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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用起来怎么别扭,无名指在搅拌药剂、涂抹药青方面的地位是雷打不动的,食指倒是用起来更方便,可是别忘记它是“有毒的”,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避免使用的。

女性的双手在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比男性的要优越——它们有着更好的灵活性。诚然,女性纤细的双手在尺寸上无法与男性雄壮的手掌相比,也缺乏男性的双手所拥有的强大的抓合力,但是当需要以精巧的方式应付那些细小物件时,它们就表现出了卓越的适应能力,那可是男性的大手所无法比拟的。

但凡是考验手指灵活性的工作,女性的双手就是不可战胜的。让我们来举例说明一下:钢琴的键位是根据男性的手掌来设计的,因此当女性进行弹奏时,当音域跨度很大的时候自然就会遇到相应的困难,其必然结果是绝大多数伟大的钢琴家都是男性;但是如果制造一个稍微小上一点的键盘,让它与女性纤细的双手相匹配,那么女性灵活的手指就能完成极端复杂的旋律变化,女性钢琴家的演奏效果将丝毫不比男性钢琴家差。基于同样的道理,对攀岩者进行的一项研究报告已经表明,针对攀岩这项运动,女性的灵活性足以与男子的力量相抗衡,这意味着当需要征服困难的岩壁时,男女两性都有着同等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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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呢?女性的手在进化过程中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呢?在数百万年以前我们的祖先开始用后腿站立,从而解放出了自己的前肢,并朝着全新的方向发展演进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关于人类双手的最核心的、最关键的因素,同时也是人类的双手取得巨大成功的秘密所在,就是发展出了与其他四个手指对向生长的大拇指。在省去了帮助身体移动的职能以后,人类的手只有一项至关重要的职能需要面对,那就是灵活地操纵各种物品,这也是我们人类在其整个发展进化过程中所遇到的最关键的一步。正是因为很好地完成了这一转变,整个人类才变得越来越精巧,并且为自己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是人类充满欲望的手指所够不到的。

从力量方面来看,男性双手的握力比女性的双手强出很多,就平均水平而论,男性的握力几乎是女性握力的两倍。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性别差异,它同时反映出作为原始社会的猎手,男人们的双手在现实的要求之下,在力量方面取得了何等程度的进步。普通男性的手能够产生大约四十公斤的握力,如果加以特别训练,他们的握力能够提高到五十四公斤甚至更高。一双钳子一般有力的手对原始生活中的男性实在是太重要了,它能够更好地用来制造武器以及其他的早期工具,能够大力地抛射物品,同时也能够更好地完成砸、扭、撕扯、搬运等项工作。即便到了今天,还是有许多需要讲求手劲儿的工种被男性把持着,比如说在木匠这一行,我们就很少看见有女性从业者。

有力的握持只是人类双手所取得的成功故事中的一半,另一半是精确的握持,它与有力的握持有着同等的重要性。握力是这样实现的,它需要整个大拇指与其他的全部四根手指对应发力,而要实现精确的握持,只需要手指的尖端对应发力就可以了。在精确握持方面女性的双手更为优越,男性的大手虽然在精确性方面并不比女性差,可是一旦要对付那些细小的物件,从事那些细致的工作,就无法与女性灵活的小手相媲美了。因此,在以往的岁月中,女性总是精于缝纫、编织以及做各种形式的装饰工作,在陶器转盘发明之前,女性还在制作陶器这样一门有着悠久历史的重要艺术形式中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因为她们敏感的双手对于完成各种造型、以及对那些陶制容器做各种装饰是非常重要的。由于陶器是史前人类最主要的艺术形态,女性对这一艺术门类的把持意味着在人类历史的初期,最重要的创作艺术家都是女性,而不是男性,然而这一事实,通常总是会被那些考古学家以及艺术史学家们忽略掉的。

如今情况也没有发生太大改变,尽管那些需要精巧手工的工种随着时代的演进多多少少也在升级进步。无论我们参观哪间工厂,比如说是对电子产品细小的精密部件进行严格组装的工厂,我们肯定能看到很多忙碌的女性,用她们灵活的手指敏捷地工作。在当今女性的手中,针和线或许已经不怎么派上用场了,但她们灵巧的手工没有因此失去效用,依然具有着重要的意义。

手工的精确性在男女两性之间的差异并不仅仅因为女性拥有更轻便、纤细的手指,女性的手指关节也比男性的更加灵活,这想必是受荷尔蒙的影响所致。究其根源,人们相信这应该归因于原始社会阶段女性特定的社会分工,她们的任务主要是采摘食物,而不是像男人那样参与狩猎,所以才会在手指上有了这样的特定变化。食物的采摘包括刨出块根、拣拾种子、摘取坚果和浆果、收割蔬菜等等,这当然需要敏捷轻快的手指,所以女性的手指会日益变得骨骼轻盈、关节灵动,而不像男人那样发展出强健有力的厚重手掌。

