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于《博得自己的好评》一章

《斯切潘奇科沃村》

……选了吉雅琴柯一出不怎么好的喜剧《家庭教师》。怎样来解释这种选择呢？坦白地说，这是因为当时我太迷恋法国戏剧了，特别是法兰西喜剧院(64)，总想扮演一个说法国话的角色。但是怎样并且在哪儿举行这次演出呢？！家庭教师一角是用一半似通非通的俄文和一半法文写成的。随便吧！假如不能表演整出戏，哪怕演一个角色也好。还在选择剧本之前，我差不多已经就掌握了似通非通的俄国话的音调和蛮不错的法文发音。这两种本领竟使我所表现的人物具有了某种性格特征。这从第一次排演的时候起就使我冲昏了头。此外，由于我过去非常喜欢柔迪克的喜歌剧，由于我曾扮演过许多这一类角色，我积累了一些经验，可供当前这一角色使用。法国人的手势、举止态度以及对一般法国人来说是典型的那些手法，都存留在我肌肉的、听觉的和视觉的记忆中，随时都能听候使用。从前当我们用俄文表演的时候，就使观众产生了一种幻觉，觉得我们好像是在说法国话，觉得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很像法国人。说法国话就更容易达到这个效果了，法国话本身会促使我们具有准确的节奏、准确的速度、准确的重音，以及惯常与这些东西相联系的种种手法和技巧。由于我常常到巴黎各剧院去看戏，我直到现在还记得法兰西喜剧院的优秀演员们的语调和念词时婉转的嗓音。此外，我还能经常利用一个法国人——与我们工厂管理处经常有往来的人当活的模特儿，这时我就迫不及待地同他交朋友。可见，角色的材料并不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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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什么角色中，我从未感到过这样的自由、愉快、爽朗和轻松；我并没有想到形象，就表演了形象本身，它是从正确的舞台自我感觉中本能地到来的。或许，从内部本能地创造出外部形象，这还是第一次。谁知道，也许这回是我那位做过演员的外祖母的法国血统起了作用。无疑地，我是从性格特征进入角色的，无疑地，角色和整个演出又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我喜爱这个角色，非常满意这次演出，看来，我又暂时脱离了绝境，走上了正确的道路。（第28号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