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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科技只是一个工具
未来10年,教育将会与今天完全不同。这是件好事。人类发展没有退路,所以我们要迎接这些变化的到来,共同重新思考教育与儿童发展的方式。
2011年秋,在阿舍出生几个月后,我的朋友胡曼请我在自己写剧本并执导的印度电影《橄榄》中出演一个小角色。我始终想演电影,而这部电影听起来非常棒。要知道,这是第一部完全用智能手机拍摄的故事片。
我只有一个镜头,所以只需要拍摄一天。场地非常大,跟我演对手戏的是曾获得多项奥斯卡提名的女演员吉娜·罗兰兹。那天我早早赶到了拍摄现场,感觉自己光彩照人,为自己即将出演卖鞋女孩这个角色感到兴奋。我已经背好了台词,看到工作人员架起了用于拍电影的非常酷的手机。但在更衣室里换衣服时,我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刮腿毛了!我不再光彩照人,而是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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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问现场的一位工作人员,能否帮忙去街对面的便利店买一支刮毛刀。
那个人笑了起来:“哇,我在电影拍摄现场接到过各种各样的要求,不过这种要求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开始小声地道歉:“呃,我刚刚生了孩子……但她已经跑到了街对面。毫无疑问,她之后一定会跟朋友们大肆嘲笑我这个可怜的新妈妈。
幸运的是,拍摄过程非常顺利。电影的拍摄通常需要多个摄像头,从各个角度同时拍摄。但在用手机拍摄的时候,镜头只有一个,角度也只有一个。所以,所有的镜头都需要润色,台词也要记准。看到最初的剪辑时,我惊呆了:用一部手机拍出来的视频放在大屏幕上效果竟然如此好。一路走来我们都不容易。你永远不会发现那个微笑的卖鞋女孩只是一个普通妈妈,她正努力在数字化世界里平衡操持家务带来的兴奋和挑战。
科技是如何影响家庭生活、孩子和为人父母的技巧的?正如我们所看到的,结果有好有坏,机遇与挑战并存。但从我上述尴尬的拍电影经历中可以得出第一个结论:你无法兼顾一切。
你无法做到对每一个人给予关注,不久以后就连关注自己也变得很困难。无论年龄、性别、婚姻状况、经济状况或者背景如何,我们都需要做出选择和权衡。谁要是期待能够不付出任何代价地兼顾家庭、工作和个人生活,最后都会非常失望。
我采用了一个简单的办法:工作,睡眠,家庭,朋友,健身。任选三个。
有时候阿舍坐在运动场的沙坑里玩玩具时,会突然抬起头说:“饼干?”我会温和地向他解释,在沙子里玩耍时不能吃饼干。有时候在做一件事时,要放弃另一件事——你必须做出选择。
每天早上,在卫生间睡眼惺忪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我都会想起那几个选项,并思考如何给它们排优先顺序。在我看来,工作、睡眠、家庭、朋友和健身同样重要,但不会每天都做,或者不会每天都做好。每天早上我都会根据需要和意愿选择其中的三个。很显然,如果是工作日,我没有选择的机会,但有权决定如何度过白天的休息时间,以及早上上班之前、晚上下班之后的时间。
2010年夏天,怀上阿舍以后,我开始了固定的晨间活动。在接下来的9个月里,我在Facebook工作期间出了几次差,有几次是去国外。怀孕3个月时,我到纽约与安德森·库珀进行了小组讨论,第二天又坐飞机到伦敦给外事办公室的人员做报告。到了4个月的时候,我挺着大肚子拼命穿上华丽的礼服,在金球奖典礼的红毯上以苗条的形象为Facebook代言。5个月时,我在瑞士达沃斯参加了世界经济论坛,在与全球领导人会见的间隙躲在会议室的角落偷偷小憩来赶走疲劳。7个月时,我在美国“西南偏南”艺术节的大会上为Facebook筹办了一场直播的对话节目,那段时间我在得克萨斯州的奥斯汀市四处奔走,针对一流演员和高层官员进行电视采访。到了9个月的时候,我为奥巴马总统组织了Facebook市政厅式会议,同时跟呕吐、疲劳和阿舍压迫到我的坐骨神经导致强烈的腿疼和背疼做斗争。
简单地说,我需要学会如何快速并有效地安排所有事情。你可以想象得到,那一年我选择最多的是工作和睡眠,并保证尽可能多地与布伦特待在一起。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给朋友,更没有机会健身。怀孕期间我的体重增加了约50磅,两年过去了,还有5磅没有减掉。总的来说,那一年是我整个职业生涯中最充实的一年。
在那以后,我继续用这种方法管理自己的生活,同时尽可能把几件事情放在一起同时做。毕竟,生活可以很灵活,我们的潜能比自己想象中要大。最让人开心的是,每天早上我们都能重新做一遍选择题:工作、睡眠、家庭、朋友、健身,任选三项。
我们如何才能拥有充实的家庭生活,确保孩子们得到应得的关心和爱呢?怎样才能让孩子们熟练地使用科技,同时保证他们的安全?我们如何帮助孩子们实现科技与生活的平衡呢?
