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亿光年 作者: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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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

0 战舰资料

三国银英传(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1 陆伯言 2 伟大工程 3 阿房宫 4 精卫号

5 老舰长 6 大扫除 7 兵变 8 新问题

9 如临大敌 10 女兵袭击 11 检阅 12 大军演

13 狂扫 14 战俘皇帝 15 启航 16 打劫

17 对攻 18 点燃 19 准备 20 证明

21 重铸 22 对手 23 阿楚 24 报考

25 砸锅 26 血统 27 信玄攻势 28 破裂

29 出征 30 会战 31 升起 32 旧部

33 启航

资料

0[ top ]

[更新时间] 2009-01-05 15:24:29 [字数] 249

多少次我问我自己,我为何出生,为何成长。

为何云层流动,大雨倾盆。

在这世上,别为自己企盼任何事情。

我想飞向云中,只是我没有翅膀。

星光在天际引诱我,但触到星星是如此艰难,

即使是最近的那颗,而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力量

我会耐心等待,我为自己准备,那通向我梦想和希望的旅程。

不要燃尽自己,我的星星,请等我

有多少路我将行走,有多少山峰我将为了寻找自己而去征服,

有多少次我将失败,有多少次我将重新开始,而这一切是否有意义

我会耐心等待,我为自己准备,那通向我梦想和希望的旅程。

不要燃尽自己,我的星星,请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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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

战舰资料[ top ]

[更新时间] 2008-12-09 15:56:49 [字数] 421

(最大载量均指在不容载其它任何其他物资情况下最大装载可能性,实用容载量一般只是最大容载量的几分之一)

十亿光年号:最长处为7732米,最宽处2045米,最高处为981米。吨位九千万吨。最大容载1050艘战机。最大载人量100万人。

鹰号:最长处6230米,最宽处1109米,最高处753米,吨位七千万吨。最大容载750艘战机。最大载人量80万。

吉野号:最长处4986米,最宽处1292米,最高处1012米,吨位六千万吨。最大容载550艘战机。最大载人量50万。

奥古斯都号:最长处10901米,最宽处2910米,最高处1854米,吨位一亿一千万吨。最大容载1500艘战机。最大载人量120万。

闪电号:最长处9991米,最宽处2903米,最高处1851米,吨位一亿零五百万吨。最大容载1250艘战机。最大载人量110万。

红色钢铁号:最长处15105米,最宽处3301米,最高处2716米,吨位一亿五千万吨。最大容载2000艘战机。最大载人量15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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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银英传(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1 陆伯言[ top ]

[更新时间] 2009-02-02 16:05:20 [字数] 3520

星战前传

1

伟大的军事家、战略家、星际高手、帝国的忠诚捍卫者和反叛者陆伯言元帅在他年少的时候,就十分的热爱学习。

那时候正是艰难时代,帝国资源枯竭、经济十分困难。陆伯言也和许多同龄的孩子一样,每天必须排队去领取热水回家,因为燃料缺乏,在自家烧水是一种不可想象的奢侈。每天领水要花费水票、一张只能灌一标准壶。为了能多打一点热水,大家想尽了各种办法,比如偷偷把壶底加深、把壶腰加宽、甚至在壶底偷接一根管子,连向大衣内的另一个水袋。这种改装风潮直到帝国改为按秒数计出水量后才终止。

因为没有能源供应核聚变卫星,所以天气寒冷、热水拎回家,就会变成冰块了。为了保证热水不冻,大家宁愿自己冻着,也要把水壶包得严严实实。

但陆伯言从来不用衣服包水壶,他的方法是先在水壶外刷水,往屋外一放,立刻就冻成冰,这样直到水壶外包了厚厚一层冰,再拎去水站。冰相对于寒冷的空气,已经是保温的了。这方法立刻被全民推广。这样的缺点是打完水后就要撒腿快跑,在冰层融化掉下来之前赶回家。当然,没有做冰壶的人需要跑得更快。于是帝国的大街上,无时不刻都是拎着水壶飞跑或滑行的人群。

因为天气寒冷,城市的道路常年结冰,难以清理。所以帝国的街道上看不到车辆,只有在鞋底镶上铁片飞滑的人群。那时候的帝国,可以有人不会走路,但是一定不能不会滑冰。若是有年老的腿脚不便的,只需有一把四脚镶铁片的椅子,往上一坐,自然有乐于助人的少年争着上前,把你拉到想去的地方,你不用付费,只需多准备一些事先写好的感谢信,填上名字交给他们即可。

现在的孩子们想像那时候的景象,总是十分的憧憬。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来往着飞梭的人群。树木像大雪糕,巨大的锅炉房冒着蒸汽,人人把水壶顶在脑袋上,喊借光劳驾烫死不管啊。宛如一个童话的时代。而现在的帝国,是巨厦林立、人口拥挤、别说滑冰,在轻轨站连步都迈不动。不再有助人为乐的少年,连父母支使小孩干家务都得付钱,不然可能被自己儿女控告使用非法童工。每当笔者去做忆苦思甜报告的时候,现在的孩子们都觉得以前好,可以满大街滑冰,可是他们没有想过在零下几十度的时候迎着风滑冰是多么的冷啊,尤其是你可能得在街上滑好几小时的时候,那时你的鼻子下会挂满冰凌,眼睛也快被霜糊满了,一想到你抱着的水壶正变得越来越凉,你就会由衷的想,未来的孩子们,一定可以不用再受这样的罪吧。为了那样的时刻,现在我们多吃一些苦是值得的吧。

那时候的人觉得快乐,是因为他们相信未来。现在的孩子不快乐,因为他们不再相信。

伟大的军事家、战略家、星际高手、帝国的忠诚捍卫者和反叛者陆伯言元帅就是在那样艰苦的环境,自强不息自学成材的。

为什么是自学成材呢?因为陆伯言元帅成绩不好,不小心被学校开除了。

在那个时候,学生们主要要学习这样的一些课程。

语文、数学、敌国常用语、弹道学、巷战、格斗、狙击、负重越野、幅射区生存、基本战术、简易武器制作、爆破化学、战略地理、国际政治、前沿侦察。

因为战争随时会来临、或者说、战争已经来临。

陆伯言元帅不幸严重偏科,而且偏得离谱。他语文满分、敌国常用语鸭蛋;弹道学满分、简易武器制作鸭蛋;战略地理满分、国际政治鸭蛋。

换句话说,如果他去打仗,可以写一篇震惊天下的讨伐檄文,但是敌人看不懂。可以一枪击中几公里外敌人眉心,但是不知道怎么给子弹上膛。可以制订改变战局的旷世奇谋,但很可能错打盟友。

