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想观

在我正式开业之前,最好先告诉你我当时有关原则和道德方面的思想观念,那么你就可以明白这些东西影响我未来的事业是多么深远。我的父母老早就给我宗教上的感染,他们虔诚地给我的童年染上反国教的色彩。但是当我在各种不同的书上读到对某些问题的辩论,而对他们有所怀疑时,我还不满15岁,更开始怀疑《启示录》本身了。有些反对自然宗教的书落到了我手里,据说博伊尔牧师的讲道主要取材于这些书。有时,他们对我所造成的影响却正与他们的目的相反。其中引用来为了加以反驳自然宗教的理论,据我看来比驳斥者的理论强有力得多。总之,我不久就成为自然宗教者了。我的理论把一些人导入歧途,尤其是科林斯和劳尔夫,但是后来他们两人毫无怪罪,而我却深受其苦,更回想基思对我的行为(他又是另一个自由思想者)和我自己对于佛农和里德小姐的行为,这些事时时使我大为不安,我开始疑心自然宗教的教义,认为虽然它们也许是对的,但不很有用。我在伦敦所著的小册子(印行于1725年),曾取德莱顿的诗作为题词:

凡是存在的,都是对的。

但是半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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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见链条的一部分,

只看见最近的一环。

他的眼睛达不到那在上天衡量一切的公平的秤杆上。

这本小册子还从上帝才有的德行、无涯的智慧、仁慈和权力得出结论:绝没有一件东西在世界上是不对的,善和恶是无意义的区分,并无差别。现在看来,我以前的想法并不是聪明之举,并且我疑心也许有些错误会不知不觉地潜入我的言论中,所以就影响到一切信从的人,以为这是普遍的哲学上的道理。

我慢慢地相信,“真实”、“诚恳”和“淳厚”在人与人的交往上是获得幸福最重要的东西。于是我写了一个决心书,这仍旧存放于我的札记中,并将终身行之。的确,《圣经》中的《启示录》对于我还不像这些决心书这么重要,但是我怀有一种想法,即虽然禁止我们做的某些行为不见得由于它们是坏行为,有些叫我们做的不见得由于它们是好行为,但若把环境中一切事物的各方面都考虑进去,按其本性来说,这些禁止做的行为可能对我们是有害的,而命令我们做的可能对我们是有益处的。这种确信,加上上帝仁慈的手,或守护天使的保佑,或偶然的幸运的环境和地位,或这一切综合起来,保护我度过这个危险的青年时期和在异乡时陷入的危险境地,在举目无亲,远离父亲的照顾和训诫的情况下,竟然保全我并没有做一件任性而严重的大错,而那种错误也许是由于我没有宗教信仰而可能造成的。我说严重的错误是因为当我年轻时,既没有经验,又有时受人家的欺诈,因此上面我提起的那些过错是有些必然性在其中的。在开始踏入社会时有着还可以的品格,我颇为珍视而决定保持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