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说,小麦克勒深得人们喜爱、敬佩与信赖,小麦克勒原先计画1991年底退休,并已任命Zeien为总裁,Zeien毕业于Webb海军建筑学院,曾亲自设计并兴建自己位于鳕鱼舺的新家,小麦克勒去世后不久,他便继任吉列新董事长暨最高执行长的职务,总裁则由贺立担任。

胡子总是刮得干干净净的Zeien,以胡上涂满刮胡膏,用两只刮胡刀刮胡子闻名,一只刮左脸,一只刮右脸,一边用吉列刮胡刀,另一边用竞争对手的刮胡刀,吉列的高级主管不断检验市场竞争状况,以确保该公司在市场上领先的地位,事实上,在吉列位于南波士顿的工厂里,每天都有二百个男士涂上刮胡霜刮胡子,评估该公司最新的产品。

小麦克勒于1990年告诉吉列的股东,吉列即将挥军进入前苏联,苏联是一个潜力无穷的市场,第一,苏联广大的且不断成长的市场,每年将用掉二十亿片刀片,苏联目前进口十亿片刀片,其中的一半,今年将由吉列的七个国际工厂生产,这些工厂分别位于阿根廷,巴西,哥伦比亚,埃及,印度,墨西哥和摩洛哥,第二,苏联的谈判小组一开始就非常清楚吉列会为他们带来大量的现金,由苏联与吉列联合组成的工作团队,将致力达成此一目标,东欧的开放为各企业提供了长期成长的契机,吉列国际公司将会大幅扩展东欧市场,吉列拥有波兰一家著名的刮胡刀制造厂威赛尔80%的股份,同时也和前苏联的刮胡刀业者联手开发苏联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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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吉列也采用精明的策略,进军许多新兴国家,根据金融世界的报导,吉列将美国最古老的科技引介到其它国家,然后再推出新产品,逐步提升市场的层次,生产这些产品的设备在会计帐上都已经经过折旧计画,因此设立成本非常低,这使得新分支公司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获利,吉列便可以将这些利润用于其它事业。

吉列成立于1901年,当时的名称是美国安全刮胡刀公司,创始人吉列是位企业家,也是社会乌托邦梦想家,他的安全刮胡刀是一项划时代的发明,该公司在位于波士顿码头边鱼市场的办公室,开始生产刮胡刀,美国安全刮胡刀于1904年更名为吉列安全刮胡刀公司,吉列发明了拋弃式刮胡刀片,不仅在企业史上写下新的记录,更因而大发利市,吉列曾经在皇冠瓶塞与密封公司当推销员,工作之余则致力于各项发明,他的老板潘特建议他,何不发明一种用过一次就要丢掉的公司,让消费者必须不断购买你的产品?

据说,有些男人在刮胡子的时候,思路最清楚,四十岁的吉列就是如此,1895年的某个早上,他在刮胡子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想出拋弃式刮胡刀片的点子。

吉列后来描述他如何想到发明一片薄而小的钢质刀片,刀片戡在刮胡刀头上,薄薄的钢质刀片两边都可以再磨利,刀片上装一片钳板,中间装上一个把子,这些点子不是有意识的思考,而是像图画一般浮现在我的眼前,站在镜子前的我欣喜若狂,当时我太太在俄亥俄州,我赶紧写了一封信给她,有了,我们要发财了,当时的我真是个傻子,对刮胡刀何钢一无所知,也无法预知在刮胡刀真正发明成功之前我要经过多少的实验与考验,但是我全心相信我的想法一定能够实现。

1903年起,吉的公司推出吉列安全刮胡刀和二十片包刀片,售价是五美元,1904年的年销售量是九万一千只刮胡刀,十二万四千片刀片,吉列在一次世界大战前,就已经成为一家跨国公司了。

不幸的是,吉列本人的事业虽然成功,但是因为1920年代投资失败而债台高筑,于1932年破产上天堂。

1960年,吉列公司发明了在刮胡刀表面上加一层硅胶,新产品大大提升了刮胡子的品质,吉列的新发明-感应式刮胡刀,是全世界第一个能够不断感应与自动随着脸部曲线调整的刮胡刀,感应式刮胡刀的特色是由两片刀片,分别浮在小弹簧上面,革命性的感应式刮胡刀于1990年推出,高达三百万美元的广告宣称,吉列是男人能够得到最好的东西,这支广告在1990年的超级杯美式足球赛首播。

吉列的运动骑兵队广告相当出名,为了争取男性消费者,该公司的广告常会出现在拳击赛等深受男性喜爱的运动场合,也时常赞助世界杯美式足球赛。

吉列设于南波士顿与柏林的两个主要工厂,每星期营运七天,每天以三班制轮班,到了1991年,吉列已经生产了超过十亿个感应式用的刀片卡夹,从吉列成立以来,已制造超过三千二百五十亿片刀片,1901年到1917年间,吉列生产了第一个十亿片刀片,1990年,感应式刮胡刀截获了美国9%的刮胡刀与刀片市场,到了1991年底,则成长为15%,现在,感应式刮胡刀和1993年新推出的超级感应式刮胡刀,已经卖出的数亿个刮胡刀和数十亿片刀片,足以使吉列占有68%的湿式刮胡子用品市场,1992年,吉列推出女性专用的感应式刮胡刀,这是吉列公司首次推出专为女性消费者设计的产品。

吉列正式推出感应式刮胡刀之前,高级主管已经开始在家享受比以往更舒适,刮得更干净的刮胡子经验,但是当他们出外旅行时,绝对不带出去,由于感应式刮胡刀上市相当成功,吉列得以延缓广告费支出,且因应市场需求增加生产,因为广受消费者喜爱,加上全球的经济也越来越紧密结合,于是吉列在刮胡刀市场的领导地位益形巩固,透过全球二百个国家的分公司,赢得了七亿名消费者的爱戴,北美洲每十美元花在刮胡刀和刀片的费用,其中有七美元是花在吉列的产品上。

多样化产品

吉列位居领导地位的产品琳琅满目,包括,体香剂,止汗剂,刮胡剂,发胶,洗发精,润丝剂,家庭烫发剂,以及其它美发用品。

侧重科技的Zeien表示,好产品来自市场研究,精良的产品来自市场研究与开发,大受欢迎的产品,往往在实验室诞生之际,正好是人们对其有所需求之时,吉列的莱卡,清爽,柔爽等品牌的体香剂,占有美国五分之一的体香剂市场,仅次于宝碱公司,位居全美第二。

吉列的百灵牌小家电产品和电动刮胡刀产品,在全美同类产品中居于领先地位,百灵是德国销售量最好的电动刮胡刀生产商,在欧洲,北美洲,和日本的销售量都领先群伦,百灵的收缩控制电动刮胡刀,是第一个旋转式的电动刮胡刀,吉列于1967年只花费六千四百万美元就买下每年营业额达十亿美元的百灵公司。

吉列在三年内抵挡过许多公司恶意接收的意图,其中包括1986年露华浓总裁皮尔曼的三次试探,和1988年康尼斯顿合伙公司的接手意图,吉列公司在经过一连串的考验之后开始重组,员工人数减少80%,获利表现不佳的单位则予以出售,为了免于被接收的命运,吉列回购30%的普通股,负债从四亿三千六百万美元,膨胀到将近二十亿美元,但很快就还清债务,虽然有一段期间,吉列的资产负债表看起来像是融资合并公司的资产负债表,吉列本身充裕的现金流量,再加上波克夏六亿美元的投资,使该公司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清偿了债务。

巴菲特私下安排的交易是投资六亿美元,购入吉列8.75%的可转换优先股,这些股票在两年后,可转换为一千二百万股,每股五十美元的股票,当时该股在市场上的交易价为每股四十一美元,如果不加以转换,吉列要在十年内将这批优先股赎回。

巴菲特加入吉列董事会之后,立刻带来了某些改变,吉列的餐厅不再卖百事可乐,而改卖可口可乐,而且饮料贩卖机处处可见。

吉列的获利越来越强劲,近五年来推出的新产品,占年营业额的49%,吉列在1997年推出了超过二十样新产品,与近年来的成长脚步相当一致,1997年的营业额大约是一百亿美元,巴菲特表示,投资吉列的优先股是波克夏持有最好的优先股,他是对的。

新闻日报的专栏作家史龙,从巴菲特二十多年前陆陆续续买进(与卖出)底特律银行股票,就开始注意巴菲特的动向,他认为,巴菲特投资吉列,其价值要比实际付出的成本超出四千万美元,虽然,吉列的发言人不同意这样的说法。

史龙说,波克夏公司购入的吉列股份,每年可配得8.75%的股息,且可以换成每股五十美元的吉列普通股,换句话说,他同意为每股多付8.375美元的转换溢价,成交当时,一般投资人买入的价格是41.625美元,巴菲特拥有的吉列股票每年可以获得4.375美元的股息(8.75%股息乘以50美元),但是吉列普通股的股东每年每股只能获得96美分的股息,因此,巴菲特同意每股付8.375美元的溢价给吉列,而他每年每股可以比一般投资人多得3.415美元股息(4.375美元减掉96美分),不到两年半的时间,巴菲特比一般投资人多获得的股息就抵得过他付的溢价了,以上说的你都懂吗? 现在请看,就晦涩难懂的可转换股票而言,像吉列这类可转换股票,大约要花上三年半的时间才能平衡付出的代价,如果透过吉列的黑箱计算一下,吉列公司很慷慨地为我提供这个数字,你会发现,如果要在三年半的时间内达到平衡点,巴菲特每股应该付53.25美元,而不是50美元,这中间有7%的差异,如果将7%乘以六亿美元,巴菲特等于多得了四千二百万美元。

史龙表示,巴菲特和吉列同意他的计算方式,但是不同意他的诠释方式。

吉列表示,是这批股票的某些特质使它们享有较高的股息,较低的转换价格,其一是吉列可以提早赎回这批股票,其二是如果巴菲特决定卖出这批股票,吉列有优先权拒绝购买,另外,还有其它一般人不容易了解的原因,他表示,巴菲特曾告诉他,我们认为这是一笔很好的投资,不然就不会采取行动,巴菲特也指出,吉列还可以享受他的服务,曼格和我同意为吉列工作十年,不领薪水,连参加董事会也不申请车马费。

吉列于1991年将波克夏投资的六亿美元优先股票赎回,波克夏将之转换为一千二百万股吉列股票,约占吉列总股数的11%,1991年,吉列股票一股分割为二股,波克夏拥有的股数变为二千四百万股,1995年再次一股分割为二股,波克夏拥有股数更增加为四千八百万股,1998年又再一次一分为二,波克夏于是拥有九千六百万股,这些股票目前价值超过五十亿美元。

过去十年来,吉列股票的年平均报酬率为33%,同时,吉列将焦点放在国际刮胡刀片市场,将触角深入中国大陆,印度,波兰,前苏联,土耳其和拉丁美洲,1995年,吉列买下加州圣地亚哥的热能扫描公司,这是一家制造红外线耳温枪公司,后来并入总部设于德国的百灵公司,吉列公司总共约有四万四千一百名股东,他们大多在美国以外的工厂工作,1996年,吉列买下了金顶电池国际公司,这笔交易连股票加上负债总共七十八亿美元,是吉列有史以来最大宗的购并案,1996年,Zeien与金顶电池接触后,便敲定了这次的并购,吉列公司在1987年就想购并金顶,但是当时出的价钱不够高,因此未能成交,金顶于1988年以十八亿美元卖给KKR公司,吉列买下金顶,又是一宗拥有名牌的公司买下另一家名牌的例子,两家公司结合之后,吉列可以利用其稳固的行销网络,使金顶的产品通路更广,吉列在全球都具有相当优异的仓储与行销力。

结果,巴菲特没有参加吉列董事会的这项购并案的投票,因为他不同意投资银行收取的费用,巴菲特认为付给投资银行三千万美元实在太多,但他仍然赞成这项购并,至于那三千万美元,其中一千万美元付给摩根史丹利公司,二千万美元付给KKR公司,KKR公司是一家专门收购其它公司产权的公司,拥有金顶34%的股份。

分析家认为,对于这两家生产消费性产品的公司,这次的购并案可谓天作之合,金顶的海外营业额不及总营业额的一半,而吉列的海外营业额则约为70%,从1987年以来,金顶的成长速度甚至比吉列还快。

金顶和吉列共同拥有几项特质,包括全球性的品牌特许权,相同的销售网络,绝佳的商品契机,和拓展市场的潜力,刮胡刀和电池的行销路线相当类似,我们期待金顶透过吉列的全球销售网络,能够有更强的市场渗透力,营业额也能出现显著的成长,吉列1996年的年报如此写到,金顶只有20%的营业额来自北美与西欧以外地区,因此未来还有相当可观的成长空间。

1998年金顶推出新的碱性电池-超强金顶,分为AA与AAA两种规格,适用于数字相机,小型计算机,遥控式玩具,与行动电话等高科技产品。

1998年,吉列正式推出旗舰商品Mach3三刀片刮胡刀,上市广告费高达三亿美元,我从1997年开始使用这种新型刮胡刀,巴菲特在1998年的波克夏年会上表示,只要看看我就知道,他边说边摸摸自己的下巴,这种刮胡刀效果出奇的好。

从1986年到1996年,吉列的股价涨了15倍,投资吉列的确是聪明的抉择,巴菲特拥有一个财源滚滚而来的特许权,无可取代的消费性产品公司,以及生气勃勃的全球性品牌,如果你谈到波克夏,在说完巴菲特和曼格的大名之后,一定要提可口可乐和吉列。

美国航空公司

1989年,波克夏购入价值三亿五千八百万美元的美国航空公司优先股,两天之前,美国航空公司才和皮尔德航空公司合并。

对波克夏而言,投资资本密集和劳力密集的航空工业,是相当不寻常的举动,我们之所以乐中投资美国航空公司的优先股,因为我们对Ed Colodny的管理深具信心,我非常欣赏他,巴菲特说。

巴菲特认为他投资的是美国航空公司的高级证券,而非一家营运良好的公司,巴菲特的策略是放眼于有好几个大玩家的产业,他希望能整合这些业界大玩家,为股东获利。

但是这一次巴菲特的策略与原先的预期背道而驰,基于种种因素,美国航空公司在动荡不安的航空界急遽萎缩,1996年,波克夏宣布将出脱美国航空公司的持股,起先波克夏询问该公司回购自家股票的意愿,但最后波克夏还是继续持有,当初是巴菲特决定投资总部设于维吉尼亚州阿灵顿的美国航空公司,史坦哈特的史坦哈特合伙公司持有该公司8%的股份,而且还继续增加投资这家美国第四大航空公司。

这项投资在错误的跑道上颠仆前进,美国航空公司问题重重,1988年到1994年间,大约亏损了三十亿美元,巴菲特在对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的学生演讲时曾经表示,绝对不要投资航空业,他认为航空业是全世界最差的投资标的之一,成本过高且生产过剩。

有一位哥大学生问他为什么当初要投资航空公司,巴菲特妙答道,我的心理医生也问同样的问题,事实上,他们提供我一线免费电话,只要我有冲动想投资航空公司,就打这线电话,我只要告诉他们我的名字是巴菲特,是个航空迷,他们就会劝我不要买航空股。

美国航空公司在美国东部成立之初称为Allegheny航空公司,谐音Agony 航空公司,1978年在匹兹堡建立航站,于1979年收购PSA与皮德蒙之前更名为美国航空公司,美国航空公司现在在匹兹堡,费城,巴尔的摩,夏洛特和印第安纳波里都设有航空站。

巴菲特投资美国航空公司时,该公司股价每股约五十美元,每张面额一千美元的优先股,从购入当天开始两年之后,如果该公司股价每股达到六十美元,都可以用转换价格转换为16又三分之二股普通股,巴菲特的投资约占该公司股份的12%,每年波克夏可以取得9.25%的优惠股息。

1991年以后,美国航空公司可以用比当初购买价格一千美元高出一百美元的价格,赎回优先股,波克夏在1999年前都可以将股票加以转换,亦即将任何剩余的优先股以每股一千美元的价格卖给美国航空公司,美国航空公司在1998年赎回这批股票。

在巴菲特看来,优先股是一种安全的赌博方式,如果他输了,可以获得9%的优惠股息,如果他赢了,就可以拥有美国航空公司很大的股份,我犯的错误是,没有料到航空业价格竞争如此激烈,当然,由于中东情势紧张,成本是个很大的问题,巴菲特在波克夏1991年的年会上说。

他还表示,你有六到八个竞争对手,有些人甚至是在破产的状态下营运,如果航空公司宣告破产,就等于没有价值,东方航空公司借着出售登机门和其它资产,而获得好几千万美元,补足零负债时期的营运亏损,因为他们无力偿还任何债务,美国航空公司无法和这样的对手竞争,和大量流血的人竞争,你需要一个血库。

在这之前,1989年,美国航空公司预定从纽约拉瓜地亚机场飞往夏洛特的班机,在冲出因雨而湿滑的跑道之后,机腹重击水面,造成两名乘客死亡,1991年,一架美国航空公司的飞机和一架通勤飞机,在洛杉矶国际机场相撞,造成三十四名乘客死亡,当天正好是该公司决定降低机队保险的生效日,屋漏偏逢连夜雨,1992年,一架美国航空公司的飞机在天候不良的情况下,在纽约拉瓜地亚机场撞毁,机上五十一名乘客与工作人员中有二十六名丧生。

美国航空公司与皮尔德蒙合并之后,情况仍未见好转,班机误点是家常便饭,行李更是经常遗失,无用航空公司,和恐怖航空公司成了该公司的外号,但是从1990年开始,误点情况逐渐获得改善,该公司准时起飞的记录从1990年起居全美各大航空的第六位,到了同年六月跃升为榜首,1992年全年的准时记录也都维持在全美第二名,航空业的竞争仍然相当激烈,1990年,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喷射机的燃料费水涨船高,美国航空公司转盈为亏,连续好几季都出现赤字,航空业陷入一片混乱,头条新闻尽是裁员与减少服务项目,中途航空公司停飞,东方航空公司和其它公司也都焦头烂额,美国航空公司的董事长柯洛德尼在1989年的年报上写到,由于航空业的基本面不良及购并相关问题,使得美国航空公司每况愈下,最后,公司暂时裁员七千名,相当于14%的员工,飞机的订单予以延后,班机数目也被裁减,该公司甚至曾经靠卖飞机来发薪水。

很多人认为,航空业只有四、五家航空公司可以生存,所有航空公司都面临空前的竞争压力,这使人不禁想起巴隆杂志上的一则漫画,漫画中写到,抵达,起飞,破产,的确,1990年到1991年中,全美共有六家公司申请破产保护。

柯洛德尼在美国航空公司服务的四十三年之后,于1991年退休,由Schofield接任总裁,1996年初,原先经营UAL公司的伍尔夫,被任命为董事长暨最高执行长,1991年,巴菲特将投资美国航空公司称为不可抗力的错误,柯洛德尼在写给股东的信的第一句话写到,1990年是我们公司有史以来最艰困的一年,国内运输业疲软,经济积弱不振,燃料费有如天价,波斯湾的危机引起旅游恐慌,以及航空票价全面性的大幅降价,都是造成今年四亿五千万净亏损的原因。

巴菲特仍然在水面上行走,只不过溅出一些水滴,美国航空公司的亏损越积越多,1991年底,巴菲特将三亿五千八百万美元投资的帐面价值,调低为二亿三千多万美元,该公司的员工、高级主管和董事或者求去,或者减薪,1992年,英国航空公司同意以七亿五千万美元购入美国航空公司44%的股份,于是全球航空业又诞生了一个实力坚强的竞争对手,这项投资最后成交,但是英国航空公司最后只投资了三亿美元。

1993年,巴菲特和曼格为波克夏投资帝国中较弱的一环接受了一项新的挑战,担任美国航空公司的董事,巴菲特写到,英国航空公司的投资有助于美国航空公司的生存,最后终将欣欣向荣,巴菲特显然没有说过饶舌的警告,绝对不要投资任何有轮子的东西,美国航空公司不是巴菲特事业上最光荣的一页,简言之,这不是最好的飞行方式,曼格在1993年的魏斯可的年会上,对美国航空公司的投资提出以下的看法,我们算得太精了一点,但是这笔投资还有下文,1994年,英国航空公司表示将搁置进一步投资美国航空公司的计画,当时英国航空公司已投资了四亿美元,并且计画再投资四亿五千万美元,英航的决定使美国航空公司的股价崩溃,直线滑落到只有个位数字。

因错误而造成了悲剧一再重演,1994年,美国航空公司的喷射机在夏洛特附近坠机,造成五十七人死亡,1994年,又有一架喷射机在匹兹堡附近坠机,机上的一百三十二人全部罹难,这是这家深陷困境的航空公司五年来第五起重大空难,不久后,该公司将原先应于1994年付给波克夏的优先股息予以递延。

1994年,波克夏将投资美国航空公司的帐面价值,调低为八千九百万美元,相当于降低了二亿六千多万美元的税前金额,约降低为四分之一,1995年初,巴菲特和曼格不再担任董事之职,因为他们曾经表示,如果美国航空公司不能及时和劳工团体在樽节成本上达成协议,他们就不再担任董事,同年美国航空公司终于看见第一道曙光,开始转亏为盈,这是七年来首度出现盈余,1996年,美国航空公司与该公司股票渐渐重现生机。

1995年底,波克夏投资美国航空公司的帐面价值提高为二亿一千多万美元,1996年,再提高到三亿二千多万美元,巴菲特在波克夏1995年的年报写到,虽然从1994年起,我们就没有领到股息,但是积欠的股息以5%的复利计算,高过最低优惠利率,比较负面的影响是,我们在和一个信用不良的公司打交道,1996年,美国航空公司开始支付优先股股息,同年年底,英国航空表示要将所持有股份卖回给美国航空公司。

这其中的教训是,绝对不要投资航空公司。

在波克夏1995年的年会上,一位股东问到,波克夏是否考虑投资别家航空公司,这位股东由于与会人数众多,所以一直进不了会议厅,只能从屏幕看年会进行,谢谢你提出的问题,我们把所有提出与美国航空公司相关问题的人都请到另一个房间,巴菲特回答。

1996年,新的最高执行长伍尔夫就任以后,营运状况与股票都大有起色,巴菲特试着卖掉他在航空业的投资,幸运的是,我没有卖成,巴菲特在波克夏1996年的年报上写到,他表示,美国航空的表现越来越好,1997年也付清了积欠波克夏的股息,1996年初,我再次尝试将手中持股出脱,当时的价值约为三亿三千伍百万美元,你们非常幸运,因为我试图从胜利之口夺回失败的企图宣告失败。

有一次,巴菲特的朋友问他,既然你这么富有,为什么不够聪明?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7年的年会上说,曼格和我离开董事会之后,美国航空公司就开始好运连连。

1997年,双方修改合约,波克夏获得更多出售美国航空公司股份的选择,波克夏将原先持有的A级优先股换成H级股票,以重整美国航空公司的负债,根据新合约,美国航空让波克夏在出售股份时可以有更多的选择。美国航空逐渐脱离失序状态,开始展翅飞翔,1997年到1998年,每股股价超过五十美元至六十美元的价位,使巴菲特这个多年来被视为败笔的投资有了转机,正如曼格所言,这笔投资还有下文,1998年,美国航空公司表示要赎回波克夏价值三亿五千八百万美元的优先股,将之转换为九百二十四万股普通股,价值约为六亿六千万美元,美国航空偿清负债,累积现金之后,就开始大规模回购普通股,巴菲特的错误投资,终于便成了赢家。

根据美国证交所1998年的档案,巴菲特将持有的美国航空普通股数目,降低到三百八十三万股,占美国航空3.79%的股份。

这就是美国航空公司起起落落的始末。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7年的年报中表示,我们的优先股将在1998年赎回,但美国航空公司股价上扬之后,原先以为没有多大意义的转换权,反而让我们大蒙其利,现在我们几乎可以确定,美国航空的投资一定会为我们带来丰厚的利润,前提是,不把我买胃药的费用算在成本之内,下次如果我再做出愚蠢的重大决定时,波克夏的股东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打电话给伍尔夫先生。

波尔仙珠宝店

波尔仙是位于奥玛哈的一家珠宝店,巴菲特于1989年买下该店的80%的股份,每到波克夏年会的前一天,这里就成了股东鸡尾酒会的会场与购物中心,巴菲特本人也会参加在波尔仙举行的鸡尾酒会,酒会上也会看到葛兰姆太太与兰德丝等名流。

酒会上有一组弦乐四重奏的现场演出,有几年酒会上有供应香槟与鲑鱼,近年来,好吃的东西只剩下酒和可口可乐,这表示波克夏企图降低成本,无论酒会上供应什么食物,股东们最乐中的还是交换关于巴菲特的故事,我和大家分享的故事是,好几年前,我和其它多位股东一起涌向巴菲特和他握手,我心想,他可能不记得我,甚至不记得我来自何方,但就在我凑近他,报上我的姓名之后,他马上接着说,你来自伯明翰,对不对? 他以记忆力超强出名,如果他记不得某件事,人们反而会大吃一惊。

酒会上大家都相当尽兴,股东们无不一一浏览波尔仙内琳琅满目的商品,从价值十美元的低价位咖啡杯商品,到价值数十万美元的珠宝,应有尽有,波尔仙出售笔,戒指,手表,手环,瓷器,水晶和其它数不清的东西,在这家堪称波克夏之珠的珠宝店,瑞士名表Paket表的价钱从每只一万五千美元到十一万五千美元不等,一只三十五克拉的钻戒,标价是四十五万美元,有些蓝宝石大小和高尔夫球不相上下。

