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计阅读本页时间：-
第三章 无人驾驶武器的轰炸
6月13日开始对伦敦袭击——飞弹的结构与性能——6月18日警备队队部的礼拜堂被毁——损害与伤亡情况——盟军的反措施——6月22日我指派一个小型委员会——7月6日我对下院的讲话——轰炸机指挥部发现新目标——沿海重新布署高射炮队——飞弹受到制服——大家的功绩——远程火箭——关于火箭大小的争论——瑞典的火箭——8月26日的一份科学情报报告——一个予人深刻印象的技术性成就——9月8日第一批火箭落于伦敦——施佩尔的意见——V3式武器的失败——比利时的灾难——邓肯·桑兹就导弹问题向战时内阁提出的报告。
敌方长期研究，利用无人操纵的飞弹对英国进行袭击，现在开始了。他们的目标是大伦敦。对这种袭击的性质和规模，我们自己内部已经争论了一年多，而且曾绞尽脑汁并在资源力量许可的情况下，及时地作好了种种准备。
广告：个人专属 VPN，独立 IP，无限流量，多机房切换，还可以屏蔽广告和恶意软件，每月最低仅 5 美元
6月13日清晨，恰好是进攻发起日后一星期，四架无人驾驶的飞机窜过我国海岸。这是德军为要对我方在诺曼底登陆成功作出反应，而于进攻发起日紧急发出命令，以致造成时机未成熟的后果。其中一架飞到内思诺耳·格林，炸死六人，伤九人；其余三架未造成伤亡事故。直到6月15日，别无其他情况发生，可是，从这天晚间起，德军就认真地开始了他们的"报复"战役。在二十四小时内，有二百个以上的飞弹飞来袭击我们，接着在其后五个星期之内，又飞来了三千多个。
希特勒把我们后来称之为飞弹的这个东西命名为V1号，因为他希望——是有些理由的——这只不过是德国研究工作所能提供的一系列恐怖武器中的第一种。这种飞弹的发动机是一个设计新颖而精巧的喷气机，由于它的发动机发出尖叫声，所以，不久之后，伦敦人就称之为"无线电操纵无人轰炸机"，或"喷射推进式炸弹"。它的飞行时速达四百哩，高度约三千呎，携带炸药重约一吨；弹身凭一个磁性指南针以校正方向，而射程则用一具小型推进器加以控制，弹体在空中飞行，就使推进器转动起来。当推进器转动次数相当于自发射场所至伦敦的距离时，飞弹的操纵装置即告松开，使弹体向地面俯冲。其爆炸所造成的损害尤属严重，因为弹体总是在钻入地面之前即已爆炸。
这种新的袭击方式给伦敦市民造成的困难，甚至远较1940年和1941年间空袭时为甚。人们更是长期感到焦虑不安和紧张。天亮了固然不能解除他们的痛苦，阴云天气也不见得使他们能够安逸些。晚间回家，一个人总不知道他会发现家里发生什么事情；而他的妻子整日在家独守，或同子女们一起，也无从肯定他是否会安返家门。飞弹的这种盲目而不具人格的性质，使得地面上的人感到束手无策。他几乎无力应付这个局面，根本就看不到他能够击中的敌人。
※ ※ ※
我的女儿玛丽当时仍然在海德公园高射炮兵连内服务。6月18日——星期日——早晨，我在契克斯，丘吉尔夫人告诉我，她要去访问这个高射炮连。她刚好碰上该连在作战。一个飞弹飞经该处，炸毁了贝斯瓦特尔路上的一所房屋。当我的妻子和女儿一起站在草地上的时候，她们瞥见一个小而黑的物体从云间直冲下来，看上去似乎它会落在离唐宁街很近的地方。我的汽车那时曾开出收取信件，司机惊讶地看到了议会广场内，过路行人个个都脸朝下，趴在地上。就在该处附近发生了一次声音低沉的爆炸，随后，人们就又各自去办各自的事了。这颗飞弹落在惠灵顿营房的警卫队部的礼拜堂上面。当时，警卫旅中有一大批现役和退伍官兵们聚集在那里，举行特别礼拜。飞弹直接命中。刹那之间，整个建筑物就被摧毁了，近二百名警卫兵，包括许多优秀的军官在内，连同他们的亲友等给炸死在那儿，或压在瓦砾底下，身受重伤。
这是一桩悲惨的事件。我的妻子回来时，我还在床上看公事。
"高射炮兵连还在射击，"她说，"可是警卫队的礼拜堂却被敌人炸毁了。"
我立刻发出指示将下院再度迁入教堂大楼，该处建筑是现代化钢骨结构，较威斯敏斯特宫更为安全一些。这事牵涉到不少的公文往返和重作部署。我们在举行秘密会议时，有这样一段简短的插曲。一位议员气忿地质问道："为什么现在我们又回来了？"我没有来得及回答他，另一位议员就插嘴说：
"如果我们这位可敬的先生愿意走上几百码，到伯德凯治道看一看，他就会明白为什么了。"当时大家默然良久，这事也就不谈了。
随着时日的消逝，伦敦市内每一个区都遭受了袭击。损害最严重的是从斯特普尼和波音勒往西南去，直到旺兹沃思和米切姆的一带。就个别的区而言，克罗伊登区受创最剧。有一次，单是一天之内，就有八个飞弹落入该区，其次是旺兹沃思、刘易斯欣、坎伯韦尔、伍尔威治和格林威治，贝肯汉、兰布思、奥尔平顿、库尔斯登和珀利、西哈姆、奇泽尔赫斯特和米切姆。①大约有七十五万所房屋遭到损坏，其中有二万三千所已损坏至不能修复的程度，但是，伦敦受害虽最严重，而死伤和损失的情况却远远扩展到它的范围以外。苏塞克斯郡和肯特郡的部分地区，由于处在飞弹经过的路线上，而被通称为"炸弹之巷"，受创极重；所有的飞弹虽然都以塔桥为目标，但却远远地落在从汉普郡到萨福克之间的乡野。一个落于韦斯特汉我家附近，当时有二十二个无家可归的儿童和五个成年人，同住在一个树丛中为他们搭盖的避难所内，惨遭不幸，全部被炸身死。
①照飞弹密集程度的次序而言，即照每一百哩内落下炸弹枚数而言，次序就不同了：第一是伦敦市区，依次排下来是：彭季、伯蒙齐、德特福、格林威治、坎伯韦尔、刘易斯欣、斯特普尼、波普勒、兰布思、巴特西、米切姆和旺兹沃思。
※ ※ ※
早在六个月之前，我方军事情报已准确地预测到这种飞弹的性能怎样，可是，当时我们觉得，作好具有适当质量的战斗机和高射炮防卫方面的准备，是不容易的。事实上，希特勒根据他亲眼所见的用截获的我方"喷火式"战斗机来抵御飞弹的试验后，深信我们的战斗机是没有什么作用的。我方的及时警戒使我们能叫他失望，不过也是很有限的。我方速度最快的战斗机经特别减轻装备并加大马力后，才能勉强追上飞行最快的那些飞弹。固然许多飞弹飞行得不尽如制造者预计的那样快，可是我方战斗机要及时地截获它们，还是时常有困难的。更坏的是，敌人采取齐射飞弹的办法，希图对我方的防御工事实行饱和轰炸，我方通常使用的"紧急起飞"办法是过于迟缓了，因此，只好命令战斗机经常在空中飞行巡逻，同时依靠地面上各雷达站和对空观测队哨岗所作的指示，以及对情况作不断的说明通告的帮助，来寻觅和追击他们的目标。飞弹弹体比一般飞机小得多，所以既难为人们所发现，更难于击中。超过三百码以上的距离太多时，"歼灭"它们的机会很少，然而在不到二百码的距离以内，向它们开火，又是危险之至，因为爆炸开来的飞弹可能就会把攻击它的战斗机摧毁。
飞弹排气管冒出的红色火焰，使飞弹在夜色中较易发现，所以，在头两夜里，我们设在伦敦的高射炮向它们开了火，并宣称：已把其中许多都击落了。这倒帮助敌方达到了目的，因为，不然的话，有些飞弹就也许落到了首都以外的乡间旷野，因此，我们停止在首都区域内发射高射炮，并于6月21日以前把高射炮移到了北当兹的前卫战线去了。许多飞弹飞行的高度使我们在初见之下，感到高射炮颇难对付，用重型炮来射击吧，嫌它太低；而使用其他类型的炮，又嫌它太高；幸而事实证明，重型炮可用以对付飞行高度较我们原先设想为低的那些目标。当然，我们早已料到，有一些飞弹是会成为我方战斗机和高射炮的漏网之鱼的，为此，我们在伦敦的南方和东南方展布开一个庞大的气球阻塞网，试图阻挡这些漏网的飞弹。事实上，在这次战斗的过程中，这种阻塞网截获了二百三十二个飞弹，其中每一个几乎本来都必然会落到伦敦地区以内某些地点。
对于这些防御措施，我们并未感到心满意足。原设在法国境内的九十六个发射飞弹的"滑雪场"，从1943年12月起，就遭受到我轰炸机的猛烈轰炸，而且大体上被消灭了。①然而，尽管我们作了种种努力，敌方还是做到了从一些新的而又不太惹人注意的地点发动这种袭击，飞弹窜过我方防线的数目尽管远比敌方原来希望的少得多，却给我方提出了许多问题。这种轰炸开始后的第一个星期，我亲自掌握一切，到了6月20日，移交给邓肯·桑兹主持下的各军种联合事务委员会，该组织的代号为"石弓"。
①见本书第五卷第十三章。
首相致内政大臣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和伊斯梅将军转参谋委员会：1944年6月22日
由于我们已比较明确该怎么办，经与参谋长委员会商酌后，我已决定：截至目前为止，由我担任主席的"石弓"委员会应由为数较少的几个人组成，使之对有关飞弹和飞行火箭的效果，以及我方所采取的反措施和预防办法的进展等事项，负责作出报告。军需部联合政务次官（邓肯·桑兹先生）将任该委员会主席，委员人数应尽可能规定得少些……
该委员会应逐日，或遇必要时随时向我本人、内政大臣、空军大臣及参谋长委员会提出报告。
遇必要时，我本人当会同内政大臣、空军大臣一起参加会议。
委员会的委员有：空军副参谋长博顿利空军中将，指挥大不列颠防空的空军地面联络官希尔空军中将和防空司令部将级司令官派尔将军。
※ ※ ※
7月6日，我向下院说明了政府早自1943年初以来，在这方面所作的准备和采取的行动，下院许多议员的选区当时正因飞弹的袭击而感到紧张。无论如何，没有一个人能够说，我们是由于未作准备，而受到突然袭击。大家都没有怨言。人人都明白，我们必得忍耐一下，好在由于我们对诺曼底的顺利进展抱着种种希望，这一严酷的考验也就变得好受了一些。
我作了一次详细的报告。
到目前为止，我方对法、德两国境内，包括佩内明德在内的飞弹和火箭目标的所在地，掷下的炸弹重量，总数已接近五万吨，侦察飞行的次数，总计数千次。为了这个目的而拍摄到的几万张空中照片，光是加以检视和判断，就已经是一项了不起的任务，这项任务是由皇家空军的几个空中侦察和摄影判读小组来担任的。在敌我双方来讲，这都是一些艰巨的工作。过去几个月来，我们从其他各项攻势活动中调拨过来相当大的一部分空军力量。而在德国方面却是牺牲了很大的工业制造力，这些力量原可用以加强他们的战斗机和轰炸机的力量，以便同他们在各条战线上陷于困境的地面部队配合作战。在这一过程中，究竟哪一方已经蒙受了损失而将来还要蒙受最严重的损失，现在还无法断言。双方都倾注了巨大物质力量的一场看不见的战役，在过去一年内实际上是一直在进行之中。这场无形的战役现在已经突然闪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了，我们将能够，而且的确也不得不，在相当接近的距离内注视它的进展情况……
我们对此既不应低估，也不应夸大。截至今晨六时为止，从法国沿岸各发射场发射的飞弹，总计约达二千七百五十个。
这些飞弹中有很大的一部分，不是未能飞过英吉利海峡，就是被我方使用各种方法击落或击毁了……但在6月份里，气候对我们来说，一直是对诸事不宜的。在诺曼底，它使我们丧失了所能运用的很大一部分的巨大的优势……在不列颠，它使我们的高射炮和飞机在作战和配合上更加困难了。它也使我方利用一切有利机会，向海峡对面各火箭发射场及可疑地点加以袭击的锐势，有所减弱。然而，我想下院将会感到赞赏和惊奇的是：按敌方各发射场发射的飞弹总数计算，刚好是每一个飞弹炸死了一个人……事实上，截至今晨六时为止，最近的统计数字：敌方发射了飞弹二千七百五十四个，我方受重伤死亡的为数二千七百五十二名……伤亡事件不尽是严重或有致命之虞的，很大一部份（约计一万件左右）发生在伦敦，它的宽十八哩、长达二十哩以上的一块地方成了敌方目标。所以，对于使用这样一种经证明是毫无准确性的武器来说，伦敦却是举世无双的一个目标了。就它的性质、目的和效果而论，飞弹简直是，而且实质上也是，一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武器。德方开始使用这一武器，显而易见地引起一些严重的问题，这些问题我不建议在今天就谈。
※ ※ ※
撤退妇孺以及开放那些至今尚留备使用的地下深处的掩蔽所的安排，都已作好了，我并解释说：我们会尽人力所能及，来击败这一新式的袭击；但是，我在结束报告时，用了似乎和当时一般人的情绪相称的语调。
我们既不容许诺曼底的战斗行动，也不容许我们正在进行的对德国境内的一些特别目标的攻击受到损害。这些都是头等重要的事，我们必须使自己国内事务的安排适应作战行动的总计划。我们绝不允许，为了减轻损害的程度，而对战斗哪怕有丝毫的削弱，这些损害虽然可能会给许多人带来严重的痛苦，并多少会影响到伦敦的工业和正常的、有规律的生活，但不应妨碍不列颠民族负起作为一个胜利和雪耻的世界先锋的义务。有些人一想到，他们正在不小的程度上分担着我们海外士兵所冒的风险，又想到落在他们身上的打击，将会减轻可能通过其他方式对我们的作战士兵以及他们的盟友们所施加的严重打击，未始不是一种安慰。但是，有一桩事我是肯定的，那就是，伦敦永远不会被人征服，也永远不会失败，而且她那胜利地经过了一切严重考验的声誉，会长远地在人世间发出灿烂的光辉。
现在我们知道，希特勒原来以为，在形成他自己那个想入非非的和平方案时，这项新式武器是会起"决定性"作用的。甚至他的军事顾问们，虽然在狂想的程度上比他们的主子是差一些，也在希望：伦敦的痛苦遭遇会促使我们把一些军队调到加来海峡，从事灾难性的登陆，以图攻占那些飞弹发射场所；但是，不管伦敦也好，英国政府也好，都未尝畏缩不前，所以在6月18日，我已能够向艾森豪威尔将军保证说，我们是能经受严重考验到底的，不要求他对法国境内的战略作任何变更。
※ ※ ※
我方对这些飞弹发射地点继续轰炸了一个时期，可是，在六月底之前，就已经很明显，这些地点在目前已是不关重要的目标了。轰炸机司令部急于想在解救伦敦方面，更有效地分担工作，所以四出搜索更好的目标；这些目标很快也就被发现了。法国境内若干主要的飞弹储存库，当时位于巴黎周围几个大型天然的山洞里，这些山洞都是由法国的蘑菇种植商们长期经营开拓的。其中有个山洞位于瓦兹河流域的圣·吕德斯朗，据德方估计可存飞弹二千个，并曾供应敌方在六月间发射全部飞弹的百分之七十。七月初，这个山洞已被轰炸机司令部用一些最重型的炸弹炸穿顶层，而大部分摧毁了。
另外一处，估计可存飞弹一千个，被美军轰炸机炸得粉碎。我们知道，在这一个山洞里，至少有三百个飞弹无可挽救地被埋掉了。伦敦因而免于遭到所有这些飞弹的祸害，而德国人却不得不改用他们以前鉴定为不合用的一种炸弹。
我方轰炸机取得这些成就，并不是没有损失的。在我们所有的军队中，他们是首先从事对付飞弹的力量。他们对德国境内的各研究中心和工厂，以及法国境内的飞弹发射场和供应库，进行了轰炸。到这场战役终了时，近两千名英国和盟军轰炸机的飞行人员在保卫伦敦中牺牲了。
