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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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大鹰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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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开在挥笔疾书:“甫归自月球背面,颇有奇遇,并自该处,携回“天神之盒”,据称,解开盒上死结,万事皆可遂愿。事出传说,大是怪异,阁下专解疑难,若有意参与研究,盖与同来,罗开敬约。”

在汉学书法上,罗开自然说不上有甚么高深的造谙,它的字,不能冠以铁划银钩之类的形容词,但是却自有一股体气 ,看起来苍茫豪迈,字如其人。尤其是在最后,那寥寥几笔,所昼成的那一只正在振翅高飞的大鹰,更是神似之极。 一直支着头,在看着罗闻写这份请柬的安歌人,在看到罗开昼上了那只鹰之后,不禁叹了一声:“唉,应,在这只鹰上,甚至可以看出你深藏在心底深处的那股落寞感。真叫人心疼。”

罗开“哈哈”大笑,抛下了手中的毛笔:“把我当作多愁善感的诗人了?”

安歌人没有再说甚么,只是用她柔情如水的深遂目光,望走了罗开,彷佛在责备着罗开:“不必不承认了,你心底深处 ,难道没有落寞?”罗开轻轻她笑了一下,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安歌人争辩甚么。任何人,在心底深处,都有一定的秘密,绝对没有必要在他人面前展览,即使罗开和安歌人曾共游月球背面,关系十分亲密,也没有必要把自己心底深处的感受全都表示出来。 当他牛转过头去,避开安歌人的眼光之后,它的眼光和另一个美女的目光相接触罗开十分喜欢这个美女的眼神,她永远是那么柔顺地接受男性,她不会有半分和男性相违的表示,而且,那是出自她的天性,根本是她生命的原则。这个美人,自然就是燕艳。

他,亚洲之应罗开、安歌人、燕艳,这时正在罗开、燕艳的那个小室子中。

在月球回来之后,罗开和安款人就来到这里。罗开感到,只有在燕艳这里,才会有真正的平静。燕艳虽然是出色之极的美女,但是她绝不会有男欢女爱之外的要求 ,使罗开觉得绝无任何精神上的负担和压力。 罗开当然也喜欢和别的美女在一起,可是未免要作出适度的提防,例如,他和安歌人在一起,就绝对无法预测安歌人在甚么时候,会提出甚么要求来。

最近一次,安歌人竟然提出了要到月球背面去!

当然,罗开有能力,也很有兴致去应付美女的任何要求,可是他地想有一个时间,可以真正平平静静地休息一下要真正达到这个目的 ,自然最好的办法是单独一个人,但若需要有一个伴侣的话,和燕艳在一起,自然最“安全”了。 燕艳这时,正端着一篮可口的食物走过来,她把食物放在桌上,同罗闻写了字的纸篓望了一眼,发出了“啊”地一声娇呼,指着那只鹰:“鹰:好矫健的鹰。”

安歌人的心中有点不自在:“是不是要在大鹰的身边,加上一只小燕子?”

燕艳却一点也没有机心,她娇柔她笑:“不如加上一只黄蜂。”

安歌人的名字,本来就是一种美洲黄蜂的名字,燕艳虽然有点取笑的成分,但任何人都听得出,她一点恶意也没有。

安歌人忽然大有感慨,叹了一声:“鹰、燕子、黄蜂,都是会飞的动物,可是三者之间,又多么不同。”

燕艳也有一刹那的伤感,她垂下眼捡:“是啊,就算是人,也各有不同。”

它的伤感,一闪即过,便叉十分甜蜜地望了罗开一眼:“鹰在的时候,我才觉得生命有价值。”

安歌人小心地把罗闻写的纸篓摺起来,声音很低沉动人:“他可以有一段时间是你的了,我要去忙着派这个请柬。”

罗开提醒她:“别忘了附上一切有关天神之盒的资料,和我们得到天神之盒的经过,你要别人把你当朋友,就必须先把别人当朋友。”

安歌人低声答应着,然后,有点快生生地问:“送给哪些人?”.安歌人的快意,来得大有原因,因为在这张请柬上,她和罗开,略有争执。

得到了“天神之盒”之后,安歌人就提出:“鹰,我们两个人的智力,只怕不足以解开天神之盒上的死结。你就一再强调,解得开的,不是死结,若是死结,就一定根本解不开。”

罗开摊了摊手:“理论土来说,确是如此!”

安歌人侧着头,罗开一看到这种情形,知道她叉百了新的主意和要求,他刚想推出双手阻止,安歌人已经开了口:“我想,世界上出色的人物极多,把他们全请了来,共同研究吧。”

罗开一听就不同意,他习惯于独来独往,虽然他十分好交朋友,但去麻烦他人,却不是它的性格。不过这时,他并没有表示自己的不快,只是淡然道:“我看不必了吧!”

安歌人把手臂挂在罗开的肩头上,声音甜腻美女在有所要求时,声音自然会变得十分动听,何况安歌人本来就有极动听的声音。

罗开虽然不同意安歌人的行动,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安歌人的话十分有道理。

安歌人款款地说着:“如何解开天神之盒上的死结,是自有人类历史以来,对人类智力的最大考验,或许,必须通过解开死结的行动,才能使人类在智力的进展上有大突破,这样的一件大事,决不是我们两个人所能肩负得起的重任。”

罗开认真地想了三遍,都无法推翻安歌人这番话约立论,所以他不再坚持己见,可是语气仍然十分冷淡:“好,你去进行吧!”

安歌人把它的娇躯贴近罗开:“我心目中要请的,全是生活在地球上,或曾经在地球上的出色之极的人物,我去请他们,他们的反应,一定是不屑一顾!”

罗开自然立即明白了安歌人的意思,他十分不喜欢这种得寸进尺的态度,所以他相当恼怒,沉下了脸,声音也变得十分严峻:“那你想怎么样?”

看到罗开大有怒意,安歌人也十分吃惊,可是她知道,这时要是不大着胆子提出来,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提出来了,所以她轻咬下唇,硬着头皮说:“鹰,请你具名,请那些人来,所有人都知道你,也都知道你一向不要人帮助,一定惠然到来。”

罗开早知安歌人有这个意思,所以他并不觉得意外,只是闷哼了一声,安歌人从来未曾见过罗开现出那么不愉快的神色,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娇俏的脸庞上,大有惊惧之色。

它的声音,甚至有点发颤:“我……说错了甚么?”

罗开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安歌人也在这时,定下神来,低声说:“是不是男人天生有一种感觉,能叫女人害怕,还是只有你才是?”

罗开用力一挥手,安歌人又把她软馥馥的身子,靠了过来:“鹰,你和那些人,同样出色,或许,正应该来一次聚会。”

罗开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安歌人心目中,准备请哪些人来集思广益,他也觉得,由他来发起,作一次聚会,就算完全没有结果,也目二种十分有兴趣的事,古人本来就有这种豪气干云的聚会,倒也并非全不可行的事。

所以他伸手在安歌人的脸上,轻轻柠了一下:“好,我来写请柬!”

安歌人高兴得活跃飞舞,可是罗开接下来的话,却令她沉静了好一会。

罗开说:“到埃及去,燕艳那里,有很好的中国文房四宝,我要用纯中国式的方式发请柬。”

罗开提出要到燕艳这里来的理由,甚至是不能成立的。可是安歌人却也只是保持着沉静,没有说甚么,她自然知道罗开另有原因既然愈追溯下去便会愈不愉快,那又何必去追究呢?

安歌人目二个聪明的女人,十分聪明,所以,在适当时间的沉静之后,她居然又兴高采烈:“好啊,就到燕艳那里去。”

所以,这才有了罗开挥笔疾书的那回事。安歌人在问及该请些甚么人之时,怕罗开又不高兴,所以也不免有几分快意有了几分快意的安歌人,看来更美丽动人。罗开连想也没有想:“随便你,你高兴把请柬送给谁就送给谁。”

安歌人朗声答应着,罗开间:“聚会的时间和地点,你准备好了没有?”

安歌人吸了一口气:“每一个人,大都行棕飘忽,神出鬼没,需要至少两个月的时间,我想定在十二月三十一日,新年和旧年的交界。”

罗开笑:“很有意思,地点呢?”

安歌人像是胸有成竹:“中国台湾省台北市,我投资兴建的一幢大厦恰好在那时可以结束一切工程,大可供我们使用。”

罗辟作了一个他没有意见的手势:“记得,出色的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性格,派发请柬的方法要十分注意,别得罪了人,我会早一天到达。”

燕艳在那时候,正挨在罗开的身边,那使得安歌人的心中,十分不自在,硬生生转过头去看,它的心中在想,只要解开了死结,只要能得到天神的许诺……希望,在有着希望的时候,是支持一切行动的力量,安歌人摇着手,同门外走了,在门口她才道:“我会很快,但一定会十分妥当地把请帖送到每一个我希望他们前来的人手上!”

安歌人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燕艳像是直到这时,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她双颊条然之间,变得蛇红,当它的脸颊贴向罗开时,连她自己也感到那种滚烫,而那般热意,迅速在她体内游走,侵入它的四肢百骸,令得她软倒在罗开的怀中,眼波洋溢着春情,张口想说话。可是却只是喘气,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来?

罗开轻轻抱起她,在她脸上、颈项、胸前到处吻着。每一个吻,就像是在它的身上添了一个火头,令得她整个人,都几乎熊熊燃烧起来。

火头是会蔓延的,燕艳整个人燃烧了起来,罗开也是一样,两个人在烈火之中,溶合成了一体,燕艳的泪水如同断线珍珠一样地下来,她身子的扭动像在告诉每一个人:她太快乐了!

三天后,罗开已经在西藏高原的一个小天湖旁边,支起了营帐对了,大家都可以算得出,燕艳的欢愉,并没有再持续多久,罗开当晚就离开了燕艳。

西藏高原的崇山峻岭之上,有着无数如同人间仙境一样的天湖,那是罗开最喜逗留的地方。每当他真正需要平静时,他就会无目的地,随便拣上一个,单独在天地之间,面对崇山峻岭,使自己进入冥思或半冥思的状态之中。

罗开的确需要安静。

虽然寻找“天神之盒”这件事,自始至终,他都处于被动。可是,在月球的背面,那个“死结山”的旷野中,看到了那么可怕的景象之后,他心头所受的震动之大,却是难以形容的。

那个景象,连三晶星机械人康维十七世看了,也有“不愉快之山”的感觉,作为地球人的一分子,罗开的心中,更有说不出的难过!

一大群地球人,不知在多少年之前,来到了月球的背面,他们由于某一个外星体的高级生物的指引而来,而前来的目的,真是愚昧之极更令罗开难过的是,“天神之盒”解开死结的疑惑,不但在那么多年之前存在,甚至到如今还存在曰不单是安歌人爱不了这种引诱,只怕地球上没有甚么人经得起这个引诱,连他到重压与不快的一点曰他一直认为,作为宇宙众多星球上的生命,地球人可能十分落后,地球人的人性,有许多(太多)丑恶的一面,但是,地球人也有地球人的优点,只不过在如今的地球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地球人人性的优点被埋没了而已。

他要努力发挥人性的优点,他清楚知道这种优点的力量,因为他自己,就曾凭藉人性的优点,战胜了宇宙问的邪恶力量“时间大祸”。

他需要时间好好地想一想,何以“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的诱惑会如此之大,几千年几万年,都可以引得人前什后继,不惜一切代价去得到这种力量?

扎好了营帐之后,正是斜阳时分,在天湖边,海拔超过五千公尺处,空气稀薄(罗开当然完全可以适应这种稀薄的空气),所以满天的晚霞,看来也就格外的鲜红,简直就像天空受了重伤,正沁出了一大片鲜血,两天湖蔚蓝深遂的湖水,热切地要去抚慰受伤了的天空,于是,湖水和天空就混成了一体,大家都在通红的一片之中,互相安慰。

远处的山峰,积着嗤嗤的白雪,在月色下看来,一片又白又冷,可是这时,在斜阳的余晖之下,每一个山头,就像是一个火头,像是无数的火头在极目可及的范围内浮沉,成为罕见的,不是身历其境,全然无法设想的奇景。

在那个天湖(那里多半是地图的空白点,千会有区域的名称,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经给人定名,罗开在上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见到过。)的旁边,是一个高耸的峭壁,高出天湖有二百尺,漆黑的怪石,怜魏峨,反映出夕阳的光芒时,呈现出怪异的光亮。罗开注视着那座峭壁,像是看到了地球自古以来的奥秘会作出若干说明。

他感到身心都有无比的舒畅,所以,他不由自主的,高举手臂,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呼啸声。

它的呼啸声,在那座峭壁上,激起了阵阵回音,不知可以传出去多远。在这样的环境中,大大能激发起人的壮志情怀。

罗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发出更响亮的长啸时,忽然看到,峭壁之上突然腾起了一个黑影罗开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头极大的应。

不单是因为罗开的外号是庹,也是由于他对高原地区的生活十分熟悉之故。

高原地区的庹的种类相当多,像一腾起来,就给人以为是巨大的印象的,那毫无疑间是巨大的羊庹。羊鹰即使没有完全成长,也可以轻而易举,自高空俯冲而下,攫住在疾奔的黄羊。

高原上的黄羊,极其肥大,每只超过五十公斤,可是羊鹰的利爪,有时,甚至可以一下子抓到一对来曰那只羊庹似乎格外的大,当它腾空而起时,似乎天色都黑了一黑。罗开第一个念头是:好大的羊鹰:按着,他立即感到,这头羊鹰,有点怪。

羊鹰显然是从峭壁的另一边飞过来的这种且鹰的飞翔能力极强,可以轻而易举的飞过海拔七八十公尺的高峰,可是这头羊鹰,在越过了峭壁之后,虽然张开着双翅,但并不是平滑的在飞翔,而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身子在左摇右摆,而且正在迅速地下落。

罗开一看到这种情形,不禁“啊”地一声,心中叫着:“这大鹰受伤了!”

巨大的羊庹正在向下落来,看它下坠的情形,会落在天湖水中。

罗开不知道那头鹰受了甚么伤,他欲知道,天湖的水,看来虽然澄澈无比,可是都是山峰上的积雪所化,所以也奇寒彻骨。若是大鹰有外伤,跌进了冰冷的湖水之中,会是凶多吉少!

