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p 11 管理期待

现在它很美好,但是最后,万物自有其秩序,那是在我内心狭窄的日记中,值得学习的某件事。

—安 塞克斯顿(ANNE EXTON,美国女诗人),《致约翰,他求我别再过问》(For john, ho egs e ot o nquire urther)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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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男和贺柏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在胸前。那不但是防御姿势,而且表示态度坚决。他们中间站着谜男的以色列搏击教练和路王(Roadking),一个PUA,他的工作是保镖。贺柏拒绝在没有受到保护的情况下进到房子里?

其它家友们一老爹、赞诺司、公子和我——坐在与他们垂直的沙发上。泰勒没有出现,因为他说目己是客人,虽然他巳经住在七爹的更衣室里好几个月了。

我们召开家庭会议,想一次解决谜男和贺柏之问的争议。

他们各自陈述自己的观点。谜男说他不会允许他的前女友再次踏进这个房子。贺柏说,如果他的女朋友不能来这个房子,他就会搬出去。他们各自花了半个小时传达这些简单的论点。

“现在,正常状况下,我觉得贺柏应该搬出去,如果他那么想要和谜男前女友在一起。”我说,试着扮演好调解者角色。“然而,谜男,你破坏房子又威胁室友。既没有为你的行为道歉,也没有负起修缮的责任。”贺柏的门依然横躺在地板上,墙壁上的凹痕也还在,他的房间依然看起来像被龙卷风扫过。“你这种行为让我们无法苟同。”

“我故意要给贺柏一点警告,如果我在这栋房子里再看见卡蒂雅,下场就是这样。”谜男不高兴地说:“那很合理吧,表示我很确实执行我们的生活公约。”

PUA社群的问题之一是,为了要把到女人,男人原本该遵守的行为标准,变得无限上纲。而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变成雄性领袖”的念头。结果让一大堆从小被欺负到大的男人们,变得像以前欺负他们的人,而导致致谜男那样不成熟的行为。

我可以说句话吗?”路王插嘴;“贺柏在这里违反了规则。”

“是什么?”贺柏问。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或憎恨,只有眼眶泛红,泄露了他现在的情绪。

“就是兄弟重于马子。”路王说。

“不,”谜男说:“虽然我很想同意,但是有时候的确是马子重于兄弟。”

那个下午,贺柏第一次露出微笑:他和谜男在这件事看法一致。

如果社群缺少团结与营收利益,还剩下什么能让我们待在里面?六个家伙追逐着有限的单身女人。战争结束,首领被枪决,为了夺回异性领土权,男人自己打造了悲剧。也许我们被成立之切的目标给蒙蔽了,看不出好莱坞计划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

在三个小时毫无进展的辩论之后——这期间,老爹很反常地一句也没说——我们要求谜男到贺柏让我们私下讨论出一个共同的决定。

他们俩都同意接受我们的任何决定。

当我们进入老爹房间时,里头出现一阵骚动,有几个人匆忙躲进浴室然后关上门。我已经快一个月没进他房间了。地面几乎被六张摊开的黑色泡绵椅给占满,每张上面都有一个枕头和被子。

睡在这里的人呢?他们是谁?

我们把床折回成为椅子,坐下,然后准备做出结论。这时老爹终于开口了。

“我不会和那个家伙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他说。

“谁?”我问。

“谜男!”

老爹的手颤抖着,不是因为憎恨就是因为紧张。他是很难解读的一个人。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巡视了,而他曾经努力自我改造的成果,很多都己经消失了。他现在看起来,和我当初在多伦多认识他时一样空洞、内向。他的热情不再是把妹,而是正宗社交力学。他不再参加认识女人的研讨会,大部分待问都花在举办全国各地的营销座谈。

“谜男妨碍了我的工作,”老爹继续说。地的声音疏远而且平板,从他脑袋深处的某个地方发出回音。“他破坏房子,我也很担心他会伤害我。”

“你在说什么?他不会对你做任何事的。”

“我做了恶梦,梦见谜男带着刀子闯进我房间。我要在我的门上装锁,我很害怕他会闯进来?”

“这太荒谬了,”我说:“他不会伤害你的。那是你自己的间题,你得学会如何处理挑衅和冲突,而不是避开每一个人,甚至想把他们踢出房子。”

无论我怎么劝老爹,他总是不断重复那句话——“我不会和那个家伙住在同一间房子里”——以一种机器人的声音回话,彷佛被设定过了。

“你有没有仔细想过,”公子终于问我:“你袒护谜男的唯一理由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

也许公子说得对。我给谜男特别待遇,因为他带我进入社群,而且这房子是他的主意。要不是他,我们中谁也不会在这里。但是他自己搞砸了。我必须考虑怎么样对团体最好。

“但是,”我说:“我还是希望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离开房子。”

“我们会相信你的任何决定,”老爹说:“你是一家之主,大家都尊敬你。”

我觉得这样很奇怪,老爹那历坚持要让谜男离辟,却把决定权交我手中。接下来两个半小时,我们讨论可能的折衷方案。讨论得越多,困境似乎越复杂。没有任何解快方案可以让人家满意:老爹不变和谜男住在同一个房子里。

谜男不要和卡蒂雅住在同一个房子里。

而贺柏不要住在没有卡蒂雅的房子。

有人必须离开。

“这房子里所有的问题都能追到同一个源头,”公子肯定地说:“那个源头就是谜男。”

我望着赞诺司。“你同意公子和老爹的意见吗?”我问他。

“我同意,”他说。他回答时两眼无神,彷佛他并不真的在场。他也在变成像其它人那样的机器人。“我想谜男必须离开。”

第2节

我们叫谜男和贺柏进入房问,告诉他们我们的决定。总算为复杂的困境提出可能的折衷方法,我对自己展现出高明的领导技巧感到自豪,后来才发现这是错的。

“贺柏,”我开始说:“卡蒂雅两个月内不可以进入房了在那之后,如果你还在跟她交往,她就可以过来住。”

贺柏点头。

“谜男,你有两个月的时问忘掉卡蒂雅,给你找个新女友。此外,我们不容许任何暴力,如果你威胁任何人的生命、攻击任何人或损坏财物,你会立刻被逐出房子。”

谜男没有点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得滚出房子,而那个婊子可以取代我。”他吼叫。

“呃,”公子说:“到时候贺柏和卡蒂雅可能已经分手了。”

“我可不认为。”贺柏说。

谜男双手举向空中。“很好,那么你们是在赶我出去了。”

“不是,”我说:“我们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控制情绪。”

我试着帮他,但是他拒绝被帮助。

“如果你要离开,至少提早两星期通知我,”老爹说:“我会退还你全部的押金。开始寻找新房客。”

老爹很高兴,他如愿以偿。

谜男的额头皱了起来,头不自觉地枓动着。“你知道,”他说:“老爹想把我赶出去,因为他跟我是竞争对手。这无关于谜男对贺柏,这是谜男方法杠上正宗社交力学。我给了他整个商业架构,教他如何支配性欲,并且成为一个生意人。他现在甚至对新进学员收费一千五百元,还教我的东西!”谜男瞪着老爹;老爹视若无睹。“现在我被他利用完了,就想把我赶走,然后把我的房间变成十二个人的宿舍。”

在那个时候,我认为谜男是在狡辩,他仍然拒绝对他的行为负责。“事情不一定会变成这样,”我告诉他:“这一路上的每一步,你都做了错误的决定,现在必须承担这些后果。我们并没有要赶你出去,是你自己决定要离开。”

谜男手抱着胸,倨傲地看着我们。

“你以为那是雄性领袖解决问题的方法,结果却背道而驰,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继续。

“那是设计来让卡蒂雅离开房子的战略,而且有用。”他坚称:“她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我失去了冷静,该让他醒过来好好反省了。

“你需要某种很困难的爱,”我说,在整个会议期间我第一次提高音量。“你是我见过最棒的魔术师,然而,认识你以来,你从来没有为你的九十分钟节目,或任何节目,前进过任何一步。你的把妹事业乱七八糟,你以前的门徒正在大把大把地赚进本来应该属于你的钞票!至于你的爱情生活,在卡蒂雅之后,你已经赶走每一个你睡过的女孩,我不会推荐任何方孩跟你交往。你在财务上、心理上和情绪上全都乱七八糟!”每句话都让我觉得胸中的重担正在减轻。“你什么也没有!没有健康,没有财富,没有人际关系。你谁也不能怪,除了你自己!”

谜男把头垂在他的手中。他的肩膀开始抖动,大大的泪滴复出他的眼睛。“我是个废人,”他哭着:“我已经毁了!”

支撑着他诡辩和自欺的高墙倒塌了。“我该怎么做?”他看着我:“告诉我该怎么办。”

眼泪从我的眼睛止不住地流出来。我转过头去面对墙壁,避免让贺柏和老爹看见。眼泪流得更快了。尽管谜男的缺点一大堆,我还是在乎这个家伙。加入把妹社群两年之后,我仍然没有女朋友,但是因为某个原因,我和这个哭泣的伟大天才绑在一起。也许它真的分亨了创造关系的情绪和经验,而不是七小时惯例接着两小时性爱。

“你需要治疗自己。” 说:“你需要冶疗或咨询,不能只是一直伤害自己。”

“我知道,”他说,眼睛充满了泪水。他把手握成拳头,然后自责地打着他的头。“我知道,我搞砸了。”

第3节

我走出老爹的房间然后离开房子。我头好痛,这真是慢长的一天。

当我开始下山去买墨西哥卷饼时,一辆黑色奔驰敞篷车擦过转角直奔上山,里面是两个金发女郎。

车子在我面前发出尖锐的煞车声,驾驶座传出一个声音叫着我的名字,是丽莎。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穿着一什彩虹高领的Diesel红外套,看起来像是超级名模和赛车手的混合。我胡子没刮,穿着运动裤,因为刚刚和室友辩论了一整天而疲惫不堪。我同时感受到许多情绪:丢脸、兴奋、恼怒、恐惧、喜悦。我没想到会再见到她。

“我们要去喝一杯,”丽莎大喊:“要一起来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试着保持冷静。表现得对她的突然现身毫不在意““去威士忌酒吧。”

“你不是路过吗?”

