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姆菲尔牧师

约在1734年,有一个长老会派一个青年牧师从爱尔兰到我们那里来,他的名字叫汉姆菲尔。他演说的声音很好听,并且可以即席演讲,谈话尤其精妙,他把各种宗派的许许多多的人吸引在一起,他们一致赞美他。我也是其中一个经常听讲的人,他的说教我很喜欢,因为他所说的关于教理的一类话很少,只是有力地详述道德的实践,或是在宗教的说法上究竟什么才称为好事。一班自以为是真正长老会教徒的人,却不赞成他的教义,这些人为许多老派牧师所勾结,在宗教会议前控告他为异端,要剥夺他的传道权。我成为他的热心信徒,尽力组织了一个会来帮助他,我们为他斗争,希望得到成功。于是在这时候发生笔战,然而这位青年牧师虽长于演讲,却拙于笔墨,是个很蹩脚的作者。我替他作了几篇论文,还有一篇刊载在1735年4月的公报中。那些论文大抵都是争辩的作品,虽然在那时候风行一时,但是在今天就不时髦了,我怀疑现在是否还有孤本存在。

正在争论中,一件不幸的事故极大地损害了这位青年牧师的事业。我们的敌人中的一个,正在听这位牧师传播很受人赞誉的教义,他想起以前他在什么地方读过这一篇说教,至少有部分是读过的。他找寻了一会儿,终于发现这位牧师的演讲部分节录自《英国评论》上所载的福斯特博士的一篇论文。这件事发生以后,使我们会内的许多人都厌恶他,从此就舍弃了他,而造成我们在宗教会议中迅速败下阵来。无论如何,我还是被他所吸引,因为我与其听虽是自己做的却很差的说教,宁可赞成他抄袭别人的好的说教,前者却是我们普通牧师的一般情况。他后来告诉我说,他所讲的没有一篇是他自己的。又说,他的记忆力是那样的好,任何说教只要看过一遍就能背诵了。我们在宗教会议上败阵之后,他也就离开我们去另找好运气了。我也脱离了这个礼拜会,以后再也不加入,虽然我有好多年还继续付出补助教会的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