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特的土地公公和比利时的牙医

衍生品的买方由投资者和企业共同组成。当我刚出道的时候,投资者包括保险公司、养老基金、策马特的土地公公和比利时的牙科医生。三教九流的都有。

保险公司是负责收保护费的。你向他们支付保费,他们承诺在人身意外和财产损失的时候照顾你,但要想从他们手中拿到钱很难。如果你申请寿险赔偿,你就像巨蟒剧团的《死鹦鹉》里那个演员那样说:他没死,只是在昏睡。如果你申请财产损失赔偿,在极其苛刻的条件下保险公司才会支付赔偿,而这些条件几乎不可能达到。保险公司是靠不住的,你需要对拿不到赔偿投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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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售人员运作着保险公司。他们精心设计骗局,诱使你购买新的险种,支付更多的保费。精通巫术的保险精算师则在幕后操作。他们要让收到的保费和保费投资所得至少等于保险公司可能会支付的保险赔付。

养老基金正是公司一毛不拔的产物。当你退休的时候,你的雇主会根据你退休时的工资,慷慨地拿出一笔钱给你。你从你的收入中拿出一部分,你的公司也拿出几块钱,然后养老基金拿着这笔钱去投资,等你退休的时候再给你。精算师每天忙着算你什么时候会死,这样公司就不用再向你支付退休金了。

私人银行是策马特的地下财主。瑞士的银行替那些富人和贪官打理钱财,做到绝对保密,但对钱的来路则不闻不问。

比利时牙医是为了避税而改变国籍的一群人。比尼卢[14]三国的欧洲投资者不堪遗产税的重负,一向有逃税的风气。投资者购买无法追踪的不记名证券,把它们存放在卢森堡或瑞士的银行保险柜里。

这些投资者一开始并不参与衍生品的交易:一些是不能,另外一些则不愿。保险公司和养老基金经常因为自身的规定而不能参与交易。即使它们能够从事交易,许多投资者把衍生品交易归为投机。一个寿险公司的精算师和我说衍生品交易就是一场赌博。听了多次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我的愤怒:“那人寿保险呢?那不也是对人的寿命进行投机吗?你不也是靠赌人寿命长短来赚钱的庄家吗?”

同样出于恐惧和贪婪的原因,这种局面改变了。投资回报要大于投资支出,这是投资的逻辑。精算师却把两头都搞砸了。

[14]指比利时、尼德兰(荷兰)和卢森堡三国。——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