罗开在上山之前,所携带的配备十分完备。天湖中都有一种浑圆的细鳞的湖鱼,用树枝串成一串,放在簧火上烤,是绝顶美味的,所以他也准备了充气的筏子,来作湖上捕鱼之用。

这时,他极其迅速地把筏子拉了出来,拉开了一个掣,筏子就迅速充气膨胀。

罗开的筏子上配着一只小小的引擎,若不是紧急需要,他决不会使用这引擎来破坏宁静的环境,可是这时,看来非周不可了。

那只大鹰,在下坠几十公尺之后,用力扑着翅,竭力挣扎着,总算又歪歪斜斜,十分艰难地上升了十来公尺。可是当它的双翅停止动作之后,再无法伸直,甚至是向下垂。

罗开可以清楚地看到,人鹰下垂的翼正在颤抖,可知它伤得着实不轻。

而由于它双翼下垂,所以它地无法利用空气的浮力,使它能留在空中更久,那也就是说,它正在急速地向湖中下跌曰罗开一面将筏子推向湖水,一面仰头大叫“挣扎……挣扎……向上……向他十分认真地叫着,那头大鹰,就算听到了它的叫声,也必然无法知道他在叫些甚么,可是由于鹰都有其极坚强不屈的性格,所以那头大鹰,看来还像是听到了它的大声鼓励,又努力扑着双翅,再上升了十来公尺。

罗开把筏子推近湖水,跳了上去,发动了引擎,筏子向湖心驶去,把平静的湖水划出了十分美丽的图案,映在湖水中的晚霞,也变成了灵动的碎片。

当罗开来到了大鹰下坠的方位时,人鹰离湖面只有十来公尺了,它显然已完全失去了挣扎向上的能力,可是它是鹰,并不是甚么野鸭子,或别的飞鸟,它仍然维持着它飞禽之王的威严,它先垂翼,再下降,罗开已站到筏子的一角,筏子约有三平方公尺的面积,罗开已看出,那是一头异乎寻常的大鹰,两只鹰足,又粗又大,它竟然十分平稳地降落在筏子上,维持了它的王者之风。

可是,它垃末能维持它身体的平衡,一落到筏子上,才站了一下,身子一例,就侧倒了下来。

不过,它还是顽强地抬起头来,只见它铁曝如钩迦,双眼闪闪生光,同罗开望来。

为了避免筏子跌翻,罗开的行动,相当小心,他先把筏子驶向岸边,然后再来到巨应的身边,察看它的伤势,才一探头,就看到它的胸头处,羽毛和浓稠的血黏成一团,伤口极大。

上罗开心中疑惑之至,像这种巨大的羊鹰,是会中之王,乃大无穷,同类之间,也极少争斗,实在设想不出有甚么力量可以令得它受到这样的伤害!

罗开试图把它的身子扳过来,看仔细一些,可是那头大鹰突然双翅一震,又想扑飞起来,罗开用力在它的头上拍着,大声叫:“你受伤了,不能再飞,我会医好你,你不要再飞!”

可是巨鹰仍然在不断扑腾,当它的翅横展的时候,罗开几乎被它扫下湖去,它的双翅不断摆动着,开始的时候,翼尖在湖水中激起老高的水柱。然而,它的力度愈来愈弱,冒起的水柱也愈来愈低。

等到筏子靠近岸边时,双翼已变成有气无力的扑,罗开跳上了岸,他估计这头巨鹰的重量,不会比一匹马车轻,正想着如何才能把它拖上岸时,巨鹰突然挣扎着抬起头来,同着那座峭壁,锅钩似的蒙张着,发出一阵可怕的悲唳声!

那时,漫天的钱阳如血,映得大庹的双眼,血一样红,它的悲唳声,听来刺耳之极。罗开完全可以知道,它正在运用生命的最后一分气力,努力想要表达甚么。

可惜罗开虽然神通广大,但也无法和巨应作任何沟通,他只是自然而然,也随着巨鹰,望向峭壁。

峭壁的柱百上,闭起一片晚霞的遗照,巨鹰再度悲唳,把头昂得更高!

罗开的心中感到一阵极度的难受,甚至真的命他感到了心痛曰鹰是极有灵性和极高贵的生物,可是这时,那头巨应的眼神之中,却充满了哀求,它一定想告诉罗开甚么,或是想哀求甚么,那么急切,也那么悲伤,可是人和鹰之间,却又实在无法沟通!

鹰仍然在发出尖厉的声音,努力把头昂向上,可是自它项际,有更多的血涌出来,.这头大鹰快死了!

罗开不由自主,和着那大鹰的最后几下泪叫声,发出了长啸声来。

大鹰的头软垂下来,但是它还是件了最后一次挣扎,还是抬起了头来。这时,满天的晚霞,已经变幻了色彩,变成了一抹一抹,深浅程度不同的紫色,艳丽无匹,那目二种接近黑暗的凄艳。

罗开望向那头鹰,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头鹰的眼睛之中,反映出天际的色彩,和在色彩掩映之中的那座峭壁。

一看到了鹰眼之中反映出来的那座峭壁,罗开心中,陡然一动,他双手托住了巨鹰的头,巨鹰的生命已经结束,罗开也直到这时,才想起,巨鹰从峭壁的那一边飞过来,飞过来的时候,已经受了重伤。

是甚么力量令它受伤的?

泱无可能是甚么猎人攀上那样崇峻的峭壁为伤害一头鹰,也不会有甚么别的禽兽可以令那么敏捷的大鹰受伤。

.那么,它是怎么受伤的?

它在临死之前,不断地昂起头来,望向峭壁,是不是想告诉人,在峭壁那边,有了甚么极不寻常的事发生,致令它受了伤害?

罗开直了直身子,盯着那座峭壁,望了片刻。紫霞已经迅速地变成灰色,再接下来,黑色就成为天地之间的主宰了。

也就在那时候,罗开决定了要攀上那峭壁去看一看,要弄清楚是甚么力量令得这头大鹰受伤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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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神秘利器

当他决定要这样做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甚么目的!

罗开并不是一个性格冲动的人,但是他却极富感情。刚才,那头大鹰临死之前的挣扎、悲泪、眼神,都令他深深的感动。他知道大鹰有话要告诉他,可惜他无法知悉。那头大鹰死了 ,他决心要攀上峭壁去,可以说是代那头大鹰完成最后的心愿那大鹰临死之前的一刹那,应眼中反映出来的人是那座峭壁! 罗开下了决心之后,就开始行动。首先,他要弄清楚是甚么造成大鹰的重伤,他亮着了照明设备,因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在灯光下,已死去的大鹰,看来似雕像一样的庄严,罗开一看清了那巨鹰的伤口,才知道在它挣扎着,自峭壁上落下来的时候,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在它项际的伤痕,几乎直达胸前,伤口探得可以看到内脏器官,它体内的血可能已完全流尽了!

而即使在这样的情形下,这头巨鹰还是坚持到了最后一刻才死去!.罗开在对这巨庹维护生命尊严所付出的努力的同时,心中更是疑惑:在峭壁之上,是甚么力量令得这头巨庹受了这样的伤害?

一柄锋利无比的锅刀,极大力的一挥,或许可以造成这样的伤害。可是谁又会攀上那么高的峭壁去伤害一头巨庹?峭壁上可供人立足之处不是太多,那样的巨鹰,双翅扑展,可以带起极强的大风,把在峭壁上的人掳下去,跌个粉身碎骨:所以,千曾有甚么人笨到去冒这种险。

罗开看了好一会,才扯过一幅巨大的油布,把巨鹰盖了起来,并且在油布的边上,钉上了钉子,他准备在攀上峭壁回来之后,再好好处置这头死去了的大鹰。

然后他挺直身子,望着在黑暗之中耸立着的峭壁。峭壁巨大的黑影,看来像一个硕大无朋的怪魔。即使是亚洲之鹰,罗开也不敢在晚上去攀登这样的峭壁,他回到营帐,取出了一瓶烈酒,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让烈酒在它的体内,化成一股热流,迅速地流遍全身,然后他就在营帐中躺了下来。

那头受伤的巨鹰突然出现,打乱了他在湖边扎营的计划。原来,他准备在湖边幽静的环境之中,好好想一想有关天神之盒的事情的。

在月球背面的死结山中,他和安歌人看到了惊心动魄的,数以千计的干可怖的并不是那么多干,而是每一个干脸上那种绝望的神情曰每一个死者的绝望,自然是来自他们至死都末能解开天神之盒上的死结之故!

罗开曾经用最直接的方法,打开了一个天神之盒,盒中一无所有,因为他不是按照天神的吩咐打开盒子的一定要解开那个死结,打开盒子,才能够得到天神的许诺:天神的许诺必然会实现,只要你能解开死结!

.罗开要想的,其实并不是如何打开死结,他从理智上,从那些在月球背面看到的干的神情上,都已经肯定死结是解不开的。罗开所要想的,是通过甚么方法,使安歌人也明白这一点。

当安歌人把天神之盒小心翼翼地放在膝上,和罗开一起自月球回来,处身于康维十七世为他们特备的心飞船内的时候,罗开为了想浇熄安歌人体内燃烧的欲望之烈火(至少,也减低些程度),曾经对安歌人说了不少话。

虽然,安歌人由于心头的兴奋,由于强烈的欲望的刺激,令得她体内的血液循环加速,双颊一直泛着一团艳丽之极的绯红,使她看来更加动人。而且罗开也一直不喜欢说教,但是他还是和安歌人有了那番对话。

那时,小飞船正以极高的速度返回地球,一切都用自动驾驶系统控制,罗开伸出手指,在天神之盒的那个死结之上,轻轻弹了一下。他这个无心的动作,却令得安歌人这个美女,徒然震动了一下,就像她正当动情时,罗开的手指,弹中了它的乳尖一样。

安歌人接着叮了一口气,埋怨地瞪了罗开一眼,声音之中有几分恐惧:“鹰,别开这种玩笑,千辛万苦,才能得到一只天神之盒。”

罗开故意使话题开始得轻松一些:“很好的装饰品,也可以引起话题。”

安歌人娇嗔:“甚么装饰品,我要真正解开盒上的死结,得到天神的许诺!”

罗开把手放在安歌人滑腻的类上,轻轻抚摸着:“宝贝,你解不开的!”

安歌人的回答,却来得斩钉截铁,她一面侧着头,把罗开的手,压在下颚和颈子之间,一面道:“我解得开,我既然能得到天神之盒,就能解得开死结。”

罗开“嘿”地一声:“这算是甚么逻辑?”

安歌人一挺身子:“当初,我向任何人说及天神之盒的传说的时候,包括你在内,都认为我绝无可能在月球的背面,得到天神之盒。”

罗开闷哼了一声,没有说甚么,当时,它的确认为没有可能。安歌人的肩字之间,现出了自负和自傲:“可是,我成功了!”

罗开叹了一声:“不,你入魔了。”

安歌人笑而不答,可目二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美女在有这种神态的时候,大多数十分可爱(美女在任何神态之下都是可爱的,不然,何以能称为美女呢?)罗开在她略为獗起的樱唇上物了一下:“好,设想你解开了死结,你能继续设想下去吗?”

安款人现出十分陶醉的神情,先俯首在天神之盒上亲了一下,才通:“当然能,我解开了死结,慢慢地拉开绳子,轻轻打开盒盖“罗开笑:“一阵轻烟冒出来,在烟中现出一个巨人,向你行礼,问:主人主人,你有甚么愿望?”

安歌人并不理会罗开话中的讽刺意味,反倒甜甜她笑:“这是可能出现的情形之一,可是我的设想,却比较有新意。”

罗开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欣赏着安歌人快乐陶醉的神情。安歌人道:“假设之一,许下诺言的天神,是神通广大的外星人。”

罗开举起了一只手:“成立反正诸神是外星人的说法,愈来愈盛行了!”

安歌人笑留如花:“假设之二,那种外星人的能力之高强,地球人连想都想不到,他们在那么多年之前,已经可以把那么多地球人弄到月球上来!”

罗开缓缓摇头:“这个假设太空泛了。”

安歌人撒娇:“一点也不空泛,他们神通广大,地球人的愿望,脱不出地球人低能的范围,对他们来说,任何愿望,都可以满足。”

罗开伸手在安歌人柔软而吉田有弹性的小腹上,轻轻按了一下:“例如你的愿望“安歌人咬着下唇,媚态十足,伸手在罗开的额上一指:“盒子一打开,看不见的能量,一下子影响你脑部的活动,变得完全听我的吩咐。”

罗开做了一个鬼脸:“可怕极了。”

安歌人像是愿望已达到一样,满足地笑了起来:“到时,你不会觉得可怕,只觉得可爱、快乐,甚么忧虑也没有,只有快乐。”

罗开喃喃地道:“那倒好,等于是我消失了?”

安歌人像是在作诗:“对,消失在我炽热无比的热情之中。”

罗开哈哈大笑这样说说笑笑,自月球到地球的旅程,自然并不寂寞,很快度过。

回到地球之后,安歌人提出一个又一个的要求,尽管在事后,罗开都感到自己不应该答应安歌人的要求,可是当时,他就无法拒绝。

像由他出面,邀请一些出色的人来共同研究天神之盒,罗开在事后,真想把整件事撤销,可是当时,他却也答应了下来。

他感到,天神之盒有极大的魔力:他常说安歌人入魔了,他自己,也入魔了!

这令得他感到吃惊,也令他感到要好好静下来想一想,是不是自己也经不起得到天神许诺的诱惑呢?

天神的许诺是可以令一切愿望实现,这是一个相当广泛的许诺,安歌人却又有具体的假设,显然她醉心于天神的许诺已经很久了,所以才会作出这样的假设来日例如她对于自己如何可以使罗开的心中只有她一个女人的设想,就是她有一股力量,可以控制罗开的思想!

罗开当时就说“太可怕了”,这时,想起来,仍然不免大有寒意。

如果一个人真的具有控制到另一个人,或另一些人思想的能力,那是极其可怕的事人类历史已经不止一次地证明了这一点,有些人(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天神的帮助)天生有控制他人思想的能力,而当这些人的能力得到充分发挥时,也就是人类一次大灾难的开始,单单在本世纪,人类至少便经历了两次这样的大灾难,使得数以千万计的人丧失生命,数以亿计的人,经历了绝顶的痛苦。

罗开热爱自由,性喜独立,自然对于这种控制他人思想的行为,深恶痛绝,他想到的是,要是天神给予人的许诺真是如此,那么他在帮助安歌人取得了天神之盒以后,又要用尽一切可能的方法,去阻止安歌人获得天神的许诺曰罗开的思绪十分紊乱,他又一再地对自己说:死结是解不开的:然后,他又发现自己不断这样想的原因是:害怕死结会解开来!

他甚至说不上来为甚么怕死结会被解开。当然他不是怕自己的思想破人控制,他隐隐感到害怕的是,“天神之盒”一旦被打开,会给全人类带来极大的灾害,会有许多象徵妖魔鬼怪的灾难,自那盒中飞扑而出,笼罩住全人类的命运!

