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深处爆发的革命

  自春秋战国以来,当然还可以追溯到更为久远的上古,人们总是侈谈高远的理想,用善与仁义相互标尚。

  而他们中的大部分,却从来不准备去实践,只用理论来粉饰其为非作歹、助纣为虐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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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阳明潜心圣道,却遭到无情的打击,而那些奸佞之徒肆无忌惮,心如虎狼却满口仁义。

  怎样做人,怎么评判是非?尤其在那样一个是非颠倒,眼耳鼻口四处都充塞着难辨真假的信息,个人被庞杂的现实撵到一个逼仄角落的时代!

  龙场悟道,使阳明彻悟:越是身处混沌的时代,越是不能以庸夫、俗子之是非为是非,而要不信邪,不怕孤立,以自己为中心,相信真理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心即理,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

  不需要!天下之事虽千变万化,而皆不出于此心之一理!

  有一个段子很有名,“光荣”入选人教版高中政治课本,如果你是学习小超人,对自己要求比较高,想考个硕士研究生,历年的政治真题中还能见到它亲切的身影。

  可惜,一直都作为反面教材出现。

  岩中花树。

  话说唯心论代表,地主阶级文人王阳明在游览南镇时,一个朋友指着岩中花树问:

  若天下果无心外之物,如此花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

  王阳明道: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你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花的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

  更加猖獗的是,有证据显示,自绝于人民的封建文人王阳明还用白话诗的艺术形式公然鼓吹唯心主义:

  天没有我的灵明,谁去仰它高?

  地没有我的灵明,谁去俯它深?

  天地万物离却我的灵明,便没有天地万物。

  我的灵明离开天地万物,也没有我的灵明。

  一气流通,如何间隔!

  放下那些教条吧。世上本没有唯心唯物,吵的人多了,也便有了唯心唯物。

  忘记唯心和唯物之分,回忆你自己的人生体验,就能明白为什么心即是理。

  你以为门前的山,你不见它时,便离开了你的心。真在心外吗?

  当你说它在你心外时,你已经想它,它已在你的想念之中,已不是在你心外了。

  在你的直接体验中,你与你所认识的对象不离不弃,不可能有绝对离心的对象。

  OK,你可以举反例,说月球的背面我没去过,没体验过,那为什么它存在于我内心?

  那是因为你潜意识里知道有一种可能:MayBe某天人品大爆发,中了一千万,捐给NASA作研究经费,人给你培训两周,直接跟宇航员去月球参观一把,也未尝不可。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也就是说,事物的存在,你必须先承认在某种条件、某种情形之下,有被你体验的可能,或体验它所产生的某种直接、间接作用的可能。如果它在任何假设之下,都不能被你体验,或被你体验到它们的作用,那你凭什么说它们存在?

  离开了可体验的意义,就无所谓存在。

  事物存在的意义,与可体验的意义不能脱离;事物不能离开你的心而存在,心外无物。

  体验由心物两端构成,心物两端在体验中连为一体,使它们产生联系的是感觉。

  望着白云,你的眼睛感觉到了。听着松涛,你的耳朵感觉到了。

  为什么能感觉?

  因为你的心能超越你的身体之所在,能突破实际空间的限制,“飞”到天上去感觉云,“跑”到山上去感觉松涛,将物质在空间中纵横排列的位置消弭于无形。

  而在纯粹的感觉中,你所见到的白云,只是一团单纯的白色,你不知它是白云,亦不知它是白,因为纯粹的感觉只是突然的一感,最初无所谓是什么。

  你之所以知道它叫“白云”而不是“黑土”,是因为你将当前所感之白云,与过去体验之白云联系到了一起,两相比较,得出结论。

  为什么能以当前所感,融于过去?是因为你并不把现在所感固定于现在;不把过去所感固定于过去。同理,你还能结合当前预感未来。比如,当日本政府又在钓鱼岛问题上挑战中国底线时,你应该会很自觉地把自己的本田车停在车库里而不是开到街上去。

  由此可见,心能自觉地突破时间与空间的限制,由此推彼,叶落知秋,归纳意义,贯通一切。

  瓦特将蒸汽变成了蒸汽机,奥本海默将核裂变变成了原子弹,这些发明之前都不存在,之所以诞生,只源于科学家能尽量扩展其所见的当前事物的意义。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看见春水不断地流,永远无尽,便把它的“永远无尽”抽离出来,同自己绵绵无期的愁思结合起来。于是,一江春水从此成了愁思无尽的象征。

  因此,王阳明曰:

  心虽主乎一身,而实管天下之理;理虽散在万事,而实不外乎一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