每次学校大会上,他总之先被做为学习尖子表彰,然后作为后进典型猛批。

班主任恨得牙痒,这家伙明明脑袋聪明得不得了,就是太放纵自己。感兴趣的才学,不感兴趣的就看也不看,甚至干脆逃课了事。

一个人有天才的头脑,但是却不肯好好考试。这是对帝国教育体系的藐视。而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进入军队的。

于是在陆伯言的学年终档案评语上写着:“此生不适合公职、军人等需稳定性格领域。属发展偏离型基因。”

然后陆伯言被踢出了学校。

陆伯言并不觉得有什么难过,也不害怕父母为自己悲伤。因为作为基因复制体,他没有父母。从小由国家养大,生活在军队大院中,由国家供给进行教育,就是为了这些基因复制体有一些能焕发出那个伟大基因的光辉,成为英杰人物。

但是基因体随时可以被复制出来,所以淘汰一个没有什么了不起。不同的是以后帝国不会再供给他生活费用了。

他也必须从军区大院中搬出去。

但陆伯言仍并不觉得有什么难过,反正在哪儿都是要去提着壶打热水,将军的儿子也是一样。在国家困难面前,军人也没有特权。相反还可能随时要冲上战场。

但其它人并不这么想,对于其它的少年来说,被从大院驱逐出去,并且得到一个“不适合成为军人”的评语,是男生的奇耻大辱。

这时候的男孩,没有不想上战场打仗的。

虽然帝国因为经济困难,连一艘母舰也造不起。面对在边境线上耀武扬威的敌国舰队,终日只有“严正抗议”一项办法。许多远疆的资源星球被侵占,也无力夺回。没有经济实力和军事装备,随时可能被敌国打到帝都,只能指望人们的战斗精神,所以连巷战和绝境生存都成为小学必修。而在冰天雪地的严寒中穿着薄衣吃着供应粗粮长大的男孩,却也天生蛮勇好斗,每天街头斗殴不休,从院内打到街上,从市区打到邻省。每个人都可谓在战斗中成长。

陆伯言就面临着这样一场战争。

他面前站着几个男生,大冷的天不戴皮帽,高竖着军大衣的领子,手里攥着铁棒和大头皮带。

“陆伯言!你已经不配呆在这里了。这里的人将来都会成为将军,而你注定是个废物,快收拾东西滚出去!”

“你们能当将军?那么我会成为元帅的。将来你们会向我敬礼。”陆伯言冷眼看着他们。

对面的战阵大笑起来。“想抢我的帝国元帅位置?”那个在军大衣上镶着自制的铁勋章的男子慢慢走出来,那是那群男生的头儿曹孟德,“我今天就粉碎了你!”

一群男生冲了上去,陆伯言挥动书包砸在为首一个头上,转身就跑。

在雪地上追逐并不容易,不过帝国没有能源开动重力系统,引力只有正常状态下的三分之一,于是一群人纵跃着跳过墙头,攀上屋顶,一通瓦片飞舞,直到窗子推开有人出来大骂,才跳纵到另一个屋顶。

陆伯言脚下一滑,在屋顶上推出一道雪痕,随着一堆雪块冰棱直落下五楼,不过地上雪厚,重力又小,虽然摔了个眼冒金星,但没大事。他猛得又从雪坑中跳出来,飞跑而去。

楼上的男生们冲到屋檐旁,摇晃着双手刹住身体,有些犹豫。

“妈的,这都不敢跳还能上战场?”曹孟德大怒,一伸手把许仲康推了下去。

胖壮的虎痴落地声比陆伯言响多了,他是仰面朝天下去的,砸出的坑也大了一倍。就如一个重磅炸弹落在雪地上,腾起大股白尘。

曹营将领们更加坚定了决不先往下跳的信念。

但虎痴许仲康摇摇脑袋,居然摇摇晃晃又站起来了。

“头儿,没事儿,跳吧,我在下头接着。”这憨头早忘了是谁把他推下去的。

“我早说了没事吧!”曹孟德一脚一个又把夏侯惇和典韦踢了下去。

等到曹军空降完毕,陆伯言早跑没影儿了。

“给我搜!”曹孟德喊声在大院中回荡。

此刻的陆伯言,正在玻璃窗前看着未来的整个帝国陆军在满大院的找他,手中捧着一位清丽少女递过来的热茶。

“你可真皮实,这都没死。幸亏我叫你进来吧。”小乔戴着花毛线手套,只露出纤细的手指,把茶杯放在口前吹着,“刚才看见你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我吓得都哭出来了。”

“他摔不死的。”外间一个少年冷冷说,“臭棋篓子,出来我让你五个子。”

“陆伯言,快来。”少年对面一位女孩笑着说,“这里有人下五子棋让你五子。”

“我和你才下五子棋。”那少年怒道,“我和他下得当然是围棋。”

“我也会下围棋的。”女孩嘟嘴,“你让我十八个子就差不多了。”

“对你来说,用棋子在棋盘上摆出花纹的快乐更大于布局吧。”少年扬手,“去去去,等孙伯符来了我们就出去滑雪。”

“他怎么还不来啊?”

“他带着好几百人去工厂子弟学校开仗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吧。”

“你们男生除了打架还会不会干别的啊。”

“会啊,还会抢女生当老婆。”周公瑾在棋盘上放下十八个子,“这盘输了就跟我回家吧。”

“呸,等孙伯符来了看你还敢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我和伯符铁哥儿啊,他的就是我的。”

“你就贫吧。”

“我来和你下。”小乔从里屋冲出来,“规则是什么?”

“这里有人迫不及待要输了棋跟人回家呢。”大乔捧嘴而笑。

“呸,我跟他走?”小乔一扭头,“追我的人排了三条街呢,我这样的人,将来注定是要做元帅夫人的。你们谁先当上元帅,谁来娶我吧。”

“完了,陆伯言是没戏了,他刚被鉴定不适合当小说主角。”

“对了,陆伯言,”小乔关切的转头,“以后你不能住这了,也不给享受军队配给了,那你怎么办啊?”