你无法兼顾一切,但科技能帮助你享受并利用现有的东西。如果使用合理,科技可以带来多方面的效果,而不仅仅用来解决它本身造成的问题。
科技会让家庭生活更容易吗?不会。它能否让你摆脱给孩子们爱和关注的需要?当然不能。科技会自动带来好处吗?根本没戏。
科技只是一个工具,为了确保它能得到正确的使用,我们需要融入孩子们的生活,教会他们正确的方法,培养良好的习惯,帮助他们在网上保持安全和富有成效。
网络有点儿复杂——20世纪90年代风格
我很小的时候,曾开展了一个创意项目:设计并发表家庭新闻通讯。有一段时间,我喜欢把自己想象成一名严肃的记者。但由于缺少重要的新闻资源,比如印有“媒体”字样的工作证、一部复古相机,以及有价值的新闻资源,我决定在家庭范围内施展自己的巨大才能。
我制作的新闻通讯叫《六人行》,因为家里一共有六口人。你发现了吧,我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新闻内容也不坏,大多是对未来事件和活动的预告(很有用),以及对家庭活动的深层次“调查”(非常有独创性)。
新闻标题通常是“冰箱里的橙汁喝了一半,没有盖上盖子”,或者“偷吃果肉的罪犯仍然在逃”。
好吧,我的新闻质量可能比不上鲍勃·伍德沃德 [1],但我至少有5名读者,这让我有动力继续写下去。让一个孩子心甘情愿地为了作业之外的写作贡献时间,其实很不容易。每一周,我都会登录父亲的办公室电脑,打开Microsoft Publisher,快速敲出一篇“新闻稿”,然后用黑白打印机打印出来,贴在冰箱门上。这一过程让我感到非常满足,即使在1991年我始终未能解开“橙汁谜案”。
回顾那段时期,我的新闻通讯也可以视为本书的前身。
如果我成长在现代,没人会看我的通讯稿。它会比当初深刻几百倍,而且会成为扎克伯格家族内部一份实实在在的报纸。科技使我们能够快速、轻松地创造出有趣的、看起来很专业的内容。几年之前要有艺术和设计方面的专长才能做到的事,现在用电脑几分钟就可以做出来。而且那时要把新闻通讯贴在冰箱门上,现在只要通过博客、群聊或者电子邮件,甚至是更为简短的文字内容,你就可以与家人、亲戚和任何人分享家庭通讯。
这只是个开头。
科技给我们带来的只是获取信息的途径,而我们往往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这给家庭带来了极大的好处,同时也带来了挑战。
我常常感到惊奇,不管我走到哪里、跟谁说话,不管你是硅谷、俄克拉何马还是东京的一位母亲,我们都是对科技和家庭有着同样疑惑的人。
一方面,人们对于科技让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能做到这么多的事感到非常兴奋。有个人曾经告诉我,他如何帮助自己9岁的女儿在亚马逊网站上出版了一本书,他说这在自己这么大的时候是完全无法想象的。还有位女士对我讲,她13岁大的女儿已经着手开发自己的移动设备应用了。几乎所有的家长都在炫耀自己的孩子是最得力的技术支持。
但另一方面,人们还是有很多疑问和担忧。孩子们使用的这样那样的应用都是什么?他们怎样说服孩子们在Facebook上加自己为好友?他们如何能好好地与孩子们展开关于网络隐私和网络暴力的对话?
在现代网络世界里,抚养孩子变得极为复杂。我们是第一代抚养完全在互联网环境中成长的孩子的父母,他们生活的每一刻都被记录并公开。由于我们不是在科技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大多数人也没有这样的天性,所以教育孩子变得格外具有挑战性。
我们的孩子认为通过电脑屏幕跟其他人进行交流再正常不过了,并且以为每一块屏幕都可以触摸,而我们的成长环境并非如此。我们还要经常应付有关隐私、安全和网络匿名的问题,这在10年前是根本不存在的。
所以,我们要成为新领域的探路者。
摇篮里的小猫咪
2011年,约瑟夫·朗特里基金会研究发现,见过父母喝醉的孩子在成年以后经常喝醉的概率是其他人的两倍。他们甚至不需要经常看到父母酗酒——研究结果显示,即使孩子们只见过几次,结果也是一样的。
这只是一个例子,证明了父母对孩子习惯的影响比想象中要大得多,这种社会行为也具有传染性。在孩子成长过程中,我们的言语和行为会对他们造成极大的影响,不管我们是否情愿,或者有没有意识到,我们都会永远在孩子的个性和发展中留下印记。
最近,神经系统科学家们开始研究以上事例当中的一些生物学和环境因素。一个可能的解释是“镜像神经元”在大脑中起到的作用。神经元是帮助大脑沟通、思考、感觉和爱的脑细胞,镜像神经元在所有神经元中起到了更加独特的作用:它帮助人们通过模仿来学习。每当看到有人在骑自行车、大笑或者跳舞时,我们都会直观地学会做这些事,这就是通过模仿来学习。
父母影响孩子发展的另一种方式是培养同理心和联结感。巴伊兰大学的露丝·费尔德曼博士在2007年做了一项研究,将具体研究细节整理成论文《母婴同步与婴幼儿时期和青春期道德取向的发展》并发表在期刊上。文章指出,在关注孩子时,父母是在激发并加强他们长期的同理心。
此外,研究人员发现,孩子听到父母的声音也有利于开发他们的智力。堪萨斯大学的贝蒂·哈特和托德·R里斯利于1995年出版著作《美国儿童日常体验中意义深远的差距》,认为儿童在三岁之前听到的话越多,他们在学校里的表现就越好。
儿童在成长期间获得的关注和与父母的关系会影响他们的思维和个性。父母跟孩子们分享好的感受和情感,或者仅仅与他们交谈,都是在塑造他们以后的生活。
当然,如果父母忙于查看电子邮件,这是无法做到的。
你是不是经常责骂孩子天天玩手机,却发现自己在晚餐期间查看信息或者回复工作邮件?你是不是经常告诉孩子赶快离开电脑去做家务或家庭作业,自己却在网上消磨时间?你是不是经常盯着手机屏幕看而没有与孩子进行眼神交流?
