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戈弗雷和鲍德温的统治

(从一〇九九年至一一一八年)

耶路撒冷城以及周边的二十几个城市或市镇组成了戈弗雷治理的王国,许多归于拉丁人旗下的地区中间被仍属穆斯林控制的地带隔开。为了让朝圣者长期生活在这片国土上,统治者不仅用家族纹章来吸引他们,还用容易获得的土地所属权增加圣地的吸引力。在一座房子或一片农田里生活一年零一天,即可获得这片土地的合法所有权。反之,如果离开一年零一天,那么土地所有者的一切权利将被废除。耶路撒冷王国的情形比任何事情都更引人注目,这座城市的防御兵力只有两百到三百名骑士,周围遍布的敌军势力可能一举将其摧毁,而城市全部的安宁都仅仅是基督徒军队强大威慑力造成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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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弗雷决定扩张王国的边界。唐克雷德攻下了提比里亚(Tibériade)以及加利利(Galilée)的一些地方,他先占领了这些城市,后来又在这些地方建立了一个公国。耶路撒冷王要求凯撒利亚、托勒密和亚实基伦的亲王进献贡品,并征服了约旦河左岸的阿拉伯人。阿尔苏城也被基督徒的控制,由于拒绝进贡,这座城市遭到戈弗雷的围攻。当地人顽强的抵抗远远超出了戈弗雷的预料。阿韦讷的杰拉德(Gérard de Avesnes)被阿尔苏人捉去成了俘虏,他被绑在一根旗杆上,一旦围城士兵发动进攻,他就性命不保。耶路撒冷王劝杰拉德听从天命,为了拯救兄弟们,也为了耶稣基督的光荣,直面不可避免的死亡。基督徒勇猛地攻击阿尔苏,然而他们的攻城塔和器械在穆斯林的火硝中化为灰烬。戈弗雷不得不离开阿尔苏城,为同伴英勇却徒劳的牺牲哀悼。但是杰拉德根本没有死,守军们被他坚韧的英雄壮举感动了,他们把他从旗杆上放下来,也没有处决他。当拉丁人已经为杰拉德的殉难祷告的时候,骑士却回到了耶路撒冷,人们惊喜不已。他的牺牲精神得到了褒奖,他成为了犹大山地上圣阿布拉昂城堡(chateau de Saint-Abraham)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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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韦讷的杰拉德在阿尔苏城墙上示众。阿韦讷的杰拉德是一位基督徒骑士,他被绑在高高的旗杆上,背靠着敌人的城墙,请求戈弗雷救他的性命。

在围攻阿尔苏城期间,撒玛利亚(Samarie)的埃米尔们前来会见了戈弗雷,戈弗雷谦卑地接见了他们,与他们一同坐在稻草包上。然而对于他们的请求,戈弗雷断然拒绝,并一剑斩下一头骆驼的脑袋以示决心。这个场景强烈地震撼了东方人原本的想象。

临近圣诞节,一队朝圣者来参拜圣地。大部分朝圣者是比萨人和热那亚人,带领他们的是阿里亚诺主教(évêque d'Ariano)和比萨的大主教戴姆贝尔(Daimbert, archevêque de Pise)。戴姆贝尔是以教皇特使的身份来到耶路撒冷的,他成功被推举为主教,取代了阿尔诺的位置。继任以后,他与戈弗雷发生了争吵,以教会的名义要求获得耶路撒冷和雅法的最高权力。此时,安条克领主博希蒙德、埃泽萨伯爵鲍德温和图卢兹的雷蒙德都与意大利朝圣者一起来到了圣城。最终,博希蒙德、鲍德温以及戈弗雷本人都同意,将这座他们用武力夺下的城市纳入教皇的权力范围内。

