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艺术的摄影

如果我用更多的时间，从这一本书的思想观点来分析波迪的照片（即它们对我有什么意义，我如何表达自己的思想），我也许能够发现它们的缺点，因为事实上我对波迪没有太大的兴趣，除了肤浅的质感、线条和形状。换句话说，波迪对我没有什么意义。我从来没有对它浮华的历史感到太大兴趣，也没有在质感和形状中看出深刻的意义。相反，我只是从构图的角度来拍摄波迪和分析照片，从这个观点看，它们似乎是能让我感到满意的。

无论是单独的好构图或优秀处理技巧，还是两者加起来，都不意味着艺术。很多摄影师都会创作出华丽而空洞、无法感染别人的照片。也有很多照片在技术上是完美的，却毫无意义。正如亚当斯所说：“清晰锐利但思想混乱的照片是无用的。”画家罗伯特·亨利对他的学生说：“我不想看到你们的技巧有多高超——我对你们的技巧没兴趣。你们从大自然中获得了什么？你们为什么画这些主题？生命对你们来说是什么东西？你们发现了什么原因和原则？你们从中推论出什么？你们设计了什么？你们从中得到了怎样的兴奋和快乐？你们的技巧是我最不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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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摄影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可以有它自己的价值，但我们不能孤立地考虑它，而应该与其他艺术联系起来考虑。每种艺术形式在其表达信息和表达方式上，都是独一无二的。摄影对绘画有一种尤其强大的——甚至伤害性的——影响，但这种影响对摄影的反作用曾经也很大。这些反作用此前几乎被艺术史学家和摄影史学家完全忽视。我觉得它们极重要，我将会深入研究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