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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第26節:死亡到來的瞬間(24)
前門上了鎖,我們繞到房子側面,那兒有扇門開著,里面是一條非常狹窄的過道,墻上裝著木質飾板,連著一段陡峭的木頭樓梯。這里聞上去像我童年的味道,但我無法在記憶中找到它的位置。我聽到打碎玻璃的聲音,有人喊道:「向目標開火!」喇叭里傳出Dujeous樂隊的咆哮:所有的說唱歌手都來啦,如果你覺得歌詞夠勁兒,那就盡情搖滾吧。樓梯太窄了,人們正捏著空啤酒罐走下來,所以我們不得不排成單列走上去,下來的人則必須側過身子背靠著墻,我們和其中幾個人打了招呼,沒有理睬其他人。像往常一樣,我能感覺到他們都在看我們,這是受歡迎的另一個好處:你無須去注意那些注意你的人。
樓梯頂端是一條昏暗的走廊,掛滿了圣誕彩燈,一連串的房間里面似乎堆積著各種織物和大大的靠枕,沙發上坐滿了人。一切都是柔軟的暖色調——從色彩到質地到人們的打扮——除了在四壁間回響、使得地板打戰的音樂。因為大家都在抽煙,所以所有東西都蒙上一層厚厚的藍霧。雖然我只抽過一次大麻,但是我感覺那些飄飄欲仙的場面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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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賽向后傾傾身子,對我說了點什么,但她的聲音被人們的交談聲湮沒了。她離開我去跟大家打招呼。我轉過身,艾拉迪和艾麗也不見了,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前,我的心狂跳起來,感覺手心發癢。
最近,每當我站在很多人中間被推來搡去的時候,總會有這種可怕的感覺。他們的面容看上去很熟悉,但完全不對勁兒:某個看上去像琳賽的家伙經過我身邊,眨眼間她的嘴巴就扭曲起來,嘴唇像烤化了似的耷拉下來。他們沒有一個人意識到我的存在。
在肯特家,情況顯然不同,因為除了一些三年級的和幾個女生(我覺得她們是二年級的)以外,我認識每一個人。不過,我仍然感覺有點恐慌。
我的位置離艾瑪?豪瑟挺近——她屬于面黃肌瘦的類型,平時我絕不會和她說話,但我快瘋了——這時我感覺有人用粗壯的胳膊抱住我,還聞到檸檬香蜂草的味道。是羅布。
他把濕嘴唇貼在我耳朵上。「性感的薩米。你去哪了?」
我轉過身,他的臉紅彤彤的,「你喝醉了。」我說,語氣里帶著不少埋怨的成分。
「我足夠清醒,」他說,試圖挑起一邊的眉毛,但沒有成功。「你來晚了。」他無精打采地咧嘴笑道,但只有一半嘴唇聽使喚。「我們喝了一桶啤酒。」
「十點了,」我說,「我們沒來晚,至少我給你打過電話了。」
他摸摸自己的羊毛衫和口袋,「我的手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我轉動眼珠。「你這個冒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