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私，还是蠢？

如果光从人类的动机说起的话，那么人类的本性就是自私，恐怕这是所有的“主义”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如在孟子和荀子讲的小孩与水井的故事中，人类无论以善意还是以恶意去救那个小孩，最终都是因为人类有自己的目的而已。换个说法就是善意是我自己的，恶意也是自己的，所以无论善意还是恶意，都是首先为了我自己。

耶稣也意识到了这个道理，他说：要爱邻如己！这句话虽听起来很大方，但它的前提就是我们要先爱自己再去爱邻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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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类，就是自私。

当然，我们一般在生活中对自私的理解没有以上的那么广阔。我们会觉得，人们不把自己的利益放在别人的利益之前就不算自私。就好比懂得排队的人在我们看来不自私，反而插队的人才算得上自私。这个理解的问题在于，无论排队还是插队，人们都有自己的动机，懂得排队的人或许只是希望整个社会比较守规矩而已。

不过我本来想说的不是这些。我想说，我们一般认为的自私，其实有两种。

第一种是有逻辑性的自私，可以说是一种“正常自私”。比如插队的那些人。火车票只剩下一张，五个人好好排队，第六个人自私地去插队，买下最后剩下来的一张票。他得到了自己的利益，别人没法得到，他自私，但他的自私不是没有逻辑性的。

第二种自私呢，就是没有逻辑性的。也可以说是一种“愚蠢自私”，它就是那种最终谁都没有任何好处的自私。

咱们设想一条马路吧，中间一个铁路道口，一辆一辆车右往左来，本来很正常。突然警铃响起，栏杆下来，来往的车都必须停下来等火车从中间过。

我们站在栏杆前观望，看车主怎么做。

右边的车道，就是“往”方向的车道，被一辆一辆车慢慢停满。车主们排队，很正常。而左边的“来”方向车道，由于本来要过来的车在对面停下来，就完全空了。

在这时，一辆本来在后面乖乖排队的车貌似在想：“铁路道口？不妨我去瞧一眼！”拥有着一颗说走就走的心的车主顺着“来”方向的车道开到最前面，就是栏杆跟前，那时候却发现：“过不去啊！”

右边的“往”方向车道被别的车停满了，回去也太麻烦，因此他就选择留在原来的位置：栏杆前。不过一会儿，他的后面来了第二个保持“探险家”心态的车主。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最终，两条车道完全被车占满了。等火车终于从中间通过了，栏杆终于上去了，车主们才发现对面的人果然跟自己一样自私，而且一样蠢。

接下来就好像谁把两条单行道连在一起了，一堆车在中间摩来擦去，谁也过不去，简直是闹剧。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看到的不是那些车主的自私，而是他们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