正是由于在人类进化史的特定阶段出现了劳动分工,导致了男性和女性的进化方向略有不同,两性之间互有优缺点,一方总是在某些特定方面强过另一方。当然了,这种分化并没有走得太远,女性的手也保持着适度的强壮,而男性的手同样也能应对相当精密的工作。根据专家所做的分组实验,最强壮的女性能够轻易地从硕大的肉块上撕下一片肉,或是揭开封得很严密的瓶子盖,她们完成这类工作的情况比同组最弱的男人要出色得多;而对于那些每日在海上打拼的水手,他们用起针线来绝对有模有样,不输给女人。甚至还有少数男性玩竖琴玩得比女性还棒,在演奏的时候其手指的灵活性令人震惊。但无论如何,在旧石器时代的早期,人类的双手是存在着明显的性别差异的,男性的手强调的是力量,女性的手则以灵巧见长。

双手应该是人类的身体各部分当中最为活跃的,而且我们也很少听到有谁抱怨说“手太累了”。如果把双手看成一套复杂的机械,那么它们的效率只能用“超级”来形容,据估计在人的一生当中,手指的弯曲与伸展至少会有两千五百万次;而即便是新生的婴儿,他们的小手也具备着一定的力量,而且总会是东抓西抓忙个不停的,就算是较为安静地躺在了婴儿床上,小家伙们的手指也会微微弯曲,并且时常抽动,似乎仍然在体验着抓取东西的乐趣。等到孩子们长大后,他们双手的威力就更强大了:可以每分钟敲击键盘输入上百字;可以完美地演绎小提琴协奏曲,速度快得仿佛脖子都会因为发力拉琴而被弄断;可以灵活地操纵复杂机械;可以完成高难度的脑外科手术;可以画出大师级的艺术作品;可以用指尖阅读盲文;可以用手语“背诵”美丽的诗篇……人类的双手堪称动物世界里的劳斯莱斯顶级轿车,与之相比,其他物种的前肢连自行车都算不上。

正常情况下人类的双手包含的骨头不少于五十四块,每只手都有十四根指骨、五根掌骨和八根腕骨。手对于热、痛、触摸的感觉非常敏锐,调试得非常出色,每平方厘米的皮肤上都会有数以千计的神经末梢。人类的手掌以及手指的力量不仅来自手部的肌肉,事实上前臂的一些肌肉也在为手部的动作奉献力量。

在手的表面有三种掌纹,一种是褶纹,一种是拉伸纹,另一种是乳突形的纹路。褶纹是人类的手掌做不同动作时所形成的纹路,每个人的手部褶纹都是独特的,因此有很多自诩为掌纹家或者手相专家的人,专靠研判人们的手掌纹路对其个性、命运进行分析,甚至预测他们未来的吉凶祸福,这样的“职业”已经存在了上千年。与面相学、占星术等伪科学一样,手相学在进入二十世纪之后也迅速失去了市场,变成了一种搞笑性质的玩意儿,它所遗留下来的唯一有益的遗产就是对不同的褶纹进行了命名,使得它们易于被人们记住。根据手相学的说法,手掌上有四条重要的褶纹,分别是横跨整个手掌的“头脑纹”和“心脏纹”,以及大体上围绕着大拇指的“生命线”和“命运线”。在猿类的手掌上,头脑纹和心脏纹合成了一条线,但是在人类的手掌上,由于食指的行动经常是与中指、无名指、小指等三根指头的行动脱离开的,所以就造成了头脑纹和心脏纹各自存在。不过仍然有一部分人,他们的头脑纹和心脏纹是合而为一的,从而形成了一条横贯整个手掌的粗重线条,这样的手掌也就是我们习惯中常常说到的“断掌”。拥有断掌的人其实为数不少,约占世界总人口的4%。