“是啊,我顺道过来找你一起去。不想去啊?”

她散发着种态度。我还是喜欢她,她是个桃战,听到任何对她的挖苦、否定或骄傲风趣,绝对会反击。

“让我换件衣服,”我说;“跟你约那边碰面吧。”

我套了一件工Levi’s红标牛仔裤,口袋前方有仿猫抓纹路延伸到下面,还有一件我从澳洲买回来的军领衬衫,然后跑下山去找她们。

要跟丽莎说话,并找出她在亚特兰大之后消失的原因,让我感到很焦虑。当我到达的时候,丽莎和珊正和两个精壮、浑身刺青的摇滚乐手坐在同一桌。他们正是我想象中丽莎会交往的那种人。我坐在他们中间,刺青墨水和头发染料让我相形见绌。

当他们八卦着我既不知道也不关心的摇滚模仿者,排山倒海而来的焦虑占领了我的思绪。我不想随便跟着附合或假装开心。找只想要跟丽莎独处。

当我的额头落下第一滴汗水,我跳了起来。再也受不了了。

“我很快就回来”我说。我需要巡视——不是因为我想把妹,而是想让自己进入一种积极的状态和健谈的情绪,否则像那样笨扯地坐在那里,我会崩溃。

我在吧台点酒的时候,闻到身后紫丁香的味道。我转过头看见两个穿黑色晚礼服的女人。“嘿,两位,我想问你们对一件事的意见。”我开始,带着比平常少一点的热忱。

“让我猜猜,”其中一个女人说:“你有一个朋友,他的女朋友正在不爽,因为他还跟他的前女友联络。”

“怎么每个家伙都在问我们这个,”她的朋友说;“是怎样?”

我抓了我的可乐离开,到中庭抽烟。带着些恐惧,我对坐在长椅上的两人组进行了魔咒开场白。很幸运地,她们还没有听过。

“嘿,”我想要强迫自己健谈一点,我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大约十年。”其中一个女孩说。

“我看得出来。我得给你们做个好朋友测验。” “喔,我们已经听过了。”她礼貌地说。

这天终于来了。日落大道已经被巡视光了。

社群已经得太庞大而且失控,太多竞争者正在教授相同的教材,而且饱和的不只是洛杉矶、圣地亚哥、蒙特娄、纽约、旧金山和多伦多的PUA们,最近回报着相同的问题:他们已经没有新的女孩可以巡视了。

我走回丽莎和她朋友那里。“我累坏了,”我告诉丽莎:“我要回家了。不过我明天要开车去马里布冲浪。欢迎你和珊一起来玩的。会很好玩的。”

她抬头看着我,整个晚上我们第一次有了联系。“好啊,可以啊。”她说:“听起来很不错。”

“好极了,中午在我家集合。”联系结束。

我从威士忌酒吧回到家的时候,伊莎贝儿正在等我。我铁定不能睡觉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来之前先打电话吗?”我问。

“我有留言给你。”

伊莎贝儿没有任何问题。五年以前,我会愿意放弃写作一整年,只要能跟那样的女孩睡一次。但是她无法提供什么。她由所有的洞:有耳朵听我说话,有嘴巴陪我聊天,有阴道让我高潮。我们不会是知己,只是彼此排解孤独的消遣。我们从来没有对话,只是用话语填满空洞的空间。至少,那是我的想法。

但是有时候,光是想着和男人做爱,而那个男人比她预期的还淡,女人也会培养出感觉,开始想要更多。

“你还在跟其它女孩交往吗?”到了早上,伊莎贝儿滚到我的身上问,侵略性地看着我的眼睛。

那是个意义深远的问题,只有一个正确答案。我给了她错的答案——诚实的答案。“好吧,我认识了一个叫做丽莎的女孩,我对她很有感觉。”

“那么,你得在她和我之间做选择。”

过去,我常被最后通牒所骗。但是我已经学到,最后通牒是无能为力的表达,是空洞的威胁,试图用来影响一个无从控制的结果。

“光是要求我做出选择,”我说:“你就己经预设自已是输家了?”

她把头垂在我肩上然后哭起来。我为她感到难过,但我唯一的感觉就是那样。

她离开之后一个小时,珊和丽莎到了。谜男坐在计算机前疯狂地打字。他抬头看着丽莎,她穿着Juicy outure的亚麻连身衣,头上戴着连身帽,他试图否定她。“那是什么打扮,”他问。那是他唯一知道如何与美女产生关连的方法。

丽莎看了谜男一眼。他穿着一件睡袍、四角裤、黑色脚指甲油,还有拖鞋。她给了他个令人畏缩的眼神,然后嗤之以鼻,面无表情地说:“问你自己吧,宝贝。”

丽莎是防否定的。在她身边,其它女孩看起来都不完美。她们大部分的童年,女性都处于男性权威者的从属状态中,所以她们长大后,心理萎缩地穿梭这个世界,不断让自己在异性面前沉默。他们觉得从前用来操纵父亲的撒娇技巧,对世界上其他人同样有用,而通常她们是对的。但丽莎不吃男人的期待与欲望这一套。她活出了大多数女人会伪善地告诉男人的建议:她不害怕做她自己。

谜男就这么一次沉默了。他清清他的喉咙,有点大声的说:“我很忙。”然后转过去继续打字。昨天的家庭会议之后,我确定他正在谜男沙发吧贴文发泄怒气。

我们出发去海滩之前,我让珊看丽莎第一次在这里过夜那天所拍的相片,就是我们戴假发玩角色扮演那次。

“你看这张,”珊说,当她看见丽莎和我深情对望的那张相片,就在我们没有接吻之前。“我从没见过丽莎这么快乐的样子。”

“是啊,”丽莎绽开了一个露齿的笑容说:“我想你说得对。”

珊跑到楼上用我的厕所,丽莎和我把那些冲浪板装进礼车后面,这车子兼做我的冲浪车。当我们开往马里布,我注意到珊靠过去对丽莎小声地说了什么,丽莎脸上的微笑立刻消失。

“怎么了?”我问。

她们迟疑地互看。

“怎么了?”我真的想知道。我很确定是跟我有关的,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重要啦,”珊说,“只是女孩子家的事。”

“呃,好吧。”

以前我冲浪的时候,通常会在靠近岸边的地方逗留,冲比较小的浪,而那些冲浪好手会划到比较远的地方冲大浪。我以为岸边好,因为有比较多的浪。但是在帮助珊和丽莎适应她们的冲浪板之后,我和那些冲浪专家一起划出去尝试捕捉大浪。

当我等浪时,我羡慕地看着靠近海岸的冲浪者捉到个接一个的浪。二十分钟之后,水终于在我身后涌起,然后我开始划。当我周边视野冒出一面蓝色的墙,我的身体紧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这么大的浪。它啪地一声抓住了我的冲浪板,仿佛雷鸣,然后我一跃而起。那道蓝色远远伸展到头顶之上。我切过开口一路到浪顶,然后调整方向回到岸边。我觉充满生气、欣喜若狂。没想到我可以像那样驾驭海浪。这是从国中后的第一次,我开心地想要写诗。

我带着板子回到岸边,知道时候到了,在女孩子这件事情上,该去征服人浪,而不要再和里面软弱的小浪鬼混,要就要最好的,而不是最多的。因为我值得。

当我们回到家,我把丽莎拉到一边。

“星期六我想要带你去吃寿司。”我说我听起来有够AFC。还求她要不要出来跟我约会。

她犹豫了片刻,仿佛在想一个轻松拒绝我的方法。她皱起嘴唇,斜瞄着。然后,终于,她开口了。“好吧,我猜。”

“你猜?”我不记得上次问女孩子要不要约会,而对方却给我这种回应是什么时候了。

“不,只是?”她阻止了户己,“算。是的,我很乐意。我只是在想。你到底什唆时候才要开口。”

“这样好多了,我八点过去接你。”

女孩们离开之后,我到厨房去煎了一块鸡胸肉。一堆人做过无数顿饭的残渍,凝成了一层黑色油垢附在火炉上。当我料理食物时,泰勒?德登从中庭的门进来穿着慢跑鞋,戴着随身听。他脱掉T恤,检查腹部的一层肥肉然后拿掉他的随身听耳机。

“嘿,老兄,我听说了谜男的事。”他说:“我真的很遗憾事情变成这样。如果我能够做些什么帮忙说服他留下来,请让我知道。”

“他顽固得很,我很怀疑有什么是你能做的?”

