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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鹰对神蛇
公元前3000年的某一个夏天,南方的上埃及王美尼斯率领他那强有力的军队踏平了下埃及的每一寸土地,并就此掀开了埃及历史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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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浮雕可以看作是埃及人对上、下埃及统一这一事实的描述:上、下埃及之神何露斯和塞特把象征两地的植物缠在标志着“统一”的立柱上。画面布局对称和谐,生动有趣。
现存于开罗博物馆中的纳尔迈调色板注定要成为慕名前来参观者们瞩目的焦点。在这块充满了雄性与杀气的神秘之盾上,人们似乎可以触及到发生在5000年前的那场改变埃及历史的战争。调色板上头戴白冠、手持权杖的美尼斯王揪住敌人的头发正准备予以最后的痛击,人们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瘫软在地的战败者令人心碎的呻吟和粗喘。公元前3000年的某一个夏天,南方的上埃及王美尼斯率领他那强有力的军队踏平了下埃及的每一寸土地,并就此掀开了埃及历史的新篇章。
同一切古老的民族一样,黑皮肤的古埃及人为了争夺粮食和水源互相杀戮。自打公元前4500年起,他们就没有停止过类似于这样的征战。富庶的三角洲和尼罗河岸的土地被数十个叫做“斯派特”或“州”的小国家分割占有了。这些小小的邦国之间进行着亘久的战争,每一次战争都会有一个或数个小国被消灭,其国土遭兼并,人民遭掳掠。上古的埃及历史就在这样一片混沌的状态中展开了。
在乱世的征伐中,两个国家脱颖而出,征服了各自的领地,并陷入了持久的争霸和对峙状态。占据着三角洲地区的为下埃及王国,其国王头戴红冠,以眼镜蛇为保护神,以蜜蜂为国徽;雄踞南部河谷地带的是上埃及王国,国王头戴白冠,奉神鹰为保护神,以百合花为国徽。两个大国在数百年的浴血相争中始终处于拉锯的平衡状态,直到传说中头戴白冠的终结者美尼斯将下埃及的统治者踩于脚下为止。
目前似乎没有任何存留的文字记录那场战争的详细过程,人们甚至不清楚上下埃及到底有多少军队卷入了这场血与火的残酷较量。但人们依稀可以从那块纳尔迈调色板的画面里观察到战争的结局:象征法老的蛮牛用脚践踏敌人,而美尼斯头顶的神鹰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同被穿了鼻子的下埃及俘虏的垂头丧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显然,美尼斯把下埃及变成了自己领地的一部分。
至此,上下埃及成为了一个统一的国家,美尼斯决定在两国交界处建一座新的都城,称为“白城”,这就是著名的孟菲斯。独特的美尼斯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给自己加冕上全埃及之王的称号,而是不厌其烦地举行了两次加冕仪式:他先在下埃及封自己为下埃及的国王,然后再回到故乡举行一次上埃及国王的加冕典礼。征服者美尼斯用其并不鲁莽的方式,迅速抚平了下埃及人战败的痛楚。下埃及的图腾和宗教信仰被完整地保留,并且在后来的岁月中渐渐与来自南方的信仰系统进行了融合,这也成为了埃及王国统一发展的坚实基石。在此基础上,进入古王国的埃及才开始散发出它那影响世界的魅力。
古埃及第一王朝时期的法老雕像。人物头顶附一眼镜蛇的雕饰,蛇身扁长弯曲,显示了王权的庄严和神圣。
纳尔迈调色板。上部两个人形牛头像代表哈梭女神,中间护卫着国王的名号。正面中心是两个头颈交错的怪物,上方是头戴红色王冠正在视察战场的纳尔迈,右侧是已被斩首的成排俘虏;下方是象征法老的牛正在踩踏敌人。反面是头戴白色王冠的上埃及国王,正在抬手重击一个俘虏;右面的鹰象征上埃及的保护神何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