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的价格进化体系

有人说文化说到底就是性。那个戴着鼻环、染着紫色头发的男孩在台上蹦蹦跳跳,只不过是在展示自己的遗传基因,有点像雄性孔雀张开自己的尾屏,这些都是求偶的手段。这种社会认可的行为在进化过程中能够保存下来,因为它能够提高生殖成功率。

我要补充说,文化还造就了社会,有助于人类把以自我为中心的本性代代相传。文化设立群体的边界,设定内部的价格,促成了亲社会观念倾向的出现和演化,改善了本群体与其他群体竞争资源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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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300万年前靠狩猎采集为生的早期人类族群,公平和互惠应该是保证生存最基本的方面,因为那时还几乎没有法律制度保证契约的执行。这些早期的人类本来有可能直接互相杀戮以夺取对方的食物,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而是集体打猎,进行交换。文化使群体更有凝聚力,对于文化藩篱另一边非我族群的人具有更强的威慑力。群体之内有统一的价格体系,耻辱成为自私的回报。“公平”价格在交易中得到认可,互惠互利占据了主导地位。

这种能力在人类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黑猩猩之间互相刷毛,分享食物,在森里中迁徙时,走得快的停下来等那些生病的和受伤的同伴。狼采取群体合作的方式猎杀大型动物。卷尾猴有非常强烈的正义感,一般情况下,它们愿意用劳动换取黄瓜。如果给临近笼子里的猴子投放更好的东西,例如葡萄,它们立即停止与人合作,原来喜欢的黄瓜现在突然不吃了,它们开始绝食,对卷尾猴来说,拒绝吃东西的代价很大,但是这样做了,可以保证它们不再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现代人类在各自的文化藩篱内外表现出的行为完全不同。在群体—种族、信仰、村庄—之外,他们可能变得冷酷无情,压价购买,高价出售,但是回到自己的文化界线之内,他们可能变得慷慨大方,不再锱铢必较、贱买贵卖、争取最大的赚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