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波克夏事业版图颇析

《一九六○年代》

美国运通公司

一九六○年代初期,巴菲特做了重大决定之一,就是大手笔的投资美国运通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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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底,发生了提诺.德安杰利斯色拉油丑闻,因为美国运通的一个子公司,为一批以伪造文件送进纽泽西州储油槽的色拉油,开具仓单,后来发现,这些储油槽内装的几乎是水,美国运通发现可能要因此赔上好几百万美元,这股酝酿中的危机,很可能会使股东权益一扫而空,让该公司空余负净值。

巴菲特说,当杰出企业发生庞大、但可纾解的危机时,就是绝佳的投资时机。

极力拥护品牌特许权的巴菲特,非常喜欢美国运通的信用卡与旅行支票业务,且断言该公司具备难以攻克的实力,其强度足以使该公司渡过这个危机,巴菲特早就了解利用别人钱财的原则,他知道美国运通之所以能够成为优良的企业,是因为该公司的旅行支票使他握有庞大的浮存金。

巴菲特明白,相当于低利贷款的浮存金,具有相当的价值,因此他四处奔走,以确保笼罩美国运通的乌云,不至于影响到该公司本身,在奥玛哈的餐厅与其它商店,他会站在收款机后面偷窥,看看一般人还用不用美国运通卡及其旅行支票。

经过一番观察之后,他发现商家还是照样接受美国运通卡,正因为美国运通卡仍能发行无阻,而且这个金融帝国依然毫发无损,所以巴菲特便购入该公司价格一蹶不振的股票,1964年,他以巴菲特合伙企业净值的40%,约当一千三百万美元,购买美国运通5%的股票,当时该公司股价从每股65美元跌到35美元。

此举违反了他自订的原则,亦即不用超过合伙事业25%的资金投资单一标的,但是在这之后,他又重写另一项规定,亦即可以在绩优公司暂受顿銼时购入其股票,在接下来两年之间,美国运通的股价翻升了三倍,根据资料显示,巴菲特合伙企业在出售这批股票时,获利二千万美元,但是巴菲特的获利显然不止于此,因为上述资料指出,巴菲特在购入美国运通股票两年之后卖出,但是巴菲特曾经告诉奥玛哈世界前锋报,他持有美国运通股票达四年之久,美国运通的股票在五年之间,从每股35美元涨到189美元,巴菲特给我们的启示是,当绩优公司面临危机时,不妨多瞧几眼。

太阳报公司

波克夏在1969年,从利普席手中,买下奥玛哈当地的太阳报公司,这是巴菲特投资的第一家报社,巴菲特在旗下众多的媒体事业中,所扮演的几乎只是全然投注于企业经营面的角色,但是至少有一次,他对编辑台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他在揭发奥玛哈男孩城的丑闻事件中,扮演着关键性的角色。

1917年,一位瘦瘦高高的爱尔兰天主教神父法兰纳根,花了九十美元租下了一栋位于奥玛哈的维多利亚式房子,他在这栋有穿堂风的房子里,收容了五个无家可归的男孩,这个流浪者之家扩充的很快,这个机构不但在强而有力的领导之下茁壮成长,而且也成为一个强势的金融中心,他帮助了孤苦无依的孩子,但是如果他能好好经营用捐款所构成的庞大投资组合,就可以帮助更多的孩子。

巴菲特在1972年,接受当时担任华尔街日报记者的梁访问,这篇报导迟至1977年才刊出,我知道国税局规定慈善基金会必须公布他们的财务状况,于是我请编辑找出男孩城的档案,在筹资成立公司之际我就听说过很多关于男孩城的传言,说他们拥有大批股票,但是当我实际发现,这个经常喊穷,照顾不到七百名孩童的机构,累积的资产竟然超过二亿美元时,我还是吓得张口结舌。

水牛城新闻报的发行人在写给作者的信中写到︰男孩城的故事灵感来自于巴菲特,巴菲特、太阳报编辑威廉斯和我,经常在巴菲特家脑力激荡,讨论如何为太阳报写一篇调查、或企业性质的报导,做为一份周刊,我们无法和日报与电视媒体抢号外,所以我们必须为公司写出自己的东西。

在一次聚会里,巴菲特提到男孩城的事,于是威廉斯和我就开始研究这个题目,保罗是整个调查小组的领导人与组织人,他和我一起计画调查策略、访问时机,并共同研究收集来的资料。

后来,一篇不错的报导终于有了雏形,但是还不够精彩,巴菲特是关键人物,因为是他告诉我们国税局990表格上新增了一条规定,因为国会刚刚通过一项法案,规定所有基金会必须公开资产,当我们从华盛顿调来男孩城的990表格时,发现这份长达一百页的报告显示,他们持股总值高达二亿一千九百万美元,我用脑力激荡的方式起草报导内容,并且反复检阅写出来的东西,然后再由威廉斯加以发挥,为了不让消息外泄,当调查进行到最后阶段时,我们让四位记者带着电话、桌子和录音机,进驻威廉斯家的地下室。

没有巴菲特,就没有这篇报导,更没有普立兹奖,这件事由他提起,990表格也是他告诉我们的,然后再由他分析总共价值二亿一千九百万美元的资产。

这篇报导在1973年,在地方特别报导项目赢得普立兹奖,巴菲特在1981年卖掉太阳报,该报于1983年停刊。

麦斯威尔当年曾是该报的送报生,现在是位于奥玛哈的席尔实验室的药品业务代表,他回忆早期为该报工作的情形,我送报送了五年,对一份卖十五每分的报纸来说,我的薪水算是不少,我记得每送一份报纸我可以得到五美分,然后他又补充,我只后悔当初没把存下来的钱放到波克夏,时至今日,太阳报已经停刊,而男孩城借着多年来建立起的良好声誉,继续帮助上千名年轻孩子。

巴菲特对梁透露,他为什么觉得报纸比其它企业有趣,我们不得不承认,报纸比其它行业,例如,制造火车车钩,要有趣多了,我绝对不干涉我报社的编辑工作,只是以身为这个具有教育社会功能机构中的一份子为荣。

《华盛顿月刊》

巴菲特起先并没有将男孩城的丑闻告诉自己拥有的报纸,而是透露给他的朋友Peters,他是《华盛顿月刊》的发行人,巴菲特在此也有小部份投资。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记者,他们后来决定不追踪下去,我怀疑他们的理由是,投资人的主意难免可疑,巴菲特于是把这则新闻交给奥玛哈的一家报社,他们后来还因这篇报导得了普立兹奖。

Peters在书中描述巴菲特、洛克菲勒和马克斯如何开始投资杂志,他也提到当时巴菲特请他介绍与葛兰姆太太认识的经过︰在洛克菲勒和马克斯答应额外资助之后,我们总共募得十万美元,然后洛克菲勒就把我介绍给巴菲特,巴菲特在1969年,和两个朋友一起飞到华盛顿,他们是来自于北卡罗莱纳州的罗森柏格与史坦贝克,史坦贝克是著名头痛药发明者的继承人,他们同意提供剩下来的五万美元,我们拿了这笔钱,却功败垂成。

我们的杂志在文学方面享有极高的评价,但是财务状况却一直不稳定,洛克菲勒和巴菲特到纽约,去问著名的杂志顾问柯贝克,《华盛顿月刊》还有没有希望,巴菲特对机构投资人的作者开普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说,如果开普兰愿意接管《华盛顿月刊》直到业务步入正轨,他愿意再拿出五万美元。

但是九月初巴菲特打电话过来,我们大约谈了五十分钟,这段谈话显示巴菲特内心的交战,我很感激他对我们的鼎力相助,也能谅解他认为最好的解决方式可能是让杂志因财务困难而停刊,所以在谈话中,当他不表示愿意继续参与时,我没有因此而生气,我虽然不生气,但是却有走投无路的感觉,因为我知道,如果要让这份杂志继续生存下去,就必须留住他,我们的谈话一直在绕圈子,巴菲特差一点就要退出,而我则试着慢慢把他拉回来,我们就这样反复跳着这只双人舞,能够成为亿万富翁,证明巴菲特一点也不笨,他不断想办法找理由脱身,他每找一个理由,我就几乎临疯狂状态,我的脑筋以最高速运转,为的就是要堵住他所有的出路。

最后,他终于同意留下来,那一刻,我受到前所未有的鼓舞,巴菲特内心富同情心的一面,战胜了精明投资人的一面。

Peters说,他的股东很少因为有求于他才打电话来,如果他们请他帮忙,也都是出于纯洁的动机,以巴菲特为例,他请我帮他介绍葛兰姆太太,我立刻照办,结果他们的友谊使双方获益良多,他成为她的首席金融顾问,也是华盛顿邮报公司最重要的小股东,他们让彼此都比相识以前富裕许多,我当初应该要求分个10%。

《一九七○年代》

《华盛顿邮报公司》

巴菲特是在1973年春夏之际,购入价值一千零六十万美元的华盛顿邮报公司股票,此项投资使波克夏成为葛兰姆太太家族之外,华盛顿邮报最大的股东。

我们在几个月内,分二十次购入这些股票,他后来说,在生命中,有些事情会发生的速度很快,基本上,他对葛兰姆太太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他看着这家公司的股票公开上市,但是成绩却不很理想,我知道华盛顿邮报一定会表现的比星辰报好,虽然不一定会让星辰报倒闭,但一定会比它好。

葛兰姆太太在她获得普立兹奖的个人历史一书中写到,巴菲特的波克夏公司,在1973年买下本公司10%的B级股票,他后来告诉我,起先他不太愿意公开这件事,但是后来觉得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事实上,我也认为我们这么做是对的,虽然我仍然不太喜欢公开之后无形中增加的责任,交易的大日子订在6月15日,典礼在美国证交所的交易厅举行,巴菲特以24.75美元的价格买下第一股,但对外公布时每股是26美元。

巴菲特这笔投资,变成他最好的投资之一,他在一般人还没有开始注意媒体股之前,进行这项投资,当该报在华盛顿特区几乎成为垄断事业之后,依然持有该公司股票,华盛顿邮报的股票在1971年上市,该公司的B级股以每股6.5美元发行,几年之后,便飙升为480美元,年成长率超过20%,A级股则为葛兰姆太太家族持有,他们掌握了董事会三分之二的投票权,换言之,即掌握了该公司。

巴菲特一生对媒体的偏好,超越金钱上的价值,这股热情在购入华盛顿邮报股票时达到顶点,他对媒体事业兴趣浓厚,和顶尖记者结为挚友,他说,如果他的天职不是商业,那一定非新闻莫属,毕竟,他的父母亲是在学校的报社邂逅,而他也曾经是一名勤奋的华盛顿邮报送报生。

他对新闻具有记者般的直觉,在寻找被低估的公司时,也融合了敏锐的生意嗅觉和记者深入调查的技巧,如果巴菲特投身新闻界,一定会成为杰出的新闻记者,但果真如此,他赚的钱恐怕连现在生活投资所得财富的一小部份都不到。

1973年,华盛顿邮报公司总共发行了大约一千四百万股股票,其中价值二百七十万美元,具有控制权的A级股均为葛兰姆太太所有,她出身富裕家庭,父亲是已故的著名共和党华尔街工业家与金融家迈尔,他在1933年以八十二万五千美元买下华盛顿邮报,当年他的女儿十六岁,迈尔在1946年,将女婿菲利普.葛兰姆任命为该报发行人。

1973年至1974年间股市崩盘,这波震荡刚开始时,华盛顿邮报的股票从刚发行时的每股6.5美元,后来经过分割,股价调为4美元,巴菲特大为震惊,因此买了一千零六十万美元的邮报股票,占该公司B级股的12%,相当于该公司所有股票的10%,每股4美元意味该公司整体价值估计为八千万美元,他们没有任何债务,巴菲特当时认为该公司的价值约为四亿美元,但是直到1981年,该公司的市值才达四亿美元。

巴菲特于1993年对哥伦比亚大学企管学院的学生演讲时指出︰随便问问该公司职员,他们公司的资产价值为何,大多会说大概在四亿美元左右,如果凌晨两点在大西洋举行拍卖会,也会有人前来投标,喊价四亿美元想要买下这家公司,他们的主管既实在又能干,而且将大部分个人净值都放在公司里,这种做法安全得叫人难以置信,我会放心大胆的把所有个人的净值放在这里,一点也不担心。

1973年时,华盛顿邮报公司的总收入为二亿美元,旗下机构包括华盛顿邮报、新闻周刊、时代-前锋公司、四家电视台和一家造纸厂,后者为该公司提供了大部分的新闻用纸。

根据经验法则,一家表现优异的报社,其售价可以高达其年收入的两倍半,邮报公司的价值四倍于巴菲特所付出的代价,巴菲特表示,他之所以能用如此理想的价格买到邮报的股票,都是因为当时一般人对媒体股并不热中。

巴菲特购入邮报股票之后两年,该股一直处于下跌的趋势,巴菲特的投资从1973年的一千万美元,到了1974年底,贬为八百万美元,1976年之前,邮报的股票一直无法超越巴菲特购入时的价位,现在,巴菲特在邮报的投资价值已经高达八亿美元。

起初,巴菲特有如不速之客,安德烈.迈尔是葛兰姆太太的家庭友人(和她父母迈尔没有关系),当他发现巴菲特持有这么多的邮报股份时,显得甚为不悦。

他对全美最成功的投资家巴菲特持有如此庞大的邮报股份甚为不悦因为他自己也做过类似的事,所以非常怀疑巴菲特的动机,安德烈经常提醒我要提防巴菲特,葛兰姆太太回忆到,他认为所有不请自来的投资人,对公司都是一种威胁,但是我仔细查过巴菲特的背景,我认为我们相当幸运,他对公司的事从不插手干涉,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虽然葛兰姆太太信任巴菲特,安德烈还是不放过他,经常问,你的老板在哪里?

巴菲特投资邮报公司后,写了一封信给葛兰姆太太,当时她对这位不甚了解,但是却拥有邮报如此大股份的人,也抱着猜疑的心态,巴菲特在信中向她表白,说他绝对无意对该公司造成威胁,他也充分了解,以她持有的该公司A级股票,她掌握了该公司的管理权。

我非常清楚,邮报是由葛兰姆太太控制管理,我觉得这样很好,他在信上说,后来,这封信被腻称为亲爱的葛兰姆太太。

葛兰姆太太想知道这个来自奥玛哈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我急得团团转,直说,这个人是谁? 他是怎么样的人? 他会对我们的公司造成威胁吗? 有一件事也许具有破冰作用,巴菲特对她表示,二十五年前他曾是华盛顿邮报的送报生,顺带一提,巴菲特在1940年代送报赚的钱,是他后来第一笔投资金额的一半。

1971年,巴菲特曾经请葛兰姆太太的朋友Peters,帮他介绍葛兰姆太太认识,巴菲特想认识她是基于一个明确的理由,他持有纽约客杂志的股份,他认为该杂志将公开求售,于是想引起葛兰姆太太接手纽约客的兴趣,因为他认为邮报是纽约客最理想的拥有者,但是葛兰姆太太没有接受他的建议。

葛兰姆太太在她的自传个人历史中表示,她和巴菲特直到1973年才再度碰面,地点是洛杉矶时代杂志的办公室,这是在巴菲特投资邮报之后,葛兰姆太太与他见过面后便放心了,她邀请巴菲特到华盛顿共进晚餐,顺便参观一下邮报公司,他们后来建立起深厚的友谊,巴菲特不但成为她企业的导师,彼此也因为这段友谊获益良多︰

1974年,我到洛杉矶参加一项分析师会议,并顺道去巴菲特与苏珊位于拉古纳的家拜访他们,巴菲特一家因为我的到访而欢声雷动,因为巴菲特自从1962年到拉古纳渡假以来,再也没有下水过,为了增加这次拜访的乐趣,他买了一把海滩洋伞和一件游泳裤,他说这就是使我们家欢欣鼓舞的原因,因为和他们平常看到的我比起来,你的来访使我展现了前所未见的弹性,那次为期两天的拜访,紧凑又愉快,我们谈论的范围很广,其中包括他成为华盛顿邮报董事会一员的可能性。

巴菲特于1974年被任命为邮报公司的董事,而且,恰如其分的担任该公司金融委员会的主席,上任后不久,他就向董事会建议,回购邮报公司的股票,在1970年代,企业界回购自家公司股份的做法可谓绝无仅有,在媒体界更为少见。

这些年来,巴菲特的建议以及与我不断的沟通,对我采取的若干动作,影响深远,很重要的一点是,他向我解释回购公司股票的各种好处,我一直对这一点抱持怀疑的态度,回购股票在今天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但是在1970年代中期,只有少数几家公司这么做,我认为,如果花钱买进自己公司的股票,我们一定无法成长,巴菲特仔细的用数字向我解释,无论就长期或短期来看,回购股票对公司的所有好处,他一再强调,和公司的实际价值比起来,我们的股价可说是非常低,此外他也重申,和我们目前正在考虑的许多方案比较,这是对公司最有利的做法,他循序渐进的为我阐述他的理念,如果我们买回公司1%的股票,每个人就能以极划算的代价,拥有更多的股份,于是我决定接受他的建议。

以下便是巴菲特的注册商标-股票回购,如何使邮报公司受益的始末,1975年至1992年期间,邮报公司买回该公司发行股票的43%,平均每股以60美元买回,这等于用该公司目前价值的八分之一,买回超过40%的股份。

此外,巴菲特还建议将邮报的退休金基金,从一家大银行转交由以价值投资为取向的基金经理人管理,基金转给基金经理人之后,盈余大幅成长,然而邮报还是请经理人将这笔资金的25%保留在债券投资。

1979年的某一天,巴菲特和我一起开车到葛连威比去度周末,他非常有技巧、委婉的向我透露,有两位投资家同时也是他的好友,鲁昂和葛特斯曼,他们个人和他们的客户拥有许多邮报股票,现在这批股票的价值在千万美元之谱,鲁昂管理红杉基金,葛特斯曼则是第一曼哈顿的管理合伙人,他们打算卖出全部或一半的邮报股票。

巴菲特考虑了好久,该用什么方式告诉我这个消息,他尽所能的粉饰外表,但是我必须承认,我的直觉反应是大哭一场,他说的是两位精明干练的投资家,他们以神机妙算出名,但是现在他们却不再相信我们了,其它投资人一定会随之成群离去,我认为他们的离去等于是对我的管理进行公民投票,他们显然认为我能力不足。

巴菲特想尽一切办法帮我控制情绪,他向我解释,这是因为鲁昂认为他的邮报股票表现相当出色,使得他某些投资组合扩张过大之故,他并不打算卖掉自己手上的股份,你不了解华尔街,那里的人都不做长期考量,当你的股票涨到一百美元的时候,他们就会想买了,巴菲特试着安慰我,我当然认为他只不过是在让我好受一些,我们的股票怎么可能涨到一百美元,这简直荒谬极了,因此我还是难过万分。

当然,巴菲特是从和我完全不同的角度,考量鲁昂和葛特斯曼的动作,他认为从长远的眼光来看,这对公司会有很大的好处,甚至和时代杂志与前锋报的购并案相去无几,虽然他很清楚我会因此相当沮丧,但是却能够立刻洞悉公司将来会因为他们现在卖出这批股票而获益,他极力说服我应该开派对大肆庆祝,然后说,别担心,他们卖多少,我们就买多少,这对我们有益无害,他们将来就会后悔了,虽然我无法完全拋开疑虑,但还是遵照他的建议,以每股平均21.91美元的价格,买回自己公司的股票,鲁昂和葛特斯曼当年以相当于每股6.5美元的价格买进这批股票,他们买进之后,历经两次股票分割。

这件事过后不久,巴菲特和我谈到女人泪洒商场的话题,我向他重提我们的葛连威比之行,嗯,他笑着说,我们后来不是就赚了好几亿美元,你要是再掉泪,千万要先打电话给我,然后他又说,就这么想吧,葛兰姆太太,如果你当时不同意买回那批股票,掉眼泪的人可能会是我,所以,总要有一个人哭吧。

巴菲特担任邮报公司的董事,直到1986年为止,他是因为波克夏答应出资五亿一千七百万美元,帮助首都市买下美国广播电视公司之后辞去董事一职,购并之后的首都市/美国广播公司,成为媒体界的巨人,巴菲特应邀担任董事。

短暂离开董事会

巴菲特必须离开邮报公司的董事会,因为联邦通讯委员会禁止个人同时担任拥有电视网(首都市/美国广播公司)与拥有有限电视系统公司的董事。

电视讯号同样也有类似的禁令,亦即分属不同公司的电视台,例如首都市纽约电视台,和华盛顿邮报公司在康乃迪克州的电视台,不得使用相同电视讯号,这项禁令也不适用于巴菲特,他不能同时担任两个公司的董事。

即使葛兰姆太太曾经对巴菲特的意图持保留态度,这团疑虑早已烟消云散,他的离去让我们的董事会惊慌失措,他们真的非常想念他。

他们的惊恐没有持续多久,迪士尼在1996年买下首都市后,巴菲特又当选为邮报公司的董事,重返邮报董事会,巴菲特和葛兰姆太太一直保持挚友的情谊,她到现在仍不断赞美他的才华,他有着高度的智能、人性化与敏感度兼具,最重要的是,他很有幽默感,我认为这是极为特殊的组合,葛兰姆太太在电视节目金融世界里,对主持人亚当.史密斯说了以上这段话,该节目当天的主题是讨论1990年所招开的波克夏年会。

1954年,华盛顿邮报是美国首府华盛顿地区排名第三的报纸,该报是年以每股1,600美元买下三千五百股时代-前锋股票,总值五百六十万美元,飞速成长的华盛顿邮报超越了星辰报,后者在与华盛顿邮报的竞争激烈之下逐渐萎缩,终于在1981年停刊。

在这之前,邮报在很短的时间内面临了三项重大问题,1973年至1974年间的股市萧条,为邮报带来荣耀与困扰的水门事件危机,以及1975年使其受创的罢工事件,1972年至1973年,因为水门事件的报导,使邮报深受来自白宫尼克森政府的炮火猛攻,股价不断下跌,根据尼克森的录音带,在水门事件最紧张的时刻,尼克森怂恿撤销邮报公司在佛罗里达两家电视台的执照,他们是杰克森维尔的WJXT/TV4和迈阿密的WPLG/TV,后者的电视台代号字母,取自葛兰姆太太先夫菲利普.葛兰姆姓名的前缀字母。