※ ※ ※
在大不列颠防空总部里，人们曾多方考虑到战斗机和高射炮所负担的任务。我们的部署似乎已经十分切合实际：战斗机飞到海上，并飞临肯特郡和苏塞克斯郡大部分地区的上空巡逻。飞弹在这些地方是分散的；而高射炮则集中在更接近伦敦的地带，飞弹到了这里，在逼近目标时，就结成了比较密集的一片。这样的部署似乎使各种防卫方法都得到了发挥作用的最好机会，所以，在战役开头几星期内，的确和以前一切其它战役一样，不出所料的，战斗机比高射炮取得更大的成就。可是，到了七月的第二个星期，派尔将军和几位有见识的专家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如果把各个高射炮台移至海岸方面去，高射炮就能发挥更好得多的作用，而不会过分损害战斗机的成就。高射炮的射击指挥雷达就会有更广的瞄测范围，并且在使用此刻正由美国源源运到的、装有近发引信的那些炮弹时，也会更为安全一些。①由于存在着敌方无线电扰乱的危险，我们对于海岸的高射炮能否使用雷达一节，一向没有把握，然而，我方的情报是如此得力，轰炸又是如此准确，所以到了进攻发起日那天，就把德方所有的一切无线电扰乱站都摧毁得失去作用了。可是，要把这个规模巨大的高射炮组织，从北当兹整个地迁走，重新部署到海岸上，而且明知这样做法可能会把战斗机的成就搞糟，这毕竟是一个极其严重的决定。
①这种炮弹的设计，是要在射近目标时，始行爆炸，在陆地上使用是有危险性的，因为，如果炮弹错过目标过远，那么，就会等到落到了地面上之后才爆炸。
7月17日，力主作这项变更的邓肯·桑兹向战时内阁报告称：
根据过去数星期中所得的结果，我们已对抵抗飞弹的防御计划重行检查过了。经验证明：在原来的计划下，战斗机和高射炮不时地相互干扰，而且，被摧毁的飞弹中，很大的一部分是不必要地被击落到陆地上的。因此，现经决定，将我方防御分四个不同的地带，重行部署如下：
（一）海上战斗机地带：
战斗机应在短程无线电控制下，于离岸不少于一万码的距离处作战。
（二）沿海岸高射炮地带：
分配用于防御飞弹的高射炮，应全部调拨到自比契角至圣·玛格丽特湾、宽度为五千码的一个狭长地带内。这些高射炮朝海面发炮以不出一万码为限。
（三）内陆战斗机地带：
在沿海岸高射炮地带和气球阻塞网之间的内陆地带，是第二战斗机地带，飞机在该地带内应根据无线电发出连续不断的情况分析的指挥而行动。在高射炮地带内，高射炮弹的爆破对驾驶员观测正在飞近的飞弹所取的飞行路线，应大有帮助。入夜，驾驶员们在整个内陆战斗机地带的上空，还可获得探照灯的格外帮助。
（四）气球地带：
气球阻塞网的界限，将无重大变更。
在沿岸各新地点重行部署高射炮的工作，上周末已执行完毕，而这项新的防御计划则在今晨六时付诸实施。
新的部署是一项规模巨大的工作，以极堪赞扬的速度付诸实施。当时，要把近四百门重型大炮和六百门双筒自动高射炮移至新地点，重行架设。敷设的电话线长达三千哩。迁移的男女计二万三千人，防空司令部所有的车辆在一星期中共行驶了二百七十五万哩。在四天内就完成了这一迁移到海岸的工作。
这整个行动是由空军中将希尔和派尔将军在取得邓肯·桑兹的同意的情况下，主动作出决定并负责执行的。经过重行部署之后，头几天，我方联合防卫部队摧毁的飞弹，为数较以前大为减少，这主要是由于战斗机在行动上受了新的限制，因而颇感掣肘。但是，没有多久，这一退步现象就不存在了。高射炮不久也有把握了，成效迅速提高。有了我们在六个月前就已向美国要求支援的一切新式雷达和预测设备，尤其是那种新式的近发引信，高射炮手们所取得的成绩，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到了八月底，漏网进入伦敦的飞弹不超过总数的七分之一。打破纪录的"猎获"出现在8月28日，那天一共有九十四个飞弹飞近我方海岸，可是，除了四个以外，全部被我方摧毁了。气球截获了飞弹两个，战斗机截获了二十三个，被高射炮击中的则达六十五个。V1型飞弹已经被我方控制住了。
德国人从海峡对岸敏锐注视着我方高射炮射击，他们被我们炮队的成就完全弄得手足无措。在9月的第一周内，当他们的发射场被从诺曼底乘胜迅速向安特卫普挺进中的英、加军队所摧毁的时候，他们依然解答不了这个奥妙。这些军队的成就，把伦敦及其保卫部队从以前三个月所处的紧张状态中，解放了出来，所以，在9月6日，内政大臣兼国内安全大臣赫伯特·莫里森先生已能宣布："伦敦之役已获胜了。"
德军在此之后，虽仍不时使用由飞机发射的飞弹，以及由荷兰境内发射的少数远程飞弹，对我方进行骚扰，但自从那时起，其威胁程度已是无足轻重了。对伦敦发射的飞弹总计约八千个，其中窜过防卫线的有二千四百个左右。我国市民死伤总数计：死亡的六千一百八十四人，重伤的一万七千九百八十一人。这些数字并不能说明全面情况。许多人虽受创伤，却未住医院进行治疗，因此，他们的伤亡也就没有加以登记①。
①从法国境内发射场向伦敦发射的飞弹，据准确的德方数字为八千五百六十四个，其中一千零六个在发射之后不久即坠毁。
我方情报部门发挥了重大的作用。这项武器的大小和性能，以及敌方准备袭击的规模，都非常及时地被我方获悉了。
这就使我方战斗机得以随时作好准备。敌方发射场和储存飞弹的山洞之被发现，使我方的轰炸机能推迟敌方的攻击，并减轻其猛烈的程度。我方运用了一切搜集情报的方法，又以卓越的技巧将它们凑集起来。为我们提供情报的人们，有许多是在有致命危险的情况中工作的，还有一些人究竟姓甚名谁，是我们永远不得而知的，对于所有这些人们，我谨致以敬意！
但是单靠得力的情报是无效的。战斗机、轰炸机、高射炮、气球、科学家、民间防空组织，以及所有能为这一切作后盾的种种组织，都各自对全局发挥了充分的作用。这是一项伟大而又互相协调配合的防御工作，由于我方军队在法国境内的胜利，而臻于无懈可击之境。
※ ※ ※
第二种威胁又相逼而来了。这就是：在十二个月以前，我们就已极其注意的远程火箭，又称V2武器。不过德国人要把这项武器做到完善，却遭遇了困难，而那时，飞弹却领先制造成功了。然而，几乎在飞弹方才开始向我方袭击的同时，就出现了火箭的袭击为期也不在远的一些迹象。火箭及其所载弹头的重量成为议论纷纭的争辩题目。某些早期的、但是颇为可疑的情报提示说：弹头重量为五至十吨。在我们的专家之中，有些人根据其他理由，认为这样的重量是合理可信的，于是就相信了这些情报。另外一些专家则以为火箭可能有八十吨重，载有十吨重的弹头。彻韦尔勋爵，现在已获充分证明他在1943年6月间对飞弹的意见是正确的，他甚至在情报部门还未就火箭作任何提示之前，就很怀疑究竟这一武器有无实际运用的一天①，当然，更不要说一个八十吨重的庞然大物了。在这两个趋于极端的意见之间，有几个情报暗示，火箭重量要远比八十吨为轻，但是，尽管存在着长期的争论，我们仍然十分焦虑。
①见本书第五卷第206、212-3页。
我们获悉敌方在佩内明德的工作还在持续进行之中，而且，来自大陆方面的稀稀落落的报告，又使我方不得不重又顾虑到这种袭击的规模及其急迫性。7月18日，琼斯博士通知石弓委员会称：敌方可能已备就一千支火箭。7月24日，桑兹向内阁报告说："虽然我方迄未获得有关从德国向西发射火箭的行动的可靠消息，但如仅凭这一反面证据，而认为敌方不会很快使用火箭，那是不明智的。"第二天，三军参谋长委员会在给我的一份备忘录中写道："空军参谋部同意这种说法，参谋长委员会认为应即请战时内阁注意及此。"7月27日，内阁就这一情况作了讨论，并考虑了赫伯特·莫里森先生的提议。那个提议牵涉到从伦敦撤出约一百万人的问题。
我国所掌握有关火箭的大小、功能和特性等情况，还有疏漏之处，所以就千方百计把它们加以充实。从多方面搜集的片断证据，经我国情报部门予以汇集起来，送交石弓委员会。根据这些情报，得出结论：火箭重量计十二吨，携有一吨重的弹头。它的分量之轻说明了那许多曾经使我们感到迷惑不解的问题，例如，认为它没有缜密精致的发射装置。等到皇家航空研究所有机会检查了一支真正的火箭残骸时，这些估计就得到了证实。这支火箭之落入我方手中，是6月13日敌方在佩内明德作试验时，出了一个值得庆幸和珍贵的差错。以下是根据一个战俘的供词所得到的说明：德国人用滑翔炸弹袭击我方航运，已经有一段时期了。这类炸弹系由飞机上发射，而以无线电导引向它的目标。当时敌方又决定试一试，是否也可以用同一方法来导引一支火箭的去向。他们找到了一位专家操纵员，把他安置在一个有利的地点，去观察导弹体从发射开始的一切情况。佩内明德从事试验工作的人员，虽然十分习惯于观察火箭的上升，却没有料到这位滑翔炸弹的专家会对这个场面感到惊慌失措。他可真是着了慌，竟然把他自己在这程序中所负的责任都忘了。在惊惧之下，他把操纵杆向左推得太远，并且就此按住不动。因而，火箭就很顺从地一个劲儿朝左转去，等到这位操纵员心神安定了下来，火箭已经越出控制射程之外，朝着瑞典方面飞去。它就在该国境内坠落下来了。不久，我国得悉此事，经过一番交涉之后，其残骸即被送至法恩巴勒，当由我国专家把已被打碎的碎片，分门别类地捡了出来，取得了可观的成绩。
库存总数及每月产量
在八月底之前，我们就确悉要来的是一些什么东西。这可凭以上两表来说明，这两个表对8月26日科学情报部门所作的报告记载的数字，和战后在德国的纪录中所发现的数字作了比较。
火箭是予人深刻印象的一项技术上的成就。它的推力是由于酒精和液态氧在喷射器内燃烧，而发展出来的，每分钟内消费酒精几达四吨，液态氧约五吨。把这些燃料按需要的程度压入喷射器内，要有一具近一千匹马力的特制泵。而泵本身则系凭一具利用过氧化氢所推动的涡轮机来运转的。火箭的控制，是通过回旋器；或者通过喷射口后面的大型石墨瞄准板上的无线电信号来调整排气的方向，从而起导航的作用。它先直线上升约六哩，然后，自动控制器把它掉转角度，在四十五度的斜度内，用逐渐增加的速度使之向上飞升。当速度加速至足以达到所需的射程时，进一步的控制是将注入喷射器内的燃料截断，于是弹体即循一高度抛物线向前飞进，可达到的高度约五十哩，而在距离发射地点约二百哩之处落下。其最高速度每小时约四千哩，所以，整个飞程所需时间是不会超过三四分钟的。
※ ※ ※
在8月底时，我方军队似乎可能把距离伦敦二百哩的火箭射程以内各地区的敌军全部击退，但敌方却设法守住了伐耳赫伦和海牙两地。9月8日，即在主要的V1轰炸停止了以后，经过一星期，德方向伦敦发射了第一批的两支火箭。
①第一支V2于晚间六时四十三分落在契济克；另一支则在十六钞钟以后落在埃平。在我方军队解放了大部分火箭所由发射的地点海牙以前的七个月中，敌方向英国发射的火箭约一千三百支②，其中有许多未达到目标，但有五百支击中了伦敦。
①在战争中，敌方第一支远程火箭的顺利发射，比这一次还早十小时，是向巴黎发射的，但结果证明其后果并不重要。
②德国纪录表明，在一千三百五十九次的发射袭击中，向伦敦发射成功的，有一千一百九十支火箭。
V2武器在英国造成的死伤，计死亡二千七百二十四人，重伤六千四百七十六人。平均而言，一支火箭所造成的伤亡情况，约一倍于一个飞弹。飞弹与火箭的弹头尽管大小不相上下，但飞弹发动机的尖锐啸声，却预先促醒人们掩蔽起来，而火箭的来临却是毫无声息的。
我方曾经试过许多反措施，而且还在作更多的探索和研究。一年多以前，对佩内明德进行的空袭，在减轻这种威胁上，比用任何其他办法更为有效。不然的话，V2武器袭击的开始，至少会和V1武器的开始袭击同样早，而且可能会从一个比较短的距离内发射出来，因此，在6月份内，其准确性也就可能比在9月间及其以后的时期内更高。美国空军在七八两月内，继续轰炸佩内明德，并与轰炸机司令部联合攻击了制造火箭组成部件的一些工厂。我们感谢我方军队在德军准备就绪发射之前，就已经把火箭逐回到它的射程极限的地点。我方战斗机和战术轰炸机持续不断地骚扰海牙附近的敌方发射场。我方还准备好，如果德方使用无线电控制火箭的话，我们就对他们的无线电控制，加以干扰，并且甚至考虑到，在火箭降落时，设法用炮火进行空中截击，使之爆炸。
我们的努力，使得敌人对伦敦和大陆的袭击总数不超出每月四五百支的火箭，而不是他们原定的九百支。因此，尽管在火箭一旦发射之后，我们无能为力进行抵抗，但是，我们却推迟了，并且大大减轻了敌方袭击的猛势。敌方每月有二百支左右的火箭，是以伦敦为目标的，其余大部分袭击安特卫普，还有少数则以大陆上其他地方为目标。敌方在11月8日以前，始终未提起他们这种新式的火箭，我也觉得在11月10日之前，没有作任何公开声明的必要。在11月10日，我已能向下院保证说：这种袭击的规模和效果直到目前为止并不严重。在战争的其余几个月中，这句话幸而是一直与事实相符的。
尽管火箭是技术上的一项重大成就，施佩尔，那位具有卓越才干的德国军火部长，却为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力量去制造它而表示遗憾。他说：每生产一支火箭所需的时间，可制造比火箭更有用得多的战斗机六七架，而一支火箭的成本要抵到二十个飞弹。这项战后的资料证实了彻韦尔勋爵事前所常表示的见解。
幸亏德国人在火箭上，而不是在轰炸机上，花了这么多力气。就连我们的"蚊式"飞机每架成本虽不见得比火箭为昂贵，可是它在使用年限中，在距离目标一哩以内，每架却平均可以投掷炸弹一百二十五吨，而一支火箭投掷的炸弹只有一吨，其平均误差又达十五哩之巨。
※ ※ ※
希特勒还曾希望拥有另一种的"V"型武器。这就是原来准备埋设于加来海峡省米莫耶克村附近土地内的一项多管远射程大炮的装置。它有五十个滑膛炮管，每个炮管长约四百呎，准备发射的炮弹，其直径约为六吋，炮弹的稳定不是靠陀螺，而是靠一支像飞镖那样的尾翼来保持的。炮身上每隔一点距离就有一个侧射管，里面装着炸药，随着炮弹运行逐渐加速而依次点燃。设计者的打算是：炮弹从炮管射出的时候，它至少具有每秒钟五千呎的速度，他们还希望利用这许多的炮管，而每隔几分钟就向伦敦发射炮弹一枚。然而，这次希特勒的希望可完全落了空：试射的炮弹全部都在飞行中来了个"倒栽葱"，所以，这种炮弹的射程和准确性都是很差的。1944年5月4日，一百名科学家、技术人员和管理火箭的军官在柏林集会，作出了一项不愉快的结论，认为必须把这项失败告知元首。我方直到后来方才得悉此事，并且作为一种预防措施，我方的轰炸机曾一再对米莫耶克的混凝土结构，进行猛袭狂炸，而敌方的五千名工人则一再进行抢修。
※ ※ ※
