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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第16節:死亡到來的瞬間(14)
大家都開玩笑說進了杰弗遜中學,你可以為進入大學作好一切準備:學會工作、學會喝酒。兩年前《紐約時報》還把我們學校評為康涅狄格州十大嗜酒公立學校之一。
不過,這不意味著在這里沒有其他事情可干。我們還在大賣場和地下室開派對,這就是事實,讓我們面對吧:美國大部分地方都這樣。我爸爸總說應該推倒自由女神像,用一座地區性購物中心取而代之,或者換成麥當勞的大黃「M」標志。他說這樣至少可以讓人們在美國能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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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打擾一下。」
琳賽站在羅布身后清嗓子,她雙臂交叉,腳尖在地上敲打著。
「你坐了我的座位,柯克蘭。」她說。她只是在假裝強硬。羅布和琳賽一直是朋友,至少,他們總分在同一個組,所以有必要成為朋友。
「抱歉,埃奇庫姆。」他站起來,在她坐下去的時候夸張地揮動胳膊,像鞠躬那樣。
「晚上見,羅布,」艾麗說,然后又補充道,「帶上你的朋友們。」
「回見。」羅布俯身過來,把臉埋在我頭發里,聲音深沉而平靜。這種音調曾經像焰火綻放那樣點亮過我的每一根神經。如今,有時我會嫌他做作。「別忘了,今晚只有我和你。」
「我沒忘。」我說,希望自己的聲音里面只有性感沒有恐懼。我的手掌出汗了,我祈禱他別碰我的手。
謝天謝地,他沒抓我的手,而是彎腰吻了我的嘴唇,我們親熱了幾秒鐘,琳賽喊道:「別在我吃東西的時候干這個。」然后朝我丟來一根薯條,打在我肩膀上。
「再見,女士們。」羅布說,戴著他那頂有一只鷹的圖案的帽子晃晃悠悠地離開了。
趁別人沒看見,我偷偷拿餐紙擦了一下嘴,下半邊臉上全是羅布的口水。
關于羅布的另一個秘密:我討厭他接吻的方式。
艾拉迪說,我的全部壓力都來自于我和羅布還沒有將生米做成熟飯而產生的不安全感。一旦我們做到了,她敢打賭我會感覺好些,我也覺得她說得對。畢竟,她是專家。
艾拉迪是最后一個加入我們的午飯的,她端著托盤過來坐下時,我們都抓她的薯條吃。她假裝拍打我們的手,把我們轟到一邊。
艾拉迪把她的玫瑰花束扔到桌上,她收到12枝,我感到一陣嫉妒。
我猜艾麗也這么覺得,因為她說:「你怎么收到這么多的?」
「你得搞定誰才能收到這么多?」琳賽糾正她。
艾拉迪伸伸舌頭,不過她看上去對引起了我們的注意而感到高興。
突然,艾麗看著我身后的什么東西,咯咯笑了起來。「精神病殺手,那不是嗎?」
我們全體扭過頭去。朱麗葉?賽克斯,或者說「精神病人」正飄進高年級餐區,她就是這么走路的:像被一股無法控制的外力推著一樣飄來飄去。她細長蒼白的手指捏著一只棕色紙袋,金黃色的頭發像窗簾一樣擋住臉,聳起的肩膀能夠到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