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周文海

台湾资深创意营销人、城市观察者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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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春天,通过朋友蔡蔡的介绍,在重庆观音桥的咖啡馆,我第一次见到了虫虫。

手中翻阅着她的绘本《跟我去香港》,我很难相信在那个纤弱瘦小的身躯里面,竟藏着一个细致又热情的灵魂。

得知虫虫计划出版《跟我去台北》时,我几乎是立即认同的。

计划几经波折,2011年的初秋,我们终于再次见了面,还有大头小蟹和Amber,

不过这次已经是在台北光复南路的德国茶馆。

接下来两周,陪着她们走遍台北的大小角落,

试着在这个城市中,寻找那份属于异乡人和本地人交集的情感。

做自己

在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着一个想要出走的灵魂,

我们不甘被束缚,不想被规范,只希望能有片刻的海阔天空,做自己。

然而在成为“异乡人”的同时,我们却又太容易在绚丽的五光十色中,

或在艰困险恶的环境里迷失,然后忘了自己。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总会在行囊中带一本书的原因吧。

在生活中,或旅途上,我们总能从某本书找到力量,看见方向,

希望《跟我去台北》,也能成为某些人行囊中的那本书。

我的台北故事

在一个初冬的周五夜晚,大约是八点吧,

我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回永康街的家,

远处永康公园里传来一缕小提琴的声音,

走近一看,音乐台上站着一个大约八岁大的孩子,

正在用一把小尺寸的提琴,搭配稍显生涩的技法,拉着莫扎特的夜曲。

他的父母亲应该在附近吧?我不由自主地四下张望,

公园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悠游自在,好像这一切都是自然发生似的。

我站在那儿,听着孩子拉完整首曲子,七分半钟。

不知为什么,那晚的心情,忽然轻松许多……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台北,一个有着许多“角落”的城市。

你住在这里,或许就会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到哪个角落,遇见自己。

我从小在大安区长大,还记得小学时期,

爸爸带着我站在信义路的稻田旁玩,

长得稍大之后,自己可以走路搭公交车上学,

二婶在连云街口的公车票亭,总会撕一张“孩童票”给我搭车。

寒假到了,妈妈会在下午陪我走到永康街口,

那家只有四张小桌子的“高记”吃生煎包。

或是跟着爸爸,到杭州南路口,电信局旁的“老张”吃碗牛肉汤面。

我印象中所有的外省知识,就是在这些地方累积出来的。

例如“一客”包子是五颗,涂了芝麻的小圆烧饼叫做“蟹壳黄”;

甜豆浆称作“糖浆”,咸豆浆就是“酱油浆”等。

“鼎泰丰”当时是一间卖麻油的铺子,后来转行卖包子,

这大概是我生平遇到第一个“企业转型”的成功案例。

八〇年代,刚刚踏入社会的我,努力想要逃离这个城市。

我进入外商公司工作,争取每一个能够出国的机会。

随着出国次数的增加,我开始在世界各个城市,也找到属于自己的“角落”。

从南加州马里布海滩的小村咖啡馆,芝加哥河畔的爵士码头;

纽约东村的巷弄酒吧,旧金山金门大桥北岸的红木森林;

到荷兰海牙南方的古镇教堂,澳洲海边的小面包坊……

每当心情转换之际,我似乎总能找到一个和自己对话的角落。

心情好了,自然“想家”的感觉也就淡了。

而台北,就是在我这些年来来去去,进进出出之际,悄悄改变了。

许多原本存在的角落,在不胜唏嘘的情结里消失了。

而更多的角落,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更多的人,在这里找到了自己。

在杂乱陈旧的外衣下,台北已经蜕变成一个更靠近人的城市。

周末早晨,你可以独自走到市长官邸,在庭园中享用一份阳光早餐;

挑个周一,到故宫沉浸一上午的诗书画艺;

思索提案?到台北光点旁边巷弄老屋楼上的ppaper cafe坐坐;

调适心情,青田街是一处可以让人安静的地方;

在台大农学院舟山路旁的老福利社买杯Latte,

让自己有身处哈佛或柏克莱的感觉。

或者搭第一班捷运去淡水,在百年老邮局背后的星巴克找个舒服座位,

享受河面上的灿烂阳光和美味早餐,再回到市区上班。

也可以站在河边,站在山上,看着这座城市,什么都不做。

最近几年住在台北的人,会像传染病似的,开始喜欢这个地方。

不知道究竟是台北变了,还是我们变了?

而我们越来越知道,这个城市有些角落,可以让我们活得更自在,

更开心,甚至找到继续向前的力量。

飞机再次滑行降落在松山机场,101就站在不远处。

从小窗中看着这个古老,熟悉,又充满积极和变量的城市,

我还是忍不住想对它说:台北,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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