波尔仙于1992年,为波克夏股东举行了一次特展,展出项目之一是一只价值高达六百万美元的Paket金表,这只金表上镶了126颗宝石,是该公司有史以来最昂贵的手表,该公司每年只生产一万五千只手表,其它展出项目还包括,维多利亚女王,爱因斯坦和英国作家吉普林曾经佩戴过的手表。

1992年波克夏年会前一天,照例在波尔仙举行酒会,但是却出现一些不寻常的状况,巴菲特和Paket表的总裁史登,于周日下午一点钟,在波尔仙举行记者会,介绍这次的名表特展,波尔仙的总裁耶鲁先向大家道早安,然后介绍史登,史登用浓厚的瑞士口音,在记者会上宣称,他的公司制造全世界最精良的手表,展出品之一,是一只价值六百万美元,大小像苹果的白金手表,这只手表据称是有史以来构造最复杂的手表,总共由一千八百个零件组成,有报时装置,各种形状的月亮,日历,和一个每四百年调一次的世纪闰年修正仪,然后由巴菲特向大家问候,午安,我的表好象比较准。

波尔仙应有尽有,如果你想为心爱的另一半选一件特别的礼物,无论是出自俄国著名金匠飞伯杰的复活节彩蛋,金项链,或是法国拉利克水晶,卡地亚项链,弹珠大小的宝石或珍珠,波尔仙无所不包,波尔仙1993年的特展上,出现了JoanCrawford的个人珠宝收藏。

波尔仙珠宝店于1870年由波尔仙创立,1947年,佛莱德曼和他的太太黎贝嘉买下波尔仙,黎贝嘉和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的布鲁金太太是姊妹,佛莱德曼的儿子艾克曾在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工作,后来从父亲手上接下波尔仙,巴菲特买下波尔仙时,这家珠宝店由艾克、他的儿子及几个女儿和女婿共同拥有管理。

后来波克夏买下艾伦的股份,因此现在波克夏拥有波尔仙85.72%的股份,另外14.28%的股份由耶鲁与柯恩各持有一半。

1991年感恩节和圣诞节之间,总共有五万八千五百名顾客,平均每天二千二百五十名,光临波尔仙,共买了三万八千五百件商品。

1986年,拥有三十五名员工的波尔仙,从奥玛哈市中心占地六千八百平方呎的店面,搬到丽晶时装购物中心的新址,占地三万七千平方呎,1996年,扩充到四万四千平方呎。

波尔仙所有商品的总价在六千万到七千五百万美元之间,占奥玛哈珠宝市场的一半以上,波尔仙60%的顾客都来自奥玛哈当地,每个星期六,通常会有二千五百名顾客上门,浏览店里超过七万五千件珠宝成品,四百种图案各不相同的瓷器,三百七十五种扁平餐具,和上千种尚未镶嵌的宝石,另外40%的顾客则来自外州,大多数是透过型录采购。

波尔仙仅此于纽约第五大道上的第凡内珠宝旗舰店,为全美第二大珠宝店,该店通常会将多件店内的商品送到信誉良好的顾客府上供其选购,其中可能包括一只价值四万美元的手表,顾客看了之后,如果喜欢就留下来,其余的再送回店内,巴菲特曾经表示,从来没有一位顾客破坏这种荣誉制度。

波尔仙没有分店,这家超级大店共有三百名全时与兼职员工,员工不抽取佣金,因为该公司的管理人员认为,佣金制度会使员工专注于促销商品,而忽略了对客户的服务,波尔仙过去不重视广告,但如今比从前更注重宣传,而且还推出新郎特别礼盒,波尔仙于1989年,将第一份型录送到全美二万三千名客户手上,其中一万一千名是特别客户和波克夏股东,他们可以享受折扣优待,目前,共有二十五万名客户会收到波尔仙的型录。

波尔仙通常从宝石生产厂商直接大量购入宝石,有时候也自己进行切割的工作,波尔仙拥有一家位于巴西紫水晶矿场的部份股份,这就是为什么波尔仙的入口之一放置了一大堆水晶洞石的原因。

耶鲁是佛莱德曼的女婿,他原先拥有一家相当成功的会计师事务所,后来加入波尔仙的管理团队,他在巴菲特买下波尔仙这桩交易上扮演重要的角色,1988年接近圣诞节时,巴菲特来到波尔仙选购礼物,他正盯着一只戒指看时,耶鲁大叫,不要把那只戒指卖给巴菲特,要把整间店卖给他!

新年过后,巴菲特打电话到波尔仙,问这家店是否有意出售,巴菲特在佛莱德曼和艾克与耶鲁短暂商谈之后,就从波尔仙的总裁艾克手上买下波尔仙,严格说来,我们只谈了大约十分钟,他问了我们五个问题之后,艾克就提出售价,后来我们三个人在巴菲特的办公室见面,艾克和巴菲特握手成交,耶鲁说,那份合约很短,签名可能比合约实际内容还长,双方的律师费共是一千一百美元,耶鲁说,巴菲特和艾克取得共识,不透露成交价格,据信,应该超过六千万美元。

传普访问艾克在奥玛哈经商的情形,艾克说了以下这则故事,一个叫做盖的家伙从日内瓦打电话来问,内布拉斯加的奥玛哈到底在哪里? 他又问,你们真的需要价值三百万美元的宝石吗? 艾克回答到,如果你筹得出价值三千万美元,甚至三亿美元的钻石,只要价钱公道,我们会全部买下来,那个人直呼不可思议,艾克告诉传普,我们的买价公道,卖价也公道,这就是我们和其它店不同之处,我敢说,我们店里70%到80%的珠宝定价,比其它珠宝商购入的价格还低,我们以量取胜,和别家珠宝店的开销比起来,我们的开销几乎是零。

巴菲特谈到这笔交易时表示,我忘了问B太太一个连小学生都会问的问题,那就是,你家里还有没有像你一样的人? 巴菲特对艾克和耶鲁提出五个问题分别是,营业额多少? 毛利多少? 开销多少? 库存多少? 你们愿不愿意留下来? 他早就知道我们没有负债,耶鲁说。

艾克不用参考资料,就回答了巴菲特的五个问题,现在,我们虽然知道问题,却不知道答案,唯一晓得的是,艾克愿意留任,巴菲特和往常一样,开了一张现金支票,艾克突然变成一个现金多多的有钱人,也从此和波克夏展开愉快而获利丰厚的合作关系,巴菲特当时表示,艾克,我只和少数几个人用这种方式做生意,而且没有一家是进入财星五百大排行榜的公司。

艾克则回答到,当年我在市中心卖报纸的时后,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以这种价钱卖出这么大的事业,我真是幸运极了。

耶鲁回忆合约签署完毕之后的情形,巴菲特说,现在,请忘了这件事,继续照常工作,我们既没有讨论未来的成长目标,更没有讨论改变我们既有的决策,业务扩展的规划,或增加额外利润的问题,他让我们了解,他不认为要马上赚大钱。巴菲特在分析波尔仙的企业特质时,列出了以下几点︰一,库存量大,且各种价位的商品应有尽有,二,高层管理人员每天都注意到营业细节,三,高周转率,四,采购手法精明,五,开销极低,最后三项特质使波尔仙每天都能开出合理的价格,全美其它珠宝店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巴菲特表示。

艾克今天笑颜逐开,巴菲特在1990年的波克夏年会上宣布,因为前一天波尔仙的营业额高达一百五十万美元,一场波克夏股东酒会就能带来这么好的生意实在不坏,波克夏的10-K表格中写到,这家公司的规模和数家史考特所属的公司一样,目前还不能列入波克夏值得报告的事业,但是它使波克夏的事业更多元化,这是它最有意义的贡献,1991年波克夏年会的前一天,水牛城新闻报的发行人利普席和他的女友,在波尔仙流连了数小时之久,仔细看过店里每一样东西,巴菲特经过他们身边时(他很快的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他们终于决定买下一个翡翠戒指,有一次,一名股东在波尔仙请巴菲特在一张两股的波克夏股票上签名,巴菲特照办之后说,我不确定签名之后还可不可以兑现,那个年轻人说,反正我也不打算卖出去,巴菲特说,我也是一样,这些都是属于波克夏股东的快乐时光。

但不幸的是,一直是老烟枪,因罹患肺癌病重的艾克,于1991年去世,随后,耶鲁被任命为总裁暨最高执行长,艾克的另一个女婿马文柯恩被任命为执行副总裁,当时已是波克夏董事长兼所罗门临时董事长的巴菲特,则出任波尔仙董事会主席。

由于家庭责任的关系,耶鲁于1994年离开了波尔仙,耶鲁告诉奥玛哈世界前锋报,我有家庭责任,也有事业责任,现在我无法两者兼顾,家庭责任是我的第一优先,这完全是我个人的决定,巴菲特对我的决定非常了解,也非常支持,耶鲁仍是波尔仙的董事。

巴菲特于是任命当时34岁的Susan Jacques担任总裁暨最高执行长,Jacques当初是以宝石专家与估价专家的身分进入波尔仙工作,她是辛巴威人,1980年来到美国,并荣获世界杰出宝石鉴定学生奖,1982年,23岁时到波尔仙工作,每小时工资四美元,她嫁给奥玛哈的Gene Dunn,他是米麦加公司的老板,一家专门制造精致家具的公司,Jacques表示,成为波克夏的子公司之后,等于为我们打开了另一个市场,让许多原先不知道我们的客户,知道我们的存在,数千名股东被吸引到波尔仙和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更吸引人的是,可以在年会前夕的股东酒会上看到巴菲特。

巴菲特在1994年的股东年会上,向大家介绍了Jacques,他说她在前一天的波克夏股东酒会上打破销售记录,再接再厉,Jacques,巴菲特向她请求。

有一次摩根把他的儿子亚当和亚当的未婚妻介绍给巴菲特,并说他们计画隔天到波尔仙选购结婚戒指,很好,我们会提早开门,并请专车接送,巴菲特说。

1995年在波尔仙举行的波克夏股东酒会,当天的营业额超出1994年的15%,而1994年的营业额则比1993年多出40%,你们的购买力真是惊人,巴菲特在隔天举行的年会上表示,1996年酒会上,波尔仙的营业额又比1995年多出60%,1997年的销售则平平,因为没有特殊展出品,1998年酒会当天的营业额则为前一年的两倍,因为那年参加年会的股东比往常多出许多,一名股东在1996年的鸡尾酒会上,请曼格在他从波尔仙购买五万四千美元手表的收据上签名,我们最喜欢在这种地方签名,曼格笑着说,1997年,波尔仙完成重新装潢工程,比原先增加了七千平方呎的办公与展示空间,使得整个波尔仙店面的面积,加上位于二楼的办公室面积,达到五万平方呎。

《一九九○年代》

《奥玛哈皇家棒球队》

1991年,巴菲特、奇威父子公司董事长史考特,以及波克夏的董事会成员,在皇家队新买主打退堂鼓之后,联合买进小联盟奥玛哈皇家棒球队的股份。

费城的地产开发商史坦原先计画拥有该球队,但是他不同意给予联合太平洋公司否决权,得以否决该球队的经营权可以转到奥玛哈以外的其它地方,因而决定撤销投资计画。

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宣布,将和史坦联手购入奥玛哈皇家队49%的经营权,史坦退出后,巴菲特和史考特每人各拿中一百二十五万美元出来解救危急,联合太平洋公司出资两百五十万美元,这笔交易于是成交,巴菲特是棒球迷,他告诉奥玛哈世界前锋报,他和史考特打算出售十万美元的股份给有兴趣的投资人,巴菲特认为这是挽救当地棒球队的最快方式,而不是一笔有利可图的长期投资,但是巴菲特仍然是该队的所有人之一。

皇家棒球队原本是堪萨斯市的一支乡村棒球队,若非巴菲特及时伸出援手,恐怕命运多舛,巴菲特此举充分表现了一位好公司应尽的责任,而非机会投资者的投资,奥玛哈市长摩根在市长办公室匆促的发布了这个消息,在这之前,巴菲特从来没有来过市长室,摩根对这一点感到相当惊讶,巴菲特说,来一次要花一百二十五万美元,我实在来不起。

巴菲特有一次来到奥玛哈市郡联合大楼,他向戴维斯问路,请问市长办公室在几楼? 三楼,她回答到,巴菲特谢过她之后,按下按钮,请问,戴维斯问,你介不介意我告诉别人,巴菲特向我问路? 当然不介意,巴菲特说,我经常向人问路。

1994年,巴菲特邀请股东观赏一场皇家队的比赛,他将在赛前开球,他向大家保证,绝对要一雪前一年差点打到我的脚之耻,巴菲特走到投手丘,对捕手摇摇手,然后投出一记好球,观众欢声雷动,全场最惊讶的人是巴菲特本人,播报员宣布华伦.快鞭.巴菲特投出好球,但是时速只有每小时八英哩,播报员建议,你还是继续做你平常的工作比较好。

巴菲特在1994年的年报上写到,那天晚上我开球时,投出一记好球,计分板上显示,时速是每小时八英哩,许多球迷没有看到,我投球前先对捕手摇摇手,拒绝了他要我投快速球的指示,我改投变化球,今年将会是快速球的天下。

1996年,他投出的球从本垒板弹起,巴菲特说这是一记过早下坠的下坠球,但是很难击中,巴菲特在波克夏1996年的年报写到,虽然罗森布莱特球场表面看起来很平常,但其实不然,这座球场座落在一个很特殊的地点,偶尔会发出地心引力短波,即使投中一记最平直的球,也会骤然下坠,过去有好多次,我都成为这个怪异现象的受害者,希望今年情况会好转,1997年,巴菲特身着皇家队的夹克开完球(一记偏低的内角球)之后说,我还在等待,看看哪一年他们会让我投完全场,投完之后,巴菲特坐回看台上,为球迷在T恤、节目单、一美元钞票,和五花八门的东西上签名,一位来自威斯康辛州的波克夏股东,递出一张一百美元的大钞到巴菲特面前说,你愿意为我签名吗? 巴菲特回答到,非百元大钞不签。

M&T银行公司

1991年,银行界陷入一片混乱,巴菲特感觉银行界应该会进行合并,因此便到水牛城进行一项投资,总部设于纽约水牛城的M&T银行公司,当时为资产七十七亿美元的银行控股公司,1998年前使用第一帝国州立公司之名,在1998年同意以四千万美元,发行四万股,相当于优先股9%的股份,给波克夏的国家赔偿公司,这是巴菲特第二度在水牛城投资,第一次是水牛城新闻报,M&T银行公司这笔交易成交之际,其股价每股为六十三美元左右,成交之后,股价稳定上扬,优先股可以随时以每股78.91美元的原始转换价格转换为普通股,M&T表示,到1991年为止,发行在外的普通股股数为6,637,138股,若完全行使转换权,优先股将转换为506,930股,约是流通在外普通股股数的7%。

M&T在1996年前后,不用赴任何溢价就可以赎回优先股,换句话说,巴菲特有五年的时间来经营这笔投资,亦即让M&T的股价涨到每股79美元,这个目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达成了,在这同时,波克夏还可以按时收到9%的优厚报酬。

在波克夏1995年的年报上,巴菲特说,在1996年,波克夏将会转换并保留第一帝国的普通股,因此,波克夏便拥有二亿五千万股的M&T普通股。

M&T一向保持低负债水平,也有很好的长期记录,根据标准普尔的资料,过去十年间,该公司股票从1981年每股七到十美元的价位,涨了好几倍,M&T的子公司包括制造商与贸易信托公司、东纽约储蓄银行,和M&T国家联合银行,1997年底,M&T银行的资产是一百四十亿美元,有一张漂亮的资产负债表,该银行的高级主管、董事,与机构投资人持有该银行很大的股份。

M&T1990年的年报,对股东描绘美国银行界的现况,这份年报是用清晰易懂的英文写成,举例来说,在解释波克夏对M&T复杂的投资时,为了让一般股东看得懂,年报上写到,刚刚曾提到,我们发行并卖出了四万股优先股,这为第一帝国带来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资金,目前的优先股,可以用当初购入时每股78.91美元的价格,转换成第一帝国的普通股(每股特别股为一千美元),转换价设定为成交时第一帝国普通股市价(63.125美元)的125%。

1991年,联邦储蓄保险公司关闭总部设于水牛城的高同银行(这是一家储贷银行),将其资产分配给原先的竞争对手关键公司和M&T,华尔街显然很喜欢这个安排,M&T的股价立刻跳到转换价格以上,因此巴菲特除了可以获得9%的报酬率,股价的上涨也使他连带受惠。

由威尔默斯领导的M&T,在1990年代初期表现得相当稳健,到了1998年初,该银行开始回购自家股票,股价攀升到每股五百美元。

最令人惊讶的是,公司内部人员持有23%的股票,当金融机构内部高级主管持有很大股份时,他就不会做高风险的贷款,也不会为了公司成长而进行收购,因为该公司的全部价值都取决于股价,巴菲特也是很大的股东。

1997年,M&T宣布将以价值八亿七千二百万美元的股票与现金,购买ONBANCorp,购并后将是纽约州北部最大的银行,这两家银行合并之后,将成为全美第四十大银行,资产约为一百九十亿美元,总共有二百五十六家分行,服务范围遍及纽约州、宾州北部与纽约市。

再度投资美国运通

1991年,美国运通公司宣布将接受波克夏三亿美元的现金投资,巴菲特给奥玛哈世界前锋报一句点睛之语,他(美国运通公司的董事长罗宾森)还没有准许我用信用卡付这笔钱。

巴菲特再度投资美国运通公司,这是他早年成功的投资项目之一,加入新的投资之后,巴菲特成为美国运通公司的大股东,这家规模庞大的公司以信用卡与旅行支票闻名,最近以十亿美元资金企图重整业务状况极不稳定的协利证券公司,巴菲特再度美国运通公司的同一年,协利公司的损失高达九亿美元。

1850年魏尔斯和富国共同创立美国运通公司,他们也是波克夏另一项重要投资标的富国银行的共同创办人。

总共有180个国家接受美国运通卡,遥远的蒙古人民共和国也不例外,旅行与观光业可能是全世界规模最大的行业,而美国运通公司是全世界最大的旅行公司,该公司在全球共拥有由一千七百个相关事业组成的业务网络,美国运通公司在金融界也位居领先地位,该公司的业务包括金融规划、证券公司、资产管理、国际银行、投资银行与信息服务。

巴菲特的投资标的包括数家银行、一家航空公司,也曾经透过PS集团拥有一家旅行社,现在他几乎拥有自己的美国运通公司了,他可以将之取名为富国银行/美国航空旅行公司。

巴菲特这次在美国运通公司投注了更多资金,多年前,当美国运通公司发生了色拉油丑闻时,巴菲特只投资了一千三百万美元,现在则高达三亿美元,美国运通公司承诺,将付给他8.85%的股息,由于70%的股息享有免企业税优惠,因此这是一笔相当丰厚的利润,波克夏相当于获得超过11%的应税股息。

这笔被昵称为波克Perc的投资,和巴菲特稍早投资于所罗门、吉列、美国航空公司,和冠军公司的可转换优先股不同,因为波克让巴菲特处于较不利的位置,而给予美国运通公司较大的掌控权,虽然巴菲特得到的股息较一般普通股股东高,但是这也限制了巴菲特的资本利得。

美国运通公司具有选择权,可以将这批优先股转换为普通股,而巴菲特却没有这个权利,这使得它们和可转换的股票有所不同,这笔投资占上风的可能性相当有限,我不知道他投资的原因何在,新闻日报的专栏作家史龙表示。

按照波克夏与美国运通公司的私下协议,波克夏在美国运通公司投资不可转换优先股票,在三年或四年之内,可以交换新发行的普通股,交换的普通股数,视交易当时美国运通的股价决定,如果美国运通公司在到期日之前没有赎回(期限是三年,如果期满时,美国运通公司的股价低于每股24.5美元,则可延后一年),就必须将波克夏的优先股换成一千二百万股普通股,约占美国运通公司2.5%的股份,巴菲特投资美国运通公司的优先股时,该公司股票的市价大约为每股25美元。

当我听说他们需要股票基金时,我告诉罗宾森(当时美国运通公司的董事长),波克夏有兴趣投资五亿美元,其实我想投资更多,但是罗宾森表示最多接受三亿美元,巴菲特告诉华尔街日报。

这次巴菲特没有像做其它投资一样,担任所投资公司的董事,罗宾森告诉今日美国,我认为他不必非得当我们的董事才可以为我们提供意见,我们的董事会非常欢迎他,他已经是许多公司的董事,已经够忙的了,另一个原因是,他是所罗门的董事,而我们拥有协利公司(这两家是竞争对手)。

巴菲特也告诉美联社,他不愿意扮演经营美国运通公司的角色,但是如果他们征求我的意见,我一定乐意提供,美国运通公司的确不时征询巴菲特的建言。

宣布再度投资美国运通公司之后,巴菲特接受了许多媒体的访问,他告诉奥玛哈世界前锋报,当时协利的亏损只是短暂现象,这件事不减美国运通公司耀眼的各项经营权,包括信用卡、旅行支票与信息系统,巴菲特在美国运通公司发行阿普提马信用卡遭到挫败前不久表示。

和往常一样,巴菲特投资美国运通公司时,该公司的状况似乎不甚理想,除了协利的问题之外,美国运通公司后来将协利卖给美邦公司,美国运通公司因为必须重新声明另一事业单位波士顿公司的损益,而亏损三千万美元,波士顿公司后来也被出售(该公司专门借钱给有钱人),此外,美国运通公司借贷给普来姆计算机公司与巴尔可公司的贷款也十分值得忧虑。

让美国运通公司雪上加霜的是,有一批商家(起先是一群位于波士顿的餐厅,后来被称为波士顿费用党),抱怨美国运通公司抽取过高的佣金,这为巴菲特创造了完美的投资契机,整个信用卡市场竞争空前激烈,因为许多新信用卡进入市场,包括AT&T信用卡(现已卖给花旗集团),威士忌和万事达卡的市场占有率都有进展。

价值线当时报导,这些市占率似乎并不令人兴奋,我们也无法确定,未来几年该公司股票能不能出现较好的表现,至于1994年至1996年的前景也仍然未定,巴菲特在这时进场。

接下来几年,巴菲特继续观察美国运通的发展,1980年代,美国运通致力于成为金融超市,后来证明这是一项错误,该公司也因此成为一群经过合并与购并而组合起来的公司,该公司缺乏明确的目标,但是由于他是全球最大的品牌特许权公司之一,因此仍然保有大量的现金流量,并获取大量的浮存金,但是该公司的股价几近十年都没有太大的进展。

1994年夏天,巴菲特将他在美国运通的投资,转换为一千四百万股普通股股票,并且开始购入更多,更多,更多的美国运通股票,到了1994年底,他已持有二千七百七十六万股,1995年中,他又买了二千零七十万股。

1995年的情人节,也就是巴菲特首度投资美国运通公司之后的三十年,波克夏宣布拥有美国运通9.8%的股份,新闻电报出现了一行文字︰二月十五日巴菲特的美国运通持股增加到9.8%。

除了可转换优先股之外,我们又在1991年一次私下协议中,将三亿美元投资于美国运通公司,这些普通股的特色是,头三年可以享有特别的优惠,在这段期间,我们可以得到较一般人高的股息,出售股票时,也享有股价上涨的利得,这项投资为我们带来了丰富的利润,这都得感谢你们的董事长,做出了这次结合了运气与智能的投资,110%的运气,再加上一些普通技巧。

我们的波克投资必须在1994年八月前转换,到期前一个月,我不断反复思考,是不是应该在转换时把这批股票卖掉,使我决定继续持有美国运通公司股份的原因之一是该公司优秀的最高执行长哥乐伯,他似乎具有使该公司发挥最大潜力的本领(这个假设后来得到有力的证明),但问题是该公司的潜力到底有多大,美国运通公司必须面对众多竞争对手无情的竞争,其中头号大敌就是威士忌,在权术各项因素之后,我倾向于卖掉持股。

这就是我所谓幸运之处,那个月当我正在左思右量之际,我到缅因州与Hertz公司最高执行长欧森打高尔夫球,欧森是位精明的经理人,对信用卡公司也有很深的了解,所以从开球之后,我就不断向他请教信用卡的问题,等我们来到第二个果岭时,欧森已经让我了解到美国运通是一家表现非凡的特许权公司,于是我决定不卖掉该公司的股票,打到最后九洞时,我变成了买家,过了几个月后,波克夏的持股提高为10%。

波克夏拥有四千八百五十万股美国运通股票,巴菲特还表示,他要申报购买更多股份,1995年底,波克夏拥有股数提高到四千九百四十五万股,1995年底,波克夏已经陆续投资了十四亿美元,占该公司的10.5%,因为该公司回购自家股票,所以波克夏持有股份增加为10.7%,使得美国运通公司成为巴菲特至今最庞大的投资,超出当年可口可乐十三亿美元的投资。

更重要的是,美国运通对完整盈余的贡献,巴菲特在波克夏1996年的年报中写到,在波克夏,申报的盈余并不是衡量经济成长的最好标准,股息通常只代表盈余的一小部份,从较平衡的观点来看,我们认为没有发放的股息比付出的股息更有价值,原因很简单,我们投资的公司通常会有更好的机会将盈余投资于利润更高之处,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发放股息? 他估计,波克夏持有的美国运通公司未发放的营业盈余是一亿三千二百万美元,在波克夏所有的投资当中,只有可口可乐曾经出现超过此数的未发放完整盈余,1997年,波克夏的完整盈余是一亿六千一百万美元。

夏诺特加入美国运通公司哥乐伯的管理团队,成为该公司的总裁,只要哥乐伯在职一天,波克夏就承诺对董事会的决定投赞成票,巴菲特同意联邦准备理事会的要求,将所持股份与影响力限制在某个范围之内,如此才能持有10%以上的美国运通股票。

因为美国运通公司拥有一家银行,而联准会认为波克夏拥有美国运通的控制权,因此波克夏要和银行控股公司接受同样的法律规范,巴菲特必须撤除所有银行不准拥有的投资,例如报业与糖果公司,波克夏同意做一个被动的投资者,以继续经营原来的事业,根据协议,如果担任董事会职务,波克夏的持股必须低于15%,如果不担任,则不得超过17%,波克夏有权将持股提高到17%。

巴菲特在1994年的年报中写到,我的美国运通故事包括好几段,1960年代中期,美国运通股价受到色拉油丑闻事件的打击而一厥不振,我们将巴菲特企业40%的资金投资购买该公司股票,这是合伙企业有史以来最大的投资,我要补充一点,我们当时花了一千三百万美元,持有该公司5%的股份,在我写下这段文字之际,我们花了十三亿六千万美元,所持的股份尚低于10%,(美国运通在1964年赚了一千二百多万美元,1994年赚了十四亿美元)。

我和美国运通公司的IDS单位渊源更久,现在IDS的盈余占该公司总收入的三分之一,我于1953年首度购入IDS股票,当时其成长相当迅速,本益比只有三倍,在那个时代,许多优异的股票价位仍然不高。

美国运通公司和IDS(最近重新命名为美国运通金融顾问公司),显然不可和当年同日而语,尽管如此,我觉得在评估一家公司时,如果对该公司与其产品有所认识,必定大有帮助。

关键取决于信用卡的前景,巴菲特在波克夏1995年的年会上表示,信用卡市场未来的竞争将会相当激烈,美国运通应该为该公司的信用卡建立某种特殊的价值,否则它就会被商品化。

威士忌和万事达卡是美国运通卡的强劲对手,当航空公司,石油公司,汽车公司,电话公司都陆续发行信用卡时,美国运通卡也为持卡人提供多项优惠服务,用美国运通卡住宿、租车、购物都可以获得优待,购买达美航空、美国航空公司与瑞士航空公司机票时,也会得到优惠价。

至于美国运通金融顾问公司,同一篇报导表示,现在该公司透过在全美五十州八千位金融顾问,对个人客户与机构出售金融与资产规划、年金保险、该公司的共同基金、寿险、退休金计画、401K计画、贷款与会计服务,这是一家表现极为优异的公司,为美国运通公司带来三分之一的净收益。

1996年底有消息指出,美国运通曾经和花旗集团接触,洽谈将美国运通卖给花旗的可能性,但是没有获致任何结果,1997年,高尔夫球巨星老虎.伍兹签下一纸百万合约,担任美国运通公司的发言人数年,喜剧明星山斐德也演出由他撰写的美国运通公司广告,这部广告于超级杯足球赛时播放,内容是正在排队付帐的山斐德,解救了露易丝.兰,因为他的超人朋友没有美国运通卡为她付帐。

出门时别忘了携带美国运通卡!