“如果他离开,好莱坞计划就再也不存往了。”他继续说:“我猜这里大概会变成正宗社交力学之家吧。”

“或许吧。”我把鸡肉盛到盘子上,然后抓了刀叉。

“喔,对了。我今天去梅洛斯买了一件上衣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你会穿。你看看。”

“不错啊,虽然有点诡异。”有件事我打算跟泰勒讨论一下。“我想跟你谈谈关于分摊房租或公共支出的事。你已经待在这里好个月了,而我们搬进来那天就定了一个规则,长期的客人应该对房子有贡献。”

“当然,老兄。”他说:“你跟老爹说就好了。”

他的话是同意的,肢体语言却不然。他说话时,不自在地移动着他的头,似乎不知道该看哪里,他转来转去然后离开。他似乎常常很不自然地突然改变方向,以迥避任何关于房子的问题、闹剧场面或会议。在他的微笑背后、我察觉到某种东西——就像我在拉斯维加斯亲吻他的马子时感觉到的。因为要求他付房租,我对他构成了威胁。

我把食物拿到房间,打开计算机,热后浏览谜男沙发吧。我想读一读谜男那个下午拚命打字的杰作。

第4节

MSN社群:谜男沙发吧

主题:谜男搬走了

作者:谜男

我可能下个月就会搬出好莱坞计划,那不再是个适合我的地方了。这种充满侵略性的环境,住在里头已经变得不愉快了。

就生活形态而言,好莱坞计划是个大失败。我不认为住在这里对任何人而言会是正面的体验。当我那间租金高得吓人的房间空出来,其他邪恶的室友(救救型男吧),将会在某个时候暗中搞破坏,这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拿我的特定案例来说,先撇开同一个屋檐下存在另一个竞争事业的问题(这是老爹和我之间的信赖关系的众多缺口之一),房子的成员认为可以介入我私人的性生活,这是我无法忍受的情况。我被告知,我那个不值得信赖的前女友,左两个月之后将被允许回到房子里。

如果她回来(这是老爹希望的),我将被迫搬走,因为我不希望这么恶毒的人靠近我或我的朋友。除非有卡蒂雅正威胁要提出控告我的禁制令,如此对我私人情感的介入可能会造成令人遗憾的后果。

至于那些说我需要心理协助的人,解决忧郁最好的方法,不是付钱给某个陌生人听你讲话或吃药,那只能治标不治本。长期的修复是正面的社会环境,还有愿意倾听和分享你的挑战的朋友。那是好莱坞计划原本应该要成为的样子。如果任何人想要跟我聊聊这个状况,以及我为什么不赞成住在这里,打电话给我。我不希望其它人像我一样受骗或受伤害。

在决定搬进这里之前,先了解一下这里的文化。

就这样吧。

——谜男

P.S. 如果搬出来,我会卖掉我的床。床非常干净,我只和十个女孩在上面睡过。他是一张加州式特大尺寸的床,价格是现金900元,不含被子或床单。以下是曾经睡过这张床的名单1、脱衣舞娘乔安娜    2、金发模特儿玛丽  

3、蜘蛛夜总会的辣妹酒保  

4、从多伦多来的前女友希玛  

5、卡蒂雅那个*&%l

6、唠叨的佳比

7、十九岁辣妹珍

8、视界的表妹(我知道,但我还是很喜欢跟她在一起)9、私人助理崔拉10、被我吓走的模特儿(只至三垒)我想全部就这些了。这是张很棒的床,很坚固,曾躺过十一个快乐的人。

MSN社群:谜男沙发吧

主题:现场报告——谜男遇见他未来的妻子作者:谜男  我遇见了我未来的妻子,而目我决定不告诉你们关于她的事。她就是那么重要而且高贵,是我的梦中情人(至少目前为止我认为她是)。

这次我会从头到尾都不会公开她的事,这样就不会因为跟你们分享,而渐渐破坏我的情感关系。我对她会比对你们更忠诚,因为兄弟重于马子这种规范,只适用于炮友。

以下是你们需要知道的部分:当我上次往芝加哥跟贺柏办座谈的时候,我短暂地见过她。我只认识她七分钟就电话收场。之后我们在电话上聊了好几个小时又好几个小时。我爱她的个性。而且,是的,就身材和脸蛋来说,她是个10分。我己经在电话上和她妈妈聊过天了,她也喜欢我。这个女孩正要到洛杉矶来找我一个星期,我替她买了机票。我的冢人也会在同一个星期过来见见她。

虽然我们只在彼此面前出现七分钟,但是我预言我们会结婚,一起过生活,生小孩。这个预言如何?哈,来自世界上最强的把妹达人。

你不会看见她在我的授课当僚机,因为我不能利用她,除非她想帮助我摆脱嘲弄和耻笑。对这一群卑劣的窝囊废,她是碰不得的。她不是派对女孩,和过去那五个女孩不一样。她可能看起来像个派对女孩(嗯),但她是完美的,至少对我而言。我的朋友很快就会见到她。

至于所有其他的PUA们,离她远一点,因为你们知道我会咬人。

第5节

谜男穿着睡袍,不悦地穿梭在到处是垃圾的房子里。只想跟愿意听他发牢骚的人说话。任何要他接受治疗的尝试,都会因为他长篇大论解释他的情绪和行为在演化上如何地理所当然而徒劳无功。他在家庭会议中崩溃时会打开过的脆弱与诚实之窗已经关闭了。他的框架再次撑起,内心重新筑起扭曲的墙壁,隔开借口与真实世界。

虽然他没有生我的气,但我觉得有罪恶感。那个逼迫他离开房子的折衷办法是我的决定。我的领导智慧不过如此。

更糟的是,卡蒂雅正在雪上加霜。她已经先告知房东她会搬走,打算时间一到就搬进贺柏的房间。到时候,她的复仇就成功了。

那个星期五,我和谜男开车到机场接他姊姊、母亲和外甥女。她们挤进礼车后座,以他迫切渴望的爱包围着他。

然后我们前往联合航空的航站。谜男这个星期还有一位客人要来:安妮雅。就是他在芝加哥认识的那个女孩一未来的谜男太太,终极的疗愈。谜男的巡视专长之一,是他所谓的“雇佣枪手”(hired gus),例如酒保、脱衣舞娘、酒促小姐和女服务生。安妮雅正是芝加哥Crobar的衣物寄放员。

我们停在航站外面等着。“我未来的妻子快到啰。”谜男对他的家人说。

“别把人家吓跑了,像上一个那样。”他妈妈轻笑?她似乎已经掌握如何在丈夫和孩子的压力之下的存活秘诀,就是不要太严肃看待任何人或任何事。人生是她和上帝之间的笑话。

就在自动门开启的瞬闲,我们认出安妮雅。她身材娇小,一头染过的金发、不成比例的大胸部、和一张小小的苹果脸,透露了她的东欧血统,就像之前的派翠莎和卡蒂雅一样。

谜男迎接过她的袋子,带她上车。一路上安妮雅除了一声温驯的“哈啰”,没说半句话,只是顺从地坐着听谜男说话。她正是他的型。

她或许不是像卡蒂雅那样的派对女孩,但是安妮雅有她自己的包袱,而且隔天意外地抵达机场。他的名字是尚恩。

星期六我们发现尚恩站在屋外,每隔五分钟就拨一次安妮雅的手机。安妮雅从来没有告诉谜男她订婚了,也没有告诉她未婚夫,就跑到洛杉矶拜访一个她在工作时认识的把妹达人。尚恩显然检查过她的留言,发现了谜男的简讯,于是决定飞来洛衫矶迎战他的对手。

谜男身上的讽刺还没消失。“我了解尚恩想干什么。”他说:[我对他而言就像贺柏一样。他想杀了我,然后抢回他的女人。”他停了一下,把姿势调整成一种像是雄性领袖的姿势,如果他有胸肌的话。“我得出去跟他聊聊。”

谜男大摇大摆地走到屋外,我和他姊姊跟母亲在客厅等着。我们坐在椅套上——现在已经脏得不行,连污渍都更脏了——那是眼泪、女人屁股,和耗费我人生好几个月的家庭会议的背景道具。我有股冲动、想要逃离这个我对自己设下的圈套。我们不断地挖洞给自己跳,一次又一次,而且似乎没有得到教训。

“你们知道,”我对她们说:“谜男只是想让自己振作起来,才会又找上这个女孩。”

“是啊,”他妈妈说:“他以为重点是那些女孩,但其实是他的自尊太低。”只有母亲能够将一个人的整个野心和存在的理由,简化为全面性的基本不安全感。

“我担心的是暴力,”我说:“他认为暴力可以解决问题,那是很危险的想法。”

“正面冲突从来就不会有用,”他妈妈说;“我总是说他不必直接杠上,可以在附近绕一下,因为总是会有后路。”

“现在我知道他是怎么想出谜男方法的了。”他的母亲不经意间总结了谜男认识女人的惯用方式:间接法。

玛丁娜皱着眉,在沙发上移来移去。“他的忧郁一次比一次糟,”她叹气:“他以前从来不那么暴力的。”

“嗯,我记得有一次他很生气,他甩了门而且杀了他的宠物鼠,”他的母亲说;“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因为任何事情抓狂过。就连猫咪死了,他也贝是说:“生命就是如此。””

“我在想,现在的状况是,”玛丁娜说:“因为我们父亲的过世,他开始发现其实爸爸并不像他记忆中那么坏。所以让自己变得更像爸爸。”

我想起谜男和我在外德涅斯特边界的对话。他暗指他的爸爸是个怪物。“所以令尊不像谜男所说的那么坏?”

“问题在于,他们太像了。”玛汀娜认解释:“爸爸可以完全控制他。他非常有领袖魅力但也非常顽固。他们一向处不来。谜男总是会做忤逆爸爸的事,而爸爸也不会跟他客气,总是对他大呼小叫。”“我们必须杷他们隔得远远的,”谜男妈妈插嘴:“如果其中一个突然看对方不顺眼,就会打起来。”

“现在爸爸走了,”玛丁娜说:“谜男需要有人让他发泄愤怒。所以卡蒂雅就代替了父亲的位置,成了代罪羔羊。”

自从谜男在多伦多崩溃之后,我就一直有个疑问,好解除我觉得必须拯救他的义务。而现在时机刚好。

“所以我们要怎么办?”