“我想帮他想好了,他可以去街头跟人下野棋摆残局,我们去给他当托,混到十八岁,就报名去远疆拓荒,开发外域,大有作为啊。”

“我会当上元帅的。”陆伯言轻轻说。

在外屋的几人都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我会当上元帅的。”陆伯言转头看向窗外,阳光射进来铺在地毯上,映下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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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银英传(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2 伟大工程[ top ]

[更新时间] 2009-02-02 16:06:38 [字数] 3580

2

刘协有时候希望汉朝不要这么大。

自始皇帝以来,汉朝的疆域已经横越数十万光年,辖统万千星辰。于是每天他案头的卷牍也就堆积如山,每天卯时上朝,一直开会到丑时,回去倒头就睡,这些年来连妃子长什么样也忘记了。真可谓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少,全天下除了皇城外的电线杆子没有第二个更倒霉的。

于是刘协想,我要休假去旅游。

可是出游能去哪里呢?就长安帝都那几个破园子,早就逛腻了,而且千篇一律,全是一个模样,亭台楼阁、湖水石舫、有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个园子里。

为什么园林全要建成这样呢?据说这是传统,你看那檐角的座兽,它必须是那个样子。但它真是那个样子吗?没有人见过,只有轩辕铭山上的壁画曾那样画过。但几千年来没有人敢去更改它。没有人想过宫殿也许可以做成另外一种样子。

“我想建造一座园林。”年轻的皇帝说,“这园子里可以看到世上所有能看到的一切,我要召集全天下的工匠,包括世界各国的,来完成这一壮举。”

这个园林不用太大,就只把长安卫星长卫一上的土地全部改建就行了。投资也不用太大,动用国库的十分之一即可。

此言一出,举国哗然。

“陛下要把帝都的伴月整个改造成一个园林,这真是疯了。所有的重工厂全得搬迁,今年的gdp是完蛋了,指望靠旅游收回来?有这笔巨款,不如用来多开拓些远疆,造些战舰。这样的园林,于国何益?”

飞舟缓缓滑过长安上空,这泛着金属光泽的巨大都市在脚下展开,海军都督杜预十分不平。

“预算拔款九千个亿,倒真是块大肥肉。现在朝野各派都动了起来,想接下这个工程。朝内有人极力在鼓励陛下施行这个想法,不过是利用陛下的一时冲动,要从中取利。”

微微笑着,不急不慢的是长史韩吉。

“明年上朝,我必力劝陛下,放弃此一方案。海军报上的造舰计划被卡住,居然有钱造园林,简直是误国。”

“我劝你万万不可。相反,你应该随我一起力保此园林项目实施。”

“韩大人这是何意?难道我杜预是那种只会奉迎圣上之人么?”

“我知你的为人,但你刚从海军调入帝都,有很多事你不懂。明日上朝,你可上言直谏,但何时该闭嘴,要看我眼色行事。”

杜预满头雾水,只能干喝闷酒。

阳光升起,照在三百里未央宫上。九颗太阳列布天空,保证帝都煌煌圣泽。

朝堂之上,献帝黑着眼圈,有些心中不快。

杜预仍在朗声上奏:“请看列国海军造舰预算对比。明年罗马将开造十二艘巨型母舰、六十艘重型战列舰、另大小舰见共计三百余艘。以罗马帝国近万艘战船的军备,其新造舰量一直不曾减少。而邻国大和,地小国贫,却也计划新造十艘巨型母舰,三十艘战列舰,另一百艘轻型快速舰的计划。自古星空战争,得海军者得天下。我堂堂天朝,国土浩大。却只有巨型母舰十七艘,还不如某些小国的战舰数量,我们上报的新造舰预算,均被军机处驳回,理由是不应多扩军备以列国误会?但请问列国扩军,却怎么不怕我们误会?”

一旁太傅梁用摇头冷笑。

“杜大人此言差矣,我天朝并不缺这笔钱,你海军军费一分不曾少,难道按你的说法,我天朝造个园林以示我国文化昌盛,就亡国了不成?简直危言耸听。”

更有太中大夫于泽站出来高声道:“一艘巨型母舰,加上所配战机,造价就在千亿。耗费巨大,而且养护费用极高,每艘每年就需要数十亿,简直是无底深渊。你们海军年年说备战,战事何来?我天朝物产昌盛,贸易遍达四海,各国求我们的货物还来不及,怎敢挑衅?那海军要添钱,陆军要不要添?陆军添了,其他军种添不添?杜大人只顾自己一司要钱,却怎么不算算总帐?”

“怎么却是我只顾要钱!”杜预气得脸面通红。

“诸位不要争了,”献帝说:“我自然明白富国强兵的道理。只是梁太傅说得对,这笔园林拔款,并不影响海军建设。这样吧,杜都督,你报请今年开造十艘重型母舰,这实在是太多了。但梁大人认为一艘不必造,也太少了。我认为开造三艘,各位认为如何?”

杜预刚想再说什么。官员列中韩吉轻咳一声,向他使个眼色。杜预皱眉退下。

长安城中长庆楼,高耸入云,老板颇有后台,故是高官重臣会聚之所。

雅间之中,古乐声声,透过巨大屏窗,可见白云悠悠。

“能争取三艘,已是万幸。若不是陛下想造园子,你一艘也别想开建。”韩吉给杜预满上酒,“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天天泡在舰队练兵的司令,而是在朝为官,这朝堂之道就有朝堂之道的技巧,不能像打仗似的一昧硬冲,要时时想着陛下的心思,军机处的心思,各部的心思、列公的心思,一处想不到,一处关系处不好,你的事是办不成的。现在你知道了,我为何也要支持建园子。”

“只因为陛下又想建园,又怕被说成昏庸,所以才顺便也批了造舰计划?”杜预才有些恍然。

“正是,国库中那么多钱,人人都想取出来用。若是都被你海军抢去用了,他人必然恨你,你自认一心为公,但你明年都要上万亿银子,你说你全用在海军上了,别人凭什么信你,自然也认为你不过是要中饱私囊。”

杜预长叹:“果然这朝堂之道,我还得多向韩大人请教才行。来,我敬大人一杯。”

二人把酒,却在隔壁,另有两位年轻人,身着军装,身前摆着围棋,也在饮酒说话。

“臭棋陆,听说朝廷终于批了三艘巨舰的开造计划,以你的才能,我想其中必有一艘是你的。你实现梦想的日子不远了。”说话的人不过二十几岁,肩上的徽章却已经是少将军衔。大汉行官制改革以来,军中衔制已然和世界同轨,却在朝官中还没有推行到位。

“可是想成为这新战舰舰长的人太多了,其中还有许多王公贵族之后,想来军中镀金,这新母舰舰长当然是最好的空缺,只怕论不到我这海军学院助教。”那被称臭棋陆的青年苦笑着,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唉,想开点,这世界并不总是贵族们的天下,你我这样的人,总会有机会的。不如这样,等有一天我当了海军元帅,我就把军中最好的一艘航母给你统率。”

“不是每个周公瑾都是军事天才的。在你之前的六十多个基因复制体,里面可曾出过一个高级将领?指望你要等很多年了,我看还是靠自己吧。”

“呸,我周公瑾若做不到,你陆伯言就更加没戏!别以为火烧连营跟你有啥关系,那是你几千年前的初始基因罢了。”

“若是我将来军衔比你高呢?”陆伯言点着棋盘催周公瑾落子。

“臭小子,我知道你不服我。不过你想当海军元帅,有我在的一天,是别想了。你注定只有等我死了才有接任的命,懂吗?”