布朗鞋业公司

这是一个无趣的行业,巴菲特是鞋子销售员。

波克夏宣布,已于1991年收购布朗鞋业公司,该公司总部位于康乃迪克州的格林威治,年营业额二亿美元。

1992年底,布朗鞋业公司购并位于新罕布什尔州的洛威尔公司,该公司的年营业额为九千万美元,在波多黎各有一座制鞋厂,洛威尔制造护士良伴护士专用鞋系列产品,此外,还生产其它系列鞋子,包括柔软地带和日光,护士良伴系列的鞋子舒适又耐穿,鞋盒与鞋子上都有一颗心形图案也为她们带来不少乐趣。

波克夏从布朗鞋业公司的所有者暨董事会主席Hefferman手中买下布朗鞋业公司,Hefferman于1927年买下布朗鞋业公司,之后就没有离开过该公司,他的女儿法兰西丝嫁给陆尼,长久以来,陆尼一直拥有梅维尔公司,其前身是梅维尔鞋业公司。

Hefferman临终前,请陆尼接棒经营布朗鞋业公司,当Hefferman决定出售该公司时,陆尼将公司卖给波克夏,因为巴菲特友人陆米思曾告诉陆尼(在佛州打高尔夫球时),布朗鞋业公司非常适合波克夏。

布朗鞋业公司目前是波克夏旗下独立经营的事业单位,陆尼担任董事会主席暨最高执行长,伊斯勒担任总裁暨最高营运长,布朗鞋业的员工超过二千人,以布朗、卡罗莱纳、双H靴子以及其它名称对外行销,双H靴子位于宾州的红色工厂已然褪色,为默默无闻又不重虚饰做了最新的诠释,每星期有将近三百名客户到访这家工厂,订制大约一万双靴子和工作鞋。

布朗是美国钢制鞋尖的安全工作鞋的主要制造商,机车骑士和牛仔经常购买布朗鞋业公司的鞋子,机车骑士横越美国时,最喜欢穿布朗鞋业公司坚韧耐穿的鞋子,布朗鞋业公司的威灵顿农场工作鞋,是最畅销的鞋子之一,这款鞋售价一百一十美元,每年销售量四万双,巴菲特表示,布朗鞋业公司是北美洲主要的工作鞋与靴子制造商,他还说,在美国鞋子生意不好做,因为在美国出售的鞋子85%都是从国外进口。

巴菲特对布朗鞋业公司的评语是,这正是波克夏最想购并的公司,位居该行业领导地位,而且有经得起考验、值得信赖的管理团队。

布朗鞋业公司与圣路易市的大型鞋业公司布朗集团完全无关,许多波克夏股东混淆不清,以为巴菲特买下的是后者,所以不断买进布朗集团的股票。

布朗鞋业公司透过散布于全美的十五家零售店,销售该公司生产以及进口的工作鞋、安全鞋、户外活动专用鞋、西部牛仔鞋和休闲鞋,该公司销售各种男女鞋,种类包括走路鞋、登山鞋、牛仔靴和一种名为康法的商人鞋。布朗鞋业生产的工作鞋与军用鞋,不但卖给美国与加拿大的军中福利社,也卖给威名百货Walmart、K-Mart和廉价鞋店,该公司与对手竞争中价位的鞋子市场,而购买这个价位的消费者大部分都是依美国职业安全与健康署规定,工作时必须穿特制鞋的劳工,布朗鞋业公司位于北卡罗莱纳州、宾州以及加拿大均设有工厂。

巴菲特在1991年波克夏股东会上表示,他当时正注意一家跨国公司,因为该公司部份业务在加拿大,股东们在上市公司指南资料中寻寻又觅觅,但就是猜不出巴菲特所指为何,因为布朗鞋业公司并非上市公司,难怪股东找不着。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2年的股东会上表示,布朗鞋业公司的管理相当优异,只要有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们都会知道。

1998年,财星杂志报导了一则趣闻,巴菲特可能已经为他购买的一亿二千九百多万盎司的白银找到了用途,而且就在波克夏内部,原因是巴菲特最近到拉斯维加斯参加一项鞋展,别忘了波克夏拥有好几家制鞋公司,他旗下的布朗鞋业公司的几位高级主管,向他展示该公司的新产品,一种可以抗菌不会脚臭的鞋子,而这种抗菌的活性成份是,你猜对了,就是白银做的。

戴克斯特鞋业公司

巴菲特于1993年买下戴克斯特鞋业公司,使波克夏的鞋子事业再次扩大规模,很少以股票交易的巴菲特,这次支付了价值四亿二千万美元的股票,1993年道琼新闻发布了这则消息,当时波克夏的股价每股六千六百美元,不久后,道琼更正之前播报的数字,波克夏股价应该是每股一万六千六百美元。

波克夏和戴克斯特鞋业公司达成协议,以二万五千二百零三股波克夏股票收购未上市的戴克斯特鞋业公司,该公司的营业额为三亿美元,老板是Alfond,他支持体育活动不遗余力,从1983年起,就是波士顿红袜队的所有人之一,而这宗购并案将使波克夏的股票数量增加了2.2%,总共约为一百二十万股。

出生于麻州的Alfond,是波兰移民后裔,他于1930年代,在缅因州展开鞋业生涯,当时他每小时的工资是二十五每分,1956年,他用一万美元成立了戴克斯特鞋业公司,他的外甥兰德于1958年加入公司,虽然美国国内制鞋业相当不景气,该公司目前每年还生产超过七百五十万双鞋。

1993年初,巴菲特在布朗鞋业公司董事长陆尼的建议之下,和Alfond在佛州西榈滩的机场碰面,巴菲特当场就以现金出价,但是Alfond不愿意资本利得的三分之一交给政府当税金,于是向巴菲特要求以波克夏的股票交易,巴菲特说他会考虑考虑,几个月后,波克夏的股票涨到历年来的新高点,巴菲特到兰德位于波士顿的公寓,再次与Alfond见面,现场没有律师、会计师,也没有投资银行家,他们简单明快的达成交易,在收购戴克斯特之前,巴菲特从来没有穿过该公司的鞋子,而Alfond也从没听过巴菲特的大名,如今,Alfond家族突然间持有2%的波克夏股票,成为巴菲特家族之外最大的波克夏股东,他们持有25,203股波克夏股票,现在价值应该超过十五亿美元。

戴克斯特正是波克夏喜爱的企业,该公司长久以来一直保持高利润的记录,他们有持久的特许权,还有一流的管理团队,巴菲特说。

总部设于缅因州的戴克斯特,共有三千九百名员工,其中二千四百位在缅因州的四座制鞋厂工作,其余员工则在波多黎各的制鞋厂工作,生产的鞋类繁多,包括,男女用正式皮鞋、休闲鞋、运动鞋、高尔夫球鞋等,该公司也销售典型的新英格兰式休闲鞋,包括鹿皮软鞋及帆船鞋,Nordstorm和J.C.Penny这二家百货公司,都是戴克斯特的大买主,从缅因州到阿拉巴马州,戴克斯特在类似佛蒙特州曼彻斯特这样的地点,设立了七十七家工厂直营店。

一双戴克斯特男鞋的价格约为七十美元,女鞋则为五十美元,该公司的品牌在中价位市场颇具吸引力,据戴克斯特的一位观察家表示,该公司营运很上轨道,获利也很高,和员工保持良好的关系,生产中价位到低价位的鞋子,平底帆船鞋,一双售价四十美元,可以穿一年。

波克夏因收购戴克斯特而使得部份波克夏股票外流到市面上,波克夏股东所占的比率也因而缩小了一些,但是,戴克斯特当时的价值应该比波克夏用来交换的那批股票价值还高,因为巴菲特说过,除非他能够获得更好的报酬,否则绝不轻易交出波克夏股票,我们可以将巴菲特用股票购入戴克斯特解读为,巴菲特认为波克夏的股价只会略微上涨,波克夏的股价在1993年的确走高,但是内在价值并没有随着显著增加,一位波克夏高级主管表示,我们当时可以选择用现金或股票交易,但是戴克斯特公司的股东选择股票交易。

在陆续购并布朗、洛威尔和戴克斯特之后,巴菲特在鞋子市场里的尺码越莱越大了,这宗购并再次证明,巴菲特要找的是生产生活必需品的公司,不仅每日不可或缺,还要不时加以更换的产品。

巴菲特于1993年对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学生演讲时,便以戴克斯特为例,说明他长期持有的投资观念,我们买下的是一家规模庞大的戴克斯特鞋业公司,购并公司和谈恋爱有点像,双方相处一段时间,对彼此有所了解之后,开始约会,然后,最重要的一刻终于来临(满堂笑声),第二天,你开始思考,如果有人出价二倍或三倍,我会不会把他卖掉? 我想这是一种疯狂的生活方式,有点像为钱结婚,不管贫穷或富有,这似乎都不是个好主意,如果你已经很富有,为钱结婚就显得更荒唐了。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3年的年会上表示,波克夏拥有的制鞋事业,在1994年的总营业额将达五亿五千万美元,税前盈余超过八千五百万美元,巴菲特的预测相当正确,五年前,我们完全没有想过在鞋业做任何投资,现在我们的制鞋事业,总共有七千二百名员工,开车上班途中我都会高唱,独一无二的鞋业,关于策略计画就谈到这里。

1994年,波克夏买下几家分别位于马里兰州、宾州与维吉尼亚州,销售布朗鞋业公司及其它公司鞋子的小鞋店,1995年和1996年,鞋业竞争相当激烈,波克夏制鞋事业的获利一落千丈,尽管如此,波克夏在美国非运动鞋类的鞋子市场上,仍然比其它公司表现优异。

波克夏在1997年年会之前,放了一段录像带,其中一个片段,是柯林顿在缅因州的竞选活动上对选民说,我脚上穿的是戴克斯特鞋。

贺兹柏格珠宝店

下一个加入波克夏神圣事业帝国的是总部设于密苏里州的私人公司-贺兹柏格珠宝店,这家全国性的零售专门连锁店,在全美二十八州,共有198家高级珠宝店,大多位于购物中心,贺兹柏格是美国第五大珠宝连锁店,波克夏这次也是用股票购入贺兹柏格珠宝店。

巴菲特于波克夏1995年的年会上,道出了这项交易的始末,1994年春天,巴菲特走在纽约第五十八街与第五大道交叉口附近的广场大饭店,有一位女士拦下他并对他表示,她很喜欢参加波克夏年会,拥有四股波克夏股票(第一股购于1985年)存放在个人退休金帐户里的贺兹柏格,也来参加了波克夏年会,刚好在一旁听见到那名女士与巴菲特的对谈,于是上前对巴菲特表示,他有一家公司也许巴菲特会感兴趣。

贺兹柏格说,我走到巴菲特身边,和他详谈了二十秒钟,然后交易就达成了。

想把公司卖给巴菲特的人,到底该怎么和他进行谈判? 贺兹柏格说,基本上,和巴菲特谈判的方式是,不必谈,他告诉你金额多少,就是多少,你要不就接受,要不就走开。

贺兹柏格珠宝店的所有人暨前董事长贺兹柏格表示,巴菲特提出的条件相当合理,也相当吸引人,因为巴菲特保证,保留现任员工,让该公司一切运作如常,我可不希望以后有一大堆人到我的坟墓吐口水,贺兹柏格说。

贺兹柏格珠宝店的市场地位,和堪萨斯或高登两家珠宝公司不相上下,但是贺兹柏格珠宝店每家店的营业额是这两家店的两倍,贺兹柏格的祖父摩里斯,于1915年开了第一家贺兹柏格珠宝店,贺兹柏格表示,这家店位于堪萨斯州一栋楼高十二呎的大楼里。

贺兹柏格表示,拥有贺兹柏格珠宝店的波克夏,将会让这家店继续不断成长,并延续其企业文化,此外波克夏也保证,贺兹柏格珠宝店的总部不会搬离堪萨斯市,而且波克夏也允许贺兹柏格投入自己喜爱的非营利性社区服务,我个人对波克夏让我们家传三代的事业,能在该公司的安全保护伞下继续成长茁壮,感到相当高兴,我相信,贺兹柏格珠宝店的拥有权交给波克夏之后,所有贺兹柏格珠宝连锁店都是赢家,波克夏的投资人都是赢家,我们家族是赢家,更重要的是,我们的顾客将是最大的赢家。

巴菲特说,我非常荣幸,贺兹柏格珠宝店能加入波克夏的企业家族,我对该公司目前的管理团队深具信心,我之所以给予贺兹柏格珠宝店如此高的评价,原因之一是该公司的管理团队与相关部门,显现出一流的管理智能,当然,我们之所以决定购并的主要原因,是长久以来,贺兹柏格珠宝店的财务状况一直非常稳定,前景十分看好。

瓦纳制造的前总裁康门特,成为贺兹柏格珠宝店的董事长暨最高执行长,康门特告诉堪萨斯星辰报,我告诉我们的工作伙伴,这桩交易最令人欣赏之处就是,巴菲特先生喜欢让他的子公司照常运作,他告诉我,我不打电话给我的总裁们,但是希望能偶尔听听你们的意见。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6年的年报中写到,珠宝是我们去年唯一的遗憾,波尔仙的表现不错,但是贺兹柏格珠宝店的盈余降低了许多,近年来未达成业绩,每家店的开支也显著提高,当业绩表现平平时,利润率也随之降低,贺兹柏格珠宝店的最高执行长康门特,正积极解决开销增加的问题。

已退休的贺兹柏格,目前仍教授优良管理课程,参与一项指导后进的计画,监督好几个慈善活动,帮助儿童电视节目申请执照,此外还不忘滑雪、钓鱼,他现在正在写一本书,书名暂定为被巴菲特收购之前我学到了什么,贺兹柏格回忆到,当年他向巴菲特表示想把公司卖给他时,巴菲特要他将公司的资料寄给他,但是贺兹柏格有所犹豫,他告诉堪萨斯星辰报,我是人家问我现在几点钟,我要先问他身分证字号才回答的人,但是我终于告诉自己,你这个傻瓜,把资料送去就对了。

后来贺兹柏格问巴菲特,在他的书中是否可以提到他的名字,巴菲特说,当然可以,如果要用他的身分证字号也没有问题。

波克夏的保险事业

即使是公司总裁Don Wurster也承认,他自己在看早报时,紧张得用一只手指头顺着印刷精美的报纸一直找,直到看到某个球队的队名,他仔细察看每局的分数,确定该队没有任何一局得分超过四分,国家赔偿公司打赌,该队不会出现满垒全垒打,赌注是一百万美元。

除了盖可以外,国家赔偿公司是波克夏另一个直接拥有的保险事业,该公司出价一百万美元为一个电视比赛担保,该节目请来宾预测,该电视台转播的球赛会在哪一局出现满垒全垒打,奖金为一百万美元。

如果哪个家伙在一局击出全垒打,我们就得开出一张一百万美元的支票,幸运的观众就发大财了,还好,他们没有击出全垒打,Wurster说,如果保费合理,波克夏仍然会为一些不寻常的企业担保。

巴菲特在1995年的年报中写到,我们承保的业务包括,一,泰森的寿险,保费起初是一笔很大的数字,后来随着一场场的拳赛,保费逐渐递减,再过几年之后,保费就降为零了,二,劳埃德保险公司每年超过二百二十五位垂死的投资人,三,两枚中国人造卫星成功的发射升空,以及在轨道上运行一年,幸运的是,这两枚人造卫星目前都还在轨道上顺利运行,劳埃德公司也尽量避开不寻常的死亡,而如果泰森健康状况良好,没有人敢和他上台对决。

1996年,波克夏和庞大的美国国际集团AIG合资,进入了保险业的新纪元,担保制药厂的产品责任险保单,这项被称为药猫咪的保险,是透过国际保险经纪公司强生与希金斯公司承保的,同年波克夏也和全美保险公司签署了一项重大契约,承保佛罗里达州的产物保险。

1967年,波克夏以860万美元,购入奥玛哈两家规模不大的保险公司,国家赔偿和国家火险与海险公司,这两家小规模的保险公司有一千七百三十万所谓的浮存金,这笔资金为我们购并所付出成本的两倍。

今天,保险业是波克夏最庞大的事业,保险的范围包括产物与意外险,全美有十几家保险公司为波克夏执行保险业务,他们的资源有限,但是却具有庞大的金融实力,非常庞大。

巴菲特表示,波克夏可能是全世界最大的超级灾害保险公司(超级灾害的缩写为超级猫super-cat),或许有哪么一天,波克夏会承保小猫小狗之类的保险),承保的项目包括百万地震险,其它保险公司也向波克夏投保本身的灾害险,也许,波克夏的承保范围应该包括,该公司至高无上的高级大猫巴菲特之死。

1993年波克夏进入人寿保险业务,承保赢得保险企业和解案受伤人士的年金保险,该寿险公司敢于冒险的哲学得自于其创始人林华特,林华特已于1984年逝世,1940年,林华特为两家奥玛哈没有人愿意承保的出租车公司,创办了该公司,巴菲特于1967年买下该公司,直到现在该公司还维持庞大的商用车保险业务。

奥玛哈的海德-魏兹合伙公司普通合伙人海德回忆到,当年林华特打电话给他,问他是否愿意以一千万美元买下国家赔偿公司,海德打电话给他的朋友巴菲特,巴菲特表示对该公司有兴趣,海德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当面谈谈这件事,巴菲特的回答是,今天下午怎么样?

巴菲特对国家赔偿公司各方面的表现都相当满意,他已经兴致勃勃地研究这家公司好几年了,巴菲特了解林华特是个相当聪明的人物,当他知道林华特每天下班,都要确定所有电灯都关上之后才离开办公室时,就对他更为敬重,此外我也相信,巴菲特超越时代认识到浮存金的重要性,换句话说,亦即对保险业,特别是在国家赔偿公司,他认识到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管理公司重要投资的机会。

根据林华特的回忆录,他和巴菲特初次晤面时,巴菲特不过二十岁左右,正试图集资十万美元,作为投资基金,林华特说,他当时打算投资一万美元,但巴菲特表示不接受低于五万美元的投资,我回答他说,如果你觉得我会把五万美元交给你像这样的毛头小子投资,那你比我想象得还蠢,林华特写到,林华特打消了投资一万美元的意愿,如果我当时按照他的要求投资五万美元,二十年后,我可能还可以得到税后二百万美元,我自认把国家赔偿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但是和巴菲特比起来,就差了一大截。

高获利、高风险

保险事业虽然承保风险,但是他本身就是风险很大的企业,即使是巴菲特,偶尔也会碰上不完美的保险记录,当客户索赔时,保险公司便极可能必须承担极大的债务,波克夏也必须面对同样的问题。

巴菲特在波克夏19881年的年报中写到,产物意外险的利润不仅低于正常范围甚多,其受欢迎的程度也低于一般行业,正如同美国名制片人高德温意义深长的哲思,在生活中,每个人必须学会酸苦并尝,偶尔,巴菲特对兴衰互替的保险业,也会有判断错误的时候,而他自己是第一个承认这点的人,但大体而言,他对企业潮流的预测通常相当准确,甚至能够预测几年后的企业趋势。

只有退潮之后你才知道谁在裸泳,巴菲特在1993年的年会中表示。

波克夏一向谨守原则,除非保费够高,否则绝不轻易签下保险契约,当保费不够吸引人时,波克夏根本不会接下这笔生意,巴菲特有一次在对圣母大学的学生演讲时谈到,碰到价格不够吸引人时,我们就会有很多人开始玩数字游戏。

波克夏的保险事业有超过三百七十亿美元的资金,而且有能力承保更多的业务,波克夏还潜藏着惊人的能力尚未开发,因此绝对具备将坏消息转为好消息的能力。

曼格在Wesco公司1993年的年会上表示,常常有人问他,为什么波克夏不延揽更多保险业务,大家总是对波克夏说,天啊!既然你们的资本如此雄厚,为什么不多承保一些业务呢? 别人不都这么做吗? 评比机构表示,以你们既有的资金来看,有能力承担目前年度业务量的两倍,当他们得之我们拥有一百亿美元的保险资本时会说,这相当于每年有二百亿美元,你们为什么只承保十亿美元的业务呢? 但是之后,又有人会问,为什么去年所有人都送了命,只有你们幸免于难?

