而在我们的时代，我认为，由于在其他的人的精神领域里发生动摇，艺术会闪烁出更亮的光辉。谁知道呢，也许戏剧注定要被说教所代替吧？不幸得很，直到目前为止，围绕着戏剧出现了一些人员的弱点……应该对戏剧进行消毒。这项任务需要许多精力、爱心和长久的忍耐。”（1899年8月22日）

“虽然我和你很少见面，但是你当然知道，为了你的艺术工作，我是非常非常爱你的。你要相信我，这是伟大的事业，高尚的传教，我和你所做的工作决不会徒劳无益的”——他在另外一封信中（1903年5月17日）这样写道。

〔14〕瓦·亚·谢洛夫和康·柯·柯罗文一起，在北方，在阿尔罕格尔斯克和穆尔曼，度过了1894年的夏天，他从那里带回来许多草图。这次旅行在谢洛夫的创作生平中具有重要的意义。

〔15〕1896年，在尼日尼‐诺沃戈罗德城举办的全俄工业美术展览会上，萨·伊·马蒙托夫领导的莫斯科—雅罗斯拉夫铁道协会组织了极北地区特别陈列馆。根据马蒙托夫的建议，马·阿·弗鲁贝尔为这个陈列馆画了两幅巨大的覆墙绘画：《米库拉·谢良尼诺维奇》和《梦幻公主》。

马蒙托夫不同意展览会美术部评判委员会的决定，它要求把弗鲁贝尔的覆墙给画拿下来，放到展览会用地以外的一个特别陈列馆里展出。后来，《梦幻公主》在马蒙托夫的陶器工厂里被制成瓷砖的，用做莫斯科“米特罗波里饭店”的正面装饰品之一。

〔16〕费·伊·夏里亚宾（1873—1938）在1896年被马蒙托夫聘请到俄罗斯私家歌剧团工作。马蒙托夫对夏里亚宾在创作上的发展有很大影响，并帮助发现了他的禀赋才华。在1896—1899年间，在马蒙托夫的歌剧中，夏里亚宾创造了他的上演剧目中主要角色。1899年9月，夏里亚宾转入大剧院工作。

〔17〕马基尼，安哲洛（1845—1926），享有世界声誉的意大利男高音歌唱家，曾到俄国巡回演出。

〔18〕1887年俄罗斯私家歌剧团曾演出瓦格纳的歌剧《洛恩格林》。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下述的这个场面，在德国男高音歌手舍德威勒3月8日以失败而告终的唯一的一次巡回演出中占有重要地位。在下一次《洛恩格林》演出中，是由曾在马蒙托夫剧团里工作过的法国人鸠罗演唱的。（见瓦·萨·马蒙托夫的《萨·伊·马蒙托夫私家歌剧团》。手稿。国立阿·亚·巴赫鲁兴中央戏剧博物馆，第187213号，第127页）

〔19〕“1899年末，马蒙托夫被控告在财政上有舞弊行为，他被逮捕，关进监狱。他的财产被查抄，在莫斯科的住宅和全部家具被拍卖。但有陪审员参加的审判宣告马蒙托夫无罪。然而，他的精神受到了创伤。他移居到布台尔附近，把陶器工厂也从阿布拉姆采沃搬迁到那里，继续从事雕塑……马蒙托夫于1918年逝世，葬于阿布拉姆采沃”。（见尼·帕霍莫夫的《阿布拉姆采沃·历史随笔》，莫斯科，1953，第196—19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