拉伸纹是密布在手掌上的细小纹路,它们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并且等到手部的皮肤因为青春老去而失去弹性,它们就会变成永久性的存在。细小的乳突状纹路存在与手指的末端,它们在接触物品时留下的印记就是所谓的指纹。汗水能够让这些细小的乳突形纹路变得潮湿膨胀,从而更好地发挥帮助握持物品的作用。手部的汗水分泌是功能独特的,当人们睡着时,手部的汗腺就停止了工作,无论人们所处的睡眠环境有多么炎热。事实上手部的汗腺丝毫不理会外界的温度变化,不像身体其他部分的汗腺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改变工作状态,它们只会对外界压力的增减做出回应,如果你的手掌很干燥,那就说明你正处在放松的状态,但凡你的情绪变得越来越紧张或者越来越兴奋,你的手掌也会随之变得越来越潮湿,随时准备参与到任何必要的行动当中;不幸的是,当初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开始获得这一反应机制时,他们所面临的压力往往都是来自自然界的,人们是可以采取某些必要行动的,但是社会发展进步到了现在,更多的压力是来自心理层面的,也就是说人们的手掌虽然在压力之下变得越来越潮湿,却总是没什么东西可抓的。手掌的汗腺分泌是遥远的原始社会生活给我们留下的历史遗迹,对于现在的都市人,它的地位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了。

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著名历史事件——“古巴导弹危机”期间,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担心一场核子战争的突然爆发。那段短暂的日子里,针对人类手掌的汗腺所做的各种实验都被迫暂时中断,原因是核战争的阴影笼罩着所有的人,巨大的压力导致每个人的手掌汗腺都在大量分泌汗水,任何接受测试的对象都已经无法呈现真正意义的放松状态。由此可见,人类手掌的汗腺分泌对外界的压力敏感到了何种程度。

人类的指纹有三种基本图案,第—种是环线,这是非常普遍的,第二种是旋涡,也还算得上普遍,第三种是拱形,这可就是相对稀罕的了。没有任何两个人的手指指纹是在各种细部特征上完全一致的,连双胞胎的指纹也是各不相同的,这与许多人想当然的看法是截然不同的。用指印来确认某人身份的方法有着悠久的历史,在两千二百多年前,中国人就使用他们的食指指印,作为确认其身份的可靠凭证。由于签名很容易被人仿冒,很多历史学家都很诧异,为什么当初中国人的可靠做法没有受到西方国家的大力仿效。在现代刑侦科学中,使用指纹来鉴别案犯身份的技术已经发展到了高度精密的程度,通过对指纹纹路的识别,以及对很多细部特征的精确分析,罪犯除非改变自己的指纹,否则其身份必将被戳穿,并遭到法律的应有制裁。然而想要改变指纹谈何容易,就算他们甘心忍受痛苦,把指纹全都磨平了,可是用不了多长时间,指纹又都会通通长出来的,而且它们的形状也是不会因年龄的增长而改变的。

指纹方面的明显差异确实是存在的,例如高加索人的手指尖上的旋涡比东方人明显要少,但环线却明显要多。当然了,这些差别总的来看依然是很轻微的。

在人类双手的颜色方面,有三种不同的颜色特质值得我们关注。如果白皮肤的人在日光下长久曝晒,他们的手背会变成褐色,但他们手心的颜色却不会加深。其中的原因在于人类的手掌还有着特别的功用,它们需要在完成各种手部姿态时尽可能地让人类的身体语言显著化,即便在相隔一段距离的地方也容易被别人分辨和识别,所以人们的手心总会是保持着白色的,即便是黑色人种,他们的手心皮肤也是白的。

所有团过雪球、打过雪仗的人都会知道,在与冰雪接触过—段时间之后,人们的手掌会变成明亮的红色。这种变化看来是某种应变机制,目的是防止人类敏感的手部皮肤被低温冻伤。这种对寒冷的反应促使手部的血液流量发生了戏剧性的巨大增加,帮助保持手部的温度,这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复杂反应,最初双手接触到冰雪的时候,表层皮肤的血管会骤然收缩,血液流量随之突然减少,那也是人类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物体时的自然反应,它可以防止温暧的血液过多地流经身体表面,把宝贵的身体热量浪费掉。对于身体其他部位的皮肤,只要它还暴露在冰冷环境下,这一反应过程就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手部皮肤的反应却有着它独特的方式,最初的血管猛烈收缩大约只会持续五分钟,然后就进入了一个截然相反的过程,血管开始了猛烈地扩张。手掌和手指的血管都会强烈地膨胀,让我们的双手看起来呈现亮红色,而血管扩张的过程大约也只会持续五分钟左右,随后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血管收缩,就这样,每隔差不多五分钟,手部的血管就会经历一次由猛烈扩张到猛烈收缩、或者由猛烈收缩到猛烈扩张的变化过程。如果哪位打雪仗的人有足够的韧劲儿,能够不戴手套玩上一个小时,那么他就会发现自己的双手每隔五分钟左右就会变一回颜色,忽而变蓝,忽而变红。人类学家们相信这是一个应急保护机制,它们的由来可能要追溯到遥远的冰河时期,那时候如果谁的双手被冻伤,无疑就会遭遇最可怕的灾难。通过这样每隔大约五分钟就对手部的皮肤大规模“供暖”,人类的双手可以更有效地避免被严寒冻伤,而那五分钟的“停止供暧”也意味着可以尽量多地保存无比宝贵的身体热量。