也许,这前后两个问题存在某种关连性,1996年,波克夏的保费净值是其保险事业年终法定盈余的16%,相较于业界平均保费对盈余比为130%。

保险事业吸引人之处,在于客户预付的保费,公司每天都会收到客户寄来的保费,保险公司就可以拿到别人提供的现金去投资,更重要的是,保险事业提供了浮存金,这和银行里的存款有些类似,都可以作为投资的资金,这些保费为波克夏提供了低成本的资金,基本上,这是一种免费的保证金帐户。

浮存金本身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恩赐,巴菲特说,但是他补充到,如果你可以藉此生财,更重要的是,如果你以很低的成本取得这笔资金,那么它就的确是恩赐了。

有些分析师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他们单单以保险事业的帐面价值估计整体价值,却不将浮存金的价值考虑进去,巴菲特曾于1996年波克夏年会上表示。

就实质上而言,保险事业提供了三十年的免费资金。

巴菲特在1998年波克夏年会上对股东表示,我们以负成本取得这些浮存金,亦即我们所花的成本低于零,这笔浮存金是带着利润而来的,他又说,但是真正的关键在于,这笔浮动资金在十年之后会增加多少。

目前我们拥有七十亿美元的资金,巴菲特在1996年的波克夏年会上表示,如果有人提供我七十亿美元的资金,而且盈余不用缴税,但条件是我以后永远不得再碰保险业,我还会接受这笔资金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这不是因为我比较喜欢七十亿美元的浮存金,不喜欢七十亿美元的免费资金,而是因为我期望这七十亿美元会生生不息的滋长,这些浮存金送到波克夏时,马上就被投资于股票、债券、企业或者其它投资标的,巴菲特称这笔浮存金等同于资产净值,浮存金的增加则可视为收入,不用支付费用,也可能不必偿还。

波克夏的保期大多很长,因此往往要很久以后才须偿还,显然,能够让要保人保费付得越久越好,但是巴菲特也发出过警告,长期投保也有其缺点,因为等到要付款给要保人时,通货膨胀与各项规定可能会使成本提高,甚至使利润所剩无几,因法庭的胜诉判决则必须付给投保人的金额,更是远超过签订保险契约时所能想象的范围,这方面的支出对保险业的利润影响甚巨。

保险是一项相当重要的企业,这一点在内州尤其明显,因为内州立法委员对企业均施以优惠待遇,奥玛哈共同基金原本就是一家著名的企业,经过柏金斯在蛮荒帝国中的详细介绍之后,名声更形高涨,该公司的总部就设于波克夏附近,后者本身也是另一个蛮荒帝国。

1967年,巴菲特叫价收购林华特统治下的国家赔偿公司和国家火险与海险公司,从那时起到现在,巴菲特为波克夏陆续购入十几家保险公司,波克夏是基于多元化与增加获利的理由进入保险业,1980年代末期,国家赔偿公司还在使用IBM的卡片分类机,在奥玛哈占据了一栋三万五千平方呎的六层楼建筑,另外还拥有一栋占地九千六百平方呎,离波克夏总部不远的大楼。

奥玛哈的国家赔偿公司在康乃迪克州的史坦福有一个再保险部门,除此之外,波克夏庞大的保险帝国还拥有以下各公司︰盖可保险

亚克萨人寿保险公司

哥伦比亚保险公司

赛普斯保险公司

国家责任与火险公司

国家火险与水险公司

红木火险与意外险公司

大陆分保险公司

内州意外保险公司

国家南方赔偿公司

美国中部国家赔偿公司

国家责任与火险公司

Wesco金融保险公司

中部赔偿公司

奥玛哈中部公司

橡树河保险公司

OSCPA有限公司

盖特威保险公司

北方公司

林华特与利希公司

波克夏人寿保险公司

坚毅再保险公司

堪萨斯银行家保险公司

以上企业的总部分布于科罗拉多州、内州与加州,其分支机构则散布于各州。

这些保险公司,在美国首府华盛顿和除了夏威夷以外的五十个州,均设有办事处,其业务范围几乎包括所有的产物与意外险,其中最主要的业务是汽车保险,大约占有业务量的一半,这些公司也承保卡车险、工人赔偿险、住宅所有人险、火险,另外,甚至还有专门为公司高阶主管所设的保险,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波克夏为奥玛哈的出租车司机保险,但是现在已经不再处理这项业务了。

波克夏的保险集团也为农场、公司与修车厂的所有人保险,他们的保险范围也包括豪华汽车、水上意外、地震、运送损害与窃盗,另外,他们也保个人与商业包裹险,波克夏旗下的喜斯糖果,有时也透过波克夏,用折扣价为员工购买赔偿险。

波克夏所属的各保险公司也有庞大的再保险业务,这方面的事业由毕业于哈佛,现年四十七岁的詹恩负责管理,承保其它保险公司的风险与获利,再保险业务的办公室设于康乃迪克州的国家赔偿公司,我每天晚上都和詹恩讨论再保险业务,这么做多半是出于个人嗜好,他没有我照样能做得有声有色,巴菲特表示。

再保主要是为其它保险公司担保,之所以必须再保的原因是,在碰到类似地震的大灾害时,拥有上千名个人保险客户的主要保险公司,不致于因为赔偿过钜而走上破产的命运。

再保业者将原本庞大的风险经过重新包装,再由本身和其它公司分担分散的风险,从事再保险业意味着要有勇气承担巨大的损失,波克夏正是这样的公司,其超强的金融实力,就是本身保险与再保险事业最有力的行销工具,波克夏人员承接保险业务时,索取的保费相当高昂,但是如果发生重大灾害,波克夏也会遭受很大的打击,都会区发生地震,或者在冬季暴风雪席卷欧洲时,请为我们点燃一根蜡烛祈祷,巴菲特在1990年的年报中写到。

全球最大超级灾害保险公司

尽管如此,波克夏仍然愿意独立承担庞大的风险,我们之所以从不将我们承保的风险分散出去的原因之一是,我们对灾害降临时能否从其它公司收到赔偿持保留态度,巴菲特在1996年的波克夏年报中写到。

至少超级灾害的保险合约对可能发生的损失载明了赔偿上限,但在某种状况之下,波克夏依照规定有义务立即更改上限,巴菲特表示,如果美国东岸,特别是纽约,遭到飓风袭击,波克夏将会面临六亿美元以上的损失。

曼格曾经表示,如果发生超级灾害,例如安德鲁飓风肆虐过后,隔了一周,又来了一个杀伤力不相上下的飓风,那么波克夏那一年可就不好过了。

波克夏对承保的标准相当严苛,98%上门投保的案子都被拒于门外。

1992年第三季,袭击佛罗里达州的安德鲁飓风,使得波克夏必须付出一亿二千五百万美元的赔偿金,巴菲特曾经在写给股东的信中,提醒股东保险事业的不确定性,波克夏目前可能是全世界最大的超级灾害保险公司,这会持续使我们的盈余呈不稳定状态,但是对于这一点我们不担心,马拉松的金牌是颁给最先跑完全程的参赛者,而不是脚步最稳健的参赛者,虽然这会损及季及年度盈余的稳定性,但是我们愿意把握机会追求更高的长期收益。

1994年,波克夏承揽加州的汽车保险业者二十世纪公司四亿美元的再保险,我们会在竞标当天提出五亿美元的报价,在这一行里,没有人敢这么做,巴菲特在1994年的年报中写到。

长久以来,巴菲特一直想扩张保险事业,1985年,他连同美国运通公司的魏尔,以及数字消防人员基金会的资深主管,共同筹划购入属于美国运通公司的消防人员基金会,但是这项由魏尔策划的案子,被美国运通否决了。

巴菲特的多项投资都属于波克夏的再保险公司,这些投资为波克夏提供了雄厚的金融实力,使得波克夏的投保人都可以高枕无忧,不必担心拿不回保费,波克夏旗下所有保险公司的资产,都超出保险法规规定的金额,根据美国杰出公司的评等,波克夏旗下的保险公司都获得A+,这是最高等级的评等。

巴菲特在1992年的年报中写到,波克夏在产物与意外险的净值,目前是全美第二高(第一高是州农保险公司State Farm,该公司没有承保再保险业务),由此可见,我们公司承担风险的能力是其它所有公司望尘莫及的,曼格和我一向非常喜欢我们的保险事业,我们预期,在未来的几十年,保险事业仍将是我们主要的收入来源,我们保险事业的规模相当庞大,某些部份甚至具备全球性的竞争力,波克夏因此取得极大的优势,我们会继续寻求扩展保险事业的途径。

早期,巴菲特自己管理保险事业,后来他将经营权交给Goldberg,他是少数和巴菲特在波克夏总部一起工作的人员之一,他的办公室就在巴菲特办公室的隔壁,1993年,Goldberg卸下了全权管理保险集团的职务,但他仍然是波克夏商业金融事业的重要人物。

因为波克夏的保险集团并没有像波克夏其它的事业一样对外登记,所以很难估计保险事业的价值到底是多少,巴菲特本人从来没有透露这方面的数字,他只说,碍于保险事业的本质,因此很难预估其价值。

1992年,波克夏同意以八千二百万美元,购入奥玛哈的中部赔偿公司82%的股份,该公司是中部健康人寿公司的一个单位,主要业务是透过全国的信用卡出售信用卡保险,当投保人伤残或失业时,该公司便支付信用卡帐单,我喜欢这家公司,喜欢他们的高级主管,而且该公司位于我喜欢的城市,巴菲特在记者会上宣布这项交易时如是说。

根据奥玛哈世界前锋报的报导,中部赔偿公司的创始人老Kizer说,他和巴菲特是以开门见山的方式进行谈判,他说他通常以公司年度盈余的十倍出价购买,我提议,嗯,去年我们赚了一千万美元,如果我计算的没错,你会出一亿美元啰,说完之后我自己倒吸了一口气,他却说,OK,接着我又出价,一亿二千五百万美元怎么样? 他说,太迟了。

在某次波克夏年会上,有人向巴菲特提问有关伦敦的劳埃德公司,他的回答如下︰一世纪以来,劳埃德联合企业的表现相当优异,因此其会员都可以享受无限的责任险,他们是某种形态的保险事业中心,而且地位相当崇高,某些会员因为类似石绵等物(当时他们对所需的钜额成本一无所知),而得到责任赔偿,使得原本愿意当投资人的人数急遽锐减,劳埃德仍然试图摸索出一条有效的途径,来处理长期责任险与无限责任险的问题。

我不认为他们能够找出简易的解决之道,我想,他们大概还要再花一到两年的时间摸索,这种情势显然对我们相当有利,让我告诉诸位使我们受益最多之处,袭击佛罗里达的飓风总共可能会使我们损失160亿美元左右,但是我们不难想见,如果飓风北上扑向长岛,我们的损失就会是三倍或四倍于此了,说到五、六百亿美元的损失,有些规模庞大的保险公司,其净值也不过几十亿美元,但是波克夏却享有极大的优势,足以承受如此重大的损失,我们应该可以收到合理的保费,我不确定劳埃德总共有多少资金,但是我想不会比我们多,而且,他们的资金很多只是虚设的,我们则是真实拥有。

红杉基金的鲁昂表示,那家保险公司简直是处于沉睡状态,别期望他会醒来,但是如果我们不幸又碰到像安德鲁飓风这样的大灾害,我知道有一家财力雄厚的保险公司,可以付给我们相当于保费二十倍的赔偿,波克夏拥有高达一百亿美元的资金,目前一般保险业务的保费约为二亿美元,再保险与灾害险业务约为五亿美元。

巴菲特在1996年的年报中指出,再保险客户让我们获得许多备用金,他们尽其所能的想在市场紧缩之际,获得我们的担保。

根据金融世界的报导,波克夏的再保险事业多年来一直相当活跃,但在1988年以前,其再保事业的规模一直很小,巴菲特是从1988年开始积极的扩充该公司产物与意外险(或责任险)方面的业务,波克夏再保业务的保费收入,从1988年时的八千三百万美元,窜升到1992年的六亿七千六百万美元,再保业务目前几乎占波克夏保费净值的四分之三。

即使近年来再保的保费快速膨胀,很多公司还是遭到重大打击,从1988年起,产物保险业者每一美元的保费都会损失十美分,但是在同一时期,波克夏只付出三亿一千二百万美元的赔偿费,却赚得了三亿七千九百万美元的保费,粗略估计,在扣除一切费用之前,波克夏五年之内的平均盈余是17.8%。

但是你要在意外再保方面才看得出巴菲特的真正天才,意外险的赔偿和产物险不同,通常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才清偿,巴菲特在这方面玩了一个复杂的游戏,在赔偿金实际付出之前,既可以不用缴税,又可作为浮存金,乍看之下,波克夏的意外险再赔偿记录也许很遭糕,但其实不然,过去五年间,该公司的损失是保费的138%,这还要再加上5%的其它费用,因此你可能会怀疑,任何一个头脑清醒的人,都不会承担这样的再保险业务。

但是不要忘记浮存金,美国的意外再保险业者和产物险业者不同,他们有五年甚正更久的时间可以运用这笔钱,将之订为免税储备金来增值,以备来日可能的损失,这就是股市奇才巴菲特的聪明之处,他借着普通股股票,以惊人的速度增加现金,过去二十八年以来,都保持在每年增加24%,按照这个比例,一亿美元的保费在五年之内就可以变成二亿八千八百万美元,这个数目不但足以应付庞大的赔偿金,甚至还有盈余。

这篇报导同时指出,一般产物与意外险业者通常以79%的资金与储备金投资绩优公司或政府的债券,因此当危机出现时,便可以加以变卖,而不致于有任何损失,但是波克夏却不需要做类似的防备措施,这都得感谢巴菲特能够快速的建立起波克夏的股票投资组合,因此巴菲特能将波克夏85%的流动资产投资于普通股票,事实上,波克夏的精算师可能高估了他们的损失,目的为了使储备金的额度高于增加的资产,这就是为什么大部分意外再保公司,都对波克夏望尘莫及的主要原因。

再保险事业

George Young是波克夏早期再保险事业的高级主管,1962年,他在一项金融讨论会上认识巴菲特,1969年,巴菲特请他工作,于是他们便创立了波克夏的再保险事业,Young本身是政治学博士,聪颖过人,他视巴菲特为精神巨人。

1996年底,波克夏同意以15亿美元,承保加州州立地震险保险局的再保险,为期四年,保费是五亿九千万美元,这笔钱在承保有效的四年期间,每年平均付给波克夏,因此波克夏等于在进行一项赌注,希望在2001年之前,加州不会发生大地震,保险从1997年起生效,在有效期间内,如果屋主因地震要求的赔偿超过五十亿美元,波克夏就必须承担超过五十亿美元之后的十五亿美元赔偿。

如果真的发生大地震,波克夏当然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但是,波克夏可以利用这段期间,将保费充分运用于投资,如果损失的金额为十五亿美元减去五亿九千万美元,亦即九亿一千万美元,在扣除税赋亏损(指用一个年度的亏损抵消前后几年的利润)之后,损失的金额又会降低许多,但是,打赌加州不发生大地震,仍然是一场豪赌。

加州地震局的精算师Drennan表示,计算每年发生地震或然率的结果显示,波克夏必须以收到的钜额保费作为赔偿的机率是二十分之一,即使赔偿的金额只有一美分,Drennan指出,每年加州发生大地震的机率只有1.27%。

在一段为期八十年的期间,只有一年的损失会超过七十亿美元,该篇报导引用了Drennan的这段话,因此,四年期间发生大地震的机率是二十分之一,当然,大地震也可能明天就会来袭,报导中引用了加州政府官员的话表示,虽然保费看起来很高,和地震局为了巩固资源,原先计画出售债券所需付的利息比起来,这笔保费还算便宜,该文中提到的七十亿美元,只限于地震局必须承担的损失,在1994年发生的北岭大地震,保险公司付了八十五亿美元的住宅赔偿损失。

北岭大地震造成公共与私人设施总共270亿美元的损失,洛杉矶时报的报导提到关于这270亿美元的来源,私人保险公司付了比一半还多一点,联邦政府则承担比一半略低的赔偿,经过了北岭地震的震撼之后,私人保险公司为了降低本身的责任,致力于成立一个州立机构,负责住宅所有人的保险。

这篇报导还指出,对保险公司而言,在加州卖地震险的利润颇丰,只有一次例外,但是那次例外,北岭大地震的损失,远超出有史以来所有地震险的保费,该文最后还指出,除非发生超级强烈地震,才可能对波克夏造成影响,尽管如此,大地震还是可能发生的。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波克夏的年报会出现陈腔滥调的说词,表示该公司具备丰富的流动资产,和超乎寻常的资金实力。

结果,加州地震局将摩根士丹利银行正在促销,原先计画发行的十五亿美元债券,中途取消,他们自从发现波克夏能够提供更好的保障时,就将债券束之高阁,发行债券的花费越来越高,投保波克夏的再保险,可以让我们每年省下二千万到四千万美元,地震局长巴特勒表示。

巴隆杂志的报导引用波克夏詹恩的话,发行债券这种方法会产生一个问题,投资人得到的是类似固定薪水的盈利,但是却必须承担类似股票的风险,但我们的做法是,为客户承担风险,储备资金以防万一,如此一来,所需花费就低多了,波克夏在此充分展现了雄厚的资金实力,以及处理危机的速度与智能。

巴菲特在1996年波克夏的年报中,写到加州的保险合约︰在保险有效期间,我们付出赔偿的可能性到底是多少? 我们不知道,我们也不认为任何计算机程序可以算得出来,因为我们认为,计算机计算出的准确度只是虚设的,事实上,类似的模式可能让决策者误以为他们得到了某种安全感,如此一来,反而增加了犯更大错误的机率,我们早已在保险界与投资界看过类似的失败例子,且看看投资组合保险在1987年股市崩盘中的摧毁力,促使大家深入观察并发现,该跳楼的应该是计算机才对。

波克夏也和全国保险公司订定契约,承保佛罗里达州的飓风险,其规模约为加州地震险契约的一半,巴菲特在1996年的年报中表示,尽管这些契约的承保范围很大,如果真的碰上超级大灾难,波克夏的税后损失最多不会超过六亿美元,这还不到我们帐面价值的3%,以及市场价值的1.5%,在1997年的波克夏年会上,曼格表示,类似的损失会使波克夏不太愉快。

盖可保险公司

不断寻找新契机的巴菲特,早年就喜欢上了盖可,一家透过邮件与电话销售汽车险与住宅险的保险公司,在1996年一次关键性的交易中,波克夏买下了当时还不属于波克夏的另一半盖可股份,从此之后,盖可便完全归波克夏所有。

葛拉汉于1948年以七十二万美元买下盖可一半的股份,而巴菲特于1995年以二十三亿美元买下这些股份。

我开始对盖可发生兴趣时,葛拉汉担任该公司的董事长,我当时在哥伦比亚大学修他的课,巴菲特于1993年和哥大学生座谈时提到这段往事。

我到图书馆,查阅相关资料,资料上说该公司位于华盛顿,所以我在一月的某个星期六,从哥伦比亚大学动身前往华盛顿,我到得很早,大约早上十一点左右,但是公司的大门深锁,我用力敲门了好一阵子,终于有一个管理员出现,我问他,除了你以外,公司里有没有其它人可以和我谈谈,管理员说,五楼有一个人,如果你愿意,可以找他谈谈。

于是我上五楼去找那个人,他现在应该已经九十岁或九十一岁了,他就是戴维森,当时他是盖可投资部门的主管,后来升为高级主管,那一天,他和我谈了大概五个钟头,他向我解释整个保险事业的来龙去脉,实际运作情形和盖可的营运状况,我从那以后便对盖可深深着迷,后来我返回纽约,回到学校,隔了几天到市中心去,向有名的保险专家请益,几乎所有人都告诉我,基于各式各样的理由,和其它公司比较起来,盖可的价格过高,但是我却不同意他们的看法。

巴菲特当时只有二十一岁,他在1951年投资了一万零二百八十二美元到盖可,1952年,他卖掉这批股票,得到一万五千二百五十九美元,他主要的目的是要将这笔钱转而投资西方保险证券,当时西方保险证券正以一倍的本益比价格出售,巴菲特在1993年告诉富比士,盖可以低于一般标准保险公司甚多的价格卖保险,获利率为15%,它的保险成本在13%左右,至于一般标准的保险公司,成本则可能在30%到35%之间,这是一个极具竞争力的公司,该公司的管理者是我心目中的神。

后来,巴菲特想出了为股东买入盖可的主意,但是乏人问津,由于盖可保险直接卖保险给客户,再加上精简的经纪人编制,所以获利达20%,而一般保险公司却只有5%,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说服股东相信盖可前景美好。

1971年,葛拉汉退休,纽曼提名巴菲特接任葛拉汉在盖可董事会的职位,但是因为巴菲特在保险界投资很大,证交会有所顾虑,因此只好作罢。

巴菲特买下盖可时,该公司的市值为七百万美元,1976年,因为估计赔偿错误,再加上定价过低,盖可几乎濒临破产,当时该公司股票从每股六十一美元暴跌到二美元,盖可的创始人固德温把他的股份交给儿子小固德温,小固德温把这批股票拿去抵押,但因盖可股价重挫而变得一文不值,小固德温于是自杀。

但是巴菲特相信,这些风波无损于该公司的竞争力,尤有甚者,他对该公司新任总经理拜恩信心十足(拜恩于1997年从美国企业基金会的最高执行长退休),1976年及接下来的五年间,巴菲特在盖可投资了四千五百七十万美元,他的成本基础为每股1.31美元(这是1992年每股分割成五股后经过调整的价格),巴菲特和拜恩结为密友,拜恩于1985年离开盖可,转而经营消防人员基金会,亦即现在的美国企业基金会,盖可成为波克夏成长的重要基石。

拜恩曾说,从某个角度来说,盖可造就了巴菲特的金融事业。

濒临破产的盖可,在资金上需要投资银行的协助,所罗门兄弟和他们的合伙人加佛兰德,为该公司挹注周转资金,曼格和我对加佛兰德既敬爱又信赖,我们在1976年认识他,他当时是将盖可从破产边缘救起的关键人物,巴菲特在1987年的波克夏年报中写到。

以下就是巴菲特对购入盖可的感想,盖可不一定会破产,但是已朝破产的方向陷落,当时是1976年,这是一个具有庞大特许权的企业,在利用其特许权获利之际,他们曾犯了很多错误,但是却没有对该公司造成任何伤害,我相信该公司的管理者,绝对有能力带领盖可渡过最黑暗的时期,重建企业的价值,他们至今仍然以低成本营运,也犯过许多错误,因为不知道应该预留多少亏损准备金,所以仍不知道自己的成本到底是多少,只是沉醉于自己的成长,他们犯过各式各样的错误,但是仍能保有特许权,这和1963年美国运通发生色拉油丑闻的情形相当类似,这个风波也没有影响该公司旅行支票与信用卡的业务,丑闻可能会摧毁美国运通的资产负债表,但关键是,该公司虽然没有净值,却价值不斐。

没有净值的盖可也值很多钱,但极有可能因为没有净值,明天就会倒闭,但是我觉得还是计算出净值比较恰当,这是理所当然的,盖可的特许权价值很高,拋开净值不看,假设盖可现在付出五亿美元的股息,会使他的净值大幅降低,那么该公司还能保持原有的价值吗?,答案是肯定的,你必须做某些事,为了让保险管理者高兴,你必须参与其它事务,但是其特许权的价值还是相当高。

盖可是全美第七大私人客车保险公司,有四百五十万辆汽车向该公司投保,三百万名投保人,完全靠直销经营,该公司为客户提供全天候的电话服务,每星期有一万名驾驶转向盖可保险,1995年波克夏年会上介绍盖可的传单上写到,1998年,盖可大约有一万二千名员工。

该公司在佛罗里达约有五十万名投保人,德州有二十二万五千名投保人,全美市场占有率3%,他们雄心勃勃的计画,要在十年内占有全国10%的市场,目前,州农State Farm约占有21%的市场、全美AllState约12%、农夫Farmer约6%、全国Nationwide约4%、先进Progressive约4%、盖可约3%、USAA约3%、旅行家约2%。

因为盖可直接将保险卖给客户,不用付佣金给经纪人,因此可以降低竞争成本,经纪人的佣金约占保费收入的15%,盖可在全美四十八州和首府华盛顿特区,以直销方式经营,虽然大部分产物与意外险公司,难免会出现亏损状况,但是盖可营业二十多年来,只有一年出现亏损,这表示,该公司每年都有庞大的资金入库,又不用支付任何费用,可以全数拿去投资,对盖可来说,这笔浮存金无异是免息贷款。

保险业者通常可以借着投资所得的利润,弥补赔偿所带来的损失(酒醉、恶劣的天候、路况不佳时有所闻),盖可正是以精于投资出名,它比其它投资公司更敢放手大笔投资股市,而且通常远远超越股市平均表现,这都必须归功于该公司的共同最高执行长之一辛普森Lou Simpson精明的选股能力,巴菲特认为,辛普森是产物与意外险界的一流投资人。

创始者固德温

固德温于1936年在德州创立了盖可,他原是圣安东尼一家保险公司的会计师,在研究车祸意外统计数字之后发现,在联邦政府,州政府与市政府工作的公务员,发生事故的次数低于一般大众,他同时也发现,大部分意外险公司最大笔的管理支出是花在广告与行销上,他归纳出一个结论,如果可以省去中间人的费用,将保险卖给驾驶记录优于一般人的驾驶人,那么原本三十美元的汽车保险,可以大幅降至六或七美元,在今天,盖可透过类似CNN的电视频道做广告,但是依然遵循传统尽量压低广告费用。

1936年,固德温申请执照,在德州的沃斯堡成立政府员工保险公司(Government Employees Co., GEICO,即盖可),将汽车保险卖给在政府与军方工作的职员,该公司便从这个起点,蜕变为一家全国性的汽车与住宅保险公司。

固德温在筹组公司时,找上了沃斯堡的银行家利亚,利亚对固德温的构想充满信心,他表示,如果固德温筹得出二万五千美元,他就同意投资这家羽翼未丰的公司七万五千美元,固德温持有25%的股份,利亚持有75%股份,盖可草创之初,固德温和他的妻子莉莉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工作十二小时,两人月薪总共二百五十美元,固德温利用周末未写信回复客户的询问和抱怨。

固德温之所以锁定政府员工,因为他们大多是安全性较高的驾驶人,而且收入固定,由于美国首府华盛顿特区的政府工作人员为数众多,因此该公司便迁往华盛顿特区,并于1937年重新申请执照。

该公司的保险赔偿损失逐年递减,1940年便出现五千美元的保险盈余,以及一万五千美元的净收益,从是年起,该公司连续保持了三十五年年年赚钱的记录,1941年秋季,一场雪雹摧毁了华盛顿特区上千辆汽车,固德温和汽车修理业者情商,全天候专门为盖可的保户服务,固德温预见挡风玻璃必定会出现短缺的现象,于是便以卡车将大批挡风玻璃运到华盛顿特区,盖可投保人的车辆在几天之内都修复完毕,其它公司投保人的车辆,却等上好几个星期。

1948年利亚家族将手上75%的盖可股份,卖给葛拉汉-纽曼,和一小群个别投资人,当时盖可的价值约为三百万美元,是年稍后,葛拉汉-纽曼将股票分配给股东,于是盖可便成为许多投资大众共同拥有的公司,1949年,盖可的获利超过了一百万美元,并且开始扩展事业范围,1952年,该公司将业务范围扩大到包括所有州政府、郡政府与市政府机构的员工,如此,便增加了获利范围。

固德温于1958年退休,本着直销与锁定低风险客户的原则,亲眼见到他的梦想实现,并从1936年一万四千美元的保费收入,成长为1957年的三千六百二十万美元,盖可的投资人也获利丰厚,如果1948年时,你持有价值二千美元的盖可股票,十年之后,在固德温退休时,这批股票的价值便增加到九万五千美元。

但在1975年,盖可却面临破产的危机,巴菲特在这时出现,1972年至1974年间,出现了不追究过失责任(一概予以赔偿)的保险制度,大众对水涨船高的保费多所抱怨,导致各州规定必须事先取得保费率确认。

1976年,董事会投票选出拜恩为该公司董事长,总裁暨最高执行长,拜恩推出三大激烈的步骤以扭转公司的颓势︰一,自助行动,包括提高保费,严格控制成本,重新扩大整个公司的保险范围。二,再保,拜恩说服二十七家竞争对手,让他们相信提供再保险是对他们最有利的做法。三,新资金,投资银行所罗门兄弟公司同意认购七千六百万美元的股票,将普通股增加到相当于三千四百三十万股。