撤销执照的行动是由一群和尼克森政府相关人士推动的,但是罗伯斯表示,这些人的阴谋并未得逞,罗伯斯在邮报担任记者多年,曾经出版过一本书《在权力阴影下︰华盛顿邮报的故事》。

水门事件也对报社财务产生重击,而1975年严重的罢工更是雪上加霜,虽然报社在水门事件宣告大捷,但却酝酿着新的问题-报社与工会的关系,1975年底,工会发动罢工,罢工事件最丑陋的一幕是捣毁编辑室,此举使这家报业巨人的财务与尊严,均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葛兰姆太太在面临与星辰报的激烈竞争下,对罢工持续可能招致的风险感到不安,而这次罢工使得巴菲特与葛兰姆太太之间的友谊更形巩固,葛兰姆太太说,罢工事件对我来说是个重大的打击,在星辰报继续发行的情形下,罢工对我们来说是财务上的大风险,巴菲特告诉我,听着,如果我认为真的很危险,一定会告诉你,他一直从旁鼓励我。

巴菲特不断从旁鼓励葛兰姆太太,并担任她的企业导师,巴菲特知道我对企业一窍不通之后,经常抱着二十五份年报或三十份年报,教我里面的东西,葛兰姆太太说,在这段风雨如晦的时期,巴菲特一直保持镇定,最后,他的投资果然稳健的成长。

1984年,巴菲特写了一封信给葛兰姆太太︰波克夏在1973年的春夏之际购入华盛顿邮报的股份,当时我们以一千零六十万美元购入,现在,这批股票的价值已经成长到一亿四千万美元,如果当时我们将这笔钱拿去投资别的媒体股,现在可能会有六千万美元的道琼股,三千万美元的Gannett,七千五百万美元的Knight-Ridder,六千万美元的纽约时报或四千万美元的时代镜报,俗语说,百万个感谢,我要对你说六千五百万到一亿一千万个感谢。

现在,他得对她说好几亿个感谢了。

1980年代,邮报公司不但在金融上显著成长,也多次荣获普立兹奖,在新闻界建立起卓著的声誉,现在的邮报公司是一个庞大的新闻企业,股票市场价值超过二十亿美元,旗下的华盛顿邮报是华盛顿-全世界首要城市之一,最具影响力的报纸,有八十万平日订户,一百一十万周日订户,邮报公司还拥有位于华盛顿州的前锋报。

近几年,华盛顿邮报在利润和股市价值两方面,开始超越它的最大对手纽约时报,邮报公司约有一半的利润来自华盛顿邮报,此外,该公司还拥有新闻周刊,一份在全美发行的新闻性周刊,拥有三百二十万订户,其销售量仅次于其主要竞争对手时代杂志,为全美第二,邮报公司在1961年,以一千五百万美元买下新闻周刊,1995年,新闻周刊的获利为一千五百万美元,1997年则为三千八百万美元。

邮报公司共约有六千名员工,拥有六家电视台,分别位于底特律,迈阿密,奥兰多以及杰克森维尔,1994年,该公司以二亿五千三百万美元,购得休斯敦和圣安东尼的电视台,此外,邮报公司于1986年以三亿五千万从首都市购入一家规模庞大的有线公司经营权,当时这家有线公司约有三十六万个订户,巴菲特是这次交易的灵魂人物,邮报公司旗下的有线电视公司名称是第一有线公司,总部设于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购并之后,一直不断的成长,现在有六十三万七千个订户,其获利和并入邮报公司前不可同日而语。

邮报公司于1983年购得立法纪事公司,这家公司以计算机控制转播国会和立法部门的开会实况,于1984年购入开普兰公司,开普兰教育中心共有一千二百个分支机构,帮助学生准备执照考试与入学测验,包括修改过的学业能力倾向测验(Scholastic Aptitute Test, SAT),开普兰本身拥有麻州剑桥一家大学征才公司,专门为雇主寻找、面试与雇用不易寻找的专门人才,开普兰也拥有旧金山的得分公司,该公司为幼儿园到十二年级的学童提供课后辅导,现已更名为开普兰得分公司,其教育中心遍布全美各地,开普兰公司由葛瑞尔主持,他是一位年轻的哈佛商学院毕业生,1996年邮报的年报将葛瑞尔说成开普兰逐渐成熟的董事长,当时他才三十二岁。

邮报公司拥有Cowles媒体公司28%的股份,克尔斯发行明尼亚波里星辰论坛报,以及于1997年卖给McClatchy的其它财产,邮报公司还拥有国际前锋报一半的股份,另一半为纽约时报所拥有,国际前锋报在巴黎发行,八个城市印制,采用华盛顿邮报与纽约时报的报导,经销网遍布几达二百个国家,约有二十万名订户。

邮报公司拥有洛杉矶-华盛顿邮报新闻服务社一半的股份,该新闻社为五十个国家,超过七百六十八个客户,提供新闻、特别报导与新闻评论。

1992年,邮报公司又购入盖瑟柏格.加赛特公司80%的股份,该公司是加赛特报的母公司,在马里兰州拥有二十五种周刊,总销售量为三十九万份。

波克夏于1973年拥有邮报公司10%的股份,现在已成长为17%,多年来,随着邮报公司不时回购自家公司的股份,巴菲特所持有股份也随之持续增加。

喜斯糖果

糖果公司有个有趣的事业,就喜斯糖果的例子来说,趣味与利润兼容并蓄,巴菲特拥有一张正准备登上空军一号总统座机的南西.里根的照片,南西的腋下夹着一大盒喜斯糖果,巴菲特对这张照片得意极了,多年来,国会山庄经常以喜斯糖果礼盒作为馈赠礼品。

完全为波克夏拥有的喜斯糖果,已经有超过七十年的历史了,波克夏在1972年,透过所属的蓝筹邮票公司,以二千五百万美元收购喜斯糖果,当初,巴菲特收购喜斯糖果的理由相当单纯,这是一家不会让我们太费神的公司,我希望能再找出五十家类似的公司。

很多公司是我们第一次造访就决定买下的,我当初之所以到喜斯糖果店,是为了拜访玛丽.喜的孙子哈利.喜,交易当下就谈成了,我们了解这家糖果店在顾客心目中的地位,也清楚定价的弹性,我认为每磅糖果的价格可以再调高二十美分,当然可以,而且很有本钱涨价,巴菲特于1993年对哥伦比亚商学院学生演讲时表示。

1972年,每磅喜斯糖果的利润为12美分,现在每磅的利润提高为88美分,主要是因为过去几年价格不断调涨,巴菲特表示,当蓝筹邮票的营业额从1972年的一亿美元,降到1991年的一百万美元之际,喜斯糖果的收入足以补足蓝筹邮票的亏损,从1972年到1991年,喜斯糖果的营业额从二千九百万美元成长为一亿九千六百万美元,1997年的利润为三千五百万美元,这都得归功于品牌与品质的效力。

巴菲特购入喜斯糖果后,他请Huggins管理该公司,喜斯糖果可能会让吉列公司其下的欧乐-B生产的牙刷销路更好,巴菲特说,不消五分钟他就决定任命Huggins为喜斯主管,但是看过Huggins的记录之后,我们又不免觉得五分钟似乎稍嫌太久,巴菲特在1991年的年报中表示,Huggins的薪资合约大概只花了五分钟就想好了,而且从来没有写成白纸黑字,直到今天都是如此,多年来,Huggins和巴菲特大约每十天通话一次,但是Huggins表示,在所罗门危机时期,他们大概每个月只通话一次。

喜斯糖果成立于1921年,创始人是当年七十一岁的玛丽.喜老太太,她在加州一家小小的糖果铺,用一条围裙、几个锅子创业,在大萧条时期,她把巧克力的价格从每磅80美分降为50美分,要节省,就付50美分(Be Thrifty. PayFifty)是她当年招揽顾客上门的广告词,幸好,喜斯糖果店面的房东降低房租,糖果店才得以继续营业。

1920年代,全国只有几家喜斯糖果店,而且都在加州洛杉矶,喜斯,用车身旁边加挂车厢的哈雷机车为许多顾客送货,而今天的送货方式和过去大不相同,包括长达四十呎的大货柜和七四七喷射机!

喜斯糖果在洛杉矶和旧金山拥有两大中央厨房,制造巧克力和其它甜点,在其招牌式的白色糖果店出售各式糖果,店铺分布于加州,加州的业务囊括了该公司80%的利润,店里出售各式各样的巧克力,这些令人垂涎的甜点都有着简单的名字︰核桃串、花生串、牛奶块、焦糖片和牛奶樱桃。

喜斯糖果的订货中心依季节不同而有多寡之别,透过这些订货中心可以直接为顾客送货到家,送货直销的营业额占总营业额很大的比例,糖果业有明显的季节性,天冷时生意较好,天热时生意较差,每年的营业额大都集中在一年的最后两个星期,大量购买可以获得折扣优待的促销手法,使圣诞节与新年的热卖达到沸腾状态,三分之二的巧克力都是在感恩节与新年前夕卖出,90%的利润也都集中在十二月。

喜斯为顾客提供包装服务,是相当理想的圣诞礼物,好几位国会议员,多年来都固定以喜斯糖果礼盒馈赠亲友,1982年,某家英国公司来信向波克夏提议,愿意以一亿二千万美元现金买下喜斯糖果,巴菲特予以拒绝,喜斯的净收益从1981年的六百万美元,成长到1996年的三千一百万美元,超过五倍,但是该公司的业务很难继续扩展。

我们想过许多扩展业务的方式,最后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一行很不好做,巴菲特在波克夏1988年的年会上表示,波克夏的股东阿赛尔建议,让喜斯糖果和国际乳品皇后、麦当劳,甚至星巴克咖啡店结合,如果能加入一点迪士尼的味道,可能也有帮助。

巴菲特本人是个超级喜斯糖果迷,当然这是指试吃的时候,即使是令人难以抗拒的巧克力,巴菲特也为自己设限,每个月只吃一盒,这又是自己煮自己吃的另一个例子,每个月都有一盒两磅装的巧克力送到波克夏总部,由办公室里所有的人一起分享。

在每盒喜斯糖果礼盒中,你都会看到喜斯糖果的企业哲学︰六十五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为保持高品质的传统而兢兢业业,这也是数以百万计喜斯糖果迷对我们的期待。

我们的哲学相当简单:对品质的要求始终如一,我们只采购最高级的原料,为顾客提供全美最好吃、最特殊的糖果,遍布各地的雪白喜斯糖果店,都由我们亲自经营,并为顾客提供高水平的服务。

这种论调现在听来,即使不算罕见,恐怕也嫌老式,但是我们觉得非常实在,我们坚信,只要继续努力,一定可以让人们更开心!

喜斯的作风的确有点老式,例如,喜斯糖果店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拒绝接受信用卡,但是现在的情形已经大有改观,且看看1997年登在洛杉矶时报的广告:喜斯会计部门经过冗长的讨论之后,终于决定开始接受信用卡,从现在开始,所有喜斯糖果将接受美国运通卡、威士忌、万事达卡与Discover卡,我们希望让顾客用更简便的方式购买喜斯糖果,特别是在假日期间,此外,其它都没改变,我们仍然欢迎你使用现金与个人支票在本店购物,在糖果的制造和友善的服务这两方面,我们情愿保持老式作风,至少比现在落后四十年。

巴菲特说,1991年,美国人吃掉二千六百万磅的喜斯产品,或许,巴菲特为了加强波克夏合并效益所拟订的最高机密,可能是用可口可乐将喜斯糖果从食道冲到胃里。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7年的年会上表示,1972年,我们就对糖果有了相当的了解,事实上,现在的我比早上刚刚坐下的我知道得更多一点,因为我已经吃下二十颗糖了,如果在情人节这一天,你把没有名气的糖果盒交到情人手上,对她说,甜心,你看,我买到便宜货时,情人的眼神会不会为之一亮? 数以千万计,至少数以百万计的人都还记得,当他们第一次将糖果礼盒送到情人手上时,不久后,就得到生平的第一个吻,这是相当美好的回忆,也是很好的联想。

曼格在1997年的年会上说,喜斯是我们头一次为品质付出代价,如果当初他们开价多要十万美元,我们就不会买下了。

巴菲特补充到,如果当初我们没有买下喜斯,就不会买可口可乐,所以要感谢喜斯为我们带来一百二十亿美元的财富,我们非常幸运,能够完全拥有这家为我们上了完整一课的公司。

水牛城新闻报公司

巴菲特在1977年,以三千二百五十万美元,从小巴特勒太太手上买下水牛城新闻报,该报目前每年的税前收益,远超过当年购入时的价格,巴菲特凭着对报业的经验,只看看财务报表,就可以了解其营运状况,他认为,了解报社的营运状况并一定要参观报社的印刷厂,他已经知道印刷机是什么样子了。

他并不是透过波克夏,而是透过蓝筹邮票公司收购水牛城新闻报,华盛顿邮报和芝加哥论坛报都曾经拒绝收购这家报社。

葛兰姆太太在个人历史表示︰

我开始检视一些有意出售的公司,巴菲特在收购这方面对我帮助良多,过去十年间所有已进行或正在进行的交易,他几乎都有相当程度的了解,我们正考虑收购一家位于水牛城的电视台,巴菲特告诉我水牛城新闻报也有意出售,买下这家报社比买电视台好,如果我们不买,他就会买,这家报社在当地虽然占有极大市场,却不乏强劲的对手,强势的工会,而且没有周日板,我们决定不买之后,巴菲特果真买下,虽然几经挣扎,现在却经营得有声有色,而我仍然觉得我们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巴菲特认为,如果水牛城新闻报能够出周日版,营运状况一定会更好,于是便买下来,1983年蓝筹邮票被波克夏购并之后,水牛城新闻报便完全为波克夏所有。

水牛城新闻报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开始发行周日报,但是该报为新订户与新广告商推出的特别计画,却引起对手水牛城快报的强烈反弹,快报控告新闻报促销活动不合法,快报后来成为Cowles媒体公司旗下的报纸,每周出报七天。

水牛城新闻报最后胜诉,但是两家报社仍然继续亏损多年,从巴菲特购入,到1982年为止,该报税前亏损达一千二百万美元,快报于1982年停刊,巴菲特的报社终于独家垄断,这是巴菲特最喜欢的企业形态,水牛城新闻报也开始推出早报,现在,这家业务蒸蒸日上的报社周一至周五出版八份报纸,周末则有周日版。

曼格常说,当初买下水牛城新闻报,其实根本不确定其营运成绩会好转,虽然他们在这场赌博中赢了,但部份原因也是靠运气。

水牛城新闻报共有一千名员工,长久以来该报服务的对象,一直是加拿大边境的工业区-锈带(Rust Belt)的东区,过去十年来,该区一直处于经济混乱状态,但是水牛城新闻报还是经营得有声有色,该报的行销网包括当地十个郡,这是该区唯一的大都会报纸,当地家庭的订阅率相当高。

渗透力强、形同独家垄断的水牛城新闻报,摇身一变成为巴菲特投资的经典之作,根据1991年新闻公司杂志的报导,该报的资产报酬率高达惊人的91.2%,水牛城新闻报可能是全美利润最高的报纸,这篇报导指出,该报每天的发行量高达三十万份。

巴菲特的名字出现在该报刊头,挂名董事长,接下来是发行人 暨总裁利普席,还有从1949年开始便任职于该报的编辑暨资深副总裁莱特。

1969年,波克夏购入现在已不复存在的太阳报时,身材消瘦、一头卷发的利普席就已经开始为巴菲特工作,波克夏当年就是从利普席手中买下太阳报,之后他接手管理规模较大的水牛城新闻报,利普席是巴菲特的好友,他们经常通电话。

麦德利是密西西比州的一家投资顾问与财务规划公司的总裁,他提到在1990年波克夏年会前夕,在波尔仙珠宝店为股东举行的宴会上,碰到利普席的情形,所有人都挤在大人物身边时,只有我和一个名叫利普席的普通人聊天,他对一群小股东说,他说他在水牛城新闻报工作。

麦德利得知这个利普席很可能就是水牛城新闻报发行人兼普立兹奖得主的利普席时,还不敢相信他真的就是该报的发行人,因为他说隔天早上会把几份水牛城新闻报送到麦德利下榻的旅馆房间,麦德利以为利普席可能在水牛城新闻报的行销部门工作,故事的结局是,隔天早上,利普席过真在麦德利的房间门口放了两份水牛城新闻报。

一家报社的经济好景通常很难超越当地的经济状况,但是有人忘了把这一点告诉利普席,我们没有所谓的预算,我们随时随地无不谨慎花用,因此节省了做预算会耗费的大量开销与时间,他告诉新闻公司杂志,这个观念在波克夏所属事业中司空见惯,但却不是人人遵行。

1983年伯利恒钢铁公司倒闭,使得原先侧重工业的水牛城在1980年带早期遭受严重打击,并且失去了23%的制造业工作机会,但是1988年美加自由贸易协议通过之后,这个烟囱林立,蓝领阶级云集的城市,很快开始复苏,水牛城锈迹斑斑的钢铁工厂,废弃不用的汽车工厂,和空无一人的谷仓,都是没落的证据,自由贸易协议通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好几家加拿大企业的办公室和分支机构。

加拿大的制造商在加国的高劳工成本与重税的压力之下,走避水牛城,许多加拿大公司都跨越美加国境,前来设立商店,低成本使许多新兴事业迁到美加国界以南,水牛城的失业率在1980年代高达13%,到了1990年代早期则降到较为合理的5%。

位于美加边境尼加拉瓜河畔的水牛城,只要沿着伊丽莎白女皇大道开九十分钟车程,就可以抵达加拿大拥挤而昂贵的商业重镇多伦多,随着房地产价格逐渐高涨,许多加拿大公司开始在水牛城设立办事处,水牛城职业美式足球队似乎也随着经济繁荣出现优异的表现,水牛城比尔队,在1990年代早期,连续四年打入超级杯。

水牛城冰雪覆盖的严冬使许多企业却步,但是喜欢到该地投资的人士表示,水牛城四季分明,最大的吸引力是,该城的工业用地成本低于多伦多,税金与电费亦然,水牛城所有的变迁都逃不过水牛城新闻报的报导,即使在停滞不前的广告环境下,该报的利润仍然稳定成长,在几个主要市场出刊的报纸中,水牛城新闻报声称保有最高的家庭订阅率,平日报纸订报率为66%,周日版则为81%。

巴菲特表示,他相信水牛城新闻报新闻版面的比例(报纸所有版面中,新闻所占的版面相对于广告所占的版面),比其它篇幅相当或更大的报纸都大。

1997年,水牛城新闻报荣获乔治.波卡奖,奖励该报优异的新闻报导,由柯利森撰写的得奖报导,将一名前往郊区购物中心上班的十几岁少女,由高速公路上被车撞死的事件,和传说中不准某些公司驶往购物中心,以企图将少数民族顾客排除在外的政策找出关联性,并加以深入讨论。

1997年,水牛城新闻报获利高达三千三百万美元。

多元零售公司

将时空向前回溯至巴菲特还不是亿万投资家的时代,当时的他还在涓涓细流的投资小川垂钓,渐渐的,他将这些小川汇聚成收益的大河,最后,大河汇入资产雄厚的大海,1978年底,多元零售(Diversified Retailing)被波克夏收购。

一向是波克夏最大股东的巴菲特,当时也是多元零售公司的最大股东,持有该公司56%的股份,巴菲特在开始投资波克夏纺织的股票后不久,便开始买下多元零售公司的股票,1966年,巴菲特成为多元零售的最高执行长,1976年,巴菲特担任波克夏纺织和多元零售的董事长,持有36%的波克夏纺织股份,52%的多元零售股份,当时,波克夏纺织的主要行政办公室仍在麻州的纽贝福,而多元零售的办公室则在马里兰州的巴尔的摩。

成立于1966年的多元零售公司,是拥有超过八十家连锁店的联合零售公司(Associated Retail Stores)的母公司,多元零售公司也持有波克夏纺织与蓝筹邮票公司极大的股份。

总部设于纽约的联合零售公司,于1967年被多元零售公司购并,其店面遍及全美十一个州,这些店包括︰York、Amy、Goodwin's Gaytime、Fashion Outlet、Madison's、Yorkster、Lanes与Tops and Bottoms,波克夏很少卖掉旗下所属事业,但是在1987年,却将联合零售公司卖给总部位于纽约的Joseph Norban公司。

巴菲特早期投资的零售业似乎都不甚出色,1970年代,他曾投资梦星服饰,但是该公司股票表现平平,在投票表决波克夏纺织与多元零售的合并案时,巴菲特夫妇表示,绝大部份股东都赞成这项合并案,他们才会投同意票,巴菲特企图透过这次的合并,将他的金融帝国中性质殊异的事业,统一于波克夏之下。

波克夏纺织前董事长柴斯,代表波克夏出面进行协商,多元零售方面的代表则是该公司董事葛兹曼,他后来成为巴菲特的好友,也是波克夏的大股东。

葛兹曼因为原本就持有多元零售极大的股份,因此在波克夏与多元零售合并之后,拥有17,977股波克夏股票,葛兹曼领导的纽约第一曼哈顿投资公司,有多位职员也投资多元零售公司,在波克夏与多元零售合并之后,他们总共拥有13,158股波克夏股票,葛兹曼在每年的波克夏年会结束前,都会代表全体股东感谢巴菲特的杰出贡献,这已经成为波克夏年会的一项传统。

我们不难想象,葛兹曼为何对巴菲特感激万分,但是巴菲特在聆听洋洋洒洒的谢辞之后,不是显得若有所思,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有一年,巴菲特在葛兹曼滔滔不绝的千谢万谢之后,竟然一句话也没说,有一年只简单的说,谢谢你,葛兹曼。

因为巴菲特在波克夏与多元零售都持有极大的股份,因此他并没有参加协商,而由双方派出独立的董事进行会谈。

这宗合并案的代理委托书详述交易细节:波克夏与所属事业,在全美从事各种产物与意外保险事业,在全美与加拿大制造并出售纺织品,以及透过总部设于伊利诺州洛克福的一家商业银行从事商业银行活动(1981年,这家银行被迫脱离波克夏),此外,波克夏与其所属事业,长期以来一直投资其它事业,波克夏持有蓝筹邮票公司发行在外之普通股的18.8%,蓝筹邮票公司的股票在店头市场进行交易,波克夏旗下保险事业的投资组合,约拥有蓝筹邮票公司普通股票的22.6%。