耶路撒冷王国诞生于军事胜利,而狼子野心时时觊觎着胜利的果实,形势刻不容缓,王国的统治权已经进行了必要的、不可避免的改变,居民是所有宗教的叛教者和欧洲各地的冒险家,境内的土地上不断地留下朝圣者的足迹——他们中有些人罪孽深重,尚未达到心中的纯净和美好。这个王国生于战乱,统治也仍未安定,此时正急需一个法律体系,塑造一个稳定而规范的国家形态。睿智的戈弗雷正打算这么做。拉丁王公贵族出现在耶路撒冷正好给了他一个难得的契机,让他得以推行那些有利于王国的措施。这是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天,在锡安山上,戈弗雷在他的宫殿里召开了一次庄严的会议,王公贵族、最渊博的人和最虔诚的人共同撰写了一部法典,法典被命名为“耶路撒冷的基石”,放置在圣墓教堂里,其中决定和规范了国王、领主和臣民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立法者唯一关心的是持有兵权的人,因为对于王国来说,战争依然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关于庶民、农夫和俘虏,法律上却没有任何说明,领主们仅仅把他们当做自己的财产而已。一只鹰隼的价格与一个奴隶相当,而一匹战马的价格则是一个农民或者俘虏的两倍。这就让宗教成为了这个不幸的阶层唯一的保护者。三个法庭成立了,这样,王国内所有居民的事务都可以由他们同阶级的人审判。耶路撒冷的基石仍然带有旧时代粗糙的痕迹,但是我们可以看出,其中的许多规定都彰显着立法者卓越的智慧。这套法律比拉丁王国延续的时间长得多,不仅让圣地受益,在当时尚未文明开化的欧洲也成为了立法典范。

约旦河附近成功的业绩大大增加了戈弗雷的声誉,耶路撒冷国王继续征战巴勒斯坦附近仍被伊斯兰教控制的区域,就在这时,死亡带走了他,也带走了基督徒人民的爱与希望。他的同伴们深深地记住了他光辉的胜利,他坚守十字军的荣誉,还有他为王国做出的贡献。戈弗雷的遗体被葬在骷髅地附近的复活教堂,这位圣墓的解放者得以光荣地葬在他的上帝旁边。

戈弗雷是一位优秀的领导者,如果不是死亡过早地迫使他走下大卫王的宝座,历史将把他和那些最伟大的国王相提并论。他集勇武、智慧和道德三者于一身,关于那个英雄时代的记载中,再也没有哪个名字比戈弗雷的名字更光辉。今天,他的宝剑仍然留存在圣墓教堂,人们有幸可以参观和触摸,而当我们再来到耶路撒冷,回顾这里第一位拉丁国王高贵的一生,那些记忆仍然能触动我们的心弦。

戴姆贝尔主教首先站了出来,作为教皇特使继承戈弗雷的王国。王公贵族们纷纷对戈弗雷的王位跃跃欲试,戴姆贝尔立刻写信向安条克亲王博希蒙德求助,但是他很快得知,博希蒙德在叙利亚北部兵败,成为了土耳其人的俘虏。耶路撒冷的王位上必须有一位战士,于是他又叫埃泽萨伯爵鲍德温来继承他兄弟的王座,鲍德温把自己的伯国交给他的表亲布尔格的鲍德温,自己带着四百骑士和一千步兵前往耶路撒冷。在腓尼基海岸,与贝鲁特相距三古里的吕卡士河(Lycus)河口,戈弗雷的兄弟遭到了埃泽萨和大马士革几个埃米尔的袭击,这几个埃米尔早有败坏的声誉和反叛的迹象。基督徒战士们面对人数更多的敌人,没有亡命逃跑,而是勇敢而谨慎地抵抗。鲍德温在人民的欢呼中进入了圣城。他拥有贵族和大部分神职人员的强列支持,并没怎么在意戴姆贝尔主教的抗议,反对新国王的主教只好躲进锡安山隐居,收敛起了他雄心勃勃的怒火。

