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近地之战

鞑靼壕沟——T-34直接驶离装配线——苏军第35师的反击——赛德利茨的步兵军向前移动——不可逾越的别克托夫卡——霍特的大胆机动——斯大林格勒的防御被撕开

8月24日清晨4点40分,斯图卡实施攻击后,“克鲁姆蓬”战斗群以坦克、掷弹兵、炮兵、工兵和迫击炮,发起了对斯大林格勒最北端工业区斯巴达科夫卡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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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遇到的敌军既未发生混乱,也没有迟疑不决。相反,德军坦克和掷弹兵遭到猛烈的火力打击。城市的北郊戒备森严,每一座建筑都成为了堡垒。一座被德军士兵称为“大蘑菇”的重要山丘上,布满了碉堡、机枪巢和迫击炮阵地。担任防御的是步兵营和来自斯大林格勒工厂的民兵,另外还有第62集团军的部队。苏军顽强地守卫着每一寸地面。把他们钉在阵地上的命令说得很清楚:“不得后退一步!”

监督这一命令被无情地执行的两个人是东南方面军司令员安德烈·伊万诺维奇·叶廖缅科上将和他的政治委员兼军事委员会委员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赫鲁晓夫。那时,二十多年前[1],第16装甲师的军官们从苏军战俘那里第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

以德军现有的兵力,显然无法夺取斯巴达科夫卡。苏军的阵地坚不可摧。一个事实进一步证明了俄国人坚守其阵地的决心:他们对胡贝“刺猬阵地”的北翼发起了一次进攻,以此来缓减斯巴达科夫卡的压力。德内曼和冯·阿伦斯托尔夫的战斗群很难抵御苏军越来越猛烈的攻击。

崭新的T-34坦克一次次发起进攻,其中的一些既未涂油漆,也没来得及安装火炮瞄准器。这些坦克驶离“捷尔任斯基”拖拉机厂的装配线,直接投入了战场,车组成员通常就是工厂的工人。一些T-34一直突破至德军第64装甲掷弹兵团的战地指挥部,德国人不得不在近距离内将其击毁。

唯一成功的突袭,由“施特雷尔克”战斗群的工兵、炮兵和反坦克兵获得,他们夺取了伏尔加河上大型铁路轮渡系统的栈桥,从而切断了从哈萨克斯坦经伏尔加河通往斯大林格勒和莫斯科的铁路线。

施特雷尔克的部下们在伏尔加河岸边的葡萄园里掘壕据守。硕大的核桃树和西班牙栗子树遮蔽着他们的大炮,这些火炮被拖入阵地,以对付河中的交通和来自对岸的登陆企图。

尽管他们取得了成功,但第16装甲师的阵地仍处在极其危险的状态下。苏军控制着城市北部的接近地,同时,他们还从沃罗涅日地区调来新锐部队,对第16装甲师构成的“刺猬阵地”施加压力。所有的一切都取决于德军能否确保穿越这片狭长地带的通道。因此,第16装甲师焦急地等待着第3摩步师的到达。

8月23日,第3摩步师的先头部队与第16装甲师一同离开顿河桥头堡,向东而去。可是,到中午时,他们分道扬镳了。第16装甲师继续向斯大林格勒的北部而去,施勒默尔少将的各个团则向北呈扇形散开,以便在库兹米希地区(Kuzmichi)沿鞑靼壕沟占据掩护阵地。

施勒默尔少将和先头营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通过望远镜,他看见俄国人的货运列车正忙着在库兹米希西面564公里标杆处卸货。

“进攻!”

第103装甲营的摩托车和装甲车向前冲去。第312陆军高射炮营的炮手们开了几炮。苏军队列四散奔逃。

货车车厢里装载着许多有用的东西。这些美国物资横渡大西洋和印度洋,穿过波斯湾和里海,经伏尔加河运至斯大林格勒,然后再由铁路送至前线,停在了564公里标杆处。现在,这些物资被施勒默尔的第3摩步师心怀感激地全盘接收了——性能出色的崭新福特卡车、履带式牵引车、吉普车、机床设备以及工兵部队的地雷和物资。

先头营的坦克继续前进,突然,五辆T-34坦克出现了,显然是为了重新夺回那些宝贵的美援物资。毫不夸张地说,它们射出的76.2毫米炮弹准确地落入了德军先头部队刚刚盛起的豌豆汤里。师长和师参谋长丢下饭盒,赶紧隐蔽起来。幸运的是,由于履带损坏,先头营的两辆坦克就停在货运列车旁。他们干掉了两辆T-34,剩下的苏军坦克转身逃离。

就在施勒默尔的部队仍跟在第16装甲师身后时,更大的灾难出现了。苏军的一个步兵师——第35师,以强行军的速度从北面插入了这片狭长地带。根据德军俘获的一名传令兵身上的文件显示,该师的目的是封闭德军在顿河上的桥头堡,并为随之而来的后续部队保持狭长地带的畅通。