我们详细讨论了半个钟头,玛汀娜终于决定,答案就是让他自由去闯,给他机会运用他的才华和天赋做出些什么,给他时间追求彼此相爱的10分女孩。然后在下次崩溃,或是再下一次、或是某次让他得回老家休养的毁灭性崩溃之前,希望他能对他的人生目标有所进步。他就像手里拿着气球走在流沙上。在这方面,他和大家都一样,只是他气球里的空气流失比较快。

谜男大步走进厨房,我们中断讨论。

“搞定了,”他说:“我和安妮雅的未婚夫在梅尔餐厅谈了很久。我告诉他要修补和他们的关系已经太迟了。安妮雅现在是我的女朋友,而且我们彼此相爱。这个结果变成谜男方法史上的最佳典范。”

玛汀娜给了我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谜男的母亲把手臂叉在胸前,对自己轻笑。

他把一个录音机猛放在厨房流理台上。“我录下了整个对话,”他说:“你想听吗。”

“不用了。”我告诉他。我受够这些肥皂剧了。此外,我和丽莎还有一个约会。

第6节

我晚上八点去接丽莎,然后带她到一间叫做“武士刀”(Katana)的日本餐厅。那是我这辈子最辛苦的一顿晚餐。我们已经花了这么多时间在一起,我伎俩都使光了。我被迫要当我自己。

“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我说,餐厅中庭上方灼热的灯泡烫着我们的头皮,而且清酒温暖了我们的胃。这问题已经让我失眠了一个星期。“从亚特兰大回来之后你是怎么回事?干嘛放我鸽子?”

“你在电话上很没礼貌,”她说:“而且我不认为我们明确地约好了。”所以那是她的版本的猫绳理论,用来惩罚我不乖。

“我是在搞骄傲风趣那一套,我想要见到你。”

“随便。反正你很没礼貌,自以为高人一等,而且对事睛那么无所谓那么冷淡,结果让我没兴趣了。我想:“我想要谁都可以,这个家伙凭什么突然间跟我装酷?”

我们说话的时候,我试图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她,为什么在认识这么多人之后,她会变成我的迷恋。我愤世嫉俗的那一面说,我只是陷入把妹战略的女性版本。要让人认为他们爱上你,秘诀在于占据他们的思考,那正是丽莎对我做的事。她在肉体上对我冷淡且拒绝计我,同时又以恰好足够的鼓励钓着我,让我继续追她。

但反过来说,如果是一个我不在乎的女人搞欲擒欲纵这套,我早就放弃了。当然,我的迷恋也可能是因为,我正处在厌恶女性与雄性领袖的时期,如同巡视的副作用。丽莎非常独立,是找仰望而非俯视的一个人。所以也许在我内心的野蛮人只是想要跟她上床而且征服她。

然后有一个微小的可能性是,她努力想要碰触我一直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碰触的部分,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愿碰触的地方。有一部分的我想要停止思考、停止寻找、停止担心大家对我的想法,只想放手让自己自由自在,就停留在那一刻,就像我在马里布冲大浪的感觉。而有时候,当丽莎和我都放下防卫,我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就像那样虽然是两个人在一起,却像独处一样自在。

我们开车回到我的房子。丽莎穿上一件白色T恤和短裤,然后我们躺在床上,像之前那么多次那样——盖棉被纯聊天,我们望着彼此,但身体完全没有碰在一起我想继续晚餐时的谈话。我不再试图引诱她,我只是需要答案。

“所以你那天为什么要开车上山来再见我一次?”

“你不在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有多想你。”我好爱看着她说话时嘴唇离开门牙的样子。“我的朋友都在笑我,因为我会倒数你回来的日子。你不在的时候,我还去买菜,想煮东西给你吃。”她迟疑然后微笑,彷佛她正在提供原本不打算透露的讯息。“我买一块新鲜的旗鱼,后来坏掉就丢了。”

一股自信的暖流涌上我的胸口,我仍然有机会和她在一起。

“但是太迟了,”她说:“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搞砸了。”

大卫?狄安杰罗会说在这里要进行骄傲风趣法;罗斯?杰弗瑞会说不要陷入她的框架;谜男会说惩罚她。但是我必须问:“我怎么搞砸的?”

“首先,当你从迈阿密回来的时候,你没有打给我。我必须自己去找你。”

“等等,我以为你在拒绝我。我不在的时候,你甚至没打电话过来。”

“你的留言说你出城去而且不会回电话,所以我没有留讯息。”

“没,但是我会回你的电话啊。”

“然后你到了威士忌酒吧还不发一语。然后最后一根稻草是我们到你家要去冲浪的时候。我告诉珊我又开始喜欢你了,她说:“算了吧,我上去他房间上厕所的时候,在地板上发现用过的保险套。””

我的脑袋跳起来K了它自己一下。我真是粗心,我忘了把我和伊莎贝儿用过的保险套丢掉。那就是前往马里布的途中,珊和她在车里咬耳朵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答应今天晚上跟我出来?”

“这是一个正式约会,而你有点紧张,我想你一定真的很喜欢我。”

我把自己撑在枕头上。我就要说出我这辈子最AFC的话了。“我告诉你,那些把妹达人有个叫做真命天女症的说法,就是一种只迷凭一个女孩的症状。而且最后他们绝对无法跟这个女孩在一起,因为在她身边会变得太紧张,然后把她吓跑。”

“所以呢?”她问。

“所以,”找说:“你是我的真命天女。”

我们现在看着彼此的眼猜。我可以看见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我知道我的也在闪闪发亮。该是吻她的时候了。

没有台词、没有惯例、没有演化瞬移——反正我试过的都没有成功。我靠近、她靠近、她闭上眼睛,我也闭上眼睛,我们的嘴唇碰触。那正是我一直认为接吻应该开始的样子。

我们躺在那里亲热了好几个小时,并且剖析过去几个星期来的连结与误会。

丽莎睡着的时候,我带着电话簿悄悄溜到楼下。我打给娜迪雅和希亚和苏姗娜和伊莎贝儿和洁西卡和每一个FB和MLTR和其它我正在交往的缩写名字,告诉她们我已经开始和某个我想要忠实对待的人在一起了。

“所以你选择她而不是我?”伊莎贝儿愤怒地问。

“那不是理智可以选择的。”

”她在床上或其它方面比较厉害吗?”

“我不知道,我们只接过吻。”

“所以你现往想甩掉我……”她勉强挤出笑容。

“我没有要甩掉你。我还是会想和你见面,以朋友的身分。”我可以听见那句话像一把匕首刺穿她的心,就像我加入社群之前它屡次刺穿我的心。

“但是我爱你。”

她怎么可能爱我?她需要和其它家伙上床,好忘了她的真命天子。

“我很抱歉。”我说。我真的很抱歉。

随意的性爱有个坏处;有时候它突然不再随意。人们会培养出更多的欲望。当一个人的期待无法迎合另一个人的,那么期待较高的人就痛苦了。没有免费的性爱这回事,凡事总要付出代价。

我违反了罗斯杰?弗弗瑞唯一的一条把妹道德守则:让她离开的时候比你遇见她的时候更好。

第7节

蒸气从水面升起,飞入没有星星的洛杉矶天空,谜男和我面对面坐在按摩浴缸里。他把一条苍白的手臂挂在池边,另一手拿着装了橘色液体和冰块的玻璃杯,小口小口地吸着。看起来像一杯鸡尾酒,这很奇怪,因为谜男从来不喝酒。

“我已经通知老爹了,”他说:“下个月正式搬出去。”

他要遗弃我就像他在多伦多崩溃的期间。这下我会困在这房子里跟逼他离开的快乐情侣,还有从老爹房间里制造出来的复制人兵团住在一起“但是这样就让你的敌人赢了,”我从按摩池里捞起一个烟蒂,丢进一个空玻璃杯说:“只要留在这里,守住你的地盘就好。如果你在这里,卡蒂雅不敢进这房子一步。奋战下去,别留我一个人和这些家伙混在一起。”

“不,我的愤怒和憎恨太巨大了——大到足以让我搬走,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他从玻璃杯里又喝了一小口。“你在喝什么?”我问。

“螺丝起子。我想我有点醉了。你知道,我以前从来没有喝醉过,因为我不要像我父亲一样。但是现在他走了,我想试试看也好。”

“可是,老兄,现在不是喝酒的好时机,你已经很不稳定了,不需要让酒精也掺一脚。”

“我觉得很享受。”

和住常一样,我在浪费唇舌。

他又吸了一口,这次吸得很夸张,彷佛正在做一件很有魅力而目很屌的事情。“对了,昨天晚上伊莎贝儿来找过你。”他说。

“真烦。关于丽莎的事,我已经对她说得很清楚了。”

他靠过来,用他的玻璃杯底搅动着水里的泡沬。“你又还没跟丽莎上床。干嘛不留着伊莎贝儿。放弃那样的身材真的很可惜。”

“不可能,我不想对丽莎有罪恶感,那会破坏我们彼此的信赖。”

我靠到按摩池边,把手浸入泳池中。水温暖得就像热水池一样,又有人一直开着加热系统。我们的瓦斯账单肯定会是天文数字。

“你听过青蛙和蝎子的故事吗?”谜男问。

“不知道,但是我热爱比喻。”当谜男靠在按摩池边讲故事,我跳进泳池中踩水。

“有一天,蝎子站在溪边,要求青蛙载他到对岸。『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螫我?』青蛙问。『如果我螫你,我就淹死啦。』蝎子说。

青蛙想了想,觉得蝎子说得对。所以他把蝎子放在背上送他过河。但是过河的途中,蝎子吧他的刺刺进青蛙的背。他们快要淹死的时候,青蛙喘着气问:“为什么?”

