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巴菲特捐出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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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春日的下午,我们坐在曼哈顿的一间客厅里,沃伦·巴菲特像往常一样手握着樱桃可乐。不过,这看似平淡无奇的场景却孕育着惊人的转变。“打起精神来啊。”巴菲特笑着提醒我们。然后他讲述了自己的思想所发生的重大转变。他说,在未来的几个月内,他将开始捐赠自己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财富,总价值超过400亿美元。这个消息的确令人震惊。几十年以来,75岁的巴菲特表示自己的财富将捐赠给慈善事业,但他坚称,这笔财产将在他过世后再转交出去。现在,他重新制订了时间表。他说:“我很清楚自己想做些什么,而且现在行动是有道理的。”在那个春日的下午,巴菲特计划中的部分细节还没有确定,而如今则已基本完成。这非常符合巴菲特的个性:理性而又富于创造性,打破了超级富豪捐赠财富的模式。

巴菲特许诺将逐步把自己持有的85%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股票赠予5家基金会。其中的5/6将进入世界上最大的慈善组织:资产达300亿美元的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这对夫妇都是巴菲特的挚友,1991年,由一位共同的朋友引见,两人得以相识。盖茨说,盖茨一家对巴菲特感激不尽,是他“启发”了他们回报社会的想法。举世闻名的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主要致力于全球健康问题,与诸如疟疾、艾滋病和肺结核等疾病做斗争,而且它还在为美国图书馆和高中教育的改善而奋斗。到目前为止,盖茨夫妇是基金会的唯一受托人。不过,随着巴菲特捐赠计划的逐步实施,他也将参与其中。盖茨说,巴菲特的资金将加快基金会各项目的推进速度,并使它们开展得更加深入。当他和妻子知晓这一消息,感到“激动不已”。“巴菲特的慷慨以及对我们的信任,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盖茨补充道。

从7月份开始,巴菲特每年将以逐年递减的方式赠送一定数量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股股票给这5家基金会,2006年为602500股,然后每年递减5%。给予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的“礼物”会由巴菲特或将他的地产转赠给这家基金会,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只要盖茨夫妇中有一人仍然在基金会工作。盖茨今年50岁,梅琳达今年41岁。赠送的善款具体价值几何,将由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当日的股价来决定。比如,如果今年7月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股股价为3071美元,这是该股在6月23日收盘时的价格,那么,2006年巴菲特捐给基金会的500000股股票的价值大约就是15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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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新增了如此多的资金,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将需要两年的时间来重新规划自己的活动。不过,按照巴菲特捐款时的要求,基金会除利用现有资产捐赠以外,还应从巴菲特的馈赠中进行捐赠。从目前来看,这15亿美元的新馈赠大体上可以使基金会每年的捐助金额扩大一倍。

不过,这15亿美元与巴菲特未来捐款的数额关联不大,因为未来捐赠的数额将取决于当时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价。如果公司的股价每年递增,即便以比较平缓的速度,比如6%,那么即便每年捐赠的股票数减少5%,其实际金额仍然是增长的。巴菲特本人认为这是可能发生的。从更直观的角度来看:他相信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价以及捐赠的实际金额将呈上升趋势,或许随着时间推移还会出现大幅增长。

巴菲特向其他基金会捐款的计划也将从7月开始,每年都会进行。按照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目前的股价,2006年,巴菲特向这些基金会捐赠的总额将达3.15亿美元。这笔善款将进入分别由巴菲特的3个子女苏茜·巴菲特、霍华德·巴菲特和彼得·巴菲特管理的基金会以及苏珊·汤普森·巴菲特基金会。最后一个基金会在过去40年里一直以“巴菲特基金会”而为人们所知,为了纪念故去的妻子苏珊,该基金会不久前更换了名字(苏珊于2004年病逝,享年72岁)。在她的遗嘱中,苏珊向该基金会捐赠了25亿美元,而她丈夫的捐款将成为进一步的补充。苏珊·汤普森·巴菲特基金会主要关注生殖健康、计划生育、支持人工流产合法化以及防止核武器扩散等领域。

由于对5家基金会的捐赠,巴菲特手中持有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票将大幅减少。目前,他大约拥有该公司将近31%的股份,今年6月底,总价值接近440亿美元,但这一比例最终将减至5%。巴菲特说,按照长远的构想,余下的这5%,价值大约为68亿美元,迟早也将捐献给慈善事业,这也许是在他有生之年,也有可能是在他过世之后。