苏军步兵第35师在德军第3摩步师身后向南推进,进入到冯·维特斯海姆装甲军两个先头师的后方地区,强行插入到德国第8军构建的桥头堡与沿“鞑靼壕沟”展开的德军部队之间,从而阻止了刚刚渡过顿河进入“通道”的德军步兵,使其与前方的快速部队分隔开。

结果,德军两个先头师的后方交通线被切断,不得不靠自己的力量支撑下去。确实,第3摩步师与第16装甲师已成功会合,但这两个师现在不得不构成一个18英里宽、从伏尔加河延伸至“鞑靼壕沟”的“刺猬阵地”,以抵挡苏军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补给只能依赖德国空军,或是由强大的装甲车队突破苏军防线运来。

这种令人极不满意且险象环生的局面一直持续到8月30日。终于,炮兵上将冯·赛德利茨的第51军,以其右翼的两个师向前移动了。经过激烈的战斗,第60摩托化步兵师同样成功地进入到“通道”前端。

就这样,八月底前,德军从北面封闭了顿河与伏尔加河之间的狭长地带。对斯大林格勒发起正面攻击的条件已经形成,霍特装甲集团军从南面的侧翼包抄防止了从北翼而来的一切突发状况。

自1942年春季以来,冯·赛德利茨-库尔茨巴赫将军就一直佩带着骑士铁十字勋章的橡叶饰。当时,这位梅克伦堡第12步兵师杰出的师长,带领着他的军级集群突破了杰米扬斯克包围圈,将布罗克多夫-阿勒菲尔特伯爵的六个师从苏军致命的围困中救出。

这就是希特勒将他对斯大林格勒战役的期望放在这位将军的个人勇气和战术技能上的原因所在,赛德利茨出生于汉堡的埃普多夫,一个杰出的普鲁士军人世家。

八月底,赛德利茨麾下的两个师,从第6集团军中央杀过狭窄地带,对斯大林格勒市中心发起了正面攻击。他的第一个目标是斯大林格勒的机场——古姆拉克(Gumrak)。

但德军步兵遭遇到困难。苏军第62集团军早已沿罗索什卡河(Rossoshka)陡峭的河谷建立起强大而又纵深的防御带。这些防御构成了斯大林格勒内环工事带的一部分,这些工事带以20至30英里的间隔环绕着这座城市。

直到9月2日,赛德利茨的部队一直停滞在这道屏障前。9月3日,苏军突然后撤,赛德利茨随即追了上去,突破了苏军在城前最后的阵地。9月7日,他的部队已位于古姆拉克东面,距离斯大林格勒城郊只有5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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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0日,第4装甲集团军撕开了斯大林格勒的内环防御圈。与此同时,保卢斯的部队将从北面杀来。但德军第14装甲军被敌人的进攻所牵制。待霍特的部队与第71步兵师会合时,已经晚了两天:苏军部队在关键时刻撤入到斯大林格勒的城郊。

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让苏军放弃了斯大林格勒的内环防御圈,并将这座城市的接近地拱手相让?难道是他们的部队突然间崩溃了吗?这些部队已不再受控制了吗?这些都是令人激动的可能性。

毫无疑问,斯大林格勒战役中这一特别进展对后续行动过程非常重要。这方面的情况并未在德国关于斯大林格勒战役的出版物中得到足够的重视。但在9月2日和3日这四十八小时内,伏尔加河这座大都市的战事确实已岌岌可危。这座城市的命运似乎已被决定。

崔可夫元帅当时还是一名中将,是第64集团军的副司令员。在他的回忆录中解开了苏军在罗索什卡河强大的内环防御工事突然发生崩溃的谜团。其原因在于斯大林格勒这场机动作战中,两个杰出的对手所作出的决定和行动——霍特和叶廖缅科。

叶廖缅科,这位勇敢而又充满活力,且颇具战略天赋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司令员,在他最近的著作里透露了这场战役中某些令人关注的细节。而崔可夫的回忆录则在各个方面填补了许多空白,并阐述了一些额外的内容。

德国第4装甲集团军司令霍特大将,现居住于戈斯拉尔,战前,与古德里安和隆美尔一样,他曾服役于戈斯拉尔步兵团,他将他的个人记述提供给本书作者,其中谈到了造成苏军前线崩溃的攻势的策划与执行情况。

七月底,霍特的第4装甲集团军离开了向高加索攻击前进的大方向,从南方穿越卡尔梅克草原,重新调整至斯大林格勒南面的伏尔加河河曲部。这一推进的目的是为了缓解保卢斯第6集团军在顿河河曲部所遭受的压力。

