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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尼·史密斯爵士——“最出色的骑士”
西德尼·史密斯(Sidney Smith)是一个私奔的女继承人和一个冒险家的儿子,他“长相英俊,有着漂亮的小胡子和敏锐的黑眼睛”。他在十三岁时就参加了海军,与美国叛乱者打过仗,之后,他被临时调派到瑞典海军,同凯瑟琳大帝的俄国人交上了火。由于瑞典国王册封他为爵士,所以他的那些英国竞争者们嘲笑他是“瑞典爵士”。法国大革命后,史密斯曾掠夺过法国,但被抓了起来,并被囚禁在阴森可怕的巴黎圣殿塔里面,后来他机智地逃了出来。他对波拿巴尤其鄙视,因此在很多公开信中都对波拿巴进行了嘲讽。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对史密斯的说法深信不疑。一个观察者这样写道:他是一个“热情的人,永远富有活力,极其自负,没有什么固定的目的可以拯救那个总是在劝说别人的人,西德尼·史密斯是骑士当中最出色的人”。在正常生活中他是个荒谬可笑的人,但是在危机中他却是个有着英雄气概的人。
史密斯和“屠夫”之间有着良好的关系。史密斯这个英国人很羡慕“屠夫”有把闪闪发光的大马士革短剑,而“屠夫”也无时无刻不把它带在身边,“屠夫”曾夸耀说:“我带的这把剑从来没有出过毛病,它已经割下过很多人的脑袋了。”史密斯想要“屠夫”证明给他看,于是“屠夫”让人牵过来一头牛,他只一下便把牛的头给割下了。史密斯将他的八十八个水手与“屠夫”的多国卫队整合到一起,共同抗击拿破仑,结果波拿巴发动了三次针对阿克的进攻,而两人都合作共同奋力击退了这三次进攻。当奥斯曼土耳其的援军到达时,法国人对阿克的围困已经延长到第三个月,这时法国的将领们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截至1799年5月21日,拿破仑的军队里已有一千二百人死亡,两千三百人生病或受伤。拿破仑决定带领军队向埃及撤军。当时,有八百个法国士兵因病留在雅法。由于这些人会减缓部队撤退的速度,拿破仑命令他的私人医生们将这些伤兵杀掉。当这些法国医生拒绝执行命令时,一个土耳其医生自告奋勇对这些病人使用了致命的鸦片酊。难怪法国将领让-巴普蒂斯特·克莱贝尔(Jean-Baptiste Klebér)将军反思说:“我们在圣地犯了不计其数的罪,做了大量的蠢事。”两千多个耶路撒冷人在该市总督的率领下,骑马追赶并骚扰正在撤退的法国军队。当那不勒斯的农民战士们冲进雅法时,史密斯以呼吁耶路撒冷人恢复秩序的方式试图阻止他们对基督徒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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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埃及,拿破仑遭遇了灾难性的战役,这场战役只能通过无耻地歪曲事实来加以挽回,于是他抛弃自己的战士,乘船返回了老家。留下来在埃及进行指挥的克莱贝尔将军这样咒骂拿破仑:“那个屁股沾满了屎的混蛋抛弃了我们。”但是在法国,拿破仑却像一个凯旋的征服者那样得到了人们的欢呼,他很快便从督政府手里攫取了政权,成为第一执政官。[2]一首关于他的远征的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歌曲《向叙利亚进发》(Partant pour la Syrie),成为了波拿巴主义者的圣歌。
耶路撒冷的基督徒们,尤其是天主教徒因穆斯林的报复行为而处境危险。因喜欢追逐宏大的排场,史密斯认为,只有将英国人的沉着冷静展示出来才能拯救他的同胞。在得到“屠夫”和苏丹的同意后,他让他的海员们身着统一制服,敲锣打鼓从雅法向耶路撒冷行军。穿过很多街道后,他在圣救世主修道院升起了英国国旗,修道院的方济各会高级修士宣布:“每一个耶路撒冷的基督徒都对英国,尤其是对史密斯有着最伟大的义务,正是有赖史密斯,他们才得以从波拿巴无情的手中保全下来。”事实上,穆斯林才是他们真正害怕的对象。史密斯和他的全体船员在圣墓大教堂进行祈祷,这是自1244年以来第一批进入耶路撒冷的英格兰人的军队。
苏丹塞利姆三世给了“屠夫”很多荣誉,任命他为其故乡波斯尼亚及埃及和大马士革的帕夏。在与加沙的帕夏短暂交战之后,“屠夫”开始统治耶路撒冷和巴勒斯坦。但是,他依然没有变得柔软,他割掉了他的总理的鼻子来泄愤,而这个人此前已经失去了一只耳朵和一只眼睛。1804年,“屠夫”死的这一年,耶路撒冷陷入了混乱。
但是,拿破仑和史密斯却让黎凡特变得备受大家喜欢。在那些此时开始探索东方,同时又在欺骗西方人的畅销书中详述自己冒险功绩的冒险家当中,最有影响力的是一个法国子爵,他在1806年时就注意到耶路撒冷正遭受着战火、叛乱和掠夺的困扰,这是自蒙古人入侵以来耶路撒冷发展的最低潮。
注释
[1] “屠夫”原本是一个来自波斯尼亚的基督徒奴隶,在一次谋杀事件后,他将自己卖给了伊斯坦布尔的奴隶市场。在那里,他被一个埃及统治者购买。他的主人让他改信伊斯兰教,并让他担任他的首席行刑者和职业杀手。之后,他荣升为开罗的执政官。不过,真正让他扬名立万的,是抗击凯瑟琳大帝的海军、保卫贝鲁特的战斗。虽然贝鲁特在长时间被围后,还是被迫光荣地向俄国人投降,不过,经此一役,苏丹将“屠夫”提升为西顿的执政官,以作嘉奖。西顿的执政官有时还是大马士革的执政官。“屠夫”对他势力范围内的耶路撒冷进行了非正式访问,他在那里得到侯赛尼的效忠承诺。
[2] 拿破仑将他的失败归因于史密斯:“这个人让我错过了我的命数”。不过,拿破仑在耶路撒冷留下了一个遗产:在占领雅法后,他的那些生病的士兵(后来被拿破仑杀掉)得到亚美尼亚修道士的护理,为了表示谢意,拿破仑将自己的帐篷送给了修道士们。亚美尼亚修道士将帐篷改装成了十字褡,这种十字褡现在还在耶路撒冷亚美尼亚区的圣雅各教堂里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