“别老说死不死的,周公瑾这个基因好像有英年早逝的宿命,我倒指望你活上个八十几岁,有个老糊涂上司,我也认了。”

“你就咒我吧,我会成为最长寿的海军元帅给你看的,我冲!”周公瑾拍下一子。

“我断!”

“我长!”

“我点!”

“我挑!”

“我夹!”

“我抹!”

哗啦啦一片棋子滚落,两人砰啪打成一堆。

帝国海军学院。这学院设在悬浮的“刑天”号古舰上,这巨舰千年来未再远航过,顶甲板上早被种上了草木,盖上了各式建筑,还在凹处注水修起了人工湖。

“教官,你听说了吗?三艘造舰计划,只有一艘开建了。好像是因为陛下虽签了造三艘舰的旨意,理财司却以一时没有足够钱款为由,只给了造一艘的钱。”

湖边,三年级生白霜正与陆伯言缓缓散步,看着湖中两系学生正在比试游泳。

“也是意料之中,若是能全额照批下来,倒才奇怪。一艘就一艘吧,总比没有强。”陆伯言笑着。

“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笑出来啊。”白霜着急,“但这样一来,这唯一的舰长人选就争得更激烈了。虽说在海军学院之中,你的呼声极高,现在许多舰长都是你的学生。每次模拟演习,你的个人成绩团队成绩也都是第一。但那许多朝中重臣的亲戚也想挤来争这些位置,想呆个两三年镀完金就调去海军军部。每一次新舰长任命都没有你,你还有多少个两三年可以等。”

“小丫头,这事不用的急的。”陆伯言望着湖中人影翻腾,“现在我在海军学院,每天都觉得有很多新东西要学。真当了舰长,怕是倒没空了。而且现在没有战事,我做不做这个舰长,学得兵法战略也是无处施展。若是真有战争起时,只怕那些混在海军里的人会争相调走,那时他们会来求我接任舰长的。”

“嘻嘻,教官,知道我喜欢你什么?我们班女生说到你,都说你从容淡定,但是我只看到你骨子里那股骄傲,其他人都比不了。”

陆伯言笑容却消失了:“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是,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我都有点盼着打仗了,因为只有那样人们才会知道你的光芒。”

“我可不盼着战争。”

“为什么?难道我们会打不赢吗?我们的国力除了罗马谁敢叫板,何况还有你这样的军事天才。”

“战争,不是靠天才就能打赢的。”陆伯言轻叹一声,“那是一群人,一国人的战争,一个人的力量在战争面前,真是太渺小了。何况,模拟演习再逼真,也永远无法代替实战。在真正的战争中,你会害怕,会动摇,演习中失败了可以重来,但战争失败了,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来了。”

他看向白霜:“人若死了,也不可能再重生。不论你的基因被复制一千次一万次,那都是另一个人,不是你了。所以……千万别轻言战争。”

“但我不相信。国家不会战败的,我们也不会死,对吗?”

“我们别去想没有发生的事了,走吧,去骑术馆。”陆伯言拍拍她。

白霜笑咪咪的抱了书包跟在陆伯言的后面,得意的迎着路边军校女生投来的羡忌目光。

此时离战争爆发还有一年零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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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银英传(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3 阿房宫[ top ]

[更新时间] 2009-02-02 16:07:20 [字数] 3237

3

阿房宫

这是占地六千亩的私人园林。园林的主人权不输高俅严嵩,富可比石崇王恺。森林楼台温泉湖泊,全在室内,冬天外面冰封严寒,这里却可骑射猎鹿、敞衣摇扇行乐。

“这地方很棒吧。”周公瑾指着那些玻璃温室中的热泉,还有泉水里泡着的美人。

“虽然都是美人,不过怎么看脸上的笑都是假的。”陆伯言摇头。

“好了,我知道我毕业后,再没人和你争。那些学院的小女生把你宠坏了。看不上也不用写在脸上嘛,现在不是清高的时候,你要想升任少将,有自己的战舰。少不得来这走动,和王侯将相还有他们的三舅六叔们混个脸熟。你以为光凭你演习考核第一名就能升迁?”

陆伯言摇头苦笑:“这里熙熙攘攘,皆为名来利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天天流水酒席,全是高官巨贾,又有谁会注意我们这两个小军官。”

“哎,小军官那是你自己。我可是堂堂的统率十万的海军少将了。不过你不用在我面前太自卑。你现在这样的考核优秀,有升任潜力的军官,正是朝中各派要拉拢的对像。虽然你现在肩上无星,没准将来就是继我之后的上将元帅,人家可是宁可错看三千,不可放走一个。”

“照这么说,现在军中,就没有不来此巴结,没有不是某派系的人罗?”

“倒不能这么说,其实许多将领,表面笑脸迎合,心里还是清醒的。朝中派系争斗这些事,谁知道哪天谁兴了谁倒了,投靠重臣就像押宝的赌局,押中了高官厚禄,押错了没准要人头落地。所以大多数人也不过于来应酬一下,然后持币观望嘛。”

迎面走来一位内侍官,看见两人,又见了军衔,眉头就是紧皱:“这二位怎么还穿着军装呢?多扫兴。快请去浴泉中换了。”吩咐两边侍女,“你们负责服侍这两位将军洗浴更衣。”眼看就差没有把鼻子捂上了。

陆伯言心中怒起:“这身军装怎么便扫了你们兴了?”