胡思乱想伴着烈酒,使他进入了睡乡,第二天一早醒来,已经是红日高照了。

在空气稀薄的高山地区,阳光格外夺目,罗开一跃而起,虽然还有一些昨晚的酒意,但是在用冰测的湖水洗了头脸之后,再深深呼吸着清凉的空气,早已精神爽利。

他先在那头大应的体之前默立了一会,伸手在油布上轻拍了两下,转过头去看那座峭壁。和其他的山头一样,在可以积雪之处,都有着瞪瞪的白雪,而在强烈的山风所能吹袭之处,全是光秃磋峨的黑褐色的石。

罗开有丰富的攀山经验,那峭壁看来不会难以攀登,但是他还是把应用的工具整理了一下,背在背上,沿着湖,同峭壁走去。

那峭壁看起来就在眼前,可是要走到峭壁脚下,也花了他将近三小时。日正当午时,他开始攀登。

在这个高山区,罗开曾有许多次攀登高山的经历,那峭壁上可供攀缘之处很多,他花了两小时左右,就到了峭壁顶上。

峭壁的顶上,十分尖峭,勉强可以找到立足之所,罗开站稳了身子,向下看到,及目所至,可以看到七、八个大小不同的天湖,湖水碧蓝,映着白雪,像是灵动的碧玉,起伏的山峦,大都积雪,十分夺目。

罗开站立了片刻,只觉得人处在这样的境地,自然神清气爽,他唯恐声音引起的回声会造成雪崩,所以不敢大声长啸,只是发出了几下低啸声,以抒发心中的侠情豪意,然后,他打量峭壁另一边的形势。

峭壁约两边,大同小异,只是另一边有一块极大的岩石,突出在峭壁上,形成一个小小的石碑,在那块大岩石上,叉有着五、六块大小岩石,零落地附在大岩石上,看来像是随意放上去一样。

这种情景,看来十分奇异,但是山中也很常见,那是亿万年来岩石风化的结果,是大自然创造的奇景。

凭它的经验,罗开知道,如果碇巢的话,那么必然在这块大岩石的附近,人岩石起着阻挡强风的作用,大有灵性的巨庹,自然不会把巢在当风的一面。

他看了不一会,就开始落下去,落了两公尺左右,轨采用了更简捷的方法用三数锅钉固定了落山绳索的一端,然后抛下绳索,拉住了滑行器,人自空中,沿着绳索疾滑而下,一下子就到了那块突出的岩石之上。

他双足落在大石上的时候,右脚踏中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它的身子略侧了一例,等到重心站稳之后,他自然而然,一脚将那块石头,踢了开去。

也就在这时,他心中陡地一动,感到在这个小石坪上,一定有甚么不寻常的事发生过曰那种拳头大小或者更大更小的石块,有十来块之多。令得罗开感到有事发生过的,就是那些大小石块,它们的颜色都十分新!

石块才从石头上敲下来的时候,就会有比久经风霜的岩石较新的色泽,有经验的人,一下子就可以分别得出来。

那也就是说,这些石头,全是新近才被打下来的!

罗开也立时发现了那些石块,是在他身左边不远的一块大石上落下来的,那块大石,和其他七、八块大石,在小石坪上耸立着,罗开看到的那一块,有一人高的,作四方形,其中有一角,明显地被削去,现出新的颜色。

罗开先盯着那块被“削”去了一角的大石,看了一会,才向前走去。他一眼就感到,那大石的一角是被“削”去的,因为现出来的新石,表面十分平整。

那是十分坚硬的花岗岩,在阳光之下,闪耀着云石层带起来的光亮。要甚么样的利器,才能削去一大片岩石?

罗开伸手抚摸着被削开的百面,心中疑惑不止那百面,甚至摸上去也十分平滑!

就在这时候,罗开又听到了一阵“拍拍”的声响,他循声看去,在石坪上的一边,发现了鹰巢,也看到了两只正在扑动着翅膀的雏鹰。

雏庹一面扑打着羽翼朱全的翅膀,一面拚命伸长颈,张大口,等待看人鹰的哺育。

罗开看到了这种情形,心中的疑惑更甚。

有鹰巢,通常有雏鹰和它们的父母,昨天挣扎到力尽而死的那头,判断是雄鹰,那么,雌鹰到哪里去了呢?

罗开立时浮现出它的想像:昨天,就在他到达天湖之后不久,在这里,发生的事是:有人以极锋利的利器,制下了大石的角,石坪上的石头碎裂声,惊动了在巢中的巨鹰父母。

两头巨鹰为了保护雏鹰,就攻击那个有利器的人,结果,两巨鹰都负了重伤,其中一头,可能就此掉下去,另一头却挣扎飞过了峭壁的另一边,结果死在罗开的眼前,惨死之前,还忿忿不忘,望向峭壁,它是在举目远眺自己的雏鹰,还是在怀念已经伤重死亡的伴侣,还是对伤害它的力量发出复仇之火,那就再世不会有人知道了!

罗开立即设想出来的“经过”,十分令人伤感,但也十分令人骇然。

他首先想到:那人手中的利器是甚么?可以把坚硬的花岗岩,削去那么大的一角,又可以伤到那么巨大的羊鹰的利器,看来只存在于神怪小说之中!

(神怪小说《紫青双剑录》中的每一柄宝剑,非但通灵,而且只要随便挥动一下,剑芒就远达好几十尺,扫到甚么都成粉碎,无坚不摧。)“看来也只有这样的宝剑,才有这种力量!”

问题又来了,是谁持着这样的利器在这石坪上肆虐?

一想到这里,罗开大是紧张。这个人,如果忽然在这里出现,手中又有着这样的利器,要对自己进攻的话,那么自己的处境,便危险之极!

他一想到这里,就自然而然,皆靠着大石,以防有人在背后攻击,同时,也自靴筒旁,取了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

罗开的那柄匕首,确然锋利无比,可是他握在手中时也不禁苦笑:匕首再锋利,也不能一下子就制下一大角花岗岩石来日他神情紧张地等了片刻,除了山风枫枫和小鹰拍打双翼的声音之外,并没有别的声音,罗开取出了背包中的肉干,切下了几块,抛进了小鹰的口中,小鹰分明饿得急了,一口一块,全吞了下去。

罗开心想,这种巨鹰的雏庹十分难得,一般都有大庹保护。这一对雏鹰,如果没有了大应的养,一定会饿死,如果把它们带下峭壁去,饲养大了,倒是十分有趣的事。

他一面想着,一面就蹲下身子来,逗弄了那双雏鹰片刻,心中仍然在想着自己想到的“经过”。

要证实它的设想,其实也十分简单,只要继续落下去,如果发现了另一头大鹰的体,那就多少可以证明这个设想。

他看了看天色,忖度还有足够的时间,他只了几块肉干给亦应吃,就一路敲打着钢钉,利用落山绳,向下滑落下去。

不一会,他就接近峭壁的底部,那是一个积雪相当深的山地,他向下看去,看到有两头鹰半埋在积雪之中。

罗开一看到这种情形,惊讶莫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鹰会是三头在一起生活的,怎么会有两头鹰死在这里,另有一头鹰死在峭壁另一边?

那时,他离下面的积雪,大概还有二百公尺左右,一眼看去,分明是有两只鹰半埋在雪中,各有一只翼露在云外,可是一晃眼间,却又觉得大不对头,因为在阳光之下,其中的一只庹翼,竟然有耀目的金属闪亮!

鹰的羽毛确然会有闪光,但是也决不能有金属的光芒,而且,罗开也立即发现,那翼的形状,并不是鹰翼,它呈三角形,露出在积雪之外的一幅,每边约有一公尺长,非但不是鹰翼,而且十分明显,那是一个飞行工具的翼!

这时,他离峭壁下面的积雪,大约还有一百多公尺,他当然戴着雪镜护目,不然,积雪的反光性极强,他这样注视着雪地,不到三分钟,就会甚么也看不到了!

黑色的护目镜,多少也妨碍了它的视线,但他可以判断,那多半是一架小型的飞机。

但是他叉立时推翻了自己的假设:小型飞机,无法飞到这样的高度,地无法和这山区,山峰和山峰之间的强大的回旋气流相抗曰他并没有停留多久,就继续向下滑去要弄明白真相,最好的方法,自然是下去看个究竟,而不是在上面揣测。

不到十五分钟,它的双脚,已踏稳在雪地上,他落脚已经十分小心,可是一脚踏下去,由于积雪十分松软,还是一下子,轨陷到了膝头。

罗开忙拉住绳子,缩回脚来,它的攀山鞋是特制的,早就提防到可能遇到十分松软积雪的情形,当他提起脚来之后,他在鞋跟上按了一下,在鞋底的缘上,就有薄片伸出来,使得它的鞋子,像是鸭子的璞一样--这样,当他轻松地向下踏去时,就不曾陷进松软的积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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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异星拜访者

罗开小心翼翼向前走,先来到那头鹰的体之前,死鹰有一大半埋在积雪中,罗开挑住了鹰身,用力向外提了一提,把死鹰提出了一些来,他看到那头巨鹰,比较在湖边的路小,显然是一头母鹰,伤口极大,应身几乎断成了两截!

罗开吞了一口口水,盯向露在积雪之外的那只金属翼,金属翼并不大,极薄,看起来十分平滑 ,罗开来到了近前,双手握住了它,用力向上垃了一拉,可是它却纹风不动,从翼的大小来看,那飞行工具的体积,也不可能太大,估计至多像一辆汽车那么大小。 罗开知道,即使那飞行工具体积只有汽车大小,他地无法凭双手的力量提起来的。

他伸手在那金属翼上拍打了几下,发出“拍拍”的声响,他已经可以试想出昨天下午发生在这座峭壁之上的事情了。

就在他在湖边欣赏风景的时候,在峭壁上,发生了一宗意外,一个飞行体飞过来,速度一定极高 ,可是叉十分宁静(他没有听到声音),飞行体的机翼部分,可能由于失去了控制,而碰到了百坪上的大石块。 极薄的机翼在高速的前进之中,形成的力量极大,足以把坚硬的花岗岩,制下一大块来。

碎石落地之后,一定声势相当惊人,于是惊动了鹰巢中的两头巨鹰。

这时,那飞行体可能还在飞行,自然失去了控制的可能性更高,两头巨鹰一定把这个飞行体当作是巨大的同类,于是主动向它攻击。

于是,悲剧就发生了,巨鹰虽然强壮,但是血肉之躯,怎和金属相拼?

飞行体可能并无意伤害它们,但是当它们主动扑向飞行体之际,都无可避免受了重伤,雌鹰当时就死了,落下了峭壁。

飞行体在那时候,也无法继续飞行,罗开猜想飞行体一定损毁得十分严重,不然,它应该可以降落在那个石坪之上。

但是,现在十分明显,飞行体结果也堕下了峭壁,跌进了积雪之中,只露了一翼在外。

而那头也受了重伤的雄鹰,却负伤挣扎着飞过了峭壁,恰好被罗开发现,又恰好罗开对异常的事,有寻根究底的习惯,这才攀上了峭壁,发现了这个飞行体坠毁在这里,要不然,只怕再过千百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罗开一面迅速编织着事情发生的经过,同时也在想:这是一个甚么样的飞行体?由甚么人在驾驶?驾驶人还有生还的机会吗?

他一想到这点,不由得重重在金属翼上,打了一拳,后悔自己没连夜攀上这峭壁来。虽然他连夜行动,也未必可以救得了那飞行体的驾驶者,可是现在,已过了那么久,那飞行体的驾驶人生还的机会,简直等于零了!

他又以双手用力握住了那金属翼摇了摇,可是仍然一动不动,他后退了两步,略想了一想:要把那飞行体弄土来的唯一办法,是把它吊起来积雪如此松软,想清除积雪想让它显露,如果没有大型的机械装置,绝无可能。罗开再走下去,俯身,用双手扒着积雪,企图使飞行体多显露一点,扒开了一个坑,旁边的积雪,立时泻下,一下子就填满。

十分钟之后,罗开就放弃了这个行动,他又来到了峭壁之下,拉着绳子,攀上了峭壁,再滑落下去,回到了湖边,它的营地,同时把两头小鹰,也带了来。

这一个来回,已花了他十多小时,回到营地之后,他饱餐一顿,饱了小鹰,甚至也小鹰各自喝了一大口烈酒,小鹰在喝了烈酒之后的反应,十分有趣(它们可能是自有羊鹰以来,唯一两头自小就喝烈酒的羊鹰),扑打着翅膀,团团乱转,不一会就静止不动了。

罗开在营帐中替它们布置了一个温暖的窝,再检查自己带来的工具,他发现不需要求助,也应该可以把那飞行体弄出积雪来,只要那飞行体的大小,和他估计的相差不是太远的话。

然后,他在湖边生了相当久,欣赏在冷冷的月色之下,波光邻邻的湖面,直到深夜,才十分舒畅地睡了一觉他预计未来约两二一天内,他需要付出极大的体力,所以要好好休息一下,使健康状况维持在最佳状态。

第二天早上,罗开睁开眼,一跃而起,出了营帐,发现育来曾下周场小雪,地上有薄薄的积雪,罗开抓起了两把雪来,在脸上擦了擦,又挑起了一把,捏成了一团,塞进了口中。.没有用这种方式过新雪的人,绝想不到雪会那样清凉可口,大有提神的作用。

然后,他再饱餐和鹰,他曾考虑把小鹰带着,但最后仍决定把鹰留在营帐中。令得他开怀大笑的是,当他打开酒壶要喝酒时,那两头小鹰一闻到了酒香,就兴奋得大扑翅膀,要求喝酒曰然后,接下来的十二小时之中,罗开完成了如下的工作:他先再度翻越峭壁,来到了那片积雪的出物,他先把死鹰拔出积雪,在峭壁之下,把它埋了。

他冉在那金属器上,用手摇动钻头,打出了四个圆孔,然后,把细钢索伸进去,再用粗大的麻绳,连结着细钢索,而且,他也在峭壁上,离积雪大约二十公尺处,找到了一个支点,支起了一个绞架,绞架有三个大小不同的齿轮,利用的原理,可以节省一半气力,也可以改变物体运行的方向。

他把绳子连结在绞架上,然后,他摇动联结绞架的柄,把绳索渐渐收紧。

那已是十二小时之后的事了十二小时来,他几乎没有休息过,而且所从事的活动,都需要付出相当的体力,但这时他仍然精神充沛。

他站在支架旁,向下看看,看到绳子渐渐被收紧,终于到了可以牵动那飞行体的地步。

罗开陡然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双臂运动,把摇柄用力压了下去。

整个支架和齿轮,都发出一阵“吱格”的声响,罗开再提气,运动,再而下压着摇柄,他看到,在那金属翼旁的积雪,松动了一下,那令得它的信心大增它的简单装置和他过人的气力。令得那飞行体移动了。

他再次大喝,用尽力道,令得摇柄转了一圈,结果是金属翼显露的部分更多,而在摇柄转了第二个圈时,他已经可以看到飞行体的机体部分了。

一圈又一圈,罗开已脱下了帽子,由于气温严寒,它的头顶,有一蓬一蓬的气团冒出来,他额上的汗,要立即抹去,不然,就会冻成细小的冰珠子,使皮肤产生刺痛。罗开已经很久没有用纯体力来完成一件事了,但这时,他看到那飞行体,一点一点,在它的努力之下,自积雪中显露出来时,他心中也兴奋莫名。

正如他所料,那飞行体和一架普通的汽车差不多大小,机体十分流线型,看来像是一支大雪茄,它的另一边翼已经失去,可能是在削过那片大石时断裂的,不知飞到甚么地方去了。

从上面看下去,整个飞行体是密封的,所以也有给人以怪异感觉的外型。

当飞行体完全离开了积雪之后,罗开很快地跳下去,来到了它跟前,罗开已可以肯定,这飞行体,可能目二架无人驾驶的飞机,不然,驾驶人何以能在密封的机体之中驾驶?