因为巴菲特的捐赠与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未来股价相挂钩,所以,我们无法计算出这笔捐赠的总价值。即便如此,以现今的价格来计算的话,这部分股票的价值也令人瞠目结舌:370亿美元。仅此一点,就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慈善捐款。如果巴菲特的估计是正确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价呈上升趋势,那么,巴菲特最终的捐款额还会远远超出这个数字。

巴菲特的慈善计划终于尘埃落定。在接下来的谈话里,巴菲特解释了自己为何改变了初衷,决定现在就开始捐赠。提问者是《财富》杂志的编辑卡萝尔·卢米斯,也就是笔者本人。我与巴菲特是多年的老友,也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东,还是苏珊·汤普森·巴菲特基金会的董事。

Q:你说计划出自您的构想,这真是太出人意料了,迄今为止,你还未曾因乐善好施而出名过。事实上,还因为没有捐款而遭受批评。因此,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感觉好极了,去年10月份体检时,医生还给我开了一张“健康证书”。

Q:那现在究竟是什么让你做出了改变?是不是因为苏珊的离世?

是,的确是这样。苏珊比我小两岁,女性的寿命通常比男性要长,我们一直以为,她会继承我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份,监督财富的分配,这是我们两人共同的设想,她珊也应该非常乐于参与这个过程。如果分配比例逐步提高,她也可能会对此有点儿担心,但还是乐意从事这件事的。我相信她会做得非常好,而且可能会加快分配的速度。

Q:你的意思是,她一直希望比你更多更快地捐赠出善款?

是的,她生前曾多次表达过这个意愿。对我而言,我一直认为,当下的慈善事业固然重要,但在1年后、10年后、20年后,乃至更远的将来,也同样重要。我认为,积累资金速度较快的人更适合20年后参与慈善事业,积累资金速度较慢的人有理由多尽心于当前的慈善事业。

Q:而这个理论也恰好符合你当时想要去做的事,对吗?

(他大笑起来)当然啦!这点毫无疑问。在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上,以前我总是乐在其中,现在仍然乐此不疲。在曾经管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某段时间,我也有同感。20世纪70年代初,在解散巴菲特合伙公司之后,我用得到的1500万美元买下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实际控制权。当时除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以外,我几乎没什么钱,身上远不足100万美元,我当时的年薪是5万美元。因此,如果我在那时就投身慈善事业,那我得拿出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份。在当时,我可不是为了立刻送出去而购买那些股份的。

Q:即便如你所说,你和苏珊在20世纪60年代就成立了巴菲特基金会,很明显,这意味着你希望在未来某个时刻捐出财产。能谈谈当时的想法吗?

1952年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告诉苏珊,我会成为富人。我这么说并非因为我有某种特殊的品质,甚至也不是因为辛勤的工作,仅仅是因为我的出生适逢其时,而且还掌握了恰如其分的技能。我天生就与资本配置有着不解之缘,而且足够幸运的是,我身边的人,如我的父母、老师和苏珊很早就帮助我充分利用这一特长。

无论何时,当我跟苏珊说我们会发财时,她从未表现得多么兴奋,要么毫不在意,要么就是不予采信。事实上,两者都有点儿。当我们真的积累了巨额财富时,在处置这笔财富的态度上我们相当默契,那就是将它们回馈给社会。在这一点上,我们非常同意安德鲁·卡内基的观点,他说,大部分源自社会的巨额财富应该返还到社会中去。就我自己而言,要不是我生活在一个人口众多的富裕国家,而且这个国家的市场上有着不可胜数的有价证券,不时还会出现荒谬的被低估的价值,我配置资本的能力本不太可能会有用武之地。不过,幸运的是,这正是美国20世纪后半叶的真实写照。

当然,我和苏珊从未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么多钱留给子女。我们的孩子都很出色。然而,我要申明的一点是,在成长经历以及得到的教育机会,包括家庭教育方面,他们已经占尽了优势;因此,再赋予他们无数金钱既不正确,也不理智。实际上,在崇尚精英的社会里,他们已经拥有了压倒性的领先优势。世代相承的巨额财富将会进一步加剧我们本应努力维护的社会公平。

Q:鉴于你之前给过孩子们成立基金会的钱,现在还计划给他们更多钱的事实,我们有理由推断,你并不认为给孩子大量金钱是错误的。

是的,我不那么认为。他们在各自基金会的工作是把钱返还给社会,这也正是我和苏珊认可的方式。他们不是简简单单地签支票而已,他们为整个过程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努力。我对他们的处理方式感到非常骄傲,而且他们还会继续沿着正确的道路前进,这点我毫不怀疑。

Q:苏珊·汤普森·巴菲特基金会的情况怎么样?这一切对它来说意味着什么?