蝎子回答:“因为这是我的天性。”

当我在他下面的游泳池漂浮,谜男吸了一口螺丝起子,然后吧眼神固定在我身上。他缓慢而且从容不迫地说着,就像当初要我立刻脱下尼尔?史特劳斯的无聊外皮那样。“那是你的天性,”他继续说:“你现在是把妹达人型男。你已经咬过一口知识的禁果,无法再回到以前的样子了。”

“老兄,”我往回滑了几下。“此话竟然出自个要和刚认识的女人结婚生小孩的家伙,听起来格外讽刺。”

“我们是多角恋爱的,”他说:“结果我们都得欺骗我们的女友。如果那会威胁到感情,那就认了吧。”他喝光饮料,然后按着太阳穴,像在对抗晕眩的魔咒。“不要低估否认的力量。”

“不,”我不能看他,我不会让他毁了这些。“我不需要任何建议了。”

我爬出泳池,把毛巾甩过肩,走入客厅。赞诺司、公子和泰勒正坐在那里。我一进去,他们就跑上楼到老爹的房间连个招呼也没打。他们的举动实在很怪,但是住在好莱坞计划这么久,已经没有什么好大惊小降的r我上楼到我的房间,冲了澡,然后翻着一本我最近买的中古传说《帕西法尔》(Palsifa)。人们常藉由阅读寻找自己,并且找出某个和他们有共鸣的人。而现在,帕西法尔的天性比蝎子还令我有共鸣。

故事是关于一个从受到保护的乖乖牌男孩,他遇见一些骑士,然后决定要像他们一样?所以他开始走进那个世界,有一连串的冒险,然后从笨蛋变成传奇的骑士。

因为圣杯国王(负责保卫圣杯的人)受伤了,国土变成了一片荒地。结果帕西法尔刚好被带到圣杯城堡,他看见国王正陷在可怕的痛苦之中。基于恻隐之心,他很想问:“怎么回事?”

根据传说,如果有心地纯净的人问国王那个问题,他就会痊愈,土地的荒瘠也会解除。

可怜帕西法尔并不知道这一点。身为一个骑士,他被训练成必须遵守严格的行为规范,除非他被点名,否则不准开口发问或说话。所以,他没有和国工交谈就去睡了。隔天早上,他醒来发现圣杯城堡已经消失。他毁了拯救国王和国家的机会,因为他遵从了训练戒律而非他的心意。不像蝎子,帕西法尔有选择,只是他做了错误的选择。

我走过客厅去厨房拿饮料的时候,看见谜男在电视前面喝另一杯鸡尾酒。一边看《小子难缠》录像带一边哭。“我从来没有宫城师父,”他啜泣,从他发红的脸颊上擦掉眼泪。他喝醉了。“我爸什么也没教我。我只不过想要个宫城师父。”

我想我们都在寻找某个人,来教我们在人生中赢得胜利所需要的对策、骑士的行为规范、雄性领袖的方法。那就是我们彼此需要的原因。但是策略顺序和行为系统永远无法修复心里面坏掉的部分;也没有什么能够修好它,我们只能拥抱那个崩溃。

第8节

丽莎和我共度了接下来的每一天。我一直担心我会毁了它,担心我们花太多时间黏在一起,担心她会对我厌倦。瑞克总是说:“让她想你,那是一种礼物。给她那个思念你的礼物。”但是我们难舍难分。

“你对我而言真是完美,”当我们连续第四天躺在我的床上,她说:““我从来没有和我这么喜欢的家伙上过床,真怕我会黏上你。”

在强悍的外表卜,她很脆弱。她所有的推拉都不是预谋的心理学战略,那是她情感与理智的交战。也许她起初不愿意对我敞开心胸的原因,是因为她正在保护内在某个脆弱的东西。就像我一样,她害怕真的对别人有感觉一一去爱、变脆弱、让别人掌控她的快乐和幸福。

当我和其它女孩上床的时候,我一个晚上只会和她们做一次爱一如果我够喜欢她们的话,早晨再做第二次。但是对丽莎,当我们初次做爱的时候,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在我高潮之后,老二并没软下来。它挺立着,像以前多面所言,又硬又饥渴。

我又和她做了第二次。

“你摸摸看,”之后我说。它依然准备好要上工。

那个晚上我们做了第三次和第四次,它一直没有软掉,我无法理解。我的老二,我本来以为它是完全没有心灵的动物,只会急着把自己插进任何洞穴,想不到它竟然会对情感有所响应。每一次丽莎和我做爱,它都撑了二,四次高潮。我们在市里、小巷子里、餐厅洗手间,还有在饭店大厅的自动贩卖机室做爱,还被维修下人逮到,差点被勒索二十块钱。

我跟A片女星在洗手间里的不举,也许跟威士忌毫无关系,而是我身体的自然反应:我既不在乎也不真的想要她,而月我确定她也有同感,那只是玩玩。和丽莎做爱不是玩玩,那跟肯定与自我满足无关,不像我那些自豪的把妹技巧。那是一个真空地带,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我们两个和我们对彼此的热情,其他的存在像是一种干扰。

然后,某天下午,正当我完全忘了她的时候,寇特妮回来了。她的礼车停在房子前,她穿着蓝色洋装和白色披肩,看起来艳光四射。

“我的阴部再度充血了!’”这是她大声宣布的第一件事。

“你上了刀那个你在追的导演吗?”我问。

“没有。我在纽约认识个新的男人,我会变成荡妇都是他的错,因为我现在随时都想要。”

她朝着我跳过来,轻盈得像个芭蕾女伶。

“很好,”我说:“我们对你的导演迷恋打过赌。”

“没错,我想我输了。”

“那表示我可以取你的下一个孩子的中间名。”

她微笑而且充满期待地望着我,彷佛我应该立刻就说出。

我在脑袋里翻找着适合的名单。“型男怎么样,”我终于决定,“反正我要让这个名字隐退,所以我最好把它传下去。”我对这个主意思考了片刻,这真是个愚蠢的名号。不过,她女儿的中间名还是“豆子“(Bean)咧.

她发出尖叫然后给了我一个激烈的拥抱。“你知道吗,最近这几个月我觉得你很有性感魅力。”她说。

我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准备告诉她关于丽莎的事。就在我开口之前,她继续说。

“我听说了关于你和丽莎的事,我觉得那很棒,我待在这房子毕竟还是有一些好结果对吧?”

“是啊。希望对你也是。”

“我根木就不愿意去回想在这里发生的事。”、“好吧,你看起来很好。做爱对你的气色有很神奇的效果。”

“嗯,是做爱和戒毒。”

她对着我眨眼微笑。她的祈祷得到了响应。她恢复正常了。

“我不打算烦你,我会住在雅盖尔饭店,直到我把女儿接回来,应该会很快。”她说。“我过来是要还我跟谜男借的钱。”

她把支票交给我,然后跳进礼车里。当我看着她离开,她摇下窗户大喊;“这张不会跳票了。”

我真的会非常想念她。

几天后,丽莎和我去了山达基教会名流中心。我们并没有变成山达基教徒;我们太爱钱了。汤姆?克鲁斯实现他的承诺,寄给我年度宴会的邀请函。那是我在洛杉矶参加过最星光云集的盛事之一。

晚餐之后,汤姆克鲁斯走向我这一桌,他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穿着熨烫整齐的黑色燕尾服。他的接近像是催眠:步伐坚定,微笑自然,目标清楚。我站起来和他握手,然后他用力拍了我的肩膀。我努力保持平衡,几乎站不住。

“那是你女朋友吗?”他问,以丝毫不好色的方式上下打量着丽莎。我无法想象他好色的样子。“你没有告诉我原来她这么漂亮。”

“谢谢,我从未因为某个人而这么痛足过。”

“所以你已经对把妹厌倦了?”

“是啊,一阵子过后,就开始觉得像是把东西装进破掉的桶子里。”

“没错,”他天声地说:“卡麦隆?克洛(Cameron Crwe)和我拍《香草天空》的时候,我们讨论过一夜情和炮友是怎么回事。当你有点开始认真投入的时候,那些都只是假的亲密,而且是无法满足的。在一段真正的恋爱中,性有更多的意义。你会想长相厮守并且谈论人生?那是很酷的事。”

“是啊,问题是我不希望这就是我这个次文化旅程的终点。这只是重申了那些社会讯息,一夫一妻制、真爱克服一切,还有好莱坞式的老套结局。那看起来太廉价了。”

“谁说廉价了。”汤姆?克鲁斯问。他的眼睛眯起来,他的手以友善的姿势伸过来攻击我。“你知道吗?我经历过那些。恋爱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廉价了?”