这时,天色早已黑了,新月升起,月色十分清,映在机体上,罗开才伸手,在机体上轻轻拍了一下,想试试是不是可以找到进入机体的方法。

而就在这时,怪事发生了曰机体的金属光泽,本来是黑色的,而且在整个机体上,没有任何标志,在机体的中间部分,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圆圈。

那白色的圆圈,直径约有半公尺罗开甚至不能确切地说出那白色圆圈是如何出现的,看来像是那一部分的金属,突然变了颜色。

罗开果了一某,在那一刹间,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感到会有一些他从来未曾经历过的事,就快要发生了!

果然,那白色的圆圈出现之后,色泽还在转变,由浓浓白色,渐渐变得稀薄颜色其实是没有甚么厚薄的,可是罗开确然有这种感觉。

很快,罗开就知道,那白色圆圈的颜色,是由白色,渐渐变得透明。

罗开与飞行体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注视着事态的变化,当那一部分渐渐变得透明时,罗开更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低呼声来这时,虽然有白色,白色在积雪的反映之下,也相当明亮,可是当那个圆圈变成透明之后,自那个飞行体的机舱之中,却有相当强烈的光源透出来,这就使得罗开可以看到机舱中的情形。

机舱内部并不是十分大,所能看到的,全是复杂之极的各种仪器和装置,有两个座位,这否定了罗开最初认为那日二架无人驾驶的飞机的想法,可是,在那两个座位上,却不见有人。

这时,那个变得透明的圆圈,透明的程度极高,看来简直就像是开了一个圆洞一样。罗开等了几分钟,没有甚么异动,他走过去,用手触摸机身,在感觉上,机身的黑色部分和透明部分,完全一样,他自然不明白何以会有这样的变化。

他来到近前,可以通过那透明部分,看到整个机舱的内部,虽然他肯定机舱中没有人,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有人需要帮助吗?”

他发问的时候,声音并不是很大,因为四周围极其寂静,他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话,会有甚么反应他之所以这样问,是由于他在经过了简单的观察之后,已可以肯定,这个飞行体,是高度科学文明的产物,许多仪表上的符号,看来十分陌生和异样,而没有通常可以看到的数字,罗开有不止一次和外星高级生物交往的经历,他几乎已可以肯定,这架飞行体,不是地球上的东西。

如果那是一架星际飞船,它显然失了事,可能有人需要帮助,所以他才问上一句。

在他发问的时候,他虽然肯定机舱中没有人,但也并不排除那星际飞船的驾驶者有隐形的能力,或根本目二种隐形人的可能性他曾见过的异星人,有着各种各样的形态,远远超乎人类所能的想像之上!

他问了一声,已经发现,透过那成了透明的“窗口”,看到的许多仪表之上,有一幅萤光屏,其上出现了波纹的变化,变化正是根据它的话而现出来的。也就是说,机舱中有一组仪器,已把它的话接收了去。

罗开展住了气息,等待回答,可是却又没有别的反应,他略提高了声音:“请问是不是有人需要帮助?”

他一开口,那幅萤光屏上,又现出了相应的波纹变化,但当声音停止之后,萤光屏只在中心部分,现出了一个绿色的小点。

罗开再度开口:“欢迎你们来到地球,我是地球人,由于十分偶然的机会,发现了你们坠毁了的飞船,我相信飞船中还有一些仪器在正常操作,是不是有驾驶员受了伤需要帮助?”

这一次,罗开说得比较缓慢,他在说的时候,注意着萤光屏波纹的变化,可以肯定那是他所发出的声音,由音波变化的结果,甚至于当他吸一口气之时,波纹地出现尖峰状的变化。

当他这一次讲究之后,又等了两分钟,仍然没有变化,罗开绕着被挂起来的那飞船转了一转,仍然无法找到可以进入机舱的入口,唯一可以看到机舱内部情形的,就是那个变成了透明的“窗口”,所以,罗开又回到了那“窗口”之前。

就在这时候,情形有了变化,有一阵杂乱无章的声音,自机舱内传出来,同时,萤光屏上也有同样杂乱的波纹出现。

这时的情景,自然十分奇特,可是更奇的是,声音分明是从那个透明的“窗口”中传出来的,看起来,那窗口也不像是有甚么阻隔,那使得罗开再一次伸过手去,但是它的手却无法伸进去,看起来,像是有一幅洁净无比的玻璃在阻隔着。

然而,自机舱中传出来的声音,却又清楚可闻。虽然罗开一点也不明白那些声音是甚么意思,可是那总算是有了反应,他耐着性子等了几分钟,声音更是杂乱,像是置身于一个杂的坜市之中许多人在讲话,可是绝对听不清任何一句话。

罗开的心中,陡然一动,他想到,那是不是对方正在寻找一种可以和他沟通的语言?

一想到了这一点,他立时提高了声音:“地球,我是地球人,我现在用的是地球上最流行的语言,你也可以用地球上别种语言和我交谈。”

当他说话的时候,杂乱的声音静止,然后,更加槽杂。罗开叹了一声:“地球,太阳系,在银河系之中,是一个很小的星球“他一直介绍着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和情形,忽然,所有的声音静止,他看至有一个半求形的物体,有一种光芒闪耀,慢慢移过来,移近那个“窗口”,看起来,如同一只独立的怪眼睛,正在注视他。

罗开在一开始被那只“至眼”注视之际,感到有一丝不愉快,可是随即释然:他是一个胸襟十分广阔的人,想到这飞船不知道从多么远的地方飞来,又出了意外,自然先要弄清楚周遭的环境。设身处地,如果自己流落异星,一切也当然要小心。

所以,当“怪眼”注视他之际,他脱下了帽子,好让那“怪眼”看清楚地至人的样子。

也就在这时候,那幅萤光屏上,清清楚楚,出现了自己的模样!

他不禁吸了一口气:那“怪眼”竟然是一具电视摄像机:罗开吃惊的神情,也立时在萤光屏上现了出来。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令得罗开目定口呆!

那只半球形的“怪眼”,不会比半只高尔夫球更大,才一出现的时候,是悬空而来,罗开虽然觉得怪异,但还不以为意,以为它可能有一根很细的金属丝连结着。

可是这时,“怪眼”在看清楚了它的样子之后,向前移来,移动势子相当快,正当罗开以为它一定会碰在“窗口”的玻璃上的时候,它却已经移出了窗口,迅速升高,到了约有三十公尺的半空之中曰罗开的视线,跟着那怪眼,所以他变得昂高了头,他看到那“怪眼”在半空中移动,他性又低下头来,去看那幅萤光屏,看到在萤光屏上显示出来的画面,就是附近的环境。

那“怪眼”是一具电视摄像机,这一点,在他看到自己出现在萤光屏土时已经肯定了。这时,他也并不为“怪眼”如何会飞行前感到惊奇,使他惊异莫名的是:那怪眼如何会穿“窗”而出的?

罗开忙伸手向“窗口”按去,它的手仍然被阻,“窗口”上也没有任何洞孔可供“怪眼”飞出来。

在那一刹问,罗开自然而然想到的是那个有着固体穿越能力的异人。

“怪眼”穿过了“窗口”,是不是也是一种固体穿越呢?

罗开甚至用力在“窗口”上叩了两下,发出的声响,如同叩在金属之上。

这时,“怪眼”已迅速落了下来,绕着飞船,转了一转,然后,停在飞船的一边,那正目二边翼断折了的所在,“怪眼“光芒闪闪,看来正在检查飞船受损毁的程度。

罗开在那时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他才设想过外星人可以是任何形态,但如果这只“怪眼”竟然就是一个外星人的话,那自然太怪异了一些:罗开几次想伸手去抓它,可是看出它正在努力工作,所以忍住了没有出手。

罗开一直跟着那“怪眼”行动,“怪眼”在仔细察看了机翼折断虚的情形之后,又飞回“窗口”,罗开跟到了窗口之前,“怪眼”就在它的面前,相距不过五十公分,简直就是“盯”着他在看。

足有两分钟之久,在那“怪眼”这样的注视下,罗开心中也不禁有点发毛,他强忍着,没有采取甚么行动。这时,叉百槽杂的声音传出来,但这声音渐渐变得有规律,也听得出,那是有节奏的音节。

然后,在静了片刻之后,那“怪眼”陡然后退,又透过了窗口,回到了机舱之中,同时,在机舱之中,传出了一种十分生硬的声音:“你好,地球人!”

罗开“哈”地一声,十分高兴!“你终于找到可以和我沟通的语言了!”

那生硬的声音继续在传出来:“地球人,请不要惊惶,任何星体上的生物,知道有了来自异星的拜访者,总不免惊惶,请不要“罗开不等那声音讲完,就大喝一声:“我没有惊惶,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异星生物了,不管你们是甚么样子,只管现出原形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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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天神之盒”

如果罗开是一个普通的地球人,在这种情形下,自然难免惊惶,来自机舱的那番话,也全然是好意。可是罗开却不是普通的地球人,他,亚洲之鹰,有着极其多姿多采的冒险经历,也的而且确,和好几个来自不同星体的异星人打过交道。那一番话,对他来说,自然不免转来感到刺耳,惹起它的不快。

在他大喝一声之后,声音静了片刻,才又传出来:“对不起,我们之间,在形体土十分类似。二百万光年的距离 ,竟然有那么近似的形体,真是想不到,我们要你的帮助,我们的飞行机出了一点毛病,需要时间修理。” 罗开盯着机舱,两个座位空无一人,可是声音发自机舱,分明表示有两个人在机舱之中,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心中疑惑:“你们现在在甚么地方?为甚么我不能见到你们?”

那声音听来仍然生硬,但是语句的组织,显然已纯熟了许多:“你透过特别的金属看到的机舱中的情形,能够见到甚么,不能见到甚么 ,都受我们的控制。是你把飞船弄出来的?你帮了我们的大忙,要是一直埋在雪地里,我们全然无法行动,也不能支持多久,所以请相信,我们之间,绝无恶意。” 罗开坦然笑:“我早已相信这一点,何必一再重覆?不过你们影响我视力的正常活动,不让我看到一些东西,这总不能算是友好的行为!”

声音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阵,才有反应:“虽然我们的形体和你十分相似,但是多少还有点不同的地方“罗开纵声大笑:“放心,我甚至和百分之一百的机械人成为好友,你们的形状再怪,也吓不倒我,何况我们十分类似?”

声音在生硬之中,居然开始夹杂了感情,这时的声音,转来十分惊讶:“三晶星机械人?”

罗开笑:“你也知道?”

声音只是感叹:“三晶星的机械人,在宇宙中相当有名,他们在星际活动,有一样十分高强的本领,就是完全照那个星体上的高级生物的外形,仿造机械人,不但外型,连性格、作风,都完全模仿!”

罗开想起守己接触过的三晶星机械人,不论是男是女,都是十足完美的地球人。人生经历极其丰富,身为苏联国家安全局上校的小美人卡娅,以为自己找到了世上最完美的如意郎君,一直不知道她爱的是一个机械人!

地由衷地道:“模仿得比真的更像。”

声音发出了“嘿”地一声:“要是你见到三晶星人原来的形态,只怕会吓坏!”

罗开有点不耐烦:“吓不坏我的为甚么你们还不现身出来?”

声音有点犹豫:“虽然我们的形体和地球人十分类似,可是多少有点不同,最主要的是地球人的形体,比较落后,而我们先进得多。”

罗开毫不掩饰它的不满:“可是如今先进的你们,反倒要我的帮助!”

声音立时有反应,立即道:十是的,是应该那么说,只是形状上的不同。”

罗开虽然心中不满,但是在对方这样一再的解说之下,他也可以知道,在机舱中的两个外星人,一定在形体上有十分特别之处,使他看到了会感到相当程度的吃惊,所以他们才一再反覆说明。

可是怪异的是,通过那“怪眼”,在看到了他地球人的外形之后,他们又曾感叹相距二百万光年,竟然有那么近似的形体。

既然近似,为甚么还要反覆说明呢?

罗开想催促对方,可是声音又在作造一步的解释:“我们对地球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可以作一个比喻,电视接收机……在才面世的时候,十分累赘,样子也笨,后来愈来愈轻巧纤薄,自然在外形上也美观了许多。”

罗开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异星人和异星人之问,也大有性格上的不同。机舱中的那些外星人,分明在飞机失事之后,急待援助,可是却还在喋喋不休,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拖泥带水之至,莫非这种异星人的性格,就是这样子不痛快的?

罗开无法催促他们干脆一些,只好无可奈何地道:“我恨喜欢自己的形体,不含在你们“比较美观”的形体之前有任何自卑!”

声音有如释重负之感:“那就好。”

在这句话之后,本来看来是透明的“窗口”上,有一阵柔和的光芒,轻轻闪了一下,突然之问,罗开看到那两个座位上多了两个“人”!

(那两个人本来就在座位上的:罗开看不到他们,是由于他们运用了一种力量,影响了罗开脑部的视力活动。)(所以,在很多情形之下,看到甚么,或者看不到甚么,都不是真有甚么变化,只要有一种力量影响人的脑部有关视力活动部分的运作就可以了。)(在中国的法术项目之中,这种能力,被称为“掩眼法”,古已有之,会的人很多。)一看到了那两个“人”,虽然罗开早已有思想准备,准备接受他们任何怪异的形状,可是一看之下,还是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那两个“人”,在座位上,转头向他望来,双方距离并不远,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那两个“人”曾说,虽然他们的星体和地球相距二百万光年之远,但是双方之问的形体,十分近似,并没有说错。

罗开见到的哪两个“人”,的而且确,和地球人极其近似一样的身体、四肢,他们的手上,也各有五只手指(不过相当长),他们的头部也有脸,有五官,眼耳口鼻,鼻子有两个孔,例着嘴,他们的脸上有笑容,也现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眼眶之中,地分为眼白和眼珠,一切和地球人岂止是相似,简直是一样!