蓝筹邮票公司拥有喜斯糖果,水牛城新闻报与Wesco公司等事业,Wesco公司则拥有底特律国际桥梁公司22%的股份,该公司拥有连接密西根底特律与加拿大安大略省温莎的大使收费桥,波克夏现已不再拥有这座桥的经营权。

以下是关于多元零售公司代理委托书的内容︰多元零售公司是一家控股公司,为联合零售、哥伦比亚保险公司和南方意外保险公司提供金融与经营方面的咨询服务,联合零售公司为多元零售的子公司,从事一般妇女与儿童时装零售,哥伦比亚保险公司则为联合零售公司的子公司,从事火险与意外险业务,主要承揽波克夏所属保险公司的部份再保险业务,南方意外保险公司则是哥伦比亚的子公司,为路易斯安纳州提供工人赔偿险,保户几乎都是森林业者,就多元零售公司的管理而言,最有价值的资产,除了波克夏的股票外,就是持有蓝筹邮票公司16.3%发行在外的普通股股份。

波克夏与多元零售合并之后,并未在管理上带来太大的变化,只是从1976年开始担任蓝筹邮票公司董事长暨多元零售公司董事之一的曼格,必须开始担任波克夏的董事。

多年来,巴菲特一直想将这两家公司加以合并,他尤其想将这两家公司拥有的蓝筹邮票公司的股份合并,以简化波克夏的公司组织。

合并之后,波克夏持有蓝筹邮票58%的股份,巴菲特及其家人则持有13%的股份,到了1983年,蓝筹邮票终于完全并入波克夏。

小川与小川汇聚成大海,然后奔流入海,图表显示合并前后的所有权关连图。

这个错综复杂的关系显示巴菲特一直代表波克夏、多元零售公司以及蓝筹邮票公司进行投资,1972年,蓝筹邮票开始买入Wesco的股票,Wesco和蓝筹邮票签订了一项合并契约,但后来因为Wesco不满意蓝筹邮票提出的价格而取消。

巴菲特和曼格则致力于将多元零售公司并入波克夏,证交会对波克夏、蓝筹邮票与巴菲特展开调查,巴菲特必须向证交会官员解释其中复杂的关系,1976年,整个事件终于获得和解,但并未承认或否认有任何不当的行为。

因为证交会发现,蓝筹邮票的股票交易使Wesco的股东蒙受其害,Wesco股东因此获赔十一万五千美元。

多元零售与蓝筹邮票合并过程图

合并前

巴菲特 36% ==> 波克夏及子公司 41% ==>蓝筹邮票公司巴菲特56% ==>多元零售及子公司18% ==>波克夏及子公司多元零售及子公司 16% ==>蓝筹邮票公司巴菲特 36% ==>蓝筹邮票公司

合并后

巴菲特 47% ==> 波克夏及子公司 58% ==>蓝筹邮票公司巴菲特 13% ==>蓝筹邮票公司

《一九八○年代》

《时代华纳》

对媒体特许权兴趣浓厚的巴菲特,于1982年,以四千五百万美元,购入时代公司的股份,到了该年年底,这项投资的价值提升为七千九百万美元。

接下来几年,他减码、加码,然后再度减少他对时代公司的投资,1986年,他就将时代公司的持股全数出脱,是年,他也卖掉了联合出版社的股份,获利五千一百万美元,联合出版社是波士顿全球报的母公司。

时代公司的前董事长蒙洛,于1989年大力促成了与华纳通讯公司的合并,造就了媒体界的巨人时代华纳公司,蒙洛表示,他认为巴菲特卖掉时代的股份,是为1986年初首都市购入美国广播公司的交易筹资。

蒙洛说,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他的尊敬是超乎业务往来的层次之上,是从人本身的角度出发,他是我们这个时代里,一个非常有趣的人物,他凡事认真,这是中西部人的特质,他身上丝毫嗅不出一丝矫揉造作的气息,他是个传奇式的人物,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当他是时代的股东时,公司并不知道,他买卖股票的时机抓得相当精准,他说,巴菲特每年都会到蒙洛位于纽约时代-生活大厦的办公室,和他聊一聊,我们几乎无所不谈,他想知道我们知道些什么,当然我们也想知道他知道些什么,我们开诚布公的畅谈,交换意见,他很欣赏时代。

根据蒙洛的说法,巴菲特卖掉时代公司股份数年后,他征求该公司董事会的同意,打算再购买大笔该公司的股份,他表示想投资我们公司5%到10%的股份,巴菲特的要求被时代公司拒绝,蒙洛表示,他和尼古拉斯都表赞成,但是董事会不同意。

蒙洛说,回想起来,是几位大股东说什么都不同意,他还补充到,董事会只用了很短的时间讨论这件事,他们认为时代不需要巴菲特的投资,蒙洛惋惜的表示,如果他成为我们的股东,也许我们就不会遭遇后来的波折了,他指的是后来派拉蒙通讯公司主动提出以每股二百美元收购时代公司的战役。

派拉蒙后来没有成功,时代与华纳公司同意高负债合并,合并后的时代-华纳公司变成世界上最大的媒体与娱乐公司,同时也拥有CNN,该公司出版的杂志包括时代与运动画报,他们也出版书籍,拥有有线电视公司(包括HBO),也拍摄电影,蝙蝠侠就是由该公司制作出品。

但是合并后的新公司却有超过一百亿美元的负债,巴菲特对此不以为然。

蒙洛表示,我不认为巴菲特赞成这项合并,但是在我进入坟墓之前我都会坚信,这个决定是正确的,若非如此,我们也会被其它公司购并,或变成二流的公司。

WPPSS债券

巴菲特于1983年和1984年间,不动声色的购入价值一亿三千九百万美元的华盛顿公共电力供应系统第一、第二与第三计画所发行的债券。

巴菲特在波克夏1984年的年报上透露,他买下了WPPSS债券时,股东们都大吃一惊,这是一家位于华盛顿州的核子发电厂营建公司,由于该公司制造了许多麻烦,因此被戏称为哎呀公司(Whoops,表示惊讶、尴尬之意)。

当巴菲特解释,Wppss为第四期与第五期计画集资而发行价值二十二亿美元的债券无法履约时,更加重了股东们的惊异之情,这件事使其它计画也遭到鱼池之秧,因此巴菲特能以极低的价格购入这批债券,这些债券的信用评等显示,它们具有高风险,我们不是凭着信用评等判断事情,如果我们要穆迪或标准普尔帮我们管理资金,还不如就把钱交给他们。

Wallman是威斯康辛州的一家投资顾问公司的老板,他表示,我们的日常生活不允许我们特立独行,无论从事哪一个行业,只有顺应潮流,而非抵抗潮流的人才会成功,因此,抵抗潮流又不顾心理学家所谓的社会认可,是不符合人的本性,难怪价值投资如此困难,应用的人少之又少,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足够的心里建设,承担一般人对类似WPPSS第一、二、三计画的负面评价。

然而WPPSS有其吸引人之处,它提供固定的16.3%免税的当期收益率,亦即每年可以带来二千二百七十万美元的投资利润,如果一般企业想获得相当的盈余,付出的代价可能是巴菲特买下WPPSS价钱的两倍。

这笔投资为巴菲特赚进了不少利润,后来WPPSS的各项计画进行的相当顺利,债券也按照原先设计发挥的功用,16%的税后盈余,准时落入波克夏的帐户,巴菲特表示,他之所以购买WPPSS,是因为如果换成一般公司,他要花两倍的代价,才能获得相当的税后盈余。

波克夏许多哎呀债券都已被赎回,但是仍然持有部份未到期的债券。

虽然巴菲特不是特别喜欢债券,但是如果情况特殊,他还是会买,他曾经买过一些出问题的债券,1970年代,当克莱斯勒濒临崩溃之际,他买下该公司发行的债券,也在铁路业每况越下时,买下宾州中央公司的债券,价格是市价的一半,这两家公司后来都成功东山再起,1986年,他又额外购买七亿美元的中期免税债券,他认为,这是股票之外最好的选择之一。

几十年来,波克夏都由史卡特负责购买债券,他也是巴菲特雇用的第一位员工。

蓝筹邮票公司

多年来,巴菲特透过波克夏旗下的蓝筹邮票公司,陆续收购喜斯糖果与水牛城新闻报,两家公司后来都成为波克夏的摇钱树,位于加州洛杉矶的蓝筹邮票公司,原本是一家邮票交换公司,于1973年买下了Wesco金融公司。

巴菲特于1968年开始购买蓝筹邮票公司股票时,蓝筹邮票公司已发行而尚未赎回的邮票浮存金大约为六千万美元,1972年,巴菲特取出其中的二千五百万美元收购喜斯糖果,当时喜斯糖果每年的营业额高达三千五百万美元,到了1977年,巴菲特透过蓝筹邮票公司,以三千三百万美元,从小巴特勒夫人手中买下水牛城新闻报。

巴菲特四十六岁那年,他拥有价值约三千五百万美元的波克夏股票,价值约一千万美元的蓝筹邮票公司股票(资料来源是1977年的财星杂志,巴菲特在该期杂志中,为文讨论通膨对股市投资人的影响)。

1983年,由曼格所领导的蓝筹邮票公司,完全并入波克夏,蓝筹邮票公司主要为客户提供两种促销服务︰一是保住客户,另一项是提高员工士气。

蓝筹邮票公司从1956年开始从事邮票业务,多年来一直维持傲人的业绩,那是一个用十七本邮票簿可以购买一只仕女用石英表的年代,时至今日,蓝筹的邮票业务虽然继续,业务量却今非昔比,但仍保持营利状态。

蓝筹邮票公司的营业额在1970年代达到巅峰,超过了一亿二千四百万美元,到了1982年,只稍微超过九百万美元,1990年代早期,每年营业额只剩下四十万美元,目前每年只有二十万美元。

曼格在1994年的波克夏年会上,提到蓝筹邮票公司业务萎缩了99%的情形,我们正等待回升,大多数业务萎缩都发生在1970年代,当时许多百货公司都转而经营低价商品,面临第一次石油短缺危机的加油站决定,不再为促销而卖邮票。

1982年,一家邮票销售量占蓝筹邮票公司年营业额51%的百货公司连锁店,决定停售邮票,邮票业唯一的好处是得以保有浮存金,将这笔资金用于投资。

蓝筹邮票奖励公司是蓝筹邮票公司旗下独立营运的公司,专门为以商品与旅游奖励员工的公司提供奖励计画,旨在刺激销售量或产量,提高出席率、安全性,或者提供员工工作士气,但是在强烈的竞争下,该公司营运状况岌岌可危,时至今日,蓝筹邮票公司的邮票业务已经所剩无几,曼格在蓝筹邮票公司在1983年的年报上写到︰

我们在1970年代开始经营邮票交易和股票投资组合,现在邮票业务已经萎缩到只剩一小部份,而股票的投资获利则可抵销邮票兑现后的负债,这是公司原来的持有人的选择,如果这种情形一直维持到今天,必定会造成严重的损失,(举例来说,公司的投资组合中,有很大部分都是长期、低票息的市政债券,而这些债券发行人的信用评等日趋低落)。

从1980年代开始,我们拥有五项事业,按照购入顺序分别是:一,邮票交易及其它奖励服务,二,喜斯糖果公司,三,共同储蓄,四,水牛城晚报,五,精准钢铁公司。

曼格表示,以上这些公司都有一个共通之处,亦即管理优良且不受通膨太大影响。

不受通膨影响的特质,重要性随着通膨持续而与日俱增,许多在通膨不明显时表现良好的公司,一旦遇到严重的通膨,即使产量不变,仍然无法赚取足够的现金。

通膨是对持有普通股资金间接课税的最有效方式,我们不知因应对策,但即使如此,我们仍认为不应该只顾增加管理资产,而不考虑对股东可能造成的实际影响,因此我们一心系念的应该是如何增进股东的实质利益,这一点暨实际又重要,值得所有公司管理人员深思。

之后他在结语中表示:

这很可能是蓝筹邮票公司做为一家独立公司的最后一本年报,因为我们正积极进行研议,和长久以来持有我们公司59.6%股份的波克夏公司合并的可能性。

合并后,巴菲特个人持有超过10%的股份,除了波克夏外,巴菲特本人是蓝筹邮票公司第二大股东,曼格持有2.2%,波克夏约有一千九百位股东持有986,509股蓝筹邮票的股票,而蓝筹邮票公司本身的一千五百位股东则持有5,178,770股。

曼格在1993年的Wesco年会上,开了蓝筹邮票公司管理者波尔德的玩笑,他说在波尔德的领导之下,蓝筹邮票的营业额从一年一亿二千万美元,滑落至一年三十万美元,这可不是一份值得夸耀的管理成绩单,但尽管如此,蓝筹邮票公司仍有其成功之处,如果你追踪蓝筹邮票公司的股票,现在价值已超过十亿美元。

巴菲特与曼格于1968年与1969年购入蓝筹邮票公司股票时,其价值据称超过四千万美元。

曼格说,多年前,巴菲特和我还没有开始购买任何股票之前,蓝筹邮票公司曾将小部份股票寄给加油站经营者,做为某种形式的集体诉讼和解赔偿,我太太到加油站洗车时,告诉当时帮她洗车的加油站人员要好好保留这些股票,前几天,那个家伙竟然把她从车子里拖出来又亲又吻,连声道谢,也许我们应该再购入一家业务走下坡的公司。

1997年,一批前蓝筹邮票的股东控告波克夏,理由是他们的股份在转换经纪人记录上消失了,1983年,蓝筹邮票公司与波克夏合并时,原蓝筹邮票公司股东转换为波克夏股东时遗漏了他们,后来他们的波克夏股份在归还财产法(escheat laws)的规定下又被转换到别州,但是归还的股票是可以复原的,这些股票转归到加州后,提出诉讼的股东,每股遗失的波克夏股票可以获得三万一千美元,这些股东应该非常庆幸他们的股票曾经遗失,这样等于强迫他们在遗失的这段期间内持有波克夏股票,因为等到股票交到他们手上时,波克夏的股价已经在这段遗失的期间涨了三十倍,1997年底,法庭驳回了这些股东的诉讼,理由是这项诉讼过了追诉时效。

Wesco魏斯可金融公司

1990年的华尔街日报,将Wesco金融公司形容成用一张观光客等级的车票,进行波克夏式的投资,因为Wesco许多投资项目都和波克夏雷同,该公司的股价在三位数之谱,而非波克夏的五位数,当时波克夏尚未发行B级股,这篇报导指出,Wesco形同穷人的波克夏。

蓝筹邮票于1973年收购Wesco,波克夏透过蓝筹邮票公司拥有这家位于加州帕萨迪纳公司80.1%的股份,巴菲特和曼格劝阻Wesco金融公司创始人之女Peters,取消与其它公司合并的规定,而得以买下Wesco,Peters家族拥有Wesco1.3%的股份。

波克夏是否会继续购入Wesco剩余的股票? 机率很低,但不是不可能,Wesco董事长曼格在该公司1977年的年会上表示。

Wesco于1996年以约八千万美元买下堪萨斯银行保险公司,该公司专门为社区银行保险,曼格在Wesco 1997年的年报中写到,堪萨斯银行家保险公司由董事长托尔管理,麾下有十三位全心投入的主管与员工从旁辅佐。

Wesco在1979年,以大约一千五百万美元买下精密钢铁,这是一家钢铁服务中心,也是独一无二的金属特别制品公司,创立于1946年,原为芝加哥地区的精密钢铁供货商,它在伊利诺州和北卡罗莱纳州都设有工厂,1997年,精密钢铁的盈余为三百六十万美元。

Wesco很早就拥有加州的共同储蓄贷款公司,多年来,曼格一直在共同储蓄公司楼高九层办公大楼的底层,和一群小股东举行Wesco年会,但是曼格在1992年的Wesco年报上写到,我们已经决定,共同储蓄不久即将改变现行的储蓄贷款形态,为了达成此一目标,共同储蓄正在协商卖给另一家金融机构。

结果,大约三亿美元的资金转入Wesco金融保险公司,该公司的总部设在奥玛哈,位于波克夏国家赔偿公司的办公大楼,这等于使Wesco金融保险公司的资金变为原来的两倍,该公司和波克夏保险集团共同承保超级灾难险,波克夏是全世界资金最庞大的保险机构,其表现甚至优于位于伦敦的劳埃德保险公司。

曼格说,所以我们何不多做一点对我们有利,又比较不复杂的事。

曼格认为,此举可使Wesco转换到一个规定较少的企业环境,藉以降低成本,这项计画也包括将共同储蓄的房地产业务,转换到一家新成立的Wesco子公司,转型之后的共同储蓄公司得以保留先前的不大份资产,包括弗迪麦的股票,而并入Wesco的子公司Wesco金融保险公司,受内布拉斯加保险局管辖,将数亿美元的资产(市场价值),从一个高成本,弹性低的环境,转移到成本低,弹性高的环境,必定会获致许多实质上的利益,在Wesco金融保险公司合并为共同储蓄Wesco金融保险公司之后,资金实力与理赔付款能力均大幅提升,该公司计画透过承保波克夏保险集团的部份业务,迈入超级灾难再保的领域,因此Wesco告别了法规繁复的储金与贷款业,和波克夏联手大步迈入高利润的再保事业,曼格表示,处理储金与贷款的业务颇为费时,这和所得的利润不成比例。

1993年,Wesco表示,虽然Wesco金融保险公司计画进入超级灾难保险界,但是由于再保市场涌入大量资金,造成价格滑落,因此波克夏也许没有多余的业务分给Wesco金融保险公司,Wesco表示,将要另觅保险契机。

人算不如天算,曼格在Wesco 1993年的年报中写到,1994年,国家赔偿公司就提供Wesco金融保险公司五个不寻常的超级再保案。

巴菲特在Wesco没有办公室,但他是Wesco金融保险公司的董事,Wesco 的总部设于帕萨迪纳,和赛普斯保险公司相距不远,赛普斯是隶属于波克夏旗下的保险公司,和Wesco金融保险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曼格在1996年的Wesco年报上写到,1995年,Wesco金融保险公司的法定盈余为1%,获得标准普尔难得一见的三A评等,而一般保险业者的法定盈余则高达113%。

他还表示,就我们所知,到今天为止,Wesco金融保险公司所承保的超级灾难再保,还没有任何损失,按照我们的会计政策,合约的截止日必须在超级灾难保险的利润兑现之前,不消说,在合约到期之前,我们必须申报损失,我们的超级灾难会记帐不是故意超级保守,但可能是实务上最佳的会记帐。

Wesco金融保险公司有时也会承保赛普斯工人赔偿保险的部份业务,赛普斯承保喜斯糖果的部份保险,这是否意味着波克夏将会产生更多的合并效益。

Wesco发行在外的股票共有七百一十万股,波克夏持有其中的五百七十万股,Wesco股票的易手率不高,在美国股票交易所每日平均交易量为一千三百股,卡斯培与Peters家族也拥有大批Wesco股票,Wesco董事会也有几位董事来自这两个家族。

Wesco约有五千名股东,就许多方面而言,Wesco形同一个小波克夏,这两家公司也持有相同的股票,Wesco持有小部位的旅行家与美国航空优先股,以及小部份美国运通公司、可口可乐、吉列与富国银行股票,而最重要的是二千二百八十万股弗迪麦股票,Wesco于1988年以七千一百七十一万美元买入这批股票,现在价值超过十亿美元。曼格在1995年Wesco年报中提到该公司持有的弗迪麦股份,对我们来说,至少,从储蓄贷款转而拥有弗迪麦股份的经验,使我们更加肯定一个固有的信念,亦即,在人的一生当中,一定会碰到某些情况必须当机立断,立即有所行动,你做的事也许很简单,但是在金钱上获得的报酬,往往使你一生受用无穷。

1966年,由于一位抵押人赎回抵押品的权力遭到取消,Wesco因而得以拥有加州圣塔巴巴拉附近一块靠近海边面积达二十二英亩的土地,这片土地当时的价值为二百万美元,后来这片土地开发出三十二间住宅和一些娱乐措施,获利不如预期,远不及政府债券的利率,Wesco其它财产还包括加州奥普兰一座购物中心里的几栋建筑物,现在出租给数家小型企业。

共同储蓄公司即将卖给先飞德前夕,Wesco已经成立了共同储蓄房地产公司,Wesco透过这家子公司逐步出售共同储蓄公司的问题资产,Wesco目前仍拥有一家刚成立的房地产公司,这其实是一家Wesco不想要的子公司,曼格在Wesco1994年的年报中指出。

Wesco的最高财务长雅各森,将Wesco形容成一家没有发生任何惊天动地之事的公司,而该公司的管理阶层只有力求凡事中庸,简言之,一切都很上轨道。

我们仍然持有弗迪麦的股份,他说,该公司花了很长的时间与精力处理圣塔巴巴拉的房地产,雅各森表示,我们已经开始出售其中某些单位,那块地上已经盖了一些房子。

曼格和他太太很喜欢那个地点,他们付给共同储蓄二百一十万美元的现金,买下圣塔巴巴拉南方的两块地,盖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宅邸,巴菲特戏称这栋毫宅为曼格大而无当的华府,其它人则称该地区为曼格村。

他一向保持低调,雅各森如此形容曼格的作风,他还补充说,曼格随时都有许多事要办,他是洛杉矶良善玛利亚人医院的董事会主席,也是日报公司的董事长,这是一家店头交易公司,出版洛杉矶日报,相当于洛杉矶地区法律界的华尔街日报。

曼格每年都会为Wesco为数不多的股东写一些东西,其风格与巴菲特相似,字里行间看不到轻描淡写的笔法,通常都是以严厉的口吻批判与嘲讽储贷危机或融资合并的操纵者,Wesco一直没有出现过显著的成长,购并的优良企业也不够多,曼格在Wesco 1989年的年报上表示:对于不从事融资合并的Wesco来说,寻找正确购并对象是个不太好玩的游戏,最近几年,这个游戏越来越像到明尼苏达州的利奇湖钓北美狗鱼,我早期的事业伙伴哈斯金和他的印地安导游之间,有以下这段对话︰有没有人在这个湖泊钓到北美狗鱼?

这是明尼苏达州钓到数量最多北美狗鱼的湖,这个湖就是以北美狗鱼出名。

你在这个湖钓鱼多久了?

十九年。

你钓过多少条北美狗鱼?