1977年盖可又开始呈现营业获利,无怪乎巴菲特称拜恩为他的饭票,盖可于1949年成立姊妹公司,从1977年开始,盖可开始买回姊妹公司的股份。

史耐德曾经担任盖可的董事长多年(他已于1993年退休),现在由保险事业部的共同最高执行长耐恩里,和资金事业部的共同最高执行长辛普森共同管理。

总部设于马里兰州的盖可,注重优良的驾驶记录,如果记录出现了问题,史耐德说,我们就会变得很无情了,过去十年来,除了其中一年外,盖可的保险率(Underwriting ratios)一直保持在一百以下,这表示该公司的保费收入超过赔偿的支出,这点显出盖可与其它产物与意外险公司的不同,其它公司的赔偿支出都超过了保费的收入,因此得完全靠投资取得的利润,一般而言,保险业的利润所得相当依赖投资。

盖可大部分的员工都在保险部门工作,只有少数人为辛普森的调查部门工作,1991年,史耐德在该公司位在达拉斯地区办事处举行的年会上,提出波克夏已经拥有盖可48%的股份,巴菲特也出席该年会,坐在最后一排,超过90%的股份的持股人都出席了年会,巴菲特就代表了一半的股份,主持会议的史耐德看到巴菲特坐在后排,他说,巴菲特也会场(掌声响起),我们两人总共拥有公司48%的股份,事实上,史耐德本人也拥有超过1%的盖可股票,虽然盖可的控制权掌握在波克夏手中,但是这一点似乎从来没有对史耐德造成困扰,他说,巴菲特实在是一位开明了老板,老实说,就是因为他,我们才不致遭到被廉价出售的命运,当他持有35%到57%的股份时,我们曾经有过这方面的忧虑,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问题了,他不会改变任何事,史耐德表示,当时巴菲特并没有对公司行使控制权,辛普森和耐思里表示,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

亮丽的投资组合

1995年底,盖可的股票投资组合价值达九亿美元,组合中包括有弗迪麦、耐吉、锐跑等股票,以及一千三百股的波克夏股票,盖可的债券投资组合价值超过三十七亿美元,其中包括免税的市政公债与国库券,盖可于1995年底卖掉价值三百万美元的锐跑股票,但是继续持有二百三十五万股耐吉股票,盖可的投资组合还包括柏林顿北方公司、美泰儿(玩具制造厂,芭比娃娃为其中一项产品),与万宝人力资源公司,然而,盖可最大宗的投资还是债券,盖可不喜欢在股票上投资太多,它将六十五亿美元投资组合的大部分放在安全、波动不大的联邦、州政府或市政府债券,这类债券的年获利约为6%。

盖可和大多数的保险公司一样,绝不碰房地产与劣质债券,盖可的盈余一直呈现稳定扎实的状态,只有偶而几桩小车祸,他们在投资方面,也能以高度的智能运用其资金,毕竟,他们的投资人经常和巴菲特声息相通。

1995年,波克夏将以二十三亿美元,购入盖可剩余的股份,当时,波克夏已经拥有51%%的股份,并同意买下其余49%的股份,使盖可完全属于波克夏,盖可独立于波克夏所有其它保险事业之外,巴菲特表示,稍早波克夏和盖可的主管曾经进行协商,讨论以股票购入盖可的可能性,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行得通,但是会非常复杂,此外,还牵涉到税赋的问题,所以上星期四,管理阶层对我说,如果我愿意以每股七十美元购入,他们就很满足了,我倒吸一口气,动了动身体,然后说,好吧! 巴菲特叙述当时的情形,他们把我口袋里最后一分钱都掏光了。

以下就是华盛顿邮报记载波克夏如何购入盖可剩余股份的始末,这篇报导于1995年转载于奥玛哈世界前锋报,文中并引用证交所的委托代理书:多年来,巴菲特不时对盖可的高级主管表示,他的波克夏有意100%购入盖可,但是直到1994年,才正式展开讨论,这一天,巴菲特和盖可的共同最高执行长,在公司任职多年的金融奇才辛普森,与盖可董事会执行委员会主席巴特勒见面晤谈。

巴菲特建议,波克夏以免税交易的形式购入盖可,方法是盖可股东将股票换成波克夏的普通股股票,辛普森和巴特勒表示,他们对这种方式有所顾虑,第一,波克夏股票没有股息,但盖可股票却有,第二,他认为很难公平的交换股票。

波克夏的股票是股市高价股票之一,当时每股的股价的一万八千七百万美元,持有二百股盖可股东的股东,换不到一股的波克夏股票,由于无法发给低于一股的股票,因此盖可的股东最后只能得到付税的现金,然后,话锋一转,他们开始讨论换成波克夏新近上市的可转换优先股的可能性,这类股票的股息与盖可的股息相当,巴菲特表示,他愿意用每股五十五美元的波克夏优先股换一股盖可股票,巴特勒的回答是,在他和盖可的金融顾问讨论之前,他不会向盖可董事会建议这个方案,除非波克夏优先股的市价至少每股在六十美元以上,1995年,辛普森和巴特勒前往纽约,和巴菲特与其合伙人曼格见面,双方再次谈到价钱问题,但都各有坚持,巴特勒与辛普森注意到,从八月起,波克夏的股票已经跳升到每股二万二千五百万美元,他们表明了对波克夏超高股价的严重关切,担心这么高的股价会影响到波克夏优先股在市场上的好价钱,特别是,如果有任何事发生到巴菲特身上的话。

盖可的高级主管请巴特勒去电巴菲特,表达他们愿意以每股七十美元的现金交易,或者交换市价达七十美元的可转换优先股,两天之后,巴特勒打电话给巴菲特,巴菲特问,价钱还有没有商量余地,巴特勒说,没有,巴菲特接着表示,他实在不愿意以每股七十美元的价格发行优先股股票,再者,他比较喜欢现金交易,巴菲特说,他想和合伙人曼格讨论一下,他和曼格讨论过后,当天稍晚便打电话给巴特勒,同意以每股七十美元进行现金交易,购入盖可是巴菲特真正的经典之作,盖可曾和H&R Block签约,提供汽车保险的资料给Block公司的报税服务客户,对波克夏来说,购入盖可是一桩重大事件。

总之,我们到了1995年,就已经拥有一些营运状况优良,规模适中的保险公司,1996年购入盖可之后,必定能提升我们保险业务的品质,使利润大幅成长,规模增加一倍,从此以后,保险将是我们的主力,巴菲特在1995年的年报中指出。

巴菲特在1996年的股东手册上写到,波克夏取得两项低成本,无风险的资金来源,递延税金与浮存金,和单单利用股东权益资金相较之下,有了这两项来源,我们可以稳当拥有更多资产,浮存金是保险公司收进来的保费,到支付理赔之前的存款金额,这两笔资金皆快速成长,现已达到一百二十亿美元,更好的是,到目前为止,这些资金都不用花费任何成本,递延税金也没有利息,只要我们的保险能够盈亏两平,过去二十九年来,我们的确做到了这一点,浮存金的成本为零,有一点必须加以说明,这两者都不是股东权益,他们都是真正的负债,但是他们没有契约,也没有到期日,事实上,他们带给我们债务的好处,使我们可以利用资产,但却没有债务的缺点,我们无法保证,将来仍然可以不用花费任何成本,就能获得这些浮存金,但是我们认为,我们和其它保险业者一样有机会达到此一目标,不仅过去达成了此一目,虽然你们的董事长曾经犯了几个重大的错误,在购入盖可之后,更加强了我们达成这个目标的希望,巴菲特在波克夏1996年的年会上表示,五年之后,我想你们会非常庆幸我们完全拥有盖可,事实上,不消五年,股东们就了解到,盖可是波克夏最具潜力的事业之一,这是波克夏的秘密价值所在,盖可没有股票市场报价,有些人忘了计算它整体的价值,盖可的总值可能是巴菲特购入时所花代价的两倍(大约四十六亿美元),如果现在将整个公司卖掉,其价值可能约一百亿美元,也许更高。

巴菲特被问及,为什么购并盖可要花这么长的时间,他表示这项交易需要一大笔钱,巴菲特在1996年时告诉股东,波克夏今天真正的新闻是,盖可的表现杰出,在同年的波克夏年报上也写到,盖可每年都会收到一百万份的推荐单,其中一半成为我们的新业务,这为我们提供了庞大的购并资金,也让我们得以维持低成本,盖可低成本的优点早在1951年就深深吸引我,当时盖可的总值为七百万美元,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去年波克夏应该付出二十三亿美元,买下当时还不属于我们的49%的股份,巴菲特表示,盖可自愿性的汽车保险业务1996年时成长了10%,为历年来最好的表现,但是1997年的成长率更高达16%,1998年第一季的成长率为18.9%,盖可,这个巴菲特多年以前在画布上只描了几点、几笔的作品,现在已经现出了全貌,这是巴菲特整幅仍在挥洒中经典之作的一大部份,被标准普尔评为三A的盖可,正方兴未艾。

巴菲特写到,盖可1998年的保险获利恐怕会降低,但是该公司成长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我们计画加快油门,盖可今年的行销支出,将会超过一亿美元,这比1997年多出50%,我们的市场占有率只有3%,往后十年,这个数字应该会急剧成长,汽车保险是个庞大的事业,每年约达一千五百五十亿美元,数以百万计的驾驶人,如果转而向我们投保,将可省下相当可观的保费。

即使没有收购帐目调整项,也可以有满足快乐的一生,巴菲特在波克夏1996年的股东手册上,写了一段关于收购帐目调整项目发人深省的文字,我知道讨论会计上的技术性问题会吓走许多读者,因此且让我向你保证,即使你决定跳过这个部份不看,也可以拥有满足快乐的一生,然而,我们最近并购盖可,意味着大约六千万美元的收购帐目调整数,将会记入依一般会计原则所申报的年度盈余,如果我们未来进行其它购并,这个项目将会继续增加,这对波克夏而言,是个相当重要的课题,同样的,我们有时也在年报中谈到我们称之为收购帐目调整前的盈余,接下来我就要说明,为什么我们认为这种盈余在经济上的重要性,超过依一般公认会计原则计算出来的盈余。

波克夏以超过被购并公司依一般公认会计原则所提报的净值,溢价收购某家公司时(通常的情况都是如此,因为我们想买的公司价格大都不低),这个溢价就会变成资产负债表中资产的一部份,关于一家公司该如何记录溢价的规定有很多,但是为了简单起见,我们将注重于商誉的项目,几乎所有波克夏因购并而付出的溢价都分配到这项资产之下,例如我们收购盖可的另一半股份时,就记录了近十六亿美元的商誉,一般公认会计原则规定,商誉必须在四十年内分期摊销掉,我们每年必须从盈余中扣除约四千万美元,这个金额无法抵税,所以我们的税前及税后盈余都减少了四千万美元。

因此,从会计的角度来看,我们购并盖可的商誉将以平均的数额逐渐消失,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向各位保证,盖可商誉的经济价值绝不会以相同的方式消失,事实上,据我猜测,盖可的商誉不但不减反增,而且增加的数量相当可观,我在1993年的年报中,也以喜斯糖果为例,讨论商誉的计算方式,结论也是该公司的商誉不减反增,那时,我们的资产负债表大约有三千六百万美元的喜斯糖果商誉,从那时起,为了分期摊销这笔资产,我们每年要从盈余中扣掉一百万美元,现在喜斯糖果列在资产负债表上的商誉已经降低到二千三百万美元了,换句话说,从会计的角度来看,喜斯糖果从1983年到现在,等于损失了很多商誉,但是经济上的意义就大不相同了,1983年,喜斯糖果以一千一百万美元的营业净资产获得了约二千七百万美元的税前盈余,1995年,该公司只用了五百万美元的营业净资产,就获得了五千万美元的税前盈余,这段期间,喜斯糖果的经济性商誉显然成长得相当快速,而且,其价值远超出帐面价值好几百万美元,当然,我们的想法也可能有误,但是仍然期待随着盖可会计价值的逐年递减,而其经济价值则会逐年增加,我们所拥有的公司大都是喜斯这样的模式,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通常忽略所有的收购帐目调整数,来呈现营业盈余。

未来,我们也会用类似的方式计算完整盈余,采用不考虑投资标的的收购帐目调整数的方式,我们不会将这种方式用于帐面上商誉金额很小的公司,例如可口可乐或吉列,但是会将这个方式延伸到富国银行和迪士尼,这两家公司最近都进行了大规模购并,因此都涉及极大的商誉费用。

在结束讨论之前,我们要提出一项重要的警告,投资人常常被公司的高级主管和华尔街的分析师误导,误认为折旧和我们刚刚讨论到的分期摊销一样,这两者根本就完全不同,折旧是一种和薪资、材料或税金一样真实的经济成本,例外的情形很少,当然,波克夏和其它我们研究过的企业都存在相同的情形,再者,我们也不认为扣除利息、税金、折旧和分期摊销之前的盈余能够有效的衡量企业的表现,忽视折旧的重要性,转而重视现金流量或扣除利息、税金、折旧和分期摊销之前盈余的管理人,很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决策,各位在做个人投资决策时不可不谨记于心。

麦当劳

1995年到1996年间,谣传巴菲特在麦当劳投资了大笔资金,那段期间的某一天,巴菲特和友人共乘一车时,朋友问他有没有投资麦当劳,巴菲特对朋友说,你有没有去过埃及? 友人说,去过,巴菲特说,人面狮身像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友人说,没有,巴菲特说,这就是我的回答。

这些流言于1996年得到证实,证交会的档案显示,波克夏在1994年底持有四百九十万股麦当劳股票,1996年底的档案显示,1995年第三季,波克夏拥有九百三十四万股麦当劳股票,约占麦当劳全部股票的1.3%,波克夏1996年的年报则指出,波克夏持有的麦当劳股票增加为三千零十五万股,亦即麦当劳股票的4.3%,1997年波克夏的年报指出,波克夏没有将麦当劳列入超过七亿五千万美元的投资项目,显示巴菲特可能卖掉部份或全部的麦当劳持股。

麦当劳60%的盈余来自海外市场,而海外市场80%集中来自于七个国家,中国大陆和俄罗斯市场,几乎仍然处于未开发状态,哪里有无数潜力十足的麦克家族。

一切要从1937年麦当劳兄弟,狄克和麦克谈起,当时,免下车餐厅正在加州风靡,加州人对这种在车上购买快餐的方式疯狂不已,第一家麦当劳在帕沙迪纳以东的一个停车场开张,然后1940年在圣伯纳地诺又开了另一家更大的麦当劳,麦当劳一炮而红。

科洛克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却是个杰出的销售员,他在1954年认识了麦当劳兄弟,麦当劳兄弟是科洛克的大客户,科洛克贩卖多功能搅拌机给麦当劳做奶昔,洛夫撰写的《麦当劳:探索金拱门的奇迹》,详细交待了这段历史故事,中午之前,科洛克租来的车已经在停车场停了整整一个钟头,麦当劳前面有两个点餐的窗口,和旁边点薯条的窗口,都已经大排长龙,每三个点餐人次中就有一个是由他的多功能搅拌机打出来的奶昔,麦当劳制作的奶昔速度奇快,原来他们把科洛克多功能搅拌机的转轴缩短了几吋,如此一来,就可以直接伸到十二盎司的纸杯中搅拌奶昔,而不用一般汽水店用的十六盎司不绣钢搅拌器。

他怀着兴奋无比的心情走进店里自我介绍,我的天啊!我站在外面亲眼观察了好久,但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对麦当劳兄弟表示,狄克和麦克告诉他,他的反应就像当天店里的生意一样正常,什么时候客人才会少一点? 科洛克问到,大概要到深夜吧,狄克回答,科洛克宣布,我一定要想办法加入你们,我在1954年首度造访麦当劳时,觉得自己好象是现代牛顿,头上被一颗爱达荷马铃薯砸到,晚上我回到汽车旅馆之后,就当天所见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我脑海中浮现着麦当劳餐厅遍布全国的光明远景,科洛克迷上了这家新兴的餐厅,我相信上帝、家庭和麦当劳,但在办公室,这个顺序要倒过来,科洛克喜欢这个说法,科洛克中年时从麦当劳兄弟手上买下餐厅,带领麦当劳走上成功之路,高中二年级便挫学的科洛克,可说走了一段相当漫长的路。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他才十五岁,到海外加入红十字路,和华德.迪士尼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他们都很欣赏对方,但两个人的个性相当极端,洛夫在书中引用科洛克的话,迪士尼总是画个不停,而我们则忙着追女孩子,这其中蕴含着很大的启示,他的画已成不朽之作,而我们追的女孩子现在大多已辞世,洛夫在书中指出︰

过去一年来,96%的美国人都在麦当劳用过餐约略超过一半的美国人,住家三分钟车程内就有麦当劳麦当劳卖出了超过一千亿个汉堡

麦当劳占全美在餐厅用餐次数的14%,亦即七分之一,占外食花费的6.6%麦当劳卖出的汉堡占所有餐厅卖出汉堡总和的34%,薯条则占26%麦当劳庞大的市场占有率,对美国食物处理业影响很大麦当劳是全美最大的牛肉买主,全美食用马铃薯的5%由该公司购入,占全美可口可乐销售量的5%

麦当劳股票于1965年上市后,股票的平均权益报酬率为25%,年营收成长率则为24%

当初以二千二百五十美元投资一百股麦当劳股票,经过十一次股票分割和一次配发股息之后,原来的一百股变成二万七千一百八十股,到了1994年中,价值超过一百万美元

关键重点,麦当劳是全世界最大零售房地产拥有者此外,每十五个美国人当中就有一个人的第一份工作是麦当劳提供的1990年,在一个天寒地冻的晚上,麦当劳在莫斯科首度开张,当天总共有超过三万人光顾,创下了所有餐厅单日来店人数的最高记录,莫斯科的麦当劳在营业第一年总共服务了一千五百万人次,美国一般的餐厅要三十年才会累积到这个成绩,1991年,北京的麦当劳开张,当天总共有四万名客人光顾,使得莫斯科创下的记录相形见挫,1995年,中国大陆总共有二家麦当劳,麦当劳计画在跨入二十一世纪之前,在这个拥有十二亿人口的国家,开五百家店。

麦当劳现由昆兰领军,他十九岁进入麦当劳,在邮件室工作,每小时工资二美元,麦当劳的餐厅遍布全球,其成长脚步还在不断加快当中,该公司强调初期成本低与规模较小的卫星餐厅,这些卫星餐厅附设于百货公司,医院,学校以及旅游景点,借着当地既有的麦当劳供给资源,以降低营运成本。

每三小时就开立一家新餐厅的麦当劳,1997年底,在超过一百个国家总共有二万三千家餐厅,一百四十亿人次光顾麦当劳,该公司15%的股份为公司员工,经销商与供货商持有,麦当劳公司之麦当劳叔叔之家闻名全球,全球总共有数十家,为患有重病孩童的家庭在医院附近提供一个家,以便就近接受治疗。

巴菲特的好友,前可口可乐总裁奇欧,是麦当劳董事会的一员,巴菲特另一位好友鲁昂,鲁昂.康尼夫投资公司的老板,于1998年初公布,该公司持有四百六十万股麦当劳的股票。

巴菲特在吃了麦香堡之后,总会高兴的夸赞麦香堡美味无比,奇欧说,事实上,巴菲特每年大约会光顾麦当劳五十次,吃早餐或午餐,虽然麦当劳为他特别制作了一张金卡,凭卡可以在麦当劳免费用餐,但是他每次都付现金。

波克夏很晚才开始投资麦当劳,而麦当劳不断回购股票,自由现金流量从1996年的八千六百万美元,增加为1997年的三亿三千一百万美元,有奇欧的地方,似乎就有巴菲特,有麦当劳的地方,就有可口可乐,麦当劳是可口可乐最大的顾客,谁说波克夏没有合并效益? 巴菲特再度把钱投资在嘴上。

华德.迪士尼公司

华德.迪士尼与首都市同意合并,1995年7月31日上午7点56分。

笑话立刻满天飞,我知道首都市是米老鼠的一部份,所以我的新老板就是米老鼠,报纸标题,怒吼的老鼠、得分的老鼠,但是在笑话背后,正进行着一桩有史以来最大的娱乐事业与媒体事业的合并案。

对所有人来说,这是个大日子,迪士尼董事长艾斯纳、首都市/美国广播公司董事长莫菲和巴菲特联合招开记者会,宣布以价值一百九十亿美元的迪士尼股票与现金支付这笔购并案的费用,值得一提的是,莫菲表示,艾斯纳之所以成功,是因为艾斯纳是个有着成人身体的大男孩。

1995年,这个惊天动地的合并新闻,传到了艾伦投资银行在爱达荷州太阳谷举行的年度避暑活动,使得所有前来参加避暑活动的媒体高级主管大为震惊,艾斯纳和莫菲曾经讨论过合并的可能性,但是莫菲想要迪士尼的股票,艾斯纳则属意现金交易,自从国会表示即将取消某些电视台拥有权的限制之后,等于使促成这笔交易的土壤获得了滋润,听起来有点奇怪,但这的确是促成这笔超级交易的主因。

艾斯纳碰到了正要去和莫菲打高尔夫球的巴菲特,他问巴菲特首都市是否正在求售,巴菲特说,应该是的,让我们来问问莫菲,艾斯纳后来告诉莫菲,两家公司都已经箭在弦上,在莫菲就教于巴菲特,艾斯纳就教于迪士尼的主要投资人Sid Bass之后,他们在几个星期内就达成了协议,并且只用了三天就拟好合约。

投资银行在这宗购并案中只扮演一个小角色,购并案于七月星期天下午,呈交首都市董事会,隔天早上董事会予以批准,并对外公开宣布,迪士尼将用现金或股票以每股一百二十七美元,购入首都市(也就是现在迪士尼帝国中的美国广播公司),股票交换对许多首都市的长期投资人相当有利,因为股票交换是免税的,波克夏于1997年底,拥有二千一百五十六万股迪士尼股票。

莫菲加入迪士尼董事会,巴菲特也再重新投资迪士尼,1960年代,巴菲特曾投资迪士尼,他于1966年迪士尼股价飙涨到海盗船的五倍时,购入5%的迪士尼股票,他于1967年以六百万美元卖出这批持股,获利颇高,但这是错误之举。

巴菲特曾说,在1960年代,整个迪士尼公司市值八千万美元,当时迪士尼乐园新添了一座造价一千七百万美元的海盗船,因此该公司是以海盗船的五倍价格出售,我们投资了五百万美元,次年以六百万美元卖出,如果我们持股至今,当年的五百万美元,到了1990年中期,价值一定超过十亿美元。

宣布这宗购并案当天,首都市的股价从每股96美元涨了二十多美元,购入公司迪士尼的股价也随之大涨,购入公司的股价很少上涨的,巴菲特和迪士尼一位高级主管打赌,迪士尼会涨,巴菲特因此赢得了一百美元的赌注,而波克夏的股价则上涨了五百五十美元,达到每股二万四千七百五十美元,对巴菲特而言,这是美好的一天,因为波克夏拥有二千万股首都市股票,宣布购并当天,首都市股票每股涨了二十美元,因此波克夏当天就赚进了四亿美元。

消息传出之前,股市没有因为选择权交易而产生波动,也没有关于这项超级交易的新闻或臆测,消息宣布之后,华尔街为之震惊,而次日,西屋公司接收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由于这项交易传闻已久,并出现许多相关报导,反而没有造成太大震撼。

艾斯纳、莫菲和巴菲特,这三剑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世人宣布这宗惊天动地的超级交易,美国智能财产的出口由来已久,但是现在可以做得比以前更有组织,曾任职于美国广播公司的艾斯纳表示,这是美国真正全球化的肇端,莫菲表示,就个人的观点,这将是我个人事业的顶点,亲眼目睹这两家大公司携手并进,巴菲特解释,这项交易会使两家公司的股东蒙获其利,这是头号提供内容的公司与发行传播公司的完美结合。

这项交易仅次于RJR纳贝斯可食品公司的合并案,是有史以来第二大宗合并交易,缔造了全世界规模最大的娱乐与媒体公司,其规模连时代华纳也望尘莫及,消息公开两周之后,创意艺术经纪公司的奥维兹,被任命为迪士尼公司的总裁,但是只维持了十四个月。

迪士尼是全球最受欢迎的吉祥物米老鼠与唐老鸭的家,该公司借着旗下的乐园、电影、音乐、书籍、专卖店与运动等,以及其它类似迪士尼互动公司和迪士尼观光邮轮等事业,每年获利超过一百亿美元,首都市加入迪士尼之后,借着其所拥有的美国广播电视公司,二百二十五个电视台,以及诸如全球化的ESPN体育频道等媒体事业,每年获利六十亿美元。

这宗有史以来最大的购并案之一,为什么会是透过一个来自奥玛哈,在某个圈子里大名鼎鼎,但在其它圈子却一无所知的家伙促成? 为什么艾斯纳要向巴菲特请教这项交易的可能性? 为什么在巴菲特回答他说,当然,但是你要找莫菲之后,他就觉得这项交易已稳操胜券? 艾斯纳找到了和巴菲特在一起的莫菲,这三巨头便大步迈向美好的迪士尼世界。

后来在亚历桑那州凤凰城举行的购并庆祝会上,巴菲特和太太身着米奇和米妮的服装出席,让上百位首都市和迪士尼公司的高级主管为之倾倒,巴菲特说,我准备演讲稿时,特别参考金像奖的做法,现在我要感谢我的发型师,我的服装顾问,当然,还有我的个人教练。

当华尔街人士侧耳倾听巴菲特要取得现金或迪士尼股票时,戴着米老鼠招牌耳朵的巴菲特却开口高歌:

我们该拿现金或股票?