当我写下希特勒对英国发动的"报复"战役的经过时，我们不应忘记，比利时境内各已解放的城市，因德方试图用同样报复性的武器袭击，而遭受了同样的灾难。当然，我们不容敌人肆无忌惮地滥施袭击。我方对敌人的生产中心和其他目标所施的轰炸，使他们攻击比利时的规模就像攻击我们的规模一样可喜地缩小了，但是要把有精密控制设备的战斗机和大炮防御工事，在新近收复的地区内重行部署，事非容易。
根据德方的纪录，迄战事结束时为止，以安特卫普为目标，曾经发射了八千六百九十六个飞弹和一千六百一十支火箭。总计有五千九百六十发落在市中心周围八哩以内的地区，两种武器共炸死比利时市民三千四百七十人和盟军军人六百八十二人。另有三千一百四十一个飞弹系以列日为目标，一百五十一支火箭则是向布鲁塞尔发射的。比利时人民以与我们同样的精神，顶住了这种毫无人性的轰炸。
※ ※ ※
德军的V型武器虽终未见成功，但我方对于这些新方法的潜力却不能无动于衷。邓肯·桑兹在向内阁所作的报告中，强调说明了导弹在未来战争中所可能具有的决定性的重要作用，并且指出有以大量资源专供发展这项武器的必要性。下列摘录是具有特殊意义的：
这种远程的、无线电控制的、喷气推进的射弹的出现，在军事作战行动上开辟了广大的、新的可能性。在未来的岁月中，远程火箭炮所具有的优越性，将会与海军或空军的威力所具有的优越性同等重要。我们应该保持一批高级的科学和工程人员，连同广泛的研究设备，作为我们和平时期军事组织的一个永久性的部分。
我们已开始设计我们自己的导弹，到战争终了时，我们已经为达到这一目的而成立了一个永久性的机构。
※ ※ ※
这就是希特勒多少个月以来，顽固地寄以厚望的新式武器，以及这些武器为英国当局凭其先见之明、各军兵种的技术，以及人民坚忍不拔的精神予以挫败的故事经过；英国人民在这次战争中，再度用自己的行动，给"大伦敦"增添上一层更大的自豪感。
第四十章 我的记载的结束
挫折——社交接触——7月23日我举行最后一次宴会——7月24日斯大林得到关于原子弹的消息——他的反应——7月25日我出席了最后一次会议——继续讨论波兰问题——我在波茨坦的政策——我飞到伦敦——大选的结果——1945年7月26日我致英国人民的告别书。
最后这一次"三大国"会议的命运是"挫折"。我不打算把我们历次会议中所提出而没有解决的问题全都加以叙述。
我只想对我当时所知道的关于原子弹的事和对于可怕的德国-波兰边界问题说一个大概。这些事情我们到今天还没有获得解决。
其余，我只想提一些在我们沉闷的辩论之后使我们感到轻松的社交和个人之间的接触。三大代表团轮流设宴款待其他两方。先是美国开始。轮到我的时候，我提议为"反对党领袖"举杯祝贺，附带说明"不管将来是谁"。艾德礼先生和在座的人都觉得很有趣。苏联的宴会也同样地使人感到愉快，还有一个很好的音乐会，由俄国第一流的艺术家演出，一直演到深夜，后来我溜走了。
23日晚上轮到我举行最后一次宴会。我把它的规模搞得大一些。代表们和主要的指挥官都被邀请在内。我请总统坐在我的右边，请斯大林坐在我的左边。会上有许多人讲话。斯大林甚至不问侍者和勤务兵是否已全部离场，就提议我们下次会议将在东京举行。毫无疑问，俄国的对日宣战，随时可以发布，而且他们的大军已经云集边界，准备踏破在满洲比较软弱得多的日本前线。为使宴会进行得轻松愉快些起见，我们时常掉换座位，因此总统坐在我的对面。我又跟斯大林作了一次十分友好的谈话。他非常高兴，似乎一点也不知道总统所告诉我的关于新型炸弹的重要消息。他热烈地谈到俄国的对日参战，似乎预料要有好多个月的战争，俄国在这次战争中的规模将越来越大，只是受着西伯利亚铁路运输的限制。
席间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的显赫的贵宾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拿着一张菜单到餐桌的四周去请许多在座的人签名。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搜罗他人签名笔迹的收藏家！当他回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照他的愿望签上了我的名字，我们彼此相顾而笑。斯大林的眼睛闪烁着快乐，非常高兴。我以前曾提到过在这些宴会的祝酒中，苏联代表们一向用极小的杯子来喝酒，而斯大林从未破例，但是现在我想请他提高一步，因此我用盛红葡萄酒的小号玻璃杯为他和我各斟了一杯白兰地。我意味深长地对他看着。我们俩一下子都干了，并且彼此用赞赏的眼光注视着对方。停了一会儿，斯大林说道，"如果你不可能在马尔莫拉海中给我一个要塞阵地，我们能不能在德德亚加奇①有一个基地？"我自己觉得回答得相当满意，我说，"我当一贯支持俄国对于全年四季享有海上航行自由权的要求。"
①即现在希腊的亚历山大鲁波利斯港。——译者
※ ※ ※
第二天，7月24日，我们的全体会议完毕以后，我们大家从圆桌上站了起来。在分散以前，我们三三两两地站着。我看见总统走到斯大林那边，他们俩单独谈起话来，只有译员在一起。我离他们大约只有五码，我密切注视着这个重要的谈话。我知道总统要做什么。我要窥测的最重要的事情是这次谈话对于斯大林所发生的效果。我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昨天的事一样。斯大林的样子似乎很高兴。一种新型的炸弹！威力非常大！可能对于整个日本战争有决定性的作用！那是多么好的运道！这是我当时所得的印象，而且我深信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并不了解这件事的重要意义。在他紧张繁重的工作之中，原子弹这件事显然不曾使他操过心。如果他对于正在进行中的世界事务的重大变革略有所知，他就应该有明显的反应。他最方便的回答应该是，"我非常感谢你，把有关你们新型炸弹的事告诉了我。我当然没有技术知识。我能不能派我的这方面的核子科学专家在明天上午去看你们的专家？"
但是他的脸上还是那么温和愉快，于是这两个统治者的谈话不久就告终止。当我们在等车的时候，我发现杜鲁门就在我的身旁。我问他，"事情怎样？"他答道，"他始终没有提出一个问题。"因此我可以肯定，斯大林在那一天，对于英美两国长期以来所从事的这项庞大的研究过程并没有特别了解，也不知道美国在生产原子弹这一豪迈的冒险事业上曾押上了四万万英镑以上的赌注。
就波茨坦会议来说，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苏联代表团就没有提过这件事，也没有人向他们再提起。
※ ※ ※
25日上午会议又重开。这是我所参加的最后一次会议。
我再度极力主张波兰的西部边界问题，非考虑到留在那个地区里的一百二十五万德国人不能解决。总统郑重说明任何和平条约，只有参照参议院的建议并经过他们的同意才能获得批准。他说，我们必须找出一个他能如实推荐给美国人民的解决办法。我说如果我们容许波兰人取得第五个占领国家的地位，而没有定出办法把德国产出的粮食平均分配与全德人民，也不需我们商定关于赔偿和战利品办法，那么会议将归于失败。这些错综复杂的问题就是我们工作的焦点，而直到目前，我们还没有达成协议。于是争论就继续进行。斯大林说从鲁尔取得煤和金属比粮食更重要。我说它们将跟东方的粮食作物资交换。除此之外，矿工们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得到煤？答复是，"他们以前也是从国外输入粮食，现在还可以这样做。"那么他们怎样能偿付赔款？冷酷的回答是，"德国还留下许多肥肉。"我反对因波兰人占据了东部一切产粮地区而使鲁尔陷于饥荒。英国本身也缺煤。斯大林说："那么在矿上用德国俘虏；我就在这样做，在挪威还有四万德国军队，你可以从那里把他们弄来。"我说，"我们正在把我们自己的煤输送给法国、荷兰和比利时。为什么波兰人可以把煤出卖给瑞典而英国却为了被解放的国家而自己刻苦？"斯大林答道，"但是那是俄国的煤。我们的处境甚至比你们的还要困难。我们在战争中损失了五百万以上的人，因此我们现在非常缺乏劳动力。"我再一次提出我的意见。"我们当把鲁尔的煤送到波兰或任何其他地方去，如果我们可以为产煤的矿工换得粮食。"
这样一说似乎使斯大林停了下来。他说须把整个问题加以考虑。我同意，并且说道，我只是要指出我们当前的困难。
就我而论，这事就到这里结束。
※ ※ ※
除了这里所说明的事以外，我对于在波茨坦所达成的任何结论，都不负责任。在会议过程中，我对于在圆桌会议上或每天的外长会议中无法调整的分歧，就让它们悬着。结果是，为数惊人的许多意见分歧的问题都搁置下来。如果像一般的预料，选举人要重选我的话，我打算在这一连串的决议上跟苏联政府来一个肉搏。例如，我和艾登先生都绝不会同意以西尼斯河为边界线。奥得河和东尼斯河那条界线已被承认为波兰退到寇松线的补偿，但是俄国军队侵占的领土一直到了西尼斯河，有的地方甚至越过了这条河，那是以我为首的任何政府无论以前或今后绝不会同意的。这里不仅是个原则问题，而且是一个重大的实际问题，影响到又一批大约三百万的不愿遣返的政治难民。
还有许多事情应当跟苏联政府以及波兰人据理力争。这些波兰人一口吞下了许多大块的德国领土，显然已经成为苏联的热心的傀儡。然而由于大选的结果这一切谈判都被截为两段，并且作出了不合时宜的结论。这样说，并非责备新政府的部长们，他们是被迫着无所准备地重开谈判，当然也不知道我心中原来的想法和计划，就是：在会议临了的时候，预备摊牌，遇有必要时，宁可公开决裂，而不让超过奥得河和东尼斯河以外的任何土地割让给波兰。
然而前几章中已有说明，解决这些问题的最适当的时候，是在强大的盟国在战场上列阵相对之时，而且应在美国人及范围较小的英国人在一条长达四百哩（有些地方甚至宽深达一百二十哩）的战线上还没有大规模撤退，从而把德国的腹地和大部分土地让给俄国人以前。在那个时候，我原想在我们作如此巨大的撤退以前和盟国军队还存在的时候，把事情解决。美国人认为我们应受固定的占领界线的约束，而我极力主张只有在从北到南的整个战线按照我们当初协议时的愿望和精神而得到满意的解决时，我们才能谈到这条占领线。然而在这一点上我们得不到美国的支持；而俄国人以波兰人为前驱，继续前进，把前面的德国人驱逐出去，使德国的大块地区居民减少，夺取了这些德国人的粮食，而把大批的吃粮的户口赶到人口已经过多的英美占领区里去。即使在波茨坦会议上，事情或许还可以挽救过来，但是英国联合政府的结束以前我在还有相当的影响和权力的时刻离任，这就使达成满意的解决成为不可能的了。
※ ※ ※
我在7月25日的下午带了玛丽乘飞机回去。我的妻子到诺索尔特飞机场来接我，我们大家在一起安静地吃了一顿饭。
皮姆上尉和地图室的工作人员事先已作了极好布置以便第二天在选举的结果开始揭晓时，作连续的报导。保守党总部最后的估计是，我们将结结实实地保持一个多数。我在忙于会议的重要事务之中，对于这件事不曾负起过多的责任。基本上我接受了党务经理人的看法，因此就去睡觉，相信英国人民将愿意我继续工作。我希望有可能按照新下院的比例来重组全国联合政府，我就这样睡着了。但是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身上被戳上一刀似的猛醒过来。我的全部心思被一种刚刚冒出来的下意识信念所紧紧抓住：我们失败了。
过去许多重大事件所压在我肩上的重担——为了挑起这副重担，我一直倚靠着一种内心里的"飞行速度"①来维持平衡——现在就要解除，而我也快将失去重心而跌倒了。缔造未来的大权将非我所有。我所积累起来的知识和经验以及我在这么多国家中所树立的威望和良好关系都将归于幻灭。我瞻望前景，感到不满，转过身去，立即又睡着了。等我醒来，已经9点。当我走进地图室，初步的结果已经开始报告。这些结果对我不利，正如我当时所预料的一样。到了中午，事情已经明显，社会党人将获得多数。在午餐的时候，我的妻子对我说道，"表面不利，也许福在其中。"②我答道，"目前看来，这外表还装得顶像样呢。"
①飞机的平飞不坠，靠一种必要的速度，即所谓"飞行速度"。达不到这速度，飞机就要掉下来。——译者
②按原文有"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之意。——译者
就通常的情况来说，我应该有几天工夫按照常规把政府事务作一结束。我未尝不可根据宪法等待几天以后议会开会，然后接受下院的解职。这样使我可以在辞职以前把日本的无条件投降公告全国。但是当时波茨坦会议上所有我们曾经讨论过的重要问题正待处理，那里亟需一位不列颠的全权代表出席，因此任何耽搁将违反国家利益。还有，选举人的抉择既已这样以压倒多数的方式表达出来了，我不愿再耽上一个小时来负责管理他们的事务。因此在请求觐见之后，我在7点钟驱车入宫向英王提出辞呈，并请英王召见艾德礼先生。
我发表了下面的告全国人民书，我的叙述也就到此结束：
1945年7月26日
英国人民的决定已经记录在今天检得的选举票中，因此我已卸下你们在阴暗的时期交给我的职责。我感到遗憾的是我没有机会完成对于日本的工作，然而这方面的一切计划和准备都已作好，而且结果的来临可能比我们目前所可预料的要快得多。国内外无限的责任落在新政府的身上，我们大家应该希望他们成功地担负起这个责任。
现在唯有向在危难的岁月中我曾为之服务过的不列颠人民表达我深厚的谢忱，以报答他们在我工作中所给我的百折不挠的支持，以及对他们的公仆所表达的许多厚意。
附录（1）
缩写表
A．D．G．B． 大不列颠防空
A．F．H．Q． 盟军总部（地中海战区）
A．K． 波兰地下军
A．R．P． 空袭预备警报
A．T．S． 本土防卫妇女辅助服务队
C．A．S． 空军参谋长
C．I．G．S． 帝国总参谋长
C．—in—C． 总司令
C．O．S． 参谋长委员会
D．D．tanks “两栖”坦克
D．U．K．W． 水陆两用车辆
E．A．C． 欧洲咨询委员会
E．A．M． 希腊“民族解放阵线”
E．D．E．S． 希腊“民族民主军”
E．L．A．S． 希腊“人民民族解放军”
G．H．Q． 总司令部
G．O．C．—in—C． 将级总指挥官
M．V．D． 波兰“内政部”
N．K．V．D． 俄国秘密警察
N．S．Z． 波兰右翼地下军
O．K．W． 德国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
P．M． 首相