经常有人问我,在教育阿舍接触科技方面,我有哪些规则。比如:我允许他玩多长时间手机游戏,他每天能玩多久我的电脑,他有没有自己的平板电脑……但从来没有人问我,我对自己有怎样的约束。
阿舍还太小,我和丈夫应该制定规则来约束自己,确保我们不在手机或电脑上浪费太多时间。每次我发现自己在发手机信息,或者读博客文章,而不是在儿子抱着小火车或拼图扯我的裤脚时跟他一起玩,我都会想起哈里·蔡平那句有名的歌词:“小猫咪和银匙待在摇篮里。”他这首歌的大意是,父亲一直在告诉儿子,自己很快会停下工作,很快就会没这么忙,很快他们可以一起出去玩。但等几年以后他终于闲下来时,儿子又太忙了。我知道有一天我会想尽办法获得阿舍的注意,而那时他会把我晾在一旁,埋头摆弄自己的手机。
最近一次全家出游,我的丈夫打开手机上的谷歌地图进行导航。当时我的心情非常矛盾:一方面,手机导航很有用;另一方面,我的丈夫大多数时间都盯着手机,让我觉得他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景色,或者认真享受这次旅程。我担心我们给儿子树立了不好的榜样。
很多朋友抱怨,在感恩节期间,大人经常在餐桌前看手机、发信息或者回复邮件,还没有青少年的表现好。《今日美国》(USA Today)上刊登的一篇文章指出,成年人在开车期间使用手机的概率要高于青少年。尽管这一直被认为是“青少年”的问题,但有98%的成年人承认他们认识到了开车时发信息有多危险。更加可怕的是,30%的母亲载着婴幼儿开车时都会使用手机。
在这些时候,我们往往不会意识到孩子们会模仿我们的行为,我们要树立一个好榜样。如果工作邮件在口袋里急切地等待回复,或者某一条信息乞求我们赶快阅读它,制定一个实现科技与生活平衡的长期策略就显得尤为重要了。我们需要成为孩子的楷模,让他们知道面对面的交流仍然有重大的意义。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告诉他们安全永远排在第一位。
这并不是说永远不要在孩子面前使用科技,而让孩子永远脱离科技也不是正确的方法。
几乎每天都会有一篇耸人听闻的博客或报纸专栏揭露科技的危险性。这种对科技的下意识的反感已经超越了正常的媒体声音。在2011年10月22日的一篇文章中,谷歌公司一名管理人员与《纽约时报》对话,表达了支持在课堂上禁用计算机的想法:“我反对语法学校需要技术支持的想法,谁说iPad上面的应用可以教我的孩子阅读或做数学题?这个想法太荒唐了!”
但他的观点现在已经缺乏事实基础。现在由于科技无处不在,想完全脱离它是不可能的。
首先,认为不应该让幼儿玩手机或平板电脑的人一定没有带孩子上过飞机。如果准备登机的时候腿上还坐着一个大声哭闹的孩子,你对科技与生活平衡的问题就不会那么关注了,你肯定会照看孩子的。
我不知道没有Skype了该怎么办。在出差期间,每天晚上我都会抽出几分钟时间跟丈夫和儿子视频聊天。孩子们从小就认为通过计算机屏幕跟另一个人聊天再正常不过了,在我看来这非常好。我仍然觉得科技是一种魔法,而孩子们对此已完全适应。
我的一位朋友有一个两岁大的儿子。有一天他们全家到我家做客,那孩子指着我的电脑喊道:“爷爷!”小男孩经常用Skype跟爷爷视频聊天,他以为爷爷就住在电脑里面。
谁说科技不会让家人走得更近?
但即使我们有办法让孩子接触不到科技,我们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孩子们用正确的方式利用技术,它就可以对孩子的生活产生积极的影响。这并不意味着科技能够取代面对面的沟通,或者成长过程中必要的学习经历。它提供了强大的支持,通过培养创造力和好奇心提高了教育和发展水平。技术创新,加上人们越来越离不开技术的文化,将进一步促进教育和社会发展。我们看到已经有新的公司进入教育科技领域,未来几年还会更多。
未来10年,教育将会与今天完全不同。这是件好事。人类发展没有退路,所以我们要迎接这些变化的到来,共同重新思考教育与儿童发展的方式。
事实上,禁止孩子们探索丰富的数字资源会妨碍他们成长。没有哪个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落后于其他人,我们也不会等到孩子已经三四岁时才跟他们讲话,或者到那时才让他们接触语言。所以,如果科技是未来的语言,那为什么要阻止孩子接触这些决定他们生活、人际关系和职业每个方面的工具呢?