纸钞将变成垃圾。

股市有时会崩盘。

我们该拿现金或股票?

他的奇妙决定于1996年揭晓,以下就是整个始末,1996年,巴菲特走进纽约的哈利斯信托,将两个信封交给信托部人员,一号信封是价值二十五亿美元的股票,这是波克夏持有的二千万股首都市/美国广播集团股票,要交给该公司买主迪士尼公司,二号信封按照巴菲特的指示经过密封并写着,三月七日下午四点三十分方能开启,连迪士尼和首都市的管理阶层对其内容都一无所知。

巴菲特希望取得越多股票越好,他取得的股票,再加上从公开市场购入的部份,共拥有迪士尼3.5%的股份,转眼间,他又成为另一家拥有全球知名品牌公司的股东,巴菲特于1996年应邀在哈佛商学院演讲时,被问及他喜欢迪士尼股票的原因,他回答到,因为米老鼠没有经纪人,迪士尼公司经营的事业包括加州的迪士尼乐园与佛罗里达州的迪士尼世界,后者包括魔奇世界,未来世界,迪士尼-米高梅影城与新开幕的动物王国,此外,也从东京的迪士尼乐园获得权利金,拥有位于巴黎近郊,占地四千八百英亩的欧洲迪士尼乐园39%的股份。

总部设在加州的Burbank,是一家规模庞大的娱乐事业供货商,透过旗下的美景、试金石与好莱坞等影片公司和米拉麦克斯的院线,提供影片给戏院、电视台和录像带商店,Burbank公司的出版品包括书籍与录音带,并且透过全球超过五百家迪士尼专卖店出售琳琅满目的商品,迪士尼并且开发了ESPN专卖店和杂志,迪士尼拥有海皮里恩出版社,曾出版由葛林与名脱口秀主持人欧普拉合驻的欧普拉的瘦身魔法,这是一本讨论瘦身的书,曾登上畅销书榜首,迪士尼拥有安那汉天使棒球队,安那汉超级鸭区棍球队,以及美女与野兽的舞台秀,迪士尼旗下有收视率极高的迪士尼频道和迪士尼电台。

迪士尼在影史上也留下光辉的记录,该公司出品的电影包括,灰姑娘(所有为电视拍摄的电影中利润最高的一部电影),阿拉丁,狮子王,风中奇缘,小美人鱼,玩具总动员,101忠狗,大力士,迪士尼和美国广播公司的关系由来已久,艾斯纳本人早期曾任职于美国广播公司达十年之久。

1997年的迪士尼年会上,股东对当时已离职的奥维兹薪资,艾斯纳本人的薪资内容,以及董事会被艾斯纳控制的问题提出讨论,艾斯纳把巴菲特请到台上,巴菲特表示,我们认为迪士尼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名牌之一,我劝你们继续持有手上的股份。

首都市/美国广播公司

1985年的某一天,巴菲特正在华盛顿,他的办公室传给他一项紧急讯息,请他立即与他的有人首都市的董事长莫菲连络,莫菲针对筹资三十五亿美元以购入传播界巨人美国广播公司的问题,要向巴菲特请益,1985年发布了首都市收购美国广播公司的消息,这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媒体购并案。

当天晚上,美国广播公司夜间新闻-今夜世界新闻的主播詹宁斯,在新闻一开始便说,借用一句普哥(Pogo是一虚构人物,总是说出一堆明智的谚语)的格言,我们看到了新闻,而且我们就是新闻。

刚开始时,莫菲,甚至是巴菲特本人,都不认为巴菲特会参与这项交易,但这位奥玛哈巫师很快就成为这项购并案的灵魂人物,他的关键性角色可能是使得华尔街点头赞成这桩交易的主因,因为这两家公司的股价都迅速上升。

巴菲特从1970年代开始对媒体股产生浓厚兴趣,当首都市将要购入美国广播公司的消息传开之后,他的兴趣达到顶点,因为波克夏持有美国广播公司五分之一的股份,虽然没有写成白纸黑字,但是巴菲特口头同意投资五亿一千七百五十万美元现金,以每股172.5美元的价格,购入首都市三百万股的股票,(这是在该股票于1994年一股分割成十股之前),这使得于1986年因合并而益形壮大的首都市/美国广播公司,增加了庞大的资金。

巴菲特在1985年的某个下午完成了这宗交易中扮演的角色,总共只花了三十秒左右,全部交易内容写在一、两张纸上,巴菲特谈到这项投资时表示。

莫菲之所以打电话给巴菲特,因为他们俩人是多年老友,巴菲特一向相当敬重莫菲,他昵称莫菲为莫夫,并赞美他是美国一流的管理人才,莫菲对巴菲特也回敬以赞辞,如果我一天到晚跟在他的身边,我一定会有严重的自卑感,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他会想尽办法帮助你,如果没有他,我就没有办法买下美国广播公司。

1986年,巴菲特曾对频道杂志的美国西岸主编包尔表示,我非常喜欢和莫菲共事,我不会和我不喜欢的人工作,我很幸运,能在有生之年和我所喜欢与景仰的人一起工作,莫菲是在这份名单的前几名,而且他经营的公司非常有意思。

巴菲特是否计画控制美国广播公司,或对该公司应该播出的节目表示意见?

不,这些问题不应该由我提出,他告诉包尔,他在1991年的波克夏年会上再度重申他的立场,我是首都市/美国广播公司的董事,但是对于播放那些节目,他们并不向我征询意见,那不是我扮演的角色。

巴菲特在1960年代晚期结识莫菲,当时是一位莫菲哈佛商学院的老同学,在纽约的一次午餐会上,安排巴菲特和莫菲坐在一起,莫菲对巴菲特一见如故,立刻邀请他担任首都市董事,巴菲特当时予以婉拒,但是两人从此结为至交好友。

1985年,美国广播公司德高望重的董事长高登森决定,莫菲与莫菲的副手柏克,是经营该公司的最佳人选,高登森于1953年创办美国广播公司,并担任该公司董事长,直到1986年他79岁为止,莫菲和柏克以削减成本出名,首都市流传着一则老掉牙的故事,话说当年一家位于阿尔班尼的电视台需要重新粉刷墙壁,莫菲却只粉刷了面对大街的那面墙。

高登森于1991年出版自传稳操胜券,巴菲特为该书写序,他写到,我们可以将企业管理视为一出三幕剧,里面包括了梦想、实现与薪火相传,在人们的记忆中,高登森是这三方面的大师,巴菲特提到,莫菲打电话给他说到,老友,信不信由你,我刚刚买下美国广播公司,你一定要赶快过来告诉我,该怎么付这笔钱,巴菲特果真照办,他告诉莫菲去找一个相当于九百磅大猩猩的投资人,让觊觎者无法靠近,然后再掷下五亿一千七百万美元。

但是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因为联邦通讯委员会决定,禁止任何公司在同一城市同时拥有电视台和报社的交叉拥有权,巴菲特告诉莫菲,他不想卖掉水牛城新闻报,这表示首都市必须卖掉水牛城的一个电视台,巴菲特在高登森的书中写到,他向莫菲表明他对水牛城新闻报的承诺,我答应哪里的人绝不会卖掉报社,我告诉他们,他们可以在我的讣文上,他拥有水牛城新闻报。

我三个星期之前才知道这项交易,四星期前,我完全不知道这笔交易即将发生,纽约时报记者法坦于1985年引用了巴菲特这段话,巴菲特对亚特兰大宪章报的记者透纳,简单扼要的交代了促成他参与投资的一段谈话,我在一个星期四的早晨抵达那里,我说,你要我买多少股? 他说,你说什么? 我说,三百万股怎么样? 他说,好,我说,我该付多少钱? 他说,你认为呢? 我说,每股172.5美元,他说,成交。

巴菲特在1985年的年报中,附了一张文字夹页,向股东解释这项交易发生于年报内容已进行排版一周后,出版的前几天。

巴菲特担任首都市的董事,他承诺,只要莫菲或柏克在位,他愿意担任为期十一年的董事,并且在投票时顺应管理阶层的意见,巴菲特曾于1970年代晚期卖出首都市的股票,这次的购入决策等于反驳了他自己当年的决定。

他的解释是,诸位一定纳闷,为什么我们现在要以每股172.5美元购入首都市,因为笔者曾于1978年至1980年间,兴之所至的以每股43美元卖掉相同的股票,我知道一定会有人问我这个问题,因此我花了相当多时间,企图为这两笔交易找出合理而聪明的解释。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首都市是个相当好的投资,虽然他们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和美国广播公司合并。

在1940年和1950年代,美国广播公司是排名第三的电视网,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和二十世纪福斯公司都有意收购美国广播公司,但是都没有成功,1953年,这家历经挣扎的公司和联合派拉蒙戏院合并,联合派拉蒙的高登森请迪士尼影城和其它制片公司,为美国广播公司制作节目,约在同期,拥有一家岌岌可危的哈德逊流域广播公司股票上市,成为首都市电视公司,首都市在莫菲的领导之下,收购妇女服饰日报的出版商费尔查德出版社,这是时装业真正的经销商,此外,首都市也以稳健的脚步开始收购其它媒体。

1960年代,美国广播公司的业绩仍然排名第三,屈居国家广播公司与哥伦比亚公司之后,因此被戏称为差不多广播公司,但是该公司拒绝诺顿赛门公司、奇异电器、和豪尔休斯公司接手的意图,到1970年代,该公司播出的热门节目爱之船,和欢乐年华(这两个节目都是由当时任职于美国广播公司节目发展部的艾斯纳所策划的),使该台收视率荣登第一位。

1986年经过一次购并之后,首都市拥有并经营美国广播公司电视网,七家美国广播公司旗下的广播电台(这七家电台为二千二百家姊妹电台提供节目,包括美国广播公司的新闻与颇具权威的电视评论员保罗.哈维的时事评论,这是电台中最大的广告媒体)、八家所属电视台,以及收视率相当高的ESPN有线运动频道80%的股份。

ESPN透过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有线运动节目,为全美七千三百万个家庭提供服务,是全美分布最广的有线电视台,ESPN的节目也遍及全球一百六十国,二十种语言的一亿五千万个家庭,这个傲人的成绩超过所有其它有线电视网,该台的业务一向相当成功。

对迪士尼而言,ESPN是拓展海外市场的绝佳管道,因为迪士尼频道可以搭配ESPN已在全球占据市场的便车,从开始播出至今只有短短几年时间的ESPN2,在全美已经有五千万个家庭收视。

1993年,首都市宣布以每股590美元到630美元的价格,在荷兰的拍卖会回购自己公司12%的股份,波克夏表示,该公司愿意将持有的三百万股中的一百万股付诸投标,但前提是首都市要全数回购这一百万股股票,结果,巴菲特将一百万股股票卖给首都市,每股六百三十美元,拥有二十亿现金的波克夏,继续持有二百万股,亦即首都市一千五百四十万股的13%,在经过一股分割十股之后,波克夏现在持有二千万股。

巴菲特后来将出售首都市股票形容为当天的错误,稍后,在1993年底,我以每股63美元的价格卖出一千万股首都市股票,在1994年底,首都市股价涨到每股85.25美元(这其间的差价是二亿二千二百五十万美元),我们于1986年,以每股17.25美元买入这批股票,我曾经告诉诸位,我从前曾经在1978年到1980年之间,以每股4.3美元,卖掉当时持有的首都市股票,而且我也坦承不知该如何为自己早年的做法提出解释,现在我老毛病又再犯,也许,该为我找一位监护人了,无论如何,首都市/美国广播公司,和迪士尼这个真正的全球性名牌相当匹配。

威利家具公司

1995年,波克夏宣布购入犹他州盐湖城的威利家具公司,继续扩大其在家具业的事业版图,这家成长迅速的公司在犹他州共拥有八家店,包括一家清仓拍卖中心和地毯中心,年营业额约为三亿美元,占犹他州家具市场的56%,电子产品市场的28%,在全美排名第二十大家具公司,共有一千六百五十名员工。

柴尔德和他的兄弟薛尔登,以及两人的子女,共同拥有这家公司,他们之所以将公司卖给巴菲特,部份原因是基于资产规划的理由,薛尔登现已退休,在菲律宾为摩门教会带领传教工作,柴尔德和朋友谈到有意将公司出售,他的这位朋友(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的布鲁金太太)正好认识巴菲特,两天后,巴菲特打电话给他,两个月后,这项交易便完成了,盐湖城德瑞泽新闻报的记者普希表示。

荣登犹他州年度企业风云人物的柴尔德,是在加州参加工业会议时,和布鲁金太太谈到这件事,柴尔德表示,巴菲特打电话来对他说,你的公司有如宝石一般,我们相当感兴趣,我会在三天内出价,三天后,一封两页的信封透过联邦快递递送到柴尔德手上,他说,出价相当合理,我打电话告诉巴菲特,我觉得非常荣幸,柴尔德说,他还邀请巴菲特到店里参观,我了解你,我了解你信誉卓著,我也对你的公司了解很多,所以我没有必要实地参观贵公司,巴菲特如此对柴尔德说。

但是柴尔德还是说服了巴菲特,接受八小时的参观之旅,巴菲特对参观情形相当满意,柴尔德要求巴菲特给他一点时间,决定要用现金或照巴菲特所说用波克夏股票交易,柴尔德一直想买波克夏股票,却迟迟没有采取行动,因为波克夏的股价涨个不停,他告诉巴菲特,我们决定以股票交易,结果波克夏多付了柴尔德几股,柴尔德打电话给波克夏告知这项错误,巴菲特回电话向柴尔德道谢,并请他把那十万美元留下。

威利是柴尔德的岳父,普希表示,当地人都知道,威利就是那个在卡车后车厢创业的人,后来他取得一间小房子,其实就是一个车库,做起卖电器的生意,他以擅长修理各种东西闻名,如果他到你家装电线,最后一定会想办法卖一台电暖炉给你。

1932年,威利开始挨家挨户推销电器,他和太太海伦在犹他州的席瑞卡斯,卖电炉和冰箱给朋友和邻居,威利卖电器卖了将近二十年,生活颇为富裕,他让顾客采用一种称为农场计画的分期付款制度,每年秋天付给他三分之一的钱,连续付三年,他的顾客都很满意,因为有了冰箱之后,食物就不会腐坏,夏天用电炉煮饭,也不会把家里弄得热烘烘的。

1950年,威利建造公司第一栋办公室,面积六百平方呎,办公室就在他家旁边,员工只有一人,1954年,威利开始生病,于是委请刚从大学毕业的女婿柴尔德,暂时为他经营公司,直到康复为止,但是威利不幸逝世,从此以后,柴尔德就正式管理该公司。

威利公司计画在犹他州以及其它各州拓展新业务,该公司训练有素的业务代表最令人称道,如果顾客打电话询问,他们一定会回电,成交之后,更会写谢卡给顾客,该公司的信用卡业务则提供了充裕的现金流量。

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的年营业额超过二亿五千万美元,威利家具的年营业额则为三亿美元,波克夏在美国心脏地带拥有两家实力雄厚的家具事业,威利家具和内布拉斯加家具一样,也出售电器、电子用品、计算机和地毯。

柴尔德告诉犹他商业杂志,巴菲特是我们的最佳事业伙伴,他了解管理之道,他总部的员工只有十三人,而所拥有或控制的公司,总共有三万五千名员工,他并没有告诉我们该如何管理公司,而是信任我们,他百分之百的信任与支持我们,我们背后没有人指指点点,他只对长期投资有兴趣,我们认为最好的行销策略他统统赞成,如果我们决定,今后四年都以低价出售所有的电器与电子用品,以保护我们的市场占有率,他可能也没有意见,他真是最佳事业伙伴。

巴菲特打电话来表示有意收购我们公司时,他问我开价多少,我只说价格合理就好,我希望买主也能有所收获,希望这桩交易对波克夏和其它股东都有好处。

写给股东的信

亲爱的股东︰

通常,我都是一年写一封信给你们,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今年有几件和各位有关的事情,我觉得应该写一封信向各位报告。

首先,我想你们一定会非常喜欢随信附上的演讲稿,这是你们的副董事长曼格对南加大商学院学生演讲的内容,杰出投资人文摘注销了演讲内容,承蒙慨允复印,曼格的演说仍然维持他一贯令人信服的风格,最后的三分之二部份,与波克夏的事业与投资策略有关。

第二,在并购方面,我们又传捷报,今年上半年,波克夏与两个家庭企业合并,他们不但拥有优异的经济基础,也有优异的经理人,一家是在全美二十六州拥有一百五十家珠宝店的贺兹柏格珠宝公司,另一家是在犹他州具有绝对占有率的威利家具百货,波克夏发行了一万五千七百六十二股股票,购并这两家公司百分之百的股份,我将在1995年的年报中,有更详尽的报告。

这两家公司今年将带来大约六亿美元的营业收入,1985年,他们的营收共约一亿美元,虽然珠宝业和家具业一向被视为利润平平,但是贺兹柏格和威利家具是例外,使他们表现如此杰出的管理团队,将继续效力,曼格和我的工作只限于为他们鼓掌喝采。

最后,我要进一步解释,我在1994年年会中提到的优先股的授权问题,上次我显然没有说得很明白,在年会上,有1%的股东反对优先股的授权,这很像波克夏的波士顿茶叶党事件。

关键词是授权,波克夏并不准备发行任何东西,唯有在你们的管理团队和董事成员一致认为,我们可以获得适当的利润时,才会发行优先股,你们也许会担心,曼格和我会做出愚蠢的购并决策,这个风险永远存在,但是优先股并不会提高风险,因为即使用现金或波克夏普通股并购,我们也可能做出傻事。

优先股只不过是另一种我们可以用于收购的货币形式,如果卖方偏爱优先股,且花费和现金或普通股交易相等,我们就会用优先股交易,这对我们不但没有坏处,反而可能带来好处,因为某些卖方对优先股的兴趣比对现金或普通股大。

华伦.巴菲特

董事会主席

1995年8月15日

国际飞安公司

1996年,波克夏决定以价值十五亿美元的股票和现金,收购整家国际飞安公司,乍看之下,这项交易似乎不在巴菲特的能力范围之内,但是仔细分析之后会发现,这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入的行业,飞安是一家非常合乎波克夏标准的公司,飞安是全世界最大的非航空公司,非政府经营的航空训练中心,在这个领域几乎没有竞争对手。

这家专门训练飞行员,特别是商业飞行员的公司,为一心想进入成长迅速的全球旅行与运输市场的飞行员,提供了一条康庄大道,飞安的基地位于纽约拉瓜地亚机场的海军空港,为全世界航空业与船业界业主,提供高科技的仿真训练,其海洋部门则专门训练船长,除了训练飞行员与船长之外,该公司也训练航空地勤人员,每年到飞安接受训练的飞行员与维修人员超过五万人,此外,该公司也制造全自动仿真飞行器,和其它训练器材。

飞安和波克夏其它事业有所不同,飞安是资本密集公司,该公司的库存虽然很少,但是仿真飞行器相当昂贵,每几年就必须更新,因此,唯有在该公司具备市场独占性的情况下,才可能出现高资本报酬率。

这项购并使巴菲特涉足日益兴隆的旅行业,据估计,未来二十年,航空公司将会订购一万六千架喷射机,而预期私人航空业也将以相同的速度成长,飞安将受惠于航空业的急速发展,以及国际快捷货运业的显著成长。

购并后,分安的股东可以选择每股换取五十美元现金,或以每股四十八美元交换波克夏股票,绝大多数的分析师都认为,巴菲特在该公司盈余成长迟缓之际,以很好的价钱购入。

飞安79岁的董事长优兹齐于1951年创立飞安,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他说,我相信,这桩购并案对飞安、客户、员工及股东都相当有利,我的家人和我,将以我们所有的37%股票赞成这项购并,我个人选择接受以波克夏普通股交换飞安股份,我认为,波克夏将是我个人最佳的投资途径,我打算永久持有波克夏股份,我期待在并入波克夏之后,继续经营飞安,并与巴菲特合作。

优兹齐成长于肯塔基农场,他的飞行事业始于1930年代,当时他担任观光客机的飞行员,他第一次听到远处的老OX-5引擎扑扑的发动声,看到飞机的双翼在头顶上翱翔时,就立志要当飞行员,就这么简单,他渴望成为飞机的一部份,成为飞行员,他贷款三千五百万美元,买下一架开放式驾驶舱双翼机,开始教人开飞机,优兹齐曾为飞行英雄林白驾驶飞机,他们后来成为好朋友,优兹齐于1951年成立飞安,当时的航空界尚仰赖螺旋桨飞机,是年,他在拉瓜地亚机场的海军空港租了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他为了成立这家飞行训练公司,把自己的家都抵押出去,飞安公司于1968年上市,1995年,飞安在中国大陆成立分支机构,训练当地的飞行员。

航空业的复苏,飞机款式日新月异,以及由军中训练转任民航业的飞行员越来越少,在在都将使飞安前途无量。

飞安大约有二千五百名员工,服务的客户包括公司、商业航空公司、政府军队及军队,飞安的获利率约30%,在美国、加拿大与欧洲共设有四十个训练中心,拥有全世界最大的民航仿真飞行机队,超过一百七十个仿真飞行器和训练设备,飞行员训练的收入占该公司营业额的49%,剩余的6%为销售训练设备的收入。

位于维吉尼亚州的飞安基金会,是一个会龄达五十年的非营利机构,共有六百六十位分散于七十五个国家,分属不同航空事业的会员支持该机构,该基金会是一个独立机构,致力于追求飞安,基金会的运作不受航空业商业利益的影响。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6年的年会上表示,这宗购并的幕后英雄来自于土桑的航空顾问塞瑟,以及他毕业于哈佛医学院的眼科医生太太艾拉玛,她在1990年耗尽了她先生的耐心,使他终于同意购买波克夏股票,从此以后,他们每年都参加波克夏年会,但我个人并不认识他们,幸运的是,塞瑟同时也是飞安的长期股东,他们去年发现,这两家公司应该很相配,于是塞瑟向所罗门的董事长丹汉提出购并的想法,丹汉则写信给巴菲特和优兹齐。

丹汉和飞安的律师事务所-思卡登联合事务所进行接触,试探优兹齐与巴菲特见面会商波克夏收购的可能性,优兹齐与巴菲特于1996年见面,隔天巴菲特就写了一封信给优兹齐,表示有意购并飞安。

还好巴菲特动作很快,就在波克夏购并飞安的同时,波音公司有一个小组,正在研拟购并飞安的可能性。

1997年飞安和波音公司联手,创立了国际飞安波音训练中心,专门训练商业喷射客机飞行员与飞机维修机师,飞安与波音各约投注了一亿美元的资产,各拥有训练公司一半的股份。

很少为企业推荐或做广告的巴菲特,破例在飞安的广告中扮演吃重的角色,在这则广告中,巴菲特坐在波克夏的专机无可辩解号上,喝可口可乐,吃麦当劳汉堡,广告词是,巴菲特的飞安公司训练出来的机师,让他得到安全的投资报酬率。

不久之后,巴菲特又出现在华尔街日报的湾流航空公司经理人喷射机计画的广告中,该项计画让喷射机拥有者得以持有部份喷射机股份,巴菲特说,波克夏拥有一架物超所值的喷射机,这就是为什么最近我把他的名字从无可辩解号改为不可或缺号的原因。

但是波克夏的喷射机是商务专用,我为家人买了经理人喷射机网络喷射机计画25%的股份,他们喜欢得不得了,经理人喷射机的服务与机师都是一流的,我太太苏珊为这架飞机取了一个名字应得的享受,毫无疑问的,巴菲特一定乐见经理人喷射机的机师,到飞安接受训练,飞安1997年的获利约为八千四百万美元。

星辰家具

波克夏于1997年,同意购入修士顿的星辰家具公司,继1983年购并奥玛哈的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1985年购并盐湖城的威利家具之后,这是波克夏购并的第三家家具公司,这家拥有八十五年历史的公司,年营业额约在一亿一千万美元左右。

星辰家具的董事长伍尔夫表示,他和他的家人,包括他的姐姐与该公司的共同拥有人图明,同意以波克夏股票进行交易,星辰家具总共有五百五十位员工。

波克夏购并星辰家具之后,十六位星辰家具股东表示要卖掉他们得到的波克夏股票,价值八千八百万美元,共有1,865股A级股票,和195股B级股票,其中伍尔夫卖出的股份最多,638股A级股票和5股B级股票,图明则卖出477股A级股票和21股B及股票。

伍尔夫告诉奥玛哈世界前锋报,巴菲特让他们选择接受现金或股票交易,但是他选择股票,原因是我们非常欣赏他对波克夏的贡献,也相当佩服他使该公司股价节节高升。

创立于1912年的星辰家具,总共有十二家家具店,其中十家在修士顿,一家在奥斯丁,另一家在布莱恩,该公司计画在圣安东尼开一家新店,巴菲特和伍尔夫在位于修士顿的乔治.布朗会议中心举行的公司早餐会上,发布了购并的消息。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7年的年报上写到,去年年会之前的那个星期四,所罗门的丹汉告诉我,星辰家具的最高执行长暨最大股东伍尔夫,想和我谈谈,于是我们邀请他来奥玛哈参加年会,以增进他对波克夏的好感,我也同时研究星辰的财务状况,我对该公司的表现相当满意。

几天后,伍尔夫和我在纽约见面,在两小时之内就达成协议,和布鲁金太太与柴尔德的例子一样,我没有细查合约,也没有更动员工合约,我知道我在和一位正人君子做生意,这才是最重要的。