关于人类双手的一个非常特别的话题是,宗教界的某些圣人们会受到皮肤红斑的痛苦折磨,这些红斑被认为是自然形成的,但它所造成的伤口会大量流血,而且伤口的外观宛若耶棘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之后手部可能呈现的模样。目前记录在案的手部红斑患者总计有330人,其中绝大多数是罗马天主教徒,并且有相当一部分是虔诚的修女。令人疑惑的是,女性罹患这种病症的人数远远高于男性,患者的男女比率是1∶7。这种带有宗教神秘色彩的疾病从十三世纪开始出现,一直延续到了今天,它是一个延续了七百多年却始终没被解开的巨大谜团。

天主教的权威人士们对这类病症的存在也莫得其解,并且对这种神秘现象感觉很不自在。不光伤口本身令人迷惑,人们更为好奇的是,它们究竟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有某些非常典型的病例,让人听了疑窦丛生,据说那些患者们的手掌经常是突然开始流血,然后突然就好了,可是后来又会突然开始流血……甚至还有一位患者保持着非常严格的发病时间表:每到周五下午的一点到两点之间,手上肯定会流血不止,而下一次的发病流血则是在周五下午的四点到五点之间了。

关于这种怪病的最可能的解答是,如果它们真的不是人为的自我毁伤,就应该是受到了某种病毒的局部感染。去公共游泳池游泳的孩子经常会感染抚病毒,这种小块的由病毒引起的疣需要通过手术才能移除。与之类似的疣很可能会影响到人们的手掌,尽管手掌被抚病毒感染的情况比较少见。一旦病毒在手掌“生根开花”,人们免不了会去抓挠,也就会引发出血,患者很可能是下意识地去挠患处的,甚至可能他们自己都不记得挠过患处,所以自然会对出血的原因百思不得其解了。过一段时间患处看起来是痊愈了,但实际上的愈合过程可不会像普通的外伤那样进展很快,由于病毒依然存在,患处的愈合并不彻底,迟早还会再一次发病流血,再次把伤口搞得很大。要想把病毒彻底除根,外科手术是免不了的。如此看来,关于这种病症的种种离奇猜想其实都要归因于人类的想象力,它既不是神迹的体现,也不是来自某种不为人知的邪恶力量。

如果有人硬要把手部红斑的出现归因于神圣的力量,那么他们就会面对一个难以克服的瑕疵——很不幸,这类手部的红斑总是出现在手心部位,而受难时的耶稣基督,却是被人把钉子钉进了手腕。从公元九世纪开始,宗教画师们就集体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在他们的绘画作品和雕塑作品当中,总是让钉子直接钉到了受难耶稣的手心里,这个不尊重事实的错误起初应该只是那些画师们的艺术加工,不料却在日后受到了人们的牵强附会。更需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从人们普遍意识到以往画师们的错误,发现手腕才是受难耶稣真正挨了钉子的部位时起,才陆续出现了几个手部红斑着落在手腕上的“病例在那之前,这样的病例人们从来没有听说的。

接下来关注的是手指,每一根手指都有独特的性质。

首先要谈的就是大拇指,它无疑是五根手指当中最重要的,因为是它与其他四根手指相对发力,确保了手能够握住东西。从中世纪起,拇指的重要性就为人们所熟知,那时如果谁因故失去了拇指,所获得的赔偿金是失去小指的四倍。如果现在有谁失去了拇指,先进的外科手术能够设法修整他的食指,让食指能够与其他三根手指对向工作,这样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手部的握持功能。

古时候西方人是把拇指献给维纳斯女神的,推想起来这或许是因为拇指的外形与男性的外生殖器相近似,而在伊斯兰教国家,拇指则是献给先知穆罕默德的。使用到拇指的身体语言主要有三种:一是指点方向;二是模仿男性的生殖器,对别人发出侮辱性的信号;三是表明一切的进展都很顺利。

第二根手指是食指,它是除拇指以外的其他四根手指当中最具独立性、同时也最重要的。当手部需要做出精确的动作时,通常总是食指与拇指相对发力,以完成动作。食指的用途非常多,开枪时用它扣动扳机,用它来为别人指路,用它来拨打电话,用它来招呼人,用它来引起别人的注意,用它来揿下按钮……