尽管iPad不是保姆,它也绝不是敌人。我的儿子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可以灵活地摆弄手机、玩各种应用、用手指触摸屏幕了。即便他不知道怎么做,班上的同学也会,而我只会帮倒忙。儿童在大人的监管下接触科技的时间越早,他们能理解、参与外界活动,并迅速发展的可能性就越大。
最近我参与了一场相关主题的小组讨论。菲尼克斯的一位朋友发来一封邮件,读罢我很感动。她发给我一张5岁大的养孙的照片,并问我:“这个孩子已经落伍了吗?”她讲到有些父母没有早早地让孩子接触科技,因为收入太低,孩子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没有科技设备的托儿所,或者父母对这些设备不了解或不重视。
她提出了一个有趣的观点。我跟很多家庭的对话常常都围绕一个问题:“我的孩子是不是接触了太多科技?”而她的观点几乎没人提过,但也非常重要:“我的孩子是否接触到了足够的科技?”她在信中写道:
尽管他们可以做家境富裕的孩子们没有时间做的事,比如和小伙伴们在外面疯跑,但他们却没有其他孩子拥有的能爬上中产阶层的台阶。为了让这些孩子免遭父母经历过的苦难,他们必须培养(生活条件优越的孩子们)掌握的(科技)习惯。iPad和安卓设备不仅仅是让儿童脱离社会关系的东西。以我的养孙们为例,这些设备能够引导他们解决问题,教会他们在这个他们的父母挣扎着生存下去的世界里获得成功的技能。
——弗朗辛·哈德威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科技应当取代儿童的正常活动。我同意人们说的:“他们还是孩子!他们应该出去玩耍!给他们一个棒球手套和一堆石头,让他们在院子里玩耍就可以了!”对于年幼的孩子们来说,科技与生活的天平应该多向生活那一边倾斜。
作为父母,我们不仅要给孩子们树立榜样,还要帮助他们找到适合家庭和环境具体情况的理想平衡。从我们自己的生活中可以看出,科技与生活的平衡是孩子们要早早学习的重要技能。
我们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教给孩子们不同的技术,向他们认真解释科技设备和网站的好处和坏处会产生积极的结果。我们需要尽量规范自己使用科技的行为,因为孩子们良好的数字习惯是从我们开始的。
明智地分享
作为父母,我们首先要注意的是如何在网上分享。
还在Facebook工作的时候,当时网站已经运转了好几年,我仍然要纠正人们以为Facebook只是给大学生使用的错误想法。猜猜谁才是网站的主力用户?没错,是妈妈们。新妈妈们平均每天要在Facebook上花费两个小时的时间,而所有用户每天浏览网站的时间平均只有40分钟,喜欢分享的妈妈们是一个庞大的群体。
她们会上传大量的B超图、婴儿照、购买童车注意事项和陶器制作培训班的详细记录,我们都看过。我们都有这样的朋友,认为关于自己孩子的任何事都是大事。
当然,我自己曾经也是个过度分享的人。怀孕5个月时,我跟布伦特说:“我永远不会成为一个从原本有自己的生活到突然在线分享成百上千张婴儿照的妈妈。我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这些已经占据我大部分时间了。”
“你肯定会成为那样的妈妈,”他温柔地对我说,“但这并没什么坏处。”
正如他所言,4个月之后,我的Facebook上出现了大量的婴儿照、对寄来可爱的亲子装的朋友们的感谢,以及每天只有两小时睡眠的我的胡言乱语。
事实证明,分享在一些时候也是非常有帮助的。有天半夜醒来,我感觉十分难受。之前我给儿子喂奶出现了一些问题,有人说可能患了乳腺炎。当时是凌晨三点,我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在“网络医生”(WebMD)上面查了相关内容之后又把自己吓得不轻。那么我是怎么解决的呢?当然,是通过Facebook。在那里,我被人们的反应之快惊得目瞪口呆。我很快收到了几十条留言,有人提供建议,有人表示慰问。有些建议非常有用,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再感到孤单,朋友们都在帮助、支持并关心我。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习惯性过度分享的人可以帮我们减轻一点儿(或者很多)压力。如果Facebook上有一位母亲让我感到不愉快,我也会试着理解她压力过大的状态。如果过度分享意味着有用的建议、开心一笑或者在艰难时刻感觉自己不孤单,那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我们都经历过尴尬的时刻。没有人是完美的,生活也兼有一团糟和令人兴奋的时刻。有很多人在Facebook上试图以“完美家长”的形象粉饰自己,我反倒对于那些诚实的人心存感激,尽管这不算是最令人愉快的午间读物。
我也见过过度分享可以救人性命的情况。2011年,一位纽约的母亲德博拉·科帕肯·科根,在Facebook上分享了生病的儿子利奥的照片。利奥被医生诊断为咽喉炎,服药三天之后却没有任何好转。德博拉的一位Facebook好友看到了照片,发现孩子肿胀的面部似乎显示出一种叫作“川崎氏病”的自体免疫性疾病的症状,并敦促她赶快带孩子去急诊室。这种病很罕见,甚至可能致命。多亏了这位朋友的及时提醒,利奥得到了及时救治,最后完全康复了。