伍尔夫说,我们相当高兴,能够成为这个表现最优异企业家族的一份子,巴菲特为波克夏带来了传奇性的成长记录,我们非常乐意成为波克夏的一份子。

波克夏购并星辰家具时,该公司被列为全美第三十二大家具公司,在今日家具杂志中,内布拉斯加家具百货排名第二十七,威利家具排名第二十。

103亿美元的固定收益债券

今年年底我们最大的非传统性投资部位,就是价值四十六亿美元的长期零息国库券的摊还成本,由于1997年利率调降,到年底,这批零息国库债券未实现的税前盈余为五亿九千八百八十万美元,巴菲特在波克夏1997年的年报中写到。

这是继石油和白银之后,另一项非传统的投资,多年来,波克夏投资股票,也投资债券,波克夏收购盖可时,从固定收益证券获得三十亿美元的收益,于是波克夏于1997年大幅增加债券投资。

克莱斯勒金融、德士古石油、时代华纳、WPPSS和RIR的债券让巴菲特赚足了钱,特别是在购入盖可另一半的股份之后,波克夏拥有更多的债券,波克夏拥有的债券种类繁多,从美国国库券、阿拉巴马柏明罕工业用水委员会债券,到阿拉巴马州的用水与瓦斯债券。

他购买债券的地方,从洛杉矶郡到纽约下水道区的苏佛克郡,从德州克里普区的用水与下水道收益债券,到猷他州住宅管理局债券,从伊利诺州皮欧瑞亚的经济发展债券,到麻州收费公路管理局债券,债券的价值从五千美元到数百万美元不等,到期日从一年到超过二十年都有,利息在1%到15%之间,但是没有任何一种债券购买于1987年到1992年之间,原因也许是这段期间出现了他一向偏好的可转换优先股,例如所罗门与吉列,所以对品质参差不齐的债券兴趣便大为降低,也或许是他认为债券的利息越来越低,因此不再将它视之为投资股票之外的另一种选择,波克夏目前在固定收益方面的投资,超过一百亿美元。

根据富比士报导,巴菲特购买了大量二十年期到二十三年期的零息国库券,而根据华尔街日报报导,波克夏用大约二十亿美元买下了面额为一百亿美元的美国国库券,这项报导相当正确,只是数目比实际少了一点点。

如果从波克夏购入这批债券之日算起利率没有改变,波克夏将可得到7%的利息,但实际上,要到债券期满之后,才能拿到这笔利息,零息债券是华尔街的产物,它们将美国国库券的本金与利息分开计算,零息债券以低于本金甚多的价格出售,债券有效期间不付利息,只在到期日偿还本金。

每一年,债券持有人的成本基础会因为税赋的关系而增加,这个增加的部份代表债券持有人虽然尚未收到,却属于应税的所得收入,这就是所谓的虚幻收入,因为即使投资人没有得到这笔收入,还是要被扣税。

如果投资人持有零息债券直到期满之日,他的成本基础会到达票面价值,换言之,就得不到任何资本利得,如果债券投资人在债券到期前,以超过成本基础增加部份的价格卖出债券,投资人才会获得资本利得,如果以低于成本基础增加部份的价格卖出,就必定会有所损失。

零息债券极不稳定,会随着利率的变换而波动,因此价值也摇摆不定,如果利率提高,表现就不好,因为投资人拿不到利息,无法再投资利率更高的新标的,相反的,如果利率降低,资金锁在固定的再投资水平,使他们的表现优于其它固定收益的投资工具。

零息债券降低了再投资的风险,因为投资人没有实际拿到利息,这些利息自动被再投资直到到期日,和所有债券一样,如果利率上升,债券投资人的价值就会出现亏损,但是当利率在无通膨和通货紧缩的环境中下跌时,债券就会出现亮丽的表现,因此在通货膨胀控制得当和利率有可能下降之际,可以考虑购买零息债券。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7年的年报中写到,他出售5%的波克夏股票,原因是为了适当调整我们的债券及股票持有比例,以反映我们在两个市场所看到的相对价值,我们从1998年起,就持续不断重新调整这两者的比例。

所罗门公司

毕生不断批评华尔街疯狂的短线心态的巴菲特,曾于1987年投资七亿美元购买所罗门优先股,十年后,1997年,他将所罗门公司卖给旅行家集团,这是一个很大的赌注,十年后我们就可以知道,这项投资到底好不好,他当时表示,他非常幸运,能允许自己有这段非华尔街式的长期观察时间。

在没有借钱的情况下,这笔投资几乎将我们的小猪扑满都掏空了,他于1987年告诉华尔街日报。

巴菲特一向对华尔街的短线交易模式相当诟病,对各公司从拥有专机到豪华餐厅等奢侈作风,更是不以为然,那么,他为什么要投资所罗门? 为什么要投资华尔街的核心公司?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要投资一家作风激进、镖悍、迅捷的公司?

我们为什么一面批评投资银行业,自己却同时在所罗门投资了七亿美元? 我想答案大概是补偿作用吧,巴菲特在1991年的波克夏年会上表示。

真正的答案也许是,这家特许权遍布全球的公司的确有其优越之处,所罗门成立于1910年,是美国获利最高的证券经纪公司之一,1996年,所罗门为四十七个国家的证券发行机构管理价值超过三千一百亿美元的固定收益型有价证券。

在讨论巴菲特投资所罗门的细节之前,且让我们以后见之明,来看看巴菲特投资所罗门的时机,这实在是一个最坏的投资时机。

当时距离1987年股市崩盘只有三个星期,崩盘当天,股市大跌五百零八点,跌幅达23%,这是当代单日损失最严重的一次,股市崩盘后,几乎所有股票都直线下跌,证券股尤其遭受严重的打击,因为这一类股本身具有循环性,部份原因则是证券业的过度扩张使利润大为降低,股市崩盘使证券类股陷入长期混乱状态,所罗门的股票也被拖下水。

巴菲特购入所罗门兄弟的优先股时,该公司的普通股每股约为32美元,崩盘之后,普通股每股跌到16美元,巴菲特和所罗门董事长固佛兰德同意,波克夏购入所罗门刚发行的优先股-这是所罗门的金融工具,每年付波克夏9%的股息。

优先股是一种混合式的投资方式,股票与债券的特性兼而有之,普通股是代表拥有公司所有权的证券,当公司营运良好时,普通股股东虽然直接受惠,但是当公司营运不佳时,普通股股东就要担负主要的风险,公司配息时,先配给优先股股东,其余再配给普通股股东,如果公司面临倒闭的命运,优先股股东拥有索取资产的优先权。

虽然巴菲特购入所罗门之后,该公司的普通股股票连续好几年都没有起色,但是波克夏却没有损失一分一毫,因此,波克夏持有的所罗门优先股,等于是无破产疑虑的绝缘体,巴菲特称这类投资为附送热透彩券的国库券。

所罗门付给波克夏的9%的股息大部分不用付公司税,因为优先股70%的股息收入是免税的,也许这就是吸引巴菲特投资所罗门的原因,否则就是因为他误以为股价有上涨潜力而犯下的严重错误,这个消息出乎波克夏股东意料之外,毕竟,多年以来,巴菲特对华尔街的批评早已如雷贯耳,无论如何,巴菲特和所罗门共枕之后,也让巴菲特渡过了许多无眠的夜晚,固佛兰德在所罗门董事会上费尽唇舌,才通过了这项显然对波克夏极为有利的交易。

1987年,所罗门饱受露华浓董事长皮尔曼敌意接收的压力,皮尔曼企图买下矿业资源公司持有的14%所罗门股股份,矿业资源公司总部设于百慕达,由南非的欧本海默家族控制,他们决定出售所罗门股份,巴菲特投资所罗门之后,皮尔曼便停止了动作,最后,矿业资源公司持有的所罗门股份,由所罗门自己回购。

除了所罗门之外,巴菲特后来又购入吉列、美国航空与国际冠军的优先股,以上这几家公司都曾遭到敌意接收的威胁,每次都有巴菲特介入为他们解围,因此巴菲特多了一个白骑士(指企图为阻止敌意接收,而主动寻找可进行合并的对象称之)的美称。

根据报导,固佛兰德和他善于社交的太太苏珊,过着极尽奢华的生活,他们花费将近二千万美元整修位于纽约第五大道上价值六百万美元的双层公寓,更花费数百万美元装修位于巴黎的住宅,巴菲特也许曾经对固佛兰德有所顾虑,洛杉矶时报杂志上的一篇文章指出,1990年,巴菲特大发雷霆,因为在所罗门的状况仍然相当不稳定的时候,固佛兰德在董事会的薪资委员会上提议加发一亿二千万美元的红利,巴菲特请固佛兰德降低数字,但是他反而要求提高到一亿二千七百万美元,巴菲特投票否决这项提案,但最后还是通过了。

乏善可陈的投资

从所罗门的经营手法来看,不乏过度扩张、红利过高、野心太大的记录,他们曾激进的想在纽约哥伦布圆形广场投资盖一栋大楼,盖好之后将搬到那里办公,祖克曼希望能够承揽这栋大楼的建筑工程,后来所罗门放弃了这个计画,一亿美元就这样泡汤了,1991年,所罗门从纽约广场一号,搬到世贸中心七号,纽约广场一号以其足球场大小的交易厅著称,固兰佛德经常漫步于此。

所罗门多项投资都表现不佳,该公司以闪电方式进入商人银行界,用自己的资金融资购并Revco与Southland,后来这两家公司都申请破产,这的确不是光彩的记录,最后,所罗门虽然累积了经营全球性事业的丰富经验,所有员工的履历表也都相当耀眼,但是所罗门并没有为股东谋取最大的利益,所罗门股票的帐面价值在十年间从每股十一美元,成长三倍到接近五十美元,但是股价却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巴菲特之所以和所罗门保持业务往来,都是为了波克夏,波克夏的零席债券由所罗门承保,所罗门和波克夏之间经常有股票的大量交易,1996年,波克夏(与所属事业,包括盖可)从所罗门手中买下约四十亿美元的股票,而出脱时只收回三十七亿美元,波克夏付了一千零四十万美元的手续费,波克夏和所罗门的业务关系,由来已久,所罗门在1973年为波克夏卖掉了一些债务工具,但彼此间的关系可以追溯到更早的时代,当巴菲特需要股票经纪人时,他一定会打电话到所罗门。

1991年,主要业务为从事政府债券交易的所罗门宣布,该公司在国库券拍卖时发生了不正常与违规的行为,国库券拍卖是金融界最重要的大事,所罗门丑闻于是如火如荼的展开,所罗门表示购入数量超过法定标准的国库券,国库券是政府筹措资金用来偿还政府债务用的。

饱受震撼的所罗门表示,他们在未经其它公司同意的情况下,擅用这些公司的名义购买债券,而且有些还蓄意违规购买超过法律规定的35%债券,按照规定,每个买主不得购买超过35%的国库券,以防出现垄断市场的情况,虽然所罗门主动公开违规之举,命令四名职员暂停工作,但是并没有将实情全盘拖出,等到政府当局调查了六个星期之后,才证实所罗门在五月拍卖时,Squeeze两年期国库券的情形,紧轧是指,一群买家蓄意控制数量庞大的债券,迫使其它买家以高价购买,如此便破坏了市场的公平性,政府当局调查所罗门是否有垄断市场之嫌,但是后来的指控中没有包括这一项。

五月的拍卖共卖出一百二十二亿的国库券,所罗门的竞争对手抱怨所罗门控制过多的债券,以抬高价格迫使竞争对手被紧轧,虽然所罗门有时间重新思考一切作为,固兰佛德的管理团队却只透露了部份事实。

丑闻爆发

八月,所罗门表示,包括固佛兰德,总裁史劳斯,和副董事长梅立威勒在内的管理阶层,早在四月就知悉违法投标的情形,却没有向当局报告,所罗门直到面对联邦政府的调查时,才透露以上情事,当时曼格提醒巴菲特,董事会被蒙在鼓里。

所罗门还表示,他们透过值得怀疑的程序买进十一亿美元的政府债券,后来又恶作剧出价购买十一亿美元的债券,竟不慎成交,所罗门主管后来指出,莫泽请一位客户为他提出假投标,说他稍后会拦截下来,不让它真的成交,然后请这位客户打电话来公司抱怨,说它的订单没有被处理,莫泽要客户打给一位就快要退休的女业务员,只是想开她一个玩笑,但是最后玩笑却开到莫泽自己的头上,虽然莫泽想要划掉这笔投标,但职员并不了解这笔交易已经被取消,还是送了出去,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玩笑。

几天内,所罗门的股票从每股三十六美元跌到每股二十五美元,到了1991年,更跌到每股二十美元,由于信用评比机构降低了该公司的等级,因此该公司的债券也直线下滑,有些大投资家停止和所罗门的业务往来,很多公司更转而投向所罗门的竞争对手。

财政部虽然不满国库券市场大买主所罗门的做法,但是1991年,爆发所罗门丑闻后的数小时,还是允许该公司参加国库券拍卖,但是暂时不得为客户下单购买,纽约时报隔天的头条新闻标题是,财政部严逞所罗门兄弟,然后马上缓和,巴菲特目前担任董事长,减缓多人的辞职或解雇令,以讨好财政部长布莱第,终止对该公司暂停营业的禁令,财政部昨日勒令所罗门兄弟公司暂停投标国库券拍卖,所罗门是华尔街最大的交易投资证券公司,因为该公司在拍卖上涉及不法交易,因此被暂停投标,但是几个小时之后,财政部长布莱第在和该公司的新任董事长巴菲特私下接触过后,同意取消禁令,被丑闻笼罩的所罗门在昨天举行了一次非常戏剧化的周末董事会,选出巴菲特为该公司的新董事长暨最高执行长。

在这两件事之间(财政部勒令停止投标到部份解除禁令)的四个小时之内,巴菲特极力避免一个即将发生的悲剧,巴菲特认为,暂停营业的禁令使所罗门面临立即宣布破产的危机,更重要的是,他当时认为,如果所罗门崩溃瓦解,会使全世界的金融体系受到动摇,他现在仍然如此认为。

巴菲特将他心中最深沉的忧虑告诉布莱第,然后对他说,布莱第,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布莱第说,别担心,我们会渡过难关的。

在决定所罗门命运的一项重大会议期间,联邦准备理事会主席葛林斯潘表示,不幸的是,我们无法令这个大买主暂停营业,这就好比技术上处决一个人,然后再把他救活。

被丑闻危机席卷的所罗门,整个公司上下都在接受调查,法院也堆满了有关所罗门的诉讼,固佛兰德表示他将辞职,一通求救的电话打给清白先生巴菲特,请他出任该公司董事长,通话完毕后,巴菲特立刻飞往纽约,从他挺身而出整顿所罗门那一天起,巴菲特就不再没没无闻了,但是更重要的是,巴菲特必须面对所罗门攸关存亡的危机。

固佛兰德曾对一位同事说,他在阅读华尔街日报上有关所罗门高级主管对违法交易知而不报的报导时,好象在读自己的讣文,他打电话给巴菲特,表示他和史劳斯都会辞职,稍后,巴菲特回电话给固佛兰德,自愿担任该公司的临时董事长,在同一篇报导中,巴菲特指出,你也许不相信,因为我看起来没有那么笨,但我的确自愿担任临时董事长,这不是我想做的工作,但是我会全力以赴。

在美国所有的公司中,除了花旗集团以外,所罗门拥有的资金最多,所罗门这家大银行所有的负债不超过一千五百亿美元,现在的一千五百亿美元相当于纽约证券交易所所有挂牌公司的盈余总和,问题是,这一千五百亿美元都在几个星期内就要到期,所以我们面临一个全球性的问题,我们的债主遍布世界各地,星期五或下个星期一,就会有人要我们归还一千四百亿美元左右,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巴菲特说。

巴菲特面临空前的挑战,他必须安抚投资人与客户,同时还要应付刑事与民事调查,另一方面,他还得担心新的炸弹随时可能爆发,冷静理性的巴菲特是处理危机的最佳人选,他很快的和所罗门的管理董事会成员在世界贸易中心开会,他表示,所罗门一向以游走于法规边缘而出名,但是这种做法已经行不通了,他坦白表示,所罗门将会面临钜额罚款与诉讼费。

以下就是巴菲特在1991年八月十八日下午所做的事,一,同意固兰佛德,史劳斯和梅立威勒的辞职,二,开除负责政府债券交易的首席交易员莫泽和莫菲,三,任命东京的所罗门兄弟亚洲有限公司前任董事长莫汉为最高营运长,并在记者会前几分钟才告诉莫汉他自己将担任所罗门的最高执行长,四,成功说服财政部长布莱第,解除数小时前才下达的暂时交易禁令,让所罗门得以参加国库券拍卖。

1994年波克夏年会前一天,在波尔仙举行的股东酒会上,莫汉表示,对于巴菲特会选他担任要职,他事先毫不知情,他把我们十二个人叫进去,和每个人谈十分钟,问我们觉得该由谁管理公司,我告诉他,我不是美国人,也不是交易员。

我们走进电梯,他指指我身上的一颗钮扣说,莫汉,就是你,两分钟后,他们就和新闻界见面,莫汉表示,巴菲特立刻打了好几通电话给财政部长布莱第,而莫汉则必须到交易厅监督大量交易的进行,我们整个公司都快被卖光了,最高执行长离开了,莫汉说,所罗门转眼间流失了许多业务和资金,甚至还曾经停止该公司自己的股票交易。

1991年,巴菲特和莫汉举行了个长达三小时的记者会,他们表示,该公司在四月间得知有非法交易的情形,当时莫泽接到一封信的副本,信上表示财政部开始注意到债券拍卖出现了违法交易的行为,这封信由一位联邦官员寄出,收信人是一位名字被所罗门擅自借用来投标的客户,所罗门的高级主管在和律师讨论之后,决定应该向政府报告,巴菲特说,但是他们却没有真正采取行动,我无法解释他们为何知而不报,巴菲特说,我一直很配合固佛兰德,但是对他处理管理阶层的方式感到失望,就我的观点,知而不报既不可思议,也不可原谅,1991年,巴菲特和固兰佛德同意,在调查期间两人不会交谈。

巴菲特大部分的精神都放在华盛顿,我们相信,做错事的人都已经离开公司了,新主管相当快的处理了人事问题,巴菲特已经把所罗门整顿好了,我认为政府没有理由再将我们排除在外,我们对政府展现了华尔街前所未见的合作态度,发言人贝克说。

当世界银行和麻州等客户,恢复和所罗门的业务往来之后,所罗门才逐渐恢复正常营运,我们的债券业务正迅速恢复之中,而股票承揽业务则有一点麻烦,因为这中间有二到四个月的间隔时间,有些客户不愿意等待这么长一段不可确定的时间,这使我们很难找到新客户,贝克说。

所罗门丑闻爆发之后不久,巴菲特开除了该公司的高级律师佛斯坦,请丹汉取而代之,丹汉于1971年毕业于哈佛法学院,他是波克夏副董事长曼格创办的曼格联合律师事务所的管理合伙人,这家法律事务所总部设于洛杉矶。

巴菲特在1994年的波克夏年会上表示,他很快就打电话给丹汉,丹汉原先住在加州,过着平静的生活,我告诉他我碰上了大麻烦,此外,他也打电话给所罗门的财务主管麦克法兰,当时麦克法兰正在参加三项全能比赛,曼格和我对这类活动一点办法都没有,巴菲特幽默的说。

丹汉读大一时,就是法律课上表现最杰出的学生,巴菲特说,丹汉是他第一也是唯一的选择,丹汉和巴菲特共事十七年,他们合作过史考特飞兹购并案,还有美国运通、冠军和所罗门的投资案。

巴菲特上任不久,便对所罗门的业务尖兵精神讲话,我的工作是处理过去的事,你们的工作是使我们的未来最大化,而未来可以无穷大,每个人都必须自我监督,换句话说,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放到报纸的头版上,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

巴菲特甚至同意所罗门外聘律师顾问,华契尔联合律师事务所的辞职,这是一家声誉卓著的律师事务所,多年来一直处理所罗门的各项法律事务,1987年,更帮固佛兰德找到巴菲特投资所罗门。

巴菲特大幅削减红利,只用股票而非现金形式给付红利,降低了负债,而且对每笔国库券拍卖的交易,至少复查两遍以上,他告诉所罗门的飞布尔能源小组,断绝和主要客户马克.瑞奇公司的所有关系,因为马克.瑞奇是逍遥法外之徒。

巴菲特在为所罗门解围之际,波克夏怎么办?

有人说,没有我,波克夏一样运作正常,巴菲特说,波克夏比所罗门单纯多了,我常说,我一个星期只要工作五个小时就可以经营波克夏,也许我们应该试试看,但我希望不要试太久,巴菲特又说,所罗门危机爆发之际,我正好在找工作,因为波克夏经理人的工作效率实在是太好了,我在波克夏只不过是他们寄支票给我时,信封上的一个住址而已,他说,我要花多少时间都可以,如果我不再想这些事,我所拥有的就只剩下这个大洞了。

临危授命的莫汉立刻在所罗门起了示范作用,公司上下莫不开始注重他正直守法的作风,而莫汉也开始学习巴菲特的领导幽默感,莫汉指出,他并非出身于所罗门的交易文化,以后也不可能成为一名交易员,如果你把一个投资银行家的头移植到交易员的身体上,一定会发生排斥现象,莫汉说。

不久之后,巴菲特就到国会接受质询,1991年,他到住宅能源与商业金融小组作证,听证会即将结束之际,小组主席马凯请他在一分钟之内概述他的建议,巴菲特回答,我不确定能不能在一分钟之内说清楚,但是正直的人格是最重要的,以下就是巴菲特于1991年在国会作证的证词内容︰一星期之前,我到国会小组作证时,一开始就为所罗门员工的不当行为致最深的歉意,我通常不喜欢反复说同样的话,但是我认为有必要重申以下的讯息,国家有权要求国民守法,但是所罗门却没有尽到应尽的义务,我们的客户也有权利要求他们的名字不会被擅自用去进行不法行为,因此,我谨代表八千多位诚实正直的所罗门员工和我本人,向诸位,向客户,也向美国人民道歉,主席先生,感谢你如此迅速的举行这次听证会,你和美国人民有权利知道所罗门兄弟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会就我所知的一切事实,向各位做最完整的报告,如果将来我知道更多,一定会立刻再向主管单位报告,几十年前,摩根先生就为公司订定了明确的目标,用一流的手法经营一流的事业,这是我心目中最崇高的企业目标,这个目标不仅是我在所罗门兄弟公司的座右铭,我也请诸位以此为评量我们未来表现的标准。

所罗门第三季的报告比预期的好,即使要提拨二亿美元税前费用,以支付各项成本与罚款,但是公司在第三季的实质税后盈余为八千五百万美元,所罗门实施革新薪资制度后,付给员工的薪资降低了一亿一千万美元。

我认为我们面临一个局部但相当严重的问题,巴菲特说。

1991年,所罗门极不寻常的花费大约六十万美元,在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用两页的篇幅刊登巴菲特向股东的致歉书,和所罗门刚刚缩水的资产负债表,当天,所罗门的股价上涨了8%,这不啻是天大的好消息,不久之后,已经三个月没有和所罗门有任何业务往来的世界银行,又恢复了和所罗门的业务关系,这对所罗门又是一大鼓舞。

所罗门同意为国库券拍卖的欺骗行为,支付一亿九千万美元的罚金与权利丧失金,另外提拨一亿美元的基金,赔偿因所罗门非法交易而造成金钱损失的受害者,和解内容也包括,所罗门到1992年八月止的两个月时间内,不得与联准会交易,此外,财政部表示解除对所罗门的禁令,让该公司可以继续为客户下订单,这是有史以来,证券界因不当行为和解所付出的最高代价,但幸运的是,所罗门的被控罪名并不成立。

巴菲特说,我们相信,政府对所罗门的严密控制与调查工作已告一段落,现在我们可以进一步证明,高道德标准和高利润不仅可以平行共存,而且可以相辅相成。

我认为,所罗门如果没有巴菲特拔刀相助,一定会万劫不复,毫无疑问的,他拯救了所罗门,富比士出版帝国总裁富比士表示,他曾是1996年共和党推出的总统候选人。

顺利渡过危机

亲身走过危机的所罗门最高财务长豪尔也支持以上的说法,在豪尔的监督之下,所罗门卖掉五百亿美元的资产,整个资产负债表也获得重整。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渡过难关,我只是不断自问,我们到底能不能撑到最后关头,豪尔表示,如果当初从所罗门内部找人替代固兰佛德的职位,所罗门可能就没有办法生存下来,巴菲特的声誉为市场带来信心,他相当果决,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的理解力相当强,能够迅速切入问题核心,豪尔说。

巴菲特监督丹汉的法律团队,不屈不饶的和政府谈判,在极端不利的状况下,带领所罗门避免受到可能瓦解的刑责,的确,所罗门虽然付出了二亿九千万美元的高额民事赔偿,但免于背负犯罪的指控,部份原因是该公司在政府调查期间,表现出高度的合作态度。

1993年底,莫泽对1991年两宗违法投标国库券拍卖三十亿美元的两项假证词指控俯首认罪,巴菲特似乎认为莫泽受到的处罚相当轻微,莫泽的罚款是三十万美元,服刑四个月,所罗门的股东,包括我在内,却付出了二亿九千万美元,而我更被罚担任了十个月的最高执行长。

巴菲特完美无暇的清誉,让所罗门得以安然渡过与财政部,证管会和法务部的谈判,巴菲特从比较保守的角度重整所罗门的资产负债表,他卖掉大约五百亿美元的资产,降低所罗门的负债,他传达的讯息是,如果资金来得太过容易,就会导致考虑有欠周详的决策。

巴菲特指出,所罗门的资产负债表太容易受到市场的波动而有所变动,一份一千七百亿美元的资产负债表,如果市场有了千分之一的变动,就会使所罗门的资产负债表产生一亿七千万美元的变化。