鲍德温一点都没忘记,耶路撒冷王国的战争还在继续。鲍德温并没有坐在圣城的王座上,而是率军向穆斯林发起了一次攻击。他来到亚实基伦城墙下,然而守军却紧闭城门不愿迎战。季节的变化不允许他长期围困这座城市,于是他仅仅收复了周边的村庄。随后鲍德温又前往希伯仑(Hébron),沿着埋葬索多玛(Sodome)的死海苍白的岸边行进,深入阿拉伯半岛,一直行至摩西之泉(fontaine de Moïse)。基督徒的队伍怀着虔诚的热情凝视着这些写满圣经故事的古迹。回到耶路撒冷,鲍德温得到了戴姆贝尔的支持,于是他在伯利恒登基为王,他不想面对着骷髅地接受金子的王冠。

唐克雷德一点都没忘记自己在大数城下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他拒绝承认鲍德温是耶路撒冷的国王,鲍德温一心想要结束这不利于王国安定的政治,他放低自己的身份,恳求唐克雷德也放下他的骄傲。在迦密山的一次会谈中,两位贵族握手言和了。就在这时候,唐克雷德接到安条克政府的消息,博希蒙德被俘以后,这座城市群龙无首,请求唐克雷德前去执政。他把提比里亚和加利利让给圣奥梅的于格(Hugues de Saint-Omer),动身去了安条克。

鲍德温打算对十字军的敌人进行一次新的奔袭。他渡过了约旦河,消灭了一些阿拉伯部落,带走战利品,充实了自己的力量。在他返回耶路撒冷的路上,一段高贵而感人的佳话流传了下来。就在他们刚刚渡过的约旦河附近,鲍德温突然听到凄厉的哭号,原来,一个穆斯林妇女正在痛苦地分娩,鲍德温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把她抬到毯子上,还在她身边放了一些水果和两个装满清水的羊皮袋,甚至牵来一头母骆驼给新生儿喂奶。他命令一个奴隶把这位母亲送回她丈夫身边,而这个奴隶,原来曾是穆斯林军队里的一位军官,他决定永远不忘鲍德温慷慨的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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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军大肆屠杀凯撒利亚的居民。鲍德温血洗凯撒利亚,残忍地屠杀了所有的居民。

许多欧洲的基督徒因耶路撒冷的征服而万分激动,随时都有一些基督徒不远万里来到耶路撒冷。然而鲍德温身边的战士人数很少,于是他向来自热那亚的朝圣者提议,让他们的舰队随他出征叙利亚,一起打败那些异教徒。他承诺给热那亚人三分之一的战利品,并且,在每一个征服的城市,都将有一条路被命名为“热那亚路”。热那亚人接受了这些提议,鲍德温得以围攻阿尔苏,最终打开了阿尔苏的城门。接着,基督徒们向凯撒利亚进军,军队发起了攻击。戴姆贝尔主教身穿白袍,手持真十字架,鼓励士兵们英勇战斗。基督徒没过多久就拿下了这座城市。然而对战利品的渴望引起了一系列野蛮的景象。士兵们看见撒拉逊人吞下金块和宝石,为了防止这些宝藏落入基督徒之手,于是他们剖开了遇见的每一个穆斯林的肚子,清真寺里和城市的街道上血流成河。热那亚人炫耀说,在他们的那部分战利品中,有一个在最后的晚餐用过的瓶子。一座拉丁总主教府在此地建立起来。

亚实基伦的穆斯林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敢离开城墙的庇护,此时,他们决定侵犯拉姆拉。鲍德温率领三百骑士和九百步兵,前去抵抗十倍于基督徒的埃及军队。在决定命运的抗争中,耶路撒冷的国王对他的骑士和士兵们说,他们将为基督耶稣的光荣而战,鼓舞了人们的士气。他又补充道:“逃跑就等于死路一条,西方离我们太遥远,而东方根本没有战败者的栖身之处。”鲍德温赢得了战斗的胜利。在拉姆拉的草原和通往亚实基伦的道路上,十字军实现了一次惊人的胜利,耶路撒冷的国王举着胜利的旗帜进入雅法。