他这声音响亮,一旁倒有许多人投过目光来。

那侍官脸色一变,忙赔笑道:“小的失言了,请自便。”躬身倒行退下,但再抬起头来时,眼中满是毒怨之色。

周公瑾笑道:“你完了。你知道这里的内侍头领,别看在这里点头哈腰,出去那都是前呼后拥人人当爷拱着,谁手里没有三五千万财产,自己另有宅子园地,下人无数。这回他若记恨了你,将来你只怕升迁无望。还是宴后快去递个红包把事了了吧。”

“可笑,我的将来怎么可能握在这种宵小手中。我便不信不奉迎巴结,这若大天地,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处了。”

周公瑾笑着叹息:“臭棋篓子死脑筋,我现在有点后悔带你来这了。”

一阵乐声高扬。只见无数侍者宫女,或推了小车,或托了银盘,列队而来。有内侍高声道:“开席了,请各位入席落座。”

“这里内侍宫女居然着宫中礼装,莫不是自比帝王?这可是……”陆伯言惊诧说。

“得了吧,这事你以为皇帝不知道?他都一笑置之,你不平个什么。”

他们入得大厅,但见好大场面,贴金龙柱高撑拱穹,数百案酒席金杯玉盏,千人喧嚷行令,两边有百人礼乐,堪比皇室国宴。

刚入座,周公瑾皱眉道:“知道我最讨厌这里什么?居然在一片嘈声中奏《清颂》、而且琴手漫不经心,真是污了这首高乐。”

陆伯言笑起来:“刚才是谁教人莫要太清高来着?我知道,你周公瑾可以深踏官场污浊之地,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却偏偏受不了有人弹不好你喜欢的曲子。”

此处仍是汉式宴礼。两人一案几。侍女不断送来菜肴,而桌上的,也不论是否动过,只要稍冷的,一律撤走更换。

“这每天都这样流水大宴,一年要吃掉多少钱?”陆伯言觉得心痛。

“算不清。只不过这些川流人中,每年总会有上千人变成常客,再上几百人变成门客,你想想每年新晋官员将领才多少人?这其中益利,又岂是钱能折算的?”

“陛下却听之任之?”

“有人帮陛下管着文武百官,歌舞升平,太平无事,陛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管?”

陆伯言看着一桌美食,只是吃不下去。

酒未喝几口,突然就有人站起来,举杯高声说:“此良辰美景,在下阳渠郡袁洪,即兴献诗一首以助兴。”

然后吟上一通,无非是盛世良臣的陈词滥调,顺便表达一下要“为国担大任”的迫切愿望。

周公瑾拍拍陆伯言:“看见没有?这就是会吸引眼球的,你没有什么诗作绝活,赶快上去献献,实在不行,翻两个筋头,只要大人们觉得你是真心讨他们开心,自然一会儿有人来找你索名贴,不过呢,贴里可千万别忘附银票。”

“你怎么却不去?”

“我这样人物,他们送礼给我还来不及。要不是为了带你这样的无名小卒来这里混脸熟,这里我才懒得来。”

再一会儿,要起来献诗的人太多,几乎为抢话筒就要动上手。上面大司马孔良微一皱眉,内侍官会意,便改了规矩,让舞姬举令行舞于案前,乐声停时,倒在哪一桌前,便是哪一桌赋诗。

这里面于是又有了潜规则,若是有心表现的,便将珠玉银两摆在案角,舞姬看了,便会意舞过去,但这里还得有乐手配合,所以宴后舞姬给乐手的提成也是少不了的。

于是众人开始在桌边摆钱竞价,不一会儿,已经有摆上玉镯金链的。

周公瑾笑看陆伯言,陆伯言瞪他道:“看也没用,你知道我没钱。”

周公瑾坏笑:“我周公瑾想让美女在我面前停下,还需要用钱么?”

要不怎么说这人坏,舞姬正旋舞过他身边,他一伸脚,啪把舞姬绊个跟头,正倒在陆伯言怀里,众人轰然大笑。乐手也不知是不是舞姬故意的,立刻就把乐声停了。于是座上大司马孔良,全厅近千人,都等着陆伯言起来献诗。

陆伯言怒看周公瑾时,这人早笑得滚到桌子下边去了。那舞姬还在案上摸呢,纳闷怎么找不到钱呢。眼看众目睽睽,陆伯言站了起来,却沉默不语。

漫长的几秒钟过去,厅中越来越安静。人们都奇怪的看着这个站起来却不说话的年轻军官。别人的诗都是早请人现写好的,哪有现站起来想的呢?

陆伯言不慌不张,也不看大司马等一干重臣的表情,自顾想了半天,冒出一句。

“这个地方好热闹。”

所有人都傻了。

然后第二句出炉:“一群鸦雀呱呱叫。”

“好!”一片寂静之中,不知有哪个起哄。然后在一片如刀目光下,躲进袍子遁走。

侍官们忙着去把大厅里的音箱关掉。

但是陆伯言的第三句不用音箱在无声的大厅中也听得一清二楚。

“来年若是凛风起。”

大司马孔良的脸色已经青得像一旁的香炉。

“你自长哭我自笑。”

陆伯言诗罢,转身就走。抛下一片雕像般的人群。

周公瑾笑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也站起身来,追陆伯言而去。

时厅中仍在一片死寂。

大司马孔良却慢慢站了起来,开始一下一下的鼓掌。

孔良独自击了五下掌之后,一旁的太傅梁用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也开始鼓掌。

然后上席的所有重臣高官都开始鼓掌。

陆伯言周公瑾走到阿房宫门口时,听见里面掌声雷动,欢呼不绝。

周公瑾借着醉意,大笑指着陆伯言:“小子!我正式宣布你完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再往上升一步了,而且你的教官位置也完了,暗恋你的小女生们就等着挥泪给你送别吧。一代奇才就这么自寻死路!可惜啊可惜。”

陆伯言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周公瑾也收了笑,神色郑重起来。

“但我不得不说……你太牛了!以前我周公瑾自觉除了棋下不过你,其他一切都比你强。现在……我得承认,也许你这一辈子都当不上海军元帅了,但是……你说了我不敢说的话。”

他拍拍陆伯言的肩:“我永远是你兄弟。”

陆伯言抓住他腕子笑着:“少煽情了。兄弟不是用嘴说的!是兄弟就陪我再去喝个通宵。”

“好的!再把棋摆上,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

陆伯言一诗成名,传抄世间。这首诗很快就摆在了献帝的案头。

“嗯,若看前两句,以为是幼儿学语……但没想到坑一填完,竟然会是绝妙好辞……真好啊……”刘协叹道,“嗯?等会儿……他这是不是在骂朕啊?”

大司马孔良仍然是那幅看不出喜怒的表情:“陛下无需揣摩这诗的意思,但这诗现在传遍世间,只怕有人会利用它生事。”

“那爱卿的意思,是把这人抓起来?”

“当然不可,这不过是个愤世的小年轻罢了。抓了他,反而让全天下人以为陛下无度。”

刘协心想:真当我傻啊。人家骂得明明是你,你不敢抓他也就罢了,怎么变成我无度了。

“那爱卿以为如何?”