一条也没有。

曼格说,Wesco追求高利润的方式,是时时谨记一些人人都懂的大道理,而非企图了解晦涩难解的道理,我们非常惊讶,像我们这样只不过希望自己随时随地不要显得太愚蠢,而不是企图变得聪明一点的人,竟然能够长期享有如此大的优势,俗话说,身手矫健的泳者才会溺水,这其中必定蕴藏着相当程度的智能与真理。

曼格于1989年写了一封措词尖锐的信给美国储蓄联盟,表示Wesco将推出该联盟,以抗议他们在面对美国储贷危机时,不愿意因应情势制定正确的改革方案,曼格在信中表示,以下的比喻应该不能算不恰当,如果目前国会所面临的危机是癌症,那么美国储蓄联盟就是主要的致癌物质,如果国会缺乏大刀阔斧铲除制造危机因素的智能与勇气,那么危机就会像癌症一样再犯。

Wesco尽管并不绚丽耀眼,但他是波克夏帝国中表现稳健的事业之一,也许可以将Wesco视之为一个安全,回收稳定的货币市场帐户,事实上,真的有一位波克夏股东曾经向曼格建议,未来也许可以考虑将Wesco变成一个货币市场帐户,曼格并未完全否定其可行性。

这虽然不表示曼格将清算Wesco,但曼格一定不会反对将现金放在银行赚取丰厚的利息,曼格一向认为企业与股票必须保持高品质,巴菲特表示,曼格的思想对他的影响很大,让他考虑到一个企业的品质,而非一昧坚持低价购入的原则。

华尔街日报报导Wesco时指出,Wesco的营运状况不及波克夏,曼格自己也说过类似的话,他曾表示,如果我们在1972年购入高品质的股票而非Wesco,我们今天的状况可能会好些。

波克夏当年以每股大约六美元购入Wesco,1998年,Wesco每股股价超过三百美元,约当每年成长17%,这是连巴菲特都引以为傲的货币基金。

在1993年的Wesco的年会上,曼格被问及,到底是谁在为Wesco做决策,他将荣耀归于巴菲特,最重要的人物在奥玛哈,曼格在回答另一个问题时则表示,我乐见笨蛋获胜。

尽管曼格行事低调,Wesco股票的表现仍然可圈可点,有一次他表示,连一只猩猩也知道这家公司的股票交易超出其清算价值甚多,我一再重述这段话,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不断买进,也许波克夏迷认为,Wesco是进入波克夏帝国的晋身之阶。

在Wesco 1995年的年报上,曼格计算出Wesco的内在价值应该是每股一百四十九美元,而1995年,该公司股价为每股一百八十二美元,1996年的年报,内在价值为每股196美元,而1996年底,该公司股价为每股187美元,经过比较之后显示,Wesco的股价低于其内在价值5%,曼格写到,到1997年的年报,曼格计算出Wesco内在价值应为每股273美元,1997年底时,该公司的市价为每股300美元。

他写到,Wesco并不是波克夏的小型翻版,然而Wesco规模较小却有利于成长,Wesco帐面价值的每一美元对公司内在价值的贡献,不及波克夏。

网际网络消息,以下是1998年出现在波克夏留言版上的讯息︰我决定在信封背面做一些粗略的计算,表八是Wesco 1996年年报上列出的普通股投资组合,第二栏是每种股票到1996年为止的交易市值,第三栏则是到上周五(1998年)收盘为止的每种股票交易市值,我们假设在这段期间投资组合没有发生重大变化。

这个投资组合的价值在过去十三个半月来,几乎成长了50%(如果我计算正确的话),这样的表现不算太坏,如果进一步推论,这里共有7,119,807股发行在外的股票,将目前普通股的价值除以股数,则每股的价值为323美元。

请记住,这还不包括Wesco其它的事业(例如︰保险、钢铁等等),以及其它的持股,当曼格计算Wesco的内在价值时,他将清算资产的税金成本都考虑进去了(税金成本相当重),目前Wesco的股价约为每股305美元,你应该可以对这笔投资相当满意了。

曼格在波克夏1998年的年会上表示,如果按照帐面价值的每个单位来算,Wesco绝对不是波克夏的翻版,而是历史上的意外,我们会尽全力经营Wesco,但是大好机会几乎都被波克夏占尽了。

股票 1996年交易市值(仟美元) 1998年交易市值(仟美元)弗迪麦 794,700 1,319,400

可口可乐 379,195 494,034

吉列 248,800 327,800

富国银行 45,679 55,310

美国运通 36,595 57,200

旅行家(所罗门) 20,000 46,000

总和 1,529,772 2,299,745

堪萨斯银行家保险公司

波克夏于1996年透过Wesco,以八千万美元收购堪萨斯州的堪萨斯银行家保险公司,堪萨斯银行家保险公司成立于1909年,在美国中部地区为社区银行提供保险服务,该公司股票列名于店头市场布告栏,交易量很小,在宣布购并之前,每股价格为19美元,波克夏以每股24.5美元的现金收购。

他突如其来的向我们表示有意收购,堪萨斯银行家保险公司的最高执行长托尔表示,巴菲特在一封于1996年写给该公司的信中提出购并的构想。

巴菲特这封信是写给堪萨斯银行家保险公司的董事之一丁斯戴尔,他同时也是内布拉斯加州中央市尖端银行的董事长,托尔最初的反应是震惊不已,后来觉得巴菲特此举让公司感到十分荣幸。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6年的年报中表示,诸位也许会对波克夏如何缜密筹划及精心敲定这笔交易的过程有兴趣,1996年初,我应邀参加媳妇珍.罗杰斯的四十岁庆生会,我一向不喜欢社交场合,于是便用我自认为非常委婉的方式,想出百般理由推辞,庆生会的筹划人非常高明,想出一个办法吸引我去,于是把我的座位安排在我一向乐于亲近的人身边,也就是珍的父亲,丁斯戴尔,这一招果然奏效,我欣然赴会。

庆生会是在一月二十六日举行,那天的音乐演奏得震天价响,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演奏的这么大声,好象分贝越大报酬越高似的,在吵杂的乐音中我只听到丁斯戴尔说,他刚刚参加完堪萨斯银行家保险公司的董事会,我一向非常欣赏这家公司,我扯着嗓门对他大声吼说,如果这家公司有意出售,请务必通知我。

之后,丁斯戴尔将该公司的财务报告送给巴菲特看,巴菲特立刻表示有意收购,堪萨斯银行家保险公司共有六百名股东,大部分都是银行或银行家,他们将多数股份卖给波克夏,堪萨斯银行家保险公司承保存款超过联邦政府上限的银行,同时也承保银行的窃盗、抢劫与伪造险。

根据托佩卡首都日报的报导,堪萨斯银行家保险公司的保户超过一千二百家银行,内布拉斯加70%的银行都向该公司投保,同时也是一家由银行保户所共同拥有的联合公司。

堪萨斯银行家保险公司由好几家银行共同成立,旨在回避政府的银行存款保险方案,刚成立时,该公司的名称是银行家存款、担保与保险公司,旨在担保所有组成银行的存款,到了1922年,该公司改玹易辙,认为存款保险的利润已经降低许多,该公司将股票按比例分配平均存放在堪萨斯银州七百多家银行,同时更名为堪萨斯银行家保险公司。

到了1979年,该公司几乎已经占据堪萨斯银州所有的市场,便开始向美国中西部其它各州拓展业务,1997年,堪萨斯银行家保险公司的净收益为六百万美元,标准普尔对该公司赔偿付款的表现给予三A评等。

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

巴菲特走进店里,劈头就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买下你的店,你准备开价多少? 我回答,六千万美元,他离开了一会儿,拿了支票立刻回来,被大家称呼为B太太的布鲁金太太(Mrs. Rose Blumkin),道出这段巴菲特买下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的始末。

1983年,巴菲特最后以五千五百万美元,买下这家奥玛哈的家具公司80%的股份,剩余的20%股份则保留在管理阶层手中,波克夏原拟购入该店90%的股份,但是该公司的管理阶层将本身的股份提高到20%。

巴菲特看起来是兴之所至买下这家店,但这并不表示他事前没有经过缜密的思考,在他实际买下这家百货公司的十多年前,他就曾经告诉过记者亚当.史密斯,这是一家相当不错的公司。当时我们行经奥玛哈某条街,经过一家规模庞大的家具百货,恕我必须用字母取代正确数字,因为他当时说的数目我已不复记忆,看到那间家具百货没有? 巴菲特说,那家公司相当不错,他们店面面积总共有a平方呎,年销售量是b,库存量只有c,营业额则为d,亚当.史密斯在超级货币中写到。

你为什么不买下来? 我问

这家公司股票没有上市,巴菲特说喔,我回答

我应该还是会买下来的,等到将来某一天,巴菲特说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从1935年开始营业,是一家占地很广的家具店,事实上他是全美最大的家具百货,占地七十五英亩,卖场面积为一百万平方呎,该公司目前正进行为期两年,耗资一千五百万美元的整修工程。

1993年,该公司加盖一栋专卖电子与电器的超级商店,奥玛哈方圆三百哩内,都是该店的服务范围,这家超级百货出售的商品包罗万象,从地毯、沙发、电灯、电子用品到行动电话,应有尽有。

如果到这家公司观察几个月,要比到商学院念书学到得还多,巴菲特说。

巴菲特在完成这笔交易之前,连库存都没有加以调查,一生从没进过教室读书B太太问他,他的会计、律师、投资银行怎么没来,巴菲特回答到,我比较信任你,合约只有一页,B太太做个记号,就算签字了,她从来没有学会如何读写英文。

B太太个人的故事颇富传奇性,1893年,B太太出生于沙皇统治下的俄罗斯,父亲是一名犹太教祭司,她对俄罗斯边境的戍卫士兵表示,等她越过边境为军队买到皮革之后,会为他带来一瓶伏特加酒回来,她再也没有回到边境,而是一路来到了美国,从此以后,她只做了两件事,一是经营自己的事业,一是养家。

精力充沛的B太太,身高四尺十吋,从1917年以二十三岁之龄来到美国,她从1936年开始,在自家地下室开始从事家具生意,1937年,用五百美元创立了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想想看,如果当时她有更多资金,她的成就会更惊人,巴菲特开玩笑说。

她靠着物美价廉,同叟无欺的信条,把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经营得相当成功,连巴菲特都被她吸引过来,该公司的经营理念是控制成本,提供消费者价美物廉的商品,生意一向欣欣向荣,目前,该公司已经独占了奥玛哈地区的市场,有一位竞争业者曾经控告B太太售价过低,结果法官不但判她无罪,还决定向她购买几码地毯。

多年来,巴菲特经常带朋友去拜访B太太,而且还常常在波克夏年会和年报上,对她大加赞扬,说她越老越有劲,他将B太太描述成一个企业界的女强人,1989年,她九十六岁时,因对地毯部门的重新装潢与经营理念和家人发生争执,愤而离职,晚年她对地毯部门投注了相当多的心血。

她要求波克夏付给她九万六千美元,作为未休假期的报偿,这笔未休假奖金每分钱都进到她的口袋,她在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对街开了一家新店,店名是B太太的仓库,仍旧是贩卖地毯,他们的定价是104美元,我们的定价是80美元,是她店里过去的招牌之一。

她还是经常开着那辆小有名气的电动车四处走动,有一段期间,她在接受访问时表示,巴菲特不是她的朋友,开新店是为了报复,多年来,她的家人都不愿意谈起这件事,巴菲特曾经被问及,如何能够让多位企业主管折服于他的领导,他开玩笑的回答到,等到这些主管过了90岁,他就无计可施了。

巴菲特在年报中,向股东一五一十的报告真实情况,措词间仍对B太太相当客气,但是对一个故事性如此浓厚的企业来说,这的确是段尴尬时期,所幸1992年,波克夏再度购入B太太的公司,整个事件算是圆满落幕。

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是波克夏股东必访之地,有一次我在波克夏年会的前一天溜到家具百货逛逛,有人告诉我,巴菲特刚刚才进来,我心想,他大概已经离开了,但是当我走到地毯部门时,却亲眼目睹足以让所有波克夏股东感动的一幕,站在地毯部门正中央的,正是巴菲特本人,后来我才知道,他身旁是他多年老友葛兹曼,他是总部设在纽约的第一曼哈顿投资公司的董事长,也是波克夏的大股东,他们和坐在电动车里的B太太讲话,如果巴菲特和B太太在地毯部门聊天,那就表示天下太平了。

生性羞涩的我,那天鼓起勇气上前向巴菲特自我介绍,我表示自己是一名波克夏股东,他说,好极了,请来参加年会,有问题尽量发问,我们短暂的闲聊了一下,我问他最近网球打得怎么样,他说很久没有碰网球了,因为背部受伤,他和葛兹曼在地毯部门到处观察营业情形,我则在一旁闲逛,顺便观察(或者说跟踪)他们。

有一年我问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的员工,巴菲特最近有没有来过,她说她和一位朋友来过,我自然而然的追问他的朋友是谁,她回答,一个叫第许的人,我问她,是赖瑞.第许或谱莱斯顿.第许,她说不记得了。

另一年,我在家具百货看到曼格,他穿著一件饱经风霜的休闲旅行夹克,蓝色衬衫和黑长裤,在店的底层逛,同年,我在地毯部门看到一位精力充沛的年轻人,穿著休闲服,走到B太太的孙子,同时也是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的执行副总贝特面前,问他是否可以使用店里的电话,这个年轻人就是巴菲特之子小豪尔,当时他担任奥玛哈道格拉斯郡的郡务委员。

我听他谈了一下政治之后,就上前向他打招呼,然后问了一个他常常被问及的问题,你的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小豪尔答道,他是个好人,我在他身上花了很大的工夫,他果然进步很多。

刚刚才谈到巴菲特的贝特说,我常常和巴菲特一起坐飞机到纽约买地毯,巴菲特会和我们所有人聊天,事实上,都是他说给我们听,我们不会去找他说话,只扮演洗耳恭听的角色,此外,他一路上会读很多东西,他比我们还了解我们的公司,他不但了解自己的公司,对竞争对手也暸若指掌,他不仅了解喜斯糖果,也清楚对手罗素.史多佛糖果公司的营运状况,他对可口可乐的情形一清二楚,对百事可乐的情形一样如数家珍,贝特说,巴菲特曾告诉他,他早该购入大量迪士尼股份,因为他认为艾斯纳的能力很强。

华盛顿邮报的葛兰姆太太,和水牛城新闻报的利普席,都曾经造访过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

最近,波克夏式的合并效益,也传到家具百货,店内设了一个喜斯糖果摊位,巴菲特在1990年报对股东表示,当诸位光临家具百货时,一定要到喜斯糖果的摊位走走,亲眼见证波克夏的合并效益。

这个喜斯糖果摊位设立于1990年,是科罗拉多州以东第一家喜斯糖果店,第一周就卖出了一千磅糖果,巴菲特上奥玛哈一家美国广播公司姊妹电视台时,还不忘提醒巧克力迷,奥玛哈有一家喜斯糖果店,现在,波尔仙珠宝也开始使用喜斯糖果礼盒促销特价珠宝,这表示波克夏的合并效益比以前更强了,谁知道呢,也许未来喜斯糖果会和可口可乐合并,在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内设立波克夏食品部。

1991年,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在店的正后方开了一家新店趋势,这家店主要销售DIY组装现代家具,包括皮沙发、卧床、儿童家具和婴儿床,开幕当天,巴菲特亲临剪彩,他预言这家店的营业额一定会成为美国中西部第二,仅次于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心里显然还在思考合并效益的巴菲特,说着说着就走到店里卖饮料的地方,要了一杯樱桃可口可乐,1991年,B太太98岁大寿前夕,巴菲特特地前往祝寿,并且送她两打粉红色枚瑰花和五磅装的喜斯糖果盒,作为贺礼,报导中引用B太太的话,他真是位君子,这是否意味着他们重修旧好? 也许,报导中还指出,路易.布鲁金最近曾询问他母亲,愿不愿意把公司卖给波克夏,友好的关系的确逐渐在恢复当中,布鲁金太太于1992年,告诉奥玛哈世界前锋报,她计画将公司卖给儿子路易.布鲁金。

这家公司做得不错,但是我已无力管理,既然我儿子提出收购的想法,我决定把公司卖给他,她说,她儿子是代表波克夏拥有的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买下她的公司,在1992年签署合约之后,是有意味B太太即将提早退休? 不,她还继续卖地毯,B太太的店让她伤透脑筋,因为店里时常遭窃,而且员工和顾客也常令她火冒三丈。

很高兴B太太又和我们联手了,巴菲特在波克夏1992年的年报中写到,她创业的故事精彩非凡,无论作为她的事业伙伴或竞争对手,我一直对她非常敬佩,但请相信我,还是做她的合作伙伴比较好,这次,B太太相当客气的提议签订非竞业条款,在她八十九岁那一年,粗心大意的我忽略了这一点,匆促成交,B太太一生许多事迹都足以荣登金氏世界记录,在九十九岁签署非竞业条款,又为她增添了一笔新纪录。

巴菲特在1993年接受富比士访问时表示,十年前他忽略了应该签署非竞业条款,都是因为当时年轻不懂事(当时他五十二岁)。

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收购B太太的公司之后,巴菲特主持一场向B太太致敬的仪式,她当时表示,也许是我不对,也许我对他们太严厉了。

重归旧好的新纪元于焉展开,巴菲特拿出一个蜜蜂填充玩具,放到B太太的头发上,(蜜蜂Bee和字母B发音相同)让摄影师拍照,过了一会儿她说,他是个正人君子,从不高傲自大,作风光明坦荡。

连幼儿园都没读过的B太太,乘着电动车在地毯部门四处巡视,她说,现在很难找到好帮手,她说,最近才警告过一些任性的员工,再不好好工作就要对他们泼硫酸了,然后,她卸下强悍的一面,吐露内心的感受,我目前独居,这就是我要继续工作的原因,我最讨厌回家,工作使我忘记坟墓,一百岁的B太太,每周仍在店里工作六十个小时。

B太太今年十二月就满一百岁了,现在她还是每星期上班七天,如果那天家具店营业到晚上九点,九点钟你一定可以在店里看到她,她乘坐一辆小高尔夫球车四处巡视,如果售货员没有招呼客人,让她看了生气,她就直接开车撞过去,给他一点颜色看,巴菲特于1993年,对哥伦比亚大学演讲时,谈到这个小故事。

今年这家家具百货的营业额是二亿美元,她是位了不起的女性,这是个了不起的家庭,她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完全凭借着坚决的意志与旺盛的企图心,1997年高龄103岁的她,在感染肺炎之后,才开始减少工作时数,她提及自己步调放缓的原因,我没有病,只不过是变懒了。

家具百货在内布拉斯加的林肯有一家地板材料公司,在爱荷华州的德摩恩也有卖场。

B太太百岁寿辰时,内布拉斯加州长尼尔森、参议员凯瑞、众议员贺格兰与奥玛哈市长摩根,都来到B太太的清仓工厂直销中心,参加她的庆生会。

凯瑞说,我们都知道,我们的职业有时候会让我们觉得低人一等,所以只好把握机会,和我们景仰的人合照,巴菲特没能参加庆生会,因为当时他正在纽约参加首都市的董事会,但是那个周末,他交给她一张一百万美元的支票,捐给奥玛哈的萝丝.布鲁金表演艺术中心,支票由巴菲特基金会在一流银行的帐户出据,在这张驺巴巴、折叠过的支票上,还有可口可乐的渍痕。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4年的年会上,展示波克夏所属事业的产品,其中有一个喜斯糖果为纪念B太太百岁诞辰,特制的综合糖果礼盒,礼盒表面是B太太的照片,取代了原先喜太太的照片。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5年的年会上质疑,为什么商学院的学生不把B太太当作研究对象,从来没有上过学的她,当年用五百美元创业,看看她的成就多么辉煌,但是有谁虚心的向她学习? 巴菲特说,商学院忙着教学生经济附加价值之类的大学问,把B太太当作是一个异数,要一般人到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去向一个乘坐高尔夫球小车的女人学习,或许是一项过分的要求。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6的年报上如此形容B太太,现在她已经一百零三岁了,有时候还戴着氧气罩工作,但是如果你试着赶上她的步调,要戴氧气罩的可能是你,1997年,B太太开始戴心脏起搏器,她的孙子说,她应该会在医生规定的时间前下班,1997年,她因为健康状况不佳,被迫停止工作,1998年12月3日,将是她一百零五岁的生日。

1994年秋天,占地64英亩的家具百货,重新开张称为超大百货,号称是地球上最大的店,内部面积达十万二千平方呎,销售的商品种类超过五万种,大多是电子用品、计算机设备和电器用品,另外还有戡入式的冰箱、微波炉、照相机、电视游乐器、漩涡浴池,烹调食物处理机和咖啡机,其它地方通常定价14美元的CD,这里只卖十美元左右。巴菲特在开幕仪式上说,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永远不会停止成长。

史考特飞兹公司

1986年初,波克夏以三亿一千五百万美元,买下位于俄亥俄州克里夫兰的史考特飞兹公司,史考特飞兹使波克夏的营业额增加为原先的两倍,变成二十亿美元,从1984年开始,史考特飞兹就开始求售,但是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买主,后来,该公司股东终于通过一项员工持股计画,鼓励员工大量购买公司股票,但是最后碰到不可解决的难题,于是无法付诸实行,虽然报纸未加详细报导,巴菲特的双眼却一直紧盯这家公司的动向,他打电话给该公司的最高执行长谢依,请求与他当面协商,谢依是商界天才,平日活跃于克里夫兰诊所、俄亥俄大学、凯斯西方储备银行之间,凯斯银行是一家创投公司,支持数家位于俄亥俄州的公司。

1985年,巴菲特和曼格前往芝加哥,和谢依共进晚餐,双方隔周就签署了一项合约,道琼新闻误报波克夏被史考特飞兹收购的消息,波克夏股东为之震惊,道琼新闻很快更正内容,应该是波克夏收购史考特飞兹。

曼格与巴菲特在波克夏1987年年会上表示,在进行这项交易之前,史考特飞兹的银行交给他们一份厚达一英吋的报告,但是他们立刻奉还,因为不想被报告弄模糊了,这就是他们一贯的简单明快作风,而且省下许多时间和精力。

波克夏透过史考特飞兹收购世界百科全书公司,以及史考特飞兹所属的寇比、道格拉斯电器与克里夫兰木业公司,此外,波克夏也收购了许多小公司,这些小公司和波克夏其它的小公司,统称为波克夏的其它事业。

