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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丁末政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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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类似的经历和志趣,瞿鸿禨在与奕劻等人进行党争的时候,立刻想到了要引岑春煊以作奥援。本来,岑春煊当时调任云贵总督,而且“毋需来京请训”(据说是奕劻作的手脚),他开始在上海称病不行,随后在瞿鸿禨的秘密操作下,岑春煊假装从上海出发,前往汉口。走到半路,岑春煊突然来了个大转折,乘火车“迎折北上,坚请入对”。这个举动,里面的玄机大了。
岑春煊显然是不愿意去云贵那种穷地方做什么总督的,因为这将使他远离权力中心(这正是奕劻的用心所在)。对于岑春煊的遭遇和想法,瞿鸿禨当然是心知肚明,在他的策划和帮助下,岑春煊决意要见慈禧太后一面,以求事情能有转机。
岑春煊的突然到来,使得当时本就紧张的枢廷气氛更加的具有爆炸性,大家都在揣测对方的下一步棋将会如何发展。不出意料,在瞿鸿禨的帮助下,慈禧太后很快召见了岑春煊。
老太后和岑春煊相见,谈起当年蒙难之时,未免唏嘘了一阵。慈禧太后想起当年岑春煊亲自跨刀立于在破庙门口整夜看护自己的往事,也颇为的动情。她指着光绪说:“我常和皇帝讲,庚子年要是没有你岑春煊,我们母子哪来的今日啊?”于是岑春煊乘机向太后表明自己的“不胜犬马恋主之情”,请求开去云贵总督之任而留在都中效力的意思。慈禧太后听后,当即就表示:“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总不会亏负于你!”
很快,岑春煊从云贵总督任上开缺而获任邮传部尚书,这也标志着瞿岑联盟的建立。岑春煊还没有上任,就来了个大动作,他把矛头直指其第一下属,邮传部侍郎朱宝奎。朱宝奎是奕劻的私党,平时声名狼藉,靠钱打点关系才获得这个副部级的位子,没想屁股还没坐稳,从未见面的上司便要将他罢官。在慈禧太后接见的时候,岑春煊向太后力言朱宝奎的恶行劣迹,“不能与此辈共事”,并说要不将此人革职,就不到部里去就职。慈禧太后劝慰无效,只好卖一个面子给他,将朱宝奎革职。
一个未到任的长官将自己的副职革职,这种事情在中国官场历史上实属罕见。
首战告捷,瞿鸿禨等人便再度发起攻势。在朱宝奎去职不到三天,御史赵启霖便上奏弹劾奕劻父子受贿卖官的劣行,要求将他们查办。赵御史揭发的这个事情,其实在前不久的一家报纸就已经披露了。其实这两个事情结合到一起看,就很容易看出其中的来龙去脉---赵启霖是瞿鸿禨的同乡,而那家名叫《京报》的主笔汪康年则是瞿鸿禨的门生。很明显,瞿岑联盟又出招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赵御史和汪康年揭发的是什么事情呢?这事说来话长。在1907年4月,朝廷任命了东三省的督抚,其中徐世昌为总督,唐绍仪、朱家宝和段芝贵分别为巡抚,这等于是奕劻、袁世凯集团把东三省划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之下。对此,瞿鸿禨当然不服。
其它人都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段芝贵的把柄被人抓了。原来,这个段芝贵乃北洋武备学堂出身,此人善于逢迎,因而在袁世凯编练北洋新军的时候颇受重视,据说还曾拜袁世凯为义父,显系袁世凯之私党。有一次奕劻的公子,也就是后来农工商部的尚书戴振前来天津,袁世凯命段芝贵好生接待。
段芝贵心领神会,他在设宴给载振接风的时候,将当时的名伶杨翠喜请来助兴。这翠喜姑娘色艺俱佳,把载振是看得目瞪口呆,神魂颠倒。段芝贵也不是傻子,事后便一掷千金的将翠喜买下,并给了她一笔价值不菲的妆奁费,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送给载振。载振这下高兴得是合不拢嘴,于是回去后便在老爸奕劻面前大力夸张段芝贵,这样段芝贵便连升三级,由候补道摇身一变,成了署理黑龙江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