那么,有甚么地方导致亚洲之鹰也为之惊愕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的呢?

当然有,相信任何人,一看到那两个“人”,都会有同样的反应!

那两个“人”,外形和地球人一样,可是,他们的整个身体是扁的!或者说,是扁平的,他们的身体厚度不会超过三公分!

这种外形,不但怪异,而且还有极度的荒诞感,常在卡通电影之中,可以看到甚么人物被压扁了,就是这个样子,这个样子的“人”,一看就给人以他们可以卷起来的荒诞感!

看到了那么扁平的“人”,罗开已忍不住想笑,开始时,由于过度的错愕,他末曾笑出来,但是他立即想到,他们刚才还会自夸过,他们的形体,又进步又美观,却原来是这样扁平的一片,他再也忍不住,徒然爆发出笑声来日他一笑,那两张扁平得几乎如同平面一样的脸上,现出了大惑不解的神情来,显然他们不明白罗开见了他们,为甚么要笑。

而罗开只了不到十秒钟,也陡地止住了笑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情变得十分凝重。

他突然止住了轰笑的原因,首先是想到,各个不同星体上的高级生物,形体之不同简直千变万化,但有一个原则,似乎不变:大家都以为自己的形体最美丽一个地球上人见人爱的美女,要是给外星人看到了可能把她当成最可怕的怪物!

人人都以为自己的形体最美观,这没有甚么可笑的。

罗开不但想起了这一点,而且进一步想到,自己的身体和他们相比,确然是他们进步很多,他们的身体那样扁平,自然更灵活,更方便作各种活动,而且,负担也可以大大减轻。

他们曾用地球上电视机形状的变化来作为比喻,极其恰当。看起来,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最旧式的电视机,又厚又笨重,而他们,则已经进步到了挂墙式的那种了。

罗开止住了笑声,屏住了气息一会,才缓缓呼气:“真的,我们虽然近似,但你们的形体,显然比地球人进步得多了!”

那两个扁平人笑了起来,接近平面的笑容,看来虽然古怪,但也相当亲切,他们一面笑,一面做着手势,其中一个道:“请你先帮助我们离开机舱!”

罗开摊开双手:“我能为你们作甚么?”

那人道.、“用这个工具沿圆窗切割。”

罗开才想问“工具在哪里”,就有一柄如手枪状的物体,自那圆窗之中,向前悬空移动,穿过了圆窗,到了罗问的面前。

罗开把那工具接在手中,疑惑之极,但是不等他发问,他已获得了回答:“有限度地克服星体引力,对我们来说,十分简单很多星体上的高级生物,都可以做到这一点。”

罗开指着窗口:“看来好像并没有隔阻,你们为甚么不直接出来?”

一个人回答:“有阻隔。能够透过的物体,由于最根本的原子结构和阻隔体完全一样,所以可以顺利透过。”

罗开对这一番话,不是十分明白,那人也现出十分为难的神情来,侧着头想了一会一颗扁平的,像是木板锯出的头,摆出这样的一个神情来,十分怪异,像是不知道如何才能使罗开明白。过了一会,他才道:“就像一撮沙混进了一堆沙子,一杯水混进了一盆水之中,它们本来是一样的东西,自然混为一体。”

罗开作了一个手势:“你不必解释了,我想我不会明白,你们也是血肉之躯,所以不能直接出来?”那两个人一起点头。罗闻问明白了那“工具”的使用方法后,按下了一个钮,自枪口部分,有一股光线射出来,沿着那圆窗绕了一圈,如同使用激光切割器一样,那透明的圆窗,变了灰黑的金属色泽,一大片圆形的金属板,跌了下来,陷进了积雪之中。

到这时,罗开才直接看到了机舱中的情形,那两个人的手指,在许多按钮上,十分迅速地按动着,然后,他们就站了起来。

两个身体扁平,只有三公分左右,像是自一块厚木板中锯出来的人,忽然站了起来,看着更是怪异。罗开不由自主地想:他们是怎么支持身体的呢?

那样扁平的身体,如何可以稳稳的站在地上?

正当他在这样想时,两个人已经冉冉飘了起来,跨出了那圆窗,来到了雪地之上o他们确然由头到脚都扁平,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合身,没有特别的鞋子,他们十帕稳定地站在罗开的面前,罗开向下一看,看到他们的脚,并没有碰到积雪他什是凌空站着的!

罗开当时想,他们对于克服星体引力,大有成就:在地球上,他们根本可以用无重状态活动。既然是在无重状态之下,哪里还存在甚么站得稳站不稳的问题?自己的想法实在太落后了!

那两个人出来之后,移向罗开,其中的一个伸出手来,像是想碰罗开一下,可是叉有不好意思的神情,看来十分友善。

罗开也伸出手来:“地球人见面的礼节是握手,起源是由于相见的双方,以此方式表示手上没有武器而演化来的!”.那个伸出手来的扁平人在罗开指点下,和罗开握了握手。地球人的手也是扁平的,所以罗开和他握手的时候,并没有甚么异样的感觉。

这两个不知来自甚么星体的人,他们的飞行工具损坏了,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并不焦急,罗开刚想探询,两人中的一个,指着雪地上的死鹰:“这个飞行生物真凶猛,不是它们,我们不会失事!”

罗开知道自己推测的,两头巨鹰首先起来攻击飞船的假设,接近事实,他本来想向他们介绍一下鹰这种禽鸟的特性,也顺便介绍自己的外号正是“亚洲之鹰”,可是继而一想,人除了名字之外,还有外号,这是地球人的习惯,这一切对外星人来说,可能太复杂而陌生,不是容易解释得明白的,所以他只是道:“要不是还有一头,落到了峭壁的那边给我看到,觉得好奇,攀上峭壁来,才发现了你们,不然,你们会一直被困在这里面。”

罗开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居功的意思,两个扁平人中的一个道:“是,会多因一阵,不过,我们可以召唤同伴来救援,当然,我们很高兴,能因此认识了一个地球人!”

罗开听了,心中当然不是味道,神情也有点不自在:“你们的飞行工具损坏了,怎么回去?”罗开是地球人,对地球人来说,若果一旦流落异星,那是天大悲惨的事,可是那两个扁平人却不以为然:“在观察地带,我们还有几艘飞船在,通过遥远控制,可以在地球任何地方降落!”

一提起了由若干外星人组成的“观察地带”,罗问的神情更加难看,扁平人显然看出了这一点,一个解释道:“我们也是通过了别的星体人的介绍,才在那里暂作逗留的,请相信,我们对地球,一点恶意也没有,只是想在地球上找点东西。”

罗开听得他们那样说,心中不禁大是奇怪:“我们之问的距离,假设是二百万光年?”

两个扁平人一起点头样子怪异:“对,大约的数字,是二百万光年!”

罗开冷笑:“相隔那么远,地球上不知有甚么东西,会引起你们兴趣的!”

两个扁平人一起大笑了起来,他们一笑,口张得很大,口中也有牙齿、舌头、喉头线,所以怪异得令人产生一股寒意。

但是无论他们的样子多怪,有一点却可以肯定,他们的笑声,听来一点恶意也没有。

罗开仍然很不高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瞪视着他们。扁平人笑了一会,才道:“对不起,二百万光年不算是太远的距离,宇宙间有一种震汤,掌握了这种震汤的规律,使飞行体附在这种震荡波上前进,二百万光年的距离,又算甚么。”

罗开虽然以前也听过这种“宇宙震荡”的理论,但是听扁平人说得那么轻易,心中还是暗叹了一声。另一个扁平人道:“我们想找的东西,也不是地球上的,而是很久以前,一个更遥远星体上的人,留在地球上的。”

罗开心想,关于宇宙间各个星体上的人的来往,地球人毫无地位可以发言,地球人到现在为止,到达的地球之外的另一个星体,就只有月亮这个地球卫星而已!

所以,他保持沉默,并不发问,因为他感到事情和自己全然无关。

可是,接下来,一个扁平人向他发问,却令得他日定口呆!

那个扁平人忽然问:“不知道地球人是不是普遍地知道“天神之盒”这回事?”

两个扁平人一起做手势,是由其中一个发言:“那个星体上的人,十分自大,的确,他们有自大的理由,他们是宇宙之中,最早的星际旅行家,他们的生命形式极其先进,科学水准很高……一直到现在,我们还望尘莫及。”

罗开激动的、错愕的心情,仍然没有平复,那扁平人讲的话他虽然听到,可是他还是傻傻的反问了一句:“天神之盒?”

扁平人奇怪地望了他一眼,继续道:“所以他们就自称天神,对他们在星际旅行中降落的星球上的生物,竟自称来自天神星。天神星人在那时,是宇宙间最高级的生物,也没有别的星体生物能作星际飞行,所以,他们的确在许多星体上被奉为天神,看来地球也不能例外。”

罗开苦笑,喃喃地又说了第二遍:“天神之盒?”

扁平人点头:“天神星人喜欢在他们到过的星体上,同比他们落后许多的那星体上的高级生物,赐给他们一只盒子,并且告诉他们,只要能打开那个盒子,生命就会有巨大的改变。上仕地球上,用地球的语言,该怎么说?”

罗开苦笑,声音如同做梦:“可以得到天神的许诺,任何愿望,都能实现。”

两个扁平人一起笑了起来,十分高兴,在扁平的脸上,五官的表情,滑稽之极:“我们的考证不错,天神星人正是那样说的!”

罗开有点惘然:“考证?”

扁平人“啊”地一声:“我们忘了介绍自己,我们是考古学家,专作宇宙考古古。”

罗开眨着眼,开始的一刹那,有点不明白,但是随即为自己的幼稚感到好笑:哪有甚么不明白的,在地球上有考古,扩而大之,在宇宙之中,自然也可以有考古!可是他不明白的是,扁平人的“考古”,应该考到天神星去,怎么考到地球上来了呢?

.他立即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扁平人的回答,更令他发呆。扁平人的回答是:“天神星人的存在,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罗开吃了一惊:“他们……他们……”扁平人道:“他们突然消失,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天神星人突然在宇宙中消失,是宇宙问的最大奥秘,也是各星体上专家研究的主要目标……哦,对了,地球人还没有条件去研究这种事!”

罗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情绪正常:“是的,地球人知道有天神之盒的,不超过十个,天神星,我刚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恰好我是知道有天神之盒的极少数人之一。”

扁平人像是人感意外:“怎么会呢?天神星人在每一个星体上,都留下成千上万的天神之盒,地球人应该对这十分熟悉才是!”

罗开叹了一声:“一来,由于年代实在太久远了;二来,天神星人并没有把天神之盒留在地球上,而是留在月亮上!”罗开说着,伸手向上指了一指,这时,清清冷冷的月亮,正在天上,周围一点云也没有,着来十分孤寂。

两个扁平人互望了一眼,现出惊喜莫名的神情,各自的身子向上一升,一下子就滑进了机舱之中,两个人坐到了座位上,十只又长又灵活的手指,不住操作着各种键盘,罗开可以看到,在萤光屏上,有各种各样奇异的符号,展示出来。

两人忙了大约三分钟,才各自长叮了一口气,停了下来,自那圆孔中探出身子来:“太多谢你了:我们没有发现这一点,本来准备在地球上展开大规模的搜索,一定会形成许多不便,现在真是太好了,我们有罕见的奇遇,遇到了你。”

罗开心中自己打着譬喻,这两个扁平人,如果只是简单的地球上的考古学家,他们要找一样东西,原来以为是在撒哈拉沙漠,可是突然之间,知道了正确的地点是在贝加尔湖,那自然值得高兴之至。

他由衷地道:“恭喜两位!”

扁平人又道:“我们已搜集到了几种天神星人留在不同星体上的天神之盒,每当搜集一种,就使我们对天神星人有进一步的了解,我们提出的理论,是推测天神星人可能早已闯出了我们这个宇宙,进入了第二字宙之中了!”

罗开不由自主摇了摇头,对地球人来说,这个宇宙已经是遥远的,几乎是永不能了解的谜,遑论甚么第二宇宙!

他叹了一声:“听说,要得到天神之盒的内容,必须先打开那些死结。”

扁平人一听,先是征了一征,按着,在他们扁平的脸上,现出一种十分古怪的神情来,两个人先互望了一眼,才道:“是吗于在别的星体上,天神星人留下了盒子,好像……没听过要打开死结这回事!”

罗开一听就听出他们是在说谎,他沉下了脸,冷冷地望着两个扁平人,不出声。

罗问的目光十分凌厉,扁平人被他望得不自在起来,其中一个缩了缩身子,不让罗开再看到他,另一个地想跟着那样做的时候,罗开已经笑道:“不管进步还是落后,看来说谎会是生物的本能!”

那扁平人的神情尴尬之极,忙道:“我未曾见过天神星人留在地球上的天神之盒是甚么样子,所以不能说明甚么。”.罗开凛然道:“我见过,我可以告诉你们,连带也可以告诉你们在地球上有关天神之盒的传说,相信会对你们的考查工作有帮助!”

两个人神情十分扭呢,像是犯上了过错的小孩子,如果他们的表情所代表的意义和地球人一样,那么罗开可以把他们当作是本性十分善良的外星人。他们甚至连说谎的本领,也不是十分高明。

罗开又道:“如果你们不愿把其他星球上的天神之盒的情形告诉我,我也没有意见。”

两个扁平人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个道:“确然:我们知道了一些有关天神之盒的情形,但是各个星球上的生物,有各种不同的愿望,也有不同的性格,有不同的行事方式,我们愿意先听你说有关地球上的天神之盒的情形。”

罗开场了扬眉,他于是向两个扁平人说有关天神之盒的情形。

他再也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之巧合,他来此地静思,却会遇上了两个来自二百万光年之外的异星人,而更巧合的是,那两个外星人,竟然是宇宙之间,研究天神之盒的专家!

罗开说得相当详细,两个扁平人用心听着,扁平人的外形,才第一次见到时,怪异莫名,这时相对久了,望着他们说话,也就自然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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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孪生美人

等到罗开讲完,两个扁平人急速地以罗开一点也听不懂的快速音节,交谈了几句,那自然是扁平人本身的语言,而他们的这种行为,也令得罗开感到不快在别人面前用人家听不懂的语言交谈,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扁平人这时转过头来:“对不起,我们刚才是在说,显然地球人之中,没有能够照天神星人的意思打开盒子的,这情形和其他星体上的生物一样。”

罗开有点不明白:“你们根据甚么,得出这样的结论?”