但在分享一切内容之前,有几点你要记住。孩子永远在模仿我们的行为,所以你不能在与网上的几百人分享自己的生活细节以后,在孩子们也这样做的时候反过来批评他们。这对于实现科技与生活的平衡没有好处,甚至可能导致不好的内容流传到网上。我们希望孩子也对此保持警惕。
你还应该记住,不是所有人都想了解这些细节。长期的过度分享可能导致朋友们在Facebook的“新鲜事”提醒中屏蔽你。也许你不在意这些,但这一点你要重视。
更重要的是,尽管孩子的父母随心所欲地分享信息,他们也应该意识到,过度分享不仅会导致朋友逐渐远离,还可能在未来几年决定孩子的数字身份。如果你在网上分享了一张孩子的裸照或者不雅照,那么其他任何人都可以下载保存或者截屏,这些内容未来可能出现在谷歌的搜索结果中,还将伴随孩子的一生。
有一个博客网站叫“STFU,Parents”,STFU是“shut the fuck up”(不准说脏话)的首字母缩写,上面收集了一些父母在网上过度分享的负面案例。有位家长在Facebook上写道:“今晚的又一个第一次!小宝贝第一次在浴盆里拉臭臭了!哈哈!!我很开心,她在睡觉之前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这不仅是一个让人觉得恶心的故事,几年以后小宝贝还会对妈妈非常生气,因为妈妈未经自己同意上传了这种内容,并成了她网络身份的一部分。
在孩子们有机会选择之前,他们就已经拥有网络身份了。事实上,数字身份在他们出生之前就存在了。从一开始,我们就需要认真思考如何代表孩子们进行分享,以及分享哪些内容。
准妈妈们在网上宣布自己怀孕之前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这意味着孩子们以后回头看自己的照片时,看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婴儿照,还有自己作为胚胎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所有照片。
我刚发现自己怀孕时,等不及要在Facebook上发布信息。我在脑海中构思了好久发什么样的内容,并想象会有很多人点赞和评论。离公布怀孕消息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感到非常紧张。我意识到有些朋友如果最开始通过Facebook知道这个消息会很不愉快。我拉着布伦特坐下来,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一起商量哪些朋友应该当面知道,哪些可以用电话、电子邮件或者Facebook通知。我们制作了一张非常复杂的电子表格。那时我很开心地知道,我的丈夫曾经是麦肯锡的Excel达人。
在打过所有的电话以后,我发现自己又聪明又有创意,同时也是一个坏人,还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这样我感到了极大的压力。我没有可爱的宠物狗为我举一块上面写着“我要成为大哥哥了”的牌子,也没有时间在肚子上写“5月出生”的字样,所以我只分享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上我站在Facebook总部的“准妈妈”专用停车位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另一张上有我、布伦特、马克和他的妻子普莉希拉,我们四个人在当地一家酒吧庆祝。马克刚刚被提名为“2010年《时代》杂志年度人物”,所以我在照片下面备注:“与年度人物共同庆祝!(还有年度女友、年度老公……和年度胎儿!干杯!!)”
我不知道阿舍以后会怎么想。有一天,这些将是他的Facebook时间线里的第一批照片。
除了想办法宣布怀孕的消息,最近年轻父母们还经常说“我们想给孩子取名为XYZ,但这个域名已经被人抢注了,所以我们又想了另一个”,或者说“我要在公布孩子的名字之前先看看能不能给他注册一个高端的Gmail邮箱地址和推特账号”。很显然,给孩子取名已经成了一场有失公平的领土争夺战,即将为人父母的人们在为孩子起一个独特的、在谷歌上容易检索的名字之前,已经在抢夺宝贵的数字领土了。
我曾经认为这种行为很怪异,但现在我转变了想法,认为这种做法可以接受,甚至是一种负责任的行为。我们的名字永远是其他人替我们做的与个人身份有关的决定。互联网现在提供了让更多的人“见到”我们的机会,所以拥有线上和线下的属于自己的名字比以往更加重要。
因此,作为父母,不要害怕分享,但在此之前得先想好你要分享什么、如何分享。你现在做出的选择在很多年之后,在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时依然能产生影响。
成长为一名互联网绝地武士
上面说到的所有内容都是非常重要的,但我们还要解决几个难题:我们要如何教会孩子使用技术,如何保障他们在网上的安全?如何在给他们上网的自由与保护他们抵御潜在的危险之间取得平衡?