由于食指能够完成那么多的动作,祖起那么多的职责,所以西方人给它起了各式各样的绰号,比如“索引手指'“扳机手指”等等,其中最为奇怪的头衔,是“毒药手指”,因为人们一度认为食指是有毒的,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称呼,并且食指一度被禁止参与任何的制药过程。

天主教徒的习俗是把食指献给圣灵,伊斯兰国家则把食指献给了先知穆罕默德的女儿法蒂玛。

尽管食指非常重要,它的长度在同侧的四根手指中却仅排在第三,通常它总是会比中指和无名指都要短上一些。但具体到女性当中,情况还是会有很大不同的,据统计有大约45%的女性拥有较长的食指,其长度仅次于中指,在长度的“竞赛”中把无名指挤到了第三位;然而类似的情况在男性当中的发生概率就小很多了,食指比无名指长的男性只占男性总人口的22%至于为什么在这方面会存在如此的性别差异,那可就没人能说得清了。

第三根手指是中指,它是所有手指当中最长的,从古至今它也被人们赋予了各种各样的外号,可惜这些外号大多是“声名狼藉的指头”、“猥亵的指头”等等诸如此类的贬义词,这恐怕与下面这个古代罗马人发明的粗暴手势有关——除了中指朝上伸得笔直以外,其他的手指都同时弯曲起来。这个侮辱性质的手势其实是模仿了男性的外生殖器,伸直的中指象征着男性的阴茎,中指两侧各有两根弯曲的手指,象征着男性的睾丸。在距今大约两千多年前,古罗马的街头上随处可见这样的手势在晃动,历经这么多年之后,这个手势仍然没有被人们遗忘,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近些年来在西方国家当中,连女性也开始越来越多地使用这个手势,这恐怕也是男女平等运动所带来的副作用之一,要知道在以往,带有侮辱性质的手势基本上都是男人的“专利”,而现在,女性在社会生活中已经变得充满自信,她们不再羞于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受了。

相比之下宗教赋予中指的名份就纯洁得多了,在天主教当中,中指是献给耶稣基督本人的,并且象征着无私的救助;在伊斯兰国家中,中指是献给阿里的,后者是女王法蒂玛的丈夫。

第四根手指——无名指,也叫戴戒指的手指,它被用在各种治疗仪式上已经有超过两千年的历史了。在爱琴海地区的古老宗教仪式上,无名指会被塞进一个手指形状的、带有磁力的熨斗里,用来生产“魔药”,这种做法日后被罗马人所接受,因此罗马人会把无名指称为“医生的手指”。罗马人相信在无名指里面包含着一根神经,可以直接连通到心脏,所以当他们需要把某些东西搅拌均匀时,他们就会使用无名指来完成搅拌动作,而不会像东方人那样习惯于用食指,这是因为他们相信任何毒物只要被无名指碰到,心脏一定会有所反应,从而起到预警作用。这种迷信的说法流传了千百年,但在不同的时期,具体的说辞也不尽相同,有时人们传说无名指里面与心脏相通的是一根静脉,有时又把它说成是一根动脉。中世纪时期的药剂师们都非常迷信无名指的作用,他们就是用这根手指来搅拌他们开出的药剂,并且他们还会一再提醒患者,涂抹任何药膏的时候都只能使用无名指,万万错不得。不管用起来怎么别扭,无名指在搅拌药剂、涂抹药青方面的地位是雷打不动的,食指倒是用起来更方便,可是别忘记它是“有毒的”,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避免使用的。甚至有一部分人相信,只要把无名指按在伤口上,就足以把伤口治好,所以后来就有人把无名指称为“康复指”或者是“水魅指”。即便是现在,在欧洲的部分地区,当人们抓痒痒时,还是只能使用无名指。

如果一定要为这种迷信找到—点理由,那就是无名指是所有手指当中最少被使用的,因而恐怕也是其中最干净的。相比之下无名指最少被使用的原因,在于它是所有手指当中最不听话的,如果你把手攥成拳头,然后试着依次把手指伸展开,等到手指全都伸开之后再试着依次把它们弯曲过来,你就一定会发现无名指在完成伸展和弯曲动作时,是动作最不到家和最困难的。如果无名指两边的手指也同时参与运动,那么无名指完成动作的情况可以说没有任何问题,但倘若只让它单独完成弯曲或伸展动作,你肯定会感觉到力量不足。也就是说,如果要在五根手指中找出最不可能接触到有害物质的一根,那么它最应该是无名指,因而无名指也就是那最为安全的一根手指,可以用于医学用途。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那就是当无名指用于搅拌液体时,大拇指必须负责把其他三根手指都按住,才能让无名指更好地投入工作。