扁平人道:“是你说的,在月亮背面,几十具干的脸上,都充满了痛苦的绝望!”

罗开心中想,扁平人的科学水平,毫无疑问,远在地球人之上,可是他们的逻辑推理能力,却也明显地十分幼稚。他作了一个手势:“那只说明那些人未能照天神的意思打开盒子。可能已有人成功地打开了盒子,得到了天神的许诺,那些人,自然不会再留在死结山!”

扁平人又互望了一眼,一个道:“可能我们对地球上的语言,还不能心领神会结,是不是打不开的结才叫死结?”

罗开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扁平人呼了一口气:“那就是了,死结解不开,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照天神星人的意思,打开过盒子……这情形,和其他星体上发生的情形一样!”

罗开感到了极度的迷惑:“那说明了甚么?是天神星人在宇宙之间,开了一个玩笑?”

两个扁平人居然一起皱了皱眉由此可知他们的脸部表情所代表的意义,和地球人是一样的,他们摇头:“不可能是开玩笑,但是真正的情形如何,我们还不是很清楚,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罗开展住了气息片刻,才提出了要求:“当你们的研究有结果时,是不是可以通知我一下?我知道地球上唯一的一个天神之盒在一个女人手中,她下定决心要解开死结,得到天神的许诺。”

扁平人答应得十分爽快:“可以。你有一个号码吗?地球上有不少人可以通过一个号码联络到,这是我们研究地球人的资料所提供的,不知道是不是正确?”

罗开听了,又不禁苦笑,扁平人说的话,听来很玄。其实再简单地没有,的确有好多地球人,尤其是聚居在城市中的地球人,这个号码,就是他们的电话号码曰每分每秒,都有无数地球人“通过一个号码”,和另一个人进行联络。

罗开忙道:“是的,我有!”

他按着,便把那号码说了出来,扁平人用心听着,指了指自己的头:“记住了,我们有极佳的记忆系统,不会比地球人逊色!”

他们突然这样说,罗开不免有“受宠若惊”之感,“地球人的记忆系统,也值得一提!”

扁平人神情讶异之极:“难道地球人竟不知道自己的记忆系统了不起?人脑可以活动的神经细胞,有一万亿个左右,所能储存的记忆是二十八乘十的十次方:那是何等惊人的能力。”

这些数字,罗开自然也知道,他吸了一口气之后,才问:“是不是地球人并末能全部发挥脑部的功能?”

扁平人笑得有点尴尬:“是的,像阁下那么出色的地球人,用到的功能,大概也只在万分之一……左右,真要全部发挥了,地球人当然可以在宇宙之间,自在来去,和……很多星体上的高级生物一样。”

罗开本来还想问“如何才能发挥全部功能”,可是一转念问,话就没有出口自己生命中的事,要去向人家请教,这当然不是光彩的事,罗开的自尊心相当强,所以他不做这种事。

两个扁平人说到%-曰一酌,忽然一起道:“来了!”

罗开还不知道他们在说甚么,已听到头顶上,响起了一阵十分尖锐的声响,那是有物体高速行进,和空气磨擦所发出的声响,炮弹和子弹,都会发出这样的呼啸声。

罗开忙抬头看去,只见月色之下,天空有暗红色的一点在闪耀,着来相隔还十分远,可是来得好侠,那种刺耳的声音,也愈见强烈,一下子就已到了近前,看得出形体来了,那是和他从雪地中吊起来的飞船同样的一架飞船。

而就在一瞬之间,声音消失了,那飞船也到了眼前,停在离积雪约有一百公尺的半空之中。

那飞船真的不是“飞”来,而是突如其来的。罗开想起扁平人曾说过“宇宙中有一种震汤”,难道那飞船就是附着震汤来的?这样子的“飞行”方法,真是不可思议之极,若是有二百万光年的距离,也可以“震汤”前来,那么,宇宙的星际飞行,轨变得十分方便了。

罗开盯着那悬在半空中的飞船,思潮起伏,扁平人道:“这是无人驾驶的,我们刚才通过遥控装置召来的,我们这就到月球的背面去!谢谢你的指点!”

罗开的声音有点苦涩:“幸会!幸会!”

这一次,扁平人主动地伸出手来,两个扁平人本来就是悬空而走的,这时,冉冉向上升了起来,升到了那飞船的旁边,飞船船舱的一边,有一个圆圈变了色,同一旁穿移开去,两个扁平人就滑进了船舱。

那和他们自坏船中步出来的情形,很是不同,罗开在想,那是不是由于那只飞船已经损坏了的缘故?

扁平人上了飞船之后,飞船向下沉来,那圆洞型的门还没有关上,一个扁平人探出头来,叫道:“对不起,我们要消灭这艘损坏了的飞船。”

罗开作了一个“请便”的手势。那扁平人道:“要不要我们送你上峭壁去?反正我们在消灭它的时候,你也要避开一些。”

再攀上那峭壁,对罗开来说,本来不是甚么难事,但是他这时,十分意兴阑珊,不想再一尺一尺攀上山去,所以他点了点头。

那扁平人见罗开答应了邀请,飞船又降低了许多,扁平人伸出手来,抓住了罗开的手。罗开只觉得一股大力,把自己从那圆洞门中扯了进去。

飞船舱中的空间并不是太多,尤其罗问的身子又不是扁平的,就显得十分挤迫,他和两个扁平人互望,都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飞船迅速上升,一下子就上了峭壁,罗开出了飞船舱,舒展了一下手脚,看到飞船离开了峭壁,在半空中停了一停,射出了一股灼热的光线,封在那艘损坏了的飞船之上,坏船像爆开来的姻花一样,化为各种各样的火星,因下飞溅曰(烟花本来就是利用燃烧各种不同金属粉末会发出各种不同闪亮的颜色的原理制成的。)接下来的几秒钟之中,罗开看到的,是各种各样闪亮的光彩,然后,一下子黑了下来,但是还有许多暗红色的亮光,在它的眼前飞舞那是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子。

而当他揉了揉眼,视线恢复正常时,月色清冷,哪里还有扁平人和飞船的影子?若不是他用来拖起那只坏飞船的绳索还在,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罗开呆呆地站在峭壁之上,发了好一会征。他在想,如果把时问上推几百年或几千年,那时的地球人,根本没有甚么外星人的概念,忽然遇上了自天而降的外星人,会有甚么感觉呢?

当然会以为自己遇到的是神仙,是天神!

从许多许多人的记载看来,外星人来到地球的次数,可能十分频繁。

站立了好久,罗开才长叹一声,回到了帐幕之中,逗弄了一会那两头小鹰,喝了不少烈酒,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他就下了山,在山脚下,找到了一个游牧家庭,托他们暂时饲养小鹰。

羊鹰从来不受育养,牧人见了也十分欢喜,一口答应,罗开离开了山区,第一一天,轨到达了大吉岭,在这个印度的度假圣地,他也有一幢别墅,由他雇用的一对夫照顾。

究竟有多久没来这里了,罗开自己也不记得。门一打开,看到男仆的脸上,有十讶异的神情,失声道:“主人,你真的来了!”

罗开也大是讶异:“有谁告诉你我会来?”

男仆让罗开进去,楼梯上已有一把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我告诉它的。”

那娇滴滴的声音,听来有点异样,罗开立时知道异样在何处那是两把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同时发出来的!

罗开立时抬头向上看去,他看到的情景,令得他不由自主,急速地吸了一口气!

他看到了两个穿着黑色紧身长裙的女郎,正在款摆柳腰,向下走来。这种被称作“鱼尾裙”的紧身长裙,最能显出女性啊娜多姿的苗条体型,当然也要穿着的女性,必须真正玲珑浮山,而没有半分多余的脂肪,才能够有悦目之种的视觉效果。

这时向下走来的那一双女郎,正完全合乎要求,她们故意走得十分慢,也把她们的胴体,更加美丽地展现在罗开的眼前。

罗开是看到她们的身体,和她们雪白浑圆的手臂,却没有看到她们的脸,因为她们的手中,各持着一根细竿,连着一只黑色的蝴蝶型的面具,遮在她们的脸上。

罗开一看,就可以肯定,那一定是一对变生女,他迅速地想了一想自己认识的变生女,也就立即已经有了答案,他想到的那一双妙人儿,令他吸了一口气,若果真是那一双妙人见,他问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若干时日之前,当罗开在“非常物品交易会”中,为了一座蛇神的古庙,和蜂后王国大打交道的时候,就会敬在这一双妙人儿手上。

(他认识安歌人,也在这次行动之中。)那一双妙人儿,当时只不过十六、十岁左右,美丽得人见人爱,稚气得叫罗开和她们俱依之际,不舍得太用力去搓捏她们的乳房小而挺秀得可爱莫名,只叫人想轻柔地去抚摸它们。

也正是由于她们的外型那样没有攻击性,所以他,有丰富冒险经验的亚洲之鹰,竟然也松懈了防范,被她们一人一边,在胁下刺了一针,强烈的麻醉剂令他在毫无反抗机会的情形下,皆了过去,被带到了蜂后王国的一个据点,在极尴尬的情形下,和蜂后见面。

虽然后来罗开并没有吃大大的亏,但是在它的经历之中,那总不是桩想起来会令人愉快的事。当时他离开那个据点的时候,那一双妙人儿曹再次出现,表示可以接受它的任何惩罚,可是罗开并没有表示甚么,就急着离开了蜂后的势力范围。

如今,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那一双女郎,在体型土来看丰满了许多,三年的时间,足以使一个妙龄少女变成全身喷发火焰的成熟女人,罗开一看到她们,轨想起了以前的那一双妙人儿,是由于她们那一双修长的腿!

在紧身裙下,可以看到,那一双女郎的长腿,每跨出一步,从小腿到大腿,动作是那么优美动人这正是那一双妙人儿所有的,罕见的修长的玉腿。

罗开站着不动,心中迅速地在转着念。那一双女郎来到了楼梯的最后一级上站定,齐声问:“猜得到我们是甚么人吗?”

若不是罗开以前曾吃过一次亏,他一定已把自己想到的说出来了,可是这时他只是十分平静地道:“把面具放下来,我就会知道。”

那一双女郎十分听话,立刻垂下手,把她们的脸庞,呈现在罗开的眼前。

这时,罗开和她们距离极近,她们身上散出的幽香,已经丝丝地沁人了它的鼻端那是天然的体香,至少,也是天然的体香加上少数香水才能形成的效果,一闻到了这种幽香,就令人心旷神怡。

而罗开也真正感到了眼前陡然大放光明,这样娇欲滴的俏脸,单是一张,已足以令人赏心悦目,而如今,竟是一模一样的一双!

罗开毫不客气地盯着她们看,不错,正是当年的那一双妙人儿,她们的美丽依旧,但是在她们的身上,更增加了一重艳光,那重艳光,像是有生命一般,使得她们看起来,更加动人。

她们在放下了面具之后,眼波流转,朱唇轻启,动作很缓慢,可是却极其诱人:“认出来了?”

罗开慢慢呼出一口气:“你们长大了。”

一双妙人见经咬下唇,现出十分高兴的神情,高兴罗开远认识她们。

罗开扬了扬眉,双手在自己的胁下,指了一指:“又想押我到哪里去?”

那一双女郎垂下眼验,她们在自己对话,一个说:“我早就知道,鹰不原谅我你们!”

另一个道:“不,应会原谅我们,在他惩罚了我们之后,就会原谅我们!”

然后,两个人一起抬头,昂胸,走下了最后一级楼梯,直迈向罗开,罗开觉得逼过来的,简直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国火日他想退,可是却站着不动没有迎上去,已经十分之不容易了。

两个女郎直来到罗问的身前,才把头拾得更高,齐声道:“为了我们当年的错误,惩罚我们。”

她们在罗问的面前一开口,就像是有两朵幽兰,在罗问的鼻端猝然绽放,她们的呼吸之中,带着无可抗拒的芳香的诱惑,罗问的反应十分自然正常,他深深地吸着气,想把她们的呼吸,引入自己的体内。

罗开的这种反应,令得那一双妙人见反自发出了娇吟声,投入罗开的怀中,罗开也立刻搂住了她们柔软的细腰。

罗开其实有许多问题要追究,例如蜂后王国早已姻消云散了,这些日子来,她们在干甚么?她们何以会来到这里等自己?当年,她们曾说,她们在银行中的存款,只有两千万美金,现在增加了多少?(美人的银行户口数字,好像永远只有增加,不可能减少的)现在,她们的出现,叉有甚么目的?

可是,当一双柔软的,灼热的胴体俱依土来之际,罗开早已把所有的疑问,都抛诸脑后,他只是对那一双妙人儿的行动,感到了极度的满足这时,那一双妙人见如果再用强烈的麻醉针刺它的话,只怕也一样有成功的机会。

罗开左拥右抱,搂着她们上了楼,不等进入卧室,双方的手,已经完成了它们的探索任务,把对方身体上所能引起的快感,通过掌心,传递到脑部,然后再流遍全身。

罗开感到那一双妙人儿的娇躯,真的在发烫是手摸上去,有发烫的感觉的那种热。

可以看得出她们真的感到热,她们的双颊绯红,呼吸急促,呼出来的气也是灼热的。

一般来说,女性在动情,需要男性的接触时,都会感到热,可是,她们自己感到“热”目二回事,真正和她在一起的男性,实实在在感到她热,又是另一回事。

等到进了卧室,她们不但热,而且身子柔软得使罗开再也没有法子搂得住她了什o罗开松开手,她们的身子,以十分优美的姿势,倒向厚厚的地毯,可是她们的腿,一起扬了起来,在玉腿扬起的同时,一定是经过特别设计的窄身长裙,忽然裂了开来。

两双修长无比的玉腿,表现在罗问的眼前,同罗开伸出来,罗开一伸手,抓住了两个足踝,妙人儿发出娇吟声,罗开慢慢蹲下身,把一双光滑细润的脚,抵在自己的胸前。

妙人儿想努力弯起腰来,可是罗开已经按住了她们的胸口,把她们按在地毯上。

妙人儿急速地左右摇摆着头,满头金发,随着她们头部的摆动而乱晃。她们的手,努力伸出来在罗开的身上乱摸,终于,她们一边一个,紧贴住了罗开宽阔结实的胸膛,三个人似乎连呼吸也连成了一体。

肉体内的刺激如满月之夜的浪潮,一波按着一波,罗开全然没有思想,只是让一阵又一阵的快感,自全身每一个毛孔中迸射出来。

妙人儿的身子更热,可是又不灼人,只是热,那种异样的热,把罗开推到更高又更高的欢愉世界。

在甚么时候,一切又逐渐的回复正常,相信罗开和那一双妙人儿都不知道。罗开肯定恢复的是听觉,当他听到妙人见在交谈时,才发现自己仰躺着,妙人儿一边一个,双手交叉,挂在他肩上,下颚则抵在他的胸口,两个人对望着在说话。

一个道:“鹰给我的惩罚,简直美妙了!”