身为基金会的董事,你应该很清楚。基金会主席艾伦·格林伯格在管理基金会方面付出了大量心血,成就斐然。他采用的结果-成本比率,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现在他将一以贯之地走下去,他不仅要管理苏珊的钱,还有我的。事实上,如果我先苏珊而去,而她已经开始分配我们的财富,那么这家基金会的规模会比现在大,它也会成为她捐款的主要渠道。目前,它只有5名员工。这个基金会也稳固了我的计划,在我改变捐献财富的计划之前,它会也是我财富的归宿。

Q:那么,是什么改变了你的主意?

简单来说,是因为我意识到有一个出色的基金会规模已经壮大起来,它不必再像苏珊·汤普森·巴菲特基金会那样,历尽千辛万苦才达到空前的规模,而且现在就能卓有成效地运用我的资金:它就是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这些年来,通过对盖茨夫妇的深入了解以及与他们共度的美好时光,我渐渐开始敬佩他们在其基金会所做的工作。我看过他们为基金会项目做的演讲,他们为工作倾注的热情、激情和精力总是让我惊讶不已。可以说,不论是智力上还是情感上,二人都已经全力以赴。盖茨每年阅读几千页的文章,跟踪了解医学进展以及提供救助的手段。梅琳达经常与盖茨一道周游世界,查看他们的善意是否结出了善果。命运的不公让全世界数十亿人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盖茨和梅琳达一心一意、尽其所能地改善这种不平等的状况。

想想看,如果你的目标是把金钱返还给社会,以解决没有相应资金基础的重大问题,还能找到能比这对天资聪颖、理念正确、能力出众的年轻夫妇更好的答案吗?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我得到了两位在这个领域取得巨大成功的人,有机会看到了他们在这个领域所做的一切,而且我知道,他们会用自己的钱持之以恒地从事这项工作,而不是生活在幻想的世界中;

此外,我基本上同意他们的理念。如果我已经为自己的目标找到了合适的出路,那就没必要再等下去了。

拿我和他们一起做的事情与我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工作做番比较: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管理着公司的是那些有才华而且可靠的人,他们取得了远超于我的杰出成绩;而在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由这对出色的年轻夫妇管理着我的善款。无论你希望做什么,还有什么比知人善任更合乎逻辑的呢?在高规格的高尔夫球比赛中,谁又不会选择泰格·伍兹(Tiger Woods,美国著名高尔夫球手)来替自己出征呢?这就是我处置自己财富时的想法。

Q:我想人们会对你的决定非常好奇,特别是选择在这个特别的时刻宣布你的慈善计划;盖茨在6月中旬宣布自己将逐渐退出微软公司的管理工作,并将开始把大部分精力投入他的基金会,你的决定与这件事有多大联系?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我知道,这两项决定之间的时间如此接近,似乎暗示着它们之间有一定的联系,但这纯属巧合。无论他是否宣布自己的计划,我都会立刻公布自己的计划,甚至即使他永远保留微软公司的工作,我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另一方面,我很高兴他愿意投入更多的时间到基金会之中。我认为,当他和梅琳达得知有更多资源可以利用时,一定会非常高兴。

Q:你会不会觉得全世界第二大富翁向第一大富翁赠送数不尽的钱财略显讽刺?

如果按你这么说,听起来是挺滑稽的。但事实上,我是请他,更重要的是梅琳达,将这笔钱转送给社会,而不是给他。

Q:有些人说,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颇有“官僚作风”,而你最不喜欢的就是官僚主义。你如何回应这种指责?

在我看来,大多数大型组织都会多多少少存在一些官僚主义现象,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是个杰出的例外。不管怎样,有些人在指责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的官僚作风时,他们实际想表达的意思是,这里的重大决策权只掌握在盖茨和梅琳达两个人手里,而这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我希望重要的决策出自他们两人。

Q:你觉得自己成为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董事的意义何在?

我觉得意义不大。我这样做的最主要原因是预防他们两人同乘飞机时失事。除此以外,我还希望时不时地能提供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不过,我不认为自己会像盖茨和梅琳达那样适合做慈善家。慈善事业的回馈非常慢,让我很不耐烦。此外,还不得不与很多我不想见的人频繁会面,听取许多我不愿意听的观点。做慈善时,肯定会犯一些大错误,虽然我深知这一点,但还是难以忍受自己犯错误,我更希望让那些我完全信任的人代为受过。总而言之,盖茨和梅琳达的平均成功率将远高于我。

Q:在你做出这一决定之前,有没有和其他人商量过?