听起来有点无趣,如果分开来看,这些公司本身并无吸引人之处,但是这些细流对波克夏这条大河各有其贡献,在这些小公司当中,最主要,同时也是最受巴菲特青睐的,非世界百科全书莫属,但是他也很喜欢寇比。

波克夏收购史考特飞兹之后,便拥有了寇比吸尘器公司,请看,寇比吸尘器连地毯都吸得起来,它把沙吸得干干净净,史密斯在展示寇比吸尘器超强的功效时说道,史密斯是位于阿拉巴马州柏明罕的寇比南方公司的副总裁,史密斯表示,只要我们进得了顾客的家门,通常就会销售成功,消费者调查结果将寇比吸尘器名列第一,巴菲特喜欢如此形容该公司,寇比让其它公司望尘莫及。

寇比由温费特领军,该公司产品的价位比其它公司稍高,一个有动力传动装置的第三代吸尘器,售价一千三百美元,但是消费者表示,该公司产品具有强力引擎,采用太空材料,功率与耐用性俱佳,因此相当值得,该公司后来又推出第四与第五代吸尘器。

寇比的产品行销全球,几乎四分之一的营业额都来自海外市场,由于寇比的功效好得出奇,所以客户除了自家使用之外,很多人拿来当作商业用途(但是该公司不鼓励这种做法),寇比将吸尘器卖给八百三十五家工厂批发商,再由他们将寇比产品卖给区域行销网络中的地方批发商与经销商,有些独立经销商则用登门拜访的方式,到府示范寇比吸尘器,该公司最新发明的新产品是神奇微米滤网,帮助患有气喘或过敏症的人保持空气的清新,波克夏的家庭清洁部门由寇比领军,另外还有道格拉斯电器与克里夫兰木器公司,以及其它为波克夏赚取源源不断利润的事业。

道格拉斯电器专门制造手握式电器和无线吸尘器,透过百货公司、五金行和型录展示屋销售,克里夫兰木器公司制造吸尘器的刷子,则透过批发商店、五金行、百货公司和型录展示屋销售,在商界已经有超过八十年历史的寇比,吸起了无数的尘埃,寇比1996年的获利约四千万美元。

分析波克夏收购史考特飞兹

来自新加坡的JP.陈,真的住在他电子邮件的地址writrjp@hotmail.com,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水牛城的纽约州立大学,拥有企管硕士学位,他是新加坡顾问公司的创办人兼经理,陈于1996年把他对史考特飞兹的分析报告送给巴菲特,巴菲特回信表示,谢谢你的来函,你对史考特飞兹的分析非常正确,我真希望能够再碰到类似的投资机会,恕我不能与你私下会谈,但是欢迎你来参加明年五月五日举行的波克夏年会(会前活动从五月三日起展开),以下便是JP.陈对波克夏收购史考特飞兹的分析︰

巴菲特的拿手好戏,一家权益报酬率为86%,零负债的私人公司史考特飞兹是俄亥俄州一家不太有名的联合企业,最重要的三个事业单位是寇比吸尘器、世界百科全书公司和史考特飞兹制造集团,后者专门制造空气与流体的传动装置,1984年,该公司董事长谢依在一次融资购并中,试图以每股五十美元买下该公司,他的报价只比市价高出五美元,两星期后,套利客波斯基将价格提高到六十美元,谢依不愿让波斯基成为他的上司,也不同意波斯基索求的四百万美元交易破裂费,于是重新提议每股六十二美元,但是功败垂成,史考特飞兹公司因而落入投机客手中,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卖掉这家公司。

1985年(谢依在1984年企图以融资购并的方式完全收购史考特飞兹,到1985年,巴菲特和谢依进行协商,这期间已超过一年以上,如果巴菲特早在1984年就找谢依商量,该公司的股票可能会涨得更高),巴菲特已经累积购入史考特飞兹二十五万股,相当于该公司5%的股份,巴菲特和谢依协商后,以每股现金六十美元,总价三亿一千五百二十万美元,买下整家公司,因此史考特飞兹并成为波克夏私属的子公司。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4年的年报中,以史考特飞兹为例,说明帐面价值与内在价值的不同,如果仔细研究他所举出的数据会发现,在他所有的投资组合中,史考特飞兹最能阐述巴菲特个人的多项投资理念。

权益报酬率从46%稳健成长到86%

我们要讨论的第一个投资理念是权益报酬率,从1986年他刚接管公司时的46%,到1994年时高达86%。

巴菲特为了向我们保证这其中绝无数字游戏,他告诉我们以下事实︰史考特飞兹总共由二十二家企业组成,从巴菲特购入到现在,其所属企业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波克夏以三亿一千五百二十万购入当时帐面价值为一亿七千多万美元的史考特飞兹,巴菲特之所以愿意比帐面价值多付出一亿四千多万美元,足以显示巴菲特认为该公司的内在价值是帐面价值的两倍。

这项交易为史考特飞兹带来大量现金,因此1986年时,纵使只赚进四千零三十万美元,史考特飞兹还是付给波克夏一亿二千五百万美元的股息,史考特飞兹被波克夏购并之后,从原先少量负债变成零负债(不含该公司金融子公司使用的负债),再者,巴菲特没有卖掉任何工厂、重租厂房、或者出售应收款项,在波克夏拥有史考特飞兹期间,史考特飞兹的经营并不稳定且融资十分谨慎保守。

史考特飞兹优异的报酬率并非因为独占经营、举债经营,或者是因为周期性的利润高峰,像往常一样,巴菲特归功于该公司的最高执行长谢依,史考特飞兹的股息发放率相当高,最高为1989年,发放率高达122%,最低为1990年,发放率为55%,1986年和1994年的期末帐面价值差距只有7%,约为六百万美元,平均来说,如果不将1986年被购并时高达310%的股息发放率列入计算,每年平均股息发放率为百分之百。

权益报酬率是绝佳的指针

史考特飞兹以几乎相同的股东权益报酬率获致双倍利润的能力,正是巴菲特所喜爱的企业形态,他不用盈余绝对值的增加与否来衡量一个公司的品质,而是考虑资本报酬率是否能够提升,因此,他会根据公司的负债水准来考虑权益报酬率,就史考特飞兹而言,该公司根本就是零负债。

巴菲特从原先价值一亿七千多万美元的股票,赚回八千四百多万美元,这足以显示,在巴菲特购入之前,该公司的权益报酬率掩饰了真正的权益报酬能力,如果没有赚到这八千四百多万美元现金,那么该公司的权益报酬就只有26%,而非46%。

史考特飞兹只有透过五个方法将权益报酬率提高到86%,一,增加资产周转率,二,提高营业利润,三,增加举债经营,四,降低举债经营的成本,五,减少税金。

由于此处不把负债与税金列入考量,因此史考特飞兹增加权益报酬率的两个主要途径就是提高资产周转率和营业利润,由于资产周转率和营业利益大幅提升,因此才能造就86%的权益报酬率,这一点显示,史考特飞兹产品受欢迎的程度以及价格策略的力量,这些因素可以告诉我们,这家强势的特许权公司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维持其定价策略的优势。

强势企业不需要借贷

巴菲特极其厌恶负债,只偏好负债很少,甚至没有负债的公司,事实上他相信,一家基本面表现优良,并且保持高权益报酬率的公司,根本不需要负债或只需要少量负债,只有表现欠佳,权益报酬率低的公司,才需要经常和银行家打交道,史考特飞兹正是巴菲特心目中的理想公司,由于自由现金充裕,因此才能够将所有获利交给母公司。

高权益报酬率可促进成长

高权益报酬同时显示公司不须投入太多额外资金,就能够有所成长,成长可以降低风险提高报酬,这才是健康而有意义的成长,相对的,低权益报酬率的公司,就必须投入大笔额外的资金,才能刺激成长,这样的成长会带来高风险,报酬率也低,因此是不健康,风险大的成长,也许企业的规模会因此而扩大,但是股东却无法获蒙其利。

巴菲特指出,有些企业由于受到本质所限,即使管理的再好,也无法出现很高的权益报酬率,因此,他专门寻找企业本质有利于获得高权益报酬率的公司,他认为,管理方式虽然可以强化或削弱企业的基本面,但是企业基本面的重要性远超过管理方式。

强化企业基本面的薪资制度

巴菲特为谢依等优秀主管提供优厚的薪资制度,作为他们将公司基本面最大化的报偿,当波克夏的经理人要使用大笔资金于他所经营的事业时,波克夏会向这些经理人索取相当高的增量资金报酬率,相对的,这些为波克夏带来大笔资金的经理人,波克夏也给予相当高的报偿,当增量资金的收益超过最低报酬率时,经理人的红利也会随之提高,相反的,如果增量资金的收益低于最低报酬率,波克夏与经理人都会受到惩罚。

因此,波克夏的经理人都致力于提高报酬率,而非只是增加获利的绝对值,因为获利绝对值的增加可能是因为保留盈余增加所致,而非权益报酬率提高所产生的,因此,经理人若将无法有效运用的现金交回母公司,都能得到一笔优厚的奖金。从巴菲特得到的高报酬来看,他可能为波克夏的经理人订了一个很高的最低报酬率。

本益比只有5.7倍

也许有人认为巴菲特买下史考特飞兹时,该公司的本益比为7.8倍,因为他花了三亿一千五百万美元收购史考特飞兹,拿这个数字除以第一年的获利四千零三十万美元,得出7.8。

再仔细分析就会发现,巴菲特购入史考特飞兹的成本其实不是三亿一千五百万美元,而是二亿三千零五十万美元,因为史考特飞兹于1986年将超过获利的八千四百七十万美元,付给波克夏当股息,波克夏将这笔钱用于其它用途,因此波克夏购入史考特飞兹并用来产出第一年利润的实际成本是三亿一千五百万美元减掉八千四百七十万美元,亦即二亿三千零五十万美元,因此,史考特飞兹这一年的本益比只有5.72倍,对于权益报酬率极高的成长型企业而言,这个数字低得惊人。

由此可见,史考特飞兹为巴菲特带来很大的安全边际,毋庸置疑的,这也让我亲眼见证到,他所说的耐心等待价格下跌到远低于公司实质价值的意义,他经常表示,以折扣价买下整个公司比买下公司的一部份要难多了,这使得史考特飞兹的例子显得更为特殊。

史考特飞兹将所有盈余交给波克夏当股息,这些现金早已超过波克夏收购史考特飞兹所投资的金额,即使我们用10%折现率计算,从1986年到1994年九年间的盈余,在1986年的现值为三亿三千九百万美元,这比购入时真正付出的二亿三千零五十万美元,多了一亿美元,到了1996年,这笔钱的价值更是水涨船高,因为巴菲特一向都保持20%年复利成长率。

巴菲特在六年之间以盈余10%折现率,赚回了1986年时收购史史考特飞兹所支付的二亿三千零五十万美元。

免费得到一部价值超过十六亿美元的赚钱机器更重要的是,巴菲特在回收投资成本之后,还能够继续借着这部赚钱机器生财,1994年,这部赚钱机器就为他赚进了七千九百三十万美元的营业收益,这部机器一向保持着高权益报酬率,年平均复利盈余成长率为8.8%,由于史考特飞兹具有高盈余报酬的基本面,因此史考特飞兹可以利用增量资金所带来的高报酬率,扩充公司的规模,假设史考特飞兹没有运用增量资金进行投资,权益报酬率也保持不变,该公司未来的配息率很可能会保持百分之百。

同时,市场会继续对其营业收益给予倍数的评价,假设折现率为10%,长期获利成长率是5%,且没有增加资金支出,配息率为百分之百,在以上各种条件配合下,史考特飞兹的本益比应该可以达到二十倍,表示,史考特飞兹营业收益的内在价值高达十六亿美元。

因为史考特飞兹的盈余可以自由运用,波克夏将之用于其它利润高的投资机会,目前,史考特飞兹的获利全部来自于营运,如果史考特飞兹保留盈余,那么该公司未来的获利就会包括营利事业带来的盈余以及投资带来的收入,因为史考特飞兹将所有的盈余都交给波克夏,因此无法详细说明史考特飞兹将盈余再投资所得的未来现金流量的现值。

如果我们假设每年5%的营业收益成长率,全数付给母公司当股息,并以15%的复利率转投资,二十年后,再投资的股息流量其未来价值将是一百二十五亿美元,如果用10%的折现值计算,未来二十年的股息流量的现值将为十八亿六千万美元,而这只是以二十年为单位所计算出的现值,假设这家公司永续经营下去,那么其现值将会更高,每年15%的报酬率将持续以复利成长率成长到无限大。

可以自由运用的盈余

再投资股息流量的现值足以显示巴菲特为什么认为资金配置相当重要,如果史考特飞兹将盈余保留,放在银行定存,可投资的现金流量价值将大幅降低,巴菲特要的是可以真正自由运用的盈余,就像史考特飞兹的例子一样,他无法接受公司申报盈余时,未说明资本支出的细节,投资人为什么要为股息付税,其结果只是将这些税后盈余交回同一家支出庞大的公司,而这些公司永远渴求新的权益资金与负债资金? 因此他对业主盈余有一套独特的见解,他认为业主盈余应该是净收益加上折旧、耗损和摊还,再减去资本支出和额外的营运资金。

他建议投资人尽量寻找收购后十年间,都能尽可能保持最高业主盈余的公司,如此一来,投资人就会将注意力放在有长期远景的公司,而非只有短期市场价值的公司,巴菲特认为市场是无法预估的。

注重内在价值而非帐面价值

只要将史考特飞兹的内在价值和帐面价值加以比较,就可看出其间的明显差异,史考特飞兹的盈余变为原来的两倍时,它在波克夏的帐面价值变为原来的一半,巴菲特以一亿四千多万的溢价收购史考特飞兹,他以波克夏的会记帐做法来解释内在价值和帐面价值间的无关联性,这笔钱起初出现在波克夏的资产负债表上,最后以年度费用的名目抵消,这些费用在波克夏的盈余表上标示的是成本。

到了1994年,溢价金额降为五千四百多万美元,这笔钱加上史考特飞兹1994年的帐面价值九千四百多万美元,总数为一亿四千八百多万美元,这就是1994年时,史考特飞兹在波克夏的帐簿上的价值,这还不及波克夏当初以三亿一千五百二十万美元购入时的帐面价值的一半,然而,史考特飞兹在被波克夏购并后的盈余是购并前的两倍,虽然史考特飞兹的帐面价值降低了,但其内在价值却与时俱增。

讽刺的是,帐面价值的降低,减少了波克夏的盈余和净值,但是史考特飞兹的真正价值却增加了,巴菲特对这种差异悬殊的情形并不介意,只要内在价值增加,差异越严重他越高兴,尽管市场的情绪超乎管理人所能控制的范围,但是获利潜力却掌握在管理人的手中。

世界百科全书

凯瑞在当选内布拉斯加州州长后,曾经参观阿拉巴马州的柏明罕,我在访问结束时问他,认不认识巴菲特,他对我说下面这个故事︰凯瑞曾经赢得美国海军越战退伍军人荣誉勋章,曾是知名影星黛博拉.温姬的男友,他曾经告诉巴菲特,他为两个孩子买了一套世界百科全书,我也买了世界百科全书,巴菲特回答到,当然,他指的是买下世界百科全书公司,凯瑞表示,如果有一天他当选总统,一定要请巴菲特当他的经济顾问,他们偶尔会到奥玛哈的法国餐厅吃饭,凯瑞有时会打电话给巴菲特,就税务、健保改革、金融与贸易政策等经济事务,就教于他。

世界百科全书于1917年发行第一版,一套八册,共六千三百页,到了1997年,世界百科全书不但迈入媒体多元化的时代,也在网络上提供资料。

巴菲特年轻时就读百科全书,但当时他没读过世界百科全书,他在1962年为孩子买了一套世界百科全书,从那时起,他就经常翻阅这套书,比尔.盖兹在七、八岁时,就将世界百科全书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名记者克朗凯的母亲曾经卖过世界百科全书,克朗凯小时候,也经常花好几个小时阅读世界百科全书,现在,世界百科全书有了光盘版,名称是消息发现者Infofinder,包含一万七千篇文章,一千七百个图表,十五万条索引,六万条对照参考数据,一千六百本参考书目,与囊括二十二万九千字的世界百科全书字典,其它产品还包括十六册的儿童手工艺,这是一本专门为儿童设计的参考书,幼儿学习世界,以及,学前教育计画。

介绍世界百科全书的小册子中指出,十六岁的年轻人平均已经看过了二万个小时的电视,这个时数已经超过攻读大学学位所需花费的时间,而解决之道就是,阅读世界百科全书。

根据这家偏好收集事实的公司资料显示,1993年,该公司用掉一千万磅的纸张印制世界百科全书,若将全部纸张连接起来,将长达一亿零六百万呎,亦即将近二万哩,足以横越美国本土七次以上,装满七十个火车载货车厢,从马里兰州的路克装满纸张,运到印第安纳州的印刷厂,一套世界百科全书里大约有一亿个印刷字体。

在总值五亿美元的百科全书市场里,每十户拥有百科全书的美、加两国家庭中,就有四户拥有世界百科全书,据估计,花费在书籍的费用上,每十美元中有一美元是用于百科全书,然而,世界百科全书的利润,从1992年的一千九百五十万美元,降到1993年时的一千三百五十万美元,1994年时回升到一千七百三十万美元,到了1995年,由于面临到光盘与计算机联机的冲击,利润直线滑落至七百万美元,最近,世界百科全书买下与IBM合作开发并由IBM经销的光盘版。

根据Stross所着微软之道,微软曾经提出要和世界百科全书合作的构想,意欲推出多媒体式的百科全书,1989年,微软收到Funk & Wagnalls内文的录像带,微软发现它们的新合作伙伴没有按照合约规定清洗录像带并去掉内部密码,一些微软主管因而展开游说活动,希望重新讨论微软的多媒体百科全书该选择哪家百科全书的内容,同时派遣一位代表再度和世界百科全书公司协商,世界百科全书公司总裁摩尔曼表示很感激,微软计画以两年的时间投资七百万到一千二百万美元,发展出以世界百科全书为基础的多媒体百科全书,但是摩尔曼表示,不需要投入那么多资金,因为该出版社每年花费在更新与修改资料的经费并不高,其经费之低,让微软代表惊讶不已,但其实微软内部也有相同的现象,例如Word或Excel这两个已趋成熟的软件,只要动用几十个软件工程师修改程序,每年就可以为该公司赚进上亿美元的收入,摩尔曼指出,该公司二万五千多名业务代表,将会是棘手的问题,而且他也怀疑,一部真正的百科全书如何压缩在一片光盘上,微软代表很亲切的表示,该公司一定会以开放的心胸注意这个问题,如果容量真的不够,也许会使用多片光盘,这次会谈之后,为了与世界百科全书公司合作,微软提出了许多不同的方案。

1993年秋天,微软的电子百科英嘉达Encarta问世之后,比尔.盖兹请摩尔曼(摩尔曼从世界百科全书退休之后到微软工作)研究买下世界百科全书公司的可能性,摩尔曼和另一位微软高阶主管也正好有相同的构想,因为他们都认为,为英嘉达提供内容的Funk & Wagnalls缺点很多,摩尔曼的内部消息来源指出,近年来,世界百科全书的销售量不断下滑,从1988年的三十三万套,下滑到1992年的十五万套,在摩尔曼的怂恿之下,比尔.盖兹和他的好友巴菲特商讨收购世界百科全书公司的可能性,但是没有获致满意的结果。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7年的年会上,开了比尔.盖兹一个玩笑,微软的英嘉达用的是Funk & Wagnalls的旧版内容,每当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比尔.盖兹就恨得牙痒痒的,但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英嘉达光盘版为比尔.盖兹带来无上的光荣,所以我们就拷贝他的做法,但是巴菲特又说,在英嘉达某些版本里,月球会撞上地球,但是在世界百科全书的光盘里,月球绝对不会撞到地球。

世界百科全书公司每年都会印一本世界年鉴,以更新百科全书的内容,他们向拥有世界百科全书的人发出推销信件,除此之外,该公司大多透过二万多名抽取佣金的业务代表,到家庭、学校与图书馆举办书展促销,这些业务代表散布于美加地区、澳大利亚和英伦三岛,此外,在其它许多国家都设有经销处。

世界百科全书已译成多种语言,包括阿拉伯文、中文、芬兰文、法文、印尼文、日文、韩文、马来文、葡萄牙文、西班牙文和瑞典文,中文版由中国大陆政府负责发行,教育是世界百科全书的最大卖点,半数的业务代表都是现任或退休教师。

百科全书界有许多竞争对手,包括大英百科全书(美国政治家富兰克林也曾经参与大英百科全书的写作),葛罗里与科利尔,世界百科全书在百科全书界居领先地位,其销售量超过前三大主要竞争对手的总和,但是,目前微软的英嘉达光盘销售量却超越了世界百科全书,绝大多数的百科全书都是以分期付款的方式购买,客户可以透过世界百科全书金融公司,申请贷款,该公司是史考特飞兹的子公司。

1988年,世界百科全书大幅更动内文格式,世界百科全书七十周年庆纪念版耗资七百万美元,花了三年的时间大幅更新内容,该版号称是二十六年以来内容最完整的修订版,每出版一次修订版,该公司就必须动用五百位学者、专家、编辑、艺术家、研究人员、图表绘制员、撰稿人、印制专家及插画家,他们必须查阅五千个资料来源,审阅五千至一万张照片。

出版世界百科全书的过程就是不断的查证事实,在世界百科全书的要求之下,加拿大魁北克交通局的一位官员,亲自测量了位于魁北克一条名为Sous-le-Cap街的宽度,结果这条街的宽度只有八呎十吋,号称北美洲最窄的街道,世界百科全书全套共二十二册,一万四千页,包括由三千九百位来自全世界各该领域的顶尖学者专家,撰写的七千篇介绍文字,这些撰稿人包括︰介绍圣母峰的Hillary爵士,介绍篮球的乔治城大学篮球教练汤普森,全套百科全书共收录二万八千张照片与插图,二千二百张地图。

据估计,从1917年至今,世界百科全书总共陪伴了一亿人成长,全世界共有一千二百万套世界百科全书在使用中,1917年,芝加哥汉生罗贝斯公司的汉生,首度推出世界百科全书的前身世界之书︰图文并茂的知识宝典,他花费十五万美元将当时颇受欢迎的百科全书最新实用参考图书馆,修订成世界百科全书,1918年,汉生资金用凿,于是将世界百科全书公司卖给芝加哥的奎瑞,奎瑞曾经是汉生的会计,他购入世界百科全书之后,该公司业务蒸蒸日上。

已故美国联邦调查局胡佛,礼仪专家波斯特和天主教西恩等知名人士,都是世界百科全书的撰稿人。

1945年,费尔德三世买下世界百科全书公司,当作新成立公司的旗舰事业,这家公司后来成为费尔德教育公司,费尔德相信,教育是民主政府的基石,而世界百科全书则是教育的关键工具,1978年,史考特飞兹买下世界百科全书公司。

世界百科全书的全职与兼职业务代表,年收入从一百美元到三万美元不等,通常他们工作的时间很有弹性,每卖出一套就可以至少获得一百美元的佣金,1994年,每套的售价依装订等级来分,从679美元到849美元不等,业务经理可以从手下业务代表的业绩得到佣金,他们的收入比业务代表多得多,一位顶尖的业务经理每年的收入可达二十五万美元。

曼格在1994年的年会上表示,在波克夏旗下的企业所生产的产品当中,这个产品是我最常送人的礼物,这代表着人类无上的成就,出版一部令读者乐于亲近,又蕴含丰富智能的书,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倡导自己煮东西吃的巴菲特很喜欢把这套书送给自己的孩子和孙子,他自己的家里和办公室都各放了一套。

以下就是世界百科全书中,介绍巴菲特的文字︰华伦.艾德华.巴菲特

华伦.艾德华.巴菲特(1930年-),美国企业高级主管,是美国一家规模庞大的控股公司-波克夏公司的董事会主席,波克夏拥有保险公司、制造业、零售业与出版事业,包括世界百科全书,巴菲特以擅长购入价值被低估的公司闻名。

巴菲特出生于内布拉斯加州的奥玛哈市,于1950年,取得内布拉斯加州大学学士学位,1951年,取得哥伦比亚大学企管硕士学位。

哥大毕业后,巴菲特先在他父亲位于奥玛哈的证券公司担任投资业务员,然后到纽约担任证券分析师,1956年,巴菲特向亲朋好友募集资金,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巴菲特合伙企业,1969年,他解散公司时,投资人的获利是当年投资资金的三十倍,之后,巴菲特便全力经营波克夏公司,波克夏原是一家位于麻州的纺织厂,他在1965年开始握有该公司控制权,纺织厂的业务日趋没落,巴菲特于1985年予以关闭,这时,他已将波克夏发展成一家获利丰厚的控股公司。

撰文者:John C. Schmeltzer

来自奥玛哈的波克夏股东雅各斯,在1997年的年会上问巴菲特,购买世界百科全书会不会让人变成聪明的亿万投资人?

