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

抑郁症的一个副作用是,你有时会变得特别留意大脑的运转。

在我精神崩溃、住回父母家那段时间,我常常想象着把手伸进自己的脑壳里,取出让我抑郁的那个零件。这似乎是一个很多人都有的幻想,我和其他抑郁症患者聊起过,也在书中偶遇过。

但我要取出哪个零件呢?是一大块固态的东西,还是一小点液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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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游完泳,我坐在利兹公园广场的长椅上。这是市中心肃静的一角,维多利亚式的连栋住宅现在成了法律事务所。我凝望着一棵樱桃树,感到乏味,那是一种没有焦虑的抑郁,一种全然的、绝望的乏味。

我几乎动弹不得。当然,安德莉亚在我身边。我没有告诉她我的感觉有多糟。我只是坐在那里,看着粉色樱花和树枝,期待着我的思绪能像花瓣一样,轻而易举地飞远。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起来。我多想成为一棵樱桃树。

越是研究抑郁症,就越会意识到我们对它的无知。它的 90% 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