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页

大家承认身体散步，而神思显现。看到一个步行者沿一条路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又顺原路回去，再走上另一条路，然后又换一条路，一般人不见得认为散步者走错了路……

我记得莱布尼茨在什么地方说过（我有记录），让神思游荡也有乐趣。

“人们喜欢迷路，而这正是一种精神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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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正论》[42]第一卷。

 

总之，如果说人人都有资格被接纳，那么秘传的学说就站不住脚，——或者是一种不公道的、荒谬的东西，一种窃取的霸道。秘传学说的形成，自然是由于智力的等级——一些人理解，另一些人不理解。活该他们不理解。记得《圣经》有这样一句话：“他们应该来见你，而不是该你降格向他们靠拢。”不过，最美妙而偏爱的事物最不被理解时，还应当哀叹，正是因为最不被理解的事物不受欢迎，也得不到大多数的保护。

[1] 引自《圣经·雅歌》的第四章，作为赠给玛德莱娜的那册书的题词。

[2] 纪德特意为玛德莱娜印了一册连史纸的《安德烈·瓦尔特笔记》。女主人公不是爱玛努埃尔，而改为玛德莱娜。

[3] 纪德写《安德烈·瓦尔特笔记》的本意，就是向玛德莱娜表白爱情。他在赠书上写道：“赠给我心爱的玛德莱娜”。那天晚上，纪德让表姐读这本书，就打算当场求婚，因而玛德莱娜拒绝了。她在1891年1月12日的《日记》中写道：“我要失去我的朋友，我童年的兄弟了……安德烈哟，面对这种抉择的不可改变的逻辑，我们必须分开： 要么想一想一种荒唐的行为，势必造成我们两人的不幸，要么丝毫也不改变我们现实的境况，而对此家长反对。众人谴责，甚至我自己也谴责，前途又困难重重，我的良心也不安。我们必须分开。”玛德莱娜1月28日的《日记》中还写道：“我看了《爱伦》（此处玛德莱娜还用《安德烈·瓦尔特笔记》当初的书名），就给安德烈写了一封信，但是不会寄给他，我确实不能完全保持缄默，要流露出我的感动、我的喜悦、我作为姐姐的自豪。在这十天里，我生活在过去的困扰中，也生活在虚幻未来的有罪的想象中。我醒来，悔不该自己的意志如此薄弱。”此后两人断绝书信来往达数月之久。

[4] 俄国作家屠格涅夫的小说。

[5] 《游乐图》中的第十四首诗。

[6] 比利时作家莫里斯·梅特林克于1890年问世的剧本。

[7] 剧本的作者为泰奥多尔·巴里埃尔（1823—1877）和埃尔奈斯特·卡蓬杜（1826—1868）。

[8] 法国南方城市。纪德在尼姆和蒙彼利埃逗留时，到过此地。

[9] 托马斯·卡莱尔（1795—1881），英国历史学家和批评家，他反对唯物主义和理性主义，认为杰出人物是历史的动力，1841年发表《英雄与英雄崇拜》。

[10] 应是《田园诗》中的第六首。

[11] 杰弗利·乔叟（约1340—1400），英国作家，文艺复兴的先驱。《特洛伊罗斯和克瑞西达》是他的一首长诗。

[12] 法国文学理论家丹纳(1828—1893)所作的《英国文学史》。

[13] 莎士比亚受乔叟启发，1401年创作了剧本《特洛伊罗斯和克瑞西达》。

[14] 乔纳森·斯威夫特(1667—1745)，爱尔兰小说家和政论家。

[15] 孔狄亚克(1714—1780)，法国哲学家。

[16] 布吕讷蒂埃尔批驳丹纳文学史观的自然决定论，代之以受达尔文影响的自然进化论，认为人体的特异反应性是各种不同性格的缘起。

[17] 雨果《东方集》中的第五首诗。

[18] 亨利·德·雷尼埃(1864—1936)，法国诗人、小说家。

[19] 乔治-亨利·马努埃尔，马扎然图书馆助理馆员。

[20] 于斯曼（1848—1907），法国作家，他赞赏《安德烈·瓦尔特笔记》。

[21] 纪德与保尔·瓦莱里长期保持友谊关系，他在信中谈了同雷尼埃的会面，以及他与路易的关系。

[22] 指马塞尔·德鲁安。

[23] 梅特林克（1862—1949），比利时作家，他的剧作《青鸟》等，融合了象征主义和神秘主义。

[24] 梅特林克收到书，于5月9日给纪德写了一封信，有这样一句名言：“少男少女忧伤而美妙的必读本。”他还在《巴黎回声》报上撰文，将纪德这本书与爱伦·坡、波德莱尔并列，是他最喜爱的。

[25] 乔治·佩利西埃(1852—1918)，文学批评家，编了许多诗选。

[26] 原日记本此处撕掉一页。

[27] 此句纪德没有写完。

[28] 古斯塔夫·莫罗(1826—1898)，法国画家，神话象征派的创始者，是马蒂斯、马尔凯等画家的老师。他以神话为素材，创作了大量象征作品。

[29] 纪德于7月18日到比利时的根特会见梅特林克，23日离开。这次短期逗留，他同随后赶来的母亲去游了布鲁日、奥斯坦德、阿姆斯特丹、海牙、布鲁塞尔等城市。

[30] 梅特林克的剧作，当时尚未发表，纪德有先睹之快。

[31] 马塞尔·德鲁安在全国中学竞赛中获哲学荣誉奖，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巴黎高师。

[32] 这个人物以阿尔芒·巴夫泰尔的名字出现在《如果种子不死》中，又以阿尔芒·维代尔的名字出现在《伪币制造者》里。纪德描述了他的自杀性格（投入塞纳河）。

[33] 纪德参观布鲁塞尔博物馆，注意到三位画家。

[34] 引自《创世记》第三章。

[35] 罗马帝国驻犹太的总督彼拉特的话，是他将耶稣基督交给愤怒的人群时讲的。

[36] 比利时的莱斯河畔昂村，有著名的溶岩洞。

[37] 叔本华(1788—1860)，德国哲学家。当时纪德正在读他的《道德基础》。

[38] 阿尔贝·莫凯尔是个象征派文学家，主持杂志《瓦洛尼》。

[39] 弗朗索瓦·波朗，法国作家。

[40] 12月28日，纪德从巴黎到于泽祖母家，一直住到1月18日，然后去蒙彼利埃他叔父夏尔·纪德家。

[41] 引自《约翰福音·启示录》第三章。这段日记的起因，是在11月底，爱尔兰作家奥斯卡·王尔德在巴黎同纪德会面，给他极大的震动。

[42] 《神正论》是莱布尼茨的哲学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