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世界

在此我将把现有的关于其他世界宜居性的天文学证据收集起来,对这个问题答案的一个流行说法,是天体研究的一个主要目的,让天文学家相当困惑。他不得不做的任何贡献,本质上都属于研究过程中出自实际的和通常的目的而偶然拾取的一些片段的暗示。然而,人们的心不可抗拒地被吊起来纠结于这样的想法,在宇宙中的某个地方,可能存在“一个稍许不如天使的”物种,人类可以把他们视为同类,或者更高级的物种。

推测与我们星球不同条件下的可能的生命形态没有意义,如果我对古生物学者的观点理解正确的话,那么哺乳动物时期就是陆地生物的第三个朝代——大自然第三次尝试进化出足以适应变化的条件和适于支配地球的生命序列。周围条件平衡上的微小的细节,必然极大地影响生命的可能性,以及注定占据优势的生物体类型。进化过程中的某些关键分支点必须在生物能够达到意识水平前协商确定,所有这些都与天文学家研究的范围距离太远。为避免无休止的推测,我假定所要求的居住条件与地球上的不同,如果这类条件成立的话,生命就会自动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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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首先考察太阳系的星球,其中只有金星和火星看起来才基本够格。就我们所知,金星很适合于类似我们的生命,它与地球差不多大,离太阳更近但可能并不更热,它的大气层密度合适。光谱观察却意外地未能在上层大气层中找到氧气的任何指示,因此引发了游离氧是否在金星存在的疑问。但是目前我们不急于得出如此确定的推论,如果我们移民到金星,或许可以继续我们的生活而不用改变太多习惯——除了我个人不得不去找个新的职业,因为金星对于天文学家不是一个好的场所。金星完全为云或雾覆盖,故此不能发现确定的表面痕迹,对金星绕轴的转速如何以及它的轴线方向如何仍不确定。有必要提及一个有趣的理论,尽管不必太过严肃地对待它。有人这样设想,太平洋所占据的大坑是月球最初从地球分裂出去时所遗留下的一个疤痕。显然,这个大坑满足了排放过量水的重要功能,如果它真被填满的话,那么所有的大陆面积都将被淹没,因此干燥陆地的存在间接地与月球相关。但是金星没有它的月球,由于它在其他方面与地球类似,或许可以推测它是一个完全海洋的世界——鱼类处于最高等级的世界。这个想法无论如何都提示我们,有机生命的命运有可能决定于乍看起来并无干系的偶然性上。

太阳是一颗普通的恒星,地球是一颗普通的星球,但月球不是一颗普通的卫星,已知并不存在相对其主星如此之大的其他卫星。月球质量大约为地球质量的八十分之一,看似一个很小的比例,但与其他卫星相比,已是异常巨大了。其次的最高比例是在土星体系中发现的,它的最大的卫星泰坦达到土星质量的四千分之一,要把如此不同寻常的部分分裂出去,在地球历史上必定发生过极为特别的情形。对此,乔治·达尔文爵士提出的解释是在太阳潮汐与地球球体的天然自由振动周期之间发生了周期性共振,至今这仍被认为是非常可能的。地球的潮汐变形因此增长到巨大的幅度,最终在一个大地震中将一块巨大的物质分离出去形成了月球,其他星球逃过了这种危险的谐振周期,它们的卫星来自于更常规的发展。如果我曾经遇到一个居住在其他世界的人,我会觉得在许多方面非常卑微,但对于月球我倒有望矜夸一二。

火星是唯一一颗固体表面能观察和研究的星球,它引诱我们更详细地去考察生物存在的可能性,它的体积较小,导致了相当不同的条件,但是两个基本要素空气和水,尽管稀少但都存在。火星大气比我们地球大气更稀薄,但也差不多够用。已证实火星含有氧气,火星上没有海洋,火星表面的印迹所显示的不是海洋和陆地,而是赤色的沙漠和或许是潮湿和肥沃的黑色的土地。一个显著的特点是覆盖着极地的白色盖子,它分明就是积雪,而且很薄,因为在夏天它就完全消融了。照片显示,时时有毋庸置疑的云彩暂时把大面积的表面细节遮蔽了,而更多的是晴朗的天气,无云时的空气略显得朦朦胧胧。通过对比不同波长的光所拍摄的图片,赖特已经论证了这一点。波长短的光被雾霭散射得更厉害,因此普通照片模糊不尽如人意。当采用黄色可见光(通常采用黄色滤光片来调节目视望远镜取景)时,能够显示出特别鲜明的表面细节,可见光的波长更长,能够更容易地穿透雾霭,[3]更清晰的细节可由长波红外线拍照获得。

最近重点关注的是火星表面温度的确定,这能够通过直接测量表面不同部分辐射出的热量得到,所得结果虽然在许多方面可作为参考,但很不精确也不一致,不足以得到确定的气候学的概念。自然了,昼夜温度及不同纬度的温度存在巨大差异,但平均说来无疑是寒冷的。即使在赤道上,日落时温度也会降到冰点以下。如果我们接受了当前的判断,认为其确信无疑,那么就会对是否有生命能够忍受这些条件产生一些疑问。

在赫胥黎的一篇论文里面有这么一段:“除非人类的寿命更长,现今的责任压得不那么重,我想聪明人是不愿从事木星和火星自然史研究的。”如今,火星自然史貌似总体上尚未超越严肃科学界限以外,至少,火星表面显示出随季节的变化,正如我们可以充分想象森林覆盖的地球呈现给地外观察者的季节的变化。这种外观上的季节变化对于专注的观察者而言是非常显著的,随着春天在一个半球上的推移(自然我的意思是指火星上的春天),最初显得少而模糊的黑暗区域相形之下扩大、加深了。同样的地方在火星历上每年差不多同一天变暗,这可由一个无机成因解释:春雨把表面润湿并改变了其颜色,但或许不可能有充分的雨水导致这种直接变化的结果。很容易就能够相信,我们目击了植被一年一年的苏醒,正如我们非常熟悉在自己的地球上所发生的那样。

火星大气中氧气的存在提供了支持植物生命存在的另一个理由,氧气可自由地与许多元素化合,地壳内的岩石缺乏氧。如果不是植物由土壤中提取氧气而又再行释放出来,那么岩石将在时间流逝的进程中把空气中的氧气完全消耗掉。如果地球大气中的氧气是由这一方法维持的话,那么假定在火星上需要植物起到同样作用也很合理。把这一点与火星外观上的季节变化的证据相结合,对火星上存在植物相当确凿的事实似乎呼之欲出了。

如果不得不承认火星上存在植物生命,那我们能排除存在动物生命吗?我已经穷尽了天文学数据,不能再担负对于你们可能推测的任何事情的证明责任。已故的罗威尔教授确实讨论过,火星上特定的多少有些直线形的痕迹表明那是一种人工灌溉系统,是一种高级文明的标志,但是我想这种说法并未获得许多支持。公平地说,对这种猜想的作者罗威尔教授而言,他本人的工作和他的天文台的工作对我们的火星知识贡献甚巨。但很少有人能完全追随他,支持他那栩栩如生的论断。[4]最后我们将强调一点,火星具有早就度过其初级阶段的星球的每一项特征,无论在何种情形下,极端相异的两个星球如火星与地球,都不可能同时处于生物发展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