巴菲特将红利大幅降低,使所罗门的薪资制度趋于合理化,他重整负责股票与债券交易的单位,减少股票交易量,回归以债券交易为主的路线,这也是该公司最擅长之处,他安抚客户、员工、股东与政府的情绪,为所罗门设定最严厉的标准,请大家期待一个全新的所罗门,他给我们的启示是,高利润和守法的行为可以相辅相成。

巴菲特表示,所罗门虽然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但是却得到宝贵的教训,而且可以迈开大步,展现全新的企业风格,他信守承诺,陪伴所罗门走过整个调查过程,并整顿公司,重建声誉,我们将成为一个有着光荣历史与光明未来的公司,他对所罗门股东这样说,我们可以向各位保证,将来会用实际行动继续赢得各位的信赖。

在这个过程中,巴菲特也不是没有挫折感,所罗门内部有许多反对的声音,也有人抱怨巴菲特不愿意向法庭的极限挑战,拿他吉米.史都华(编注美国影星,奥斯卡奖得主)式的风格开玩笑,说他好象把华尔街的生财方式想得太过天真。

但是最后,这个来自中西部温和、坦率、坚决的企业家,终于来到纽约这个花花世界,大刀阔斧的改革所罗门轻率、取巧的歪风,从此以后,所罗门的重点不再是垄断国库券市场,或隐藏非法交易,而是扎实的企业关系与相互了解,巴菲特本着公开与公平的作风,使所罗门的企业文化经历了一番蜕变,焕然一新的所罗门,业务终于逐渐步上轨道,巴菲特认为绝对不可走快捷方式,要用简单、道德的方式做事,不必大声张扬,即使把你的事放到报纸头版你也不会不好意思,这才是正确的心态,要尽量做个好人。

巴菲特卸下重任之后,他任命莫汉带领所罗门兄弟公司,原本大家议论纷纷,猜测巴菲特会找谁担任母公司所罗门公司的董事长,而丹汉就是巴菲特心中唯一的人选,丹汉在危机期间的表现令巴菲特相当激赏,而巴菲特仍然是所罗门执行委员会的主席。

他不改一贯简单明快的作风,请在危机期间与他共患难的优秀律师暨好友管理所罗门,以确保他所带来的改革能够持续下去,丹汉的确是监督所罗门剩余诉讼的最佳人选,巴菲特表示,丹汉的工作是,评估所罗门各单位的表现,为高级主管制定合理的薪资制度,确保所罗门依法行事,妥当分配资金,避免不必要的风险,这些完全合乎巴菲特的管理哲学,巴菲特带领所罗门走出危机之后,便回到奥玛哈继续履行他对波克夏的义务。

丹汉在1993年的所罗门年会上,颁发一美元的薪水给巴菲特,感谢他拯救了所罗门,这张一美元钞票外面用塑料框裱褙,最高财务长豪尔说,别以为这张钞票框在塑料玻璃里面你就不用付税。

距离固佛兰德打电话给巴菲特表示他和所罗门高级主管将要辞职之后两年,波克夏宣布,将提高对所罗门的投资,波克夏原先持有所罗门14.3%的优先股,现在计画将所持股份提高到15%,波克夏也对外宣布,该公司正向联邦政府申请,批准波克夏持有所罗门24.99%的股份,结果联邦政府予以批准。

按照哈特-史考特-罗第诺法案规定,机构投资人以投资为目的购入超过一个公司15%的股份之前,都要事先申报,不久后,所罗门宣布,将回购自己发行公司发行的一亿一千万股中的一千万股。

根据富比士的报导,巴菲特之所以等了这么久的时间才增加对所罗门的投资,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亲身参与了所罗门的改革,这样做比较公平,巴菲特后来将波克夏持有的所罗门股票提高到稍微超过20%,部份原因是,如此一来,他所持有的所罗门优先股就可以享有所得税宽减额,但是所罗门股票在1994年跌得很厉害,这不是我最聪明的投资。

所罗门董事长丹汉在所罗门有史以来表现最佳的一季,第三季又交出亮丽的成绩单之后,巴菲特表示,他不要把优先股变成普通股,他选择拿一亿四千万美元的现金,他说,我今天必须做个决定,应该将这一亿四千万美元投资每股三十八美元的所罗门普通股,或是波克夏是否应该做其它的投资,波克夏每天面对股市时,都有无限的选择,可以购买可口可乐、吉列、所罗门、或其它上千家公司,今年到目前为止,波克夏还没有使用这个市场选择权购买以上提到的三家股票(包括所罗门股价低于每股三十八美元时)。

波克夏没有行使市场选择权购买可口可乐或吉列,并不表示我不喜欢这两家公司,也不可以将之解释为,因为我不喜欢所罗门所以没有行使公司的选择权购买更多所罗门普通股。

1996年,波克夏将持有的所罗门优先股转换成普通股,巴菲特还是为波克夏保留了选择的余地,波克夏表示,将来可能会卖出所罗门普通股,1996年底,波克夏发行了价值四亿四千万美元五年期的可兑换票据,波克夏票据可兑换成所罗门普通股。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藉此将在所罗门普通股上的投资换成现金,波克夏最初计画发行价值四亿美元的票据,但因为投资人要求而提高到五亿美元,这些票据等于是巴菲特为所罗门的普通股做背书保证,也可以使他在三年之内出售部份所罗门股票,并换取现金。

巴菲特在波克夏1997年会上表示,这是我们得以用很低的利息成本,拿回投资于这批股票的资金,转作其它投资的方法,同时藉由发行票据,使我们持有的所罗门股份处于有利的有限部位,我们觉得,应该可以更有效投资这笔资金,以稍多于1%的利息成本加上3%的到期成本,实际上,我们认为后者的真实水准应该接近1%左右,来集资是非常合理的。

如果所罗门(现在的旅行家)股票在1999年以高于波克夏票据每股54.47美元的转换价格交易,巴菲特可以透过以股票换成票据的方式,将他持有的优先股全部换成票据,而将所罗门的投资降到10.4%。

巴菲特说,我觉得这一年来所罗门大有进展,所罗门虽然步入了正轨,但是还没有真正走出债券丑闻的阴影,巴菲特在1997年,决定将所罗门卖给旅行家,将所罗门股票换成旅行家股票。

旅行家集团

和过去多次经验一样,巴菲特再次成为美国名声显赫企业的主要股东,旅行家集团是一家业务庞大的金融服务公司,1997年,该集团决定以价值九十亿美元的旅行家股票,收购所罗门公司。

签约后不久,花旗公司与旅行家集团于1998年宣布合并,这宗金额高达七百亿美元的惊人合并案,是有史以来最大宗的企业合并案,两家公司合并后成为花旗集团,波克夏成为该集团的主要股东之一,而最大的股东是沙特阿拉伯的塔拉王子,他持有价值大约七十亿美元的花旗集团股份。

新的花旗集团将拥有散布于一百个国家,约一亿名的客户,其资产大约有七千亿美元,总收入则在四百八十亿美元之谱,将成为全世界规模最庞大的金融集团,而波克夏对所罗门的由来已久。

在为期十年的混乱时期,波克夏一直是所罗门的主要投资者,旅行家与所罗门这宗小规模合并案后,波克夏便成为合并后的旅行家所罗门集团的主要股东,巴菲特早在1987年股市崩盘前数周,买进所罗门股票,此后便经历了连续十年不宁静的岁月,在这期间还发生了1991年的所罗门债券交易丑闻。

1997年,纽约时报报导,旅行家的董事同时也是前美国健康教育福利部长卡法利诺表示,旅行家的总裁威尔决意要建立一个有史以来全美国与全世界最大的金融服务公司,美国前总统福特也是旅行家董事,1997年,旅行家被列为道琼工业指数的三十种股票之一。

波克夏原本持有所罗门18%的股份,所罗门与旅行家合并后,波克夏的持股变成3%,亦即二千三百多万股,这使得波克夏成为华尔街巨人旅行家最大的股东。

我们可以从所罗门美邦合并的过程,窥得典型的巴菲特作风,他对这笔交易胸有成竹,却从不在公开场合透露只字词组,他唯一说过相关的谈话是,过去几十年来,威尔以卓越的才智,在金融服务界以高超的手法融合并管理购并的事业,依我之见,他对所罗门亦不例外。

这份新闻稿是巴菲特在购并当天,以潦草的字迹亲手写的,由所罗门公诸于世,巴菲特从所罗门的董事会走出来之后,将他的声明稿交给所罗门董事长丹汉的秘书布莱尔太太,她将这份手写稿打字之后,交给所罗门的发言人贝克,由他向记者宣读内容。

就外在行式来说,波克夏公司并不存在,它只不过是位于奥玛哈一栋普通办公大楼里的一个点,但是从金融的角度来看,情形就大不相同,波克夏以自己的方式跨足美国多种商业,现在更挤身世界的商业舞台。

旅行家为了买下巴菲特持有的所罗门股票,以1.13股(在二股分割成三股之前)换一股所罗门股票的比例进行免税交易,如此一来,波克夏原先的所罗门股份,便可转换成价值远超过十亿美元的旅行家普通股与优先股股票,波克夏最后获得三千六百二十万股旅行家股票,其中包括二千三百七十万股普通股,以及可转换成一千二百五十万股有表决权的优先股,这项交易使波克夏可以运用一千五百万股换回波克夏发行利率1%,于2001年到期的优先票据。

旅行家在买下所罗门之后,跃升为全球性的金融机构,与它旗鼓相当的对手包括美林公司、花旗集团、高盛公司、摩根士丹利添惠与美国运通公司,而波克夏碰巧已持有11%的美国运通股票。

旅行家拥有美邦证券公司,旅行家人寿与年金保险,普来美利金融服务公司,旅行家产物意外保险公司以及商业信用公司。

旅行家将所罗门的全球性债券业务和投资银行专长,与美邦包罗万象的零售业结合为一,旅行家将这些林林总总的金融服务业纳入旅行家保险帝国之后,得以藉此经营其特许事业,运用所罗门拓展海外市场,使美邦增加更多的股票与债券可在国内销售。

此外,旅行家在购并所罗门之后,享有较所罗门更高的信用等级(二A对三B),这使得购并后的新公司,可以省下数百万美元的所罗门借贷成本,再者,所罗门起伏不定的交易营运,也变成购并后大公司的一小部份,所罗门关闭了纽约的总部,员工都转往同样位于纽约的旅行家总部工作,两家公司共裁撤了一千五百名员工,其中绝大部份为所罗门的员工。

新的旅行家仍然由威尔担任董事长,该公司的商标是一把红色的大雨伞,长期以来一直追随威尔的戴门和所罗门的最高执行长莫汉,担任共同最高执行长,隶属于威尔手下,所罗门的董事长丹汉表示,他打算令觅良机,丹汉最后回到他原属的曼格联合律师事务所。

威尔毕生的梦想就是建构一个强势的金融服务集团,为了实现此一宏愿,他长久以来不断收购金融公司,而这次收购所罗门,可说是他事业上第一颗耀眼的皇冠,不久前,花旗公司与旅行家的结合又为威尔赢得了第二座皇冠,威尔与花旗公司的董事长瑞德成为全世界最庞大金融帝国的共同董事长暨共同最高执行长。

威尔出生于纽约布鲁克林区,毕业于康乃尔大学,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贝尔.史特恩公司担任信差,1960年他和友人联手创立了一家证券公司,业务蒸蒸日上,威尔一路收购廉价出售的公司,将公司的规模扩展成席里洛公司,席里洛公司于1981年被美国运通公司收购,威尔后来成为美国运通的总裁,但是于1985年求去,因为他与该公司董事长罗宾森意见不合,1996年,威尔取得了商业信用公司的掌控大权,更进而掌握了旅行家的最高兵符,以下就是这个卓越机构的发展过程:

旅行家成为强势集团的几笔关键交易︰1986年 在一次股份移转中,威尔从控制资料公司取得消费金融业务商业信用公司的控制权,该次股份移转,威尔投资了七百万美元,并且公开对外出售82%的股份。

1988年 以十五亿四千万美元收购普来美利公司,该公司经营人寿保险业务,并拥有美邦证券公司。

1992年 以七亿二千三百万美元收购旅行家保险公司27%的股份。

1993年 以十六亿美元收购协利公司,该公司业务为股票零售业务与资产管理。

1993年 以三十四亿美元收购旅行家其余的股份,并沿用旅行家之名。

1995年 以八亿七千九百万美元出售旅行家的健保业务。

1996年 以四十二亿美元收购安泰保险公司的产物意外险业务。

1997年 以十六亿美元收购美国银行的消费金融业务。

1997年 以九十亿美元收购所罗门兄弟公司。

国际乳品皇后

1997年,巴菲特飞到亚特兰大,和美国前总统卡特等名流,参加可口可乐董事长古崔塔的葬礼,随后参加可口可乐的董事会,当天晚上他又飞到加州巴沙迪那的加州理工学院,和该校学生分享他的思想与智能。

当天下午,波克夏与国际乳品皇后宣布合并,波克夏以价值五亿八千五百万美元的现金与波克夏股票,收购这家贩卖冰淇淋与汉堡的连锁事业,这次,巴菲特也和从前收购喜斯、可口可乐与麦当劳等企业时一样,是按照直觉行事,巴菲特买下国际乳品皇后的消息传开之后,这项合并案于1998年生效,很多人问到,是哪一家乳品皇后?

巴菲特从小就喜爱冰淇淋和汉堡,是这家公司的产品吸引了他,乳品皇后连锁企业的总部设于明尼亚波里,共约有五千八百家快餐点心连锁店,主要特色为贩卖软式冰淇淋,几乎全数以特许权的方式经营,连锁店遍及全美四十九州及二十三个国家,其中只有三十四家贩卖汉堡、热狗、乳品点心与饮料的店为公司所拥有,大部分的店都座落在小镇,或是大都市的市郊,乳品皇后大部分的营业收入,都来自于经销商支付的加盟特许权利金。

暴风雪是巴菲特最喜爱的冰淇淋口味之一,这是一道将冰淇淋和糖果搅拌在一起的软式冰淇淋,从1963年起,巴菲特就是位于奥玛哈道奇街与114街交叉街口的乳品皇后的常客,这家由康妮与黛比共同经营的店是奥玛哈十二家乳品皇后之一,巴菲特在波克夏1997年年报上,邀请股东们在波克夏年会的前一晚,依传统在葛瑞牛排馆用过晚餐之后,和他一起到道奇街的乳品皇后,点一客圣代做为餐后甜点,股东们同时收到一张可以免费换取五盎斯冰淇淋蛋卷杯的折价券。

这宗购并案宣布之时,乳品皇后每股股价为二十四美元,波克夏用每股二十七美元的现金,或二十六美元的股票收购。

乳品皇后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39年,由一名伊利诺州绿河市的冰淇淋业者,和一名冰箱发明者联手创业,公司创始于1938年,麦克库隆发明了制造软式冰淇淋的机器,并以他的母牛名字为机器命名,一年后,欧兹发明了用常温储存冰淇淋的方法,于是与麦克库隆合伙,将机器使用权卖给经销商,并因此大发利市。

1950年代与1960年代,中产阶级蓬勃窜起,他们集中居住在郊区,将高速公路挤得水泄不通,乳品皇后拜中产阶级兴起之赐迅速成长,1970年代,一群以慕提为首的投资人,以五百万美元买下该公司,巴菲特收购乳品皇后时,该公司约有六百名员工,一千二百名股东。

我看到这则消息时,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这不像巴菲特惯用的投资手法,记者引用证券分析师罗伯兹的话,罗伯兹任职于总部设在肯塔基路易斯维尔市的证券公司,正常的情况应该是,几乎所有人乍听到巴菲特的新投资动向时,都不免迟疑片刻后才会恍然大悟,事实上,巴菲特根本没有所谓的正常投资手法,没错,乳品皇后的确不是世界上最响亮的品牌,但是它到底也是个品牌,在美国各个小角落享有他人无法取代的市场。

乳品皇后的董事长慕提在一份新闻稿上表示,我们的家族将会以所拥有的35%的乳品皇后的股份,赞成这宗合并案,而且愿意将拥有的全部股份,换成波克夏的普通股,我们无意将乳品皇后的股份换成任何他种证券,我个人认为,波克夏的股票是我们家族最佳的投资选择,而且希望能永远持有。

慕提告诉华尔街日报,他们早在一年前就有意将公司卖给巴菲特,但是直到1997年初,明尼亚波里的汽车商,同时也是乳品皇后的董事暨大股东鲁瑟去世,这件事才又重露曙光,据称,鲁瑟的遗嘱执行人有意将部份的乳品皇后卖给巴菲特,以支付遗产税,巴菲特当时表示,他比较倾向于将整个公司买下,慕提表示,巴菲特没有阻止其它人主动投标,如果这笔交易无法完成,也没要求乳品皇后必须支付中断费给波克夏。

巴菲特在新闻稿上指出,乳品皇后是我所喜爱的企业,该公司的管理团队相当优秀,乳品皇后将是波克夏家族中出色的新成员,以下是巴菲特于1997年写给华尔街日报编辑的信︰

昨天贵报马路消息专栏有关波克夏与国际乳品皇后合并的报导,在某个关键点上有错误之处,这项谬误更导出若干不正确的结论,我们将以每股二十七美元现金或二十六美元股票的价格,向国际乳品皇后的股东收购他们所持有的股份,这和贵报记者的报导正好相反,(报导为每股二十六美元现金或二十七美元股票),讽刺的是,贵报曾经于十月,本购并案最开始之初登过正确的数字。

贵刊因错误的数据而导致错误的结论,以为国际乳品皇后以高于报价的价格进行交易,并进而臆测这笔交易的溢价,事实上,这些股票是以正常的套利贴现率买入,该文甚至引用错误的消息来源,暗示国际乳品皇后的董事长慕提也许为图一己私利而有损及股东利益之举,这项报导与事实不符,具有投票权的B级股东,包括慕提本人在内,绝对没有收到任何与A级股东有关的溢价,此外,慕提选择以低于现金的立即现金价值接受波克夏的股票。

波克夏董事长

华伦.巴菲特

一般人只知道波克夏拥有一大堆股票,但现在他已完全拥有好几家大规模企业,波克夏正以强大而稳健的三足前进,一是庞大的保险事业,一是庞大的股票与债券投资组合,一是一群为其完全拥有的营业事业,这三大部分有一个共通之处,亦即不断涌出现金、现金、现金、现金。

通用再保公司

1998年,波克夏宣布以二百二十亿美元买下通用再保公司,波克夏打算用股票的形式付款给通用再保公司,通用再保的总部设于康乃迪克州,是美国最大的再保公司,当天,通用再保的收盘价为每股220.25美元,波克夏提议以高出当天收盘价29%的溢价,收购通用再保险公司。

巴菲特表示,这次购并将会为波克夏所发行的A级股,或与A级股同级的股票,每一股增加约八万美元的新投资项目,这将带来极丰厚的利润,几乎是目前的一倍,换个方式说,这宗购并案为波克夏增加了240亿美元的新投资项目,通用再保共持有约190亿美元债券,及约五十亿美元股票。

巴菲特很难得地谈到他鲜少触及的合并效益,他表示,这次购并将使通用再保摆脱营收不稳的状态,使这家评等三A级的公司,得以适切的脚步,推展其全球性业务,此外,由于波克夏具有庞大且来源多样的未来应税所得,使得通用再保得以保有税赋上的弹性,最后,波克夏雄厚的资金亦将使其麾下的所有保险公司,包括通用再保在内,免于市场急剧萎缩的忧虑,维持稳健的运作,通用再保具有全球性的商誉,与客户建立起长久关系,以及庞大的保险业务,风险管理与销售能力,种种优越的条件,将使合并后的效益更为显著,事实上,对波克夏和通用再保双方而言,两家企业的合并等于向他们的股东保证,未来必定比购并前更光明。

巴菲特曾在记者会上表示,我们是在建构一座诺克斯堡(Fort Knox,译注,位于美国肯塔基州北部的军事用地,是联邦政府储备局的黄金储存所),通用再保的最高执行长佛格森也将加入波克夏的董事会。

通用再保每年的收益高达十亿美元左右,保险业务遍布全球,旗下包括通用再保以及国家再保险公司,后者是美国最大的产物与意外险集团,此外,通用再保也拥有位于德国科隆,举世闻名的国际再保公司,科隆再保险公司的控股权。

1998年底,这宗购并案完成之后,波克夏将成为全美国股东权益最高的公司,世界第二高,仅次于皇家荷兰公司。

闪闪发光的白银

现代双人组巴菲特和他的死党曼格,在1998年初,购入一枚价值超过五亿美元的银色子弹,嗨! 嗨!,白银,出发,巴菲特善于以五十美分买一美元的东西,而这一次,他以半价买的是银币。

巴菲特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投资大师,这位精于点金术的奇人,于1998年宣布,他的波克夏投资控股公司购入了一亿二千九百七十万盎斯的银币,这就是使波克夏投资组合闪闪发光的银色衬里。

这批白银为数不小,巴菲特是在1997年(当时的银币期货合约价为每盎斯4.32美元)到1998(当时的银币期货合约价为每盎斯5.47美元)间,对白银产生了兴趣,波克夏以六亿五千万美元购入这批白色贵金属,在消息发布时价值约为八亿五千万美元,足足涨了二亿美元,即每盎斯约涨了五美元,然而,到了春季,白银价格下滑,这笔投资损失惨重。

波克夏拥有的这批白银,是世界银矿年产量的20%,占全世界地上贵金属保险柜总储量的30%,如果将这批白银融化,铸成实心银砖,体积将达二十六立方呎。

1998年,纽约时报报导,这批贵金属现存放于一家或多家伦敦的金银条块银行,一块一千盎斯的银块,每天的储藏费为五美分,包含窃盗险费用在内,当波克夏购入的所有白银都送齐之后,总共会有十二万九千多条银块,这么大批白银也许可以为巴菲特在储藏费上争取不少折扣,万一没有折扣,每天的储藏费用将高达六千四百多美元。

若要避免这笔费用支出,波克夏可以自行储藏,但是要找到一个足以储存这么多白银的地方并不容易,一千盎斯的银块(事实上是1,097盎斯,因为白银是用较重的金衡制计算重量,一磅等于十二盎斯),长12.5吋,宽5.5吋,高3.5吋,波克夏必须找到一栋挑高九呎,面积为2,007平方呎的建筑物,才足以储存这批白银,这大约是好几间一房公寓的总和。

波克夏原先计画于1998年间,公司举行年度会议时才公开发布这项消息,但是由于银价上扬引起银商不断询问,波克夏于是提早对外宣布,并表示,该公司已经完成了白银的交易,而且不打算出售。

根据波克夏的说法,波克夏购入价值约六亿五千万美元的白银,是因为近年来白银藏量有递减的趋势,且需求量超过了白银产量与开垦量,巴菲特由此得出了一个非常传统的结论,在供不应求的状况下,价格将会上扬。

1997年,市场的白银需求量为八亿盎斯,而白银产量却只有五亿八千六百万盎斯,波克夏在新闻稿上表示,因此,去年夏天,巴菲特先生与波克夏副董事长曼格的结论是,唯有价格提高才可能使供需达成平衡,巴菲特在波克夏1997年年报中表示,有一点必须加以说明,我们在计算这批白银的价值时,并不期待银价会随之上扬。

通货膨胀日益加剧可能是导致银价上扬的原因之一,但真正需求白银的大多是珠宝商、银器制造商和照相与电子器材的制造商。

波克夏透过旅行家集团旗下所罗门美邦公司的商品贸易部门,飞布罗,在伦敦购入这批金光闪闪,可以溶解的贵金属,波克夏表示,他们别无选择,他们购入白银并未缔造新高记录,因为所有的交易都完成于价格降低之后,这是巴菲特典型的行事风格,波克夏购入这批白银的成本,仅占其投资组合的2%。

这批白银是继杭特兄弟后,最大宗的白银交易,1980年,银市达到巅峰,杭特兄弟被控企图垄断银市,他们借贷资金买下大批白银,约当于全世界二分之一的供应量,使得银价大幅上扬,但是不消多时,杭特兄弟的金融帝国便损失惨重,因为他们无法提出银行要求的追加担保品,银价每盎斯从五十美元跌到十美元,他们大约损失了十亿美元。

虽然波克夏的购入量超过交易市场的存量,但波克夏无意垄断市场,波克夏表示,如果任何卖方无法及时交货,只要支付相当低的费用,波克夏愿意延迟一段合理的时间,巴菲特在波克夏1998年的年会上表示,我们不希望购入量大到足以影响市场,我们绝不会重演杭特兄弟的戏码,曼格也提出,这批白银的成本不会超过波克夏资金的2%,这宗交易对波克夏未来的影响,和巴菲特打桥牌对波克夏的影响不相上下,其重要性微乎其微。

波克夏在新闻稿上表示,巴菲特在三十年前就买过白银,当时美国政府停止发行银币,也停止用金属钱币辅助纸钞的流通,但是波克夏指出,从那时起,巴菲特就开始注意白银的基本面,但他旗下的所有企业都未曾拥有过任何白银,波克夏必须呈报在股市上的大笔交易,但是购入白银则无此规定。

对波克夏而言,白银的故事才刚刚开演,且让我们在未来几个月内,甚至几年的时间内,密切注意这批银弹的动向,未来将会出现使用白银的新方法吗?通货膨胀是否会拉抬银价? 环保人士,甚至是汽车必须使用银锌制造的油箱,以达到无废气的标准,会让白银的开采越来越困难? 亚洲经济是否会逐渐复苏,进而刺激白银的需求量? 各国央行会不会购入贵金属,以作为金融风暴的避险工具?

世界各地的投资人会不会将投资途径多元化,开始以白银保值? 或者如奥玛哈贤人巴菲特所言,提高价格以带动白银的供需平衡? 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波克夏以每盎斯五美元的价格购入这批白银,这是历年来最低的银价,对波克夏的股东而言,他们所费不多,就可以坐收丰厚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