巴菲特,保证可以!

雅各斯,那我非买不可

波克夏的其它子公司

如果你认为1997年三千七百万的利润还不错,这些波克夏的子公司就不算太差,波克夏有一类被称之为其它的子公司,包括二十多家小型企业,巴菲特没有透露这些公司的详细名单,只在1990年的年报中表示,这些是波克夏旗下的制造业、出版业与零售业所拥有的非营运资产(主要是有价证券)。

1977年,波克夏的其它事业赚了四万八千美元,附表是其它事业1977年以后的年度利润,这可不是卖柠檬汁的小本生意。

另一年的年报也提到了其它事业,因收购其它企业(亦即喜斯糖果、共同基金与水年城新闻报公司),而产生的无形资产在会计帐上的摊还都反映在归类为其它的事业中。

巴菲特很少提到他们,但其它事业表现的相当不错,其它事业中最大的企业是Campbell Hausfeld,这家公司是美国小型与中型空压机的主要制造商,年营业额约一亿美元,附表是波克夏旗下的小型事业公司名称 主要产品与服务

爱德烈-PLM 防爆式电子围篱、电缆连结器与终端器BHR 房地产管理公司

波克夏信用公司 商务金融

波克夏人寿保险 年金保险与其它金融产品蓝筹邮票公司 行销诱导奖励性服务波尔仙珠宝店 高级珠宝零售

Campbell Hausfeld 空压机、油漆系统、压力洗碗机、焊接器凯尔菲 休旅车专用的舒适方便产品费区海默兄弟公司 生产制服与配件法兰斯 操纵装置、发火器与号志变压器哈利克斯 锌模铸造的导线管和其它电工材料贺兹柏格珠宝店 高级珠宝零售

金斯顿 操纵装置

马利安 压力与流体测量仪器

北地 分段式马力电动马达

动力起货机 海上与一般用途起货机、起锚机与起重机精密钢铁产品 钢铁服务中心

奇库 家庭用与户外用刀具

史考特健康中心 心肺复建与监视器材史考特飞兹金融集团 商业与消费者金融公司斯特卡实验室 生产清洁与维修用化学品 车体订做服务伟恩燃烧系统 暖气炉与热水器用汽油和瓦斯燃烧器伟恩帮浦 污水坑与秽物处理用帮浦Wesco金融公司 房地产管理

西方企业 压缩瓦斯附件与调节器

西方塑料 模铸塑料零件

世界百科全书 百科全书、多媒体百科全书以及其它参考书籍火炬公司

1986年底,我鼓起勇气写了一封信给巴菲特,建议他不妨看看火炬公司的股票,火炬公司是一家位于阿拉巴马州柏明罕的保险与金融服务公司,几天后,我收到他的回信,日期是1986年︰感谢你的建议,我会看看火炬公司,很高兴你是位股东,你说的没错,我不太擅长做保证金买进,但是我们会试着让你不碰到任何麻烦。

华伦.巴菲特

他之所以提到保证金买进,是因为我在信上提到,我非常喜爱波克夏,所以我做更多保证金交易,以买进更多波克夏股票,他对保证金交易保持谨慎的态度是正确的,虽然他试着不让我碰到麻烦,但是连他也不能抵挡股市的潮流,1987年股市崩盘时,波克夏的股价在几天之间,从大约四千美元,跌到三千美元以下,当时整个市场走势都是如此。

但是在这场股市大灾难发生之前,我成了全世界最惊讶的人,因为多福曼在1987年八月报导,波克夏购入了一小部份(按照波克夏的标准衡量)的火炬公司股票,连波克夏都没有公开发布关于这笔交易的消息,只在公司档案上寥寥几笔带过。

火炬公司的高级主管证实了这笔交易,波克夏也向证管会申报了这笔拥有权,我不能证明这笔交易和我写给巴菲特的信有关,但对我来说,知道他持有该公司股份是件很有趣的事,让我们这么说,后来我和奥玛哈圣人共进午餐时,他可没有向我请益最佳的投资观念。

波克夏一度持有863,550股火炬公司股票,1997年则持有662,000股,相当于火炬公司0.5%的股份。

火炬公司是 一群保险公司的母公司,最大的子公司是自由国家寿险公司,该公司有些业务员仍然挨家挨户的登门推销保险,吸收低收入户顾客,火炬公司也拥有华戴尔与瑞德公司,这是一家金融服务公司,经手数支共同基金,最近,火炬公司转出华戴尔与瑞德公司的部份股份,华戴尔与瑞德公司的业务代表,也透过火炬公司另一个子公司联合投资人寿险公司,销售人寿与健康保险,透过另一家子公司火炬能源公司销售石油与天然气。

火炬公司其它主要的子公司,还包括销售老年健保辅助保险计画的联合美国保险公司,以及销售健康保险的全球寿险与意外险公司,过去数十年间,金融服务业曾经遭遇极大的冲击,然而火炬公司仍然屹立不摇,一直保持盈余状态,足以为该行的表率,过去四十年来,该公司每年均有盈余,股息也年年增加,这份记录在纽约证交所足以傲视群伦。

该公司以严格控制支出费用闻名,各项投资也都相当稳健,该公司不到3%的固定到期投资是放在非投资等级的有价证券,而四分之三投资于短期投资或政府债券,低于2%的总投资资产,是投资于房屋贷款或房地产。

1986年起,火炬公司回购了超过三分之一的流通在外股份,这家阿拉巴马州获利最高公司的总裁是瑞奇,火炬公司于1990年,以六十三亿美元投标购买规模比他大很多的美国通用公司,但是没有得标。

随着火炬公司稳健的成长,波克夏的持股也稳健增加,1990年代中期,由于该公司关于癌症的保险规定有所更动,因此股价也随之下滑。

巴菲特先生在1993年第四季,卖出该公司持股的三分之一,但是,火炬公司仍然具备了巴菲特重视的企业特质,高权益报酬率、低成本结构、注重成本的管理结构、持续的高盈余,以及回购自家股票。

费区海默

波克夏于1986年,购入费区海默兄弟公司84%的股份,这家位于俄亥俄州辛辛那堤的公司专门生产制服,收购的起因是波克夏多年的股东海德曼写信给巴菲特,表示他经营的公司非常符合巴菲特著名的购并标准。

巴菲特经常提到他寻找公司的广告,这些公司必须具备以下特质︰要能大量购入其股票、保持优异的获利能力、低负债或零负债而能获致高权益报酬率、管理上轨道,我们无法提供管理人员,简单型的企业,如果涉及太多科技,就超出我们能理解的范围,以及提出卖价。

海德曼多年来一直是波克夏年报的忠实读者,他非常清楚巴菲特喜欢怎样的公司,他试图让巴菲特相信,他的公司非常适合波克夏,他写了一封信给巴菲特,向他介绍费区海默公司,由海德曼家族-他自己和哥哥乔治(现已退休)以及家族下一代,拥有并经营。

我们书信往返了好几回,我想后来他终于相信这家公司非常符合他的标准,于是我到奥玛哈和他面对面会商,海德曼回忆当时的情形。

我们为整个交易拟出大纲,后来只再碰过一次面,地点是爱达荷州蛇河的中途堡,中途堡没有道路与外界相通,只能坐飞机去,我们在那里的渡假屋举行董事会,我们觉得这是处理这宗交易的最好时机。

巴菲特先飞到波西,我和他会合之后,一同乘坐小飞机前往中途堡,曼格则从加州飞来会合,几乎整个下午,我们都带着律师进行会谈,本来准备第二天再继续,但是当地发出了暴风雨警报,我们不得不提前离开,海德曼叙述这段往事。

海德曼记得曼格问他,你最不引以为傲的是什么事?

海德曼说,我实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能说的只是,我们曾经送错货。

巴菲特在波克夏购入费区海默之前或之后,都没有去过辛辛那堤亲自看看这家公司,但是他有一次在谈话中提到海德曼,囚犯要穿几号制服他都知道。

费区海默公司总价约为五千午百万美元,而巴菲特的成交价约为四千六百万美元,巴菲特说,费区海默唯一的问题就是规模太小,但是该公司却为波克夏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就像涓滴细流,渊远流长,而且不断增加,现在该公司在全美总共有超过五十家制服店。

费区海默制造的制服大多提供警察,消防人员,邮差与服务业人员穿著,此外,也生产学校制服,乐队制服以及袜子,皮带,夹克,费区海默成立于1842年,工厂散布于肯塔基州,俄亥俄州,田纳西州和德州,产品除了在专卖店出售之外,也透过独立经销商在全美二百大城市销售。

海德曼家族的经理人以事必躬亲闻名,他们每天一到公司,可能会先坐下来亲自处理各种信件,可能是帐单,客户抱怨或嘉许的信,也可能是新的企业点子,有一名股东到访时,曾亲眼看见海德曼家族的经理人在拆信,他们请他说明来意,而且一边聆听一边继续读信,几乎没有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但是最后点头赞成他的建议,然后继续看信,海德曼家族认为,这些信可以让他们掌握公司各方面的营运状况,任何细节都逃不过海德曼家族小心谨慎经理人的法眼。

有海德曼兄弟的场合,绝对听不到不着边际的漫谈,你也无从得知,他们手上握的是什么牌,海德曼家族将全副精神放在事业上,顾客要的制服尺寸绝对错不了,1994年,费区海默取得为纽约消防队提供三年制服与配件的合约。

1997年,巴菲特任命派翠克.拜恩为费区海默的总裁,拜恩是美国基金公司已退休的最高执行长,前盖可的高级主管杰克.拜恩之子,曾就读于达特茅斯学院,北京师范学院,是剑桥大学文学硕士及史丹福大学哲学博士,也曾是美国基金公司的董事之一。

拜恩年轻时曾是拳击选手,大学毕业后罹患癌症,康复后继续职业拳击生涯,他在和癌症病魔缠斗后,失去了几根肋骨,最后才转入商业界。

1997年,他离开服务的公司,位于新罕布什尔州专门生产工具与染料的先区卡特公司,前往辛辛那堤为波克夏经营费区海默。

在1998年的波克夏年会上,谦虚的以波克夏股东自居的拜恩,提出一个问题,巴菲特回答问题时,告诉与会人士,拜恩现在领导费区海默公司,并赞美到,他做得有声有色,巴菲特还表示,他也请拜恩得兄弟经营位于伦敦与百慕达的新公司,巴菲特并未说明是什么公司,但是据猜测,可能属于波克夏旗下的保险事业,巴菲特又说,拜恩还有另一位兄弟,他或许会好好雇用他。

波克夏的神圣七、八、九事业

去年,我们将以下七个事业称之为神圣七事业,水牛城新闻报,费区海默,寇比,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史考特飞兹制造集团,喜斯糖果以及世界百科全书,这神圣七事业在1988年均大步向前迈进。

如果把波克夏拥有的制造、出版与零售三种产业独立成一家公司,其获利将会相当可观,这家公司的营业额将达二十四亿美元,净收益超过二亿美元,并挤身财星五百大公司。

弗迪麦

1988年底,波克夏旗下的Wesco将弗迪麦的持股提高到七百二十万股,弗迪麦全名为联邦房屋抵押贷款公司,巴菲特和曼格商谈了大约三个小时之后,就决定投资弗迪麦,按照当时的联邦法规,这是单一股东所能拥有的最大股份,波克夏花了七千一百多万美元买下弗迪麦。

来自奥玛哈的智者,于1988年对财星杂志解说这项投资时表示,弗迪麦的投资可谓一举三得,该公司的本益比很低,记录优良,盈余年年成长,而且股票投资人将来一定会注意到该公司。

巴菲特投资弗迪麦时,许多投资人质疑,谁是弗迪麦? 弗迪麦是美国住宅金融体系中相当重要的一环,联邦政府将之形容为一家为抵押市场提供流动性的私人公司,该公司购买抵押资产,然后加以合并,重新包装,以有价证券形式卖给投资人,该公司为大约五百万住户的抵押资产保险,保费为0.025%。

弗迪麦帮助许多人圆了拥有自己房子的美国梦(或者是梦靥,视抵押率的高低而定,相信你对下面这句话并不陌生,为什么钱用光之后还有这么多个月要过?

多年来,每六个美国家庭购屋时就有一家是从弗迪麦取得融资,其中包括七十万个公寓单位,弗迪麦在每个营业日,每三秒钟就买下一个房屋贷款,1993年总共有二百四十万贷款户,近年来,由于利率下降,许多住户得以取得资金偿还抵押贷款,他们发现自己付得起房屋抵押贷款。

弗迪麦大约有97%的业务,都来自单一家庭住宅抵押,自从1970年以来,该公司为二千万美国人提供房贷融资,弗迪麦在高达四兆美元的房贷市场占有16%,而房贷市场还在继续成长之中。

1970年,弗迪麦在美国一片信用危机声中,由国会特许成立,企图保住储贷机构的流动性,让更多美国人拥有自己的房子,这家由股东拥有的公司从借方买下房屋抵押资产,担保不会违约,再将抵押资产包装为有价证券之后,卖给诸如储蓄与贷款银行之类的投资人,该公司为出借抵押的一方提供源源不断的现金,以支持住家拥有者或房屋承租者,且从营运以来,每年都有盈余。

1984年,该公司为联邦住宅贷款委员会的储蓄贷款银行委员会,发行了大约一千五百万的参加优先股,一般只限于委员会成员才能买卖。

从1988年开始,弗迪麦的股票开始在纽约证券交易所进行交易,过去互助储蓄银行一直透过全美联邦住宅银行系统持有该公司股票,从1989年开始,才可以出售持股,在弗迪麦的优先股交易解除限制之后,一般投资大众也可以进行投资了。

而弗迪麦与其三千名员工(70%都是该公司股东)是如何将全国的金融市场与抵押贷款市场联合起来?

弗迪麦的总部设于维吉尼亚州,目的是稳定房屋抵押的次级市场,每个月从你把房屋贷款寄出去的那一刻起,这笔钱就展开一段长途旅行,如果你的借方将贷款登录帐册,你付的贷款就会被兑现,拿去付利息,并为你住的地区提供更多贷款机会。

让我们假设,你用7.5%的固定利率从银行贷款的原因之一是,如果未来利率高涨,银行很可能损失惨重,为了降低风险,银行就将你的贷款卖给弗迪麦之类的公司,弗迪麦买下你会付款的承诺,而你的银行则可以立即得到现金。

弗迪麦唯一真正的竞争对手是芬尼梅(Fannie Mae),这两家公司形成两强争霸的局面,他们都受惠于全国储贷与贷款业日趋式微的趋势,如果巴菲特没办法找到一个真正的独霸事业投资,能找到两强争霸之一也不错。

次级市场有几项贡献,借方可以放出长期贷款,因为他们知道可以将这类业务卖给弗迪麦之类的公司,从另一方面来看,以抵押为基础的有价证券使更多投资人能够更简易安全的投入抵押市场。

巴菲特投资弗迪麦时,该公司的股价每股约三十美元,从1990年股价上扬,但是后来因为房地产顿生疑云,因此和房地产沾上边的股票都直线下滑。

1990年弗迪麦的股价跌到谷底,是1989年股价最高时的三分之一,当时的本益比约为五倍,弗迪麦股价惨绿对Wesco影响甚巨,因为该公司直接持有这些股票,1990年股市动荡不安,波克夏也连带受到影响,是年年底,弗迪麦以公寓为基础的抵押业务出了问题,特别是在纽约与亚特兰大两个城市,但是该公司的单一家庭住宅抵押业务的表现仍然非常稳健,股价也开始回升。

弗迪麦的董事布兰德叟,在该公司1990年的年报上表示,我们估计年终时单一家庭住宅抵押投资组合的资产价值,大约为六千万美元,这反映出十年以来房价的增值,这表示,我们的单一家庭住宅投资组合中,每一美元抵押金就等于二美元资产价值。

1991年弗迪麦的股价,随着对房地产的恐惧烟消云散,以及利率急遽下降而强劲回升,尽管有1990年的伤痕,但是稳健的弗迪麦从1971年开始,每季都出现盈余,巴菲特的耐心再度使他大有斩获。

波克夏在弗迪麦股票一股分割为四股之前,持有一千二百多万股,1997年波克夏年报显示,波克夏拥有六千三百多万股,价值约为二十七亿美元。

鲁昂的红杉基金持有弗迪麦很大的股份,他说,这是一家不断成长的公司,据估计,该公司还会继续以一个青少年发育的速率持续成长,该公司的本益比是十二倍,资本报酬率相当高,如果你想买弗迪麦,请先看一些简单的数字,本益比十二倍,标准普尔的本益比则为十八倍到二十倍,该公司的盈余成长率可能高达两位数字,而过去九年来,标准普尔的平均盈余成长率只有7%或更低,该公司的权益报酬率为20%或更高,标准普尔的平均权益报酬率则为12.5%到13%之间,所以只要以比较简单的统计数字即可得知,这是一家颇具吸引力的公司。

持有弗迪麦的股票已成为波克夏成长的基石之一。

可口可乐公司

1989年道琼新闻发出简短的声明,波克夏购入可口可乐6.3%的股份,由于可口可乐本身回购股票,再加上巴菲特于1994年又购买了可口可乐股票,因此,他手上现在持有该公司8%的股份,1996年可口可乐股票一股分割为二股后,波克夏便持有二亿股可口可乐股票。

波克夏持有的可口可乐股票,是整个基金业持有股份的两倍以上,二亿股对九千万股,可口可乐可以说是波克夏的圣水,波克夏持有的可口可乐股份,目前的价值约为一百五十亿美元,妙极了,这真是个伟大的国家,以在美国的市值而言,可口可乐位居第三,仅次于奇异电器与微软。

1987年股市崩盘后,可口可乐完美地掷中巴菲特实力圈的中心,它击中肚脐眼上方两吋,用力一挥,击中了中外野方向五百呎的全垒打,这不只是出自三百亿磅大猩猩的大手笔,这出自于大金刚的投资。

巴菲特购入可口可乐之后,波克夏与可口可乐永恒价值的伟大时代于焉诞生,这是巴菲特有史以来最大手笔的投资,投资的时机发生在波克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版报告之时,从第三季结束后,到隔年三月才公布年度盈余并出版年报。

1988年底到1989年初期间,巴菲特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秘密下单购买,默默地豪饮价值超过十亿美元海量的可口可乐,挡不住的感觉,巴菲特对真正的饮料的投资,使他摇身一变成为可口可乐的最大股东,他参加可口可乐的董事会,其它董事会成员也绝非泛泛之辈,包括︰前美国参议员南恩,娱乐事业投资人艾伦,前美国大联盟委员尤博洛斯等等。

可口可乐董事长艾维斯特在该公司1997年的年报中写到,本公司创始人可能无法想象今天公司的盛况,当诸位开始阅读这封信时,我们的公司将成就划时代的里程碑,可口可乐以及公司其它产品每天的销售量,将高过十亿杯,我们花了二十二年的时间,才卖出第一个十亿杯,现在我们一天就可以卖出十亿杯。这是全世界每日饮料消耗量的2%。

巴菲特说,我希望我们能买得更多,这和一位无名氏说出的睿智之语十分神似,生命中有许多事比一点点钱更重要,其中之一就是一大笔钱。

现在,可口可乐每天卖十亿杯给全世界六十亿人口,波克夏占有这十亿杯的8%,约为八千万杯。

也许1985年的波克夏年报,就已透露出巴菲特对这个全世界最大的饮料公司的兴趣,在持续四十八年拥护另一种饮料-百事可乐之后,他改喝樱桃可口可乐,他甚至宣布樱桃可口可乐是波克夏年会的正式饮料,波克夏股东当时就应该看出其中玄机,巴菲特自己说,他之所以改喝可口可乐,起因是可口可乐前总裁奇欧很早以前送樱桃可口可乐的配方给我,我一喝就就爱上了他,我回信告诉他,他可以省下所有试销经费,分给我一些他原本要花在试销的费用,我保证这个饮料一定会一炮而红。