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先回到没有互联网的时代。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星系(我指的是20世纪90年代的多布斯费里),那时我只有15岁,开展了一个雄心勃勃的业余电影项目,并让弟弟妹妹们都参演。我负责制作一场精彩绝伦的有关星际的歌剧,里面都是可爱的英雄人物,每一位都有着独特的个性和着装。弟弟妹妹们用20分钟时间记住了台词,并认真投入到拍摄中,预计在晚餐到写作业中间的这段时间能完成。我们这部星际作品叫《戏说星球大战》,但没有人担心乔治·卢卡斯会告我们侵权。这是我们对《星球大战》三部曲的诙谐解读。
1997年,《星球大战》三部曲重新上映,电影中添加了使用最新技术处理的特效元素。对于很多孩子来说,他们是第一次看《星球大战》,而对于年纪大一些的人来说,电影让他们重温了快乐的童年时光。当时,几乎全世界每一个人都在为汉·索罗、卢克·天行者、莉亚公主、楚巴卡、R2-D2和C-3PO而疯狂。扎克伯格一家也是一样,而且看到新电影之后,我们的疯狂更加让人难以忍受。我们那时想讨论光剑、乌奇人和尤达大师。
我们将自己对电影的沉迷发挥到了极致。在父亲的准许之下,我们决定用他的旧摄像机拍一部自己的电影。我是整场拍摄的负责人,那是我执导的第一部作品。
演员的安排很简单。马克扮演卢克·天行者,唐娜是莉亚公主,我们发现她的长头发还可以用来做胡须,所以她还同时扮演欧比旺。我的年纪太大,不适合穿戏服,但还是坚持扮演达斯·维达和汉·索罗。导演把最好的两个角色都分配给自己似乎不太公平,但除了阿莉尔以外,所有人都很开心不用演阿莉尔的角色,她扮演R2-D2。
为了达到演出效果,我们把她塞进一个小型的垃圾桶里。她并不开心,但为了艺术,大家都要做出一些牺牲。
我那部作品最出彩和最糟糕的地方是什么呢?为了跟经典的电影有同样的开篇文字介绍,我们用父亲办公室的老式打印机将电影开头的内容打印出来,在镜头前慢慢展开。我们没想过要隐藏使用打印纸这个事实,在镜头里还能看到纸边的小方格。
事实上,不管我们的演技有多差,服装和拍摄效果有多糟糕,作为孩子,我们已经完成了一个很棒的、值得回忆的项目。我们自己写了剧本,对场景设置集思广益,还从头到尾独立解决了所有技术难题。对我们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绝佳的学习机会。
从很多方面来看,我们的《戏说星球大战》是一个经典案例,向我们证明孩子们可以利用技术来学习,并做出一些有创意的事。这个项目让我们有机会独立尝试和创造自己的内容,而不是消费别人创造出来的内容。在一定范围内,我们进行了学习和探索,同时也承担了一些风险。
东安格利亚大学教育与终身学习学院的高级研究员特雷莎·贝尔顿博士对多位作家、艺术家和科学家进行了采访,试图弄清楚他们在生活中如何打发无聊和沮丧的时间。贝尔顿博士发现,一旦孩子们获得了自由支配时间的权利,就会用各种创意活动来填满这些时间,开发一种她称为“内在激励”的东西,让他们未来的生活充满有创意的表达。
给孩子一部iPad并不意味着他整天只能被动地观看在线电影。iPad不是电视,其中的应用平台提供了各种绘画、写作、作曲、阅读和科学探索等应用程序,可以激发孩子们的想象力。钢琴键即使出现在屏幕上,它也仍然是钢琴键。
在我们用自己的方式拍摄电影的过程中,父母给予了充分的信任。他们一直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还对结果进行了嘲笑。我们没有公开分享电影视频(抱歉),也没有弄坏摄像机。此外,长时间待在垃圾桶里也没有给R2造成永久的心理创伤,至少我这么认为。对不起,阿莉尔。
现在我意识到,父亲给我们提供使用技术的自由空间的做法是非常明智的。
刚开始学习骑自行车时,父母会在旁边看护,车上也会安装两个辅助的轮子。但最后你学会了骑车,辅助轮就会被拆掉。这时你的信心和能力都会提升,父母也更加相信你一个人骑车很安全。你不再需要每时每刻让他们监督,也能在没有获得准许的情况下一直骑到路的尽头。随着年龄的增大,你的车技也越来越好,到时你可以骑车去市中心买东西,或者去朋友家玩。最后,父母已经充分相信你的能力,甚至不再担心你要去哪儿。好吧,父母总有操不完的心,但至少他们在知道你要去哪儿、业余时间做些什么以后会松口气了。
这就是在孩子使用技术方面我们要思考的问题。我们要帮助他们培养良好的习惯,但还要给他们足够的空间去承担风险、学会独立。我们永远要知道他们在网上做什么,但不应该每时每刻都站在他们身后进行监督。
达到平衡需要付出一些努力,我们要经常跟孩子们沟通来确保安全,通过对话来告诉他们互联网的神奇和阴暗之处。网络提供了大量的知识、娱乐、工具和服务,教会他们熟练使用这些内容是你能给孩子最好的礼物。但他们也要知道,互联网也可能成为非常危险的地方。
在网上,人们可以变得非常残忍,躲在匿名的身份背后欺侮他人。网上存在着下流网站和讨厌的人,还有不可靠的信息。孩子们在学习阅读的过程中还要学会数字阅读:区分网上好的和坏的内容。此外,他们还有必要了解关于自己和他人的哪些内容可以在网上分享、哪些不能。
只有我们足够了解科技,并有能力指点孩子,他们才有机会学习。我曾经在“网络有点儿复杂”新闻电讯中写过一篇文章,介绍父母如何跟孩子讨论有关在网上分享暴露个人信息的照片的问题。在那之后,有位妈妈写信给我,讲述了自己令人不安的经历。有一天,她7岁的女儿放学回家对她说:“妈妈,我能不能给你看看班上的一个女孩今天做了什么?”她告诉妈妈,那个女孩将自己的裸照上传到了Instagram上。不仅如此,她还上传了妈妈的出浴裸照。我有没有提醒大家,这个女孩只有7岁?!
