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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儿媚
我轻念着你的名字,无论白天还是黑夜。
季节轮转,阳光满屋的日子终于远去。惨淡的愁云堆积在天空,每一朵,都是一段不忍细阅的情节。点点滴滴的雨,絮絮叨叨地轻敲着屋檐,它想向谁讲述你和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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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这么黑了,又这么亮了。一天又一天,什么时候才是尽头?等待是没有边际的海,装满了思念和愁苦。你的影子水一样散开,那些泪痕清晰可见。
依稀记得那天,我们紧扣十指,相对无言。一只宿在院子里的小鸟,目睹了一幕伤心的离别。而今,在他乡的客栈,一块冷冷清清的铜镜前,你是否梳好了一头柔软的长发?两叶黛眉,已被岁月磨成了浅淡的下弦月;那双嫩白的玉腕,也日渐消瘦。手掌上,还可以触摸到我握过的温度吗?我似乎看见你背转身,低泣着抽出了一块拭泪的方巾。
没有你在身边,我习惯了一个人独坐小屋。小心翼翼地卷开你寄来的一纸红笺,读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没有办法,把你含羞的笑靥,清理出记忆的仓库。只好神情凄然地斜倚窗台,数着无聊的雨声,数着日复一日的寂寞时光。
一丛安静的萱草开满了花,一朵一朵,都是绝世的容颜。它们真的能让人忘掉尘世间的忧愁吗?数竿瘦骨嶙峋的修竹,被不解风情的风摇得晕头转向,乱了心神。雨打芭蕉,几片绿衣婆娑的叶子,捡拾了所有伤心的诗句。
我知道,这一生,错过了你,就错过了爱。
愁云淡淡雨萧萧,暮暮复朝朝。别来应是,眉峰翠减,腕玉香销。
小轩独坐相思处,情绪好无聊。一丛萱草,数竿修竹,几叶芭蕉。
——石孝友《眼儿媚》
注释:
①眉峰:源于《西京杂记》“(卓)文君姣好,眉色如望远山”。后言女子眉之美好。
②萱草:别名很多,通常又称鹿葱、忘忧、宜男、川草花、金针花等。古人以为此草可以使人忘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