“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自以为怀才不遇,所以愤世嫉俗,但只要给他个小官当当,他看到了向上爬的希望,就和其他人不会有任何区别。到那时,他再写出来的诗作,自然也歌功颂德,和他人无异。那世人都等他的诗,却发现泯然众人,于是也就当成一笑话,忘记他的诗句了。”

“有理,那就由你去安排吧。”

此时离战争爆发还有一年零一个月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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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银英传(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4 精卫号[ top ]

[更新时间] 2009-02-02 16:09:40 [字数] 3267

“教官!教官!你的任命令下来啦!”白霜像超市大减价的以百米速度冲过操场,一路高扬着一张电报,扑进办公室,“院长让我通知你去院长室谈话呢!”

陆伯言身旁所有的学院教官全部起立,向他鼓掌。

陆伯言笑着站起:“你不会用电话通知么?”

“人家要亲自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嘛!你这样的人不能统率海军,全海军学院都还有什么精神?现在好了!看看外面,大家都来祝贺了。”

陆伯言走到窗边,操场上,已经越来越多的学生聚集过来。看见陆伯言出现,男生欢呼、女生尖叫,掌声雷动。

陆伯言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

院长室

“你的调令下来了,十五天后,去北海舰队报到。出任……”院长突然停了几秒,好像有话难以启齿似的,“……精卫号的副舰长兼训导员。”

这位老上将低着头,似乎不好意思看陆伯言似的。陆伯言却很平静:“精卫号。是艘好战舰啊。”

“是艘好船,就是太老了点……服役两千年了。”老院长笑笑,“不过毕竟是个开始,好好去做吧,再过十年,海军里终会有你应有的位置。实在不行,十年后回来接任我的位置好了。”

陆伯言摇摇头:“我不会回来。”

老院长看看他:“怎么,不想像我一样在这悠闲养老?其实将来所有海军将领都是你的学生,这位置闲是闲了点,倒也还能混。”

陆伯言站起身来,整整帽檐:“我的目标是海军元帅。海军学院院长最高也就是个上将。”

他向这老人敬礼:“我会按时去报道。”

老院长的眼中的光仿佛也年轻了,他站起身,回礼大声喝着:“去吧!不混到舰队司令就别回来!你是我们海军学院这十年来最好的,你也会是海军里最好的!”

陆伯言大步出门而去。

“精卫号?哈哈哈哈哈……”周公瑾再次暴发出他的招牌狂笑,“好……好有名的战舰啊。我相信如果是我前面一百二十辈的那位周公瑾,能在这战舰上服役,会感动的哭的,那可是帝国十大传说级古代战舰之一啊……哈哈哈哈,不过现在你也应该哭,听说那舰再过半年就要进航天博物馆了。”

“把我调去这艘船,今年开建的最新航母我就再也不用去想了。”陆伯言苦笑着将酒一饮而尽,“倒也轻松了。”

“嗯,所有能去这十艘古舰上任职服役的人,那都是帝国军中出名的刺头、酒徒、胆小鬼、老油条……但凡别处人见人恨的呆不下去的,都会塞到这些古舰上去。那些舰到是不小,每艘上至少塞了三十万人吧,就是一变相的帝国军事劳教所,只进不出,永无出头之日。你陆伯言能去那个地方,说明上面对你真是另眼相看啊。”

“你就尽管笑吧。”陆伯言借醉意将酒瓶重重拍在桌上,“你这一辈子,是没有去这样的传奇之地服役的机会了。”

“嗯,不但这辈子,我再修八辈子也去不了。”周公瑾笑着,“那地方注定是属于你陆伯言这样的人的。”

他突然收了笑,指住陆伯言:“听着,能从那个地方走出来,你就成精了。那时候世上再没有能难住你的事,也不会有你治不住的人。咬住牙,也千万别灰心去和他们一起混日子。别让那里的人把你打垮了,别让我看不起你。”

陆伯言望着这老友笑笑,不发一言,只将酒杯举起。

“他朝若有一个人和你相争海军元帅的位置,那必是我。”

“好!统帅部见!”杯相击出响亮之声。

陆伯言坐在运输舰中,看着舷窗外慢慢靠近的精卫号。

这艘船的巨大,在如今仍排在帝国前十位。但古旧笨拙的造型,和甲壳上被流星和射线刻蚀出的痕迹,都在昭示着它的苍老。

十分钟后,船身一震,开始对接。陆伯言没见过舰体对接能震得这么厉害的,看来设备是老化的够呛。但是他明白,这不仅仅是老化的缘故,更多是因为人的漫不经心。

对接成功后,舱务员站到舱门边,也不说话,冷冷的看着座位上这些人。船中坐了大约七十多人,很少有高级军官,大多衣装不整,有些连军装都没穿,在舱中抽烟打牌,好像不是来服役的,倒是三等舱里的游客。舱务员也明白这帮人都是军中的混混败类,故而竟连个军礼也不屑给。

陆伯言心中不禁有些怅凉,自己今后的许多年中,竟然就真要在这破旧舰船上,与这些人为伍了么?

他心中明白,虽然院长和周公瑾都为他打气鼓劲,但惹恼了权势,被贬到这艘舰上的人,极少有能再重新走出去的,自己很可能一生就要在这艘船上渡过,除非申请退役。

舱门打开,座位上的人懒洋洋的站起来,一个个向那通道走去。陆伯言一直坐在位置上,好像潜意识中不愿走入那舱门似的。那就是一座空中监狱的入口,门一旦在他身后关上,也许他这一辈子就再也无法逃走了。

直到舱中只剩下他最后一个,舱务员眼神古怪的盯着他。陆伯言才长吸一口气,站起来,仍然习惯性的整肃军装,才昂首向前走去。

走到舱门口,突然舱务员一声喝:“敬礼!”他笔直立正,向陆伯言行了一个标准军礼。

陆伯言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何不向那些人敬礼,偏偏只向自己行礼,莫非知道他会是副舰长?

舱务员看着他:“是陆将军吗?您好。您不认识我,我只想说……那首诗写得真棒!您不该来这儿,但您不会永远在这儿的!”