给我写信的这位妈妈知道什么是Instagram,她跟女儿坐下来讨论了这件事,问女儿:“你认为同学的行为是正确的吗?”接下来,母女俩展开了一场富有成效的对话。然后,这位妈妈立刻给另一个女孩的妈妈打电话,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另一位妈妈还不知道什么是Instagram,更不清楚自己的裸照怎么会出现在手机上。
如果我们自己都对技术不了解,又如何能保证孩子们能理性地使用它呢?我知道大家都很忙,在工作和家庭之间疲于奔波。我们要操持家务、维持朋友关系,幸运的话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暴露给公众。但现在要关心的领域又多了一个:我们对孩子们使用的最新科技、设备、应用和网站要有一定的了解。
对于孩子的网络行为,我们要制定一系列规则来规范,并及时跟他们沟通:
1.身体是自己的,在发布裸露身体部位的照片之前要想清楚。
2.不要欺负别人,也不要与暴徒为伍。
3.只有你在现实生活中了解一个人时,才可以在网上添加他为好友。
4.永远记得要尊重别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5.如果你要发布文字内容,先想想如果刊登在报纸上你能不能接受。
6.只有当面能说出的话,才可以在网上发给别人。
7.在公开有关自己或家人的个人信息时要非常谨慎。只与你信任的人分享。
8.提防网上引诱你回复的人、潜水者和暴徒。
9.最后,保护自己的身体和尊严,保证自己的安全。
当然,就像在适当的时候要撤掉自行车上的辅助轮一样,我们要给孩子独立探索互联网的自由和信心。我们无法给他们设定程序,让他们自动去做正确的事。他们要在成长的过程中学习什么是正确的。我们要跟孩子们沟通两个方面的内容:除了不断地提醒他们在网上和在现实生活中的行为要保持一致以外,我们还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相信他们能独立地探索网络,可以犯错误并从中吸取教训——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们永远是他们的坚强后盾。
因此,如果你的孩子们开始建立网络身份,告诉他们只能在家里的电脑上做,这样你就可以时刻监督他们的行为。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允许阿舍带着我的iPad到处跑的原因。我不介意他玩我的电脑,但他遇到问题的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在身边帮助他。(而且他这么小,我也担心他砸坏我的iPad。)
随着孩子慢慢长大,要让他们用自己的经验来交换不受监管的独立行为,允许他们用自己的电脑、手机或者任何无线设备来上网。晚上到了一定时间,你可以让他们上交移动设备,或者关掉房间里的无线网络。在孩子的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和移动电话上安装监控软件。由于技术更新换代的速度非常快,我在这里提到的应用程序到本书出版时可能已经过时了,所以我推荐大家自己上网查找相关内容。如果你有兴趣了解技术的最新进展,可以加入我们的时事通讯群组。
但你最应该做的是,相信孩子并给他们提供指导。到该接触公开网络的时候,确保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没有任何一种应用程序能像父母一样教给孩子正确的判断力。
值得注意的是,根据《美国儿童网络隐私权保护法》的要求,很多社会化媒体网站规定年满13岁的儿童才能注册账号。尽管仍然会有13岁以下的儿童想办法避开这一规定,或者隐瞒自己的真实年龄,但该规定的意义在于美国政府和网站认为13岁是儿童拥有社会化媒体账户的最适宜年龄。当然,这个数字还值得商榷。
另一个保障孩子安全的方法就是限制他们在网上匿名交流的时间,我们要让孩子早点儿了解到在网上公开真实身份的好处。
欺压弱者是人类天性的一部分,从古至今始终如此,但由于人们上网时可以躲在匿名身份背后,这个问题加剧了。使用乱编的网名比使用自己的真实姓名更容易让人变得刻薄,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也没法追究你的责任。同样,在网上随便敲出一些内容,然后点击“发送”也非常简单,所以人们也很容易说出一些难听的话。在说话之前,你根本不需要认真思考对别人会有怎样的影响,尤其是当聊天对象是陌生人时。人们通常不会记得,在出言不逊时,在网络的另一端坐着的也是真实的人。在这个被动性和攻击性都很强的匿名世界里,人们经常会忘记这一点。
最近,我与一位帮助某知名女演员经营博客的朋友一起吃晚饭。席间她告诉我,这位女演员最近说:“我今天不想看推特信息,因为我不愿意看到别人叫我去死。”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提倡人们在网上使用真实姓名和身份。Facebook早期就做出了这个决定。我们很快发现,使用真实姓名的人发布攻击性言论的可能性低得多,因为他们说的每句话都与自己的身份相关。他们留下污言秽语后不能轻松地转身离开,所以在发布任何内容之前都会认真思考。
作为父母,我们在与孩子讨论安全问题时,也要告诉他们真实身份对于保障上网安全的重要性。如果我们以自己的名义在网上与别人交流,所有的活动都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有利于避开网络的阴暗面。
当然,所有事情都有例外。如果你在网上以自己的名义出现,在现实生活中遭受的辱骂和人身攻击也会追到网上,反之亦然。由于现在人们的网络和现实身份逐渐合二为一,如果有人铁了心要攻击你,你躲不开他。同时,网络分享也意味着生活中分分秒秒都在上演真人秀。曾经有段时间,如果我想听到关于自己的残酷但是真实的评价,我会去找最亲密的朋友。但是在网上,我随处能得到这种评价,结果是回到家我最不想听到的是更多严厉的批评。只有从家人那里,我才能得到更多的鼓励、支持和正能量。