另一个道:“那不是惩罚,是奖励。”

两人说着,两双妙目,一起向罗开望来,同时又伸出舌头,在罗开的胸前,轻轻了一下,却令得罗开像是又有电流通过一样,他双臂一紧,把两人搂得紧紧的:“好了,谁露我的行纵的?”

妙人见一副俏皮的神色:“还有谁,我们第一次认识,是由于谁的介绍?”

罗开征一征:“浪子,高达?”

妙人儿一起点头:“鹰,我们有事要求你,同时,也真的想……对往日的行为,表示歉意。”

罗开心满意足地叮了一口气:“你们的道歉已被接受,你们的要求是“一双妙人儿轻咬下唇:“我们不是拿自己来作代价“罗开扬起手来,在她们丰腺的臀部,重重打了两下,发出两下清脆的“咄咄”声:“别说这种废话,你们的要求是甚么?”

一双妙人见异口同声道:“鹰,我们要天神之盒,鹰,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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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能解死结

罗开先是一征,按着,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妙人儿愕然撑起了身子,望着他,两对挺耸的乳房,轨在罗问的眼前,上面还有罗开留下的殷红的指印。

罗开仍然笑着:“是你们一人一个,还是两个人共用一个?”

妙人见显然听出了他话中的讽刺之意,一起垂下了眼,不出声。

她们的这种神态,十分惹人怜爱,罗开的双手,在她们丰胺的后额上轻轻抚摸着,心中十分疑惑,她们是何以知道有天神之盒这件事的?

安歌人得到了天神之盒,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似乎并没有广为传播的可能。可是,任何事只要发生了,总是会传开去的,在这件事上,就可以得到证明。

罗开吸了一口气:“我甚么时候成了天神之盒的供应商了?”

一双妙人儿凝睁望着他,那两双妙目,看起来像是两头美丽的小鹿,有着无可抗拒的哀求力量,罗开要是这时候有天神之盒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给她们,满足她们的愿望。

罗开一生之中,不知接触过多少女性的眼光,可是柔和而惹人怜爱到这种程度的,也极少见。美女的眼神,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那一双妙人儿,可以说是把眼神的力量发挥到了极点,她们甚至一句话也不必多说,已经使罗开,亚洲之鹰,心思峰回路转,从讥讽她们的要求,到开始同情她们。

他双手轻轻托住她们的下颊这种一个对两个的经历,极其奇妙,使她们的脸微微向上,然后,在她们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在他亲吻她们的时候,她们的妙目眨动,眼中似乎有盈盈的泪光,那更令罗开心软,他甚至不由自主,低叹了一声:“你们对天神之盒,知道多少?”

他得到了的回答,是那一双妙人见近乎撒娇的声音:“知道你可以得到天神之盒,轨可以得到天神的许诺,达到一切愿望。”

罗开苦笑:“就是这些?你们漏掉了最主要的一环“一双妙人儿抢着道:“没有漏掉必须先打开盒上困缚的死结,才能得到天神的许诺。”

罗开再叹了一声:“那么,请问你们怎能解得开死结?”

一双妙人见动作一致,一边一个,搂住了罗问的类,声音甜腻得化不开:“那是我们的事,首先要有了天神之盒,才能解开死结,是不是?”

罗开不想和她们争论下去,他一挺腹,生了起来。妙人儿趁势伏在它的腿上,仍然用那种恳求的目光,望走了罗开。

罗开第三次叹息:“你们可知道,那天神之盒是在甚么地方才能找到?”

一双妙人儿像是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一样,都立刻举起了手:“知道!在月亮背面!”

当她们高举手臂的时候,她们丰满的酥胸,就在罗问的腿上移动,令罗开有点飘然欲仙之感。他又抬起两人的下颊:“那么远,怎么能说有就有?”

一双妙人儿一起翘起了唇:“你能为别人取到,难道就不能为我们取到?”

罗开心中暗骂了一声,骂的自然是把消息露出去的那个人,他也知道,来找自己要天神之盒的,必然不止那一双妙人儿,还会有人来,而且,多半是女性!这真不知道是祸是福了!

罗开把脸昂得很高,眠着嘴,这时候,他想到了那两个扁平人。

扁平人掌握了宇宙间一种神秘的震汤,对他们来说,来回地球与月球之间,就像是地球人小庭闲步一样那么简单:他们到月球背面去取天神之盒,当然早已达到目的。可惜的是,没有早点儿遇上那一双妙人儿,不然,月亮背面的死结山上,有的是天神之盒,托他们带一批回来,有来索取的,每人送一个,多么容易!……然而,罗开立时又想到,在死结山上,那上千具干的可怕的脸容,那种失望,那种绝望,每一个人毫无例外地坠入了失望的绝路之中,想起来仍令人不寒而栗:可知得到天神之盒,只能给人带来无比的痛苦。

可是,当人在贪婪地想取得天神的许诺之际,怎会想到有这种情形。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罗开尽自己的所能,同那双妙人儿解释在得到天神之盒之后,非但没有用处,而且根本解不开死结,因之会陷入痛苦的绝境之中!

可是那一双妙人儿却只是摇头,用那种威力无穷的哀求眼光望着罗开撒娇,和把她们美妙无比的娇躯搓揉着罗开的身体。

结果是,罗开终于说:“好,每人一个,在月球背面的,所谓天神之盒遍地都是,可是得给我时间!”

一双妙人儿发出的欢呼声,和她们笑得如此灿烂的笑容,使罗开觉得,就算用最落后的火箭上月球去一次,也是值得的!

一双妙人儿在欢呼声中,跳跳蹦蹦,又交头接耳,望着罗开,然后,各自握着手,把手放在自己的腹上,对罗开道:“没有甚么可以表示我们的感激了,我们决定的是“罗开吓了一跳,不知道她们决定的是甚么,他可不要她们说出“我们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这样的话来,他虽然不像浪子高达那样对女性,可是也绝不想被任何一个异性所束缚。.可是,他还来不及阻止,妙人见已经说了下去:“尽我们所能,替你烹调丰盛的一餐!”

罗开一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二来他也是不折不扣的美食家,而且他知道她们用这个来表示感激,必然在烹饪术上,大有过人之处!

罗开是食家,对烹饪也有一定的讲究,他称烹饪为艺术,凡艺术皆靠天才同样的林料,有烹饪天才的,和没有的,调煮出来的食物,味道便大不相同。情形十分微妙,就像用同样的摄影机,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角度,按下快门,有摄影艺术天才的人,拍出来的照片,就和没有天才的人拍出来的不同!

罗开欣然允诺之后,和她们一起洗了一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等到他睡醒,饥肠漉漉之际,被请上餐桌,那一双妙人儿左右相陪,香气扑鼻的食物一道一道送上桌,吃得罗开心旷神怡,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享受美好的食物。

到了主菜,罗开一口咬下去,竟然不知那是甚么食物,只是香胰滑嫩,无可比拟,他在吞了下去之后,才忍不住叫了起来:“天!那是甚么?”

一双妙人儿自己一面住进食,一面又欣赏着罗开狼吞虎的样子。那道主菜,只有一碟,她们两人没有,可想而知,那一定是一种十分罕有难得的食物,也可以料得到,食物是她们带来的,她们早已有了准备,要让罗开享受毕生难忘的一餐。

妙人儿美目流盼,一起回答:“一种肉类!”

罗开又吞了一大口,忍不住叉川了一声,再问:“甚么肉?”

妙人儿摇头:“不告诉你,这是人秘密:只可以说,这种肉类十分难得,只有四安土,所以我们的主菜,只是普通的鹿肉。”

那四安土的“一种肉类”,给罗开在极短的时间内,一扫而光,他闭上眼睛足有一分钟之久,让那种美味在口中和脑际萦回,然后,他呼了一口气:“这是我一生之中,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妙人儿眠着嘴笑,互相说话,一个道:“听听,他说我们煮的东西好吃,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另一个道:“是啊,我们两人,就不是他……遇到过的最好的女人!”

两人在这样说的时候,憨态可鞠,令得罗开哈哈大笑,深感到生活的快乐。

就在罗问的笑声中,忽然从大门口传来了一把宏亮的声音:“何事发笑?”

罗开一听到这声音,心中更是高兴,好朋友到了,在如今这样的环境,自然更是锦上添花。

浪子高达到了!

可是罗开却立时止住了笑声,沉下了脸。那一双妙人儿像是也知道会有甚么事发生,立时吐了吐舌头,一副小心可怜的样子,一声不出。

高达大踏步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嚷:“好香!是甚么食物?快拿上来,我饿了!”

罗开沉着脸,盯着高达,伸手指向那一双妙人见,他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一望而知,它是在责备高达,把这里的所在告诉那一双妙人儿。

高达耸了耸肩,先问那一双妙人儿:“你们在这里等了多久?”

妙人儿齐声道:“二百八十一天!”

罗开“啊”地一声,他想不到她们在这里已等了他那么久!

那也就是说,如果他一直不到这里来,那一双妙人见就只有一直等下去:而他兴之所至,来到这里,那倒有点像自投罗网了!在这种情形下,自然不能责怪高达露了它的行藏。

可是,按着,另一个大疑问,也同时升上了罗问的心头,令他疑惑不已。

罗问的疑惑是:那一双妙人儿在这里等他的目的,如果是求他,问他要天神之盒,那就不可思议之至,因为在二百八十多天之前,连他也不知道有天神之盒这回事!

那一双妙人儿早已知道了有天神之盒,只怕得知的过程,和安哥人知悉的过程差不多,只不过安哥人找到了自己,她们却一直在这里等。

她们后来又知道了自己帮助安哥人取得了天神之盒,那自然是她们虽然在这里,但一直和外界保持着联络之故。能够知道那么多在外面发生的事,也算是她们神通广大了。

一想到这一点,罗开自然再也没有责怪高达的意思,他望着那一双妙人儿,心中不禁想:如果她们像安哥人一样来求自己,那自己也必然会答应她们的要求,和她们一起到月球背面去。

那么,在飞出了地心吸力的范围之后,在无重状态之下,以一对二的情景,只怕比和安哥人在一起的时候,更加旖旎了日有了这种非非之想,他脸上的神情,不免有点古怪。别人自然无法知道他在想些甚么,高达走了过来,神情疑惑地望着罗开面前的那只盒子:“你刚才究竟吃了甚么食物?”

罗开摊了摊手:“真的不知道,一切全是她们安排的,味道好极了!”

高达的神情和声音十分夸张:“天!鹰,要是她们弄的是迷药,或者在食物中混杂了甚么蛊术,难道你也照吃下去?”

罗开笑了起来:“我倒是知道你在美女美食面前,还是小心提防的。”

高达也笑了起来:“真是,不过我是我,你毕竟不是我,我是浪子,你不是!”

罗开望着那一双妙人儿,想着刚才她们那样子令自己享受欢乐的情形,他摇了摇头:“她们要是害了我,就得不到她们要的东西了!”

高达一手按在桌上,一手挥动着:“她们究竟想问你要甚么?神神秘秘--”那一双妙人儿叫了起来:“别说!”

可是由于罗开和高达之间,并无秘密,在妙人见出声阻止之前,轨已经说了出来:“天神之盒。”

高达呆了一某,妙人儿张大了口,刹那之间,有一个极短暂时问的寂静,高达方叫了起来:“天神之盒?天!那究竟是甚么东西,竟然那么热门?”

罗开也呆了一下:“热门?其么意思?”

高达摊开手,伸向罗开:“我找上门来,也是为此,你有没有?我至少要三个,才能打发三个向我索取的美女,多几个也无妨。听说,江湖传言,只要有天神之盒,轨没有不肯的美女!”

罗开听得目定口呆,他只不过到山区的天池迈上静思了几天,怎么会有这种情形出现?可是看高达的神情,却又不像是开玩笑!

他在发问的时候,声音有点哑:“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

他这个问题一问出来,高达和那双妙人儿的神情,古怪之极,一起望向他,罗开烦恼了起来:“我可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妙人见嗽了啜嘴:“你没有?你还代人家拟请柬哩!”

罗开又呆了一某,才叹了一声。消息怎么传开的,自然再明白也没有了!

他替安哥人拟请柬,请若干名出色的人来聚会,请大家来参详天神之盒之谜,本来是拟好了名单,不是真正出色的人,根本接不到请柬,而真正出色的人,在接到了这样的请柬之后,最多和当事人联络,是参加还是不参加,也决不会去四处宣扬。

自然是安哥人自作主张,不知道把请柬送到了甚么并非真正出色的人手上,所以给人张扬了出来,世界通讯设备如此发达,一传十,千传百,自然不到几天,轨全世界都知道了!

罗开在叹息的时候,心中对安哥人的这种行动,自然也感到不满,所以闷了一会不出声,才道:“浪子,我把天神之盒的情形,详细说给你听。”

妙人儿十分高兴,高达生了下来,妙人儿奔来奔去,把鹿肉端到高达的面前,高达狼吞虎,赞不绝口,又神情疑惑:“鹰,你刚才吃的难道比这更美味?”

罗开笑:“一天一地!”

高达骇然:“那是甚么东西,就算你不知道,看形状总也可以认得出来吧?”

罗开摇头:“认不出,她们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可以是任何肉类!”

高达睁大了眼,盯着那一双妙人见看,忽然失声道:“难道是她们自己“他才说到这里,一双妙人儿已经叫了起来,罗开也道:“我看不是,她们全身上下,一点疤痕也没有,除非她们有惊人的再生力!”

高达摇了摇头,神情大是不满,妙人见怪嗔:“浪子,我们还有极好的酒,你可以分享,不过这个要用人的体温温了才香,你要等一会!”

高达叮了一口气,望向罗开:“鹰,这两个小东西花样极多,她们要找你,我知道你不会讨厌她们,这才敢自作主张的,何况那已是几年前的事,你当然不会那么小器吧?”

罗开又好气又好笑:“甚么都给你讲完了!”

高达拍手笑:“不然,甚么叫好朋友?”

罗开望了高达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再望向高达,一双妙人儿也在同时叫了出来:“浪子的身边,居然没有美女,真不可思议!”

高达忽然皱了皱眉,他日二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连皱眉也比别人好看,他道:“不是没有,而是这个女人有点怪,除非你们不问任何问题问了她也不会回答,她才肯进屋子来。”

妙人儿扁了扁嘴,罗开扬眉:“也是想得到一个天神之盒的?”