S．C．A．E．F． 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
S．E．A．C． 东南亚战区
S．H．A．E．F． 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
S．S． 纳粹党党卫队
U．N．R．R．A． 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
V1 飞弹（“战车”）
V2 喷气式火箭弹
V．C．A．S． 空军副参谋长
V．C．I．G．S． 帝国副总参谋长
V．C．N．S． 海军副参谋长
V．E． 欧洲的胜利
V．J． 远东的胜利
附录（2）
代号表
AdmiralQ（海军上将Q）：指罗斯福总统
Anvil（铁砧）：指1944年盟军在法国南部的登陆。后来改为“龙骑兵”
Argonaut（阿果诺特）：指1945年2月在雅尔塔举行的“三国会议”
Buffalo（水牛）：指一种两栖运兵坦克
Capital（首都）：指从缅甸北部向缅甸中部进军
ColonelWarden：指首相（丘吉尔——译者。）（沃登上校）
Crossbow（石弓）：指为对付无人驾驶的武器而设立的委员会
Crossword：指德国人打算通过意大利中间（纵横字谜）人同盟军接触
Culverin（长炮）：指对北苏门答腊的军事行动
Dracula（吸血鬼）：指占领仰光并切断日军同他们在泰国的基地和交通线的联系
Dragoon（龙骑兵）：指盟军在法国南部的登陆。原称“铁砧”
Manna（灵粮）：指1944年英国远征希腊
Mulberry（桑葚）：指人造港
Octagon（八边形）：指在1944年举行的第二次魁北克会议
OmahaBeach：指贝叶西北的一片海滩，就是美（奥马哈海滩）军在D日登陆的地点
Overlord（霸王）：指1944年诺曼底登陆
Phoenix（不死鸟）：指作防波堤用的钢筋混凝土沉箱
Pluto（冥王星）：指越过英吉利海峡输送汽油的海底油管
Quadrant（四分仪）：指1943年的魁北克会议
Terminal（终点）：指1945年的波茨坦会议
TubeAlloye：指原子弹研究 （合金管）
Whale（鲸鱼）：指在建筑码头中所用的浮水行车路
Window（窗户）：指扰乱德国雷达用的锡箔带
附录（3-1）
首相所发出的指示、节略和电报
1944年6月——1945年7月
6月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4年6月1日
请你给我一份关于陆军里面精神病科医生及其附属人员全部编制的报表。
首相致空军参谋长：1944年6月5日
5月17日来信及所附用最新改良过的摄影机从空中摄取的照片已收到，谢谢。这些照片显示出技术上有显著的改进，我希望我们能有大量的特制照相机以供军事行动之用。
彻韦尔勋爵也给我看过一张用类似技术拍摄的夜间照片，其影像之清楚远胜于我以前所看到过的任何夜间摄影。毫无疑问，敌人有许多行动将于夜间进行，因此我们务必要准备好为这种工作用的照相机。
首相致陆军大臣及帝国总参谋长：1944年6月6日
前天在内阁会议上我得悉，陆军方面目前迫切感到兵员不足，所缺计达九万人之多，缺了这个数目就将造成毁掉五个师的后果。你这样砍掉师的数目，为什么不考虑到削减之后可能引起的一切反作用？例如，配合五个师的军直属部队和集团军直属部队就远远在十万人以上，这些兵员该如何处理？他们一定可以重行训练成为步兵，比较新兵或者甚至于比空军送来的青年所需要的训练时间更短些吧？要编成新的师时，大约需要四万人。将现有的师加以拼凑调配，那么平均每师精简到一万八千人就行了。正是由于你们这样做法，使得别人难以帮助你们维持陆军的员额了。
2．我们在英格兰有一百六十万以上的壮丁。即使我们的部队渡海以后，在国内应该还有很多人可供选拔以补足所缺的九万之数。
3．上面的话并不意味着我将放松对于空军联队、海军陆战队或其他部队方面的压力。但若絮絮叨叨令人厌烦地说什么九万人的缺额就意味着损失五个师，那是不会令人同意的。
首相致生产大臣、海军大臣、陆军大臣及军需大臣：1944年6月7日
我高兴听到"桑葚"的生产已经及时胜利完成。这是一件大功。"不死鸟"的最后一道操作配备已于5月23日装好，"鲸鱼"的最低运转配件也在次日办好。因此全部设备已经交与海军部，且已在D日在集合地区准备好，听候使用。
这种新颖而复杂的设备的生产，以及把它拖运到最后的安装工地，然后再到集合地区是一件十分艰巨的工程。我觉得各有关部门都应该因这项工程的完成而受到祝贺。
首相致生产大臣、海军大臣、第一海务大臣、军事运输大臣（外交大臣一阅）：1944年6月7日
我们在执行"霸王"作战行动中遭受轰炸的损失似乎比预计的要小得多，因此我希望你们在7月里组织一个到俄国去的护航运输船队，并且以后要定期行驶，只要美国有东西送去，或者依照现在的议定书，我们有什么到期应送的东西要送。就我们来说，或许有重订议定书的必要。
首相致生产大臣和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1944年6月10日
为"霸王"作战行动而设置的安全措施中最讨厌、最费事的一条莫过于沿海岸三十哩的禁区。这一条应该立即废除。
执行这件事的时候，应该尽量做到不惹人注意，并且就在当地作出安排，不必公开宣扬。最好能做到禁令渐渐消失掉。
2．大家认为外交上的禁令也应该从D日后的第七天起悄悄地、不引人注意地予以撤销。对于爱尔兰不得放宽，除非有可以原谅的情况。此外，我同意有人建议其他禁令的撤销应该等到D日后的第十二天之后，和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讨论后决定。
首相致财政大臣：1944年6月15日
这里附有一份官员们所拟的关于1944年下半年兵员状况的备忘录。请你再召集一下你们部里去年11月间研究这些事情的委员会，并且在下列的基础上拟订一个计划以供战时内阁考虑：
目前我们的计划必须以全欧战争继续进行到1945年上半年为根据；我们不能断定以后战争就不会继续下去。到了1944年8月底左右，或许对于形势可以有一个更清楚的看法，至于目前这种状况最好采取一种短期调整的办法来处理。
我认为在七八两月里，陆军吸收的人数应该暂有增加（每月不是六千人而是一万五千人）。这种增加要占用其他军种的员额，而不能影响军火工业及其他主要工业的人员。
军需部要求增加人员分配额，据我看来，不能同意，该部只有遵照批准的数额办理。
大约还短少十万人的劳动力。这个数目应该主要在海军部和飞机生产部中从事工业的人员之间分摊。民防方面也可摊派一些人，还有一些也可以从各种工业或其他地方调用。
"霸王"作战行动的伤亡人数到目前为止要比预计的少得多。你们的建议应当把这一项也估计进去。
首相致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和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1944年6月18日
部长们要到诺曼底去访问，不论目的如何，应当先向我说明他们的意图。然后由我同艾森豪威尔将军去商量。其他访问人员除非得到艾森豪威尔将军的同意否则不得前往。
2．这件事应该通知一切有关人员。
首相致莫顿少校：1944年6月22日
你以后得提醒我要发出通知，像上次大战时一样，在法国设立一个新闻记者招待所，对于去访问的贵宾，要为招待他们及带他们到前线的适当地点去提供方便条件，而丝毫不影响前线的指挥所或总司令的工作。给我一份关于那个时候建造的那所别墅式建筑物的报告。内维尔·利顿少校曾在这一工作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这事应该同新闻大臣会商。
首相致海军大臣及第一海务大臣：1944年6月22日
请你们赶快告诉我你们准备用什么措施来维持轰击舰队。"沃斯派特"号只要它能够行驶，能够开炮，当然就得使用下去。我想，"马来亚"号是准备好在适当的时候去接收"沃斯派特"号上的机件，还是它已经装配好了呢？用十五吋炮要比用十六吋炮好得多，因为弹药，替换炮架，及炮筒等都有更多的存货。据我了解，你们在利用"复仇"号和"坚决"号作为司炉练习舰。这些船只应该作更高级的利用。我们十分需要维持我们的轰击舰队，或许要用他们来对付瑟堡，并肯定要用于掩护解放部队的两翼。
2．让我看看你们对于"霸王"行动中所出动的英国舰队遭受损失的估计以及实际遭受的损失。
3．请你们告诉我"纳尔逊"——"罗德尼"一级和"马来亚"——"拉米伊"一级用的弹药储藏量。我还要知道关于"马来亚"型和"拉米伊"型军舰重装炮管的情况。把十五吋的炮从一只船移到另一只船上需要多久？在大战的高潮中，正急需利用重要的战舰，或利用战舰的军备和设备的时候，把这些战舰用作司炉练习舰，那肯定是不对的。
4．我以前就希望知道一些关于充实袭击舰队的情况。我也已准备就这方面的情况向美国人提意见，但是让我们先把我们家里的事情弄得井井有条。
首相致第一海务大臣：1944年6月22日
请你立刻给我一份关于人造港的报告。它们在最近是怎样抵挡得住恶劣的天气的，它们的建造耽搁了多少？在装运途中或其他情况之下，我们损失了多少机件？我们有补充设备么？
我一直盼望你能给我报告。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1944年6月23日
得悉陆军部发出一个通报，里面对于我们在把原是欧洲沦陷区的海港交还给各盟国政府以前，能否把那里的德国潜艇和鱼雷艇的修藏坞加以摧毁一事，表示怀疑，我感到很关切。
当然我们不可因为急欲从事爆破工作而使战争受到影响。但是，我们必须保留在得便的时候处理这些威胁我们的安全的东西的权利。如有任何同盟国政府，在他们自己不能保卫其本国从而使我们遭到了这么大的危险，而为了解放他们的人民又使我们流了这么多的血之后，现在却要出来反对这件事，那是不可容忍的。
请将参谋长委员会的意见告诉我。
首相致霍利斯将军：1944年6月23日
我认为不应该把波兰伞兵旅轻易撇在一旁。它在波兰本土的价值或许要远胜于它的实际军事力量。我希望在该旅未在法国确定驻扎下以前，可以把这些意见转给艾森豪威尔和蒙哥马利将军。
首相致霍利斯将军：1944年6月29日
谢谢你送来的关于截至本年8月止将到达联合王国的美国军队的分析报告。
我仍然绝不相信美国人不能多派些作战的师而少派些辅助部队来。例如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军直属部队和集团军直属部队的总人数（十三万一千二百四十三人）超过了各师的人数（八万七千六百八十九人）竟达四万三千五百五十四人之多。占总人数五分之一的后勤部队，他们的任务究竟是什么？"编外人员不计在内"那个邪恶的名称到底是什么意思？有多少编外人员？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4年6月29日
关于巴勒斯坦的政策，目前我不主张作出任何决定。大家深知我决心要保证在鲍尔福宣言中及在1921年我在殖民部时所作的补充声明中，英国政府对犹太复国主义者所许下的诺言。非经内阁充分讨论，不得变更政策。目前我们要办的事很少，应当不难找个机会把它讨论一下。
7月
首相致内政大臣：1944年7月1日
关于空袭警报的使用应该立即加以研究。它们确然引起了极大的不必要的紧张。广大人民只听见警报声，却从来没有听到或看到过炸弹。这个问题发生在乡村里和城市里，其情况是不同的，在炸弹经常降落的地带里（我上星期五在那里渡过），其情况当然尤其不同。这里"警报"和"解除警报"的信号几乎是连续不断的，中间或许只隔一刻钟。
2．我们应该能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希望听到警报后的各色人等做些什么？"我们是否要耕田者停止耕田，或者令店主躲到地窟里去？是否要为某种目的而聚集在一起的人散开？
你到底要他们做些什么？如果除了他们本来在做的事情之外，就没有别的事情要他们做，就像目前大家几乎都是这样，那么拉警报有什么用处？至于旧式的空袭是忽而轰炸这里，忽而轰炸那里，遍及全国各地，拉警报的办法很有用，为此目的也应该予以保持。
3．我曾经从窗口望出去，要看公园里的许多人在拉警报时做些什么。他们什么都不做。一阵小小的阵雨可以叫他们散开，但是他们对于这个报凶信的女妖置若罔闻。而且拿这些炸弹来说，也不可能就地发出警告，即使能做到，我也想不出人们在白天能做些什么。在晚上他们总应该到最安全的地方去，忘掉他们的忧虑。一到那边，他们就不需要警报来扰乱他们的好梦。
4．今天下午我曾经到几个出事地点去看看。在一个地方，大部分的爆炸发生在离防空壕四五呎的范围内。我问他们防空壕里的人多么，他们说挤满了人，正因为如此，所以伤亡极微。至少在防空壕内没有一个人受伤。但是有许多地方情形就与此不同。我想要一份关于伦敦防空壕及其使用情况的报告。它们可以容纳多少人——我的意思有多少铺位——其中有多少是在使用的？我想到你已经及时开始加强街道防空壕的工作，但没有收到效果，似乎非常可惜。
首相致主计大臣：1944年7月3日
我所反对的是这一点。表列的［在意大利的］伤亡人数，是从各不相同的日子参差不齐的数字结算出来的总数，有的从1943年9月3日算起，有的从1944年1月22日算起。每星期把一星期里的伤亡人数加上去，得出累积的总数。我们所要知道的不是这个。我们所要知道的是一个星期里的伤、亡和失踪人数有多少，然后回顾到总累计数以便对于战役加以考虑。在目前的情况之下，我们每星期必须把英、美及其他部队的伤、亡和失踪的总数累计起来，再从这些总累计数里减去前一星期汇报里的总累计数。这样做当然未尝不可；但是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陆军部方面为什么一定要把这种做法强加于我们？我们所需要的无非是把各军及各国的伤、亡、失踪总数列出来，然后把一星期或二星期里加起来的数目列在每一页的上方，究竟是一星期或二星期那倒是无所谓的。至于目前的编排我当然是不愿接受的。请你为我下一步的工作准备好条件。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1944年7月5日