巴菲特稍后告诉富比士,他购买可口可乐的主要原因是,该公司的股价没有反映出它在口味日趋统一的国际市场上具有保证成长的能力,超过一世纪以来,全球各地的饮料贩卖商,都将一盎司的可口可乐糖浆和六盎司半的碳酸水混合成饮料卖出,没有任何产品能够像可口可乐这样风行全球。

就连英国女王也喝可口可乐,著名老牌影星嘉宝,前美国总统甘乃迪,披头四和古巴头子卡斯特罗都是可口可乐迷,柯林顿总统经常豪饮可口可乐,副总统高尔喜欢健怡可口可乐,1995年赢得英国高尔夫公开赛冠军的戴利,不喝庆功的香槟酒而喝健怡可口可乐,比尔.盖兹也是个可口可乐迷,他拍了一部广告,片中他到处找零钱买可口可乐。

全球知名度最高,最受欢迎的品牌,就是可口可乐,1996年金融世界上有一则报导指出,据估计,可口可乐本身的价值就超过四百三十亿美元,根据可口可乐1995年的年报,可口可乐是全世界第二个广为人知的用语,仅次于OK,可口可乐公司的年报是最出色的年报之一,该公司1996年的年报曾经获奖,这份年报以口渴为主题,非常贴切的传达了该公司的动机与契机。

罗杰.英格曼公司的提尔森表示可口可乐的品牌价值是该公司每年销售额的两倍,全球性的认同与稳固的市场,使该公司获得优越的营运利润与极高的市场占有率。

可口可乐,雪碧,泰普,芬达这四种可口可乐出产的饮料,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五种饮料之四,可口可乐公司每年卖出超过二十亿加仑的饮料糖浆与浓缩精给装瓶公司,其价值很可能持续升高,因为一喝就上瘾,这是深受巴菲特欣赏的企业特质。

摩根是个巴菲特迷,他说有一次巴菲特在购物中心碰到一个穿著一套印有可口可乐标帜服装的年轻人,巴菲特问他,花了多少钱买那套衣服,年轻人说七十五美元,帮人做广告还要花那么多钱啊,巴菲特说,这件事让他对可口可乐特许权的价值更具信心,从澳洲到辛巴威,从奥玛哈到大阪,从中国的万里长城到澳洲的大堡礁,全球人口每天要喝掉十亿杯可口可乐。

该公司的销售量占全球苏打饮料总消耗量的一半,是其劲敌百事可乐的两倍,在美国,可口可乐百事可乐两大饮料帝国,号称占有每年五百亿美元饮料市场的四分之三。

美国可口可乐占全美液体饮料消耗量的10%,可口可乐为全球将近两百个国家的一千家装瓶公司提供糖浆与浓缩精,在这些国家,可口可乐几乎所向无敌(只有爱尔兰的吉健力士黑啤酒可与之相抗衡,但那是后来的故事了。

可口可乐等于美国

可口可乐也成了日不落国,现在,可口可乐已经成为波克夏耀眼的中心投资项目,巴菲特投资可口可乐可谓他的经典之作,在许多国家,可口可乐就是美国的同义字。

巴菲特表示,如果你一生中对某个企业产生很好的观念,那么你算是非常幸运,基本上,这是全世界最优良的大企业,它享有最高的品知名度,该公司产品的售价也相当合理,而且广受欢迎,几乎在每个国家,每人的可口可乐消耗量年年都在增加当中,这是其它产品望尘莫及的。

早在1950年,可口可乐就登上时代杂志的封面,标题是世界与朋友,封面上画了一个口渴万分的地球,正笑嘻嘻的喝着可口可乐,可口可乐的前董事长古崔塔,出生于古巴,毕业于耶鲁,热爱亚特兰大,他于1997年去世,生前曾经说过,厨房有C字样的水龙头,流出来的应该是可口可乐(Coca Cola)而非冷水(Cold Water)。

口头禅是上帝无所不在的古崔塔,深明何谓成长,古巴的卡斯特罗窜起之后,古崔塔唯一紧抓不放的财产(1960年他和太太借着到迈阿密渡假的机会叛逃,从此再也没有回到古巴),就是一百股可口可乐股票,这是他用监护帐户里父亲借给他的八千美元买的,他一直到去世时都持有这些股份,其价值约为三百万美元,在担任董事长期间,他带领可口可乐公司从市值四十亿美元,成长到一千五百亿美元,这笔流动资产简直是天价,古崔塔去世时,是个亿万富翁。

古崔塔说,1994年波克夏年会结束后不久,他打电话给巴菲特,巴菲特告诉他,全场只针对了可口可乐公司提出一个问题,他对古崔塔开玩笑说,那个问题是关于该公司的管理。

可口可乐1990年的权益报酬率为39%,之后年年提高,1997年,已经增为61.3%,之所以能够赚取如此丰富的利润,到底卖的是什么? 波克夏的副董事长曼格引用奇欧的话说,可口可乐公司就是在制造并维持一种制约反射行为,可口可乐卖的其实是令人精神舒爽的提神饮料,食物和活力是最重要的两件事,是的,他们只卖提神饮料,你也许会说这充其量只是一种会让人蛀牙的糖水,但且让我们将它定位为提神饮料,多年来,可口可乐为无数人止渴提神,它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止渴饮料。

巴菲特原先只投资几罐可口可乐,后来却投资高达一亿二千多万美元,他用这笔资金买了二千三百三十五万股可口可乐股票,经过1990年一股分割为两股后,波克夏拥有四千六百七十万股,1992年再次一股分割成两股,波克夏于是拥有九千三百四十万股,巴菲特1994年中再次购入可口可乐股票,因此使波克夏现在拥有的股份为一亿股整。

波克夏首次购入可口可乐股票隔天,巴菲特告诉华尔街日报的记者麦卡锡,这次交易纯粹是把钱投资到嘴上(这句话原为美国俚语,意思为说话算话,巴菲特利用这句话字面的意思,指自己将资金投资于喝的饮料)。

可口可乐正是我所喜爱的公司,我喜欢我懂的产品,举例来说,我就不懂晶体管是什么,巴菲特告诉麦卡锡,再者,他继续说,近几年来,他们卓越的决策与策略的重点,都使我越来越欣赏这家公司,该篇报导建议分析师应该将巴菲特的这项投资视为对不景气的保护措施,我们可能要经过十次经济不景气,才会卖出可口可乐的股份,我们最喜欢永远持有。

巴菲特大量购入可口可乐的消息传出之后,迫使可口可乐的股票暂时停止交易,因为订单如潮水般涌入,过了一年半之后,买进时价值十亿美元的可口可乐股票,已经涨到二十亿美元,现在利润更是滚滚而来。

另一位可口可乐的大股东太阳信托银行,持有约8%的可口可乐股票,其中银行拥有2%,该公司信托帐户持有6%,太阳信托共持有价值约一亿八千八百万美元的可口可乐股份,1919年这家乔治亚州的老字号信托公司,以股票取代现金,为可口可乐发行第一批的股票担保,当初这批股票的价值为十一万美元,一股不到半美分,因此,即使用一辈子的时间等它增值也无妨,可口可乐的股份占了太阳信托价值的一大部分,顺带一提的是,该公司的保险柜中,保存唯一一份手写的可口可乐配方。

可口可乐的秘方-商品7x(Merchandise 7x),放在乔治亚信托(现在的太阳信托银行)的保险柜中,这份秘方一直原封不动的放在保险柜中,配方内容是以口传方式传递,近似秘密兄弟会的仪式用术语,位于亚特兰大的艾默瑞大学,以古催塔之名为该校商学院命名,该校拥有价值约二千四百万美元的可口可乐股份,并用股息兴建校舍,及作为学生与教授的奖学金。

1922年,烟草大丰收,一批佛罗里达州的烟草农夫,在当地银行家门露的怂恿下,买进可口可乐股票,当时可口可乐刚刚上市,爹地很喜欢它的滋味,茱利亚,门露八十岁的女儿说,此外,他认为股票会是很好的担保,因为人们总是会有五美分可以买一罐可乐,1996年的今天,当年听从门露意见的农夫的后裔,持有七百五十万股可口可乐股票,经过分割调整后,每股成本大约只要二美分,这二十五位可口可乐百万富翁,慷慨的将他们的财富,分享给位于泰拉哈附近富裕的小镇。

还记得吗? 巴菲特六岁,迈开事业的第一步时,就是用二十五美分,到祖父的杂货店买六瓶可口可乐,然后再以每瓶五美分转售出去,这是他最早的生意投资,他觉得这个产品利润很高,当然他虽然卖的是可口可乐,自己最爱喝的却是百事可乐,这个癖好维持了将近半个世纪,直到他自己终于也变成可口可乐迷为止,巴菲特表示,1988年的夏天,他的眼珠直接连着脑子,他开始购买可口可乐股票,直到1989年为止,当时可口可乐公司也在回购自己的股票,因此市场上有两大买主。

巴菲特见到的是全球最有名的品牌,这是促使他对可口可乐产生渴求的原因,在可口可乐的资产负债表上,其品牌价值为零,但是它在国际间却具有惊人的利润成长潜力,以及高效率的全球广告,巴菲特发现了这个近在咫尺的世界性超强特许事业,可口可乐主控美国饮料市场,同时也是许多快餐店主要供应的饮料,包括,麦当劳,温蒂,汉堡王,比大营披萨,只要有麦当劳的地方就有可口可乐,麦当劳是可口可乐最大的消费商,达美航空,大陆航空与美国航空公司,都供应可口可乐。

可口可乐的贩卖机事业遍布全球,在欧洲与美国,处处可见可口可乐贩卖机,就连波克夏的波尔仙珠宝店和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都有可口可乐贩卖机,该公司庞大的海外事业,占公司总销售量的70%与利润的80%,而百事可乐70%的销售量与80%的利润,则来自美国国内。

在美国,喝可乐多于喝水,百事可乐本身也是一家强势消费产品公司,是可口可乐的死对头,在与百事可乐竞争激烈之下,可口可乐在美国国内市场的利润陷入僵局,因此该公司便在海外市场寻求成长契机,但是现在可口可乐以44%的美国市场占有率,领先百事可乐的31%,在世界市场上,可口可乐占有50%,百事可乐却只有20%。

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的激烈对决,使得其它竞争者的产品很难登上货架,正如一句越南谚语所言,牛和水牛打架的时候,死的通常是苍蝇。

潜力无穷的海外市场

可口可乐在海外市场的成绩,遥遥领先百事可乐,欧洲有三亿四千七百万人口,比美国多了39%。

可口可乐的销售量呈爆炸性成长,远超出百事可乐,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的前景都相当光明,百事可乐的前董事长可卡洛威曾经表示,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间,还会持续成长,我们两家公司会继续并肩作战。

可口可乐一直专注于经营世界性饮料的路线,在欧洲与太平洋地区大有斩获,在欧洲的势力已扩展到波兰和前东德。

1989年柏林围墙倒塌时,可口可乐立刻对东德发动闪电攻击,设立数千台贩卖机,运货卡车运送了数千罐可口可乐免费赠送,到了1991年初,可口可乐开始在德国境内各地购买装瓶与配送工厂,在柏林围墙倒塌之前,东德人就已经透过电视知道可口可乐的存在,现在可口可乐比过去东德政府公营饮料公司制造的饮料还受欢迎。

1991年初,可口可乐的高级主管表示,东德人每人每年平均喝掉三十杯可口可乐,该公司计画在几年之内,将这个数字提升到足以和西德的一百九十杯媲美,可口可乐在东德的业务迅速扩展,德国统一对在几个东欧国家拥有不错经营成果的百事可乐,和长久以来在欧洲稳健经营的可口可乐,都带来了正面的影响。

可口可乐将其在欧洲所有的装瓶网络加以合并,包括将法国,比利时,英国的经销权卖给可口可乐企业,这是可口可乐最大的装瓶公司。

可口可乐在日本比在美国赚钱,因为日本的利润比较高,日本有二百万台饮料贩卖机,其中七十六万台属于可口可乐,在这些贩卖机的推波助阑之下,可口可乐占日本饮料市场的30%,可口可乐以乔治亚为品牌的罐装咖啡,在日本也是畅销饮料。

我们在国际市场上的前景相当看好,可口可乐1989年的年报上写到,开发饮料市场和其它产品市场的过程一样,越开发喝的人越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近年来,我们开发新市场所需的时间越来越短。

古催塔在可口可乐1993年的年报中写到,每当有人问我,可口可乐公司的成长前景时,我总是用简单的事实加以回答,第一,全球总共有五十六亿的人口,这些人天天都会口渴,第二,过去几年,世界发生了几件重大政治变革,我们的产品才得以真正送到全球过半数人口的手上,第三,身为全球最大的饮料公司,我们最能够满足他们清凉止渴的需求。

海外国家的饮料消耗量仅占美国的一小部份,而可口可乐的机会显然是在海外市场,在已饱和的美国市场,每年每年平均要喝掉三百七十六杯的可口可乐,全球市场的消耗量却只有每人每年六十一杯,美国国内的消耗量是全球其它地区的好几倍,现在这个差距已经越来越小,对可口可乐和波克夏而言,这无异是天大的好消息。

在印尼,每人每年喝十杯的可口可乐,俄国二十一杯,中国大陆六杯,印度三杯,全球过半数人口,每年每人只喝不到两杯可口可乐,想想看这其中蕴藏的成长契机。

海外市场的消耗量在快速增加当中,可口可乐的目标是让产品无所不在,在全球各地的运动比赛中,都看得到该公司红白两色的标帜,包括西班牙的斗牛,澳洲的骆驼赛跑,纽西兰的剪羊毛比赛和美国的超级杯足球赛,长久以来,可口可乐一向是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赞助商,可口可乐一向不遗余力的在全球各地投资装瓶公司,特别是在欧洲,可口可乐合并了多家装瓶工厂,以便能充分利用欧盟经济体撤销对企业的管制规定。

因为装瓶是个高固定成本的企业,因此从较少的地点制造和配送产品,越能使可口可乐享有较高的经济效益,并巩固其低成本饮料制造商的地位,胸有成竹的可口可乐财务人员,小心翼翼的作好各种避险措施,如此一来,在面对各种国际货币的风险时,才不致造成太大的汇兑损失,并且充分利用该公司低负债的优点。

商业周刊曾就可口可乐如何利用负债这一点加以讨论,在可口可乐手中,举债经营有如弹奏精致的乐器,1986年,一向厌恶负债的可口可乐贷款二十五亿美元买下多家装瓶公司,然后,再将51%的新装瓶公司卖给大众,可口可乐将这项取得的负债移转到新公司的资产负债表上,而新装瓶公司则利用公司发行的收入降低负债,结果是,可口可乐拥有这家价值三十九亿美元公司49%的股份,此外,将原先独立的装瓶公司整合之后,更提升了市场竞争力。

你可以大谈可口可乐亮丽的资产负债表,他们的现金很多,负债很少,你甚至可以谈谈该公司的世界帝国,以及全球人口每天要喝掉多少杯可口可乐。

然而,1989年可口可乐公司年报中出现的统计数字,恐怕才是可口可乐公司最惊人的记录,可口可乐从1920年代起,便开始蜕变为全球性的企业,过去六十年来,我们不断的发展商业关系,并且投资一套系统,时至今日,其重置成本已超过一千亿美元。

一千亿美元耶!让我们假设,你想进军饮料业和可口可乐一较高下,问题是,你绝对筹不到一千亿美元的资金,连巴菲特也办不到。

巴菲特谈到这一千亿美元时表示,如果你给我一千亿美元,要我取走可口可乐在全球饮料界的领导地位,我会将这笔钱原封不动的退还给你,然后对你说,这件事根本就办不到。

可口可乐1995年的年报写到,即使我们公司被烧成灰烬,凭着我们商标享有的魅力,一定可以借到重建的经费。

没有任何品牌能够完全免于竞争,通用汽车GM和IBM也不例外,数头日本猛虎抢食GM市场大饼,成亿上兆只蚂蚁使IBM受到重挫,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所向无敌的企业,那就是可口可乐,难怪巴菲特在1990年波克夏的年报中表示,他认为可口可乐是全世界最有价值的特许事业。

一位波克夏股东谈到可口可乐的投资时表示,从今以后,他就不用再投资其它公司了,换句话说,巴菲特可以完全依赖他在可口可乐与吉列公司的大量投资而生存,如果这两家公司表现很好,即使波克夏不做其它投资,未来也可以完全依靠他们带来的财源而生存,巴菲特眼中的可口可乐,是一个刀枪不入的国际品牌,成长迅速,利润丰厚,总部设于美国乔治亚州的亚特兰大,一个古老,友善的城市,凑巧也是可口可乐赞助的1996年夏季奥运举办的地点。

购买时机

巴菲特购入可口可乐时,本益比才12倍而已,他提出了好几点购入可口可乐的原因,其它人又为他稍作补充,但是到头来,其价值绝不是一张陈述投资动机的清单而已。

就像你想和某个女孩结婚,是因为她的眼睛? 或她的个性? 其实,是基于许许多多你说不清,分不开的理由,巴菲特对可口可乐产生兴趣时,他默默的,但是非常积极的进行研究,连续好几个月的时间,他经常和三个股票经纪人通电话,请他们尽可能找到大批可口可乐股票。

1989年,巴菲特宣布投资可口可乐后一周,他在奥玛哈办公室接受亚特兰大宪章报商业记者透纳访问,透纳问他为什么没有早点投资可口可乐,他的回答是,你想知道什么原因促使我做这笔投资,对不对? 我大概是最近刚好想通了。

他也告诉透纳,让我们假设,你将要离开十年,想做一笔投资,你具备的知识和现在不相上下,而且离开之后就不能做任何改变,你会怎么办? 我想我找的是一个具备确定性的东西,我知道它的市场会持续成长,其领导地位,我指的是全球性的领导地位,丝毫不会动摇,而且我也知道它会有惊人的单位成长,除了可口可乐之外,我不知道还有那个公司符合这些条件。

他啜了一口可口可乐之后继续说,我可以相当确定的说,我如果在十年之后回来,一定会发现他们的业务比现在更为庞大。

他告诉她,贺喜食品公司也可以达到这个地位,但是人们食用贺喜巧克力的提高率不及可口可乐,以后每人每天可能要喝八杯可口可乐,历史证明,一般人只要一喝可口可乐就会上瘾,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每天要喝五罐,总共七百五十卡洛里,这代表每五天喝下一磅,每年喝下七十磅,他告诉透纳,在波克夏1992年的年会上,他把话转了一个弯,我每天喝五罐,总共喝下七百五十卡洛里,如果我不喝的话,每年就会减轻七十磅,因此樱桃可口可乐是救命饮料。

每天五罐? 这是个小谎,是个出自正直先生之口,无伤大雅的小谎,他真的每天喝五罐吗? 他每天喝八到十罐,几乎天天看到巴菲特的秘密证人透露事实真相。

巴菲特告诉透纳,接受访问的前一天晚上,他热得睡不着,所以他在凌晨两点跳下床,跑到楼下的冰箱,在一罐樱桃可口可乐咕噜下肚之后,他觉得舒服多了,才再上床睡觉。

1989年,波克夏年会结束之后,巴菲特前往波尔仙珠宝店,他被股东团团围住,当时巴菲特已经完成他十亿美元的可口可乐交易,他被问及是否将永久持有该公司股份,因为波克夏的年报,并未将可口可乐列为永久持有股份。

巴菲特回答到,嗯,我不想把它太快归到那一类,但是不久之后,他就将之称为永久持有股份了,毋庸置疑的,这将是波克夏手中具有永恒价值的庞大持股。

可口可乐成为人类生活的一部份已经有超过一百年的历史了,这个世界上最有名的商标,诞生于1886年5月8日,据称是药剂师潘柏顿博士,在位于亚特兰大的后院,在一个三脚铜罐中,发明了可口可乐糖浆的配方。

他带着一小罐糖浆到街上另一头的约伯药局,这是亚特兰大最著名的饮料店之一,以一杯五美分的价格出售,凡纳堡是约伯药局第一个卖可口可乐的人,第一年,该店每天平均卖出六杯,年销售额为五十美元,而第一年的支出为七十四美元,所以潘伯顿第一年是亏损的,不久之后,大家发觉这是一种美味提神的饮料。

1886年,潘伯顿在亚特兰大杂志上登了一则广告,说这是一种美味,提神,使人充满欢乐与活力的饮料,据说,在1886年,一个喝醉的人请潘伯顿给他一点可以治头痛的东西,从此以后,潘伯顿就以他发明的饮料是头痛良方为卖点,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碳酸水加上糖浆,变成一种为顾客治头痛的饮料,葛拉汉太太在书中写到,肯德勒一生都在找寻治头痛的良方,因为他童年时曾从满载的马车上摔下来,头部被车轮碾过。

神奇的配方

潘伯顿试验可口可乐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找出治头痛的良方,可口可乐刚上市的十年之间,一直被当作治头痛的药,肯德勒本人在1890年代为可口可乐做广告,说它是能够奇妙的强化神经与大脑,具有神奇疗效的药剂。

1887年,一种名为可口可乐糖浆与萃取精的产品取得了专利,可口可乐的名称是从它的两种原料而来,从可可叶与可乐果中萃取中滋味特殊的汁液,潘伯顿的会计罗宾森认为,把这两个C开头的字放在一起形成头韵,叫起来比较响亮,于是便建议取这个名字,并且以史宾赛草书体的字样,写出现在风行全球的可口可乐商标,1886年,可口可乐的销售量每天约为九杯,对一个现在每年卖出超过二十亿加仑糖浆的饮料来说,这似乎不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潘伯顿为可口可乐大作广告,因此可口可乐也是第一个大量运用广告的公司,他最初是将广告画在油布上,挂在药局的遮阳篷,约伯药局的一面油布广告写着,请喝可口可乐,第一年潘伯顿卖出了二十五加仑,糖浆装在大红色的小木桶里,从此以后,大红色就成了可口可乐的代表色。

1891年亚特兰大商人肯德勒以二千三百美元,购得可口可乐的全部拥有权,事实上,他只用了二千美元就买下了整个可口可乐公司,这可能是全世界有史以来最聪明的交易,巴菲特在1997年的波克夏年会上表示,在四年之内,得力于肯德勒经销商品的长才,全美各州才都买得到可口可乐。

肯德勒和潘伯顿一样,也发明过许多消费产品,现在他的任务就是混合可口可乐的糖浆,在稀释的过程中,他加入天然原料,也加入所谓的商品7x,这是一份严密保护配方中的原料,也是全世界最高的商业机密。

有的人认为这个秘密原料是可可。

后来,密西西比州的糖果商毕登哈,想要找出便于野餐时饮用的饮料,于是就用从亚特兰大运来的糖浆制成了装瓶饮料,成为为可口可乐装瓶的第一人,他在1894年想出这个点子,这个有利的行销观念,使得可口可乐分怖得更广。

1899年,大规模装瓶技术开始出现,田纳西州的怀特与汤玛士,取得了可口可乐装瓶与经销的专利权,将可口可乐带到全美大部分地区。

这份契约揭开了可口可乐独立的装瓶系统,直到今天,这仍然是该公司饮料事业的基础,今天,该公司将饮料产品的糖浆与浓缩精,卖到世界各地的装瓶公司,装瓶公司负责包装,行销,并将可口可乐的产品配送到各地。

可口可乐公司于1892年在亚特兰大招开第一次年会,总共有四位股东出席,当时的年销售额为四万九千多美元,资产负债表上的资产为七万四千多美元,现金则为十一美元。

1919年,该公司以二千五百万美元,卖给于Wooddruff为首的一群投资人,Wooddruff的儿子罗伯特,在1923年成为该公司的总裁,他领导该公司达六十年之久,将可口可乐推向事业的新高峰。

如果你对企业判断正确,那家公司准没错,巴菲特在1992年的波克夏年会上说,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请注意他一语双关,你可能在1919年用四十美元买了一股可口可乐股票,过了一年之后,股价变成19.5美元,因糖价上扬,于是你亏损了一半的钱,到了今天,如果你将所有股息再投资,当初的四十美元会变成一百八十万美元(到了1998年更超过五百万美元),这中间还经过数次经济萧条与战争,投资哪一个理想的企业能获得比这更丰硕的成果吗?