当然,我和我的孩子、格林伯格以及包括芒格在内的4位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董事谈论过这件事。大家向我提出了许多问题,有些人起初对这个计划产生过疑虑,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360度的大转弯。不过,我要说的是,所有的人全都逐渐理解了我提出这项计划的初衷,其中包括格林伯格,他很清楚扩大苏珊·汤普森·巴菲特基金会将意味着什么。现在,所有关心这一决定的人都迫不及待地希望开始实施这项计划,尤其是我。

坦白地说,我个人的小愿望是,我的行动能鼓励其他富人也考虑投身慈善事业,而且并不一定要成立自己的基金会,只需要看看周围,选择那些已经成立而且能够处理好他们财富的基金会。人们在投资时就是采用这种方法的,他们把钱交给他们认为能够做得比自己更好的人。如果把这种想法运用到你的财富上,同样能得到一些切实的好处,而不是大费周章地亲自成立某个组织,并且在你过世后请一批熟识的商业伙伴或员工负责管理,最终由他们进行差遣。我的这个计划对于那20位身家至少有10亿美元而又步入垂暮之年的富翁来说,似乎也不是个坏主意。大部分富豪面临的难题是,他们年事已高,而那些没能和他们一起进入鼎盛期的同侪,所剩的时日也不多了。在这方面,我很幸运,可以向年轻人求助。

Q:好吧,那么现在这一切对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基本没有什么影响。任何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想让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尽可能做到最好,这个目标依旧没有改变。我不会做出任何改变,因为我没有能力进行改变。股权凭证上的名字将会改变,但其他的不会。

我一再向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东澄清,我从公司获得的财富将投向慈善事业。因此,我开始实施这一计划,对他们而言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而且你也知道,尽管有些人会感到吃惊,但对我来说也无关紧要。我非常钦佩泰德·特纳(Ted Turne)的慈善行为,他曾告诉我,当他签下10亿美元的承诺时,他的手颤抖了。可我没这种感觉。于我而言,这个决定根本不会对我的情绪造成任何影响。

Q:基金会收到你赠送的股票后需要把它们卖掉吧?

是的,在某些情况下的确如此。苏珊·汤普森·巴菲特基金会和我的子女们的基金会在收到股票后,必须尽快脱手,因为这将是他们唯一的资产,他们需要把股票兑换成现金再赠送出去。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的选择余地要大得多,因为他们有许多其他资产,灵活性较高,可以自己选择该将哪一部分转变为现金。这个盖茨和梅琳达会做出决定。基金会做出的投资决定,我完全不会插手,这样他们就能放手做他们认为正确的事。也许他们会决定出售其他资产中的大部分,保留部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票。这是个绝佳的商业组合,是适合基金会的资产形态。不过,我不会以任何形态或形式来绑架基金会的活动。

Q:那么,你每年赠送出去的股票都有可能在市场上交易?

没错,这样的可能性很大。人们自然而然地会去关心这种抛售行为是否会压低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价。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即使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年周转率只有15%也不会受到影响,当然这个数字对于一只拥有庞大市值的股票来说是极低的。假设这5家基金会把今年获得的股票全部抛出,如果交易量保持一般水平的话,那么它们的抛售行为最多会使周转率提高到17%。事实上,供应量的增加甚至有益于提高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股票的流动性,而且更有希望让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最终纳入标准普尔500指数。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如果我的捐赠行动有可能对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东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那我就不可能做出这项决定,当然结果也不会伤害公司。

Q:从长远来看,这个计划似乎将决定所有你持有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股票的命运。这是否意味着你没有直接赠予家人任何财富?

不是这样的,我一直以来强调的是,家人不会从我的净财富中获得巨额馈赠,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什么也得不到。我的孩子已经从我和苏珊那里得到了一笔财富,而且他们还会得到更多。《财富》杂志在20年前就曾引用过我的这段话,我仍然坚持这个观点:富人留给孩子的财富应该足够他们做任何事情,而不是足够他们无所事事。

还记得我先前说过的在收购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时,我在公司以外的现金还不到100万美元吗?而之后我就凭这些钱做了一些相当好的投资,建立了一些对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来说微不足道的仓位,做了一些固定收益的套利交易,并且抛售了手中持有的从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中拆分出去的一家银行的股份。因此,我可以很高兴地说,我现在手头有不少现金。总之我能够而且将要利用我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持有的全部股票从事慈善事业,还将留存大量财产,以便送给所有亲近的人。

“商界传奇”们的捐献

鉴于美国著名商业家所处时代的经济体量,他们所营建的慈善“航母”规模可谓相当巨大。不过,相较之下,巴菲特的贡献更是遥遥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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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美国慈善》(American Philanthropy)罗伯特·布雷姆纳(Robert H.Bremner)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