但是,德军最高统帅部又一次搞起了“折衷”的把戏。霍特的转进只带了一半的兵力:两个装甲军中的一个,第40装甲军不得不继续留在高加索前线。因此,霍特的实力只有肯普夫的第48装甲军(由一个装甲师和一个摩步师组成)和施韦德勒的第4军(由三个步兵师组成)。随后,第24装甲师也被纳入霍特麾下。德拉加利纳中将带领的,辖四个步兵师的罗马尼亚第6军也隶属于霍特指挥,以掩护第4装甲集团军的侧翼。

俄国人立即意识到,霍特的进攻构成了对斯大林格勒的主要威胁。毕竟,他的坦克已渡过顿河,而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仍被苏军牢牢地挡在河西岸。

如果从卡尔梅克草原而来的霍特成功夺取伏尔加河河曲部,以及红军城(Krasnoarmeysk)和别克托夫卡(Beketovka)的制高点,斯大林格勒将注定灭亡,而伏尔加河,作为经波斯湾运抵的美援物资的大动脉,也将被切断。

8月19日,霍特到达苏军第64集团军防线的最南端,第一次进攻便在阿布加涅罗沃(Abganerovo)取得了突破。肯普夫的装甲军,以第24和第14装甲师以及第29摩步师向前推进,施韦德勒将军的步兵伴随在其左侧。

二十四小时后,霍特的坦克和掷弹兵对通杜托沃(Tundutovo)的高地发起了攻击,这是斯大林格勒内环防御圈南端的基石。

叶廖缅科上将已将他所有可用的部队集中到这一有利而又重要的位置上。苏军坦克第1集团军的坦克部队、第64集团军的步兵团、民兵以及工人队伍,利用他们呈梯次配置的铁丝网、碉堡和土木工事,守卫着山脊线。伏尔加河河曲部的红军城离这里只有9英里。

第24装甲师的各个连,在经验丰富的连长和战斗群指挥官的带领下,一次次地发起进攻,但始终未能取得突破。第24装甲团团长里贝尔上校,曾为古德里安担任过多年副官,在这场战斗中阵亡。第21装甲掷弹兵团团长冯·伦格克上校,在对通往红军城的铁路线的进攻中负了致命伤。许多营长、连长以及经验丰富的士官阵亡于苏军凶猛的防御火力下。

面对这种状况,霍特停止了进攻。他是个冷静的战略家,而不是个赌徒。他意识到,自己的进攻力量不够。

设在普洛多维托耶(Plotovitoye)的指挥部中,霍特附身查看着地图。他的参谋长范格尔上校正汇报着最新的战斗态势。就在两个小时前,霍特拜访了肯普夫的军部,并和他一同驱车赶至冯·豪恩席尔德将军的师部,以了解第24装甲师的情况。他还赶到京古塔(Tinguta)火车站拜望了海姆少将。海姆的师部设在一道峡谷中,这种深邃的峡谷在俄国南部非常典型。海姆将军解释了第14装甲师所面临的困难局面。这里的情况与第24装甲师那里一样,继续推进似乎是不可能的。

“范格尔,我们得以不同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霍特思索着说道,“我们在这些该死的山丘前白白地消耗自己的力量:这里的地形不适合装甲部队。我们必须重组,然后在别的地方发起进攻。现在,仔细听好……”

霍特大将阐述着自己的构想。范格尔上校忙着将其画到地图上,他查看着侦察报告,测量着距离。“这应该是可行的。”他不时地喃喃自语着。但他对霍特的计划并不十分满意,主要是因为部队的重组又要耽误时间。另外,这一转进还需要耗费大量燃料,而此刻,燃料极其缺乏。红军城和别克托夫卡前这些“该死的山丘”最终必须以某种方式夺取,以便控制斯大林格勒的整个南部地区及其接近地。肯普夫将军也对这个重组和转进计划持同样的反对意见。但最后,范格尔和肯普夫被他们的司令官说服了。

霍特打电话给集团军群司令部,与魏克斯将军谈了半个小时。魏克斯同意了,并答应亲自过来商讨行动事宜,尤其是燃料补给问题。

一切都开始忙碌起来:传令兵带着命令飞奔而去,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指挥部人员忙得不可开交。部队重组行动开始了。

为了不被敌人发觉,霍特在夜间撤出了他的装甲和摩托化部队,并以来自萨克森州的第94步兵师接替他们。这个大胆的举动很像象棋中的“王车易位”。霍特花了两个晚上,把他的机动部队调至第4军身后,集结于阿布加涅罗沃战线后方30英里处,并让这些部队形成了一个宽大的进攻楔形。