他吸了吸气,似乎有点吧紧张,“……还有,我送了这么多人上船,您是唯一上船前还整理军装的人,就凭这,我知道你不会垮在这儿,以后您走出这艘船的时候,我希望我还能来接您。”

陆伯言冲他笑笑,回敬一礼。大步走过通道。

门舱在他身后闭上的那一刻,他仍听见那舱务员大声的喊:“陆伯言舰长,到达精卫号。”

舱门在身后关闭了。

陆伯言再无退路。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锈蚀肮脏的走廊,地上丢着陈年的烟头。他伸手抹了一把舱壁,全是灰和油腻,也不知多少年没人清洁过了。

他继续往里走,发现这里完全不像一艘军舰,通道边倒着酒醉的水手,呕吐了自己一身。两边的狭小舱室中全是高低床,里面乌烟瘴气,不是在划拳就是在打牌。看起来他们很多年前就已经这样,很多年后也会这样下去。

没有人注意新成员的到来,没有迎接者,没有广播引导,岔路口的指示牌早就被污迹盖满。一些靠在通道边抽烟聊天的人,没有几个是正经穿着军装的,若有也是污皱不堪。他们冷冷的看看陆伯言,好像打量新入狱的犯人。

“舰长室在哪?”陆伯言问旁边一胡子水手。

那水手吐出一口烟,像看着怪物似的看着他:“舰长室?我们这里有这地方吗?”

周围的几个人都暴发出大笑。一个胖老头喊:“新来的,自己找地方呆着吧,这里没人管你。小心点,一会儿被揍了也别指望有警察来救你。”

陆伯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他一脚踹在那人小肚子上,看着他痛苦的倒下去:“真得没有人管?”

周围的人大叫着冲上来,陆伯言一拳一个,连扭带摔,全部放倒。

舱室里冲出许多人来,但没有人再上前,都警惕的看着这个新来就敢挑事的陌生人。

看着地上躺着呻吟的五六个人,陆伯言看看表:“二十秒了,居然真没有巡察出现,这也叫军舰?”

他一转头,看见墙上一紧急警报按钮,一拳将玻璃捣碎,按了下去。

“你疯了!那是舱体爆炸警报,我们会被弹出军舰的!”周围的人扑了上来。

这时舱室猛烈的震动起来,像是警报惊醒了地下的怪龙似的,机器轰鸣传来,舱室开始倾斜。

“见鬼!舱室正在换位!这个舱被移到外层去了。”人们倒成一片,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撞去,只有陆伯言闲庭信步似的站着。

“你们上舰前从来没有练习过颠簸平衡吗?”陆伯言摇头,“还是全忘光了吧!”

“老子要是船训考核能通过,还用被送来这儿?”胖老头死死抱住一根管道,但管里喷出的灭火汽体把他冲得肥肉都变形了。

五分钟后,晃动才停下来。舱里除了陆伯言所有的人,全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又过了几分钟,锁死的舱门才打开,从外面冲进一堆包裹在防火航空服里的家伙,举着灭火器见人就喷,喷到满地是泡沫,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火。

“王八羔子们!又是哪个混蛋喝醉了酒按警报器?老子说过,再有乱按警报器的全舱罚口粮三天!”一位看起来是个军官样子的人在面罩里大骂。

“这位军官,按军纪条例,故意错发警报的处罚是禁闭七天兼加训一月,没有罚口粮这种处罚,另外……”陆伯言掐表,“按规定警报发出后要在五秒钟内判断是否错报,而你们没有判断就启动了舱室保护换位。还有规定救险人员要在舱室换位完成十秒钟内赶到,你们晚了足足一百二十七秒。”

那军官一把掀下面罩,露出一张凶悍的脸和两个灯泡似的眼珠:“你他妈的又是什么东西?”

一支冰冷的枪管抵到了他的头上:“那你知道军纪条例中,舰长有权当场击毙无视其权威并动摇军心者吗?”

那恶汉睁着怪眼看着他:“舰长?我们终于有舰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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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银英传(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5 老舰长[ top ]

[更新时间] 2009-02-03 20:24:25 [字数] 4125

5

张翼德基因0974把陆伯言拉进他的小屋,拍出一瓶白酒:“来来来……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我天天忙着整治这帮人渣都快气炸了!听说你也是得罪了些人才被整到这来的?那就是和我老张一样罗?”

“你当年干什么了?”

“我把军需处长他二姨父给打了。”

“为什么?”

“因为老子的兵没有酒喝,一看配给全到他的店里去了。妈的发来的防寒服里全是空心也就忍了,居然连酒也要贪走。”

张翼德眼睛一亮,献宝似的把一旁床上罩的帆布一掀,居然是摞成堆的白酒箱,“我老张手下的兵跟着我没别的好处,就是酒绝对不会少的。那帮兔崽子当初不打算给我们舰发酒,后来被老张俺开着战船截了他们一艘专供货船,搬来的烟酒那是够吃十年的了哈哈。”

“这事最后就这么了了?”陆伯言有些惊奇。

“当然……那艘船是他们挂了军号搞走私的!我抢了那是为国护税不是?”

陆伯言大笑,举酒瓶和张翼德碰了畅饮。

他忽然想起什么:“难道这艘船上是没有舰长的?”

张翼德抓抓头:“或许有吧……但很多年我没有见过他了,也从没有听他发过任何命令,他的样子我都记不起来,他好像三十几岁就来这,现在五十多年了吧……也许早烂在什么地方了,管他呢……”他抓起瓶来又要碰。

陆伯言迅速起身:“你不管我可不能不管,带我去舰长室。”

“舰长室……按理说是在这个方向吧。”半小时后,张翼德在迷宫般的舰体中犯迷糊,“这条路我好面熟,我们是不是来过?”

“你究竟是不是这条船上的人啊。”陆伯言苦笑。

“废话,要是老张认路,那还至于刚才警报跑了那么久才到?”

“原来如此……”

“等等等等……”张翼德拉陆伯言停下,“我记得以前这里应该有个门才对啊……”

他伸手去墙上摸,然后大骂:“他妈的是谁乱涂乱画把这里盖上了?”

他找到一个按钮,伸手一按,砰砰卡卡响了半天,那扇快锈死的门才慢慢打开,中间还铛一声巨响,不知哪根轴断了,锈尘喷两人一脸。

“这是通向舰长室的门?有多少年没开过了?”

“没十年也有八年了吧,我上回去见舰长那好像是我小时候的事了……”

这条通向舰中心的甬道,锈迹斑斑灯光昏暗,好像很多年没有人走过了。

陆伯言和张翼德都不由举起电筒,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一段路后张翼德醒悟过来:“我们这是做什么?这是去舰长室,又不是去探宝魔窟。”然后故意把铁板踏得当当响,要为自己壮胆一般。

来到尽头的另一扇门前,铭牌上写着古体文字。张翼德看了半天,愣是不认识。“这上面写得什么?”