我不同意把波兰第二师这样搞散掉。他们所仅有的这几个师体现了波兰的生命。我们不应该把他们当作一群普通的男人，作为补充人员之用。把这一师送到意大利去和其他二个波兰师会合在一起，他们到了那边，既会受到欢迎，又可以形成一个有力的军，这样岂不更好？我不打算接受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的建议。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1944年7月5日
请你代我谢谢比德尔·史密斯将军，请你告诉他我读了他的有关兵力集结计划的意见书感到莫大的兴趣。
2．在D日后的第九十天到D日后第一百二十天之间美国部队竟然没有增加，在D日后的第九十天到D日后的第一百五十天之间只增加了四［师］，这情形看来确是十分严重，为此之故，更有必要把圣纳泽尔和勒阿弗尔两个港口攻夺下来，把小港发展起来，并且不可浪费那可以大大提高小港效率的登陆艇。
3．据说在美国现有四十个以上受过训练的师，我们为了要通过法国进攻德国，当然需要一支比我们现有的或将来可能拥有的兵力大得多的部队，除非在俄国战线或德国战线上发生总崩溃。
4．在各种理由之中，我就是为了这个理由反对把坦克登陆艇从有决定性的战场调到像现在为法国南部设计的那样遥远的战役中去。我看我们主要的目标应是开辟法国的港口并且维持它的充分使用，甚或对给我们留下的人造港加以扩充，以便于适应美国的庞大的军事力量的应用。如果有人说现有的派来此地的军队，已经具有作决定性打击的力量，那个人真是太大胆了。我们应该十分重视能使美军渡过大西洋直接登陆这件事。要办到这件事，惟有把像上面我所列举的另两个港恢复使用，还要加上瑟堡。
我读了比德尔·史密斯将军的意见书后已经初步表示了我的意见，但是我要把意见书留下来以便作进一步的研究。
陆军部应该给我一份关于他们的兵力集结的与此类似计划报告。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1944年7月6日
现在我们要力争到一个明确的表态，使亚历山大知道他有些什么，我们也可以知道我们有权给他些什么。让他带领他们的七个师，三个美国的和四个法国的。让他们独占地使用他们所能得到的登陆艇，但是至少要让我们有机会用纯粹英国的力量和在英国司令官的领导之下发动一次决定性的战略袭击。我在这一点上不想向任何人让步。亚历山大要打他的仗。如果美国人要把还留在他那边的两个师抽回去，那么我要你把在本国的第五十二师开出去填补空缺。我希望你能体会到，我们必须给美国人一个深刻的印象，就是我们受到了不良的待遇，因此感到非常愤慨。别让说好说歹来掩盖这个事实。过了一会儿我们就会和好合作的；但是如果我们事事俯首帖耳，那么以后强加于我们的事情就没完没了。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4年7月7日
第三十六印度师怎么会是由两个英国旅组成的？世上谦虚的行为值得称道的多的是，但是把一个英国师称为一个印度师，那真是连卑躬屈节还嫌做得不够了。如果他们是英国部队那么就让他们称为英国部队吧。
首相致飞机生产大臣：1944年7月8日
6月5日你的备忘录［关于把喷气推进的研究工作集中由一个人领导而尽量从政府机构内外采集意见］已收到，谢谢。
大凡研究和发展工作，过度集中，危险很大，目前的这个建议似乎要冒这种险，但是如果你极力主张采取这种建议，那么由你决定好了。
你知道，我个人对于喷气推进问题一向感到很大的兴趣，如果你每隔二个月能给我一份工作进展的报告。我很感激。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4年7月10日
关于陆军精神病服务站我很高兴收到你的关于你说的不足数额的报告。你能否告诉我，办这样一个服务站要多少经费？据我看，需要的军医、护士及从属人员约在二千人以上。
首相致第一海务大臣：1944年7月10日
上次大战中，我们曾一度大量发展一种轻型的潜艇防御网，这种防御网可以包住敌人潜艇，它在水面上拖着一个浮标。像这一类的东西现在能否改用于对付人控鱼雷？这些轻网当然可以布在港口周围，用浮标作记号以避免妨碍航行，还必须经常能够发出告警的浮标或信号弹以备我们进行反击。
首相致第一海务大臣：1944年7月10日
请你给我一份关于卡昂港容纳量的简短报告。我看到有些数字比以前所提到的要大得多。
首相致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1944年7月10日
你的报告［关于战时内阁开会商讨组织一支犹太战斗部队］中说关于一个旅团的问题已经决定予以慎重的研究。我当然很了解并且竭力主张应该建立一个旅团，但是当陆军方面说要慎重研究的时候，他们的意思就是要打消这件事；因此这件事情必须排在这个星期之初的战时内阁会议上，而且应该事先提醒陆军大臣我有反对的意见。韦兹曼博士的再次来信也可以抄送一份给陆军部。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1944年7月11日
你务必把那套小型的雷达设备交给土耳其，还要交给它一两个中队夜间战斗机，用以防卫君士坦丁堡。请让我知道事情办得如何。这事是很急的。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4年7月11日
毫无疑问，这一事件［犹太人在匈牙利受到的迫害及被从敌境驱逐出］是世界上有史以来最大和最可怖的罪行，而且是由号称文明的人士利用科学的机构，以一个大国的名义，以欧洲领导民族之一的名义做出来的。事情非常清楚，凡是参加这种罪行的人，包括仅是奉命执行屠杀的人，如果落到我们手里，只要他们的参与杀害的事实得到证实，就应该一律处死。
因此我认为这不能同像那种经由监护国提出对于某一集中营里的犯人吃不饱或不注意卫生状况等寻常问题相比。所以我的意见是，对于这个问题用不到谈判。应该发出公开布告，就是说凡是同这种罪行有关的人应该予以通缉并处以死刑。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4年7月12日
韦兹曼博士于7月4日来信请求组织一支犹太战斗部队，该信已给了你一份抄件，我很想早些给他答复。据我了解，你在把组织犹太旅团的计划向内阁提出以前想先得到威尔逊将军和佩吉特将军的意见。由于这件事情现在已经考虑了些时候，如果你能在下星期初提出一份报告，说明你的建议，送交内阁，我将很为高兴。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4年7月13日
牛津郡轻骑兵团是我出身的团，我至今是该团的名誉团长，我从该团得到了令人非常不安的消息。它的任务已显然变成为第二十一集团军群组织选拔队，并且作为收容伤兵及受训人员的单位。这意味着该团今后将永远不能作为一个战斗单位，事实上将仅仅剩了一个虚名。让这样一个有光荣历史和战绩的团队受到这样不良的待遇，似乎是很错误的。他们当然应该有机会上战场，对么？
请你把这事研究一下，并告诉我有什么补救办法。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4年7月13日
我们不应忘记我们和法国人都曾允许过叙利亚和黎巴嫩的人民获得独立。我常把这种诺言的意义解释为，法国人在叙利亚和黎巴嫩所享的优惠和一切关系应该和我们在伊拉克所享有者相同——只有这样程度，不能再多。在这一点上我们不能翻悔倒退。
首相致空军大臣：1944年7月13日
请你注意这些数字［比较德国飞机和飞弹所投烈性炸弹的重量］，并且把它们同英、美空军在德国所投炸弹的数字作一比较。
我和其他许多人都觉得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无人飞机在伦敦上空投下的炸弹，连容器在内大约只有三四十吨就会产生这样显著的损害，而我们在柏林和慕尼黑上空所投的炸弹何止五十吨，简直有二三千吨，德国人民却能安然无事。你应该亲自带领一部分专家去看看这里某些地点所遭受的损害。为什么这样少量的德国飞弹所产生的效果比我们在德国城市里所投等量的炸弹要高八倍至十倍。
也应该请空军上将哈里斯发表意见。我们对给德国所造成的破坏大吹大擂，但人们不懂为什么他们在这里所造成的破坏效果却这样严重。情况会不会恰恰相反：我们的飞机在德国的命中率和所产生的实际效果比自己所吹嘘的低得多。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4年7月14日关于犹太人逃出希腊事
这件事情应该审慎处理。很有可能那些犹太富人会付出很多的金钱以逃避德国人的杀戮。这笔钱如果流入希腊"人民民族解放军"的手里，是令人讨厌的；但是我想不出为什么我们要同美国争论这件事情。如果我们阻止了犹太人脱逃，哪怕是很有钱的犹太人，我们就会承担起很大的责任来。我知道现代的观点是，不论哪里找到的富人都应该处死。但遗憾的是，我们竟要在目前就采取那样的态度。毕竟，他们确已为了他们的解放而付出了很高的代价，他们将来只能是贫穷的犹太人，因此他们应该享有做人的普通权利。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4年7月14日
"霸王"行动的初期需要既已满足，安全的考虑亦已没有必要，我希望在意大利的军队能够得到相当数量的最新装备，像发射十七磅重的炮弹的"谢尔曼"式坦克、"丘吉尔"式重型坦克车、喷火器、特种突击车辆以及弹底板弹药等等。
请你告诉我，你已经作了哪些安排，现在有什么打算？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和佩克先生：1944年7月16日
我希望把从［诺曼底］军事行动开始以来英国人的伤亡人数，在符合军事方面的考虑的情况下，每月定期公布出来，其起迄日期应和盟军每两周公布伤亡数字的日期一致。我特别关心到加拿大的伤亡人数，这个数字虽然分列，但也应当包括在英国伤亡人数的公告之中，否则很容易被认为是美国伤亡人数之一部分。此事有关帝国利益。你们应当跟自治领事务部会商。
用发表的方式，把加拿大的人数直接或暗中并入美国人数之内，以削减英国人在这些战役内所分担的牺牲，是很大的错误。不用说，军事方面的考虑当然可以在任何时候停止伤亡人数的公布。
我深信美国国内将要求公布美国的伤亡人数，据目前来看，他们的伤亡数字超出我们的很多。如果艾森豪威尔以宽阔的心胸仅仅公布"盟军伤亡人数"的计划能够延长下去，我将以此为满足，至少听任其延长好几个月，但是，关于这件事，我想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然而我希望这件事情能得到更审慎的研究。好在时间还从容，或许我得亲自和艾森豪威尔将军一谈。
首相致海军大臣及第一海务大臣：1944年7月17日
现在似乎有一种想法认为击败希特勒以后我们海军的实力和人员大部分可以保持现状。我想最好把值得供你们考虑的一些总的看法让你们知道。日本的力量已被美国超过而成为二与一之比。我们当然要派出一支强大的舰队，包括最现代化的军舰，并附有必要的补给舰和附属船只。不过我想第一项拨款决议案通过的在对日战争期间的人数不会超过四十万人，对日战事结束之后，至少要恢复到战前的力量。
首相致内阁秘书和伊斯梅将军：1944年7月25日
请通知三军部门及邮政大臣，我要求他们每周给我一份报告，说明把信件送到诺曼底的海、陆、空军各部队，以及从他们那边送到这里的各收信地点的信件平均需要多少时间。
首相致海军大臣：1944年7月26日
我从各方面听说此地和对岸海军单位之间的信件来往投递，在时间上耽误的情况很严重。陆军方面的邮务工作已改善了很多。船只往来如此便利，这个问题应该是最容易解决的了。请你给我一份关于过去和现在情况的报告，并且告诉我你将怎样处理。
同时我把本件的抄件发给邮政大臣。
首相致内政大臣：1944年7月26日
这个［关于建立飞弹紧急警报新办法商讨会议的］报告我是同意的，但要注意下列各点意见：
1．应该指明这种办法并非普遍适用，但在适当的情况和条件之下可以逐渐推广。
2．"特殊人员"像公共汽车司机等应该给予十分清楚的指示。就公共汽车司机来说，责任在于军事运输大臣。你不能让每一个公共汽车司机自己去解决这个困难问题，尤其是，他的乘客们或许不同意他的解决办法。在各种情况之下他要做的事情，应该很容易印在一张纸上。我倒认为，原则上，凡是到了有可能把公共汽车掩护起来的地方，车子就应该停下来，让车内的人离开车子。一辆四面都是玻璃的公共汽车，里面又装满了人，遇到这种轰炸时，其情况是非常可悲的。
3．当你定出任何一种信号时，你应当对公众作一种非常清楚的介绍——或者有必要时发出命令——关照他们采取一些你认为最适当的措施。我曾看到有关这个题目所写的几篇很好的文章。这些办法，应该凭你现在丰富的经验加以斟酌，在城市里则写得详细些，在乡村里则简化些。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4年7月26日
你的建议书［关于犹太作战部队］，我大体上是赞同的，但是我认为那个旅应该赶快成立，把它送到意大利去，然后逐渐添加其他部队使它发展成为一个旅团。
2．让犹太人去攻打在中欧杀害他们同胞的凶手，我觉得这主意很好，我想这样做在美国也可以大大使人满意。
3．关于细则方面我想到下列几点：
我认为这个旅不能因为军情十分紧急而比其他中东部队更容易遭到拆散。相反，考虑到它的代表性，只有在极严重的紧急情况下才能改变它的组织。
我相信犹太人自己的志愿就是到处去攻打德国人。他们就是与德国人有争执。不必订立这样一些条件，使人认为在陆军部的深谋远虑之中或许要把犹太人送去打日本人，否则就不需要有那个旅团。
当然在英国人指挥之下的任何部队，其复员或处理的决定要从军事上考虑也要从政治上考虑。像这样一个队伍，当然可能以政治上的理由来决定它战后的去留问题……。
关于［这支部队应该用它自己的旗帜这一点建议］我当去请示英王。我不能想象为什么这样一个流落世界各地的殉难民族，此刻又遭受了其他民族所未曾受过的苦难，但求有自己的旗帜，还不能如愿以偿。虽然，关于这一点不仅国王而且内阁都可以发表他们自己的意见。