也正是由于无名指缺少独立性,所以它才会成为戴戒指的手指。古代的结婚习俗是把结婚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那是因为做妻子必须向丈夫承诺,会减少自己的独立性以便更好地组织家庭,就像无名指那样;而之所以选择了左手,也是因为左手是相对软弱和更加顺从的,合乎一名妻子应尽的社会义务。其实绝大多数的人,早已经忘记了选择往左手的无名指上套戒指原来有着这么多的象征意义,所以人们才会继续沿用这一传统,时至今日仍然把它作为结婚典礼上的重要仪式,若非如此,恐怕早就有人在女权主义思想的推动下奋起反击,不肯把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了。

在伊斯兰教国家中,无名指是献给公元九世纪以身殉教的先知伊玛姆·哈桑的;而对于基督徒来说,无名指还有一个外号叫做“阿门指”,原因是在基督徒做出祝福的手势时,他们念到“圣父”的时候会伸出大拇指,念到“圣子”的时候就伸出食指,念到“圣灵”的时候就伸出中指,接下来他们就该说“阿门”了,而按照次序,这时候当然就该伸出无名指了。

第五根手指是小指,在拉丁文里面有两个词被用来指代小指,—个词的意思是“小”,另一个词的意思是“耳朵”。说小指“小”,当然是因为它是五根手指中个头最小的;而用“耳朵”来指代它,则是因为它的大小刚好适合用来掏耳朵。其实在人类社会的早期,小指的作用不仅仅是保证耳道的清洁,它还会被用来堵住耳朵,因为那时的人们相信,用小指堵住耳朵能够增加某种精神体验的发生概率,能够帮助人获得某些超自然的能力,预见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如果你参加过西方国家中的降神会,肯定会见识到这种古老的迷信形式,当然它是经过了现代化的改良加工的。在这样的降神会中,所谓的“灵媒”通常会要求大家围坐成一圈,每个人都用小指的指尖与旁边的人的小指指尖相触碰,通过这种方式,他们就能结成一个环环相扣的精神链条。

在美国,人们习惯把小指称为小手指,起初是纽约的儿童们先这么叫的,但很快这种叫法就传染给了大人,继而蔓延到了其他的城市。或许是因为聚居了相当多的荷兰人,纽约最初的名字其实是新阿姆斯特丹,而在荷兰语当中,就是把小指称为小手指的。早年间纽约的孩子们在游戏时总会装模作样地相互制订某些神圣的契约,而在缔约时他们就会以特殊的节奏和韵律唱着“小指头”,并把双方的小指勾在一起,这其实也是另一种形态的“精神链条”。在某些欧洲国家,当两个人无意间同时说出了同一个单词时,他们会赶紧大声喊“停”,然后互相把小指勾在一起,这时候的他们都有权在心里悄悄地许下一个心愿,如果在他们松开小指之前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那么这个心愿就必将实现。这个习俗再次印证了欧洲人的古老信念,他们坚信在小指当中蕴涵着某种精神力量,并且能够通过适当的方式被转化成超自然的力量。

不少人在端起杯子喝饮料时会将小指翘起来,长久以来这种习惯都被认为是上流社会的造作姿态,但实际上,这种看法与事实的真相差出了十万八千里。在早期的宗教绘画当中,我们总能看到女性的小指是翘起来的,与其他的手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是那些没在喝水的女性,也会保持着这祥的姿势,据说那是因为在现实生活中小指翘起的女性在性方面会是非同一般地独立。正是基于这样的看法,当十九世纪末期妇女解放运动蓬勃兴起时,很多女性会有意得小指翘起来,以表明自己是完全赞同性自由的,是全力支持男女两性在性需求方面是有着同等权利的。这一做法很快就成为了时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渐渐忘记了它所强调的“性平等”的成分,而只是把翘起小指当成了在社交场合必须要做的事情,也就是从这时起,翘小指渐渐地转变成了一种有礼貌、有休养的象征,与它原本所要表达的观念拉开了差距。

如果把五根手指都合理运用起来,人类的手能够做出非常多的姿势,传达非常多的信号,其中有些手势是蓄意做出来的,带有强烈的象征意义,而有些则是下意识地完成的,但同样具有极强的表现力。从世界范围来看,女性总是无法像男性那样善于使用带有强烈象征意义的手势,但是她们擅长在与人交谈时手舞足蹈,以便充分配合自己的讲话内容并强调其中的某些重要的词句。根据说话时情绪的不同,女性们的手可能会捏合成拳头,也可能伸展得像个蒲扇,还可能呈现出鹰爪状,当然也有可能手掌绷直如同要砍东西……在一次这样的交谈结束之后,人们很难回忆起那位发言的女性究竟做了那些手部动作,尽管如此,人们还是下意识地记住了她讲话中的很多重点,那可是与她当时所做的手上的动作相辅相成的。