他再一次AMOG我。

第9节

鬼魂。

我们只是幽灵,,无形地漂流在几个月不见女佣或维修工人的腐败房屋里。

谜男不跟贺柏说话,贺柏不跟谜男说话,老爹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而且因为某些原因,病仔、公子、赞诺司和所有其它正宗社交力学的工蜂们,都停止和谜男与我互动。甚至连在房子里活动的年轻PUA们一识梦者/独行侠和其它以前的学员——在我经过的时候也不打招呼。如果我试图加入他们的谈话,他们都回应得很简略,甚至不正眼看我。

唯一和每个人说话的人是泰勒?德登。但是和他的互动从来不像是对话,而是盘问。

“我真的很想问你一件事。”某天下午当他和病仔从厨房出现的时候,他说。

“你到底何德何能,能够把到丽莎?”泰勒?德登问:“因为即使我每天晚上出去,对自己下了那么多功夫,我知道我还是不可能把到像她那么正的女朋友,”

丽莎令人惊奇的地方在于,尽管她很强悍,但她是我交往过最大方的女人之一。她过来的待候很少不带着小礼物品——品木宣言的洗面乳,约翰?瓦维托斯(Johnvarvatos)的古龙水,一本我正在找的《亨利四世第一部》(Henry IvPat l)也许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卡芮丝。

“我猜是因为我有生活经验,”我告诉他;“你所做的只是每夭晚上去巡视。你只对自己的一个面向努力,就像每天上健身房,却只练二头肌。”

他皱起眉,心理开始快速地运转。有一瞬问,他看起来像是把我的忠告听进去了。然后他拒绝它,而且眼睛像是冒出火焰。如果在他眼中的不是憎恨,至少是生气。他在气我依然不把他当成对手看待,因为他在我眼里还是不酷,即便他模仿得那么彻底,还是不够酷。丽莎跟我交往是因为,对她而言,我很酷。泰勒?德登永远不会很酷他对着我的耳朵唠叨了十分钟,关于他现在在现场有多厉害,不需要惯例就能得到IOI,还有名人老是邀他去参加派对。

最后,他转身上楼到老爹的房间。病仔留在后面,站在我旁边。“你不过来吗。”泰勒一边问病仔,一边朝楼上点着头,彷佛那里有重要的事睛正在发生。

“我只是想要跟型男道别。”病仔说。

“你要走了?”我问。我很惊讶病仔承认我的存在。

通往老爹房间的门在头顶轻轻关上。病仔紧张地朝上看。

“我要离开这整个东西。”他说。

“什么整个东西。”

“这房子有毒。”那此话从他那里爆开来,彷佛它们在里面慢慢地形成,像水泡一样。“在洛杉矶有这么多酷的事情可以做,而每个人唯一想做的确是把妹。我待在这里这么久了,甚至还没看过太平洋。这些家伙是废物,我不会介绍他们任何一个给我在纽约的朋友。”

“我懂你的意思,丽莎也受不了他们。”

他叹了口气,把紧张从肩膀卸下,如释重负,因为他终于找到一个正常人,一个能够了解的人,一个没有完全被洗脑的人。“他们一直把女孩子带叵房子,但是那些女孩会被吓到然后抱掉。泰勒?德登几乎无法让任何人回他电话。我不认为这两个月以来他有上过床,过去一年老爹大概只跟一个女孩子做过。谜男无法留住女朋友以拯救他的生活。赞诺司刚到这里的时候,原本是个很酷的家伙,但他现在像个仿冒品,只会谈巡视。你是我唯一想要模仿的家伙,你有很棒的生活、很好的工作和很正的女朋友。”

马屁可以让你通行无阻。“听我说,我明天要帮丽莎上冲浪课。要一起来吗。离开这里去看看大海,对你会有帮助的。”

第10节

MSN社群:谜男沙发吧

主题;现场报告——在好莱坞计划的生活作者:病仔  有些人可能不认识我,我一直睡在好莱坞计划的老爹的更衣室里。尽管发生很多闹剧,但今天是我在这里度过最棒的一天。

我比平常早起,然后型男和他女友去马里布冲浪。他女友真的是很棒的人。看着他们的相处,真的令人有所启发。他是我在游戏中认识的人当中,少数几个成果丰硕的人。

冲浪真是太好玩了,还好我有去,因为这个夏天我都还没有去过。我要向任何尚未尝试过的人推荐这个运动。一旦碰到了水,你的心灵澄清,不会再去想什么别的事情。那真的是个非常放松的经验?

之后,我们在太平洋边的一个鱼摊吃东西,而且好好聊了音乐、朋友、旅行、生活和事业。

当我回到房子,我做了了一些工作。然后我和公子一起看《迷途神龙》(The Lot Drgon),我和他已经变成好朋友了。在看电影的时候,贺柏扣谜男在外面说话,解决他们的分歧。虽然谜男仍然对卡蒂雅很不爽,但他说不会再反对贺柏和她恋爱。而贺柏说如果谜男赔偿他房间那些损坏,他也会原谅谜男的行为。感谢老天,很高兴看见这件事以一种理性的方式结束。无论如何,谜男明天就要搬走,我觉得很可惜。

大约凌晨两点的时候,公子、谜男和我坐在客厅抽水烟、听言乐、谈论我们生活的目标。

我今天都还没有聊到半句关于巡视、把妹或社群。我的一天充满了和真实朋友的真实谈话。我不需要搞上某个波霸来得到肯定。事实上我整天没有做过半个组合。这才是让人生值得活下去的日子,也是我搬离好莱坞计划之后会想念的日子。

——病仔

第11节

我无奈地坐在客厅看谜男打包他最后的财产:那些厚底靴、夸张的帽子、他不再穿的细直条纹西装、贴着他照片的午餐盒、装满女同志A片和《七0年代秀》(That 70s Shw)影集的硬盘。

我不禁觉得也许我们做了错误的决定。

“你要去哪?”我问。

“我要搬到拉斯维加斯,我打算展开赌城计划。我已经从我在这里的错误中学到不少,赌城计划将会更浩大而且更好。赌城有更辣的女人,还有做赌城魔术的好机会。我打算叫我姊夫飞到赌城录他的歌,由我演唱。想象一下,”——他把手划过空中彷佛念着一行字——“世界最强把妹达人发行情歌专辑。谁会不买?”谜男疯狂的想象力回来了。“安妮雅会跟我一起住在那里。而且,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一旦我成立了赌城计划,我希望你加入我。我们焜次会正确地经营它。我们会掌管一切,仔细过滤每一个搬进房了的人。”

“抱歉了,伙伴。”我不能每次都帮他擦屁股。

“谜男与型男连手出击!就像以前一样。”他坚持。他打开房子的前门,把一个行李箱搬到台阶上,说出他用来将失败变成胜利的伟大格言之一。“有问题的地方就有机会。”

“我不想在经历一次了。”原本道歉的话,出口变成了责难“我了解。”他说:“有时候事情会变调。我要你知道,即使我们最近意见不合,我永远是你的朋友,一辈子都是。你不需要处理你和我的关系,好好享受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光吧,我们总是会有时间一起聚聚的。你是我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我的脸胀了起来,流下一道眼泪。

“别把一切搞得这么怪,好吗?”他虚弱地微笑,强忍住情绪。

一台出租车停进车道里按了喇叭,谜男紧紧关上好莱坞计划的门。空虚苍白的门,在我的泪眼中摇晃。我感觉像是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那一瞬间,我不清楚我们谁是比较蠢的笨蛋。

一星期之内,卡蒂雅就搬进了贺柏的房间,老爹也搬了两个PUA到谜男的旧房间。其中一个是我以前的学员织梦者,另一个我不认识。老爹打算谈第三个PUA搬进谜男的更衣室里。因为加人了年轻的新房客,好莱坞计划看起来更像兄弟会馆,不过兄弟会馆要干净多了。

没有谜男坐在客厅,随时而且乐意和任何经过的人分享他最近的肥皂剧情,房子里的缺乏沟通变得更令人不安了。每当我穿过客厅,我会发现新室友趴在地毯上打电动。即使我问候他们,他们从不抬头看一眼或说句话。他们不是PUA,是植物人。如果两年前有人告诉我,这就是我期待的生活形态,我是绝对不会加入社群的。我已经了解到,靠游戏杆生活的人注定死在游戏杆旁。

在老爹的二十四岁生日派对上,没有半个女人出现——更别提芭莉丝?希尔顿,不用说,她从来就没如老爹所愿,来参加好莱坞计划的派对。他唯一的朋友是PUA们。而且,不知为何,他们全都不甩我。我无法理解。

接下来那个星期,从来不会和我正面冲突的泰勒,开始在网络上贴文章攻击我.我决定该找他谈一谈房子里每个人的奇怪行径了。我穿过厨房里那些满出来的垃圾袋;我走过后院,在那里热水池底部已经有一小滩泥了;然后我敲敲老爹的后门。

我发现泰勒坐在电脑前,在把妹版上贴文。

“我想要跟你谈谈最近发生的事,”我说;“房子里的每个人都很奇怪一甚至比平常怪。而且你似乎很想吵架,大家在不爽什么?是我太常和丽莎在起,而不出去巡视吗,”

“那是一部分原因,”他说;“主要原因是,在这栋房子里没有人喜欢你。大家都认为你骄傲自负,而且你应该为这房子里的许多麻烦负责,因为你在人后说坏话。”虽然这些是从泰勒口中说出来的重话,但他的声音并没有恶意。他几乎是谄媚地说着,彷佛以一个PUA的身分给另一个PUA建设性的忠告。“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是你朋友,我不想要看你变成谜男那样。”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真的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房子里其他人有那样的感觉。

“是啊,”他接着说“你注意到了吗,多面以前是你的朋友,为何后来他开始避开你?那是因为他不信任你。织梦者告诉我,他恨你那么有种,独行伙也讨厌你。”

我思考着他说的话,也许他是对的。我曾经带给初次见面的巡佐同伴们的热忱已经消失,因为我看见惯例被贩卖,而不是分享,完全正常的男人变成可怕的社会寄生虫。所以,虽然我对每个人总是很友善,但也许他们都注意到我已经对社群幻灭了。

另一方面,正如杂耍人说的,人们很容易觉得在我身边很自在,我总是很友善很好相处。但我加入社群之前就是这样了啊,我没有树立敌人,至少我这么认为。

我和泰勒谈了一个小时,还是无法了解为什么这些家伙,这些我花了两年时间渐渐认识的人,会痛恨我有种。我做了什么?

我很快地发现,答案就是我什么也没做。

第12节

当我看见公子在客厅打包他的书,我问了平常那句:“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搬出去。”

先是多面,然后谜男,接着是病仔,现在轮到公子。我在一艘快沉没的船上。

“可以给我几分钟时间吗。”他问“在我离开之前,我有些话想一吐为快。”

公子带我进他的房问,然后关上门。

“他们正在试图冷冻你。”他说。

“谁在试图冷冻我?”

“老爹和泰勒,德登,他们正在对你使用战略。”

“什么啊?你说的战略是什么意思?”