8月29日,这股大军向北突击,攻向苏军第64集团军的侧翼,这完全出乎敌人的意料。霍特没有对伏尔加河河曲部发起正面攻击,没有强攻红军城和别克托夫卡壁垒森严的山丘,那里布满了敌人的坦克和大炮,而是打算绕过这些阵地和敌军,扑向斯大林格勒西面,然后转身,以侧翼包抄的方式对南部的整个高地实施攻击,这一行动同时还将苏军第64集团军的左翼困住。

行动惊人地顺利。与第4军的突击部队相配合,霍特的快速部队于8月30日在加夫里洛夫卡(Gavrilovka)突破了斯大林格勒的内环防御圈,并打垮了后方的苏军炮兵阵地。8月31日傍晚前,豪恩席尔德将军的第24装甲师已到达斯大林格勒—卡尔波夫卡(Karpovka)铁路线,这个意想不到的突破深达20英里。

整个战局就此发生了改变。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出现了。德军的战利品已不再是单单夺取红军城和别克托夫卡的高地,而是包围斯大林格勒西部苏军的两个集团军——第62和第64集团军。这个战利品突然间变得触手可及,只要第6集团军现在以其快速部队向南疾进,与霍特的部队会合,从而封闭包围圈即可。霍特的大胆行动,为歼灭守卫斯大林格勒的两个敌集团军创造了良机。

集团军群司令部立即意识到这个机会。8月30日下午,司令部在用无线电发给保卢斯将军的一道命令中指出:

鉴于第4装甲集团军于今日上午10点在加夫里洛夫卡获得一个桥头堡这一事实,现在,尽管第6集团军正处于极其紧张的防御状态,但一切都取决于该集团军能否集结其最强大的力量……沿大致向南的方向发起进攻,以便与第4装甲集团军配合,歼灭斯大林格勒西面的敌军。这一决定需要无情地削弱次要战线的力量。

随后,集团军群司令部又于8月31日获知了第24装甲师在沃洛普诺沃(Voroponovo)以西实现纵深突破的消息。魏克斯于9月1日又给保卢斯下达了另一道命令,措辞相当详细,无疑是为了提醒对方。命令中指出:“第4装甲集团军于8月31日取得的决定性成功,提供了一个给予斯大林格勒—沃洛普诺沃—古姆拉克防线以南及以西的敌军毁灭性打击的良机。两个集团军迅速取得会合至关重要,随后再突入市中心。”

第4装甲集团军反应迅速。当天(9月1日),肯普夫将军率领第14装甲师和第29摩步师向皮托姆尼克站(Pitomnik)方向挺进,相当无情地暴露了第24装甲师当时所据守的阵地。

但第6集团军却没有赶来。鉴于苏军对其北部战线的猛烈进攻,保卢斯将军发现自己无法腾出麾下的快速部队向南推进。他认为,如果从所辖的第14装甲军的五个装甲营中组建并分离出一个装甲战斗群向南疾进,剩下的少量坦克和突击炮根本无法守住北部防线,哪怕是得到第8航空军的对地支援也无济于事。他担心如果自己这样做的话,他的北部防线将发生崩溃。

也许他是对的。也许其他任何决定都是一场赌博。不管怎么说,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被错过了。二十四小时后,9月2日清晨,第24装甲师通过侦察发现,德军防线的前方已没有苏军部队。俄国人撤离了南面的防御阵地,正如同一天他们在西面放弃了赛德利茨第51军前方的阵地那样。是什么使俄国人采取了这一令人深感意外的做法呢?

苏军第64集团军副司令员崔可夫将军,意识到霍特这一推进所造成的危险境况。他向叶廖缅科上将发出了警报。叶廖缅科不仅看到了这一危险,还立即对此做出了应对,这与过去苏军指挥员面对这种情况迟缓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叶廖缅科做出了艰难而又危险的决定——但这也是唯一正确的决定——放弃精心准备的内环防御圈。他牺牲了那些支撑点、铁丝网、防坦克障碍和步兵战壕,以便将自己的部队从遭遇合围的危险中挽救出来,同时,他把两个集团军撤至斯大林格勒城郊一道新的临时防线上。

这一行动再次显示出,苏军是如何始终如一地实施早在今年夏季便已被其最高统帅部认可的新战术的。在任何情况下,他们都绝不会让自己的大股部队再度遭遇合围。为了这个新的原则,他们情愿承担丢失斯大林格勒的风险。

9月2日下午,保卢斯将军最终决定派第14装甲军的快速部队向南推进,9月3日,赛德利茨的步兵部队与霍特的装甲先头部队会合。就这样,集团军群在8月30日所构想的包围圈终于形成并封闭了,但包围圈内空无一人。这一行动的完成比原计划晚了48小时。这种延误将在斯大林格勒付出代价,但在当时,没人想到这一点。

于是,集团军群给保卢斯和霍特下达了命令,利用这一机会,尽快攻入斯大林格勒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