对女性的手指进行装饰已经有至少六千年的历史了,或许比这还要长得多。在公元前两千五百年之前,中东地区的金匠们就已经到了生意非常红火、技术相当成熟的地步,他们最主要的产品是指环,从那时起直到现在,指环一直都深受人们的宠爱。起初人们佩戴指环可绝不仅仅是为了装饰,它们被认为拥有着非常重要的保护作用,能够带给佩戴者好运,能够保护她不受恶魔的侵袭,能够带给她巨大的财富甚至给她换来不朽的声名——因为指环是没有开始,也没有尽头的。

古代所制作的指环还有一个特别的优势,那是现今的我们难以想象得到的:在人类制造出真正好用的镜子之前,指环可以说是最受人赏识的装饰物,比头上和脖子上的饰品都要更受重视,原因说出来非常简单,它们光洁的表面能够清楚地照出佩戴者的相貌,这可是其他饰物所无法比拟的。

到了后来,戒指又被赋予了另外一项非常特别的功用,可以帮助一部分女性佩戴者除去那些她们看到的男人。具体实施的方法很简单,她们只需在戒指上加人一些华丽的装饰,并在其中留下可以放置东西的细小暗格,并在里面备上足以致命的毒药就够了。

相比之下,女性手部的皮肤不太容易成为美容修饰的目标,以往最常见的对女性手部的装饰,是用红色的指甲花染料在上面绘出各种图案。这种做法在北非、中东以及亚洲的部分地区存在了成百上千年,并且往往是结婚仪式上的重要环节。指甲花染料是将一种矮小灌木的叶子磨成粉末而得来的橙红色的染料,使用这种染料在那些准新娘的手上画上相当繁复的图案据说能够对她加以保护,所以人们都会选择费心费力地经历这一过程。人们最需要提防的是所谓的“恶魔之眼”,这种邪恶的力量总是不请自来地进人各种快乐的场合,然后处心积虑地想要大搞破坏,而指甲花染料被人们认定是具备某种优良功效的,它能够对新娘子起到净化作用,不让她遭受任何凡俗的玷污,并让她免遭“恶魔之眼”及其使者的侵害。

在婚礼的前夜,新娘子必须在非常亲近的女性朋友的簇拥下,接受最擅长绘制各种图案的女性画师的精心装饰,后者可能会花费好几个小时描绘各种传统图案,绘画完成后她得把新娘子的双手包裹起来,并把它们放进两个绣了花的袋子里,以确保在指甲花染料变干之前,所绘制的图案不会被污损,由于被绘画仪式占去了太多时间,这个夜晚被人们称作“指甲花之夜”。等到婚礼举行的时候,绘上了精美图案的双手会被解除“包装”,在众人的面前展示风采。这些图案通常能够保持四个星期左右,随后它们会逐渐褪色,但也有人选择了在图案开始褪色之前就更新它。现在,在欧洲和美洲都出现了一股势力较小的流行风气,有些人纯粹是出于装饰的目的,把自己的双手交给美容专家,让后者用指甲花染料绘上图案,但由于那些图案画起来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这股风气势必难以成为时尚的主流。

如果不加任何修饰的话,对于上了年纪的女人们,她们手背的皮肤就会变成一个很不好对付的难题。任何一位老女人,都能够通过“拉皮术”等等手段,让自己的脸重获青春,甚至让自己的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上二十岁,这个过程进行起来既不复杂,也算不上代价高昂,然而她随后就会沮丧地发现,那双布满了皱纹的、枯干的手葬送了自己的所有努力。如果是在早些年,她还能戴上副装饰用的手套来加以遮盖,但现在已经不再流行戴手套了,想要把手藏起来已经不是那么容易。要想和自己突然变年轻了的脸相互“配套”,上了年纪的女人就必须想点激烈的办法对付自己的手背皮肤,如今美容界已经产生了多种价格昂贵的“美手方法”,包括磨皮术、酸性剥离术、超频音响术、维生素灌输术、氧气推进术、热错术、酸性多重注射术以及激光治疗术等等。其中最激迸的一种做法是把原本应用在脸部的拉皮术转移到了手上,这种手术的名称当然是叫“拉手术”了。要进行拉手术,需要从大腿抽取脂肪组织,把它们纯化之后再注射到手背上,经过这番处理,枯干的手背会重新隆起,看上去确实有返老还童的功效,可惜这个过程需要重复多次才能完工,而且即便手术成功,理想的手术效果也只能维持一年左右。