4．如果我能到意大利去访问的话，我当同威尔逊将军详细讨论这件事，也很可能要去看看佩吉特将军。同时请你在建议的范围以内着手进行工作并与犹太代办处谈判。应该记住这事情的目的是使人高兴，也是一种正义感的表示，而且当然会在美国受到广泛的欢迎。通告写好了，请让我看看它的形式如何。
首相致海军大臣及第一海务大臣：1944年7月29日
除7月17日我给你们的［关于海军员额］的节略以外，你们应当再制订一份计划说明你们所能维持的那个舰队的大小和组成，这个计划是假定在击败德国十二个月后海军的员额已经减为四十万人。根据这个假定，你们应该把能在这里和远东维持的舰队的详细情况都加以说明，并且要把船舰数字和第一项拨款决议案通过的1939年战争爆发动员完成时的船舰及人员数字列出作为比较。
首相致陆军大臣及帝国总参谋长：1944年7月29日
上星期蒙哥马利将军同我谈到女王的牛津郡轻骑兵团和其他有悠久历史的义勇骑兵团现在仅作为收容单位。我曾经向你指出，不要毁坏这些国防系统中的永久性的成分，这是很重要的。
2．蒙哥马利将军向我建议，当前线一个"专对敌作战"的或在战时募集起来的部队折损得非解散不可的时候，那个部队应该送回本国去成为补充军队的供应来源中的一部分，而现在已受充分训练的永久性义勇骑兵部队之一应该派出去顶替它。他们现在实际上当然已受到了炮队或防坦克队的训练。这个建议我觉得十分满意。
3．我已经收到你的7月18日的备忘录，你告诉我你已经发出指令，目前不准从牛津郡轻骑兵团里抽调人员。那么对格罗斯特郡骑兵团和其他类似的部队又怎样，——即历代不论环境顺逆永远在国防中发挥作用的那些部队？也能这样对待他们么？如果能给我一张名单，十分感谢。
首相致内政大臣：1944年7月29日
你的7月28日的备忘录［附有关于飞弹紧急警报的修订草案］已收到了。
我看不出新的一段怎样经得起别人的反驳。公共汽车司机应该运用他们的判断力，而政府要依赖于人民的明智的判断。如果司机决定要这样做而车内的人根据明智的判断决定要那样做，那怎么办？当然可以订出一些更易理解的办法。怎样使车子里的人运用他们的明智的判断而使司机或售票员接受其意见？你最好在星期一的内阁会议上把这个问题提出来。
你的草案的其他方面我觉得都很好。①
①参阅7月26日致内政大臣的信。
附录（3-2）
8月
首相致第一海务大臣：1944年8月4日
处于陆军的西翼的海军正在做些什么？我原来的想法是，他们会在布雷斯特半岛的大西洋沿岸很活跃，驱逐掉所有的敌船，切断海峡群岛的粮食通路，阻止德国守兵的逃脱，并准备在基贝龙湾或其他地方同美国的前进纵队会师。我们不久将占有海港或海湾，在那里建立鱼雷艇或驱逐舰基地，这样可以控制布雷斯特半岛周围的水域，并且可以大大帮助陆上部队的行动。根据目前的情况，海军除在东北侧面担任攻击以外，似乎还做得很少。布雷斯特半岛上大有作为。拉姆齐上将一定不要怕好事做得太多。
2．你的答复来了之后，我要把这个问题同艾森豪威尔将军商谈。如果有人对我说，艾森豪威尔将军并没有提出什么要求，这种说法是毫无益处的。他正忙于陆上的战争，对于海上，所知很少。我相信机会是稍纵即逝的。
3．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找我谈这个问题，我都很高兴。
首相致生产大臣：1944年8月4日
你的关于飞弹袭击对于伦敦生产的影响的报告，已收到，谢谢。工作时间，特别是在无线电工业方面，受到这样的损失，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情况当然是严重的。我很高兴知道你和劳工大臣千方百计在改进本地的警报系统并提高工厂中空袭预备警报的一般效率。我希望经过你的努力和袭击的缓和，不久情况会有一些好转。
目前请你仍旧每两星期给我一份报告。应该促使无线电的生产逐渐移到伦敦以外去。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4年8月6日
这似乎是一件相当可疑的事情［匈牙利犹太人的事件］。
这些不幸的家庭，大多是妇女和儿童，或许花了十分之九的财产来买得他们的生命。我不愿人家认为英国人有意要迫害他们。遇有任何必要的事情，务必要告诉俄国人，但是请你不要阻止他们逃出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任何对和平协商的怀疑要和这件不幸的事情联在一起。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1944年8月10日
从"龙骑兵"作战行动和"霸王"作战行动的关系来说，我们不同意可以把前者视为一种"主要的作战行动"，因而必要时，为了它就不妨牺牲亚历山大将军的部队及其作战的前途。这支部队，自从撤去了法国的军队及半数的美国军队以后，现在还有大约二十个师，其中有十六个师是英国的和英帝国的，或归英国所控制的。我们无论如何不承认这支部队的作战行动比起"龙骑兵"来要居于次要地位，或者说"龙骑兵"在基本需要上比它有优先权。还有，当我们考虑到战略方面的时候，在目前未作进一步讨论之前，我们尚不能同意说，亚历山大将军部队的西进可能要比他的部队向的里雅斯特进军，或再配合着与铁托元帅的南斯拉夫游击队联合在伊斯的里亚半岛展开军事行动，更为相宜。当然，在这些事情上可以有不同的看法。这些事情只有通过会议来解决，不仅是双方参谋长们之间的会议，也需要政府首脑之间的会议。
首相致帝国总参谋长：1944年8月10日
第六警卫坦克旅怎样会没有那些配备有厚装甲的"丘吉尔"式坦克？这些装甲特厚的坦克都到哪里去了？请给我一个答复。
首相致陆军大臣和帝国副总参谋长：1944年8月18日
克拉克将军告诉我，大约在六个月以前，他曾经向陆军部建议派出二千名本土防卫妇女辅助服务队队员以便接替盟军总部及其他后勤工作中的男子，使他们可以参加作战，但是至今只派出了二百五十名。
2．为了急需支援亚历山大将军的军队，应该采取一切措施。
美国人在此地使用妇女的程度比我们广泛得多。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4年8月18日
据悉《大陆每日邮报》的经理部主任一直在要求为他们的报纸在法国复刊提供便利条件，而且同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已经赞成这个建议。我也愿意看到《每日邮报》和其他有同样愿望的伦敦报纸能发行大陆版以供应在法国的部队阅读，如果这件事能够办到的话。但是关于白报纸的分配问题，应该取得新闻业同业公会的同意，如果你对这个计划并不反对，希望你能和他们接洽一下。愈快愈好。
首相致外交大臣、海军大臣及陆军大臣：1944年8月18日
陆军部提出了一份报告说明在已收复的大陆港口内的德国潜艇和鱼雷艇修藏坞不可能在英、美政府移交以前，把它们摧毁掉，我已要求参谋长委员会把那份报告斟酌考虑过了。
我们的政策当然是尽快把占领地区的管理权移交给各本国当局，因此在移交以前难以把这些设施完全加以摧毁。
但是我肯定我们应通知各有关政府（即：法国民族解放委员会、挪威、比利时及荷兰各政府），当我们移交给他们任何占领地区时，我们保留继续控制敌人所建立的一切军事设施，包括潜艇及鱼雷艇修藏坞在内之权，直等它们完全被拆除或摧毁为止。我希望陆军部和海军部能研究一下是否有可能把这件事交给承包商去做，并请提出报告。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1944年8月23日
要搞垮德国的最高统帅部，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出一张战犯的名单，那些人一旦落到盟军手里便要处以死刑。这张名单无需超过五十到一百人（地方罪犯的惩处不在其内）。这样可以使在名单上的人同其他的人民之间划开一条鸿沟。目前，每一个德国领导人惟一关心的事是战至最后一人，而且希望他们自己就是那最后一人。要使德国人民知道他们跟必然要遭到毁灭的希特勒、戈林、希姆莱及其他罪大恶极的人，处于不同的地位，这是十分重要的。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4年8月23日
关于你发给华盛顿的电报［关于建议召开外长会议以讨论未来的世界组织］。
我当然同意这样一个会议应当在伦敦召开，因为这次该轮到我们主持。我希望不让法国人参加这种会议，要等到他们的政府扩大以后才行。法国的迅速解放应该使这件事容易实现，并且能产生能为我们所承认的全国政权。既然法国的大部分地方已经解放，那么这件事情就不应该耽搁得太久了。
2．把中国当作世界四强之一完全是个笑话。我曾经对总统说过，美国既对这一点很坚持，我当对这事表示适度的尊重，但是我不同意我们对于这件事采取一种积极的态度。最近从中国内部传来的消息说明，已经产生了一个要取代蒋介石的对立政府，而现在共产党的内战已经迫在眉睫。我虽然不反对总统的愿望，但是如果我们采取一种非完全消极的方针，我是十分反对的，让他去跟俄国人打必要的交道吧。
首相致海军大臣和第一海务大臣：1944年8月25日
海军及在海军服役的商船队的邮件在这样短距离之间的递送要比陆军和空军的邮件迟缓得多，这是极不光彩的。这不仅是邮局方面的丢脸的事，问题主要在于海军部方面。
请你们在这件事上加以改善①。
①参阅7月26日致海军大臣的节略。
首相致印度事务大臣：1944年8月28日
鉴于欧洲和平以后，印度无疑仍将处于战争之中，因此怎样采取大规模的行动，以安排好东方现有的和可能派往的英军的生活和福利条件，是极其重要的事情。我不能预定何时可以着手运输，但据我看，首先应该订出一个计划。
首相致外交大臣和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1944年8月29日
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反对俄国人关于国际空军的建议。这件事情引起很大的原则上的问题，不能单凭军事上的理由来决定。我深信俄国人的这项建议会在大不列颠受到很大的欢迎，的确看起来它是要把各国的力量交织在一起以确保持久的和平。对于这个问题的看法我在上次大战以后曾经有过表示，在《战后》的开头几章里可以看到。就我所知，内阁里不曾有任何决议反对组织国际空军。
2．照我的意见，应该采用如下的办法。和平会议中的每一个成员国应该把它的空军分两部分，即国家空军和国际空军。国家空军应该维持现状。国际空军可以采取类似的组织和训练，但是服役期限应该定为十年。他们应该穿着一种特殊的制服，并可以用交替的方式同其他会员国里提供出来的类似分队互相自由混和起来。国际空军的任何部分不得令其采取反对其本国的行动。
3．采用国际空军的办法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可能由部门的考虑来加以决定。
9月
首相致第一海务大臣：1944年9月1日
谢谢你的商船修理报告书，从中可以看出从1944年1月到6月的六个月中所修理的商船、运兵船和医院船共达二千五百万吨以上，这个数目比以前任何六个月中的数目要大上十分之一。由于我们战胜了德国潜艇，虽然现在的对修理损坏的需要程度不像以前那么严重，因为你同时还得为"霸王"作战行动作准备而从事许多特殊的工作，这件功绩仍是大大值得表扬的。
首相致殖民地事务大臣：1944年9月1日
在直布罗陀岛上饲养的猿猴①应该是二十四只，赶快用尽一切力量来达到这个数目并且注意今后要维持这个数目。②
①据《美国国家地理杂志》1966年7月号有关直布罗陀的专题报道，英国有个传说："只要直布罗陀的猿猴没有绝迹，该地就仍然归英国占有。"大战期间，猿猴的数目减少，所以丘吉尔下令保护，并从/摩洛哥补进若干。——译者
②1950年6月30日它们的数目达到三十个。
首相致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1944年9月2日
我对于预制配成房屋政策实行的情况非常关怀。我们已经浪费了将近五个月的工夫把我们的图样展览给追逐房屋时尚的人、地方当局以及议员等等，以供他们提出吹毛求疵的批评，其结果是实际上工作毫无进展。我对于这件事情非常重视。因为我曾亲自公开向军队作过保证。我们要想多讨好人家，但不够明智。房子是不是造得最好这有什么关系？重要的事情是有房子给回来要想结婚的士兵住。如果我们不加注意，尽这样忙于设计图样，结果只能提供尼生式移动兵房①
①该兵房系用铁皮造成，形状像半个圆桶，设计者英国尼生中校。——译者
2．等到我从［魁北克］回来的时候，你们要把实际情况告诉我，而且要给我一个尽量加速生产大批活动房屋的计划。
为了这件事，我在内阁里指派一个以比弗布鲁克勋爵为首的委员会，以波特尔勋爵和布雷肯爵士为委员。这个委员会必要时，可以请求贸易大臣和卫生大臣的协助，由佩克先生充任秘书。
3．我认为伍尔顿勋爵现正全力注意整个建设部门的总的规划，就不必再要他管这些琐事。无论如何我于两星期后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得到一份实施的计划。到那时那份计划可以在内阁中提出讨论。
4．请你把这件事的要点传达给各有关的大臣并且充分说明我对于这件事已下定决心要实行，因为我曾亲自许诺过军队，就我来说，我认为这种诺言是神圣的。
5．同时我希望贸易大臣能给我一份有力的报告，说明他对于日用必需品、陶器、家俱等等已经办到什么程度，又对于民用的服装等等的准备已有什么进展？战事的迅速进展使这一切东西变为非常急需，因此军火与家庭用品之间的优先地位可能要大大地改变过来。
首相致建设大臣：1944年9月3日
关于订购临时房屋所需的装架和工具以及进行建筑这种房屋以供家屋被毁的人居住之用等事切不可拖延。我既授权与你，这些措施自可得到议会的批准。切勿迟延。
首相致建设大臣：1944年9月3日
请你于二星期内给我一份关于应取消的管制或"命令"的全面报告，说明：（甲）欧洲战事停止后立即实行的；（乙）停战后两个月内实行的。
首相致建设大臣：1944年9月3日
战事结束的时候，居民对于衣着、家具以及家庭用品器皿将有很大的需要。
请你提出报告，你将采取什么步骤以便充分地满足这种需要。
首相致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1944年9月4日
委托的范围如下：