高达点了点头,罗开道:“那也就是普通的女人!”

罗开这句话才一出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我不同,我解得开天神之盒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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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面具背后

罗开故意缓缓转过头去,心中却在迅速地思索:这冰冷的声音,发自甚么人?

当他肯定,那是一个陌生声音之后,他也看到了那个女人。

这时,那一双妙人见,发出了一下表示厌恶的低呼声,罗开也征了一征。那女人身形高桃,虽然穿着一件极宽大,很难看的宽袍子,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她有极好的身材,古怪的是它的脸,平板得一点表情都没有!

那当然不是它的真的脸,那意思就是说,罗开是一个大行家,一看就看出,它的脸上,戴着一张制作极其精巧的面具!

这种面具,有“第二层皮肤”之称,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自然也可以使人看来美丽动人,这个女人的脸看来如此平板得令人讨厌,自然是她故意的选择。

她要戴这样的面具,目的当然是掩饰它的本来面目,这就很耐人寻味:难道她的本来面目,让是人一看就可以认出它的身分来的吗?

罗开几乎想问:“你为何能打开死结”,但他立即想到了高达刚才的话,所以便没有问出来。不过一双妙人儿就没有他的机警,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而碰了一个钉子,那女人冷冷地道:“浪子刚才说过了,我也不会再说。”

浪子站了起来,在礼貌土来说,罗开也应该站起来,可是那女人戴着面具,本身已经不礼貌了,罗开也就坐着,只是盯着她看。

高达介绍了罗开和妙人儿,那女人只是生硬地点了点头,连一声“你好”都没有。浪子却一点也不在乎:“这里的食物美妙极了“那女人打断了浪子的话题:“你知道我是来旁听罗先生讲述天神之盒的事的!”

罗开呆了呆,同高达望了一眼。

听高达说,那女人并没有进屋子来。她如果在屋外的话,怎知道自己要开始讲述有关天神之盒的一切?那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高达的身上有窃听器,二是高达早已把她带了进来,只不过不说而已曰高达立时知道了罗问的意思,他高举双手:“鹰,你误会了,我不知道它是甚么人,只知道她有许多古怪的本领,她在屋外,能听到屋子里的说话,那是它的“天耳通”的本领!”

妙人见一声冷笑:“那就干脆在屋外听好了,何必进屋子来?”

那女人仍然冷冷地道:“我不偷听!”

罗开又望了那女人片刻,心想,自己不久之前,连扁平的人都见过,如果那女人不是地球人,有几项地球人所不能的能力,也平常之极,只是他不知道那女人和浪子的关系,究竟到了甚么地步,所以他向高达望夫。

高达的神情相当迷惘,这表示他对那女人的了解,也不是人深,可是他还是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罗开开始讲述他们一起来到一个十分舒服的小客厅中,那女人坐在高达的身边。浪子的手,很少时间离开过女人的胴体,可是罗开留意到,他一直没有去碰那女人,有一两次,他习惯成自然,把手放在那女人的大腿或是腰际,可是也都在未曾碰到那女人的身体之前,及时缩回手来。

高达有这样的行动,已经够奇怪,一双妙人儿的行动却更古怪。

一双妙人见回房间转了一转,才来到小客厅,一人手中拈着一只不知甚么质地的心袋子,只有大拇指大小,看得出袋子中盛载的是液体,两人坐下之后把小袋子放在各自的变乳之间,然后两人面对面紧紧相拥,用十分怪异的姿势坐着。

高达和罗开大是骇异:“你们干甚么?”

妙人儿笑魇如花:“用我们的体温,把酒的温度提高到最香醇的程度。”

高达大是赞赏:“好:中国茶之中,碧萝春被称为“吓煞人香”,就是在采撷茶叶的时候,和少女的体香混和的结果。”

妙人儿的身子挤得很紧:“这酒,有一个名称,叫男性之酒,只是男人喝的。

女性如果要喝酒,我们另外有好酒招待。”

她们两人这番话,显然是针对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女人所发的,而且,也以女主人的身分自居,罗开正好想多看看这个神秘女人处事的反应,以便可以在推测她究竟是甚么来历时,多一点资料。

那神秘女人冷笑一声,声音冷得出奇,若不是都是久经世面的人,只怕会忍不住打一个寒颤,按着,她用同样冷冰冰的声音道:“左右不过是毒漆竹果酿的毒酒,又称生命之酒,我还不敢喝呢。”

神秘女人这句话一出口,一直在巧笑倩兮,美目流盼的那一双妙人儿,徒然一征,刹那之间,竟然僵呆得有点不知所措!

她们曾在蜂后王国中担任重要的脚色,连亚洲之鹰罗开,也曾着过她们的道儿,自然不是等闲人物,可是这时,却惊惶失措,显然是她们泡制的,那么罕有的酒,会给那神秘女人一下子就叫破了名字的缘故。

而在她们征果的同时,高达和罗开两人,也同时发出一下低呼声,同她们望过来,妙人儿又是一征,声音居然有点干涩:“怎么,人人都知道有这酒?”

罗开略扬了眉:“我只是听说过。”

高达却摊开了双手:“我是浪子,这种奇妙的酒,正是我研究的课题,可是我也只是听说过,嗯,听说这种酒,在进入了血液之后,能使人变狼。”

妙人儿这时,已经缓过气来,重新笑魇如花,声音更是娇甜得令人心荡:“那不是很好的形容词,应该说,男人在喝了这种酒之后,能使女人变成一团面粉!”

罗开没有甚么特别的反应,高达则立刻发出了一下响亮的口哨声,同那神秘女人迅速看了一眼,然后立即抬头向天,打了一个“哈哈”:“那我还是喝普通酒好了,应有两国湿面粉,可以任意搓烘,我总不能把自己烤干。”

那神秘女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对高达的那番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时,其余的三个人,心中都不禁大是疑惑。

经那神秘女人一说明,高达和罗开都立刻知道了那种毒漆竹莫酿的酒,是如何罕有珍贵,以浪子高达见识之广,享用过的一切珍贵物事之多,尚且只是听说,而没有品过,其珍罕程度,可想而知。

这种酒,酿制的原料是毒漆竹的莫子。毒漆竹是一种极罕有的竹子,只生长在南美洲秘鲁的利马高原士,即使在它的原产地,也极少发现。

这种竹子,在剖开之后,竹子的空心部分有一层黑色的粉末,如水之后,会像漆一样,有相当强的黏性,如果用水来调和这种粉末,一点特异也没有,只是一点如黑漆状的东西。

但如果这种粉末,用人血来调和的话,就会显出极毒的毒性。一支涂上和血粉末的箭,射中一头犀牛的话,也可以使重达一千公斤的庞然大物,在十秒钟之内死亡。它的毒性,甚至对冷血动物也一样有效。

南美洲森林中的巨麟,是真正的杀人魔王,生命力之强,没有别的生物可以比拟,但是在这种毒粉的袭击之下,一条身体直径有三十公分的巨麟,也在二十秒钟之内,成为牺牲品。

所以,这种从竹子内部刮下的粉,一直是当地印第安土人的无价之宝,有了它们,等于拥有了最厉害的武器,一发现有一族这种毒漆竹,往往会形成两族之问的浴血争夺。而战胜的一族,自然也只有酋长和最优秀的战士,才能获得少量的粉末印第安人的传说是,他们多以自己的鲜血去调和它,成为秘密武器。

文明世界知道有这种毒性猛烈无比的毒药存在,还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事,当然也有人从事研究。一来,这种毒漆竹,离开了原产地,根本无法生活,要获得可以栽种的原料,也大大不易,所以研究很难持续下去。二来,只不过是剧毒的粉末而已,通过化学工序可以制造出来的毒粉,也有很多能在几秒钟之内,就可以致人于死地的,何必那么大费周章?

所以,关于毒粉的研究,有几个专家进行了一阵子,就完全停了下来。

倒是有关毒漆竹的另一种用途,自土着部落传了出来之后,引起了相当程度的注意,那就是毒漆竹的叶子所酿的酒,男性如果饮用,对提高男性的性活动能力,有不可思议的功效。

自古以来(中国的历史上,可以追溯到黄帝和素女的对话),人类(男性)就一直致力研究性活动能力的提高方法,至今,科学大是发达,可是在这方面,心态依旧,进展却不是很大,没有任何一种药物,可以真正肯定地使男性性活动能力增强的。

所以,许多专家就强调心理因素,说甚么:“性交不是两腿之问的事,是两耳之问的事”,意思是心理因素,影响一切。

可是那总有点说不过去,的论如何,性活动是一种生理活动,依靠生理变化而完成。既然一次圆满的性交,能使人在精神上和肉体上得到如此无可比拟的享受,那么自古以来,人类就追求达成圆满的性交,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这种酒的历史十分悠久,据说,当蒙古人建立横跨欧亚两洲的大帝国之际,对欧洲一些地区的原来君主,十分苛虐,蒙古汗国的人,把大批欧洲肤色如云,金发碧眼的美女虏人后宫,当作女奴。就曾重金徵求过这种生命之酒,结果是得到了“十颗葡萄”用上佳的白玉,雕成和真的葡萄一样大小的容器,把生命之酒注进去,十颗葡萄的容量,如起来只怕还不到十c.c.。

也是传说,结果是蒙古皇帝为此,要远征南美洲,但当然未能成事,不然,人类历史可能因之改写。

这种被称为“生命之酒”的酒,是用毒漆竹的莫子酿成的,这是它真正罕有的原因。

毒漆竹本来就已罕有,莫子更稀罕十倍的原因,是所有竹类的植物,在正常的情形下,都不是靠开花结果来繁殖的。竹子的通常繁殖是由根部繁殖,食用的笋,就是竹子的根部分株所生出来的芽。

所有的竹类植物,都依照同一遗传密码来决定生长过程,毒漆竹是竹子的一种,自然也不能例外。

那么,竹子在甚么情形之下才开花结果呢?竹子只在生长环境极不理想的情形中,才会发挥它隐性的繁殖本能,例如久旱不两(竹子大都需要许多水分),例如反常的严寒,例如所需的基肥严重缺乏等等。

总之,一定是生存的环境不理想,竹子才会开花。所以,看到竹子开花,就可以预测到农作物的灾荒季节也将来临。

而且,竹子的花,是“死亡之花”,竹子在开花之后,就会枯死,前几年,中国西康四川一带,大熊猫的家乡,作为大熊猫唯一食物的一种竹子,蹴是在开花之后,大量枯死,几乎导致大熊猫绝种,世界各地都紧急展开救援行动,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多数情形之下,竹子到了开花后期,就会因为生活环境的变化而枯死,根本没有结莫子的机会,侥幸可以生活到结出很多很细小的莫子的,已经是极少数。

试想一想,要搜集本来就珍罕之极的毒漆竹的莫子来酿酒,那得甚么样的天时地利人和去配合?难怪在蒙古皇帝的重赏之下,也只不过能得到十c.c.左右。如今,看那双妙人儿的两个小皮袋,每一袋之中,也只有不过两三c.c.而已,也真还不知道她们两人是怎么弄了来的!

那么罕有的东西,却被那神秘女人一下子就叫出了名称来,当然也难免令她们吃惊。

而高达接下来的那番话,令人感到疑惑的原因是,高达的话,一听就可以听出来,他和那个神秘女人,并没有亲热的关系,而更令人奇怪的是,他,浪子高达,对于自己是不是能和这神秘女人有亲密的关系,竟然一点把握也没有曰这简直也是不可能的事:居然有女人可以抵抗浪子高达的诱惑曰罗开直视着高达,高达的神情有点苦涩,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这个手势,罗开一看就明白:他非但没有和这个神秘女人亲热过,竟然连这女人的面具之下的脸是甚么样子的,也不知道!

罗开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心知这其间,一定有一个曲折的故事,可以暂且不理,到了自己该知道的时候,高达自然会告诉自己的。

在罗开和高达“眉来眼去”的时候,那神秘女人叉川她那种冰冷的声音道:“罗先生,如果你的内脏和血管,有任何破损,那么有这样的结果,你是知道的了。”

神秘女人的语气很难令人接受,可是她那样说,总是好意,所以罗开也冰冷地回答:“知道,这种酒,比最毒的响尾蛇涎还毒,但毒性和蛇胆相仿,没有伤口,不直接接触血液,却并无害处的。”

神秘女人“嗯”地一声她一直用令人如归冰库的语气冷笑和说话,可是这“嗯”的一声,却动听之极,令人在意外之余,不由自主,发出了“啊”的一声。

按着,她又语音冰冷:“而且,亚洲之鹰,如果竟要依靠生命之酒才能获得男性应有的快乐,那未免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了!”

她一面说,一面却向高达斜腕着,目光闪烁不定。它的话和行动都意思鲜明:“亚洲之鹰不必依靠生命之酒,可是浪子高达你,却难说得很。”

高达只是闷哼一声,不说甚么。神秘女人又道:“我知道,每一c.c.的生命之酒,可以售得接近一百万美元的高价。”

一双妙人儿一扇嘴:“我们要卖不少于五百万元美金!”

那神秘女人冷笑了两下:“那就送给浪子。他自己,或者他认识的一些人,或许很需要这种酒!”

妙人儿十分恼怒那神秘女人的这种态度,的确容易令人生气,她们也冷笑:“是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懂得怎样处理!”

神秘女人目光如雷,同妙人儿望去,忽然向妙人儿招了招手。

正在生气的妙人儿,本来是没有道理向她走过去的,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神秘女人的动作,像是有魔力一样,妙人儿动作一致,居然一起向她走过来。这时,那神秘女人也离开了高达的身边,走开了几步。

妙人儿来到神秘女人的身前,高达和罗开都看到她口唇掀动,说了两句话,可是它的声音极低,高达和罗开一点也听不到它的声音。

本来,高达和罗开都是唇语的专家只要看到口唇的动作,就可以知道说的是甚么话。可是那神秘女人的口唇动作快绝,幅度又小,而且,两人根本不知道她用甚么语言在说话,甚至没有机会去辨明,它的口唇已经停止了动作,她说的话,也发生了作用:那一双妙人儿陡然震动,在呆了一某之后,陡然后退一步,从她们的神情来看,望着那神秘女人,就像是望着甚么鬼怪一样!

那神秘女人都若无其事,又回到了高达的身边,生了下来,由于她穿着十分宽大的长袍,行动之快就像是在飘来飘去,而不是在步行,益发增加她神秘的味道。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令得高达和罗开惊讶莫名那一双妙人儿一起向高达走过来,把两只小皮袋,递给了高达,齐声道:“这位女士的建议十分好,这种酒,你或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