“哇,你真的完全不知道老爹房里在搞什么。泰勒?德登叫大家都不要理你。他想要你认为大家都讨厌你,让你在房子里待得不舒服。”

“为什么要那样?”

“他想接管房子。他不能让你待在这里,因为你威胁到他。”

这就说明了那天泰勒?德登搞的心理战术。他想把我赶出去,他在我身上玩游戏。

“他认为你威胁到他的权力,因为他没有办法把你吸收进去。你不像赞诺司那么软弱。”公子继续说:“他说你威胁他,因为你跟他要房租。你也威胁到他的女人缘,因为你跟他在赌城把到的女孩子亲热。他认为如果让他的女孩靠近你,她们会对他失去兴趣。

“他还在不爽那件事啊?”

“是啊。但是我认为主要的问题在于,泰勒和老爹把你跟谜男当成同一国的,而谜男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他们有帮派心理,他们以结盟来思考。既然已经赶走谜男,下一个当然就轮到你了。他们想让整栋房子变成正宗社交力学的办公室兼宿舍。”

“我不懂。怎么会是他们赶走谜男的?明明是谜男自掘坟墓。”

“你没看见他们这路是怎么渗透的吗?老爹是怎么邀请卡蒂雅睡在房子里,然后在谜男踢她出去之后又带她回来?他们在用饵约他。”公子说的每句诟,都让我豁然开朗。“在家庭会议中,老爹在他房间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泰勒?德登教他说的。他只是听命行事,而我也犯了错跟着走。如果能够全部重来一次,我会支持谜男留下来。这栋房子是地的计划。即使他的行为失当,他还是有权利不要他的前女友待在这里。”

我完全落人他们的股掌。他们真的是操纵大师,设计了那个会议,让我误以为我是在主导。老爹甚至一直称呼我一为家之主。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设计让谜男被踢出去成为我的决定。整个双赢的主意不过如此。

他们把我当傀儡一样耍”我无法置信地摇着头说。

“他们也玩我。那就是我要离开的主要原因。泰勒?德登能够让那些家伙做任何他想要的事。他的动机不是女人,而是获取和权力。”

我怎么会如此盲目?在拉斯维加斯我曾经直接了当地告诉泰勒,他就是那种踩着别人的尸体成功的人,而且他也同意。

“他们在老爹房间里做的事,就是在浴室理盘算计划。”公子详细说明:“从泰勒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字都是设计过的,他贴的每篇文章都是有目的的。那家伙的心里都是齿轮,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把生活中的一切都视为组合?他们现在甚至在讨论“男性组合”(guy ses},用惯例让学员对他们的课程有比较好的评价,而且用惯例来控制房子里的人。每当有新的人到他们房间,地们就对他灌输反对你的想法。”

我们长年研究如何掌控夜店里的社交情况,同时也造成危险的示范,它衍生出一种认为人生中的一切都只是游戏的心态,为了玩家的利益,只要使用对的惯例就叫以操纵。

但有件事我还是不了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问公子:“为什么老爹在计划把我们赶出房子之前,就已经避着我和谜男呢?”

“那也是泰勒的王意,”公子说;“他不想让老爹取代谜男的事业,他认为那是他的,所以他不断从中作梗。一旦让谜男和老爹反目,他就叫老爹故意避开你们,而且从后门进出。”原来从第一天开始,房子里发生的所有雳事,都是一个在更衣室里的小人策划的,一个好莱坞计划巫师。我觉得自己真是个白痴。

“你相谜男犯的最大错误,”公子总结:“就是让老爹搬进这栋房子里。”

我得到一个教训,也许是这个社群给我的最后一个教训,那就是永远要相信我的直觉和第一印象。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我不就信任老爹或泰勒。我觉得老爹被笼坏了又不知变通,而泰勒没有人性又爱操纵人。

虽然在打扮和游戏上,他们的确有大进步,但谜男是对的;蝎子无法违反它的天性。

然而,谜男和我也不是完全没责任。我们利用老爹当凯子签下租约,还负责最贵的那间房租。我们从来没有试着和他做朋友,或把他当成一个可以平起平坐的人。

我后来在共享计算机检查电子邮件的时候,发现一个叫做Family ke Loger的程序。要不是因为我和公子讨论之后,心里衍生出某种偏执,我很可能忽略它的存在。于是我Google这个程序的名字。当我看见搜寻结果,愤怒就像个大铁球那样击穿我的身体。有人安装木马软件记录键盘上打下的每一个字,并存成文档。这台计算机是用来当作共享资源的,供室友和客人们上纸。这表示无论是谁装了这个程序,现在都拥有了每个人的密码、信用卡号和私人电子邮件。

在浑然不觉的状况下,从我们搬进来的那刻起,就已经有一场战争在房子里爆发了。

之后,我打电话给纽约的病仔。我需要别的意见。

“你知道这些事吗?”在告诉他公子说过的每件事之后,我问他。

每个社群里的人都提过他的大名。他是某种飘浮在把妹阻界的神灵,一个神话人物,像是奥狄塞【ody::eu,)?寇克舰长【C叩ta。Kirk)或11分的止妹他就是艾力克章伯,第一代PUA,1970年那本闲启了一切的书《女〕何把妹》的作者,匕是同才电彩的土台我在一闻州小的后制工作室不L1'也帅而地此在剪接一部他导的片早。他的外型并不特别引人注意,看起来就像个甲年广告业主管,有灰色的头发,捆得太高的硬挺经衫,和普通的黑色裤子。只有他的眼睛闪耀着活力,证明他年轻时代的瞻识尚未消退?

“没错。当谜男还在的时候,他们对他做的就是现在正在对你做的事。泰勒和老爹说:“不要跟谜男说话,冷冻他!”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惯例。谜男那场家庭会议早就策划好几天了。他们不断地讨论该如何让谜男搬出去,然后接管好莱坞计划。房子是他们事业计划的一部分。所以我不想再跟那些烂人混在一块了。”

隔天,我跟独行侠和织梦者谈话。他们也说了同样的故事:谜男和我,社群里公认最强的玩家,都被耍了。信徒正在砸毁他们的偶像。

第13节

我还有一位把妹导师得去拜见。我并不是要向他讨教如何把妹,而是该如何停止这一切。

每个社群的人都提过他的大名。他是某种漂浮在把妹世界的神灵,一个神话人物,像是奥狄塞(Odysseus)、寇克船长(Captain Kik)或11分的正妹。他就是艾力克?韦伯,第一代PUA,1970年那本开启一切的书《如何把妹》的作者,也是同名电影的助教。

我在一间小小的制作工作室和他碰面,他正在剪接一部他导的片子。他的外形并不特别引人注意,看起来就像个中年广告业主管,有灰色的头发,扣得太高的硬领衬衫,和普通的黑色裤子。只有他的眼睛闪耀着活力,证明他年轻时代的胆识并未消退。

你知道把妹社群吗?

知道,我觉得有种被模仿的感觉。我的书上市之后,有一部分令我排斥。我并不认为需要做那么变态的事,以及彻底改变一个人。我从来就不热衷用专横的方式征服女人,我有兴趣的是找个人来爱。我也也没有兴趣一直把妹,现在我有太多其它事情想做了。

是什么让你觉得够了?

我失去兴趣是在结婚之后,因为比较有自信,也发现到累积那些辉煌的战绩并无法治好我存在主义的绝望。我那两个说我性别歧视的女儿也有帮助,我想我的确是有一点。

你存在主义的绝望是什么?

我认为存在的困境在于我们是社会化的动物,所以我们全都在跟一种低劣感搏斗。但是,当我们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又发现其它人也认为自己不完美时,那种痛苦就会降低,而认为自己毫无价值的想法,会在某种程度上消逝。

那么,那些摆脱不了低劣感的人呢?

他们会沉迷于和越来越多的女人上床,而那本身就是个问题。所以才会有那么多需要被治疗的冢伙。我忘了到底见过多少不会打扮的人问我:“艾力克,我好像把到刘妹。”我会告诉他们:“你需要新衣服、改善仪态、报名正音班。”这一切都是心理深度创伤的证据。

我老婆是我三十八年前把到的。当时我正在研究那本书,并对她用了一句台词。她在酒吧里从我身边经过,我说:“你真的美到我不想放过你。”我以为这个强悍的纽约妹会生气。但是她说:“是喔。”后来我就摆脱不了她了。

所以你是如何构思那本书的?

我有个朋友,他跟我一样在广告公司当文案助理。有一天我们俩都望着隔壁以色列航空办公室的窗户发呆,突然注意到一个在里面工作的女孩。她是地中海人,长得很美,就像波提切利画中的人物。隔天,他告诉我说,他午餐休皂时间跟着她到熟食店,看见她买了三明治到公园吃,然后他跑去搭讪,和她约好星期五起吃晚餐。

结果隔周他又告诉我她是处女。因为她太紧了,他必须跑出去买一罐凡士林。就是那件事给了我写把妹书的灵感,我对他把跟陌生人说话变成家常便饭的厚脸皮能力很感兴趣。我的成长过程一直很害羞而且缺乏自信。我写有关把妹的事,是因为我做不到,而我真的真的很想要对这件事拿手。

当时有任何的先例吗?

六0年代中期,美国的社会越了剧烈的改变。女人开始吃避孕药,滚石和披头四当红,巴布?狄伦变成流行。整个反叛文化正在成形。生活突然变得非常狂野色情。

在四O和五O年代,如果你在自已出生的地方长大,会认识的人可能是你在教会遇到或姑妈介绍的。但是六O年代,年轻人都离开父母搬到城市里独居。他们没有认识朋友的传统管道,于是单身酒吧变得很受欢迎。人们需要新的工具来认识陌生人。

你认为天生好手和像我们这样需要系统性学习的人,有什么不同?