最后,我们来看看手指甲。手指甲本身是一种没有感觉的人体组织,它的生长速度是大概每十天生长一毫米,是脚趾甲生长速度的四倍。这样的生长速度意味着如果一直不加修剪,只要大约一百天,新生的手指甲就有一厘米长了。在原始社会阶段,人们的手指甲会更容易受到自然磨损并断裂,而在现代社会中,我们就需要经常性地对指甲进行修剪和整理,才能让它们保持在使用起来比较便利的长度上。

许许多多的女人——她们处于不同的历史时期,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完全不考虑生活的便利性,任由自己的手指甲随意生长而不加修剪,以此来显示她们生活富裕,压根儿不需要从事任何手工劳动。如果再把那些长长的指甲染成各种颜色,让它们变得更加显眼,那么这种自我标榜就变得越发强烈。在古代中国,贵族女性就是出于这种自我标榜的目的蓄起了长指甲,并把它们染成金色;到了后来,她们自己也发现留着那么长的手指甲实在碍事,所以她们就改了主意,只对小指的指甲进行这种特别优待,其他的指甲就都剪得比较短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更便利的解决方案,那就是平时把所有的指甲都修剪得短短的,到了必要的时候,只消戴上长长的、极为夸张的假指甲就好了。以上这两种情形在如今的欧洲也都有发生,很多女性会用胶水粘上假指甲,以应付社交场合,平时工作的时候就用不到假指甲了。

总有一些古怪的人,会让自己的手指甲长到令人发指的长度,那也使得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的手指活动很受限制,变得极为不灵便。比如说当这样的人打电话时,就得用指关节去按号码。一位来自美国达拉斯的指甲狂人就蓄起了总长度达到3.8米长的指甲,其中最长的一根就长达71厘米,如果她想要把自己的魔爪逐个擦拭一遍、上点指甲油,得花费8个钟头,在对这些指甲辛勤照看了二十四年之后,她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把指甲统统剪短了,随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快活地用自己的手去抓痒痒,接下来她又拥抱了周围的亲朋好友们,这两件都是她留着长指甲时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一旦女性的指甲长得特别长,它们就不再是直着生长的,而是开始弯曲,这就非常容易造成问题。美国乔治亚州奥古斯塔的一位妇女曾闹过这样的故事,她被指控行为不端,按照法律程序,警方必须采集她的指纹,而当警察尝试着让她按指纹时,才发现此君的指甲有15厘米长,并且是严重卷曲起来的,以致于根本不可能按出完整的指纹。没办法,警方只好要求她剪短指甲,结果遭到了拒绝,于是,为了保全自己壮观的指甲,这位女士只好因妨碍司法而在监狱里蹲了四天,最后警方想尽了方法才算采集到了她的指纹,得以交差了事。

长长的指甲可以很容易地变成对付男人的武器。一位横遒遗弃的康涅迪格女子意外撞见自己的情人与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暴怒之下她展开了不计后果的报复,结果是那位负心汉被送进了医院,他的阴囊被撕破,挨了二十四针。

近些年来,在长指甲上绘出图案变得颇为时髦,已经被人们以“指甲艺术”相称。令人吃惊的是,如果在网络上搜索“指甲艺术”,以之为主题的网站已经超过了六万个,甚至还有了一本《指甲艺术百科全书》,供那些想要对这个话题了解更多的人一探究竟。互联网上现在到处都能看到“主流指甲艺术”、“无约束指甲艺术”、“完全指甲艺术”等等新生的指甲艺术派别,它们的涌现势头几乎是铺天盖地的。

许多女性已经意识到,这些精心制作的指甲美容太过色情,并且也是太夸张的,所以她们转而投向了另一种新的潮流——法国式的美甲方式。这个流派的做法是尽量保持指甲的自然外观,但是把指甲的最前端涂成白色加以突出,或者是把指甲剪得短短的,并涂上接近纯黑的指甲油。当然,还会有其他更多的变化,在不断地涌现。

势必有人会对这些装饰女性手指甲的种种夸张、或者不甚夸张的手段嗤之以鼻,但是要知道对指甲的修饰是已经存在了超过六千年的古老传统,它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之间就消失无踪的。如果对指甲的修饰不以牺牲女性手指的灵活性和机动性为代价,那么它的存在就应该是没有什么损害的;即便它确实妨害了女性的手部运动,但至少也会在社会影响方面做出让女性感到满意的补偿。希望所有留着很长指甲的人不要像马萨诸塞州的一位女性那么倒霉,后者在往计时停车的“眯表”(停车计时器)里投硬币时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长指甲卡在里面了,只好惊动了警察以及当地的消防队,费尽了周折才得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