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宗教

我们业已看到物理的循环体系预设了一个位于其研究范围以外的背景,在这个背景下我们必须首先发现我们自身的人性,其后或许是一个更大的人性。我想,普遍的心灵或理性将成为从科学理论的当前状态中得到的一种相当合理的推理,至少它与其协调。但果真如此的话,我们的质询通过承认而使我们确信的一切,只不过是单纯的、无色彩的泛神论。科学不能告诉世界精神是好是坏,而它对上帝存在犹疑的争辩可能非常同等地转变为对魔鬼是否存在的争辩。

我想那是一个之前曾困扰我们的物理体系的限度的例子——即在所有这些体系里,相反的事物由+或-表示,过去和未来、原因和结果都以这种不足的方式表示。科学最大的一个谜团是发现为何质子和电子并非各自的简单的相反物,尽管我们对电荷的全部概念要求正负电荷应该通过+和-号相关联。时间之矢的方向只能由神学和众所周知的热力学第二定律的统计学不协调的混合物来确定,或者更明确地,时间之矢的方向能够被统计规则所确定,但其作为支配事实“感知世界”的意义只能通过神学的假设导出。若物理不能确定它自身的世界应该何者为上,对于伦理取向就不要指望能从中得到多少指引。当我们把未来置于物理世界中作为上时,我们相信某些内在的适配性的感觉。相似地,当我们把美德置为精神世界的上时,我们必须相信某些内部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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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物理科学限定了自身的范围,留下了一个我们随意或甚而获邀用精神意义的实在填充的背景,我们依然要面对来自科学最困难的苛责。“这里,”科学说道,“我留下了一个我将不再干预的领域。我认定你通过意识的自知知识已经获得了某类通向它的道路,以便其不必成为纯粹的不可知论的一个领域。但你要如何对待这个领域?你有来自于神秘经验的任何推理系统——一种堪比科学用于发展外部世界的知识的系统吗?我并不坚持你们采用我的据称不能实用的方法,但你应该有一些靠谱的方法。所声称的经验的基础可能有效,但我有任何理由把当前给予它的宗教解释视为好过笨拙的浪漫追求的任何事物。”

这个问题几乎超越了我的范围,我只能承认它的相关性。尽管我通过只考虑神秘的宗教选择了最轻的任务——我没有保卫任何其他事物的冲动,我并不急于给出一个应该形似完全的答案。显然,尽管意识的洞察是抵达位于科学符号后面的、我称之为实在的、直接知识的唯一道路,也不能不受控制地毫无保留地信任它。在历史上,宗教神秘主义往往与不被认可的铺张浪费相关。我也假定对神学影响的过度敏感可能是对不利于个体健康的神经质的信号,我们必须允许大脑的某些病理性条件在某些时刻显示为超凡脱俗的洞察。人们开始担忧我们所有的事物都被探察到并被消除,那样将不会留下任何的“我们”。但在物理世界的研究中,尽管我们的感觉器官能够通过宏观的幻影背叛我们,我们最终还是依赖它们。相似地,意识进入精神世界的道路可能被重重陷阱包围,但并不必然暗示没有可能取得进步。

必须坚持的一点是,如果有任何普遍意义的话,宗教或者与精神力量的接触必须成为日常生活的平常之事,并应该在任何讨论中都以此为准,我希望你们并未把我所说的在神秘主义者那里解释为反常的经验和揭示。我并不擅长讨论(有的话)何种证据价值可以附加到经验和洞察的更为奇怪的形式上,对于属于日常事务的事情,当前考虑的调门通常看来非常不合时宜地迂腐。

作为科学家,我们意识到色彩只是以太振动的波长的问题,但那并未排除这种感觉,即反映着波长接近4800μm的光的眼睛是狂想曲的主题,而反映着波长接近5300μm的光的事物却不被赞颂。我们仍未达到拉普岛人的境地,他们可以“如果他们想,例如赞美女人或其他动物之美,他们会用斜方形、圆形、平行四边形、椭圆形式其他几何图形来表达赞美之情”。唯物主义者确信所有现象都出自于受数学公式支配的电子、量子及类似的事物,他们必定假设持有这个信念,即他的妻子确实是一个精美的微分方程,但他可能足够聪明而不在日常生活里受这种观点的干扰。如果这种科学隔离在日常的人际关系中被感觉到不足和不相干,那么在所有的人际关系中大部分里这里都错位了——人类灵魂对于神灵的关系。

我们渴望完美的真理,但很难说所能发现的是何种形式的完美真理,我不能十分相信真理具有为详单所表征的形式。对于它的完美性,部分应该综合到我们所推崇的作为“比例的感觉”之中。当物理学家的比例的感觉告诉他把一块板材视为连续材料,而他明知这块板是含有稀疏分布的电荷的“真正”空荡荡的空间时,物理学家不在意任何对真理的不忠诚。对神的本质最深入的哲学研究可能给出同等的得自于日常生活的比例的概念,因此我们确实应该采用大约两千年前发现的一个概念。

我正站在进入房间的玄关处,它是一个很复杂的事,首先我必须抗衡作用在我身体上的每平方英寸14磅的压力,我必须确保踏足于以每秒20英里绕太阳旋转的一块板材上——早个几分之一或晚个几分之一秒,板材早就跑到数英里开外了。我们必须这样做,同时头部朝外伸入空间吊挂在一颗圆形的星球上,与此同时,以太风以无人知晓的很多英里每秒的速度穿过我身体的各处缝隙。板材不具有物质的坚固性,踏足其上就像踏足于一群飞蝇之上。我不会穿将过去吧?不会!如果我冒险这么做,其中一只飞蝇将撞击我并重新把我抬起来,我又掉下来又被另一只飞蝇撞击上升,如此等等。我可能希望的结果将使我保持近似稳定,但若不走运的话我将穿过地板或被抬升得太过剧烈而到了天花板上。这种结果并非违背了自然法则,而是极为罕见的巧合。这些都是一些小的困难,考虑到我的世界线与板材的世界线相交,我确实应该以四维方式看待这个问题,由此再次有必要确定世界熵增长的方向,以便确保在我跨过玄关时是进入而非离开房间。

确实,让骆驼穿过一个针眼比一个科学之人穿过一扇门更容易,无论这扇门是谷仓门还是教堂门,明智的做法是,他应该同意作为一个普通人并且在行进而非等待,直至在一个真正的科学入口里所涉及的所有困难均得到解决为止。

注释


[1]当然了,我们能够在并不确信数据意义的情形下解决由特定数据引发的问题——一如我前面称之为“官方”的科学态度一样。但仅有一个问题的解的状态的物理世界,任意选择度过懒散的一个小时的物理世界,并非此处所预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