上面这个问题有多种解决方法。其中一个方法是教育孩子们在网上尊重别人,用希望别人对待我们的方式对待他们。如果我们自己做得好,我们就会在网上给所有人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我们都知道,好的行为也是可以传递下去的。
丹尼尔·库伊是一所高中的一年级学生,是校橄榄球队的守门员。在一次比赛中,他未能守住对方的决胜球,之后便有一小群学生开始在Facebook上发布他的照片,并说他是“史上最差守门员”。丹尼尔感到非常难堪,甚至不愿意再上学。但他的朋友们和支持者聚集起来,有一些学生还将自己的头像换成丹尼尔的照片以示支持。总共有上百名学生表达了对他的支持。
第二天,丹尼尔走进学校时,已经不再害怕那些欺负他的人了。在网上公开自己的身份同样意味着,在艰难的情况下朋友们都会站在他这一边。
在家庭中实现科技与生活平衡的方法
工作、睡眠、家庭、朋友、健身,任选三项
有时候工作比孩子需要更多的注意力,有时候家庭占用了我们跟朋友相处的时间,有时候朋友要放在健身前面。不要强求,每天把注意力放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几件事上就可以了。生命最美好之处在于,每个早晨都是全新一天的开始,你每天都可以对这几项的优先顺序进行调整。尽管我们无法每天把每件事都做得很好,但只要最后每件事得到了平等的照顾,这就足够了。
好的数字习惯从家里开始
孩子会模仿你的行为。如果你想让他们有良好的数字习惯,你就必须做出表率。以前我们认为把胳膊肘放在餐桌上是不礼貌的行为,现在胳膊肘应该换成手机了。如果孩子们看到你在开车的时候发信息,他们也会这样做。科技始终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你的任务就是教会他们如何过好这样的生活。
孩子们正在试着与科技相处,不要害怕和他们一起来。在他们登录的网站上注册账号,跟他们一起体验。要了解科技的最新进展,这样你才能跟得上孩子们的脚步,也才能帮助他们解决困难。
iPad不是保姆
科技可以为孩子们提供娱乐和教育的机会,也让他们感到无聊或者惊讶,但它永远也取代不了人与人交流带来的效果。它只是一个工具,可以带来好处,不用的时候就会被人放在一边。即使你不教育孩子,也有人替你做,千万不要指望互联网能做到。
数字身份在孩子出生之前就存在了
数字身份不再始于孩子出生的时候。在他们出生之前,B超图也会出现在网上。你要主动地尽早确认孩子的数字身份是安全的,给孩子注册电子邮件和个人网页,至少在给他们取名字之前先在谷歌上搜索一下。普遍使用的传统名字比奇怪的名字更加不容易检索到。但所有这些要适度,孩子最需要的是爱,而不是最佳搜索结果。
保障网络安全——使用真实身份
网络安全并不只有在某一项隐私设置中才会出现,它应该存在于每一次沟通中。孩子们遇到问题时应该觉得向你求助很安全,而不应因为你一直在监视他们而感到害怕。在公共房间放置一台计算机,或者列出一个可以浏览的网站名单,有利于保障家人的网络安全。另外,限制孩子们登录匿名网站的时间,也有利于降低他们遭遇网络暴力的可能性。
最后,互联网是人的网络,而不是计算机的网络。我们要站出来保证网络环境的安全。
还有一些工具在保护孩子上网方面能起到非常有效的作用:家长监控和隐私设置。大多数网站都有隐私设置,而作为父母,我们有责任自己先了解这些设置,然后帮助孩子们正确地使用。不要害怕在浏览器上安装家长监控软件,或者限制孩子们能浏览到的内容。毕竟这是你的电脑,你可以任意设置他们能访问或需要避开的网站。
如果你想让孩子在一定的风险下获得最大的收益,那就一定要实施监控。你对互联网浏览的态度应该是开放包容的。
同时,你还要及时跟进最新的进展,这样才能知道哪些内容对孩子是安全的。作为父母,你有责任了解最近发生了什么,并跟孩子坦诚地交流,定期阅读科技博客,检查孩子上网的历史记录,并与其他父母交流经验。不要让孩子蒙骗你。如果出现了新的网站或应用,“所有的酷小孩都在用”,那么在允许自己的孩子使用之前,先跟他们讨论一下如何安全、有效地使用它。
现在给孩子配手机或电脑已经不再是一种奢侈行为,而是一种必要。很多人问我什么时候给孩子买手机比较合适,我通常会告诉他们二年级左右是比较理想的。一旦你与孩子长时间分开,这些设备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对你和孩子来说都是必要的。
我们还要教会孩子如何有效地设置网络隐私和使用举报功能,这样一旦他们陷入麻烦,可以从网站管理员或其他可靠的官方机构那里获得帮助。你要确保孩子知道如何与可靠的人分享内容以及屏蔽陌生人,就像在现实生活中一样。当然,了解真实身份的重要性,大多数时候都以真实的身份浏览网站也会减少一些问题。
我们还需要给孩子们,尤其是青少年一些信任,不要把我们理解的不安全性强加给他们。我们在Facebook设置了多个焦点小组,发现青少年比我们更会操作隐私设置。TRUSTe隐私管理公司最近的一项研究显示,70%的青少年知道如何有效地设置社交网站的隐私,这一比例高于父母。
最后,教会孩子上网只是教育的一部分。没有一个解决方法适用于所有的问题,但了解科技给孩子和家庭带来的风险、好处和挑战,有利于确保孩子们在进入数字世界之前做好充分的准备。
互联网对孩子来说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地方。它并不可怕,我们也无法阻止孩子们上网。跟他们讨论有关安全的问题,并一直坚持下去。如果一定要追究的话,你总能找到一件事的负面效果,但请记住,我们应该关注的是它的正面意义。
[1] 鲍勃·伍德沃德,美国记者,是揭穿“水门事件”丑闻的两名《华盛顿邮报》记者之一。——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