可口可乐是个回购自己股票的理想企业,从1984年到1995年,可口可乐回购四亿八千三百万股自家公司的股票,约当该公司30%的股份,1992年,可口可乐正式宣布到公元2000年为止,将回购一亿股股票的计画,这是个完美的整数。

巴菲特在1998年的波克夏年会上表示,可口可乐即使是以本益比高达四十倍的价格回购股票,仍可说是充分运用公司的资金,当你从本益比的角度来看回购这批股票的价格时,乍听之下,这似乎是天价,但是,这是全世界最理想的大公司,我赞成可口可乐回购自己的股票,我当然希望他们能以本益比十五倍的价格回购,但是这是运用资金的有效方法。

波克夏的表现甚至优于可口可乐,巴菲特接管波克夏后,波克夏股价年成长率在25%到30%之间,但是可口可乐的平均年成长率-从四十美元到五百万美元,却只有20%左右,在过去十年之间,可口可乐股价的年成长率为29%,但是正如巴菲特所言,可口可乐经历过经济萧条与战争的冲击,而巴菲特领导下的波克夏,并没有碰过世界大战,但可口可乐却受过两次世界大战的洗礼,Wooddruff多年的贡献之一,是他推出六罐装的可口可乐,拉环式易开罐,饮料贩卖机,配送设备,商品陈列与促销活动,在他的领导之下,在商业上享有辉煌成就的可口可乐,终于成为世界各地人尽皆知的品牌。

可口可乐早在1890年代,就在加拿大与古巴设立分支机构,迈开了国际化的脚步,而该公司与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关系,则始于1928年,当年一架美国运输机载着美国奥运代表队选手和一千箱可口可乐,飞往阿姆斯特丹,1920年代,该公司开始向欧洲进攻,甚至在二次大战期间,该公司也在政府的支持下,在海外设立了六十四座装瓶工厂。

1919年一股40美元

1919-1994年股票分割结果 2,304股1994/12/31价格 51.5

1994/12/31原始一股的总价 118,6561919-1994年所配股息 16,942

A级股股息 105

合计 135,832

股票分割

日期 分割 累积股数

1927年 1分为2 2

1935年 1分为4 8

1960年 1分为3 24

1965年 1分为2 48

1968年 1分为2 96

1977年 1分为2 192

1986年 1分为3 576

1990年 1分为2 1,152

1992年 1分为2 2,304

1941年,美国加入二次世界大战,Wooddruff宣布,所有穿制服的军人,无论他身在何处,无论公司的成本多少,都可以用五美分买到一罐可口可乐。

可口可乐王朝的作者在1993年为纽约时报撰写的一篇文章中提到,参加二次世界大战的士兵回家时透露,在两栖作战登陆时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是,可口可乐贩卖机在第一波或第二波登陆。

可口可乐不仅提高士气,也让外国人首度尝到可口可乐的滋味,这为未来海外的装瓶工厂事业奠定了相当的基础,军队撤退了,可口可乐却留在原驻地,建立起自己的滩头堡,这是第一批遍布海外的美国产品之一,自然而然提升了该公司品牌的价值。

可口可乐是超级杯足球赛,全美足球联盟与所属球队的正式饮料,Coca-Cola的商标于1893年向美国专利商标局登记,Coke则在1945年申请专利,所有消费者都熟悉的可口可乐玻璃瓶,是由位于印第安纳州的鲁特玻璃公司,于1916年设计完成。

可口可乐公司于1982年推出健怡可口可乐,是该公司首度用可口可乐商标推出新产品,在今天,健怡可口可乐在全美所有只含一卡路里的饮料中,销售量独占鳌头,而在各类饮料当中,销售量则为第三,巴菲特的最爱,樱桃可口可乐,于1985年推出,1985年因为可口可乐的新产品上市,而显得格外特殊,健怡樱桃可口可乐则于1986年上市。

之后,又陆续有多种强势的饮料加入可口可乐的产品阵容,1960年问世的雪碧,是当今全球最受欢迎的柠檬口味汽水,除此之外,该公司还推出了泰普,芬达,Fresca,黄梅洛,Ramblin Root Beer和Barq麦根啤酒,另外,该公司还拥有小姑娘公司,是美国头号果汁与果汁饮料制造商。

多年来,可口可乐公司也将触角伸向其它事业,但是目前的策略是减少旁枝事业,专注于成为一家全球性的饮料公司。

1990年,可口可乐在亚特兰大盖了一栋造价一千五百万美元的博物馆,可口可乐的世界,地点就座落于亚特兰大地下街附近,连西藏僧侣也曾造访该博物馆。

可口可乐的世界展出项目包括,Coke的原始专利书,一座1930年代的汽水龙头,众所周知的可口可乐圣诞老人广告,和一间纪念品店,在一千件展览品当中,有一只著名的6.5盎司的曲线玻璃瓶的原型,这只瓶子比后来大量生产的瓶子稍宽,他是全球仅存的两只原型之一,价值约一万美元,大厅中悬挂了将近二百面各国国旗,代表有销售可口可乐的国家。

走过一件件展览品,你会看到历年来为可口可乐做过广告的泳装美女,运动名将,电影明星,那里还有珍.哈露和嘉利.葛兰等明星的厚纸板人型,为可口可乐大作广告。

1991年,可口可乐公司充分利用该公司品牌的魅力,在曼哈顿的第五大道开了一家专卖店,店里摆放超过五百种与可口可乐相关的产品,包括,可口可乐T恤(上面写着可口可乐第五大道),电话,圣诞卡,收音机,冰桶和霓虹灯,时代广场上现在又多了一个造价三百万美元的高科技广告看板。

可口可乐还没有真正拥有全世界,从奥玛哈机场回到巴菲特家的路上,还有一面百事可乐的广告看板,为了掩饰难堪,巴菲特和可口可乐公司正计画在月球上盖一座可口可乐世界,一个类似迪士尼乐园的构想,如果这个计画付诸实现,可口可乐就可以外销至太阳系的其它星球了。

席卷全世界

可口可乐公司在美国只有一万名员工,在美国之外的国家只有二万三千名员工,但是全球约有一百万人从事与可口可乐产品相关的事业,该公司拥有超过三十六万六千名股东,可口可乐的行销策略享誉多年,但是却因为1985年更改有名的7x配方,而犯下市场大忌,这份配方已经在亚特兰大银行的保险柜中保存了九十九年,多年来,该公司有时会更动原配方,但充其量只是改用质地较好的原料,或者用较好方式加工处理,因此,这是个惊天动地的改变,一种全新的可口可乐。

可口可乐公司在黑色星期二宣布新可口可乐上市的消息之后,舆论如排山倒海般来得又急又猛,作曲家皮卡德录制的老可口可乐才对,更使这个灾难事件永垂不朽,三个月后,可口可乐公司恢复了原配方,并称之为经典可口可乐,但也保留了新可口可乐,有人说,可口可乐都对,这个戏剧化的事件最后仍使该公司蒙获其利,其市场占有率从37.5%升高为40%。

可口可乐博物馆引用当时该公司总裁奇欧的话,向参观者对这个事件做个交待,有的批评者说,可口可乐犯了市场大忌,有的讽刺者说,整个事件都是我们策划的,事实上,我们没有那么愚蠢,也没有那么聪明。

说到聪明与愚蠢,一名乔治亚信托公司的董事曾说过,我们很愚蠢以致于无法聪明的把产品多元化,这是所有愚蠢人做过最聪明的事。

可口可乐不乏新鲜的行销花招,1923年,该公司推出可以随身携带的六罐装包装,掀起了一波行销革命,但是1990年的魔奇罐促销活动则有欠周详,因为特殊可乐罐没有蹦出纸钞而宣告失败。

尽管如此,套一句巴菲特的话,可口可乐仍然不断的席卷全世界。

综观整个二十世纪,可口可乐参与了无数国家庆典与全球性大事,而且从1905年起,便与世界博览会与全国性展览密不可分。

可口可乐在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时所策划的大规模行销活动,恐怕只有外星人没有看到,一名美联社的记者写到,在亚特兰大五位牙医中有四位建议他的病人用可口可乐漱口,的确,该公司的世界永远在一起广告,早在1994年初,就开始出现在亚特兰大的广告看板上,可口可乐是奥运最久与最大的赞助厂商。

所有广告中令人印象最深刻的,要属在第二十四届超级杯美式足球赛中首映的山顶会合篇广告,这是电视史上最最有名的广告,我要请全世界喝可口可乐的新版本之一,1971年,该公司的山顶会合篇广告中,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在意大利罗马附近的山顶会合,象征世界大同,同时,也为可口可乐做广告,在1990年的新版广告中,多位原演出者带着他们的孩子,在这部长达六十秒的广告中再度亮相,由于原广告深受观众喜爱,于是该公司以每分钟四十五转的速度播放该片。

为了响应广播电台音乐节目主持人的热情要求,可口可乐制作了第二首歌词稍作修改的广告歌,我要教全世界唱歌,该首歌极受欢迎,甚至挤身流行歌曲排行榜,到了是年年底,销售量高达一百万张。

现代版广告和原先的主题相当一致,都是以简单动人的画面,呈现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在山顶会合,传达出希望的讯息,1971年版的原广告片当中,一开头就出现一位英国女士,高唱着我要为全世界买个家,用爱装饰它,寻找这位女士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篇精彩的故事。

巴菲特将可口可乐视为个人最喜爱的股票,也许他未来还会增加持股,在巴菲特宣布投资可口可乐后五个月,他向证交会提出申请,希望证交会许可,准予其加倍投资,所持的股份提高为可口可乐普通股的15%,当时,波克夏的最高财务长麦肯锡表示,这并不表示我们现在有买进的计画,他指出,购入计画都要将股价和市场状况列入考量,这使我们有了买的弹性,就像我们有卖的弹性一样,我们现在并不打算卖出。

Philip Morris 于1993年,所谓的万宝路星期五这一天宣布,万宝路香烟将全面降价20%,以和其它没有商标的香烟竞争,此举使得股市的名牌股,包括可口可乐在内,都受到相当大的冲击,巴菲特就在这个关头做出了极不寻常的动作。

尽管巴菲特很不喜欢买卖选择权,但他在1993年卖出价外的选择权卖权,每股权利金1.5美元,以便买入三百万股可口可乐,选择权的到期日是1993年12月,在到期日以前如果卖权被执行,卖方可以以每股三十五美元卖出可口可乐股票,1993年四月举行的波克夏年会,巴菲特证实了这件事,他并且表示,将再用同样的方式另外追加二百万股,这表示巴菲特可以藉此得到七百五十万美元的现金,如果可口可乐股票从当时每股大约四十美元的交易价格,跌到每股三十五美元,他就必须以每股三十五美元的价格买进五百万股可口可乐股票,由于巴菲特每股已经收到1.5美元,因此等于他以每股33.5美元的价格买进。

这个卖权为他带来的唯一风险是,如果1993年12月间,可口可乐的股价跌到每股33.5美元以下,他还是得以每股33.5美元买进该股股票,而非以较低的市价买进,但是如果股价真的低于每股33.5美元,他还是会多买进一些,因为他愿意用每股35美元的价格买进可口可乐。

对巴菲特而言,这可说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不但可以赚进现金,还可以购入可口可乐股票,这一招果然灵验,七百五十万美元稳稳落入巴菲特口袋,但是除非你是个经验老道的投资人,否则千万不要在家如法炮制。

RJR 纳贝斯克债券

巴菲特在1989年与1990年间,购买RJR 纳贝斯克发行的垃圾债券,1988年,这家生产Winston香烟,救星糖果,丽兹饼干,纽顿水果糕和Oreo饼干的知名产品的烟草与食品巨人,成为KKR公司融资购并的对象。

这是华尔街有史以来最大的购并案,总价二百五十万美元,为贪婪时代之冠。

在1990年的波克夏年会上,一名股东向巴菲特请教,垃圾债券是否能够成为专业投资人赚钱丰收的地方,巴菲特在回答这个问题时,首度透露购买垃圾债券的意愿,再过一、二年,我会让你知道,巴菲特说,他曾经说过一句名言,垃圾债券总有一天会变成名符其实的垃圾。

从1989年底起,巴菲特开始陆续购入RJR 为接收合并所发行的债券,1990年,他又追加购入大量债券,但是直到1991年的波克夏年会,才公开这项消息。

即使你参加了那年的年会,也可能漏掉这条消息,因为一直到巴菲特写给股东的信的第17页,才用文字透露的这件事。

他写到,我们去年投资组合的另一项重大改变,就是持有RJR 纳贝斯克债券,我们是从1989年开始购入,1990年底,我们投资了四亿四千万在这批债券,约为当时的市场价值,(在我写这段文字的同时,该批债券的市场价格已经成长了一亿五千多万美元)。

如果一家公司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赚进了一亿五千万美元,一定会成为报纸头条新闻,巴菲特在波克夏1990年的年报上写到,就RJR 纳贝斯克这件事来说,我们认为该公司的表现比外界想象的好很多,我们的投资报酬率和资本利得的潜力,都远超过所承担的风险,纳贝斯克以很合理的价格出售资产,也增加大量股权,就整体而言,营运状况相当良好,但是,我们做过调查之后发现,大部分低评价债券并不是很吸引人,1980年代华尔街的做法比我们想象的还糟,许多重要的企业都受到致命的打击,在垃圾债券市场逐渐出现曙光之际,我们会继续寻求投资良机。

财星杂志报导了波克夏购入RJR 纳贝斯克债券的消息,文中并问及巴菲特是否希望当时应该买更多,从后知后觉的角度来看,有很多事情当时应该做,但是就投资决策而言,我很少用后知后觉的角度思考问题,最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得到怎样的报酬。

RJR 纳贝斯克大部分的债券可支付15%的利息,所以巴菲特在等待管理人员出售部份资产,同时将充裕的Oreo饼干供应给商店之际,已经获得了丰厚的报酬,巴菲特有如在垃圾债券市场发现了一颗宝石,但是他绝不是随兴购买知名大公司的债券,他是在仔细研究过惨遭大屠杀的债券市场之后,才选中了最有希望获得高利润的RJR 纳贝斯克。

由于垃圾债券的利息高达两位数,因为又被称为高收益率债券,他们在1980年代相当受欢迎,许多公司都发行这类债券以收购其它公司集资,这种债券的风险很高,因为发行的公司往往债台高筑,由于巴菲特对整体财务状况有深入的了解,再加上他时机掌握拿捏得相当精准,因此为波克夏带来滚滚财源,就在他购入RJR 纳贝斯克垃圾债券的消息曝光之际,金融专家也正好开始报导垃圾债券出现回温的消息。

不仅如此,纳贝斯克因为不断降低负债,因此引起了更多的注意,该公司的亏损大幅下降,信用额度大有改善,也得以用较低的利率再筹募资金。

在乔斯纳的领导之下,纳贝斯克逐渐步入正轨,乔斯纳辞去美国运通公司的高阶职务,转而整顿纳贝斯克,后来,又转任IBM总裁。

1991年,纳贝斯克宣布将用股票上市所得,清偿所有为购并集资而发行的垃圾债券,该公司计画以债券的面额赎回所有债券,巴菲特当初是以低于面额甚多的价格购入,巴菲特在短短的时间内,获利丰厚,不但累积了大笔现金,也知道该如何有效运用这笔资金,在此为波克夏股东创造了永恒的价值。

1992年底,波克夏拥有价值十亿美元的垃圾债券,其中包括华盛顿公共电力供应系统和ACF工业公司,ACF工业是艾肯所拥有的火车制造与承租公司,1993年,ACF赎回债券时,巴菲特获得了相当可观的利润。

吉列公司

他很高兴越来越多人的脸上会长胡子,一名波克夏的职员表示,毕竟,长胡子的人都得刮胡子,从波克夏的观点来看,刮胡子就要用吉列刮胡刀,而且一天要刮两次。

全世界每天有超过十二亿人使用吉列刮胡刀。

每天晚上睡觉前,只要想到全世界有二十五亿男性人口每天早上都要刮胡子,我就会很高兴,吉列刮胡刀大约在一百年前发明,刮胡刀片的技术日新月异,因此会有更多钱花费在购买吉列的产品上。

全世界每年要用掉二百亿到二百一十亿片刮胡刀片,其中30%是吉列的刀片,如果以消费的金额计算,60%的钱是购买吉列刮胡刀片,在某些国家,例如斯堪地那维亚半岛的国家和墨西哥,吉列的市场占有率超过90%,你知道,胡子是每天都要刮,而每年只要花二十美元,就可以把胡子刮得一乾二净,如果能让顾客满意,他们就不太可能改买其它公司的产品。

波克夏之所以投资吉列,全都是巴菲特大量阅读年报的结果,巴菲特曾经告诉奥玛哈WOWT电台记者贝格里,很多公司的股票他都买一百股,为的是可以及时读到这些公司的年报,如此一来就不至于在证券公司迷失了。

有一天回到家之后,巴菲特坐在他最爱的读书椅上读吉列公司1988年的年报,看着看着突然产生一个念头,吉列须更多资金,我觉得他们可能会对大笔投资有兴趣,因为他们把所有资金都用于回购股票。

他看了看董事名单,打电话给其中的Sisco,他和巴菲特都是盖可的董事,问他是否可以向吉列管理阶层传达他要投资的意愿,巴菲特表示这是一个合理的股票投资。

Sisco立刻向当时在墨西哥出差的吉列董事长小麦克勒连络,几天后,小麦克勒直接从墨西哥飞往奥玛哈,巴菲特亲自到机场迎接,然后驶往奥玛哈新闻俱乐部共进午餐,他们当天吃的是汉堡、可口可乐和冰淇淋,我们这两个中西部佬一拍即合,我很喜欢他,我们之间产生了很好的化学反应,巴菲特建议投资优先股,我记得当时我告诉他,投资金额在三亿到七亿五千万美元之间,他可以选择一个他认为妥当的数目,随后双方便进行谈判。

1989年夏天,吉列的长期价值高过低迷的市场价格,在看到吉列公司强劲的获利能力,良好的现金流量,上轨道的管理,以及刮胡刀、刮胡刀片和纸笔等日用品之后,巴菲特一定不会错过良机,为他的投资利器波克夏增加了 一个有利的投资,吉列公司的董事会非常欢迎巴菲特的投资,但是还要详谈细部条件,巴菲特和小麦克勒会谈之后,虽然彼此都很欣赏对方,但是小麦克勒并不喜欢巴菲特最初的方案,波克夏副董事长曼格和代表吉列董事会的律师进行最后谈判,巴菲特和小麦克勒终于达成协议。

1989年,巴菲特投资六亿美元购买吉列优先股,这些优先股随后转换成11%的普通股,巴菲特说,吉列就是成功与国际行销的同义字,也是我们喜欢长期投资的公司。

吉列公司70%的营业额和利润均来自海外市场,是一个生产个人用品的全球性企业,该公司生产的男用与女用刮胡刀与刀片居世界首位,多年来,该公司一向以拥有庞大的现金流量闻名,这些资金的主要来源是该公司的刮胡刀与刀片业务。

吉列的牙刷与口腔清洁用品在全球也居领导地位,使吉列在市场上更具优势,其牙刷市场占全世界22%,吉列的产品还有电动刮胡刀和欧乐B口腔清洁产品系列,吉列也生产个人清洁盥洗用品,文具,立可白修正液,吉列于1979年买下立可白公司,立可白原先的名称是修正,这是达拉斯一位年轻的离婚妇女尼米斯在自家厨房发明出来的,她平常在某家公司担任行政秘书,以抚养她九岁大的儿子。

吉列公司拥有Paper Mate与Waterman钢笔公司,笔类产品就更趋完整了,吉列并购派克之后,成为全世界最大的笔类产品行销商,全球超过二百个国家都出售吉列的产品。

吉列具有强大的行销网络,你认为欧乐B牙刷,莱卡体香剂,和比百美原子笔之间无法产生合并效益吗? 请再仔细看,他们共同相同的行销网络,这表示,吉列借着统一的仓储与运输系统,可以降低许多成本。

和投资可口可乐一样,巴菲特又选择了一个具有庞大海外市场的美国公司,吉列公司总部设于波士顿,其董事长小麦克勒,毕业于哈佛商学院,他从1975年开始管理吉列,1991年,因心脏病发逝世于吉列总部,小麦克勒曾经挡掉外界多次敌意接收吉列的意图,1980年代晚期,吉列公司出现短暂的负净值,小麦克勒致力稳定吉列,在他有生之年,有幸亲眼看到新产品神奇感应刮胡刀销售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