“这块牌子也许有两千年历史了吧。”陆伯言笑着,“这还是六十九代前的古汉字,和龙渊山壁上的文字相近,我想这里就是舰长室了。”

张翼德去找电子门钮,却发现早已朽烂,也不知几百年没有人碰过了,他抹上一手黑灰,怒唾一口,上去就是一脚,大喊着:“里面有人吗?”

陆伯言摇摇头,来到控制面板前,掏出军刀把面板撬起来,开始接电线。

“这你也会?”张翼德好奇的凑过来,“你以前干特种兵的吧。”

“不是,向我的一陆战队出身来深造的学生学来的。我教他制海理论,他教我撬锁迷香。”

“你们海军都是练贼的吧。”

“你们海军?好像你不是是的。”

“妈的,我张翼德正宗空军特战十七师上校,十六星飞行员!不是爱喝酒犯了太多纪律,我怎么会被发到这儿来,说是转海军航空兵,可这破船上哪有战机?全是一千年前的古董,航空博物馆里的也没这全啊。”

“怪不得,只有空军专喜欢招你们这种头脑简单愣头青。”

“怎么着!怎么着!”张翼德豹眼鼓起,“不服?一会儿找台训练机练练?没上阵打过仗,就少来我面前充大头!”

“你真打过仗?你那十六星不是击落的友机吧。”

“我呸!这要换了别人,我老张一拳就捶死你。知道南海列岛保卫战吗?那年头你们海军穷得光屁股,母舰都没一艘,愣靠我们空军一个行星一个行星的转场接力飞到战场去的,别人上百艘战船早在那候着了,那一仗打的!”张翼德眼中奕奕放光,仿佛回到当年:“我们师是第一个到的,先锋才七十多架战机,别人上百艘船呢,已经开始登陆了。我们问师长打不打,师长说不打——不打是丫养的!我们那就一个狂轰乱炸啊,在炮火中穿,你知道那是啥感觉不?你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了,满天的梭子弹飞,谁管它,盯准了瞄准镜一艘接一艘,等到突然我发现再也找不到敌舰了,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打了七个小时,我们师早拼光了,满天都是援军。就那一战我打沉了三艘船,十架敌机,这么的十六星,我们师比我战果好的多了去了,不过……他们都死了。”

张翼德放低了声间,叹一声:“所以我是我们师唯一的一个十六星飞行员了。”

陆伯言拍拍他的肩:“老张,我刚才说你是头脑简单愣头青,现在你要知道,我不是在笑你。”

张翼德点点头:“没错,我当时要是多一点心思,我肯定就怕死了。当时那些兄弟们要是多想一点,也不会豁出去拼了。你说的对,咱们空军都是这号人……至少……当年都是。”

他长叹一声:“现在的空军……全是贵族子弟的游乐园了吧。这么多年没仗打,都来混混空军,在战机前照张相,出去骗小姑娘多风光啊。整天一到晚上就出去泡吧,第二天黑着眼圈训练,老张看不惯,就是看不惯,这样的我见一个打一个……这不……被打到这里来了。”

陆伯言大笑:“我以前以为这里全是流氓怕死鬼,没想到还有野人。”

张翼德也大笑,正他张大嘴时,陆伯言手中的电线火花一闪,那门在他们面前开了。

张翼德的嘴就半天没有闭上。

在他们的想像中,里面应该结满了蛛网,一座朽椅上躺着一具枯骨。但他们看到的是,整洁光亮、一尘不染,舰长室仍威严肃穆。

“这舰长叫什么名字?”陆伯言问。

“徐谦……徐谦8301。”一位军服笔挺的白发老者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起来能有八十岁了。

陆伯言和张翼德不由都立正敬礼。

“海航303队大队长张翼德。”

“新任精卫号副舰长兼训导员陆伯言前来报到。”

“陆伯言?”老头眼睛中闪过一丝光,打量着他,“新任副舰长?你犯的错一定不小,他们这是想让你来接替我,一辈子给我守墓啊。”

陆伯言微笑:“没犯什么大事,就是骂了一些人。”

徐谦点点头:“嗯,果然就是你。我听说了,你真狂啊,‘若是来年凛风起’……”他默默吟着,长叹一声:“可惜现在是暖风吹得游人醉,不知盛夏后是秋啊。”

“没想到您把自己关在这屋里几十年不管事,外面的事你全知道。”陆伯言伸头去拭旁边的仪器,发现像刚擦过的没有一点灰。

“我能管什么呢?”徐谦苦笑,“我能管的,只有自己这一间陋室罢了。”

“您是舰长,不是舰长室清洁工。”

“这艘船不需要舰长,它再也不会接到出动的命令了,这些人也不可能被送上战场,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等死、烂掉。”

“但您是舰长,这是军队的任命!是你的职责!”陆伯言直视徐谦,张翼德在一边奇怪看着陆伯言,觉得这么较真干吗。

徐谦怆然冷笑:“职责?我前半生恪守职责,绝不同流合污,这就是对我职责的奖赏。”

“所以你后半生决定做一个窝囊废?”陆伯言语不留情,张翼德偷拍拍他,低声道:“过了啊。”

徐谦没有被激怒:“好,陆伯言先生,现在你就是全权代理舰长了,我倒想看看你能干什么。”

“全权代理?那你也要接受我的指挥。”

徐谦吸一口气,沉吟一会儿说:“当然。”

“好!舰长阁下,现在请你带上清扫工具,我给你半年时间,你要把全舰每一处角落都打扫的和舰长室一样。”

“你别来劲啊。”张翼德瞪着陆伯言,“人家老头儿八十岁了,你想过舰长瘾,别到精卫号上来,这里没人在乎什么狗屁舰长!”

“真的?”陆伯言转向他,“我以为你上过战场,会和别人不一样。原来一动真格的,就露了馅,有令不行,你算什么狗屁军人?”

“我他妈的不算军人?我上战场的时候……”张翼德举起拳头。

陆伯言一拳捣在他的胁上,张翼德痛吸着气歪倒在地。

陆伯言冷冷俯视他:“我问你:你还想有一天再开上战机吗?你还想有一天能离开这个地方吗?你还想着有一天这艘战舰能起航出征吗?”

“混蛋,那是不可能的!”张翼德大喊,“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谁会把我们这样的流放犯编入序列?这艘舰注定锈死在这,永远也不会再接到出征的命令!你看看他!看看这老头!他当年来的时候和你一样,他真得曾经把全舰自己擦一遍,没有人跟着他干,都看着他!我看过战舰记录,我看着他在录像中自己躬着身擦甲板的样子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