尽可能订出一份最妥善的计划，并附程序表以便于最短期间筑成尽可能多的各式预制配成房屋而不致过分妨害正常的建筑业。委员会在研究这件事情的时候，应该认识到这个计划如果得到内阁的批准，难免要同军火生产有所抵触。你们的报告应该在本月20日左右完成，以便我回来时，交由内阁决定。①
①参阅9月2日的节略。
首相致帝国总参谋长：1944年9月10日
这份［1944年9月1日的西线各师列表］如能一直列到最近，我将很高兴。
2．你似乎没有把集团军坦克旅的数目算到英国人或美国人的师方面去，两个这样的旅加在一起就可以算作一个师。
3．即使这个不算在内，把意大利和法国两地兵力放在一起来说，则英帝国有三十四个师，而美国有三十个师。这个数字也许因为有新到的部队而有所改变，但是无论如何，这就表示我们前往开会（在魁北克）的坚强后盾。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1944年9月14日
请看这一份电报①。虽然这件事正在国内解决，最好让参谋长委员会也发表他们的意见。
①生产大臣的来电谈到关于内阁的决定（人员的指标现在可以假定对德战争不超过1944年）对于生产的影响。
2．我已拟好下面的文稿预备发给利特尔顿，同时也希望他们发表意见：
"我自己非常怀疑究竟对德战争能否在本年年底结束。也许要在一个较小的规模上拖到1945年。虽然如此，我赞成你所提出的切实步骤，只要内阁和国防委员会表示同意就可以。
因此你可以照你的意思把你的意见书送交内阁。"
10月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4年10月23日
亚历山大将军极力向我呼吁要为在意大利的军队供应更多的啤酒。据称美军每星期可得四瓶，而英军每星期很难得到一瓶。你应该立即想办法，如果牵涉到别的部门，你可以要求我支持。关于这个啤酒问题请你给我一份附有时间表的计划书。关于输入配料问题，也应当予以考虑。首先应优先供应前线作战的军队，等到供应来源充裕的时候，才可逐步照顾到后方。
2．请假问题也是催得非常紧。只要有一小部分人可以请得假，那就会使人非常感激。试订一个每月一千人的计划。这些人能通过法国回来么？据我知道马赛港非常拥挤，但是此外是否还有其他的路线可用？在这件事情上，也应当让曾经上过阵的军队享受优先权。
首相致军事运输大臣：1944年10月28日
在冬季里，对于受到灯火管制之苦的公众尤其是伦敦的公众，应设法增加交通上的便利，这事是非常重要的。你能否给我一份关于乘公共汽车排队情况的报告，据我看来似乎越排越长，还要一份关于改善情况的建议。①
①参阅本书第五卷，第586、590、591页。（原书页码——译者）
首相致第一海务大臣：1944年10月31日
我请杰弗里·劳埃德先生写了一份关于"冥王星"①进展的报告，他告诉我要使通过海峡输送汽油的容量达到每天一百万加仑的目标。这样大的一个数字可以大量节省油船和人力。我希望你能尽一切努力保证赶快敷设这一急需的油管。请你告诉我关于这件重要事情的进展情况。
①"冥王星"是通过海峡的输油管的代号。
11月
首相致陆军大臣及帝国总参煤长：1944年11月3日
我们肯定要派人去华盛顿接替迪尔元帅①的空缺，我认为除梅特兰·威尔逊将军以外，没有别的军官有资格可以补他的缺。他可以担任我们代表团的团长，以他的性格和资历，我相信他能够接近总统并且和马歇尔将军建立亲密的关系。
①当时迪尔元帅的病显然是不会好的了，他死于11月4日。
2．同时，今年年初成立的地中海战区在范围及规模上已经大受影响，地中海东岸诸国家都平静无事，希腊在迅速解放之中；各岛上的德军即将像烂梅子落地般崩垮下来。里维埃拉战线已为美军接收，德弗斯将军的军队已经成为艾森豪威尔将军指挥之下的一部分。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已经完全受法国人的控制。剩下的只有在亚历山大将军指挥之下的意大利战役，还有我们可能要发动的越过亚得里亚海的作战，然而这也不过是意大利战役的枝节而已。
3．因此我认为时机即将到来，由梅特兰·威尔逊将军接替迪尔元帅在华盛顿的位置，由亚历山大将军担任地中海最高指挥官，或者说结束其未了事宜。亚历山大将军的调任最高指挥当然要引起目前意大利两个参谋部人数的压缩。这当然会引起副作用，我们以后可以再讨论。请你告诉我，你的意见如何。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1944年11月5日
你看看这么多的参谋单位——辅佐的和随从的——源源进入希腊，而作战部队却为数极微。我们能不能派几营步兵去？那边似乎只有二个营，在全部人员二万二千六百名中，常规的英国步兵只有一千五百名。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1944年11月6日
艾森豪威尔将军对我说过，如果我们在当前的作战中，能够到达靠近鲁尔区的莱茵河，那么美军的远射程炮队就可以控制该区并至少可以毁灭那个地区的一半。我们建立在多佛地区的重炮队，其中是否有一部分可以作这样的用途，特别是那些装在铁道炮架上的？美国的直径达二百四十毫米的中型大炮可以射击到三万码之远，不知我们的十二吋、十三吋，甚至十五吋口径大炮可否穿插进去使用？能够装在铁道炮架上的主要大炮，其射程有多远？我们的十八吋榴弹炮恐怕会被认为射程太短。
2．无论如何，应该把整个事件仔细审查一下，并且订出一个能够提供给艾森豪威尔将军的运输重炮的计划，一旦安特卫普港畅通或许可以通过那里运出去约二十尊这样远射程的大重炮。凡人都有得意之日，这些大炮我已保留了二十五年之久，就希望有一天这些大炮可以发挥作用。
首相致生产大臣和粮食大臣：1944年11月16日为苏联提供罐头肉事
我不懂粮食大臣为什么不提这样的事实，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们要付出二千万美元的代价，我也不懂他根据什么授权他在华盛顿的代表答应供给四万五千吨。这件事当然应该事先请示内阁并同财政大臣商量。同他们商量过没有？如果没有，那么现在一定要向他们提出这件事。
2．我的话是根据粮食大臣的来文，但听说这同斯大林所说的滑稽话有关系的，斯大林说这是石器时代以来停止吃人肉以后所取得的进步，随后又有一段他以同样戏谑的语调所说的话，我认为不能仅凭这样一种表明我们意图的说话就使我们负起一种义务或签订买卖合同，关于这一点，只要一读这件事的秘密记录中的上下文，便可知道。
3．关于这件事还有过什么别的谈判？俄国人实际上有没有对于这种食品提出过要求？到目前为止我们对他们正式说了些什么话？提上面这些问题意思并不是说，即使于英国无损，我也不愿以这种肉食供应俄国人。不过我确然认为应该使这件事在更大的谈判中发挥它的作用，并认为目前并没有任何实行的要求。我们尽可等待俄国人提出要求，然后请美国人去解决。这件事应该提交下次的内阁会议考虑，那时我希望能得到粮食大臣的说明，把这件事搞个清楚。
首相致殖民地事务大臣：1944年11月17日
我整天在思考那件事［我向下院提出的关于巴基斯坦及莫因勋爵被刺的声明］，并且想出了下列各点。停止移民或以停止移民相威胁会不会反而帮了极端分子的忙？目前一般的犹太人似乎因为莫因勋爵之死而受到震惊以致产生一种情绪，很可能会听从韦兹曼博士的温和的意见。所建议的通告可能会引起另一种不同的震动，不但不能增加他们的悔过之心，反而很可能会产生一种未尝不受欢迎的转变，以激起一种痛恨政府的口号。韦兹曼博士无疑要参加抗议（说为了极少数人的行为使整个团体受到惩罚），但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主动权将转移到极端分子手里。这样一来，那些对暗杀有责任的人反将变为受益的人。很可能会使犹太复国主义的全部力量，甚至于全世界的犹太人团结起来反对我们，而不是反对恐怖团体。
2．目前的形势当然需要采取非常的行动，但是否应该更明白地针对着这个社会上应该负责的那一部分人——例如遇有私带军火或参加非法团体者应该予以更严厉的处罚？特别是，这个党的极端分子就是这些政治罪行的主犯，对于这些表面上虽然可敬的党的领导人是否可以采取行动？如果他们不是巴基斯坦国籍，似乎可以递解出境；如果是巴基斯坦国籍，应该处以流放之刑。
首相致内政大臣：1944年11月19日
我不能同意为这委员会设置一个非大臣级的主席。这件事根本是属于行政上的事。我想我们过去都同意士兵应该有充分的机会来行使他们的选举权。为此之故，亲自投票选举候选人和熟悉自己选区里双方争论的问题，无疑要比代理投票为优越，虽然逢到最遥远的地区，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也非用代理投票不可。我们在原则上既已同意，就不再需要公证人。我懂得你的委员会将要研究细则和消除困难，而我正等着发出电报给司令官们，请他们从他们的立场来对这问题发表意见。我认为我特别有责任使士兵们能有适当的便利来给自己投上理智的一票。如有必要，战时内阁不得不亲自去研究细则，召集他们认为适当的证人。亚历山大将军不久就要到此地来，而且我预料蒙哥马利元帅在任何晴朗的一天也会飞来。这两个统帅的部下占全部陆军选票五分之四。任何悬而未决的问题必须由内阁亲自决定。我们既然在原则上同意尽可能使士兵们有最好的机会，我认为我们之间就不应该有严重的分歧。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4年11月19日
我们已经同蒙哥马利商定由他把若干在战时募集起来而已残缺不全的部队予以遣散，而不是使几个历史悠久的已现代化的英国义勇骑兵团耗竭殆尽。根据奥康纳将军的来信（附件），却说要牛津郡轻骑兵团代替皇家炮队第九十一（阿盖尔和萨瑟兰郡的高地人部队）防坦克团，然而这说明又要拿一支优秀的永久性的地方部队开刀。一定还会有一个比这个更好的办法来安排牛津郡轻骑兵团吧。关于这个问题，有必要时，我当打电报给蒙哥马利元帅。同时关于这个问题及所附信件上所特别提起的几点请你给我一个报告。
2．所附的那封信件，是由一位军官带给我的，他把这封信带给我以及奥康纳将军写这封信这两件事都由我来负完全责任。在这个问题上，不许有任何打击行为，因为这种通信必须视作特许的，而使用这封信的事是由我个人负责的。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4年11月20日
好的。加把劲吧。在后方的宴会上没有得到一滴啤酒以前，应该保证在敌人炮火之下的部队每星期非有四品脱不可。①
①参阅10月23日的节略。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4年11月20日
我真诚同意主计大臣的这个关于在法国及低地国家粮食救济的备忘录。我相信在过去四年中西欧的饭食要比英国的好，而且认为真正的帮忙在于解决运输上的困难。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4年11月26日
我认为在冬季战役结束的时候，正是把"伦敦荣誉市民权"赠给这位卓越的美国将军［艾森豪威尔将军］的适当时机。那时候显然不应另有别人。
首相致海军大臣：1944年11月27日
目前没有十分紧迫的情形，但是不能剥夺海军的捕获奖金。对于这件事我不同意。我想起我们上次也有过一番争执。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4年11月30日
请你切勿忘掉，我们随时可以对美国说，"你们来代管埃塞俄比亚好不好？我们当然不要代管。"你会发现他们马上非常谦和地把事推掉。
附录（3-3）
12月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4年12月2日
第一件大事是法国人手中要有武器。第二步才是尽可能迅速改善武器的质量和类型。我不懂，如果决定在今后二三年之内，以夺取到的德国武器来武装若干法国师怎样会影响到解除德国武装及摧毁德国军火工厂的一般处理？在没有别的武器可用时，先用一批德国武器，等到有了更好的和更合适的武器以后，它们将渐渐被淘汰。你的建议是从一个我们现在肯定还没有达到的基础上出发的。这个主张就好比说，"现在别用德国制造的手枪来射击那个德国人。倒不如让他把你杀死，等你埋葬了几年之后，得到一种在科学的规模上发展出来的类型完全相称的武器。"
首相致海军大臣、陆军大臣、空军大臣及伊斯梅将军转帝国总参谋长和参谋长委员会：1944年12月3日
（把经过情形通知劳工大臣）
我为了第五十师的面临裁并而感到痛心。在这个阶段，我们不能在西线上减少力量。我们必须调查一切可能的办法。例如，现有将近八万名皇家海军陆战队。这些人就指定开往远东的船只而言，当然是需要的，但是目前以他们的力量置身于未受日本人侵扰的海上的船只中，就没有必要。海军部应该作出一份报告说明所有陆战队人员详细的所在地点，他们在什么船上，这些船预备开往什么战区，有多少陆战队在岸上，有多少人在训练机构中，等等。我料想，仅仅这方面就可以找到至少一万人。这些人必须放到法国和意大利两地服役。第五十师可以把三个旅缩成两个旅，然后再加入一个皇家海军陆战旅。其余的陆战队可以陆续归入一个共同的预备队去，或者另一种办法是把他们全部纳入预备队里去。
2．你们还要给我一份关于今后六个月内海军吸收人数的确切数字，以及新兵训练学校中职工和学生的人数。我的意见，至少有五千名愿受海军训练而现在海军训练学校的学生应该转到陆军里去。
3．六个月以后，对德战事大有可能就要结束，到那时这些事情可能重行加以考虑。但是就目前来说，我们应该把我国部队的最大数目保持在战场上。
4．我知道目前我国空军的任务要比海军紧，但是我毫不例外地将要求皇家空军从联队中再吸收一批人员用以补充共同的预备队。
5．同时我们在这几个月中应该毫不迟疑地吸收一批更年轻的人，他们因为我们对议会有过保证而被扣压住了，我准备随时以国防大臣的名义请求议会必须给我们免除一些义务。