我认为天生好手拥有心理上的力量去做这些事。在我单身时期的最后阶段,我突然有了惊人的胆识。我培养出一种勇气,可以在一杯酒之后对女人说:“我想上你。”有些女人会期待你的主动,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学到这点。

当话题转到天生好手和现场故事时,艾力克?韦伯好像活了过来,眼神的火花变亮了。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我们交换着关于游戏的故事和理论。虽然他说了很多婚姻和从此幸福快乐的故事,但在那表面之下,这个嫉妒他朋友对女人很有一套的拙男仍然蠢蠢欲动着。

我们聊完之后,他让我看他正在剪接的电影的一慕。剧情是关于一个苍白、秃头的失业中年男子,正在兜售一个很糟糕的剧本,而且靠他的前妻接济,他的前妻现在嫁给一个英俊、成功的男人。

“电影里那个编剧,是你看待自己的反射吗?”当我们一起走出大楼,我问。

“那是内在的我,”他承认;“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可悲、很蠢、而且没人爱。”

“即使在你身为把妹达人、丈夫和父亲所拥有的信心之后?”

“嗯,”他打开他的车门,说:“你能做的就是不时装出自信的外表。时问一久,具他人就会相信。”他抓了门把关门。“然后你就死了。”

喀,车门紧紧关上。

第14节

凌晨两点,丽莎突然冲进房子里,进行她每夜例行的酒醉闯入。她用力踏上我的楼梯,沿路丢开她的皮包和衣服,然后跳上我的床,身上什么也没有,除了一瓶啤酒“我完全被你吸引住了。”她脱口说出。

“真的吗?”

“你知道有哪些部分吗?”

“呃,也许吧。”

“你希望我一个一个说出来吗?”

“当然。”

“情感上、生理上和心理上。”

“那是很多方面。”

“我可以详细说明。”

“好。让我们从生理上的开始。”那依旧是我最需要获得肯定的领域。

“我特别爱你的牙齿,和你的嘴。”我仔细听她是否露出迟疑。很好,没有。“我爱你宽宽的肩膀还有窄窄的臀部。我爱你身上毛发的分布。我爱你眼睛的颜色,因为跟我的一样。我爱你鼻子的形状。我爱你头旁边的那些凹陷。”

“喔,老天。”我翻到她身上然后抓着她的肩膀。“以前从来没有人称赞过我头部的凹陷。我也爱它们!”

为了掩饰我的兴奋,我大声笑了起来。然后我向她坦承每一件事。我告诉她关于过去两年认识玩家和学习游戏的事,我告诉她关于AFC和pPUA、FB和MLTR、IOI和AMOG的一切。

“我希望你某一天穿得很辣,”我得意忘形地说;“然后我们去酒吧。我会对所有想把你的家伙进行AMOG。”

她把我推开,我们对望着彼此?“你并不需要接受他们的建议。”她说,她的呼吸令人陶醉而且充满醉意。“我喜欢你的每一点,还有你让我觉得特别的每一点,那些都是你往认识PUA们之前就已经拥有的。我并不想要你穿戴那些愚蠢的首饰和矮子乐。在那些自我改造的狗庇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你了。”

“你从PUA那里学到的东西差点让我们没办法在一起。”丽莎继续说:“我希望你当尼尔就好:秃头、书呆子、眼镜,所有的一切。”

也许她是对的。也许她会喜欢那个真正的我?但是如果我没有把过去两年花在学习如何踏出最好的一步,她绝对不会有机会认识我。没有那些训练,我绝对不会有信心和丽莎这样的女孩说话和相处,她是永远的挑战。

我需要谜男、罗斯?杰弗瑞,大卫?狄安杰罗、大卫x、杂耍人、史提夫,P?拉斯普廷和所有其它的化名人士。我需要他们帮我找出我是什么样的人,一切才能够开始。而现在我已经找出那个人,把他带出他的壳,而旦学会接受他,也许我已经超越他们了。

丽莎坐起身来,喝了一口啤酒。“今天晚上每个人都在跟我搭讪。”她咯咯地笑。谦虚从来就不是她的风格。“我希望你了解,你正在跟全洛杉矶最正的女孩交往。”

我不发一语地拉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抓出两个大信封拿到床上。我把第一个信封里的东西倒在床上,有几百张小纸片、杯垫、火柴盒、名片、餐巾纸和撕开的收据。每一个都是不同女孩的笔迹。然后我把第二个也倒在床上——更多同样的东西——直到出现一小座纸片山号码。那些全都是我从谜男那关键性的第一期授课之后收集到电话号码。

“我知道你是最棒的”我终于回答她:“我花了两年时问认识洛杉矶每个女人。在这么多人当中,我选择了你。”

这么久以来,这是我说过最美的一句话了。然而,在我说了之后,我发现这并不完全正确。如果我学到了任何事情,那就是;男人无法选择女人,只能给她一个机会选择他。

第15节

贺柏是下一个离开的人?

我从房间窗户看见他把他的自动吸尘器塞进一台租来的厢型车里。

“我打算回奥斯汀。” 当我过去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带着苍白的微笑回答。

他是我原本以为最不可能放弃房子的人?“为什么?你和谜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还要离开。”

“我只是觉得这房子已经失败了。”他说:“已经再也没有人可以一起玩了?那些家伙,在我开始为谜男工作的时候就不再和我说话,而且老爹一直让我不太满意的家伙搬进来。”

“卡蒂雅怎么办?”

“她要跟我一起搬到奥斯汀。”我猜如果卡蒂雅只是为了报复而跟他在一起,现在早就甩掉他了。

“嗯,对了,万一你的沙袋鼠送来了,我该怎么办?”

“我已经安排把它送到奥斯汀了。”

看着贺柏打包东西,我被比谜男离开时更深的哀伤宠罩?在谜男的事件中,我失去了一个朋友和以前的良师,但我以为如果没有那些闹剧事件,我们就能团结起来。然而,在泰勒的诡计和贺柏的离开之间,好莱坞计划真的灭亡了。

除了老爹和泰勒之外,每个人似乎都从社群的魔咒中醒来。就连夺标——那个在华瑞斯开苞的巡佐——都停止贩卖他的把妹教学光盘,变成一个重生的基督徒。在他最后的贴文中,他警告:“快离开你的恍惚状态,别把你的薪水交给一堆只会哄骗的窝囊废。人生中还有比把妹更重要的事。”

如果我们当中最笨的巡佐都己经超越了社群,我还待往这里干嘛?

在贺柏和我身后,一个啤酒瓶被砸碎在街道上,绿色玻璃碎片散得到处都是。我抬头看见一个染了金色阿姆式平头,穿着白色背心的少年,坐在我们的楼梯上。

“那是谁啊?”

“我不知道,”贺柏说;“他在老爹的房间过夜。”

现在只剩我一个人独力对抗房子其它企图逼我搬走的变种人。我已经厌倦打仗了,也已经厌倦对人们失望,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况且,我有一个女朋友。

我仍然忍不住想:“如果我那么聪明,怎么会平白让房子落入老爹手中?”

我们那天晚上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丽莎给了我答案。

“因为你不想要这房子,”她说:“这不是生活,只是一个你涉足的次文化。一个透过模仿来的虚伪行为模式怎么可能会是好东西呢?离开吧,这些家伙对你的人生没有帮助了,他们正在妨碍你前进。”

小时候看《绿野仙踪》,当善良女巫格琳告诉桃乐丝,她在到达奥兹王国的那一刻就已经拥有回家的力量,我总是觉得很失望。现在,二十年后,我懂了。我一直都拥有离开社群的力量,但我一直到现在才走到路的尽头,我仍然相信这些家伙拥有某些我没有的优点。然而,所有导师想要缠住我的原因——泰勒?德登即使恨我,还是想要成为我的原因——正是他们也认为我有某些他们缺乏的特质。

我们全部向外头寻找我们缺少的部分,而且全都找错了方向。我们不但没有找到自己,反而还失去了自我感觉。谜男不会有答案,在酒吧的金发10分两人组也不会有答案,答案就在你自己的内心。

要赢得这场游戏,就要离开它。

就连多面都已经发现这一点。在澳洲的内观冥想中心和印度的精舍待过之后,他要回家了,如他给我的EMAIL中所说:“回到过去的样子。”

到了早上,我被楼下的噪音吵醒。三个正宗社交力学的新人——取代了公子、病仔和多面——正在把从IKEA搬回来的箱子拖进贺柏的房间。就像在他们之前来的那些人一样,他们从学员变成实习生和员工,用不支薪的工作交换把妹课程和一个可以睡觉的更衣室。他们辞掉工作、休学、离开自己的家乡,就为了这个。

我穿着短裤坐在客厅看着他们工作,他们很勤奋,很有效率,他们是机器人。他们不发一语地组装了三个双层铺,还有一整套床单、毛毯和睡垫。贺柏的房间正被改造成军营,以容纳这只扩张中的军队。每天晚上,这只军队会被拍到日落大道上去打仗——配备着我的衣服、我的故事、我的举止行为。而住在浴室的那些将军们,正策划着他们征服社群的最终阶段。就连谜男沙发吧都会很快沦陷,谜男自己也被清算了。

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我的了。

我回到我的房间,从衣橱里拿出几个帆布袋,然后开始打包。挂在衣橱里是几排炫目的衣物:一件绒毛紫色背心、一件紧身黑色化纤裤、一顶粉红牛仔帽。地板上堆了几十本书,关于调情、NLP、谭崔按摩、女性性幻想、笔迹分析,以及如何当一个女人喜欢的混蛋。在我即将起程前往的地方,我不需要其中任何一本。

是该把这栋房子,这个社群,远远抛在脑后了。真正的生活在向我招手。