没过多久,国王需要再次对亚实基伦城出来的埃及军队发动战争。在安纳托利亚战败的三支基督教军队残部不久前抵达了巴勒斯坦。鲍德温立刻向敌人进军,甚至没来得及召集所有的战士,他带着几个从欧洲来的骑士飞速赶到埃及人面前。在这次战斗中,布卢瓦伯爵斯蒂芬战死,弗罗琳娜的父亲勃艮第公爵也丧生了。好在老天相助,鲍德温躲在覆盖着平原的野草和欧石楠之中藏身。为了找到鲍德温,穆斯林放火烧了整个草原,趁着漆黑的夜色,鲍德温才勉强得以逃生。第二天,鲍德温的藏身之处又遭到围攻,周遭没有任何抵挡的办法,他已经想象到自己最黑暗的命运了,就在这时,一个穆斯林的埃米尔突然来到国王面前,愿意从秘密的小路带他离开。这位埃米尔就是鲍德温慷慨相救的那个女人的丈夫。耶路撒冷的国王拒绝独自一人获救,他不愿意丢下自己的同胞。然而战士们苦苦哀求,让鲍德温以耶路撒冷王国神圣的利益为重,接受摆在眼前的机会。在他们的请求下,鲍德温不再坚持,满含热泪地与战士们道了永别。他仅由那位穆斯林埃米尔和几个护卫陪伴,在一个暴风雨之夜逃出城市。当他们抵达阿尔苏附近,埃米尔与国王分别,也流下了许多同情的眼泪。在这里,鲍德温找到了庇护。又经过一场战斗,穆斯林被消灭,耶路撒冷的国王又回到了圣城,当时人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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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骑士攻击两万撒拉逊人。在鲍德温的领导下,数量大大少于敌人的十字军很快打败了敌军,赢得了战斗。

我们从那个时代的历史中可以看出,在基督教殖民地,领导者的混乱往往带来麻烦。在围攻哈兰(Charan)时,刚刚重获自由的博希蒙德、唐克雷德、布尔格的鲍德温和库尔特奈的乔塞兰(Josselin de Courtenay)控制了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这座富庶的城市,然而他们却相互争吵,争夺此地的统治权,突然间,一支来自摩苏尔和马尔丁(Maridin)的穆斯林军队杀出来,让所有人陷入恐慌。布尔格的鲍德温和库尔特奈的乔塞兰被俘,博希蒙德和唐克雷德逃出杀戮,到达安条克的时候,他们身边只剰六位骑士。博希蒙德希望到欧洲寻找救兵,攻击那些让圣地的人民叫苦不迭的希腊人。在罗马,他被当做十字架光荣的守护者,在法国,他来到宫廷,燃烧起人们参加圣战的热情,一支人数众多的军队响应他的号召,聚集起来。他们进入希腊帝国的国土,围攻了都拉斯(Durazzo),企图罢黜希腊皇帝。但是毫无作用的围城之后,他不得不可耻地把和平交还给皇帝,后来博希蒙德在塔兰托家乡的公国郁郁而终。在巴格达做了五年的俘虏后,乔塞兰和布尔格的鲍德温回到了他们的领地。