6．参谋人员应该挑出一些精强力壮的人来充当作战官兵。我们希望能从卡塞塔总部的人员中抽出几千人来。陆军中每一所训练机构或特别的机构，都应该加以审查，不但应从缩小范围方面着眼，也应该注意到使用上了年纪的人和受伤新愈的人来替换。恐怕在全部穿着皇家制服的人当中，曾经听到过，或许今后可能会听到一次枪声的，还不到四分之一，甚至还不到五分之一，这是令人痛心的。他们极大多数的人比起英格兰南部的平民并没有冒过更多的危险。我以职责所在，谈到这些事情，其实是不愉快的。有一部分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派到前线去，而极大多数人则被摈于战斗以外，使他们感到遗憾。
7．现在是欧洲陆军战线方面需要作出最大努力的时候，因此我恳切请求三军部门的顾问们和他们的在议会的负责人用全力来满足国家的需要。
8．最后，关于解散第五十师的问题，非经过我们中间把以上各点加以详细讨论并由战时内阁作出决定以后，切勿继续进行。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4年12月3日
我打算于星期二把这个问题向国王提出［西线一个指挥官写来的一封信，诉说他的部属受奖迟缓的情形，特别是"立即"要发出的奖迟迟未发］，但是我希望能先得到你的意见。我感到愤慨的是有的人死前几个月已经被授给勋章了，但是临终时还没有拿到手。我想不用提醒你，不要去调查写信的是谁或者是哪个团，因为此事由我负责。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4年12月3日
我把这一件事记下来存案。在所有的中立国中，瑞士最应该享受荣誉。它是国际间唯一的力量能把我们和那些被可恨地隔断的其他国家联系起来。它的能否满足我们商业上的利益，或者为维持它的生活而对于德国人多给了一些，这有什么关系？它向来是个民主国家，在山中自卫，拥护自由，尽管种族与我们不同，思想上大体是和我们一致的。
2．约大叔对它的蛮横态度，使我感到惊奇，我对于这位伟大的好人，虽然相当敬重，但是我绝不为他这种态度所影响。他把他们叫作"蠢猪"。他所以用这样的语言，是有他的用意。我敢断言，我们应该支持瑞士，而且我们应该向约大叔解释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它。要发出这样一个电报，应该仔细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
首相致财政大臣：1944年12月11日
我很希望你能再度召集一次人力委员会（包括你自己、贝文先生、利特尔顿先生和彻韦尔勋爵），其目的在于根据劳工大臣及全国兵役处的备忘录（说明1945年的人力情况及三军和其它的部对于1945年提出的要求）为战时内阁拟订一份关于1945年上半年分配人力到三个军种和工业方面的提案。
在将发生的问题之中，有一个是，海军和空军方面是否要调动相当多的人去补救陆军兵员不足的困难。决定之权当然在于战时内阁，但是如果你们委员会能把问题集中起来，而并不耽误他们提出分配新吸收人员的建议，那么对于内阁也有帮助。
你们的委员会在进行工作的时候，应当假定对德战争大约在1945年6月底结束，但是订出的计划应当有充分灵活性，以便有随时调整的余地，而不至于过分干扰作战的努力，万一对德战争结束日期的假定需要加以变更的话。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4年12月11日
我认为［在致佛朗哥的一封信中］，没有把战争期间西班牙对于我们的帮助和阻挠说得分量确当。1940年它不曾插手进来，1942年"火炬"行动以前几个月中它又不曾干涉我们使用飞机场和阿尔赫西拉斯湾，这些巨大的功绩远胜过那些被琐屑地列举出来的不关重要的令人愤慨的事。因此我希望把表示我们许多不满的几节压缩一些……把措词稍稍改动一下便可显得公平和前后一致，我希望你能从这种观点出发，把信复阅一遍。
2．对于来稿的其余部分我都同意，就整个来说，我是非常满意的。然而我认为内阁会希望提到一些关于长枪党和独裁专制的话。请你考虑这是否要包括进去？
3．我希望这几点能在今晚或明天得到解决，然后把这个文件印好，分发给内阁……至于为什么我对于这件事情变得要这样急于要把它弄得清清楚楚，而过去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又多少有些拖拉呢？其原因……在于我认为这封信等到一致通过后，马上用电报或派专人送一份给斯大林将大有用处。我相信这会使他感到十分满意，同时有助于消除戴高乐访问期间或许会引起的猜疑，即以为我们要想建立一个反俄的西方集团。我深信戴高乐之所以扬言他反对这一种集团无非想尽量在斯大林面前讨好而已。
4．直到今天，我对斯大林有一种日益加深的好印象，就是他虽然在很大的引诱之下，甚至可能是在压力之下，仍能信守他和我们的协议，而不曾出来干涉希腊的事情。我相信给苏联人看到了我们是怎样思考问题的，可以提高我们对他的影响，并且加强一种对苏联人的温和政策。
5．最后，我可以说这封信草拟得非常之好，以适当的外交上的克制来谈这些最冷淡的事情。
首相致生产大臣：1944年12月18日
你的关于青霉素的报告，说明我们只能得到大约是今年预期产量的十分之一，这令人非常失望。使人感到沮丧的是，虽然青霉素是我国发明的，美国人却已经远远跑在我们的前面，不但在产量上如此，技术上也是如此。我希望你能确信，我们有的是适当的负责人，劳动力和原料的困难也早就努力加以克服了。
请你给我一份1945年产量的符合实际的估计。
首相致财政大臣、劳工大臣、生产大臣、陆军大臣及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1944年12月19日
依照我的口头指示，中东部队司令官已经拟好一份说明目前中东人力情况的备忘录。
从这份报告上可以看出计口授粮的人员约有六十六万二千人，加上直接作为文职雇用的二十四万二千人，两者共为九十万四千人。计口授粮的人员可分析如下：
联合王国军事人员154，000人
皇家空军66，000人
自治领部队29，000人
印度部队42，000人
地方招募和殖民地部队130，000人 172，000人
盟军包括美国在中东陆军部队78，000人
难民、战俘及非正规军队人员163，000人 662，000人
在十五万四千名的联合王国军事人员中，八万八千人是在各种部队单位、卫戍部队及基地兵站等等之中，五万人是在埃及和巴基斯坦的基地上，还有一万六千人是属于总部及后勤部队。
中东虽然是个重要战区，却不应吸收这样多人员。所以要紧缩人员，有二层理由。当现在人力这样紧张的时候，应当把尽可能多的英国士兵用于对敌作战。因此我认为中东战区应该在总数之中拨出约五万现役人员到别的战区中去。此外，在当地工作的人员中也应减少人数。
还有，由于我们财政状况，我们在中东的经费不得不予以削减。在6月底的时候，在中东基地的两个主要地区，埃及和巴基斯坦积存的英镑数分别约三亿二千万镑和九千五百万镑。目前我们在这二个国家里，纯粹的军费，每月仍要达到六百万镑；而1942年和1943年每月的平均数是大约八百二十五万镑。这样地消耗我们的英镑财源是不能听任其继续下去的。我认为现在已到了削减人员的时候了，我们在中东基地的人员第一次至少应该缩减四分之一；即原有按口授粮的六十六万二千人加上直接雇用的文职人员二十四万二千人共为九十万四千人，现在应把他们减为六十八万人。
陆军大臣应提出实行缩减这些人员的建议。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4年12月19日
我们为什么要撤退在波斯的驻军？我认为这是最大的错误。这支部队短小精悍而且主要是印度人。有许多问题还没有解决，我们还是留在那里的好。离开是容易的，再去就困难了。目前我没有什么军事上的理由要催促作这样的撤退。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4年12月28日
我们当然可以再度向曾在波兰师中作战的这些人提出保证，不论他们在别的方面遭遇如何，大英帝国当为他们安排住家的地方。这里是奥布里·赫伯特的儿子来的一封可怜的信。他因为医生检查后认为不适合参加英军，所以过去两年中一直和波兰人在一起作战。1945年1月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5年1月1日
根据目前所有的资料，我无法断定缅甸战役中疾病率所以如此之高，有多少是由于没有执行部队关于抗疟的命令，有多少是由于医疗服务的不足；但是这当中提出一些问题，我希望能引起你的注意。
1．国内国外，有多少热带卫生专家已经任命为军队顾问？
2．专家们是否给予独立的公民身份，还要安插在军队系统里当一名下级军官？
3．陆军大臣和军医总监在考虑医疗事务的时候，有什么民间的专家可以咨询意见？据我了解有二个为这种意图而设立的委员会。在以往五年中，他们每年开几次会。跟他们商量过哪些问题？
提出这些问题并不含有责备皇家陆军医疗队的意思。我没有理由去批评他们的工作。然而我深信你也会同意热带疾病如此猖狂，也消耗军力，使我们不得不对这件事情的每一个方面进行最彻底的审查。
首相致空军参谋长：1945年1月2日
关于德国飞机在比利时袭击我们的机场事。要把飞机分散是很容易的，特别是大的飞机可用沙袋等等隔开。我十分怀疑这个分散问题是否经过这样研究而未被采纳。看来更可能是听任飞机的拥挤情况发展下去，而未尝作出预防措施。毕竟，这些机场中有很多已经有几个月归我们所有。毫无疑问，就是因为飞机拥挤，才引起敌人来袭击的。现在有什么办法？
是让这些机场停留于拥挤状态呢，还是要加以适当的分散？我认为一有空的时候，就可以把分散飞机作为训练的一部分。我不满意于这次的事件，希望你对于我所提出的几点能给我一个报告。
2．还有一起事件你务必加以注意，就是约有七百名皇家空军地勤部队在卡菲锡阿投降了。这些人多半属于非战斗员的一类，但是尽管经过了几次警告，他们仍旧被遗忘在离雅典七哩的这个孤孤零零的飞机场上。我相信他们有两排步兵保护着。看起来似乎陆军与空军之间联络得不好。在这一种场合，陆军［指挥部］早就应该把这批人召回，不应该让他们继续和居民们一起留在危险的地方。我恐怕俘虏们所受的痛苦是十分严重的。我当然要请亚历山大元帅把这件事彻底调查一下。这事现在进行之中，但是我特别要知道这些人中间多少人是有步枪的，他们受过多少步枪射击的训练？当我们一起在一个前进观察哨时，有一个空军士兵告诉元帅说，他们每年只有五颗子弹以供练习。每一个——我再说一遍，每一个——穿皇家制服的人应该能够作战，不管他所带的是一支手枪还是一支手提机枪。
首相致生产大臣1945年1月8日对于欧洲的供应和救济
在考虑到对欧洲的供应和救济方面，我认为我们对于目前海运困难是不够重视的。
请你安排一下使解放区域供应委员会早日作出一份报告，特别应包括下列各项。对于每一项目之下对海运的要求必须予以特别注意。
1．他们现在所请求的粮食和原料的供应。
2．该委员会对于比利时的粮食需要如作出某种建议时，各方对其一般供应情况的反应如何。
3．荷兰的堤坝如果被炸毁而海水进去了，可能为荷兰人民提出的要求。
4．为意大利提出的要求——按三百克的口粮定量计——还有巴尔干诸国。
5．把船只移交给比利时人和法国人以便他们自己去搞进口，特别是从他们的殖民地上起运。
6．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所提出的方案。
7．能否办到（1）至（6）项而与英国的进口计划不发生抵触？
8．如果把关于欧洲经济事务的详细项目放在伦敦处理，而仅把原则性的问题留在华盛顿讨论，是否可以避免耽搁？
你应当为今后六个月内的情况订出具体的方案，要说明需要的吨位，并提出怎样可以取得这个吨位的建议。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和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1945年1月14日
我一直为了下面这件事而操心。去年9月我们到魁北克去开会以前，我们对于德国战争的结束表示非常乐观，根据记录上参谋部意见是，战争会在1944年圣诞节以前结束。因此，各部的计划曾作了很多改变。美国在更大得多的规模上采取了同样的措施。
2．然而目前的情况却大不相同。我认为我们为审慎起见，应当把那个可能到来的计划完成日期定于1945年10月1日。你是否肯定，军事形势的改变已经适当地反映到所有的军事部门及其他一切有关部门，而不需要我采取特别的措施？
根据目前的预测是，在整个夏季里，陆地上将有十分激烈的战争，2月或3月起德国潜艇将再肆猖狂地活动；德国喷气推进的飞机方面的领先和战斗机的倍增暗示他们的空军也要恢复挑战。
3．你同参谋长委员会会商以后，关于对德战争结束的计划达到的日期，如有应该采取的措施，请你向我提出。如有必要，我们可以召集一个参谋会议，和一个战时内阁会议。无论如何，我们不可让人乘我不备。我想大多数的部门已经因新的形势而调整了他们的年法。事实上他们总是不愿削减，在这件事上倒有好处了。上次官方规定的对德战争结束日期为1944年12月31日。以后我们定过新的日期么？如果没有，我们现在是否也要这样做，又怎样向各部门宣布？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1945年1月14日
鉴于抵达莱茵河以前的大战迫在眉睫，就发生了一个问题，我们能不能毁掉莱茵河上面的永久性桥梁。如果空军不能，那么漂浮水雷行么？在战争初期，我们采用这种水雷曾取得很大效果，但是当时的目标主要在于破坏莱茵河上的交通。①
①参阅第一卷，第456页（原著页码——译者）。
只要德国的主要部队还在莱茵河以西作战，毁坏莱茵河上的永久性桥梁，似乎是个很重要的目标。把它们炸毁，无损于我们越过那条河以后的战局，因为德国人一旦被驱逐过河以后，那些桥梁一定要被他们自己所摧毁。很可能目前所有的那种类型的漂浮水雷太小不顶用；但是我们花了许多劳力在上面的那种原理或许是值得考虑的。然而空军或许愿意帮忙。无论如何，漂浮水雷对于破坏浮桥非常有效，德国人所有的浮桥为数一定相当多。
2．请勿迟疑，赶快把这件事的细节上的研究工作交给所属单位。研究和发展的优先权
首相通令：1945年1月15日
在战争的现阶段，凡是可能要在1946年年底以前应用于作战的研究和发展计划必须享有最高的优先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