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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道》 第7节
飞机如期升空,放伞员再次检查了新兵的伞具,喊叫着让新兵看看风景放松心情。梁伟军扭着僵硬的脖子,透过弦窗看着地面上缩小了若干倍的物体,自言自语:“娘的,老兵真该吃馒头!”
空降场转眼即到,放伞员检查完拉绳挂勾打开舱门,强风瞬间灌满机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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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一声长鸣绿灯闪亮,放伞员大喊一声:“跳!”
班长第一个跳出机舱,新兵一个接一个的向外跳。梁伟军大脑一片空白,想探头看看战友伞开的怎么样,放伞员立刻大吼:“注意离机动作!”
“明白!”梁伟军连跨三步并腿收腹跃出机舱,像纸片一样被狂风吹得连续翻滚。
“一零零零、二零零零……”梁伟军闭着眼睛大喊,右手死命抠着备份伞的手拉环,数过四秒,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拉了他一把,下坠速度猛的减,失速感来了。
梁伟军忘情地大喊起来:“伞开了,我成功了!我是伞兵了!”
飘在天上的新兵们也跟着喊叫起来,急的负责空中保障的副班长一个劲儿地吼:“都他妈别喊了,拉开距离注意操纵,听地面指挥!”
这时,地面指挥车的高音喇叭响了:“伞开的好,两列拉开,观察左右邻,注意操纵,转向中心‘t’形布,45度高空选片,低空选点,着陆转向顺风。”
梁伟军清醒过来,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拉绳操伞向“t”形布飘去。
梁伟军落地动作很漂亮,伴着“嘭”的冲击声稳稳站住,收起伞填进收伞包看看天,恶狠狠地骂了句:“真他妈刺激!”
回到收伞站,李常贵给梁伟军带上了伞徽,笑吟吟地问:“梁伟军,跳伞有什么感觉?”
“老兵真该吃馒头!”梁伟军恶狠狠地说。李常贵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笑骂:“你这个熊兵,连跳伞后的反应都和别人不一样。”
“不过那种馒头我一辈子也不想吃!” 梁伟军指着空中的伞花说:“这儿适合我!”
成都印象
去年十月初来过成都。两个月后我就在成都北门有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成都从此成了我的第二个第二故乡。
忘记是谁说过,或者是我突然的灵感,“玩在成都”初抵蓉就有这个印象。我第一次看到在街边大张旗鼓的打麻将,第一次看到午夜时分仍在街头玩耍的孩子。
成都没有给我都市的感觉,我总感觉成都是一条悄无声息缓缓流淌的小溪。溪水是清凉纯净的,少了喧嚣躁动,多了几分慵懒。偶尔,泛起一朵浪花,也是那么的舒缓,舒缓的如同春风拂柳,或少女葱嫩指尖拂过丝绸。
人们很少步履匆匆,不紧不慢的步子,舒缓的身体,总感觉永远生活在春天中,被三月的阳光烤的说不出的慵懒。
哦,这就是成都?!
我站在春熙路边看着如织行人中众多漂亮的女孩子,有些瞠目结舌。心中想着,大概成都所有的美女都喜欢逛春熙路。这里的女孩子大都有着北方女孩子羡慕的纤美身材,白皙的皮肤,高傲的昂着头在我面前走过。
后来,惊艳的感觉没有了,所到之处总有几个、十几个、几十个粉白桃花点缀与春花如锦的成都街头。朋友打电话说,成都的特色是美女!我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再后来,我才知道成都的特色还有什么都拿来涮着吃的火锅,还有麻将,还有夜市一样喧闹的“酒吧一条街”,还有“九龙”等等这些吓我一跳,以为成都朋友动辄去香港、上海的店名,还有很多很多……
来成都第二晚,我更加坚信成都是条小溪,我感受到了成都人的淳朴。那晚,我与素未谋面的书友“燃情”,相约在人民路的“星巴克”咖啡店见面。喝过咖啡,送走“燃情”,我突然想起我只记得那个公寓式酒店的名字。
一位年轻的出租车师傅,拉着我找到了酒店。下车时他叫住我,说他没来过这家酒店,多走了一段路,退给我两元钱。我又瞠目结舌,没错,我去时车费八元。这位师傅一路上通过车载电台才找到酒店,多走几步路很正常。我很惊讶地目送他驾车离去,竟然忘了说声谢谢。
谢谢你,师傅!
这声谢谢说的有点晚,但是我想告诉你,你是促使我下定决心来成都的原因之一。
我想,这就是成都?!
去过武侯祠,游过杜甫草堂,我脸上的笑让成都的朋友撇嘴。成都的古代建筑没有北京的皇家宫殿气派,现在我也这样看。但两个小时以后,我又瞠目结舌了。
我们去了“三星堆”。
5000年前的古蜀文化排山倒海般地涌到眼前,我不知该用什么词语形容,仅仅一个“震撼”不能表达我心情之万一。
青铜太阳形器、戴金面罩青铜人头像、金杖、青铜纵目面具、青铜神树,完全不同与中原文化的厚重古蜀文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我。我想,留下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但一个又一个数不清的谜团,让讲解员也对我的问题连声说抱歉。我留恋、我忘返,我甚至想在天府之国中,是不是有着“三星堆”这样数不清的宝藏?
成都,这就成都,数次的瞠目结舌!
这条小溪下涵盖了多少秘密,莫非这条小溪从前曾是一条哺育了一个灿烂古文明的大河?
天啊!我惊叹。
在不久的晚上,我再次感叹!
走进“锦里”,我初以为是古玩一条街。听到重金属摇滚,我才知道这里也是“酒吧一条街”。天啊,我心说,坐在仿古建筑中听着摇滚喝着啤酒,这种不伦不类的感觉怎么形容。但喝光啤酒,我也没有找到不伦不类的感觉,一切那么的不协调但一切又那么的顺其自然。我问,成都外来人口多吗?朋友不知我所指,但认真地点点头。
成都就是小溪!我肯定地说:溪水下都是鹅卵石,这些石头原来都是有棱角的。
朋友笑说,听说过少不入川吗?
这就是成都,也许吧。
我不知道。
终生不悔
2006年12月4日,又是一个让我终生难忘的日子。我再次穿上了军装,被成都军区特招入伍!久违的国防绿啊,我有种大哭一场的欲望。
高兴只是一瞬间,我已经三十有余,看着父母妻儿。我那种誓死也要穿上军装的冲动,突然松动。我已经成家立业,不再是孤身一人。
父亲很高兴,逢人便说这一喜讯。但我从他的眼底能看到一丝不舍。母亲彷徨了,她的儿子又要离家。她想尽办法给我做饭,不断询问我还想吃什么。仿佛,我还是个馋嘴的孩子。妻很烦躁,我知道她不舍,又不想拉我后腿。
唯独,儿子欢呼雀跃,爸爸当兵了!他认为这是一件值得夸耀值得他自豪的事情。
我苦笑着,看着他的笑脸,心说,也许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父子要在qq上见面。
离家前的两个星期,我几乎天天泡在酒精中。战友圈、亲戚圈、兄弟朋友圈都要告个别,毕竟我这一走就是几千公里以外。父母年龄已大,也需要托付兄弟们照顾。
离家的日子,转眼就到。上车前,我突然发现父母已经老了,寒风撕扯着他们花白的头发,我忍不住想落泪。他们已经到了儿孙绕膝的年龄,可儿子又要远行。
“爸爸、妈妈注意身体!”我说。
这是当时我唯一想到的话。这么苍白、无力。
一瞬间,我突然明白,天下的父母们为什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