耶路撒冷的国王南征北战,极力扩大边疆,他开始着手征服巴勒斯坦的沿海地区。在沿海,十字军才能得到援助,才能与欧洲及时联络。在热那亚人的帮助下,鲍德温围困了阿卡(Saint-Jean-d'Arc),二十天的抵抗之后,这座城市终于投降。正如今天一样,这座城市当年也是通往叙利亚的钥匙。的黎波里也落入了基督徒的掌握之中,图卢兹的雷蒙德奉命围攻的黎波里,却在战斗中牺牲。一个伯国在的黎波里建立起来,并由雷蒙德的家族继承统治权。为了追随十字军东征直到东方的目的地,雷蒙德抛弃了他在法国富饶的领地,现在这个拉丁伯国的建立让他的牺牲和功绩没有白费。叙利亚海岸的其他城市诸如比布鲁斯(Biblos)、撒勒法(Sarepta)和贝鲁特,都被纳入了耶路撒冷王国的版图。征服了这些地方以后,比萨人和热那亚人回到了西方。赛达仍然受穆斯林的控制。马格纽斯(Magnus) [1] 的儿子,当时的挪威国王齐格尔(Sigur)率领一万挪威人来到了巴勒斯坦。鲍德温得到了他们的支持,为王国的安全和扩张,挪威人与耶路撒冷的国王并肩作战。有了这些支援,鲍德温在赛达城前展开攻势,六个星期的抵抗后,赛达终于打开了它的城门。一系列的扩张以后,接踵而至的是一个巨大损失带来的悲痛。代替博希蒙德执掌安条克公国的唐克雷德去世了,在这片叙利亚的土地上,他曾经是最杰出的守护者之一。后来,戈弗雷的旧同伴们也都相继去世。

在一一一三年、一一一四年和一一一五年,耶路撒冷王国经历了不安稳的日子。来自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的穆斯林肆意蹂躏加利利城,亚实基伦和苏尔的穆斯林侵入了纳布卢斯周围的村庄,并大肆掠夺。然而这大队强盗又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疾风带来的暴雨。另一些灾难也折磨着基督徒的领土,从阿拉伯半岛飞来遮天蔽日的蝗虫,它们在巴勒斯坦的农田里大快朵颐,埃泽萨和安条克的伯国都遭受了饥荒。一次地震撕裂了大地,废墟堆叠,从托鲁斯山脉到伊度美(Idumée)的沙漠都受到了影响。

平复了巴格达和叙利亚这一边以后,鲍德温又挥剑出征埃及,他的军队曾经多次在埃及有去无回。他带着精英部队穿过沙漠,突袭并掠夺了法拉米亚城(pharamla),这座城市坐落在海边,与派吕斯(Péluse)的旧址相距不远。军队满载着战利品归来的途中,国王在阿里什(El-Arisch)染上了急病,在同伴深沉的悲痛中不治身亡,临终时他依然鼓励士兵们奋力保卫耶路撒冷王国。国王请求他的同伴们不要把他留在敌人的土地上,要把他的遗体带回圣城,葬在他兄弟戈弗雷的坟墓边上。他亲自告诉他的侍从们如何保存遗体,坟墓应该怎样修建;人们虔诚地实现了他最后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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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的拉丁国王鲍德温一世之死。基督徒们藏起悲伤,搀扶起重病垂死的鲍德温,当时国王正在埃及与巴勒斯坦之间的沙漠之中征战。

鲍德温的统治持续了十八年,他的作为是历史上最奇特的现象之一。每一年,耶路撒冷巨大的警钟都会敲响,警示撒拉逊人的逼近,真十字架不停地随军出征,从来都无暇出现在圣墓教堂里。在他的统治下,有多少死亡,又有多少战争!有多少次,拉丁王国就在灭亡的边缘,而奇迹和勇猛又从天而降,国家的领袖及时赶到,逆转了乾坤!战利品是鲍德温国王的主要财政来源,如果和平持续数月,或者战争陷入泥潭,那么国家的收入又会削减归零。鲍德温不断地用孱弱的力量实现宏伟的事业,这位战神的精力如此旺盛!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鲍德温自负和傲慢的性格时常遭人嫉恨,及至当上了耶路撒冷的国王,他却表现得慷慨大方。拉丁人的王国里,没有一个守卫比他更警醒,没有一个战士比他更无畏,宝剑是鲍德温唯一永远紧握着的权杖,直到这位拉丁国王走进坟墓,它才回到鞘中。


注释

[1] 指马格纽斯三世,挪威国王,一〇九三——一一〇三年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